Tumgik
#還是改不了邊打球邊大聲呼叫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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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一次晨8點打場藍街球波係幾時?應該用年來作時間單位去計算了😅 “鬥波,ok? “ 多久沒有聽過這句問候💁🏽‍♂️ 難得有波局步行距離有邀請👍星期日又完成第一個任務🏀 #街場籃球 #星期日晨8 #姐姐放假 #早去早回 #比晨6好多了 #一直以為家中還有籃球鞋 #原來鞋底早早甩咗 #還是改不了邊打球邊大聲呼叫的壞習慣 #喊foul的禮儀忘得一乾二淨 #一人籃球太久 #鬥波就最投入 #星期日開始喇 #uncledoneblog(在 麗港城會所) https://www.instagram.com/p/Cjeatn-PpDI/?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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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chiublack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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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熊:《問題在經濟,根子在政治》。聯合早報,2023年8月21日。 https://www.zaobao.com.sg/forum/views/story20230821-1425457
當前中國經濟面臨私企倒閉潮、外企撤離潮、投資大幅萎縮潮、出入口下降潮、消費嚴重不足潮、債務連環爆煲潮、員工大規模失業潮、政府財稅失血潮……投資、出口、消費三大經濟引擎全部動力不足乃至死火。中國國家統計局日前公布的7月份經濟數據,不是疲弱下挫就是遠遜預期,明顯呈現通縮特徵。第二季度外資投資額只有區區49億美元,衕比下跌87%!中國恆大、碧桂園兩大房地產巨頭“債可敵國”,象徵整個行業崩潰累及相連產業陷入危機……以致美國總統拜登驚呼,中國經濟下滑對世界猶如“定時炸彈”。
中國坊間流傳段子:“經濟新三大引擎是國家統計局、中宣部、新華社”“挽救經濟的工具箱里只剩喇叭(意即‘靠吹’)”。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一路高歌猛進,為何數年之間風云突變,急劇下滑?一句話:問題在經濟,根子在政治。
中國是當今世上經濟被政治捆綁得最厲害的國家,沒有之一!1966年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國民經濟到了崩潰邊緣。1978年5月,胡耀邦推動“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的思想解放運動,大力平反冤假錯案,解放大批老干部;為所謂“地主、富農、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右派分子”摘帽,恢復公民權;在這基礎上,1978年底,在鄧小平等老一輩領導人推動下,大陸政府十一屆三中全會果斷中止“階級斗爭為綱”,將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為中心”,開啟了改革開放新時期。這之后,農村改革,廢除人民公社制,包產到戶;開放沿海城市;允許私營企業進入市場,大量吸收勞動力;到海外招商引資,港澳台、美歐日企業不僅帶進資金、先進科學技朮、成套設備,而且引進市場經濟、法治、知識產權、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等觀念;隨著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更加搭上經濟全球化快車,在國際分工中成為世界工廠,積累了世界最丰厚的外匯儲備,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中美友好是經濟發展重要動力
必須指出,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等老一輩領導人努力達成如下黨內共識:中國要實現現代化,一定要搞改革開放;而開放和引進的主要對象是美國。因此,改善和發展對美關系,是改革開放的內在要求,也是冷戰格局下確保國家安全的根本要求。事實上,從美國給予中國最惠國貿易待遇到支持中國加入WTO,對中國開放市場,大量進口中國商品;美國企業大規模投資中國;向中國輸出尖端科技;每年為中國培養大量留學人材,中美友好互利共贏,亦成為中國經濟發展重要動力之一。
改革開放頭30多年是穩步上升軌,近年來卻陷入螺旋式下降軌,透過現象看本質,令經濟逆轉最根本原因在政治。
第一,中國經濟上升期,主因是大陸政府政治上中止階級斗爭為綱,堅持經濟建設為中心,因而解放了生產力。近年經濟惡化,主因是政治上強化意識形態,堅持“馬克思是對的”、消滅私有制,強調斗爭哲學,濫用國家安全、反間諜概念,對投資者和專業人士造成動輒誤觸法網的心理威脅,導致外商和游客對中國裹足不前。尤其在層出不窮的各領域反腐敗過程中,拒絕推行政治體制改革,反而套用政治運動形式,到頭來治標不治本,腐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更有甚者,視司法獨立為所謂錯誤思潮予以批判,根��不能培育出以法治為基石的自由市場經濟,束縛了生產力的發展。
第二,經濟上升期是在認識上堅持市場在資源配置方面的決定性作用,在政策上鼓勵私營企業發展,保護“傻子瓜子”年廣久一類民營企業家的合法權益和人身安全。但近年經濟滑坡重要原因之一是“國進民退”的惡果:在認知上片面強調“黨領導一切”,與大陸政府十三大報告“黨政分開,政企分開”改革方向背道而馳,在私企、外企設立黨委、黨支部,令國務院頒布的 《公司法》 《物權法》 規定的企業自主權形同虛設,私企因此擔心隨時會發生“第二次公私合營”。此外,在輿論上“消滅私有制”“私營經濟退場論”“私企職工共管共享論”此起彼伏,令投資者人心惶惶。在政策上,地方政府視私企為韭菜,由“亂收費、亂攤派、亂罰款”發展到“亂立案、亂抓人、亂沒收”,將對私企的罰款沒收作為政府創收手段之一。河北省著名農民企業家 [孫大午] 被羅織罪名入獄,大午集團巨額資產被賤價拍走,巧取豪奪令人心寒!所謂“行業整頓”充滿隨意性,[一紙公文消滅一個行業,毀掉一批上市公司]并非神話,而是現實!
勒令移民公司交出移民檔案
種種不公正待遇令私營企業家發出“利用我們是你們(大陸政府)無奈的選擇,消滅我們是你們(大陸政府)崇高的理想”的哀鳴,投資信心盡失,因而“潤(RUN)”意頓生。如今,官方又透過打擊移民公司,勒令交出移民檔案企圖剎止“潤潮”。中國私人企業和國際外資企業都是私有制的產物,目睹私企悲慘遭遇,外企自然兔死狐悲,心有余悸,感覺中國投資環境充滿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從而避之則吉。私企、外企兩大經濟主力軍信心大失,中國經濟豈能不走下坡?
第三,經濟上升期重要原因,是大陸政府在思想上強調“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提倡“實事求是,解放思想”,令整個社會形成允許獨立思考、敢於探索,有利於激發原創動力的良好氛圍,故此人才輩出,萬眾創業,明星企業大量涌現,促進生產力發展。但近年經濟倒退的重要背景之一,正是有人違反大陸政府中央第二份歷史決議關於“禁止任何形式的個人崇拜”規定,鼓吹“忠誠不絕對,絕對不忠誠”,宣揚“定於一尊,一錘定音”,把個人崇拜推向新的高峰。后鄧小平時代形成的集體領導格局無疾而終,干部隊伍中吹牛拍馬之輩當紅得道,彈冠相慶。相反,正直敢言能干之士,遭逆向淘汰;加上亂划敏感詞匯,亂訂封號標准的言論、網絡監控,導致社會上萬馬齊喑,糾錯機制缺位,以致違反經濟規律、違反科學規律、違反自然規律,乃至違反地緣政治規律的充滿隨意性拍板暢通無阻,給經濟運行帶來巨大沖擊和慘重損失。
泛政治化環境窒礙經濟發展
例如冠病疫情三年,泛政治化成風,將明明是科學問題的公共衛生政策探討,無限上綱為制度之爭,提出不切實際的“堅持動態清零不動搖”口號,任意封城封路封關,停工停業停產,企業的生產、流通、營運慘遭腰斬,居民的人權、人身自由、人格尊嚴乃至居住權、財產權被恣意踐踏,造成次生災害遠大於病毒本身,令世界工廠的產業鏈、供應鏈受到重創,是中國繼大躍進、文革浩劫之后的第三次大折騰,經濟損失慘重、公民權利受到破壞、政府公信力跌落且后患無窮!又如最近的河北省水災,違反“水往低處流”自然法則,讓海拔較高的涿州,為“保護”海拔較低的雄安新區,無端成了泄洪區。涿州市民被拍腦袋工程禍害,人命財產損失慘重,是典型的三分天災,七分人禍。如此投資環境,令人不寒而栗,自然窒礙了經濟發展。
第四,經濟上升期重要動力之一,是中國在外交上將中美友好關系放到重中之重地位。正是2001年九一一事件發生后,中國第一時間表態支持美國反恐,美國遂投桃報李支持中國加入WTO,讓中國獲得最大紅利。但近年中國經濟下挫,卻與戰狼外交有直接關連:君不見前幾年國內一片“厲害了,我的國”自嗨,狂言“中國已在經濟上、科技上、綜合國力上全面超越美國”;揚言“雙贏就是中國贏兩次”;明明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卻動輒宣稱中國在某某領域“為人類指明方向”云云。
國際交往欠缺風度,將毛澤東、周恩來的“外交無小事”“有理、有利、有節”遺訓拋到九宵云外,撒野成慣性,四面樹敵。尤其是去年2月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以來,一不定性俄方行徑為侵略,二對俄侵略罪行堅持不作譴責,三依然宣稱“中俄友好無上限,合作無禁區”“會在各方面予以策應”;中國輿論場叫囂“俄羅斯的特別軍事行動是反對美國霸權主義的正義斗爭”。……并且在大多數國家對俄侵烏的譴責聲中,堅持與俄羅斯頻繁進行海陸空聯合軍演,以致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表白“俄中不僅僅是盟友關系”。連年推行戰狼外交的結果,令中美關系跌到1972年尼克遜總統訪華以來最低點,中歐、中英、中日、中韓、中澳、中加等關系全部跌至几十年來谷底。一帶一路、大撒幣的結果,只是糟蹋了中國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并沒有換來真正盟友。 在大陸政府強調“馬克思主義行”根本價值觀、與俄羅斯抱團取暖、單方面宣布“中英聯合聲明過時失效”、部署武統台灣等一系列事態演變面前,美國及西方發達國家盟友卻意識到,基於國家安全和對以規則為基礎國際秩序的維護,有必要“去風險化”,減少對中國產業鏈、供應鏈的依賴,并在高科技領域的對華投資、交易予以脫鈎,避免養虎為患,反噬自己。 古云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外交上親俄反美的實質表現,理所當然令中國逐漸失去美國和西方的資金、技朮、市場,實際上終結了改革開放,重回閉關鎖國,其必然趨勢則是中國經濟大幅萎縮、失業壓力山大、廣大民眾重新返貧。 常言道:經濟是基礎,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又曰“外交是內政的延續”。在美國和西方發達國家,經濟繁榮、衰退、復蘇、繁榮周而復始,有其周期性和相應的經濟對策。但中國是政治掛帥,政治凌駕經濟,而且習慣只算政治賬,不算經濟賬。當前中國經濟盛極而衰,正是由於大陸政府只搞局部經濟體制改革,遲遲不啟動政治體制改革帶來的惡果!
不受制衡絕對權力才是最大腐敗
企圖回歸改革開放前那套原教旨社會主義,甚至回到階級斗爭為綱、個人崇拜盛行的毛澤東文革時代,以此求得保住共產黨的政權安全,只會讓僵化的斯大林政治體制下產生的各種社會矛盾,越積越多,越激越大。由此令私企痛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令外商驚悟危邦不入,則中國整個產業鏈、供應鏈、資金鏈將“火燒連營七百里”,這是目前中國經濟結搆性大坍方,反令共產黨政權安全地動山搖的原因。
中國前總理溫家寶在任內最后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曾語重心長地警告:“如果不進行政治體制改革,經濟體制改革的成果就會得而復失,類似文化大革命那樣的歷史悲劇,也有可能重演!”須知不受監督、制約、制衡的絕對權力,才是最大的絕對的腐敗,且是各領域包括官場、軍隊、司法、外援撒幣、醫療藥業、教育、工程等等腐敗的總根子!藥方并不難開:政治體制改革,包括實行憲政民主、普選制、官員財產申報公示、司法獨立、保障言論新聞自由進行輿論監督……是保障經濟高速優質發展必由之路。
越南推行革新開放,政治上從黨內民主擴展到社會民主,帶動經濟健康蓬勃發展,對外關系包括對美俄西方及亞細安友好融洽。樣板就在眼前。政治造成的經濟逆境,必須在政治上對症下藥。
問題是,從井崗山到延安到西柏坡到登上天安門城樓 “一路風塵一路歌”的農民起義軍領袖第二代,在“打江山,坐江山”的歷史慣性思維下,有通過政治體制改革,實現經濟市場化、社會法治化、政治民主化的歷史使命感和遠見魄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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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ouhcgbest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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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29.〈四〉歡樂村大露營
在大家殷切的期盼下, 籌備已久的大露營就要在今天成行。 早上就看著孩子們臉上掛著止不住的興奮, 拖著行李箱走進教室。 雖然老師說早上還是要正常上課, 不過合理的推測, 大家的心早就應該飛走了。 前兩節美勞課就察覺大家不是很專心, 被美勞老師糾正了好幾次上課的規矩, 不過阿玖老師不希望出發前把氣氛弄差, 所以沒有介入, 只是趕快把自己該批改的作業批改完畢。
第三節數學課先得檢討習作, 再來就是把今天到明天的行程再過一遍, 確保大家都已經把該連絡的該準備的都處理好了。 第四節等午餐廠商把餐桶送到, 就讓大家開飯了! 不到半個小時大家就都吃飽了, 抬餐桶的孩子們也陸續抬回去, 當老師正在處理便當盒和刷牙時, 聽到班長要求大家去裝水和上廁所, 而大家也都很有規矩的照辦 心裡有一絲絲的安慰。 因為大家的行李都不少, 所以老師讓大家分批搭電梯下樓。 正好在內操場遇到校長, 儘管已經是午休時間, 這樣浩浩蕩蕩隊伍還是免不了引起側目。 舒跑媽媽也來幫我們送行。 我們穿越後操場來到育樂街, 阿玖老師立刻聯絡遊覽車司機叔叔, 原來他已經停在中山路口等我們了! 老師請柯批和暖爐協助大家上行李, 老師則進行車輛安全檢查, 並請司機先生播放安全逃生影片, 該注意的事項一項也不能少。
大約半小時的車程, 才下交流道沒多久就到達目的地:埔心牧場。 下車後老師先去售票亭取票, 大夥兒先在入口處拍團體照。 接著就很有禮貌地跟入口處的小姐姐打招呼, 我們兩天一夜的大露營正式揭開序幕! 果然如老師之前所言, 天氣很熱路途遙遠, 不過沒有一個人在抱怨, 大家都很開開心心地享受這段旅程。 因為阿玖老師已經來了太多次, 所以熟門熟路, 一會兒就到達露營區的營本部, 一位黃先生出來接洽, 不過看到映入眼簾滿坑滿谷的帳篷後, 阿玖老師便知不妙, 原來這兩天有好幾個學校來辦公民訓練, 老師原來計畫的營區早就被占走了! 黃先生也跟阿玖老師致歉, 因為公司總是先處理大團體的位置, 像我們班這種不到30人的小團, 當然就可能被犧牲了! 不過他一定會幫忙找一個最適合的地點讓我們紮營。 接著就騎機車載著阿玖到處尋找地點, 第一站就是上次夢幻島本來預定的地點:綠活館外圍, 阿玖老師對這個地方還算滿意, 因為有水有電又有廁所, 而且不是在泥土地上, 不必擔心有蟲, 馬上就決定在這裡了!
先回去營本部將孩子們帶來綠活館, 然後帶著八個壯丁來領取帳篷和睡墊, 黃先生很貼心地幫我們都先裝上手推車, 還給了我們三大桶飲用水, 因為我們的營區附近沒有飲水機。 拖回營區後馬上開始分配位置, 為了不擋住綠活館的入口動線, 阿玖老師將帳蓬橫向按組別一線排開, 然後將帳篷和睡墊發給各組, 就開始幹活了! 阿玖老師自己是第四組, 當然也開始和另外三位組員分工合作, 雖然我們動作不慢, 但沒想到最先搭好帳篷的居然是第七組的四個女生, 真是令人跌破眼鏡! 大家在搭帳蓬時的表現讓老師很滿意, 因為先完成的人都會主動去幫助其他組, 充分發揮老師期望大家展現的團結合作精神。 全部搭設完畢後, 大家先整理行李, 老師讓大家休息片刻, 就準備出發去逛逛園區了。 我們按照歷屆學長姐的路線, 先走到晚上用餐的綠園餐廳, 老師先去確認用餐時間和桌次, 接著帶大家穿過小樹林, 來到純青湖畔, 一樣要拍團體照, 因為老師在學校就一直耳提面命: 拍照時要迅速確實, 不要拖拖拉拉浪費自己的時間, 所以這次整個行程拍團體照時, 大家都很自動自發也算配合。 拍完全班的團體照後接著拍各組的小團照, 經過一個石碑, 老師依慣例問大家上面的字是什麼? 連續幾個人都沒猜出來, 沒想到小臻答對了! 正是『湖山涵翠』四個字! 接著走過跨湖拱橋和九曲橋, 老師特別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沒過多久就到達我們的目的地:歐式雕塑花園。
到了最重要的景點當然要先拍團體照, 然後老師約定好集合時間和自由活動的範圍後, 就讓大家解散自由活動了! 阿玖這次還帶了躲避球來, 就是希望大家不要一直把時間耗在手機平板上, 大家也算不錯了, 懂得稍微克制一下。 有幾個孩子在玩傳染病, 有的到處取景拍照, 也有的拔了鬼針草互相丟來丟去, 也有的拿了躲避球開始玩起來。 雖然太陽很大, 但這個時候能在外面玩真的很棒, 本來這時間應該是要到安親班上課的時候呢! 玩了大約一節課的時間, 大家也有點累了, 因為太陽真的有點大。 我們就提早集合, 要帶大家回營區休息。 因為整個埔心場區真的很大, 所以大家走的路真不少。 回到營區老師讓大家休息, 然後放音樂輕鬆一下, 旁邊的國中團隊還在打沙灘排球, 看到這群國小學生在旁邊紮營, 都投以訝異的眼光。 老師拿起相機和錄影機, 到各帳蓬幫大家拍照, 有人玩桌遊有人滑手機, 也有人跟老師借躲避球來打排球。 大約5:15集合大家要用晚餐了, 老師在遊覽車上就先教大家用餐的禮節, 跟學長姐一樣要來個用餐儀式和呼口號, 大家練習的效果很棒。 因為我們預定的用餐時間很早, 所以綠園餐廳內沒有其他的客人, 各桌的菜餚都已擺好, 大家按照老師的指示很有規矩的入座, 也開始分工合作, 有的分發碗筷,有的去裝飯, 大家都和樂融融。 等大家都準備好, 阿玖老師一聲『開動』, 大家先來兩次愛的鼓勵, 然後是『謝謝叔叔,謝謝阿姨,我們開動了!』 不過第一次有人放炮, 搞不清楚要先謝謝叔叔還是先謝謝阿姨, 不過大家都很開心的用餐。 阿玖老師還是先幫大家拍照錄影, 餐桌上氣氛很愉快, 大家互相幫忙夾菜, 用餐中慢慢有其他客人入座, 應該是其他國中的老師們。 老師每一桌都加訂了兩瓶飲料, 就是那種辦桌的綠洲果汁, 不過有人說柳橙汁喝起來像感冒糖漿, 阿玖是覺得還蠻好喝的啊! 尤其是又餓又渴的情況下。 用完餐我們就準備下餐廳了, 一樣要有儀式感, 阿玖老師一聲令下『下餐廳』, 大家隨即整齊的愛的鼓勵兩次, 然後『謝謝叔叔,謝謝阿姨,我們吃飽了!』 這次就沒有人放炮了!
回到營區天差不多黑了, 老師打開營區探照燈, 又把小新提供的燈條掛好, 趁大家在帳棚內休息時, 老師先架好攝影機, 又用兩個外帳布置了待會晚會的場地, 讓大家可以坐下來欣賞。 接著就是集合大家, 開始我們歡樂村的大露營晚會了。 節目還算豐富, 雖然有人準備的不是很周全, 但在短時間內能夠這樣上台表演已經很棒了! 首先登場的是柯批和威力的魔術表演, 不過有點搞笑的是, 沒有套好招, 還沒變魔術就把答案講出來了! 接著是宇文勳和翔仔的歌唱表演, 曲目是什麼成人修練手冊, 完全聽不懂在唱什麼? 不過孩子到是合唱得很開心! 下一個節目是宇文勳的鬼故事, 雖然是鬼故事, 但是不怎麼可怕, 倒是他準備的鬼故事專用燈很有趣。 再來是品葇的講笑話, 雖然她說不好笑, 但阿玖覺得還挺好笑的。 接著是游游帶來的猜謎, 聽說獎品是下週一可以跟游游領喉糖一顆。 再來是舒跑和不二家的熱舞表演, 聽說是什麼憫農詩之類的, 這兩位常常在教室裡跳, 然後口中念念有詞, 但是完全聽不懂在念什麼? 反正台下的觀眾看得很開心就是了。 最後一個節目是庭庭和古巴的歌唱表演, 曲目是小城夏天, 但是用手機播放音樂聽不太清楚, 總之是表演完了。
晚會結束後就準備讓大家盥洗, 老師先帶著女生去營本部後的浴室, 因為這裡間數足夠讓大家一起洗, 老師就在外面守護大家。 女生洗得還挺快的, 除了兩位邊洗邊聊天, 比較慢出來, 其他人都幾乎都不到十五分鐘就洗好了。 接著換帶男生來洗, 因為阿玖老師跟著男生一起進浴室, 才剛開始就鬧轟轟的, 把老師在外面的叮嚀完全忘光光, 等老師大聲指責才安靜下來, 但慶幸的是沒有人把東西忘在浴室裡。 回到營區讓大家整理休息一下, 不到九點我們就出發去買宵夜, 一路上大家說說聊聊很開心, 但就在快要到達大門口時, 有人回報豪哥的拖鞋被同學踩壞了, 老師只能帶所有人回營區換鞋, 出發前就一直提醒大家前後距離要保持, 所以才讓大家不用排隊, 各自依照喜歡的隊形前進就好, 沒想到還是發生意外。 本來還有人建議讓豪哥光著腳走就好, 但萬一在外面踩到鐵釘破傷風怎麼辦? 老師當然不會同意, 堅持要再走回去全班換球鞋, 免得同樣狀況又再度發生。 前前後後大概多花了20多分鐘, 也因為走得比較趕, 又有人流汗了。 還好接下來沒有發生其他意外, 我們順利到達便利商店, 女生決定先去全家, 老師就帶男生到稍遠的7-11, 大家幾乎都只買了飲料, 少部分人買了微波食品。 走回全家時女生都已在外面排好隊等候了! 埔心牧場外面這條大馬路車很多, 因為是工業區, 所以過馬路要特別小心。 我們順利回到營區讓大家享用宵夜, 接下來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大約十一點開始讓孩子們盥洗刷牙, 也停止使用手機, 玩牌和玩桌遊的可再玩一下, 十一點半全數回到帳棚裡熄燈就寢。 阿玖老師等大家都回到帳棚, 再巡視一次後, 自己才去盥洗回帳棚。 男生很聽話都安靜下來了, 反而是女生有個帳棚都過了十幾分鐘還在大聲講話, 被阿玖老師吼了才靜下來。 上半夜阿玖老師幾乎沒有好好睡, 因為國中生的小隊輔房間就在旁邊, 12點過後才陸續回來開始盥洗, 一直到一點半都還有人走來走去。 甚至1:40的時候兩個女生小新和奶茶來叫醒阿玖, 因為奶茶突然覺得想吐! 這下子可麻煩了, 阿玖只好陪他們到廁所, 試著吐出來, 但站了好一會兒奶茶還是吐不出來, 只好先讓她用白花油把肚子擦一擦, 看看有沒有好一些。 過一會兒阿玖又去問問看, 看來是比較好了, 阿玖才放心回帳棚。 不過到了兩點多, 突然變涼了些, 阿玖看看同帳棚的三個孩子, 有兩個完全沒蓋被, 其他帳棚也差不多。 只好爬起身來去外面將每個帳棚迎風面的窗簾拉上, 至少不會讓風直接吹進帳棚。 差不多三點左右才真正睡著, 但是五點左右又被那些國中生的小隊輔吵醒, 就乾脆起床盥洗了, 真正熟睡的時間大概只有兩小時吧!
阿玖盥洗完後也才五點半, 陸陸續續有孩子起床了, 大約六點請大家都起床盥洗, 我們要去外面買早餐了。 這次當然學乖了, 直接請大家穿球鞋。 早上氣候涼爽宜人, 我們開開心心上路, 這次換男生在全家, 老師帶女生去7-11, 也事先提醒大家要買正經的早餐, 不可以買零食當早餐, 阿玖老師自己也買了麵包。 沒想到回到營區後, 才發現阿比居然只買了飲料和兩包科學麵! 簡直是欠揍! 明明就說了要買麵包、飯糰或是微波食品當早餐, 他居然只買兩包科學麵! 但老師也不想發脾氣, 這趟行程就���他表現最不理想, 常常走到哪裡東西就丟到哪裡, 同學還要幫他收拾善後, 實在是很糟糕! 用完早餐後先讓大家休息, 有女生說想打排球, 老師規定吃完早餐要休息半小時後才可以運動。 反而是男生幾乎一直在玩手機和平板, 有女生看不下去了, 把他們都叫出來打球。 大約九點老師又帶大家上路, 本來打算帶大家去騎協力車, 結果租車站的小姐說不開放出借給高中以下的學生, 因為之前有太多遊客發生車禍或是意外, 上次夢幻島的學長能騎車, 是因為疫情的關係根本沒有其他遊客, 再加上老師掛保證。 這次可行不通了, 大家雖然失望, 可是也無可奈何。 不過老師接下來帶大家去逛逛, 並且約定十點整回到營區, 就在路上遇到來探班的校長和會長賢伉儷, 真是太巧了! 還帶來水果要慰勞大家。 回到營區玩球的人變多了, 大約十點整所有人都回來, 我們先拔營, 將帳棚和行李都先收拾好, 大家分工合作, 當老師帶柚子去推推車回來時, 全部都撤收好了。 老師又帶著八位壯丁去還裝備, 大家才繼續自己的活動。
午餐是十一點半用餐, 這次就在紮營旁的綠活館用餐, 我們還是很有精神的喊口號, 而且分工合作, 午餐還招待我們小番茄, 老師同意大家用塑膠袋裝回去慢慢吃。 用完餐休息片刻, 老師請班長控管, 自己要去辦公室結帳了。 這次協助我們的黃先生非常熱心, 幾次跟他互動時, 他居然連阿玖老師的名字都能叫出來!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也是他騎機車載著阿玖去辦公室, 真的非常感謝他。 結完帳走回營區, 看見大家在打躲避球, 阿玖老師一時興起, 也跟大家一起同樂, 玩得非常開心! 也幾乎把最後一點體力耗完了。 一點二十分我們要離開營區, 先在吉祥物前拍團體照留念, 也看得出來大家依依不捨的感覺, 雖然疲憊但這兩天卻過得很充實。 到達大門口時司機先生已經在停車場等候了, 一樣是柯批和暖爐兩位壯漢幫忙傳遞行李, 上車後根本不用阿玖老師管秩序, 幾乎所有人立刻進入夢鄉! 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不過車程很順利, 一下子就回到學校了, 我們拖著行李再次橫渡後操場, 但心情截然不同。 回到教室老師讓小新開冷氣, 大家在教室休息, 老師則是去還裝備和跟上級通報順利返校。 這兩天一夜的大露營, 一切平安順利, 放學前大家又拖著行李排隊, 有幾位居然還要去上安親班, 真是有點可憐, 不過阿玖老師可真是累壞了, 回家可要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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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ssrifle38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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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對健身器材進行消毒的重要性</h1>
拋光還可以修復日常維護無法修復的地板表面缺陷。 因此,它比低速拋光更有效,這些機器往往具有更高的旋轉速度,並且可以使用更具侵略性的拋光墊來幫助恢復磨損、暗淡的表面,使其光滑亮澤。 清潔地板是客戶滿意度調查中最常引用的指標之一。 毛巾存放在接待區的櫃子裡,由工作人員分發。 最後,會員將毛巾歸還到位於健身樓層和兩個更衣室的收集袋中,這些袋子必須由地板工作人員取走。 健身中心清潔和商業清潔之間的主要區別在於交通和污染。 ”這只是為什麼經常被販賣的以健身為導向的表面或設施需要高級清潔的一個例子。 提供健身設施清潔服務的商業清潔公司將涵蓋一般清潔服務通常不涵蓋的區域,例如對重量、墊子和訓練設備的詳細清潔。 我們使用專業的工業產品,包括可消除異味的強力酶清潔劑和消毒表面的殺菌清潔劑。 在 Office Pride ,清潔衛生和外觀一直是重中之重。 Office Pride 有一個擴展的服務菜單,稱為健康清潔系統™,提供三個級別的消毒和消毒服務,以滿足每個客戶的需求。 您的健身中心的會員或訪客有自己的日常活動和習慣。 他們需要接受培訓,以遵守現有的協議,以確保共享空間的人的安全和清潔。 休閒運動設施中庭右側的 Court 3 或 Court 4 設有伸展區。 拉伸室每月在 3 號和 four 號球場之間輪換,配有墊子和瑞士球,可滿​​足您的所有恢復需求。 房間在所有 RSF 開放時間都可用於伸展運動。 如果您要進入大樓,它會經過右側的客戶服務中心。 為了方便客人,Pro Shop 出售各種飲料、沙拉、三明治、小吃和雜貨。
商業清潔
CATCO 擁有一支經過認證的專業團隊,處理了從管道清潔到大規模清理的所有工作,在災難發生後讓無數人的生命重歸於好。 商業財產修復需要經驗和專業知識才能正確完成。 您需要經過 IICRC 認證的專家。 由檢驗清潔和修復認證委員會認證的修復技術人員在完整性、卓越性、專業知識等方面均達到最高的行業標準。 在您與他們建立 CERM 計劃之前,請詢問您首選的修復公司他們的技術人員是否持有此認證。 您的 CERM 計劃的一部分應涉及評估對您的財產內容造成的損害、打包可以打撈的東西以及將其恢復以供將來使用的過程。 除了這些“是”的問題,詢問公司在修復方面的經驗,例如他們過去做過什麼樣的項目以及這些項目花了多長時間。 您還可以在線查找潛在公司的評級和評論,並向他們索取推薦名單,以便與過去的客戶交談。 活動結束後,您需要收集所有適用的保險單信息並儘快聯繫您的保險公司。 作為索賠過程的一部分,您可能需要記錄財產損失並詳細記錄維修期間產生的費用。 合適的 ERM 公司可以幫助您評估損失並記錄您的發現。 360e 最初是為電氣承包商創建的,是由承包商為承包商設計的一體化報價、調度、跟踪和計費軟件。 360e 提高了效率和利潤,同時消除了影響利潤的日常運營難題。 360e 功能強大、靈活且易於使用,通過單一系統管理從服務呼叫到大型投標工作的所有事務,同時無縫連接辦公室和現場操作。 大量資金投入到您的企業擁有的家具、設備、庫存、記錄等,並且可以通過適當的修復將您的損失降至最低。 Managemart 提供了一個出色的水損害恢復評估軟件,它執行一組不同的計算,這些計算對於最精確地評估需要完成的工作是必要的。 大多數修復管理公司仍然以手動方式進行預約,並迫使受災客戶應對電話預約安排流程帶來的挑戰。 這種過時的做法不僅浪費了客戶的大量時間,還證明了客戶已經很薄弱的耐心。
清潔服務的 7 大優勢
許多玻璃門窗可以讓您的房產看起來令人印象深刻,但如果它們被指紋和污跡覆蓋,則不會。 即使我們“只是清空垃圾”,Eagle 也會努力超越我們的清潔工作。 在更換內襯之前,我們總是將所有可回收物品分開並使用抗菌濕巾對容器進行消毒。 致電或填寫以上表格,讓專門的 DBS Building Solutions® 代表為您的汽車經銷商提供汽車經銷商清潔建議。 儘管它們聽起來很相似,但洗衣清潔和乾洗彼此之間卻大不相同。 對於需要消毒的電子表面,請使用 EPA List Nexternal 圖標上符合製造商建議的產品。 許多電子產品都含有酒精,因為它幹得很快。 使用 EPA List Nexternal 圖標中對 COVID-19 有效的消毒產品。 檢查產品上的 EPA 註冊號external icon 是否與 List N 搜索工具中的註冊號匹配。 請參閱使用 List N 工具的提示external icon。 詳細了解如何在消毒時減少哮喘發作的機會。 確保清潔人員接受過正確使用清潔和消毒產品的培訓。 住宅清潔包括您將提供給房主或居民的所有類型的家政清潔。 美國環保署報告說,室內空氣質量是美國人類健康的前五名風險之一。 該機構發布的研究表明,室內空氣中的污染物含量通常高於室外空氣中的含量。
13個總是有一個乾淨的房子的人的秘密
僅用水蘸濕不起毛的軟布,然後用它來清潔計算機屏幕。 不要使用含有漂白劑或過氧化氫的產品。 避免任何開口處受潮,也不要將您的 Apple 產品浸入任何清潔劑中。 衛生的醫院環境在降低感染風險和幫助患者康復方面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場所和醫療設備清潔到洗衣服務等等,我們確保醫療保健行業的最高衛生標準。 找出安排清潔時間的最佳方式將幫助您掌握所有日常任務。 雖然很容易告訴自己我會在這個週末打掃衛生的時候處理好這個問題,但當它發生時解決它會讓你養成邊走邊打掃的習慣。 菜餚往往是雜亂廚房的罪魁禍首。 有喜歡讓菜餚“浸泡”的家庭成員嗎? 只需用水和幾滴洗潔精準備水槽的一側。 一整天,將盤子放在肥皂面,它會從盤子上去除大部分油脂和食物。 當您洗碗或將它們放入洗碗機時,它們就會很乾淨。 ” Wibbelsman 說,當你和你的孩子談論他們的清潔責任時,這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樣,你們都確切地知道“乾淨”是什麼意思——並且減少了誤解和爭論的空間。 當您的短期租賃中有背靠背的客人時,確保您的清潔工在正確的時間準備好可能會很有壓力。 春季大掃除就是要解決您在今年餘下時間忘記的領域。 拿起一個可伸縮的除塵器,攻擊吊扇、吊燈和嵌入式燈、裝飾條等。 確保從上到下從這裡開始清潔,這樣您就不必用吸塵器清潔地板兩次。 清潔烤箱是春季大掃除的重要組成部分。 使用您的電器的自清潔功能去除頑固的烘烤污垢。
工作環境危害防控
鼓風機和管道系統的佈置應使系統中的壓力損失最小化。 通風是一種減少室內空氣污染物暴露的常用方法,它也將減少但不會消除對環境煙草煙霧的暴露。 由於吸煙會產生如此大量的污染物,因此自然通風或機械通風技術不會將它們從您家中的空氣中清除得很快。 此外,顯著減少暴露於環境煙草煙霧所需的通風量的大幅增加也會大大增加能源成本。 因此,減少在家中接觸環境煙草煙霧的最有效方法是戒菸。 將螺柱切割成比牆壁短 3-3/8 英寸。 用釘槍而不是錘子釘子安裝塑料,這樣你就不會撞倒牆壁。 用記號筆寫下“不要靠在牆上”,以防止不幸的事故發生。 工業機器人是由傳感器、控制器和執行器組成的自主系統,可在製造或加工線上執行特定功能和操作。 它們按照稱為程序的一組命令的指示,通過重複的運動週期連續運行…… NIOSH 制定了過濾系統評級標準,該標準受聯邦法規第 42 篇第 84 部分的約束。 以下討論涵蓋了建築物中使用的空調系統的基本類型。 建築物的整個機械系統可能包括以下概述的幾個系統,從而在建築物內創建無限多種組合。 這些變化通常是由所容納的不同功能的溫度和濕度控制要求的差異決定的。 金屬板和空調承包商全國協會和 ASHRAE 已經制定了公認的管道施工標準。 目前,SMACNA 標準有不止一種基於系統氣壓的分類。 如果正在安裝新設備,請聯繫 POAH 尋求指導。 不受控制的室內濕度會對建築結構、家具和飾面材料(如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造成重大損害。 不受控制的水分會引發霉菌生長,這不僅會損壞學校設施,還會導致學生和教職員工的健康和表現問題。 儘管衣服和手套在防止皮膚暴露於納米材料方面的有效性仍不確定,但迄今為止發表的研究表明,保護可能是足夠的。 薄的一次性乳膠和丁腈手套似乎幾乎沒有被納米粒子穿透的可能性。
識別更環保的清潔產品
其他清潔產品認證除 EPA 外,非政府監管機構還根據自己的環境安全標準評估並有時認證清潔產品。 例如,Simcox 表示,一些清潔產品通過了 Green Seal、Ecologo 和從搖籃到搖籃等項目的認證。 每個都有自己的一套標準,並在各自的在線數據庫中列出滿足其要求的產品。 我只是將一把左右的小蘇打倒入下水道,倒入一大杯醋,然後立即插入塞子,將二氧化碳從管道中排出。 我一直插著插頭直到嘶嘶聲停止,然後將熱水倒入下水道。 這可以很好地清潔和清理管道,無需使用腐蝕性清潔劑。 商業排水清潔劑足夠危險,以至於美國消費者保護署已經發布了一份情況說明書,警告用戶腐蝕劑會對人體內外造成有害影響。 碳酸氫鈉和 10 滴您最喜歡的精油。 好好搖一搖,然後將混合物倒入馬桶盆中。 所有可重複使用的用品和設備都應得到良好的維護、清潔和良好的維修。 需要時定期檢查和更換或修理所有可重複使用的設備。
清潔和消毒您的設施
除硬表面清潔外,感染預防還包括許多關鍵組成部分,包括器械消毒、實施適當的隔離預防措施和適當的手部衛生。 這些和其他元素有時可能會作為乾預措施包含在更大的感染預防策略中,從而限制了辨別任何單一方法的具體效果的能力。 這些因素也有可能改變環境清潔干預措施的有效性。 對於哪些表面(包括高接觸物體)應該進行清潔和消毒,也存在相當大的不確定性。 服務機器人通過在存在病原體暴露風險的醫院運送物資和床單來幫助確保醫護人員的安全。 患者及其家屬應了解患者的跌倒風險以及所提議的護理計劃如何應對這一風險。 應確定患者和家屬可以幫助實施的護理計劃的具體方面。 如果已經確定了學習需求,就可以進行解決知識差距的教學。 使用導致直立性低血壓的藥物(例如精神藥物)的患者比例較高的單位可能希望使用檢查和報告直立性生命體徵的方案。 最後,當患者服用這些藥物時,應提醒患者和患者家屬注意跌倒風險和預防跌倒的步驟。 安全區房間設備包括低床、床的每一側的墊子、夜燈、步態帶和提醒患者不要起床的“停止”標誌。 無論哪種情況,請嘗試從護士、社會工作者、朋友和其他熟悉您情況的人那裡獲得建議。 社區組織可以在交通、膳食、支持團體、諮詢方面提供幫助,並可能幫助您擺脫護理責任,讓您休息和照顧自己。 出院計劃者應該熟悉這些社區支持,但如果不熟悉,您當地的高級中心或私人個案經理可能會有所幫助。 (請參閱本情況說明書末尾的資源部分。)家人和朋友也可以幫助您進行家庭護理。 鐘點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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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alhiddlestoner · 4 years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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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章润教授:世界文明大洋上的中国孤舟
要把我的歌兒唱完
不吐出最後一個字
絕不停止哭泣
—【蘇聯】瓦爾拉姆·沙拉莫夫(轉引自索爾仁尼琴《古拉格群島》)
冬去春來,舉世皆疫,死傷枕籍,人間停擺。 其所造成的全球社會性隔離,一種「人類的消失」與「世界的隕落」景象,其所撬動的潛藏已久、伺機而動的文明論疏離與種族論敵意,特別是它將政治的原始本質情境性地再度悍然裸呈,以及霸權秩序的頹然衰落所造成的國際無政府狀態之初露端倪,伴隨著全球性普遍政治覺醒與意識形態復蘇,正在進一步逼迫著我們反思人間秩序的政治涵義及其文明指向,不得不直面並重述古老的政體之辯。 由此,新一輪重塑世界秩序的精神進程已然開啟,而必將進境於實際的政治進程。
置此情形,全球厭華效應第次發酵,對於共產極權體制終於重生應有之政治警覺,而中國的國家信譽掃地,中國之為一個政治單元再度空前孤立於世界體系,民生國運乃雙雙危殆矣。 —— 幾年來內政外交的持續倒退,尤其是內政之向毛氏惡政暗黑深淵倒行逆施,卯足勁兒作呀作,早已引致廣泛不滿與普遍危機,而終究將必須建設中華文明憲政秩序方能建成現代中國這一現代立國的普世原典問題,再度進一步鮮明呈現於國人面前。 換言之,這個世界於可見未來,中國則值此當下,究竟將會迎來與應當具有何種政治方式與生活方式,轟然大疫提示再再,而到關頭矣。
當此危急存亡之際,書生天命,有話要說,不得不說。 一己生命雖必殞落,明晨天際照舊一抹熹微,則存在不存,而存在永在。
一、恐慌政治、苦難政治與拯救政治
大疫以來,歷經前期鉗口鎖喉、欺瞞作偽,後期一刀切全權維穩式舉國發動,以萬戶蕭疏、人人禁足為代價,國朝戰疫已見成效,甚為顯然。 但因資訊遮罩,唯上是從,決策過程藏於宮闈,社會監督闕如,下層官員戰戰兢兢束手束腳,則後續效果難料,必有反復,同樣難出意外。在此,監控型國家自上而下層層轄制,公權幾乎不受限制,國民懾於恐懼而慣於聽話服從,一日,列寧式政黨的政制效能凸顯,本不足奇。 如本文後續所論,政治關乎良政,政制則唯善治馬首是瞻,善治此刻主要表現為效能,而效能在於瞬間令萬民禁足。 刻下日常所謂「國家治理」云云,其實通常就是在抽離了良政這一基礎之後,於此層面擘畫。 而這恰恰是某些公共危機時刻員警監控型體制的拿手好戲。看看朝鮮,閉關鎖國,人人站得筆直,更且一目了然。
相對而言,立憲民主政體賦權有限,社會發達而政府公權多所收斂,進入戰時狀態的程式性條件苛刻,決策機制啟動有待於協商政治賦能,短時間內可能反不若威權政體之雷厲風行。倘若遇到川建囯式領導及其極化黨爭,心有旁騖、懈怠疏忽卻又自以為是,則立憲民主體制優勢盡失,卻又無威權體制的戰時效能,則情形勢必一塌糊塗。 實際上,整個歐美此番預警不足,初期懈怠失措,多少反映了此為「黃種人問題」這一隱秘內心的文明論默認。 此於日本財相麻生太郎年初七國財長峰會上的遭遇可證。 相較而言,在現代民族國家建構層面,中國並非失敗型國家,架構於此國家之上的威權政制,憑藉此種國家能力之無度財政汲取,餵養強大安保力量以為後盾,用國安紀檢鞭伐官僚甚至直接取代官僚,因而更加強悍,加上這幾十年人民血汗充實了國庫,則戰時機制一旦發動,短期效應突出。比諸今日之左翼極權,舊日老蔣統治蔚為右翼威權,而「國家治理」捉襟見肘,就在於其時現代民族國家建構基礎初奠,只是個挂一漏萬、搖搖晃晃的大架子,工商經濟甫開其頭,財力人力均不敷利用,這便有以然哉,所以然哉。
也就因此,庚子春節翌日一紙封城,頓時舉國禁足,考績體制下唯恐疏漏,因而甚至層層加碼,過猶不及。 這邊廂,百姓諾諾,源於一個「怕」字。 不僅恐疫,更且懼官,連一瞬間仿佛獲得執法權、權威加身的社區物業保安都怕,生怕行止失措而罹禍也。 禍者,不僅是疫,更且為罰,一種極具任意性的、隨時可能加諸身心的強制。 實際上,也確曾普遍發生了安保村幹過度「執法」實例。 君不見,當此之際,多少行政舉措說來就來,運動式,無所謂法制不法制矣。 至於其之涉及中西生命哲學差異而導致生命政治態度有別,進而波及公共危機的應對方式,亦且甚為顯明,後文還將有所論及。 網議以民眾「怕死」與否解釋中西國民面臨疫症時對於常態社會性生活之趨避,可作侃大山一樂,卻當不得真的。 都怕事,都怕死,只不過外在體制及其釋放的資訊不同,導致心理感受的恐慌程度與指向有別,以至於民情之萬里不同風也。 至於那些已然置身大疫,而懵然不知,卻嬌然「我們相信政府」的大媽們,十足典型的愚民教育的癡兒,連「乳頭樂」們都不如,不足論也。
正是在此情境下,一俟封城,有限公佈疫情,國朝上下乃嫺熟運用恐慌政治,利用苦難政治,營造拯救政治,最終烘雲托月般炮製出領袖政治這一神話。 封城之後全民恐慌,於是全面收緊行止,恐慌因資訊有限而發展成普遍恐懼。 因恐懼而愈發依賴公權,只能服從,更加服從,後者乃於仿佛承擔無限責任之際,予取予奪,萬民俯首貼耳矣。 國家和人民,就這樣活生生慘遭綁架,而黨國獨大哉。 其實,此番大疫,逝者已矣,傷者自舔,舉國百姓克制自奉,萬戶蕭瑟,承受了最大犧牲。 如此這般,官宣對於實際疫情消長及其碾壓之下患者長街求醫的惶然窘迫情形之遮罩,對於醫護仁心智勇的選擇性報導之引向電視螢屏前的開發感動,對於所謂「火線入黨、院士領頭宣誓」的赫然鏡像的正面堂皇渲染,以及後來有關歐美應對失措之沾沾自喜、 喋喋不休大幅報導,凡此資訊披露之選擇及其指向,悉數利用苦難,旨在維護永遠無錯的光輝形象,塑造這艘爛船從來踏波前行、力挽狂瀾的神話,引向「萬眾一心、同赴國難」的公共訴求,以及追隨領袖的政治寓意,而全然不論是誰造成了「國難」,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有如此之多的「國難」 。 雖說一廂情願,可笑荒唐,但經此輾轉,不僅一定程度上似乎於普羅大眾感官層面成功將喪事扮成了喜事,而且活生生將作孽者變成了拯救者,令播散人禍、文過飾非的惡棍,搖身一變而為救苦救難的天使,進而,仿佛一時間消泯了對於天災人禍根源之追根究底的任何可能性,特別是就此斬斷了最高政治責任的因果鏈條。 逮至疫情稍緩,情形似乎是,朝野上下,官民兩頭,悉數希望儘快做一了結,以告別這生命不堪承擔之重。 至於痛定思痛,追根究源,僅限於推導至大疫首發地之中低層級「官僚主義」者也,一旦稍有溢出,便成禁忌。
本來,匆匆交卷,等於忘記了背面還有考題,實有待後續逐步加上補丁,不遑稍懈。 但無法究源追責,等於埋下禍根,一旦因緣際會,舊疾還將發作。 十七年間,中國兩度爆發疫鬁,波及東亞與世界,此番更是殃及全球,而最後實際都不了了之,反而高唱「讚歌」,叫囂「戰勝」,厚顏若此,死護著面子而其實顏面盡失,均屬一種後文還將論及的極權政治路徑依賴,教訓在此,令人浩歎。
這樣,自始至終,伴隨著鉗口鎖喉的是官媒文宣之緊鑼密鼓。 實際上,早在疫情正酣、人血噴流之際,已有紅彤彤《大國大潮》刊行,令國人齒冷心寒。 此後更有頌歌震天,塑造全知全能領袖光輝。 無恥文人推衍「革命者人格」典範而指向「領袖型人物」結論,撒癔症,以此投名,為此張本。 凡此顛倒黑白,雖說不出意料,卻出乎情理,悖逆真理,面目可憎,最為令人噁心。 —— 那些央視播音評論諸輩,年紀輕輕,面容姣好,嗓音優美,卻心智瞑懵,心志錯亂,忸怩作態,為虎作倀,謊話連篇,令人反感,接近生理厭惡! 難怪此前其後爆出那麼多男盜女娼。 坊議所謂央視者,高官富賈之後宮也,概為忿語,而慨為一般輿論矣!
至於其間大小漢語施密特們,或搬用「例外論」,或炒作拉丁左派陳詞濫調,鸚鵡學舌,編寫巨獸神話,操弄民族主義,煽忽革命人格,炒作中美對抗,織造中西明暗強弱寓言,開發感動,利用「鐘南山—張伯禮」式巧偽之徒維穩白手套,白臉紅臉,牽引盲眾,種種伎倆,狡黠險惡,而又愚蠢無比,超越戈培爾,羞煞塔斯社,氣死張春橋,卻終究紙包不住火,更是不在話下。 至於粗鄙下作文痞天天喊打喊殺,把核彈掛在嘴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民間稱其「攪屎棍」,更不論矣。 —— 一場本應賦予國族以生聚教訓的苦難,似乎竟然就這樣白白流逝了。
順提一句,坊議輒謂「能爬到這個位置,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此論看似審時度勢,世事洞明,人情練達,其實不過是一種事後追認式的成王敗寇邏輯,唯權是從,逢王就跪。究其實,多數而言,「這兩把刷子」要麼依恃藍色血液或者諸如「秘書」這類裙帶關係,扶上馬送一程,只要不是太傻都行。上位既易,則行雲流水,少爺作風用於執政,百姓殃矣;要麼憑藉逢迎溜須、人前人後那一套,展現的恰恰是劣勝優汰,令不幸混跡官場掙一份口糧的良心不泯、品格正派之士,只能甘具邊緣;要麼按部就班混年資,或者,天上掉餡餅,整個兒一個糊裡糊塗。 而一旦上位,等因奉此,知識增長停滯於學校畢業之日,心智與心志一邊倒,唯一常習的便是官場文化,卻因權位獲得話語權,遂以發黴的舊貨應對眼前的現實,除開絕對看上邊眼色行事這一條牢記在心,其他早已朦憨,卻又仿佛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矣。 —— 對什麽都敢「指示」,而且,都是「英明指示」,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無知,愚妄可笑之至,卻自上而下,層層上演,級級模仿。 置此情形下,居然還好意思說「黨政機關裡有大量精英」,而非渣滓,其認知錯位,自愛兮兮,令人作嘔。
二、猙獰國家與極權政治的路徑依賴
面對大疫,民族國家疆界及其地緣政治意義兀自凸顯,立馬取代跨國共同體,畫地為牢,各自為政,以利己自保為最高準則。 而且,其地理與法政意義超出文明論,也逸出政治意識形態。 一國之內,亦以行政區劃切割。 人人自保,村村自保,國國自保,斷航禁行,無不沿邊界展開 —— 家門、村口、省市區劃與國境。 更有甚者,大疫初期,竟然上演了地區規模乃至於國家層面搶奪攔截醫護用品之叢林鬧劇。 換言之,國家政治中信誓旦旦的公民政治瞬間為生物政治所取代,國家間政治中的共同體概念面對「古老的」國家之強力地緣實存,即刻不攻自潰。 置此情形,公民身份旦夕抽縮回國民,國民再被迫萎縮為市民,市民蜷縮成屬地的居民,居民蛻化為唯求保命的生民,甚而,具體到街區與門牌,竟至於綠碼中的號碼。 真所謂畫影圖形,無所逃遁,天網在上(under his eyes)。 大國家、大政府陰影下,公民個體不僅無法逃離國家,而且隨居住地浮沉,仰其鼻息,講述了一個政治不僅是和平共處的基本原始準則這一大是大非,而且道出了政治是圍繞著國家這一法政共同體權力而展開、本來意欲鋪排之、卻不意為其所操控之異常尷尬。 就是說,作為治理單元、受託物件的國家,變成了「赤裸國家」,人民回歸「赤裸生命」,而委責於國家及其政府。 國家及其政府呢,不論表面上或者現實中,乃君臨一切矣。
正是在此,身處晚近三、四百年方始形成的這一地緣法政大框架中,仿佛堅不可摧的自由主義一己悲歡,已被大疫之下頓然現身之巨靈收攏於有形巨掌。 威權國家本就無此政治底蘊,藉疫操練,駕輕就熟,無以復加,而人民從來都是「赤裸」的,立憲民主國家亦以「例外狀態」應對,就其外溢效應而言,那歷經滄桑的「民主國家陣營」一經大疫擊打,其實早已落葉紛批,各顧各,碩果僅存的不過是萎縮為軍事情報分享機制的「五眼聯盟」,一個盎格魯—撒克遜之上陣父子兵。 既看不到全球民主國家之同仇敵愾,也難覓民主國家之聲氣相求,而原因不僅在於民族國家這個原始巨靈發力,現代國家的 1.0 版本(民族國家—文明立國)沖決了其 2.0 版本(民主國家—自由立國)的目標設置,而且,在於老美這個頭號民主國家居然淪落為特朗普式的病夫治國,了無頭號大國應有的胸襟與擔當,曾幾何時的「美國時代」也就仿佛要進入後「美國時代」了。 美歐等地民眾不時上街抗議個人自由受限,公民聯邦仿佛依舊發力,而民粹與民主夾雜,反智與反暴混融,此間源流堪為索引。 進而,諸種因素輻輳,導致雖然大疫將一損俱損的現象擺在眼前,而下文將要論及的「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理念,無論是在本意還是引申意義上,均頃刻土崩瓦解。
的確,大疫之下,奠立於地緣政治的民族國家原形畢現,揮起了各掃門前雪的巨帚,高牆沿囯境瞬間聳立,可堪訝異,卻絕非意外也。 不過,必須指出的是,此番應對大疫,北歐的瑞典和東亞的日韓新等囯,中國的臺灣地區,以色列與澳新諸邦,取法乎中,其方式,其理路,堪稱典範,深值探究。 香港這一原本治理優異之地,人財兩豐,卻失誤連連���適為反例。 當然,以色列常年處於戰時或者准戰時狀態,其成功抗疫模式,難為其他常態國家所仿效,因而,可能也就僅具個案意義。 —— 無論科技還是文化,此邦時常一騎絕塵,難以仿效矣。
就國朝情形而言,公權借此進一步強化,呈現出救災政治與治水社會的全副症狀。 但凡自上而下,級級發動,層層加碼,舉國同調,政治當頭,罔視法制,甯左勿右,壓抑民間,取消社會,以及鉗口噤聲、抓捕異議人士等等,悉數上演,仿佛無所不能,卻又捉襟見肘。 當然,無論怎樣,「聖主英明,貪官有罪」這一條總是萬變不離其宗;「上頭政策好,下頭執行歪了」還是永不言敗的制勝法寶。 華生兄的長文滔滔,處心積慮,為君上憂,不過為此精緻理論版本。 其結果,如前所述,阻絕了究源追責的因果責任鏈條,是非難得清算,但等下次天災人禍,一切照舊矣。 非典而後新冠,居然接二連三爆發於崛起中的大國,一個確曾誠心希冀世界接納的古老城邦,已然對此做出了最好幫助。 —— 行文至此,媒體報導三鹿事件重演,人間又現大頭娃娃,再度對此慨然作證,豈一個痛字所能道盡。 不過,話說回頭,其間堪值凝視而思考者,乃面對洶湧民意,公權於李文亮大夫事件上急劇轉身,說明人民一旦覺醒而不再恐懼,齊齊勇敢發聲,則威權鐵桶已然並非滴水不漏。 總體而言,凡此極權政治的路徑依賴,表明這個國族基於立憲民主的共和理路的現代治理,無論是菁英理念還是大眾實踐兩端,均尚付缺如。 應急性的准戰時狀態收攏了本就薄弱至極的民權,在初期略見零星異議以後,音消響歇,而權力萬能與領袖全能的群眾心理,蔚為一般國民意識,直將那如弱水泄沙般的公民觀念,掃蕩無餘。
但是,另一方面,正是這場大疫,特別是它所暴露的一人至尊決策模式和以黨為大的價值理念,不僅讓精英階層,也令一般民眾恍然其良政不存的事實,惶然而恍然於公民面對撒謊成性的公權無所措手足、只能「它說啥就是啥」之無可奈何,更加明晰極權政治的威勢及其致命弊害,而催生出對於「立憲民主、人民共和」之良政善治不可遏止之渴求。「黨國」之為惡的實存,已然不容於民情,遂再度昭告於天下。 畢竟,從疫情初露至封城前夕,鉗口欺瞞,展示的是一種地域主權體為所欲為的整全性權力意志,而終亦必對於整個人類常規生態之隨時肆意蹂躪的現實性,預演的是一種末日審判式毀滅政治,已然向全體人類敲響了警鐘,而且,其實也敲響了自己的喪鐘。 否則,如詩人所詠,
被喚作正義的殿堂
一個土生土長的靡菲斯特穿著列寧裝
把奧羅拉的孫輩送往曠野
其間沉渣泛起、接連發生的一種騷操作,一種轉移視線的有效手段,也是帝制王朝政治最為邪惡的禦民之術,同樣是一種極權政治面對危機時的路徑依賴,就是「群眾鬥群眾的全面內戰」。 此刻,它表現為圍繞著作家方方女士作品的爭論進至於批判展開了。 收放之間,或為災情壓頂、封城閉戶時之悲情出口,或為疫情稍緩、開城啟戶後的民粹靶點,用亦用矣,棄亦棄焉,全在背後那個邪惡文宣,而有洶洶盲眾如臂使指,更有落井下石者之推波助瀾。 一俟「方方熱」冷,不足以鼓噪盲眾,可以預言,必有「圓圓熱」或者「團團熱」等文宣沙塵暴取而代之,再度肆虐媒介,愚弄國民心智,荼毒國民心志。 迄至本文殺青之時,背景深厚的盲眾打頭、而有官方文宣唆使的這出鬧劇,正以「大資料極權主義及其微信恐怖主義」方式,掃描鎖定,定點清除般地指向一個個直言教授。 高校黨政動如爪牙,最為卑鄙,「立即啟動調查程式」。 這樣,全面內戰終於從「批作家」發展為「鬥老師」。 —— 朋友,「1966」的情形,已然捲土重來矣! 可以預言,縱便僥倖不至於即刻發展成全面「鬥批改」,然而,值此情境下,人人自危,噤若寒蟬,從今往後,國朝高校必會更加死水一潭,所謂文化創造與中華文明復興,從此不過夢囈,雲乎哉!
本來,正常情形下,生命權和自由權之間的平衡首先表現為一種政治意識,而終究訴諸法權,必需也必有一個唯一標準答案。 恐慌政治的邪惡在於混淆其間區際,將公民政治驅逐,令個體成為赤裸裸的生物存在,讓生物政治學淩駕於一切德性之上,從而,將作為醫學手段的社會性隔離悄悄轉化為政治性禁制。 由此,將頭號生存優先權賦予黨國本身,一切圍繞著黨國之萬世一系打轉。 吾國情形若此,大洋彼岸頭號大國,此刻仿佛同然,第一生存優先權居然是激化黨爭下的連任願景,一切圍繞著選情打轉,以連任為最高考量,其目光短淺,胸無大局,肩無擔當,唯剩氣急敗壞,謊話連連,實在對不住自家人民和這個偉大邦國,可謂政制失敗與民粹主義川普式對美國追蹤政之登峰造極,雖良政而乏善治矣。 究其實,同樣是一種路徑依賴,展現了帝國意志萎靡後的文明腐朽與民主體制運行既久、需除積弊而暫時無解之無效自救也。
在此,饒有意味的是,中文世界有一種敘事,其引歐洲輿議,認可國朝處置「緊急狀態」的「決斷能力」,指認此非全然政治意義上的剝奪自由,毋寧,乃醫療意義上的緊急處置。 在它看來,新冠君臨天下之際,「決斷」是國家權力最為重要的能力。 正是借此能力,國朝迅即擺脫大疫所致「失序」之「例外狀態」,率先回歸常態。 如其所述,法國哲學家巴迪歐就認為「例外狀態」其實是一種正常狀態,對此狀態下的集權模式不應過分解讀,因為不管是中國還是法國,這種「戰爭狀態」中的應急手段其實是正常狀態,而此時國家也必須緊急出場,顯示為「赤裸國家」,亦即兌現霍布斯所謂國家最為基本的保護人民生命安全的功能。 職是之故,此刻的國家權力是「中立的」,面向所有人。 否則,反致更大災難。 國內所謂新儒者同樣儻論權力及其決斷的必要性,赤裸裸表達權力膜拜,一副乞靈於權力之髒兮兮可憐樣兒。 可問題在於,他們似乎均揣著明白裝糊塗,此於歐美,或為例外狀態,因而需要政治決斷,而於國朝,則為常態,一種日常全面專政狀態,不過於此再度放大而已。 一個並無個人自由與立憲民主以為基礎,並借此予以對沖的所謂「決斷」,其實是為所欲為,至多「維穩」而已矣! 再者,此集權非彼極權,政治決斷亦絕非等同於「國家權力」實即政府權力之最為重要的能力,毋寧,後者乃為治理意義上的行政主導者。 再說一句,行政執行力不等於政治決斷力。 諸如「封城」這樣的決定是一種行政決策,而非政治決斷。 決斷是也從來都是政治的權能,只掌握在最高主權者手中。 刻下國朝最高主權者缺位,人民以及作為它的個體行動狀態的選民不見蹤影,則論者誤將黨國之專權當作最高主權者之「最為重要的能力」,可謂昧矣,而巴迪歐們癡矣。 至於說「尊重君子的儒家價值觀」是「中國抗疫的文化密碼」,面對千千萬萬慘遭整肅、葬身溝壑的華夏讀書人,面對李文亮們,真不知漢學家作者如何自圓其說! ?
三、文明小國
大疫來臨,一下子折射出中國依舊是文明小國與精神豎儒的窘迫。 首先,現代政治文明闕如,致令政制難濟政治困厄。人類的最高智慧是維續共同體和平共處的技藝,文明的最高成果在於確保其和平共處之良政,而它們不是別的,就是政治,尤其是現代政治文明之善果也。 筆者屢敘現代國家前後遞升的兩個版本,理述國家理性的三個層面,綜論「文明立國」與「自由立國」於建政立國之雙元拱立的憲制意義,苦口婆心,情見乎辭,不外乎意在幫助,置身現代時段,擁有現代政治文明,以此立國,據此建政, 按此行憲,照此辦事,是建設文明大國的必修課業,而為文明昌盛之必有作業,也是現代公民之必需修業,終亦必造就良善生活之普遍福業。 就國朝刻下情形而言,「立憲民主、人民共和」蔚為現代政治文明之犖犖大端,無法回避,總需登場。 無此政治設置與政制安排,政府行政再有績效,也難免政權危殆,更何況不可能維續永遠的高速增長,而績效從來都是有漲有落,所謂「大年」「小年」也。 再者,增長後分紅嚴重不均,卻無「主權在民,治權在賢;政權為主,政府為客」這一憲制安排善予紓緩,政治正義不存之地亦無法律正義與社會正義救濟,凡此因素疊加,則危殆永存,恐慌成為政治常態,而恐怖遂成社會生態,恐懼乃深深內化為國民心態矣。 相較而言,立憲民主諸國恒有政府危機,間或社會危機與經濟危機,甚至會生髮文化危機,但卻一旦奠立,從無政權危機,邦固而囯安,原因就在於「政權的永久正當性」與「政府的週期合法性」互為表裡,進退兩補,出處相應,上下撐持, 唯一需要擔心、不好好幹活肯定就會滾蛋的是僅具週期合法性之政府也,受託組織政府而依法行政之政黨及其政客也。 吾國所缺,而他山之石,恰在於此矣。
正是此種憲政體系及其政治文明,開啟了政治問責的公民之道,絕不承認無錯政治,也不能容忍一個不會道歉的政府,雖說任何認錯與道歉,同樣需要公民去爭取。 認錯政治與道歉文化,堪為現代政治之政制層面的必有機制,也是此種政治之於政制的道德約束,而恰為全體公民和平共處之政治文明也。 否則,體制上的無錯政治與最高領導人的無謬神話猖獗,認錯與道歉文化闕如,道義蕩然,國民眼睜睜看著他們作惡卻無招架之力,則是非混淆,人間必成匪幫。 國朝今日山呼英明偉大,正陷於此壑,促令吾國所缺者,愈發顯豁矣。 朋友,想一想吧,十七年裡,兩度疫興,此番更是播散全球,造成廣泛而必持久之災害,不論具體原因何在,吾國豈能不三省吾身,而躬自致歉。首先是向全體國民道歉謝罪,特別是向死傷同胞道歉謝罪,並追究法律責任與政治責任。否則,違逆國家政治中的共和道義,有悖全球和平共處之處世之道,亦非力倡「人類命運共同體」之崛起大國所當為也。 在此,切不可與今日美帝這屆領導比爛,一個盛極而衰的晚期帝國治理,教訓多於經驗。特沒譜天天自愛自誇,沒羞沒臊。 就此而言,特沒譜這位老兄禍國不假,而良政早已奠基後如何續於精進,從而保有善治,同様為立憲民主政體必須朝夕怵惕者也。
再者,現代政治以文明與自由立國,意味著國家必須保有道義願景,一切均當皈依公義,以追求公道為政道之正道,追求與捍衛人類永久和平。 就此而言,「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為中國人民謀福利」,雖非高端遠景,卻為眼前目標,拿捏尚佳,有點兒現代政制目標的意思。 倘能配合以堅實的政治德性,堪為響噹噹競選口號呢。 而關鍵所在,也是問題所在,在於心口如一,說到做到,不能掛羊頭賣狗肉。 例如,為此首先需要讓人說話,還我同胞以言論自由,屏拒那個恰相違忤、鉗口噤聲的書報檢查體制,以及作為其源頭的黨國體制。 —— 連話都不讓人說,還幸福個鳥啊,怎麼個復興法子?! 在此,對於道德墮落的修復,不能走一貫「偉光正」的路子,其結果只會進一步混淆是非,戕害心靈。 ���寧,嚴明是非,厘辨對錯,���惡方可揚善也。 就以李文亮事件之前後反轉而論,其之迫於壓力,操於權力,知錯能改,雖說我羞答答,小修小改,卻也算是善莫大焉。 但於加諸其他同胞的迫害,同事同理,卻依然固陋頑拒,則等於表明前者只是姿態,而非基於是非之服膺,後者才是本質,才是真意,而反差若此,無異於在用鋼鞭抽打著中華文明與全體國人的道德神經矣。
不寧唯是,那邊廂,精心塑造、著力樹立的「鐘南山 — 張伯禮」式聽話馴服的榜樣,一種典型的懂得適時適度月臺的偽君子,一種維辛斯基和李森科式人物,反被塑造成大眾英雄與公民楷模,正說明此間錯亂依舊,而德性墜矣,可堪蹉歎! —— 張伯禮者,蒙昧若此,居然掄起大棒打人,充當棍子,尤為不堪也。 往大裡說,包括錢學森們在內的納粹科學家們,同在此列。 尤有甚者,艱困當口,年輕一代外交官們及其莫洛托夫式表演,看似伶牙俐齒,實則愚陋不堪,捍衛國族利益不足,而敗壞中國形象有餘,令人於驚詫而噁心之際,不禁憂心如焚。 —— 不下狠心整頓這個專事交惡、進退失據、毫無章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外交部,囯無甯日,復興雲乎哉。
也就因此,秉具健全的囯族心智,蔚為文明大國必有之修業,也是所有文明類型理當修習之課業。 大者,恢矣,弘也,而與所謂「島國心態」或者「受傷文明」區別開來。 以此觀照,此番大疫以來,國朝上下依舊為歷史創傷情結所纏繞,著實暴露出吾族心智之羸弱。 一句所謂「病夫(sick man)」常論就引發軒然,可以作證。 早已成長為全球體系中舉足輕重的大國,不料,卻依舊有著一顆極易受傷的玻璃心,要麼正幫助吾國吾族依舊自信不足,有待理性洗禮,亟需文明澡雪。 換言之,此非唯情結作祟,亦表明知識論之庸蔽。 要麼,就是惡用創傷記憶,有意撩撥盲眾也。 正是在此,一方面有意無意遺忘痛史,尤其是眼前的錐心之痛,另一方面卻又深陷「1840情結」而不能自拔,表明惡劣文宣多年洗腦,戕害我華夏國族心智深重。
由此,不難理解,這邊廂,當其國中大疫暫緩,危機依舊,而全面、深刻與致命危機才剛剛開始,卻不期然而有所然間,矯囂之聲紛起,民粹嗤外濤激,伴隨著大小漢語施密特們的「例外」論調,肉麻頌歌震天,其結果,如詩人所歎,「他們日夜編寫關於巨獸的神話,萬千猛獸伺機在春天復活」;那邊廂,環球疫的政治正酣,死傷日增,屍橫山水,則痛定思痛,沉痛轉化為積怨,積怨催化忿怒,忿怒引發政治,必隨時日牽延而逐漸爆發, 甚或勢如火山噴薄,則聲討氣氣部門,政經齊伐,也是預料中事。 反思既深,痛感疼痛,總須劍指。 可以預言,以世衛組織和全球防疫為突破口,其必一浪高過一浪。當此之際,在國家政治層面,國朝民��主義反智與民族主義仇外,兩股惡緒,交替發作,唯一烘托的是領袖英明萬能的神話與政府救苦救難的佳話。 與此相應,一個類似於猶太人千年陰謀的中國陰謀論在民粹層面若隱若現,已然浮現在美國紅脖子們的街頭口號中,而「集體獵巫」式陣勢雛形初現,不能不引發關於啟蒙的沉重話題。 病夫治國,錯亂荒唐,大洋兩岸,如出一轍。 —— 重申一句,文宣最為無恥,在在敗壞華夏德性,而令舉世嗤笑矣!
順提一句,國朝情形,大學裡的「工科師傅」是極權的天然幫兇。 此與個體人品好壞才學高低無關,毋寧,涉及的是一種作為工作狀態的生存狀態。 君不見,所謂的團隊協作運行方式,聽命於一個「老闆」核心的組織方式,絕對遵奉定律而後善自運用的服從式思維邏輯,仰賴官方專案與找米下鍋的生存狀態,層層轄制、分包歸攏的管理體制,以及絕對趨利避害的商業導向,特別是了無價值觀的價值觀與普遍毫無美感的美學狀態,使得他們俯首貼耳於絕對權力。而威權國家最為欣賞的就是這種頭腦可能發達,而心腸近於麻木,卻又慣於服從的「新人」。所謂「聽話出活」者也。 可惜,就建設正派人生、良善社會與愜意生活的現代文明囯族而言,沒有深厚博大的人文底藴與科學理性,徒有工科技術,充其量不過一介二流國家,根基搖晃,難擋風吹雨打。 再者,作為本應最具時代意識而銳利灼人的高校學生群體,整體性心志萎靡,蜷縮於商業壓力與權力宰製的雙重牢籠,所謂「後浪」者,不幸而為「社畜」也。 同樣本應直面人類苦難而抒寫人性的作家們,面對時代,從諾獎得主至著名寫手,連扯淡都談不上,整體性淪落為人格豎儒。 抑有甚者,甘為咿咿呀呀忸怩作態抬轎子吹鼓手也。 那邊廂,西方的左派正在重複上個世紀他們對於蘇俄政權的錯誤認知,喬姆斯基老先生堪為昏聵典型,巴迪歐不甘瞠乎其後。 至於那些吃了人家嘴軟的,拿了人家手軟的,更不論矣。 凡此種種,東西連環,少長合璧,造成了吾友所言「整體性文明可毀滅」之頹勢矣。
四、「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復存在
大疫起自武漢,迅速廣布全球,至此,國朝所謂「人類命運共同體」,本意不無良善,卻因宣導者德位不侔,宣告破產,特朗普執政後重行大西洋孤立主義而拱手送上的重塑全球治理領導權機會,因此一疫,消耗殆盡,而國運亦可能隨之逆轉。 連伊朗衛生部發言人,都忍不住以 bitter joke 指斥國朝提供的疫情資料,說明國家公信墜底,政體德性破產,真可謂四面楚歌,山窮水盡。 另一方面,美國在將近三十年裡誤判最大敵人,陷入耶回衝突而跋前躓後,同樣耗盡冷戰全勝之紅利,卻無視紅色極權之羽翼漸豐,以至於養癰遺患,一如「二戰」之與狼共舞,在滅掉德意志法西斯之際養大了更大的紅色蘇維埃惡魔,同樣教訓深重。 事實是,不折不扣是,為了打擊綠教恐怖主義,而與紅教邪魔結盟,結果養肥了一個更大的惡魔,可謂二十一世紀開局之初自由政體的最大教訓。 至於太平洋東西兩大國每日低水準口水戰,昏話連篇,仿若童稚無賴小兒廝打,跌破底線,實在不堪,將這個時代文明低陋之本相,暴露無遺矣。
所謂「人類命運共同體」,本意指謂普天之下皆兄弟、環球諸國諸族榮損一體之事實,借用為政治外交口號,亦且響亮,甚至秉具甚為厚重之道義。 但因宣導者內政上惡待國民,此番大疫又造成全球停擺,致使這一作為政治外交口號之招貼,已然不攻自破,好端端一個理念就此同樣停擺。 後來雖然到處送錢送口罩,派遣數支醫療隊,天天元首通話,卻已然於事無補矣。 旨在媚好的慷慨政治可能適得其反,枉費金錢人力。 其間情形,恰如德媒 BILD 署名文章所言,「您是不是以為如果您現在在世界各地慷慨地發送口罩就是一次偉大的『友誼』」? 我不認為這是友誼,這是可笑的帝國主義行為。「事到如今,後冷戰時代就此徹底結束,所謂的大國崛起及其「中美共治」型態告終,新一輪世界秩序重組恰與國朝早先希冀反向,正在緩慢而堅定地醞釀推進之中。 而這既是極權政治邏輯的絕對主義普世理念訴諸實踐後遭遇反彈的必然後果,也是自由國家社會推展的全球化之必然對衝要求。 —— 世界變天,中國頓成孤家寡人,此前四十年辛勞幾乎毀於一旦! 北京奧運以還極權政體隨著錢包鼓脹而不甘寂寞的一系列騷操作,七年來強人政治接續不斷的前現代式愚鈍妄為,其於國際政治層面太過幼稚的仿帝國式張狂,尤其是此次大疫初期之昏招迭出,終於事與願違,借此世紀大疫,令吾國吾族吾民國際聲譽跌至穀底,再度將中國推向危難邊緣,而國族命運重遭生死存亡之抉擇矣!
君不見,所謂「為世界人類指明發展方向」云云,透露的是虛幻譫妄的領袖欲,正為毛式人格膨大之精神疾病陰魂與共產普世絕對主義兩相激蕩、互為底色之畸形發作,而以億萬國民節衣縮食、憑靠公權無度財政汲取搜刮之財富,所推波助瀾之公子哥癔病症候群也! 至此,日本記者所諷之「無謬神話」,早已是自說自話了!
不寧唯是。 海外華人,特別是對祖國懷有純真眷念的留學生群體,其中又尤其是未成年孩子們,因為一紙禁令而回國無門,返家無航,不僅將個單相思擊得粉碎,而且暴露了寧予洋人不予家奴的刻薄寡恩,既悖人倫,亦違國法。 旅俄同胞,數以萬計,大難之際,輾轉跋涉至東北口岸,希望返囯避難,卻被嚴堵於冰天雪地,更有那冷血大使厲聲警告,「放棄入境幻想」。 —— 全世界文明諸國,大疫爆發當口,悉數呼喚國民趕緊返囯,遊子歸家,唯獨國朝將同胞拒於國門之外,刻薄寡恩如此,令人情何以堪,暴露的卻是視國民如草芥之一貫心態也! 他們可能遭遇駐在國民眾的歧視甚或攻擊,實際上已經發生過多起這類事件,印證著筆者前文有關厭華排華的預計。 而對於國民之吝嗇,因有大額外援之比對,更加彰顯,令人齒冷。 湖北人均 47 元之救助,就矜誇慷慨,恰如網友慨言,不如民政部在青海三江源打個雞蛋,然後說全國人民都喝到了雞蛋湯算了。
走筆至此,或曰,瞧瞧美英,防疫不力,不如咱呢,你為何不鳴鼓抨擊? 朋友,人家的事自有人家操心,我更關心自家同胞,不行嗎!?
總之,如此這般,不講價值標準,只關注產業鏈的這波浪漫全球化,至此終結。 新一輪政治與文明的全球性分化組合,伴隨著疫情發展,悄然拉開了序幕。 其間,全球性的去中國化進程已然啟程,正在展開,從金融、產業佈局到資源配置,一場去中國化的新秩序必隨後疫情時代之政治反思而加速推進。 此不幸也,而禍肇於廟堂,苦難卻為全民所承受矣! 作為這一輪全球化的受益者,也是其世界體系的廣泛參與者,遭逢如此逆轉,怨不得別人。 其結果就是,在最好的意義上,正如一位觀察者所言,「(縱便中國)戰略機遇期雖未過去,但己進入危中求機階段,國際上去中國化使形勢極其複雜和不利,連非洲等基本盤都出現鬆動,前期大量投入可能失效。 」
尚需指出的是,俄羅斯一直利用疫情與美帝眉來眼去,火中取栗,漁翁得利,直至俄美發表聯合宣言,大贊「易北河精神 」,旨在「共同應對二十一世紀最嚴重的挑戰」,則挑戰何在、挑戰者何,實在意味深長,用心與理念均不加遮掩。 置此世界體系自助體,俄人所作所為旨在擴大自家利益邊界,無可厚非。 遭到羞辱,啞巴吃黃連的是戰狼式外交的主導者,而將吾國吾民置於險境。 將涉關國運的跨太平洋關係惡化到如此地步,並非西邊一家之責,但卻更為吃虧且危乎殆哉。 正是在此,再說一句,幾年來封建土圍子式外交及其逞口舌之快的小心機,害莫大焉,趕緊休矣!
在此,尤須著重指出,凡我國民,必須阻止狗急跳牆式轉移視線的任何戰爭衝動,無論它來自何方。 疫情檔口,未必開火,而大疫後果,包括經濟危機、社會動盪與文明敵意之第次凸顯,往往後延半年一載,甚至三年五載,則其時危險係數反而升高,有意為之或者擦槍走火的可能性更大。 1929年以還之世界經濟危機,終究催匯出1939年之「二戰 」惡果,殷鑒不遠矣。 在此,國朝無需汲汲於跟美帝爭鋒式的軍備比傢伙,更不能動不動對祖國寶島同胞們示狠,老美也別老在中國邊上耀武揚威炫肌肉。 就吾國情形而言,建設常態國家與文明國家,而首先是讓全體國民豐衣足食免於恐懼,比什麼都重要,也更加急迫矣。
五、意識形態偏見與良政的國家理性
中國的去西方化與世界的去中國化同時並進,正在修正著國際體系的基本架構與雅爾達體系下的世界秩序,將所謂意識形態問題再度凸顯。 —— 實際上,所謂「去中國化」,主要是「去共產中國化」或者「去中國共產化」,而與吾國華夏文明無冤無仇也。 畢竟,十九世紀那種西方列強打上門來的征服式景象,洋大人橫行霸道的時代,一去不返矣。 而且,究其實,對於華夏文明而言,「共產極權」是入侵者的蠻族征服,吾國不幸而成其殖民地矣。 在此,有一種講法叫做「意識形態偏見」,儻論者大言滔滔,指斥外人對於國朝抱持「意識形態偏見」看似振振有辭,實則根本無理,純然混淆是非。 須知,類似於文化多元或者價值多元,警惕「意識形態偏見」不等於抽空基於人類良知的正邪判斷,更不能以所謂意識形態差別取代正邪判斷,而與邪惡為伍,為邪惡張本。 而且,作為意識形態的思想體系和價值體系,一旦與權力互為表裡,就脫離書齋,展現其現實性,載浮載沉,為禍為福,因而,也就不得不接受人類良知的檢視和判別。 當今世界,歷經苦難,飽嘗憂患,早已曉諭天下而天理昭昭者,就是立憲民主與極權專制之異於人禽,不可兩立;良政善治與統治治理分處不同層面,豈容混淆。 時至今日,沒人會說對於作為納粹精神內核的法西斯主義,對於支撐現代殖民勢力征伐其他文明的帝國主義,對於奴役戕害原住民的種族主義,對於貶抑女性的男權至上主義 —— 總之,對於凡此種種意識形態之抵抗與排拒,竟然是一種所謂「意識形態偏見」。 此為底線,不可突破,如同不能容忍以女童做祈福人牲之邪教,否則便是打開地獄之門。
是的,其所謂「意識形態偏見」,是指對於國朝建制立政的那種「主義」之拒斥。 而它不是別的,就是筆者多所陳述之邪惡的「法日斯主義」。 此種意識形態,將法家愚弱人民的殘苛法術、日爾曼馬恩之狂悖歷史社會理念和斯拉夫列寧史達林之暴虐專政學說,雜糅混融,以所謂的歷史規律宰製當下的人世生活,而他們是唯一掌握這一歷史規律者;煽動和利用人性之惡,憑藉霸道壟斷一切權力與財富,將黨國獨大及其萬世一系淩駕於國民福祉之上,公然宣稱國家人民是自己的「家業」,而將邦國及其人民視同予取予奪的殖民地;特別是它摧殘獨立精神與自由思想,要求一統與服從,踐踏美感和人倫,崇奉神棍,迷信暴力,鄙視常識,早已令吾土陷入血海,天下顫慄。 當其狂暴發作之時,多少同胞屍橫溝壑,多少燦爛文明善果慘遭毀滅。 痛定思痛,對於此種「法日斯主義」之厭惡、排拒與痛恨,絕非什麼「意識形態偏見」,毋寧,乃是常態人類社會正邪不兩立之同仇敵愾。 時至今日,正是在此意識形態籠罩下,一個令自己的人民恐懼,也讓世界不安的政權,其言行不一,惡待囯民,政策飄忽而不可預測。 在此設問,於此怵惕,為人世生活佈防,唯恐其少與緩,不憚其繁與速也。 君不見,自由政體世界居安一隅,承平既久,了無鬥志,大哥二哥麻子哥,致使「法日斯主義」坐大,本身懈怠而疏忽,終於招致大禍矣!
當下中國,已然超逾一個半世紀的大轉型進程走到了最後關口,幾經跌宕,就差最後臨門一腳。 將轉未轉之際,「法日斯主義」借助體制暴力,返身回頭,不肯往前走了,致使近代中國超過七代人的長程接續浴血努力可能毀於一旦。 故而,急切呼喚基於人性、呵護人生、尊重常識,而立基於「立憲民主、人民共和」之良政的國家理性,時不我待矣。 在此,尊重常識與人性,容忍獨立多元,鼓勵自由探討,興盛公民政治,尤其是立法保護「國王的忠誠的反對者」,均為其目。 從反面而言,則拒斥黨國體制、權力壟斷與領袖神話,取消書報檢查與思想操控,同為其目。 「綱舉目張,則主權在民,治權在賢;政權為主,政府為客;授受以公,臨治依法」,凡此政道與治道,蔚為其綱矣。
順說一句,值此檔口,放眼世界體系,基辛格這類跳樑小丑式掮客術勢之徒,已無忽悠的可能性了,走到頭了。 保爾森式賺得盆滿缽滿的騙子,肯定也是見好就收,不敢再趟渾水。 瑞幸之厄,自作孽不可饒,但實為金融絞殺之預演,牛刀小拭,兵不血刃,遭殃的是萬千平民,而非國朝權貴與佈局套現的巨騙大鱷。 筆者申說之近代世界歷史進程中的自由主義第五場戰役,在邊緣抗爭燃燒烽火後,居然是以一場人禍大於天災的瘟疫而全面鋪展開來,正所謂不作不死,而人算不如天算,縱便詭詐,千般機心,奈不過天行有常也! 恰如網議所言,從世界大國蛻變為全球公敵,將此凸顯的轉捩點竟然是一場撒播全球的疫病,雖出乎意料,卻在情理之中,其病在腠理,非疥癬之疾,卻為肘腋之患,無它,即此「法日斯主義」也! 要是對此邪惡之教義進行抵抗與批判就是所謂「意識形態偏見」,如同對於劫匪之譴責就是「道德偏見」,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六、以真相與責任奠立政治基礎
如前所述,現代政治是一種可問責性公民之道,人民為大,派生出有謬與糾謬、認錯與道歉的政治文化。 否則,便是惡政,囯將不囯。 秉此以思,為防悲劇重演,則下述八端,允為起點。
第一,還原歷史真相,切實查明新冠流行原因與病毒源頭,特別是查明並公開真實病患資料,向全體國民如實交代。 為此,需以「國務院白皮書」形式,載明其間央地政府所作所為,尤其是今年一月三號與一月七號兩個時間節點的決策過程及其內容,說明為何及時向美國政府通報疫情,卻對全體國民隱瞞撒謊,致令百姓毫無防範,死傷慘重。
第二,徹底追責,直至最高政治責任,責令向國民道歉謝罪,交由國法論處。
第三,釋放公民記者、維權律師、信仰領袖、民間抗暴義士以及一切類此原因而遭受迫害的無辜國民,停止迫害直言教授。
第四,在武漢擇地修建「庚子哭牆」,刻上所有此疫不幸遇難國民姓名、性別與生卒年月,寄託哀思,永銘教訓。
第五,在武漢擇地樹立包括發哨人和吹哨人在內的九君子「義民塑像」,以志永念,伸張公民氣節,褒揚公義精神。
第六,由政府出資,設立新冠遺孤與犧牲醫護遺屬撫恤基金(不包括刪帖累死的網警)。
第七,設立「李文亮日」,也就是中國的「言論自由日」,全民銘記言論自由、表達自由的根本憲政意義。
第八,取消動輒微信微博封號的網警惡政,嚴禁網信辦侵犯公民隱私、言論自由等根本違憲之專斷擅權,取締警力動輒訓誡教師、醫生和作家等專業人士的思想員警權力,即刻實施官員財產陽光法案,撤銷一切學術、教育機構尤其是大中小學的黨團組織,立刻停止全國范內大規模強拆之暴殄天物、喪心病狂,落實憲法對於私權的保護,特別是將地權歸還人民,剝奪政府之為最大的壟斷地主的合法性。
進而言之,細節而論,將毛某獨佔之紀念堂改建為「華夏先賢祠」,列展我華夏文明先賢志士;天安門廣場每逢週末開放為 sunday market,還原廣場的市民功能;中南海回歸文物公園位置,不再為私宅與黨派之用。 循此往前,進境於開放報禁黨禁,乃至於一人一張選票,每隔三五年,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挑挑揀揀,為這個大型國族甄選盡心適格的物業管理公司! 總之,啟動政改進程,明確宣示政改時間表,逐步抵達「立憲民主、人民共和」的良政境界,不能再倒退,而時不我待矣。
順提一句,時至今日,所謂民眾未開,因而憲政難行、民主必亂之論,純為不明所以之論,抑或,恐嚇大眾之論也。 歷史進程從來有賴於占人口百分之五的精英義士之前赴後繼,示範推導。 想一想法美革命、明治維新與辛亥年間識字國民的人口百分比,就不難理解歷史從來都是精英創造推動的。 故而,當下中國,以圍繞著包括上述八點建議在內的具體事件而展開公民運動,點點滴滴,撬動僵化政治秩序,推導社會進步與政治改良,此其時矣,其必弘也。
* * * * *
總括而言,此番大疫暴露出的體制之弊與強人政治惡果,再度將政體之辯提上議事日程,令中華文明憲政秩序建設的迫切性更加顯明。幾年來國家政治之逐漸全面倒返毛氏極權與國際體系中之日益政治孤立,造成了世界文明大洋上的中國孤舟這一危殆景象,有待於即刻撥亂反正,重歸「立憲民主、人民共和」這一近代中國的主流文明意識和政治意志,而後邁步前行,和平大轉型,最終實現「民族國家—文明立國」與「民主國家—自由立國」這一現代中國的理想善境。 否則,昨日的罪惡及其苦難不僅並沒隨著歲月流逝而消逝,那個作惡的體制依舊,而且,但凡稍一鬆懈,便已滑落至「文革」前夕。 凡此種種,苦難深重,眼面前的事兒,豈是輕輕一句「翻篇了」所能打發! 朋友,凡我同胞,不願就是頭念那樣觳簌苟活的日子,為人為己,就當奮然抗爭,再不能容忍極權政制繼續施虐矣!
夠了,這發黴的造神運動、淺薄的領袖崇拜;夠了,這無恥的歌舞昇平、骯髒的鮮廉寡恥;夠了,這驍驍漫天謊言、無邊無盡的苦難;夠了,這嗜血的紅朝政治、貪得無厭的黨國體制;夠了,這七年來的荒唐錯亂、一步步的倒行逆施;夠了,這七十年的屍山血海、亙古罕見的紅色暴政 …
庚子春末夏初,忿然、憂然而愴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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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健康108條!
文/南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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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臉上長痘,是因為「痰濁」無去路,只好把臉當「出路」了。想讓它從後背出,就刮痧。想讓它從小便出,就蹲走跪行。想讓它從大便出,就推腹,敲帶脈。但是,若不暫時忌口:冰鎮冷飲,肉食燒烤,甜品辛辣。也是枉然。總之,痘痘,多是腸胃的問題。
2、若你總是手腳冰涼,只要先讓你的腳熱起來,身上的病就會去掉一半,後腰,肚臍,膝蓋,雙腳的保暖尤為重要。
3、一按摩,就打嗝。是經絡通暢的表現。打通經絡就是打通經絡裡停留的濁氣。最終會於腸道,推腹。
4、大便對應著煩惱,小便對應著恐懼,汗液對應著寒邪,眼淚對應著鬱結。
5、治病要給病以出路,常見的出路是:大便、小便、汗液和眼淚,先深蹲,臀部貼近腳後跟。然後,腳掌不離地,向前蹭著走下去。可以助陽,利水,發汗,通便。對鼻炎有效(一邊蹲走,一邊用兩手「魚際」擦揉鼻翼。)
6、膝與腹經絡相通。深蹲可去腹病,可常做。蹲而頭暈者,慎做或不做。
7、少則甜,多則膩,「品」不過三口,多食反失滋味。
8、生活中,少問幾個「為什麼」?會減少許多煩惱,節省許多氣血。
9、按摩,有效而易學。按,久按不動,待氣血聚來;摩,捏揉推撥,散氣滯血瘀。一按一摩,引清氣驅趕濁氣;摩之按之,散瘀血好血自生。
10、足跟痛者,多為腎經氣滯。按摩小腿腎經:太谿——复溜——築賓。這一段若經穴敏感者,足跟痛可立時減輕。
11、噴嚏、咳嗽;寒戰、嘔吐;哈欠、抽筋。這些現象,若因勢利導,皆是治病的良方。
12、鍛煉不忙著鍛煉肌肉,先讓你的五臟六腑結實了再說。樹幹茁壯,枝葉自然茂盛。粗壯的肌肉需要大量的氣血,五臟都吃不飽,別急著餵養肌肉。
13、想氣血足,先別損耗。吃那一點營養,敵不過隨意的揮霍。
14、想要讚美,就會想要批判。所以要以恆溫之心,取捨冷暖之事。
15、腎為先天之本,生精髓。脾為後天之本,長氣血。精髓是種子,氣血是糧食。強腎就是育種,健脾就是囤糧。糧雖多,坐吃山空。種不絕,生生不息。強腎,長生久視之道。
16、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只要不停下來琢磨,「物來則應,物去不留」,就不會毀傷我們的身體。反而會激發我們的能量。遇到老虎,撒腿就跑,增強了腎上腺,雖恐無害。遇到不平事,大吼一聲,陽氣十足,雖怒不傷。若是思來想去,耿耿於懷。便成了負能量,暗傷陰血。《金剛經》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17、老子說:「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眾人都精明算計,明察秋毫。只有我糊里糊塗,無所用心。糊里糊塗,才能置心一處。無所用心,才能心無所住。「靜極則生慧,心安理自得」。
18、什麼是先天之本呢?就是產生能量的源泉。不是支流,不是通道,不是外來的注入,而是與生俱來。心生願力,肺生氣力,腎生活力。三大先天之本。願力讓人想做,氣力讓人能做,活力讓人愛做。腎藏精,肺藏氣,心藏神。
19、讀《金剛經》可除三毒,得五福。三毒:貪、嗔、痴。五福:長壽、富足、康寧、好德、善終。
20、讀《金剛經》可得「無諍三昧」。無諍:不爭論美醜、善惡、是非。不起分別心。三昧:梵音samadhi也稱「三摩地」。心定神安之義。此時可產生巨大能量,叫三昧真火。三者,天地人。昧者,太陽未出時的混沌狀態。三者,過去、未來、現在。昧者,無所住之心。
21、如何散「結」,艾灸、刮痧、拔罐;推腹、拉筋、跪膝;揉太衝,敲帶脈;金雞獨立,壁虎爬行。
22、病有風寒暑濕燥火。寒邪「結」在臀下,風邪「結」在肋間,濕邪「結」在臍周,火邪「結」在肘窩,燥邪「結」在內踝,暑邪「結」在中脘。
23、敲「帶脈」,或者就是敲肚子,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能讓許多人肚子裡的「三濁」,很快排出去。但是,如果你零敲碎打,淺嚐輒止,三天就放棄了,那才真叫「失之交臂」。再好的「功夫」,都是需要功夫的,時間不夠,就沒有效果。
24、身體有一病,身體就有一藥來治,經絡穴位,就是藥。舉手肩膀痛,看看痛在哪裡,痛在哪條經上,便調治哪條經。痛的地方,或是瘀血,或是氣滯,或是寒凝。當溫通宣散。通要有通路,散要有出口。經絡是通路,臟腑是出口。
25、脊椎兩側的筋怎麼會變短呢?外傷而瘀血、受寒而凝滯、過力而勞損,都會傷筋。所以脊椎有病,在患處兩側俞穴位置必有症狀:或腫脹,或結節,或拘攣。只要留心,眼觀,手摸,一按便知。調治可用肘尖撥筋,刮痧拔罐,艾灸熱敷。順經而施,隨症而選。脊椎兩側的筋一但松解,脊椎會自動歸位調直。不治而治。
26、強腎必強腰椎。若脊椎已受損:或側彎,或突出,疼痛受限,便當先修復再鍛煉。脊椎有病,「症在骨,結在筋,根在臟腑」。手法好的「整脊」大夫,可以很快將脊椎調直復位,卻往往難保長久。因癥結在脊椎兩側的筋。兩側的筋左右牽拉中間的脊椎,若一側的筋短了,拉力就會增強,脊椎便向短的一側側彎突出。
27、為什麼要強腎?因為腎是鼓動身體能量的風箱。它是持久力,是永動機。腎強,則身體無處不強,五臟都有動力;腎弱,則人既無激情,也難持久。腎是人的潛能,挖掘就有,不用則廢。腎主納氣,肺吸的氣再多,腎不接納,氣也難以輸佈到全身。想要擁有更多的能量,需要先有儲藏能量的空間。腎就是空間。
28、老子說:「弱其志,強其骨」。說的就是強腎的方法。心主七情,腎主六欲。強腎先要將六欲的能量,收攝回來。「虛其心,實其腹」,心先不亂,腎才能強。「實其腹」,就是把七情的能量,都集中到丹田的地方聚守。「強其骨」,就是強壯腰椎,填充骨髓。牙齒,就是骨之餘。最簡單的強腎法,從叩齒開始。
29、身體有「外寒內熱」,也有「上熱下寒」。前者常常感冒,後者容易上火。熱本是能量,可以在身體裡轉化。外寒內熱,可發汗而解,熱隨汗而發,寒隨汗而解。上熱下寒,可引血下行,血總是熱的,腳一熱,上焦的火隨之而消,痘痘們也就不見了。
30、冬令進補。保暖就是最好的儲藏,最好的進補。「風從項後入,寒從腳底生」。脖子後面最易受風,所以要豎起領子,帶上圍脖。腿腳離臟腑較遠,血量不足,寒氣最易侵入,所以下半身一定要多穿,棉靴厚襪,最佳選擇。腰為腎之府,腰的保暖尤為重要。上半身,心火旺,肝氣盛,少穿些倒是無妨。
31、後背是寒氣積聚的地方。俞穴眾多,該灸哪個穴位好呢?你的身體會告訴你。當艾灸在你的後背緩緩掠過的時候,有的地方會癢,有的地方會麻,有的地方會熱感強烈,有的地方卻木知木覺。艾灸到正確的穴位,你會感覺很舒服,就可以停下來,多灸一會兒。幫別人艾灸,要注意時間和距離的掌��,小心燙傷起泡。
32、膝蓋最易受傷,爬山坡,下樓梯,玩藍球,打太極,都有可能會磨損膝蓋。需隨時保養。保養其實很簡單,「只要坐在椅子上,把膝蓋抱在胸前,貼胸抱左腿一分鐘,然後再抱右腿,左右交換。」這個方法比跪膝簡單,效果卻很好,適用於更多的人。
33、「過敏性鼻炎」,清涕不斷,畏風怕冷。外因多為風寒束表,內因多是肺腎氣虛。若寒氣偏重,多在背俞艾灸,待背癢時刮痧效果最佳。肺腎氣虛,可試練一個小方法:「單腿下蹲起」(一腿向前伸直,另一腿蹲起)每天兩腿各做五個。功效勝於「冬蟲夏草」。此方法較費力,可先扶著椅子練習。
34、與朋友們分享一個直立健身的小方法,「肚子鼓鼓挺向前,腰身如弓向後彎,仰頭揚眉朝天看,蹭步前行腳如粘」。每天「蹭步」三分鐘,最強腰腎增內功。
35、打坐時氣血旺盛,內力集中,便會衝擊固有的病灶,通常是酸、麻、脹、痛。酸是缺血,但好血將至,多按揉即可。麻是氣至血未至,可拔罐引血而至。脹是濁氣有餘,不可拔罐,可敲打經絡,也可推腹。痛是血瘀,刮痧刺絡可除。總之,靜心打坐時,身體自行調節修復,酸麻脹痛,隨它而去好了。
36、初學打坐,不必拘子時午時,飯前飯後,只是不要過飢過飽就行。兩手隨意疊於腹前,兩眼微閉,怡然自得。
37、打坐最長陽氣,就像冬天在屋裡生火一般。陽氣本足的人,一打坐就愛出汗,排出體表之寒。陽氣不足的人,會覺得手腳溫暖,鼻流清涕,排出體內之寒。
38、初學打坐,不必死守一竅,不必刻意呼吸。放鬆隨意,就不會出偏。可以一會兒想著丹田,一會兒關注呼吸,一會兒留意膝蓋酸痛的地方。像個頑皮的孩子,東張西望,玩累了,自然會歇在某處,落葉歸根。
39、打坐一段時間,陽氣漸盛,身體開始排寒,鼻流清嚏,困倦思睡。這時馬上裹衣而眠。最長氣血。
40、初學打坐不必雙盤,單盤就行,但要打到半小時以上,三個月後漸漸的自然就能雙盤了。
41、打坐時可以想著「眉心」,可以想著「膻中」,也可以想著「肚臍」。就像是一個守著老宅的看門人,在院子裡悠閒的走來走去。想停在哪裡就歇在哪裡。
42、打坐最能聚陽生火,聚的是肝腎之陽,生的是命門之火。打坐時陽氣內斂,最怕受寒,最好能擁衣裹被。
43、老子說:「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不看窗外,便明天道。」說的就是打坐入靜。
44、《內經》說:「必先去其血脈而後調之,無問其病,以平為期」。調的是心包經的阻滯,平的是肝膽鬱結之氣。氣順則平。不問它是哪裡的病,只以氣順為要。
45、百病從氣生,氣不順則病。不順之氣起於肝,行於膽和心包。生氣時吃飯,飯不下行而積滯脹氣,其治在膽。生氣時飲水,水氣凌心,生痰而頭眩,其治在心包。膽能行肝之氣鬱,心包可疏肝之血瘀。
46、思慮最耗氣血,惱怒最耗氣血,恐懼最耗氣血。沒有尊嚴、寄人籬下、受制於人,這些才是我們真正的病因。躲避心靈的惡魔,只全力與幾個可憐的細菌作戰。怎麼可能痊癒呢?
47、「走路」是最簡單的健身法。有無數的變化。腳步可「如墜鉛石」,也可以「如履薄冰」。可以疾走如風,也可以安步當車。發力點可以在腳掌、可以在肚腹,也可以在腰膝。可以原地踏步,也可以足不離地。少用肌肉,多用節奏。用意不用力。
48、心臟的養護在於心安,心最怕「亂」。肺臟的養護在於氣平,氣最怕「急」。調養心肺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走路的節奏。有節奏則心不亂,有節奏則氣自平。
49、身體的內在動力最重要,外來的都是暫時的助力。身體最有力的是筋骨,肝主筋,筋的能量匯聚在膝蓋,養膝就是養肝。腎主骨,腎的能量集中在腰,強腰就是強腎。
50、若積寒太深,陽氣太弱,只用「取嚏法」,鼻子這個臨時的排寒口會難以承載,反而會堵塞加重。其實,排尿、排便、出汗,都是在排寒,且道路較寬。
51、蘿蔔白菜,最宜腸胃,稀粥爛飯,最好吸收。尤其是虛弱的病人,氣血忙於除病已感不足,卻強灌以「營養厚味」,耗費大量氣血用於消化,這不是添病嗎?
52、進補,強調的是吸收,而不是貴重和營養。能吸收,就是營養。不吸收,就是毒素。
53、吃牛肉,想增長氣血,可這並不是免費的。一塊牛肉下肚,需要口腔分泌唾液,胃腸胰臟分泌消化液,膽囊分泌膽汁,肝臟分泌消化酶等等,大概要預先支付半塊牛肉的氣血。倘若消化不良,牛肉沒被吸收,那樣還得加倍支付氣血,把不吸收的東西排出去。所以,不是吃,就增長氣血,有時候,得不償失。
54、「取嚏法」對於感冒遽起,隨時可用。若作為平日宣發肺氣,祛除表寒的保健,最好不要在下午四點半以後操作。因為此時陽氣漸收,肺由宣發,轉為肅降。到酉時(晚5點到7點)就進入腎的納氣時段。宜藏而不宜生發了。
55、何為濁氣?氣逆不順,氣滯不行。氣逆則生火,氣滯則血瘀,氣鬱則生痰。心不平,則氣不順。外來濁氣易化,心生濁氣難消。上氣是源,下氣是庫,中氣是用。氣吸於肺,存於腎,用在中脘。「三寸氣在千般用」。用中脘之氣,增氣血,無損耗。「綿綿若存,用之不盡。」
56、氣血就是能量,氣是能,血是量。氣不足,血行滯常瘀,血不足,氣易散難守。經絡是氣的通道。打通經絡就是用清氣趕走濁氣。濁氣最終要趕到腸胃,從二便而出。
57、練完多吃,吃完多練,最長肌肉;練完就睡,睡完就練,最長氣血。長肌肉,功在脾胃,長氣血,功在肝腎。脾主肉,腎納氣,肝藏血。
58、有人「因瘀而虛」,拉筋出汗,越煉越有勁,這樣的人不是真虛。有的人「因虛而瘀」,氣弱血少,出汗怕風,需先睡覺、打坐、保暖。
59、弱先得養,積聚能量。鍛煉是在用能量,不足還去用。心有餘而力不足。
60、氣血足,鍛煉則長,氣血虧,鍛煉反傷。怕冷別冬泳,氣虛莫跑步。睡不足,早起鍛煉,自損身體。困了熬,白天再補,石換美玉。
61、困了就睡,不分時間。不困強睡,氣血不入,徒強心煩。想睡了,是身體告訴你,現在可以儲存氣血了。
62、想睡,睡不著,能量只出不進,身體正在透支。
63、腰為腎之府,強腰就是強腎。肺為腎之母,益肺就是益腎。打哈欠,伸懶腰,既補肺,又補腎。
64、刮痧就是抓癢,抓破了,就是「刺血」。自然療法就是自癒本能的放大和加強。
65、腎者,甚也,「作強之官」。要想強壯,出人頭地,必須強腎。若只求平和少病,舒肝健脾就行了。
66、血尿同源,清濁之分。腎這個過濾網如果堵住了,便清濁不分,血液會被污染。輕者痛風結石。甚者尿毒水腫。腎病非為腎,皆在肝也。
67、肝是解毒工廠,若不工作,便成了製毒倉庫。把沒有降解的大塊毒直接給腎,腎這個過濾網太小,就會堵住了。
68、肝有鬱結,心生煩躁,濁氣入腹,頭暈腦脹,半夜醒來,再難入眠。可在睡前多推按大腿肝經,揉太衝穴,解生氣之源。再「推胸至腹」,消已生之氣。
69、肝不怕酒肉,最怕生氣。任勞不任怨。生氣時,肝就罷工。這時喝酒,酒毒不解,容易醉倒。這時吃肉,肉食不化,血脂增高。
70、肝者,乾也,是乾活的器官,最能吃苦耐勞。《內經》稱為「罷極之本」。罷極,疲勞之意。最先積勞成疾。所以,我們要好好愛護我們的肝。
71、肝為「將軍之官」。「慈不掌兵」,將軍沒幾個脾氣好的。但將軍生氣,直來直發,不怒而威。所以,不是不可以生氣,要生就生那種雄渾霸氣。不然,還是「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比較穩妥。
72、不生氣得一步步來,第一步,知道生氣的壞處:白白耗費大量氣血,並讓自己生病。第二步,你不能主動去找氣生,你看不慣的地方就是你的生氣源。第三步,多看你喜歡的人和事,別總與犯相的人在一起。
73、不生氣不是忍著,越忍氣越多,反而會生病。多半的慢性病都與生悶氣相關。生氣也是一種習慣。不改變這個習慣,病就不會好。
74、經絡穴位一敲就痛,一揉就打嗝,實際是氣血比較旺盛,經絡比較通暢的表現。正邪相爭就痛,正無力相爭就不痛,正勝邪了,全通了,也不痛。
75、吃多少好東西,一生氣怨恨,氣血就變成負能量,補到肝火上去了。我們需要旺盛的精力,而不是火爆的脾氣。
76、氣血虛的人推揉、敲打經絡時,常常沒有痛感。這時揉也白揉,敲了白敲。先得養足氣血。
77、體實的人多在肝膽上用力。體虛的人多在肺腎上用力。
78、有瘀血的地方,就有濁氣,濁水。瘀血化開後,代謝的廢物會更多。殺敵容易,清掃戰場上的垃圾卻難。垃圾不清,又重新污染血液,前面的戰鬥也是前功盡棄。所以,攻擊莫急,日消月減,病去如抽絲,則安穩無患。
79、有人原來膝蓋不痛,但血壓高,練跪膝,血壓降下來了,但膝蓋痛了,腳踝也酸了。其實是血液下行沖擊病灶了,不是一下子就能沖開,所以會暫時疼痛。不通則痛。
80、膝蓋為什麼會痛,有瘀血堵塞。瘀血的地方,也是濁氣、濁水停留的地方。新鮮氣血不衝擊這個病灶,有時它會苟且偷安,暫時不痛。但如果新鮮氣血被引下來了,就一定會衝擊它,正邪不兩立。衝擊過程,往往會令疼痛暫時明顯。
81、跪膝的目的,是要把新鮮氣血引到膝蓋,不是要鍛煉膝蓋,而是要養護膝蓋。磨損再鍛煉,只會更受傷。把膝蓋當作一塊堅冰,把氣血當作暖流,慢慢的融化它。
82、推腹不是非要用手推。腹部運動,如仰臥起坐、腹式呼吸、撞丹田;常用的成藥如香砂六君丸、加味保和丸、大山楂丸;食物如鮮山藥白蘿蔔湯,都可以。總之,推腹要有兩個條件:有動力,有出路。方法不用執著,好用則用,自創更好。
83、排毒還有些「旁門左道」,也可見機而用。哭泣是給肝洗澡,去鬱結之火。噴嚏是給肺鬆綁,散寒邪之束。這些只是閘口,小毒可散,小邪可除,莫當瀉洪大道。
84、說推腹是方法,不如說是個概念。意在強調排濁的重要。怎麼推,隨意。可揉,可摩,可按,可敲,可溫,可灸。可刮痧也可拔鑵。可順逆轉圈,也可意守內觀。能讓肚子裡面,自覺不自覺的運動起來,咕咕作聲,放屁連連。當然最好。
85、捅「馬蜂窩」要先做些防護。攻敵城堡,也要攻三門,放一門。讓敵有路可逃。不然就會魚死網破。對於身體的頑疾沈痾,不可一味強攻。要給病以空間和去路。有空間好血可入,有去路病氣方出。
86、「病走熟路」,病總愛在一處復發。要想去病,就要給病找出路。病的出路,就是三濁(濁氣、濁水、宿便)的出路。
87、掃地會揚起塵土,水沖會激起泥點兒。推腹排毒也會有類似情況。往下推,下面堵塞不通,就會逆行而上。氣逆則頭脹打嗝,水逆則嘔惡眩暈,濕逆則生痰長痘。所以要和跪膝、蹲走、墜足、金雞獨立等引血下行之法配合。就會有利無害,善之善者也。
88、一邊推腹,排濁氣,一邊又愛生悶氣。生的比排的多,肚子總是漲漲的,硬硬的。推腹就顯得力不從心,更添煩躁。陰虛有火的人可以多推揉大腿內側的肝經,一點點推到膝窩下。先消消氣,去去火,肚子就會鬆軟下來。
89、常推腹而腹內不動,又怕寒涼的人,很多時候是腹內有積寒。積寒淺,艾灸中脘、神闕。積寒深,可灸背腧諸穴,腧穴可以直通臟腑,排寒迅速。
90、兩腿的垃圾(濁氣、濁水、贅肉、瘀血)與外界沒有直接的通路,要先倒入腹部的垃圾站,從大腸、膀胱排出。如果腹內垃圾本來就堆積如山,清運不走,腿上的垃圾也是出不去的。垃圾出不去,氣血就不純淨。就會百病叢生。
91、身體的氣血不是有餘而是不足。我們的膝蓋為什麼受損,缺少氣血潤滑。我們的靜脈為什麼曲張,血少不暢而淤積。兩腿本是兩桶氣血,因堵滯而變成兩桶廢料。血不下行,則腳底冰冷,氣不下行,則虛火上逆。先把肚子清乾淨,再把腿的兩桶垃圾倒掉。然後重新換成新鮮的氣血。
92、增強氣血,首先要讓氣血純淨。濁氣鬱結,清氣難入。陳血不去,新血不生。清氣入於肺而濁氣出於大腸和毛孔。新血生於心而濁水走小腸而入膀胱。所以腹要常清則無病,是補養氣血的第一步。
93、氣血要想增強,就要儲備,氣存於腎,血儲於肝。腎與膀胱相表裡,膀胱經禦寒要耗費大量腎的陽氣。肝與膽相表裡,膽不決斷,思慮不眠會耗掉大量陰血。防寒入侵可以節省腎的陽氣。減少思慮會節省肝血的損耗。多睡覺,少費神,多保暖,少凍人。就可以節省大量氣血。
94、氣血是生命的本錢,氣血充足,心態會隨之改變。你有一千元,或你有一千萬,你對世界的看法會完全不同。外界的一切,不好把握,自己的氣血卻可以隨時節省和增強。氣血決定你的定力,你的智慧,你的膽量,你的性格。
95、身體每天會產生大量廢物。廢物會污染血液,為疾病的產生提供土壤。如果產生的廢物都能夠及時排出,人就不會得病,人就不會衰老。排除廢物需要足夠的氣血,充分的時間,有效的方法。人們通常只關注方法,卻不懂得積聚氣血,節省時間。要知道,只要氣血和時間充足,排除廢物的方法,身體天生就有。
96、精足,腎則有力,陽足,��則有力,血足,脾則有力,氣足,肺則有力,神足,心則有力。精不能驟生,血不能速成,陽不能立旺。唯氣,吸之於天,取之不盡;唯神,一念之間,扭轉乾坤。
97、人有三種力量:願力、氣力、體力。願力發於心,氣力行於肺,體力運周身。「哀莫大於心死,生命只在呼吸。」願力,氣力是人的原動力。
98、生命由時間和氣血組成。時間少了,生命不長,氣血少了,生命不強。如果天天花費時間來耗費氣血,生命將斷送在自己手中。
99、深吸一口氣,力量倍增,向外可推起槓鈴;深吸一口氣,不推槓鈴,向內推動經絡,則阻滯可開。
100、筋不開而強拉,則經脈易損;理不解而窮通,則心智必傷。自然之力如冰融雪化,需待春暖花開。
101、「是藥三分毒,無毒豈是藥。毒來病受之,身體自無恙。」藥之毒即藥之性。或寒或熱,或補或瀉。以糾身體之偏,偏陰偏陽,偏實偏虛。「陰陽相合,虛實相濟。中病即止,以平為期」。無病而服藥,無虛而進補,無偏而糾正,才會拔正反亂,中毒三分。
102、黃芪雖為補藥長老,但禁忌也多。得先看看黃芪的進補須知。補不好,補在了火上。豈不是「無疾添病,藉寇兵而齎盜糧」。黃芪功能實表,有表邪者勿用。所以仲景《傷寒》,不用黃芪。能助氣,氣實者勿用。補中虛,胃腸脹滿者勿用。能助陽,火燥陰虛者勿用。升舉陷,上熱下寒者勿用。肝氣不和,多怒者勿用。
103、黃芪可以多說幾天。黃芪甘溫歸肺脾,「脾胃一虛,肺氣先絕」。肺主一身之氣。黃芪補氣最為第一。芪者,長老也。「黃芪為御外風邪之牆垣。白朮是培補中氣的地基。」兩者相合。「正氣內存,邪不可干」。再配「防風」,防一切寒邪賊風。三藥合力,為身體構築了一個無形的屏障。「玉屏風散」因此得名。
104、太極拳的要點在於「肚子轉動」。四肢如何運動,都無關緊要,不過是在點綴和裝飾,就像旋渦四周一圈圈的波浪,它們不是發力點,也沒有自主性。
105、今天說的這味草藥叫「大腹皮」。藥名讓我想起了「將軍肚」。覺得生動有趣,感性十足。所以先來講它。「大腹便便用腹皮,降氣除濕兩相宜。水腫氣腫二便閉,皆因三濁腹中聚。味辛洩肺通大腸,氣順痰消除滿痞。性溫和中去濕寒,歸經專走胃腸脾。藥效雖佳皆助力,長治久安靠自己。」
106、「山藥溫平治虛勞,久服無傷上品方。益腎健脾補肺弱,澀精固腸潤皮毛。內服和中定喘嗽,外洗煎汁止痛癢。鮮藥同煮白蘿蔔,推陳出新順氣湯。」
107、祛寒順氣,常備陳皮薑湯。
108、遇冷咳喘肺中寒,多灸背俞水袋暖。推腹不散分虛實,虛者寒濕灸中脘。實者氣結多脹痛,內推外敲尋肝膽。血不下行膝邊結,濕氣濁氣兩道坎。濕揉陰陵多點按,氣撥陽陵趾邊串。嘗試打坐腿雙盤,莫忘跪膝功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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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不住的秘密
我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但我是真的,我不想把秘密爛掉,玩女人的玩家很多,但我覺得我才是達到了真正的高度。我現在已經弄過六個女人。只有兩個是妓女,另四個都是標準的良家婦女。其中有一個女人,是我媽。那些真做過或想做的朋友可以來看看。
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體是我上初中的時候,那天下午上體育課,我沒穿球鞋,老師讓我回家換去。 走到巷子口時,我看見我媽騎車進了車隊宿舍的大門,她同事,小繆跟在後面不遠。 我沒在意,到了樓下卻只看到了我媽的自行車。小繆的車子卻不在,由此看來,那小子確是玩女人的高手,其實我媽只是他的獵物之一罷了。我家在二樓,我一進門就覺得不對了。我爸媽的臥室門關著,卻聽到了她和小繆的聲音,而那說話聲絕對不是正常時的樣子,我在門縫裡看到了一切,我媽把頭埋在他懷裡,小繆正在解我媽的褲帶,那神情得意及了。 我腿軟的厲害,很生氣,卻不想喊破,反而有了興奮,真是奇怪,現在也不明白。小繆把我媽的褲子解開了,褲子順著我媽的腿滑到了地上,雪白的屁股和大腿露了出來,小繆的手在上面開始又摸又捏,我媽在他懷裡發出了含糊的呻吟,我腿軟極了,跪在了地上。那個位置的縫更大,我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他把我媽放到了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媽光著下身蜷縮在那裡,一副任他擺佈的樣子,小繆脫光了衣服,壓在了我媽的身上,插了進去,一邊抽送一邊脫我媽的上衣和胸罩,同時含著我媽的舌頭。 我媽被他深深的壓在枕頭裡,只露出幾縷頭發來。他們相互含著舌頭發出的含糊的聲音,兩具重疊扭動的肉體,使我的腿顫抖得站不起來。後來我弄我媽時也是這樣的程序,總想到他,甚至結束後拍拍我媽的屁股也是他的翻版。 他在床上弄了我媽快一個小時才放開她。他慢慢地拔出來,陰莖已經耷拉下來,幾滴精液滴在我媽大腿上。 他坐在床上點了一支煙,很悠閒地用一隻手玩弄我媽白白胖胖的身體,我媽一動不動任他摸。他讓我媽起來去拿飲料來,我媽沒動,他用手啪,啪地拍了拍她滾圓的屁股,我媽扭動了幾下身體,撒嬌地吃吃笑起來。 我爬了出來,坐在三樓樓梯上,又嫉妒又氣憤,可陰莖卻漲得厲害,坐著都壓得屁股溝有些疼,龜頭已經把內褲濕透了。 他在裡面呆到下午快四點才出來,我不知道他在裡面又是怎麼玩弄我媽的。 我爸出車還要兩天才回來。我下午都沒去上課,他都來了,每次都是呆到快四點才出來,我蹲在巷子口那裡,看著他和我媽一起進去,他又獨自出來,一臉舒服又疲憊地騎著車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知道,那時我媽已經讓他揉過,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家裡的床上。我晚上回到家,幾乎不敢看我媽,可她卻像平時一個樣。 第三天,我從學校回來看見爸爸已經出車回來了,我注意看了看我媽的表情,可什麼也看不出來。 晚上我正想著這事時,小繆居然來了,他和我爸稱兄道弟,我媽在旁邊居然笑嘻嘻的。 可我爸爸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在我房間聽著一個男人和另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在聊天,小繆嬉笑著問我爸,出去有沒有做對不起嫂子的事呀,我爸說,那敢呀,沒你本事大呀。小繆哈哈笑起來。 聽著這笑聲,我心裡又憤怒又興奮,在這奇怪的感覺裡,我陰莖再次硬了。 當天晚上我就開始了手淫。我手淫了快兩年,內容都是一樣的,都是那天看到的場景。反覆都是這樣。 上高二時我遇到了一個朋友,他已經快三十了,特別喜歡玩女人。 他帶我第一次嫖了一個女人,是個吉林女人,我發現我挺有玩女人的天賦,第一次和女人性交,而且是個妓女,我居然把她弄得抽搐起來,我朋友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後來和那個女人熟了,她問我最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讓她幫我找一個快四十的女人來。 她笑著說,沒想到你好這個。 第二天,我把一個快四十多的吉林女人弄了,她讓我叫她蘭姐。後來我就沒再找別的雞,全是找她玩。 其實在上了我媽的前一天,我剛和蘭姐來過,可是在弄她時,她說了一句話,如果我是你媽,年齡也夠了,你怎麼不弄了你媽。這句話使我幾乎是立刻就射了。 我到家後就盯著我媽的身子,兩年前小繆把她剝光了的樣子,幾乎就和蘭姐那肉滾滾的腰身一樣。 兩個光身子在我眼前晃了一天一夜。所以第二天晚上注定是我媽做為母親的終結。 晚飯後已經八點多了,我媽在客廳洗腳,我終於從我房間走了出來,站在她後面,我的手突然摸了她頭一下,我媽回過頭來,吃了一驚,問我幹什麼,我呼吸粗起來,用手又摸了我媽臉一下。 我媽看著我的眼神,驚得站了起來,問我要幹什麼,我說,我看見你和小繆在一起了。 我媽的臉立刻就白了,聲音開始發抖,問我要幹什麼,我說,我來,你和我來。 我媽的眼睛立刻就驚得圓了,還沒說出什麼來,我就抱住了她。 我媽驚叫著,胡亂揮著胳膊,掙脫了,踩翻了盆,跑進了她臥室,我立刻跟了過去,我媽想關門,我擠了進去把我媽象兔子一樣逼到了床邊,我再次抓住了她,開始扒她褲子。 我媽的手緊緊地抓著褲帶,也許事情太突然,她一會就沒力氣了,開始她還又叫又罵,可當我把她褲子拉下來時,我媽開始求饒了,我用勁一拽,我媽倒在了床上,她的腿亂踢,我把她的褲子象脫襪子一樣脫了下來,我媽尖叫一聲,用手摀住下身,翻過身去,雪白滾圓的屁股轉了過來,她向床另一邊爬過去,我不可能放過她了。 我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媽回頭一看我脫了褲子,勃起的陰莖一下跳出來,嚇得又尖叫了一聲,爬到了床角,蜷縮成了一團,她的叫聲刺激了我,我立刻爬上去,把我媽壓在了下面。 我媽的臉煞白,推我的手軟軟的,兩條腿拚命地並住,我用腿把它們分開,我的陰莖壓在了她的陰唇上,毛茸茸,肉乎乎的,我摟住我媽,在她臉上胡亂親著,她臉左右躲閃著。 我下面的龜頭開始找她的陰道口,我媽已經有點絕望了,手亂推著,根本不起什麼作用,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好像不認得我一樣。 這時,我的龜頭一下觸到了陰道口,進去了一點,我媽全身立刻抖了一下,我屁股一壓,陰莖插了進去,我媽身子立刻僵住了,不再反抗,眼睛都青了,一下吐了出來。 我把她移開了一點,開始抽送,隨著我的抽送,我媽的頭一點一點的,喉嚨裡發出荷,荷的聲音,接著又吐了幾口,吐出來的東西糊了她一臉,我的脖子和胸口上也糊滿了,可我一點都沒感到這些,我的陰莖插在我媽的陰道裡的感覺強烈極了,我的屁股溝很快抽動起來,還沒有從容的享受這女人的肉體,我就射了。從來沒有這麼快。 我的精液湧出來的一剎那,我媽的身體立刻痙攣了一下,我長出了一口氣,喘息了幾口,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吐出的東西把她的頭髮在臉上糊成了一片,把我媽放開,把陰莖拔了出來。 我媽兩腿分開著,像個大字形躺著,兩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過了一會,我踢了她腿一下,她爬了起來,根本不敢看我,用一隻手捂著下身下了床,光著身子滿地找衣服,在沙發邊找到了褲子,哆哆嗦嗦地半天也穿不上。 我媽進了衛生間,我下了床,回到我的房間,腦子裡空白一片。 過了一陣子,我聽見我媽出門了。 第二天她也沒回來,我有點擔心會出什麼亂子,打了一個電話到我媽單位,她一聽見是我的聲音立刻就掛了電話,我也放心了,看來不會出什麼事,我就把床單洗了。想等她回來要來個從容的。 可她沒回來,過了兩天我才知道,我媽住到我堂姐家去了。看來她在躲我。直到我爸出車回來了,她才一起回來。 我在陽台上看到他們一起回來了,我緊張起來,怕她和他說了,我立刻躲到了三樓拐角去。 可我聽我爸開門並沒有什麼,他是個脾氣暴糙的人,如果知道了絕不會這樣開門。 我放心了一點,就下樓進了門,他的臉色使我更放心了,我看了我媽一眼,她立刻把眼睛躲開了。我徹底放心了。 我媽開始躲我,平時一和我單獨處了,立刻就走開,當我爸出車時,她就躲到我堂姐家,等他回來才一起回來。 我堂姐開店,有人替她看家,她求之不得,我可難受了。 過了兩個多月,我的陰囊被精液漲得滿滿的。 我去找蘭姐,我對她的身體已經再熟不過了,儘管我憋了好久,我也沒有立刻動她,我總想把這飽飽的精液用在我媽身上。 我和蘭姐聊起來,告訴她我弄了一個女人,是結過婚的,可她現在想斷,怎麼辦。 蘭姐嘻笑著說,沒想到你挺厲害,如果是沒下了水的女人,那你可逮著了,她讓你弄了就跑不了,只要你再弄她幾次,她就死了斷的念頭了。女人,只要你把她的羞恥心打沒了,破罐子破摔了,她就讓你玩定了。如果你讓她大了肚子,那她就是你的女人了,趕都趕不走。 我沒有動蘭姐,轉身出門就直奔我堂姐家。我守了兩天,下午堂姐家的人都出去了,我把我媽一個人堵住了。 我媽一開門就知道不妙了,我擠了進���。我媽這次象頭母獅子,她和我拚命對打,幾次讓我壓倒了又坐起來,我停了手,我媽披頭散髮地靠著牆,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我沒等她開口罵,輕輕說了一句話,我想我該找找小繆去了。 我媽順著牆坐到了地上。我讓我媽和我回家,她乖得像羊,我幾乎是狂喜地把她拉出了門。 在出租車上我忍不住就把我媽摟在懷裡搓弄,那司機在前面說,小兄弟,你牙口好呀,吃老草呀。我媽尷尬得抬不起頭來。 回到車隊大院,我讓我媽在前面走,我跟著。我不得不微微地哈著腰,小步幅地走,因為下面已經把褲子撐成了帳篷。 上樓時,四樓的一個女人下樓來,向我媽打招呼,我媽頭也不抬就過去了,那女人詫異地看著我媽,我裝著沒看見。 一進門,我立刻就把門關上,窗簾也拉上,我媽看我這樣做,知道有什麼會發生,坐在床邊,手緊抓著床沿,像匹待宰的羔羊。我讓她脫衣服,她沒動。 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走到她面前,勃起的陰莖,對著她的臉,我媽的手緊緊地抓著床沿,手指關節都白了,好像只要抓著它就可以躲過去一樣。我把龜頭觸到了我媽的嘴上,她立刻就別過臉去,我笑起來,想起了蘭姐的話。 我一推,我媽仰面倒在了床上,我動手去解她的褲帶,我媽哆粟起來,把手伸過來抓著我的手,我手解到那裡,她的手就跟到那裡,可有什麼用呢,隨著胸罩最後的離開,我媽一絲不掛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沒有立刻壓上去,我看了近十分鐘,我看得時間越長,我媽就越侷促不安,身體慢慢蜷縮起來,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乳房和下陰,我把她的手輕輕拿開,我媽用手摀住了臉。 我在她旁邊坐下,開始用手在她身上遊走,她渾身開始微微發顫起來。我的手摸到了她柔軟的乳房上,捻了捻她的乳頭,黑褐色的乳頭一會就硬了,挺了起來,揉了一會,我的手順著她肥軟的肚子到了她的下陰,一摸到那毛,我媽立刻就把腿並住了。 我把她的腿分開,摸了一會陰唇,我媽開始急促地喘息起來。 我用手指撥開陰唇,開始捻她的陰蒂,這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我媽終於受不了了,身體開始扭動,腿侷促地並住,可又讓我分開,我繼續捻,陰道口開始濕了,我把手指伸到陰道裡扣了扣,更濕了。 我笑著說,你不是不願意嗎,怎麼濕了。我媽原來煞白的臉,這時已經是漲得通紅。 我伏下身,抱住她,說,你已經是我女人了,你身體裡早有我的東西了,我們好吧,肯定沒人知道。 她閉著眼睛,沉默著,我開始和我媽接吻,她還不太情願,可終於不再躲閃,含住了我的舌頭。我壓了上去。 這次是真正的房事。我們反覆交合了三次,我媽越來越自如起來,過了兩個多小時,我蓄了兩個多月的精液,全射入了我女人的子宮。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我媽肥軟的身體上趴了一會,翻身下來,把陰莖拔了出來,龜頭離開陰道口時,精液和陰水拉出一條絲,拖在了她的大腿和床單上。 我媽喘息著停止了呻吟,兩隻眼睛水水的,肉滾滾的身體也鬆弛下來,發現我正盯著她看,就笑了笑,把頭埋進我的懷裡。 我媽白白胖胖的,乳房挺大,屁股也大,儘管腰已經有點粗,可側躺著仍然是吉他的形狀,我摟著這一絲不掛有點發福的身體舒坦地躺著,摸著這豐腴的戰利品,心裡得意極了。這是我和蘭姐她們在一起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我們纏綿到了天色黑下來。我媽起來穿了衣服去買熟菜,回來時還帶回來了兩盒避孕藥。 她的子宮後傾,上不了環,一般和我爸做時都讓他戴套子,可現在她碰到了我,只有吃避孕藥了。 當天晚上我摟著我媽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下午,我爸就出車回來了,他是個真正的馬大哈,回來就喝酒,睡覺,根本不會知道發生過什麼。 他進門時我不在家,從技校回來時,一面對他時,我曾有過一愣,可我立刻就擦肩過去了,我們的話本來就不多。就在從門口到我房間的那短短的一會,我心裡就轉為了一種興奮,一種佔有了別人的東西的興奮。 我立刻就勃起了,不得不用手把勃起的陰莖順向上,否則褲子就把它束縛得太難受了。它粗粗的,熱乎乎地貼在我的小肚子上一跳一跳的。 我想小繆當年在弄過我媽之後總喜歡來找我爸聊天,可能就是這種感覺。面對一個被自己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的感覺。聽著我爸和我媽在客廳說話,我眼前立刻就晃動著我媽那白白的身子,感覺到了那身子的體溫,陰莖立刻就感覺似乎又讓我媽的陰道握住了。 我的龜頭又濕了。可我在晚飯桌上明顯感覺到了我媽和我不同的心情,她即不看我也不看我爸,像做了賊似的,一吃完就鑽進廚房不出來了。 可我爸等不及了,才八點一過,就把她夾進臥室裡去了。我心裡很不高興。我知道我媽肯定很矛盾。 過了一個多月,我們遇了一次險。 那天中午本來我爸應該出車,我在他走後就忍不住了,拉住我媽做了一回。做完後我還意猶未盡,想摟著她睡一會,躺了一會,她想起廚房火上還有東西,趕緊穿了一件睡衣就去廚房,才過去,我爸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修空調的工人,原來他遇到了一個便宜的工人,就調了班。 就差兩分鐘,兩分鐘前,我媽還光著身子躺在我床上,我沒敢出聲,本來現在我應該在技校的,我光著身子躺在被子裡,把我媽的內衣內褲壓在身子下面。萬幸,那工人說空調要換部件,我爸就和他去買。 我等他們一出門就趕緊起來了,我一看我媽,她臉煞白地靠在廚房門邊,儘管我也心跳,可我不願意讓我女人看我怕了,我裝著不在乎的樣子把她的內衣褲扔了過去,我媽拿著它們遊魂似的進了衛生間,我趕緊回學校了。 打那以後,我明顯感覺到我媽有些想斷的念頭了。 一天中午,我在車隊調度室玩,聽到調度對隊長說我爸想跑短途,我立刻就明白是我媽的主意,怒火騰了起來,覺得這女人還沒服。我又想起了蘭姐的話,看來女人還要女人治。可我還不敢貿然做什麼。 我爸跑了短途,幾乎天天在家,我媽好像又抬了頭。春節剛過,傳來一個好消息。廈門工地開工了,要調司機過去,而且是一年一換。短途司機都要去。這也許對我媽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吧。可我越知道她不願意,就越想佔有她,讓她從新屈服在我身下。 我已經憋了快三個月,可我沒再去找蘭姐,我就盯著我媽的身子。 四月初,終於我爸要走了,我媽在收拾東西時,我擰了她一下屁股,我在她眼睛裡看到了恐懼和無奈。其實平時並不是完全沒機會,可我需要一個從容的時間來好好整整這個嬗變的女人。 我爸走的那天,我在實習時總笑,我同學都奇怪,可我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什麼。 晚上,我和我媽同房時,這女人經過三個月,好像不習慣了我似的,我也好像不太興奮,儘管我知道這一年都是我的時間了。 第二天晚上,正做時,電話響了,我爸打來的,我媽光著身子爬出被窩接電話,聽到話筒裡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立刻興奮了,真是久違的興奮,我媽一放下話筒我就把她壓在了下面,交了一次後,我把她拖起來,讓她彎下腰,我從後面又插了進去,我一邊抽送,一邊玩弄我媽因為彎著腰而變得更軟的乳房和肚子。摸著我媽向下凸出的肚子,我突然想讓她懷上我的種。 第二天,我到門口的藥店裡向老闆買了一些過期的避孕藥,回來後我就把我媽的藥換了。就是現在她對這件事還蒙在鼓裡。 我算準了我媽的排卵期,在那幾天,我把她屁股下面墊了一個枕頭,這樣插得最深,我的龜頭觸到了我媽的子宮頸,她咬著牙不喊出大聲來,手緊緊地抓著床單,臉憋得通紅,陰道一縮一縮地象只小手,在我的精液噴進她子宮的一剎那,她的身子僵住了,彎得像張弓,從喉嚨裡死命地掙出一絲呻吟來。 可她還是怕懷孕的,我一放開她,顧不得精液從她陰道裡順著大腿流出來,她就趕緊像往常一樣光著屁股下床去吃藥。可是高潮還是讓她遲鈍了,她一點沒看出藥有問題。 我爸才走一個月,我媽的肚子就淪陷了。  五一放假,我盡情享受我媽的身體。 六號早上,她買早點回來時,臉煞白,原來在早點攤邊,油煙讓她吐了。 我媽是過來人,她知道不妙了,順路就買了試紙。 幾分鐘後,她癱在了衛生間的地上,哭著罵假藥害人。我也很快樂不起來了。 我媽告訴我,車隊是有醫療點的單位,也是計劃生育單位,到外面醫院打胎是要醫務室開證明的,可誰不知道我爸去廈門了呢。我媽怕死,她可不敢去找游醫。 我播了種的興奮漸漸消退,一轉眼就拖了三個月。我媽的身子有點重了,三個月以後就要顯形,出懷了,我媽慌得要命,說老實話,我也覺的要糟了。 正在這時,我大伯胃炎住院,我媽已經被逼急了,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說我大伯病危了,讓他趕緊回來。女人其實挺聰明的。我爸和大伯感情不錯,也沒打電話核實就回來了。 回來以後,他只想到可能我媽是小題大做。不過他還是心情不錯,其實他在廈門也挺憋的,呆了三天,和我媽折騰了三個晚上,我媽有意沒讓他戴套子。說句實話,我還真佩服這主意。 等我爸一走,過了一個禮拜,我媽就去醫務室開條子去了。 醫務室那女人眼睛挺毒的,她看出了什麼。晚上她給我媽送條子來時,我聽她在門口故意對我媽說,你最近好像真是胖了,才有就好像有了幾個月似的,我媽只好搭訕地說自己胖了。 有了條子,我們都放了心,晚上我第一次覺得孕婦還是挺有味道的,我把我媽剝光了,爽快的來了一次。 懷孕三個多月了,她的乳房已經漲起來了,乳頭挺著,小腹微微的鼓了出來,屁股更圓了,我把三個月的煩惱全射了。 第二天我陪我媽去了醫院,才知道還有一個壞消息在等著。 我媽子宮後傾,醫院怕刮不乾淨,讓她等五六個月以後,等胎兒大了,到了子宮中部了再用催產素做引產,否則,殘留很容易癌變。我媽其實挺怕死的,立刻就答應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也熱了,我媽的肚子越來越大,開始她還用布束肚子,可車隊裡的人怎麼那麼容易瞞呢,都開始議論起來,經常有女人迎面走來就和我媽笑,說,呦,胖了嘛,我媽只好搭訕著說,是呀,又胖了。 懷到4個多月時,我媽的乳房漲得大大的,乳頭挺著,乳暈都鼓出來了,腰也粗了,肚子越來越大,我媽本來就胖,皮膚又白,八月份天真熱了,我媽再也裹不住肚子了,閒話聽多了,我媽心一橫,早上沒裹布就出去了。 她一出門,那隆起的肚子立刻就成了焦點了,我都有點怕了,可我媽卻裝著沒看見。我心想,蘭姐說的是對,女人要是破罐子破摔了,臉皮是挺厚的。中午在食堂排隊時,我媽挺著肚子站在隊伍裡面,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孕婦了。 車隊裡是最喜歡傳閒話的,人人都傳我媽肯定是懷了野種了,可無論如何誰也不可能想到是我的。 一天在食堂吃飯時,我媽在排隊,人們走過來走過去,都要瞄瞄我媽的肚子,有個人趴在桌子上喊,要吃紅雞蛋了。 我媽裝著沒聽見。我媽乳房漲得厲害,沒戴胸罩,夏天穿得薄,我看見旁邊一個男的盯著我媽的乳房,喉結一動一動地嚥口水。這些日子我把孕婦的味道嘗了個飽,我媽那隆起的肚子讓我只能用後入式。 我讓我媽盡量彎腰,這樣就可以插得很深,龜頭經常碰到子宮頸口,孕婦的子宮頸口是閉著的,象鼻子尖一樣,觸得我的龜頭癢癢的。好容易熬到二十四周了,我媽的肚子已經隆得像鼓一樣,她到醫院去預約手術,先做了檢查。 我在門外等著,聽見醫生說,胎兒發育的不錯呀,打了挺可惜的。接著就用擴音器聽胎心音,我聽到了我的種的聲音了。做完B超出來,我看見了預約單。上面寫著我媽的名字,三十八歲,子宮漲大,懷孕二十四周,單胎,偏右。 下午開始做手術,用了催產素,我媽的乳房漲鼓鼓的,泌出奶來了。 醫生說,做完了用回乳藥回了就好了。我可不想,現在我媽已經完全是我的女人了,完全聽我的,等醫生又過來時知道我媽只想開藥,先不回乳時,奇怪得眼鏡差點掉了。 等醫生走了,我用手伸到我媽衣服裡握住我媽乳房晃了晃,沉甸甸的,我媽把我的手推出來,護士看見了,趕緊別過頭去。直到做完,醫生護士誰也沒問我和我媽是什麼關係。 一個月後我就恢復了和我媽的性生活,經常是在房事時摟得太緊把奶擠了出來。早晚我都會把我媽的乳房吸空,可中午我在技校,我媽乳房漲得像奶牛,坐著不敢碰桌子,走著路乳汁都能溢出來,胸前有時會濕出來,我媽只好偷偷跑到衛生間把奶水擠掉,有時讓別的女人撞到,誰也不說什麼,可出來就會一陣議論。 有幾個男人開始圍著我媽轉起來。在我爸回來前兩個禮拜,我才讓我媽用回乳藥回了奶。可那乳房大了不少。 我爸一回來就聽到了傳言,說我媽在他不在時懷了野種。 一天他關了門和我媽吵,問到底怎麼回時,我聽見我媽又哭又罵,說,那幾天你又沒戴套子,當然是你的。 他沒辦法,悄悄地問我,家裡有什麼人來過沒有,我當然說不知道。 他聽我說不知道,就更蒙了。他跟蹤了我媽幾天,可什麼也沒發現,只好算了。不過,他改了短途。 憋了快一個月後,我忍不住了,一天,我買了一瓶安定,讓我媽下了四顆在他酒裡,藥效有點慢。喝了酒後他照例把我媽拉到了臥室,讓我睡覺,我怎麼會睡呢。 我從門縫裡看了起來,同往常不一樣,這次他沒帶套子,可他確實不行了,他把我媽脫光了想用後入式,讓我媽把屁股撅起來,可他的陰莖卻沒完全挺起來,粗是粗了不少,可是卻向下傾斜的,不是像我和小繆,是向上挑起來的。 他先弄弄我媽乳房,又搓搓我媽的陰部,想讓她濕起來,滑了好插,可半天也沒滑,他氣得罵我媽,你的奶子都成皮球了,還說沒懷過野種,是不是生下來了,插死你。 我媽彎著腰不吭聲。可他那東西卻不行,又揉了一會,用手在陰莖上塗了點吐沫,又用手扣我媽陰部,總算滑了,可卻插不進去,用手把我媽屁股向兩邊扒了扒,用一隻手托著陰莖,對準了,一挺,總算進去了,抽插起來。 可才不到十分鐘,就看他身子一僵,射了。藥效漸漸發了,他也累了,一頭栽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等他打呼了,我媽拿了件睡衣,光著身子出來了,想按我要她做的那樣到我房間來,她一看我就在門外,嚇了一跳,皮球一樣的乳房在胸前直晃。 我下面早硬了,一摸我媽陰部,還濕著呢,我顧不得讓她搽了,把我媽抱了起來,到了我房間扔在床上就壓上去了。 我那次是第一次打後炮,感覺真是不同,我媽陰毛濕乎乎的,龜頭在陰道口一滑就進去了,陰道裡面也是比單幹要滑,我一隻手摟緊我媽的腰,一隻手把她的屁股用墊著,插到了深處,努了幾下,龜頭碰到了一團濕乎乎的東西,我再一挺,過去了,那團濕的東西被拖開了,裡面就更滑了,我覺的不過癮,把我媽的大腿向我腰上面又拉了拉,又插得深了一點。 抽送了快十幾分鐘時,我媽有反應了,牙咬住了下嘴唇,我把我媽肉滾滾的腰身摟緊,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我媽開始喘了,我把手再次移到我媽屁股底下,托了托,一下插到了最深處,龜頭觸到了子宮頸,這次更深了些,進去了一點,子宮頸口象小嘴一樣含住了我的龜頭前端的尿道口,我努了幾下,我媽出聲了,她怕讓我爸聽見,憋在喉嚨裡,手開始抓床單。 我知道我媽快了,就加緊抽送,我媽掙命一樣的大喘著,憋著呻吟,屁股自己向上抬,身子弓了起來,乳房漲大了,乳頭硬硬地挺著,乳暈也突起來了,陰道開始一下一下地收縮,好像小手在一下一下地握我的陰莖,她柔軟的肚皮緊貼我的肚子,我渾身發熱,背上出了汗,快射了。 我停了一會,插在深處不動,用手玩了玩我媽的乳房和屁股,我媽也放鬆了一點,我又開始抽送,在子宮頸口觸弄,我媽的身子又繃緊了,我插到了子宮口,努了幾下,憋了一口氣,身子一挺,大股精液射進了我媽的子宮,最後一股出去後,我出了一口長氣,放鬆了我媽,趴在她身上喘息。 我媽也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在我身下喘息。 我的陰莖在陰道裡開始疲軟,我媽慢一點,身體還有點顫,陰道仍然一縮一縮的,我從我媽耳邊抬起頭來,我媽用手幫我搽了搽額頭的汗,我摟出她,開始吻起來,吻了一會,我媽的身體更鬆弛了,陰道不再收縮,我側過身,把陰莖拔出來,龜頭從陰道口出來時,我媽輕輕哼了一聲,我躺在我媽身邊,我們輕輕喘著。 我媽側轉身,把頭埋到我懷裡,我摟著她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我媽撒嬌地扭動了一下。 我又想起了小繆,用手擰了她屁股一下,有點疼,我媽抬起頭來,輕輕打了我一下。 我聽了一會,什麼也沒有,在離我們不遠的另一個房間裡,我爸正打呼呢。我們又纏綿了好一陣,我看快一點了,我拍拍我媽滾圓的屁股,讓她回去,我媽又和我纏了一會,爬起來,拿著睡衣,光著身子悄悄的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來了,我爸在客廳抽他早上必抽的煙,我媽正在抹桌子。 我出來了,我媽一看見我,臉稍紅了一下,把眼簾立刻垂了下去,我知道她畢竟還是第一次做昨晚那樣的事,在我爸面前和我見面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有點,沒和他說話就出去了。 過了一個多月,我到了蘭姐那裡一趟,居然又碰到了以前帶我嫖蘭姐同鄉於曉美的那個朋友,他已經結婚了,可還是喜歡嫖,他是回來進車隊開車的,他見了我很高興,我們脫了衣服,三個人就睡到了一起。 我一般叫他老炮,他對我笑著說,你也弄上蘭姐了,我說,就是於姐介紹的,我和蘭姐是老相好了。 老炮說,看不出來你已經是個玩家了。蘭姐立刻笑了說,人家早是老玩家了。 老炮說,再老也老不過我,還是我帶他在小於身上開葷的,接著他用手摸了我下面一把,笑起來,說,怎麼不抬頭呀,讓蘭姐玩陽痿了吧,我先來吧,你還沒玩過打後炮吧,讓你來來興趣,讓你小弟抬抬頭。其實我這一個多月已經在我媽身上玩了幾次後炮了,我沒說什麼,只是笑,老炮是個精明人,立刻叫起來,說,好小子,你玩過了,進步快呀。 蘭姐正被他壓在下面,一拍他的屁股說,你那知道,人家早弄上一個女人了,還是沒下水的,年前他還向我討教弄軟她的辦法呢。老炮一邊用勁插蘭姐一邊說,好極了,既然你都用她打了連環炮了,就讓我也玩玩,那女人是做什麼的?沒下水的女人玩著有意思。 蘭姐剛說,我們下了水的就沒意思啦,就讓老炮用舌頭堵住了。老炮把蘭姐揉夠了,喘著氣從蘭姐身上翻了下來,我現在慾望並不太強,並沒想動,動了就要票子,這女人可是絕對認這個的。 老炮點了支煙,又問我打雙炮的話,,蘭姐正光著屁股吃蘋果,見我沒表示,就說,老炮你不是玩過換妻嘛,讓他玩玩你老婆,你們換著玩嘛。一聽這話,我下面立刻硬了起來,他兩一看,都笑起來,說,看來還是這個讓他來興趣。 我和老炮半真半假的說好了過幾天玩他老婆。 他老婆我認識,是車隊食堂的,平時到沒看出有多浪,所以我沒當真,以為只是老炮說的葷笑話。現在我正在車隊實習,老炮就在頭車裡。 沒想到過了幾天,實習車隊出去路訓,休息時,老炮來了,他壞笑著說,收車了到我家來。 扭頭就走了,我看著他背影,下面立刻挺起來了。 收車後,我就向老炮家去了。他家在我家後面一棟樓。路過食堂時,他老婆張芹正在收票口坐著,沒抬頭正在數票。 我走到老炮家門口了還有點納悶,什麼事呢?老炮開的門。 進屋坐下,我問他,什麼事呀。 你不是想我老婆嗎?老炮點了一支煙。 我說,來真的,還是耍我呢。老炮不再多說。我們開始看電視。下午七點多老炮老婆回來了,一進門,我正坐在客廳,她看了我一眼,眼簾向下一垂,把拎著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就進裡屋了。老炮跟了進去,一轉身的工夫就出來了,招呼我吃飯。 我看他的臉色開始有點興奮的樣子。我拿了個包子,問他,到底幹什麼。老炮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看著他好像逐漸開始興奮的樣子,心裡開始知道了。我看了一眼裡屋,燈沒開,也沒聲音。 我又看了一眼老炮,我的下面開始有感覺了。 我吃了兩個包子,老炮吃了一個。我們誰也沒說話,屋裡只聽見電視裡新聞聯播的聲音。 我停了一會,抬頭看老炮,他沒看我,一副走神的樣子,可臉色開始潮紅,眼神迷離起來。裡屋他老婆張芹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一按遙控,電視關了,立刻屋裡的靜寂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聽見老炮的呼吸開始有點急促起來。 我碰了他一下腳,他夢遊似地輕聲說,你去。我有點不知所措,說,她知道呀。他點了一下頭。 我猶豫地站了起來,向裡屋走去。屋裡沒開燈,可我借客廳的餘光看見,張芹合衣坐在床邊,我走了進去,老炮手裡端杯水跟了進來,我看離床不遠的地方已經鋪了一張毯子,他一聲不吭坐在了上面,把水放在了邊上。屋裡的光線正好。 我開始興奮起來,我走到他老婆旁邊,把手放在她肩上,他老婆沒抬頭,我對老炮說,我真用你老婆了。 他發出了一聲囈語似的答應。 張芹長得一般,身材也一般,如果我媽的乳房是籃球,她的大概勉強是排球。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當人面弄女人,可我是第一次當著丈夫的面弄他老婆,而且我認識他老婆,常在食堂見到的。 我把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張芹始終是低著頭不吭聲。 過了一會,我有點感覺了,我看了老炮一眼,他坐在暗處,身子依在牆上,我俯身抱住了他老婆,感覺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我不在想什麼,抱著她倒在床上。 我把手伸進她衣服裡摸起來,她比我媽瘦,可還是挺有肉,我摸索著解開了她的胸罩,揉搓起她的乳房來,比我媽的小,可乳頭差不多,我捻了捻,張芹哼了一聲,腿並起來。 老炮坐在那裡看著一動不動,我不在管他壓在張芹身上,在她臉上親起來。張芹不怎麼動,只是被動的任我擺佈,她這樣讓我有了一種快感。我真正地興奮起來,低頭含住了她的舌頭,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插進了她的褲子裡。 她的陰毛挺濃密的,和我媽差不多,可陰唇沒她肥厚,撥開陰唇,我摸到了她的陰蒂,比我媽的稍小,輕輕一捻,張芹嗚了一聲,大腿夾緊,身體弓了起來。我用腿把她腿分開,繼續用手指繞著她的陰蒂玩弄,她開始濕了,身體扭動起來,我緊緊含著她的舌頭,她含糊不清地支吾著,手不由自主的開始推我的手,屁股扭動著開始躲閃。 我看差不多了,向下一推,把她的褲子褪掉了,老炮又發出了囈語般的聲音。我幾下就脫了我的衣服,壓在了張芹的身上,我的重量讓她更興奮起來。 我把她的腿分開,陰莖壓在她的陰唇上,濕乎乎的一片,比我媽要來的快。我沒急於插進去,用陰莖上下磨擦她的陰唇,更濕了,我開始解開她的上衣,把已經解開的胸罩拿掉,用嘴拱她的奶子,柔軟的乳房和已經挺起來的奶頭在我臉上搽來搽去,我把她的一個乳頭含在嘴裡,用舌頭舔了一會,用牙輕輕地咬了幾下,張芹開始呻吟起來。 我把她的腿分大一點,用龜頭開始找她的陰道口,張芹的呻吟聲大了一點,我的龜頭一滑,進去了一半。  張芹恩了一聲,腿曲起來。我向前一挺插到了深處開始抽送起來。隨著我們的動作越來越快,張芹的喘息越來越急,老炮開始扭動起身子來,他大口的呼吸著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 我在張芹的陰道深處用力努了幾下,張芹左右擺著頭失控地大聲呻吟起來。老炮已經脫光了身子,倒在毯子上,陰莖完全勃起來。我也失控了,緊緊箍住張芹的腰,用大力向她深處抽插,張芹拚命擺著頭,啊,啊的叫著,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 我的屁股溝抽動得厲害,控制不住了,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把陰莖壓到她的最深處,陰囊和股溝一陣發緊,大股熱流順著尿道湧了出來,張芹感覺到了她的身體深處一熱,啊的叫了一聲,身體繃緊,摟住我的脖子再也不肯放開。 精液湧出後,我出了一口氣,渾身放鬆,大喘起來,張芹也喘著氣慢慢鬆弛了,我發現她的陰道沒有我媽那收縮的情況出現。 老炮這時低低地哼了一聲,不再看我們,仰面躺直了,用一隻手握住他的陰莖開始快速上下套弄起來,閉著眼睛,半張著嘴,頭用力勾著。 我的陰莖在張芹的陰道裡慢慢疲軟了,我翻側身,把陰莖拔了出來,張芹癱軟在那裡一動不動,我輕輕喘息著,側躺在旁邊看老炮。老炮什麼都不看,只是快速的套弄著他的陰莖,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揉他的陰囊。 過了好一陣,突然老炮恩了一聲,身體用力收縮,向上弓了起來,像個元寶,那隻手更快的上下套弄了幾下他的陰莖,猛然停住,大股精液從他的尿道口噴湧出來,連射了好幾股,老炮長出了一口氣放開陰莖,癱在了地上,斜樹著的陰莖慢慢疲軟,歪倒在他大腿根,噴在小肚子上的大灘精液,順著他的肚子流到了毯子上。 過了一會,他慢慢的側過來一點,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就此一倒,就睡了。 張芹也不動。我仰面躺在她身邊,一會就睡著了。 我醒來時,已經是快十一點了,他們都不在臥室了。 我到客廳一看,老炮正坐在那裡看電視,他老婆正躺在沙發上晃著腿磕瓜子。 老炮看我出來了就招呼我坐下,張芹沒什麼表示造舊吃瓜子。 老炮摟住我肩膀說,兄弟,我老婆怎麼樣。 我笑笑說,還不錯。我們就都笑起來。 過了一會,老炮說,我都讓你玩我老婆了,我們是兄弟一樣的,你的女人什麼時候讓我嘗嘗?張芹在旁邊哈哈笑起來。 老炮看我有點猶豫,就沒再說什麼,繼續看電視。 過了一會,張芹突然回頭說,你媽懷的野種是誰的呀。 我愣了一下,沒料到她問這個。 我說,什麼野種呀,我可不懂。話音沒落,這夫妻兩個立刻哈哈大笑。 老炮是剛回來不久,前面的事沒看到,只是聽說。 張芹說,我天天在食堂看到你媽,她那個肚子天天見長,能瞞誰呀。 我說,好像她對人說是我爸那幾天弄的。 張芹笑得更厲害了,說,看那肚子,恐怕有五六個月了,當人是傻子呀。 老炮立刻來了精神,左磨右磨要我說說誰到過我家。 我推了一會,說太晚了想走,老炮見我要走,失望起來。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張芹突然幽幽地說,別是你的吧。我其實不擅長撒謊,尤其是像這女人一樣的開門見山地問,我立刻愣了一下就笑起來,老炮的眼睛立刻就圓了,張芹也不磕瓜子了,在沙發上坐直起來。 我點了一下頭。這夫妻兩個,先是呆了一會,接著,老炮興奮得臉都紅了,直抽冷氣,張芹則是大聲浪笑起來。 老炮急得都快結巴了,要我同意讓他和我媽來一次,張芹在邊上則是拚命慫恿。 磨到快1點了,我前面在張芹身上用了不少力氣,實在太睏了,我只好說,好吧,好吧。 老炮激動得差點跪下,張芹則竄上來一股浪勁,貼在我身上蹭,喃喃地說,男人,真男人。 我回到家裡時,聽見裡面的臥室裡傳出來我爸的呼嚕聲,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來以前小繆騎在我媽身上的樣子,那人又換成了老炮,我漸漸又興奮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他已經走了,我媽正在抹桌子,我從背後看了她一會,想起了老炮,興奮起來,從後面摟住了她。 我媽說,怎麼了,你不去學校了嗎,我還得上班呢。 我不吭聲,開始動作起來,等我把她抱到我床上時,她掙扎著用手機請了個假,就讓我壓在了下面說不出話來。 完事以後,我媽起來一邊用紙搽著,一邊拿了避孕藥出來。我爸從廈門回來後,大家的傳言,我媽那漲圓了的乳房和還沒完全收下去的肚子和腰身,使他已經肯定自己戴了綠帽子,可又沒辦法,可能覺得太虧,他就不再喜歡用套子,我媽吃藥已經是不需要瞞的事。我盯著我媽赤裸多肉的身子,一時還是覺得說不出來。只好打算以後找機會再說。 老炮這幾天象上足了發條,見了我也百倍慇勤的樣子。有幾次在院子裡看到我媽,他就像見到肉的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眼睛隨著我媽移動,直到轉彎看不見了,才好像回了魂似地咽一下口水,把視線戀戀不捨地收回來。 我媽在食堂打飯時,張芹坐在窗口裡倒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發著票一副無聊的樣子,她看到我也一樣,好像沒有那天的事。好傢伙,這是在我媽懷孕後,女人第二次讓我吃驚。 老炮纏著我,像討食的狗。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擔心讓他上過後,他會告訴蘭姐,那可就控制不住了。 這天下午路訓終於結束了,我沒地方去,走來走去到了老炮家,今天他沒來出車,應該在家。 我遠遠看到他正蹲在門口。我過去拍了他一下,他抬起頭來,我向他笑笑說,幹什麼呢,蹲在這裡,讓你老婆在裡面養神呀。 他笑笑沒說話。我說進屋吧,他沒動,點了一支煙說,還得有一會呢。 我心裡一動,問他怎麼了。他呆了一會,像兩邊看看,站起來向我耳語,隊長在裡面呢。 我大吃一驚,恍然大悟他能來車隊開車的理由。老炮說,這有什麼,隊長把隊裡的女人都踩遍了,原來我們還以為是隊長讓你媽懷的種呢。你什麼時候讓我弄你媽呀,我快憋瘋了。 正說呢,門開了,隊長出來了,看我在外面,愣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走了,連老炮也沒看一眼。 我沒進去,張芹現在恐怕正癱在裡面呢。老炮死死盯著我走開,我覺得有點不妙。 過了兩天,老炮突然來找我,一臉壞笑,說,隊長請你吃飯呢。我立刻就全明白了。 到了車隊門前的天地春,隊長正坐在包間裡。我沒吭聲就坐在了旁邊,聽著老炮和隊長說笑,我只管吃,等他說話,我知道我媽這回肯定是跑不了了,不過我也想得到點什麼。 果然,沒一會,隊長轉過臉來,把手勾住我肩膀,直接了當地說,你真有種,我可是想你媽,許會計,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成全成全吧。 我沒動,笑笑說,讓我當調度吧。隊長立刻大笑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轉頭對老炮說,真有種,真有種,好吧,一句話,你先幹調度助理,又清閒又拿錢怎麼樣。 臨走時我對隊長說,我爸現在是跑短途,我都幾個月沒好好爽過了。隊長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說,明天他就跑長途了。 晚上,我爸回來了,進門就罵隊長沒良心,我知道怎麼回事,我看了一眼我媽,她面有喜色。 第二天中午,我爸就出發了。 下午,我正看電視,我媽下班回來了,拎了不少熟菜,一放下就坐到我身邊,黏糊得像小別的夫妻。 晚上,完事後,我媽吃了藥就睡了。我看她在我旁邊睡得呼呼的,可我卻睡不著,還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過了兩天,我到調度室去玩,調度看著我說,聽說你要來調度室了,夠運氣的呀。我笑了笑。 正說著,進來一個大胖子,身子一歪坐在了椅子上,像頭海象躺在了沙灘上。我一看,正是隊長。等調度出去了,隊長歪著頭對我說,這兩天忙吧,我可閒著呢。我笑起來,說,明天也讓隊長忙一忙。他立刻高興起來,一拍我肩膀出去了。 今天是禮拜六,是隊長過來的日子,按老炮的說法,是讓隊長給我媽開門。 前一天晚上我讓張芹來了,我媽一看她來了還一愣,不知道是什麼事呢。吃過飯,張芹就笑嘻嘻地把我媽拉到我房間去了,我聽了聽,裡面好像沒什麼聲音,可我知道,張芹現在正和我媽在說什麼。 才過了十幾分鐘,就聽見張芹在裡面浪笑起來,房間門開了,張芹出來了,對我笑著說,明天要吃你媽的喜糖了,說完腰一扭就走了。我看她走了,就走進我房間,我媽正低著頭坐在床邊,臉色有點白。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笑笑說,沒什麼的,隨便玩玩。我媽說,他們都沒數的,事情鬧大了,怎麼辦。 我說,我們都是換著玩的,誰會說呢,隊長說了,玩好了你就知道了,玩的人多呢。 我媽發狠說,你們都不是人,你更不是人,我都為你懷了孩子,你還讓人欺負我。 我媽雖然不太願意,可現在她也沒有什麼辦法了。我覺得女人和女人要是交流起來,事情簡單多了。 下午兩點是約好的時間,上午我媽老走神,我也是,心裡有點後悔,也有點擔心,可又不想結束,這矛盾的感覺一直持續著。 快到兩點時,我媽更是坐立不安。還沒到兩點呢,門鈴就響了,我媽臉立刻就白了,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我一開門,張芹和隊長進來了,張芹一進來就大聲說笑,然後就把我媽拉進我房間裡去了。 隊長坐了下來,一邊抽煙一邊和我說話,我腦子有點亂,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就是看見他下面的褲子已經撐起來了。 過了一會,張芹出來了,對隊長說,快去吧,人家等著呢,你可別太壞了。邊說邊就坐在了我的腿上。 我看隊長進去了,接著就聽見我的床重重的一響,我的心提了一下,我想應該是他坐在了我媽旁邊。 我只注意聽著裡面的動靜,對張芹倒一時沒什麼感覺,張芹看我不動,就笑了笑,好像早料到了似的,歪在我旁邊躺了下來,看起天花板來。 我聽見隊長好像在和我媽說什麼,然後就是衣服摩擦的聲音,我媽小聲在推他。 我站起來伸頭看了一下,隊長正蜒著臉用一隻手摟住我媽的肩膀,另一隻手伸進了我媽的衣服裡面摸索著,我媽滿臉通紅,兩手慌亂地抓著隊長伸進去的那隻手。 隊長回頭看看我,向我笑了笑,轉過頭去把我媽摟緊,在她臉上胡亂親起來,伸進去的手加緊動著。 我媽小聲地掙著,用力抓著那隻手往外推。隊長喘著氣轉過頭來對我說,你媽真有肉,我想你媽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媽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惶恐,我縮了回來,就聽見裡面的床沉重地一響,我再一看,隊長把我媽壓倒在床上了。 這時張芹從後面拉我,笑著說,看什麼呀,別影響人家發揮呀。隊長聽見了,立刻加勁弄起來,用一隻手把我媽兩隻手抓在了一起,舉到了她的頭上,我媽疼得叫了一聲,隊長說,乖點就不疼了。另一隻手把我媽的上衣扯開了。 我回過身來坐在了沙發上,張芹伏在我肩上笑著小聲說,怎麼啦,心疼啦。 我笑笑說,有什麼呀。張芹用手握住我的陰莖浪笑著說,不心疼,你下面怎麼軟著呢。接著高聲向裡面喊,輕點呀,人家心疼了。隊長在裡面大聲笑起來,床的聲音更響了。 過了一會,我推開張芹站起來向裡面看了一下。 我媽的上衣已經被扒開了,胸罩掛著,兩個乳房露在外面,隊長的一隻手仍然緊抓著我媽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在我媽的上身胡亂摸著,嘴把我媽的嘴緊堵著,把她深深壓在了枕頭裡,只有幾縷散亂的頭髮露在外面。 隊長摸了一會,那隻手向下插進了我媽的褲子裡,我媽立刻悶悶地叫了一聲,大腿並著抬了起來。 隊長回過頭來看到我正在看,氣喘噓噓地說,你媽挺有勁的。說完,手向下一拉,我媽的褲子被拉下一半。 這時張芹從後面冒出來,抓住我媽的兩隻褲腳又一拽,我媽的褲子被脫掉了。張芹立刻大笑起來,這時我媽已經赤身裸體了,隊長把我媽放開,一邊解自己的衣服,一邊對張芹說,許會計可比你有勁多了。 張芹捂著嘴咯咯笑起來。我媽光著身子縮成了一團,誰也不看,披散著頭髮兩隻胳膊緊緊抱在胸前。 隊長脫光了衣服,挺著大肚子,陰莖挺粗的,龜頭昂了起來。問我,我的大還是你的大。我說當然是隊長的大。 隊長大笑起來,問,看過你爸爸的嗎,誰的最大。我笑起來,張芹興奮地喊道,當然隊長的最大啦。 隊長摸摸張芹的頭說,過來含一口。張芹趴下去,含住那龜頭吮吸起來。 吮吸了一會,隊長看了看床上一絲不掛的我媽,把張芹推開,爬上床把我媽拽過來壓在了下面。 張芹興奮地看著隊長屁股一壓把陰莖插進了我媽的陰道,抱住我說,我們來吧。 我的下面還是軟的,張芹一摸,立刻有點掃興。隊長開始起勁地抽送起來,張芹看著對我說,你媽真有肉,奶子都成球了。 隊長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別張你的比嘴了。張芹立刻沒聲了,只是盯著看。 隊長一下一下地抽送著,我媽隨著這節奏頭也被動的一點一點的,過了一會隊長用手揉了揉我媽的乳房,三個指頭夾著我媽的奶頭向上拉了拉,嘟囔著說,肥,真肥。 我媽的臉開始紅了,因為我們都在看,她尷尬地閉上了眼睛,可她的喘息也開始急了,我知道她開始有感覺了,又抽送了一會,我媽開始出聲了,隊長一聽,立刻加了把勁,我媽的手開始抓床單,我知道快了,這時隊長喘著氣叫起來,哦,哦,縮了,會縮。 我媽陰道的收縮讓隊長興奮到了極點,額頭的筋都暴了起來,背上冒出大顆的汗珠。 這時隊長突然猛的用大力抽送了幾下,把我媽緊緊抱住,把陰莖壓到了深處,喉嚨裡哼了一聲,身子一僵,不再起伏,我向下看了看,隊長的陰莖在我媽的陰道裡插到了根,陰囊正一下一下地抽動,我知道他正在向我媽的身體裡射精。 隊長射完了,長出了一口氣,又在我媽的身體裡插了一會,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我媽,翻過身把陰莖拔了出來。 我媽被放開後,捂著臉向另一邊翻過身去。隊長喘了一會,用手拍拍我媽的屁股,說,爽呆了。然後笑張芹說,比你有味,會縮呢。他把我媽拌轉過來,揮手讓我和張芹出去。 我知道他還想再回味回味。我和張芹坐在外面沙發上,張芹問我,你媽那裡會縮呀,我點點頭。 裡面的床時不時的咯吱咯吱響著,隊長好像還和我媽說了不少話,從聲音聽得出來,我媽也漸漸自然了起來。 我一直不想做,張芹就躺在我身上,我們把電視打開看。隊長和我媽在裡面一直黏糊到了快下午6點多才起來。 隊長披了我媽的一件內衣走了出來,張芹嬉笑著,恭喜,恭喜,新郎出來了。隊長笑起來,讓張芹出去買菜。 張芹出去了。隊長沒穿什麼衣服,只披了我媽一件衣服,坐在我對面,喊我媽出來,我媽披了衣服出來了,隊長喊了一聲,讓你光著出來,穿什麼,脫了。 我媽立刻脫了衣服光著身子坐到了隊長懷裡。他摟著我媽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我看我媽光著身子順從得像兔子一樣鑽在他懷裡,心裡挺不是味的。 隊長隨意地拍著我媽的身子,對我說,你媽平時褲帶挺緊的,今天上手了,爽呆了。又捏了捏我媽的乳房,說,你小子把你媽奶子弄這麼大,你真爽夠了,快六個月了,是男胎還是女胎。 我說,是男胎。隊長點點頭,有種,有種,我兒子要是有你這兩下子,我就讓他和他媽睡覺。 張芹回來了,買了不少菜,說是隊長的喜酒。吃時,隊長摟著我媽說,給我也生一個吧,我媽立刻笑起來。吃過飯,隊長把我媽又抱進了我爸媽的臥室。我和張芹睡在了我的房間。聽著那邊又開始了的聲音,我有了感覺,把張芹殺了一回。  第二天上午,隊長和我媽等老炮來敲門了才起來。兩人已經黏糊得真好像是夫妻了。 我放開張芹起床去開門讓老炮進來。老炮聽見我媽和隊長正在裡面起來的聲音,說,隊長是開門專家,這下你媽也讓開門了。 這時隊長出來了,老炮立刻湊上去說,恭喜恭喜,隊長開了門,什麼時候我能進門呀。 隊長一擺臉,我玩兩天,你再說吧。老炮嬉笑著進我房間去找他老婆去了。中午,他們才走,因為我爸下午就收車回來了。 他們走了以後,我媽回臥室合衣歪在床上,我進去問她,怎麼樣。我媽翻身向裡,沒吭聲。 下午,我爸回來了,除了發現廚房裡多了不少剩菜以外什麼也沒看出來,我媽經過我前些日子裡晚上打過幾次後炮後,已經能很從容了。 晚上,我聽見那邊又有了動靜,心裡不覺暗自好笑。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車場站著,我爸在洗車,隊長過來了,拍了我爸肩膀一下。 我爸回頭,問,什麼事這麼高興呀。隊長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說,當新郎了。 聽著隊長說他當新郎了的話,我心裡真不是味。他當新郎,我媽媽就是新娘了,就這麼給他開了門。想起昨天媽媽光著身子坐在他懷裡,兩人抱在一起有說有笑,感覺媽媽好像不再是我的女人了。心裡更是酸溜溜的。 爸爸當天就走了,這次跑長途要跑一個多月才回來。 隊長玩我媽玩得高興,大概心裡多少對我爸有些愧疚,所以給我爸爸雙份的獎金。我爸不知內情,還以為是隊長照顧他,也不罵隊長沒良心了,反而誇隊長仗義。全想不到他不在時別人在自己家裡玩他妻子。 這以後的一個多星期,隊長差不多天天來我家和我媽打炮。張芹也常常跟著來。 隊長就在房間裡按著我媽搞,也不關門,搞得床都吱呀吱呀的響。搞玩後隊長出來抽煙,媽媽在裡面清理乾淨精液,就光著雪白的身子跑出來,坐在隊長的大腿上,和隊長黏糊在一起。全不管我們就坐在一旁。 此時隊長就眉飛色舞地對我誇我媽漂亮,皮膚如何白嫩,說我媽下面會縮,夾得他的雞巴怎樣舒服。 我媽就笑,把手伸去抓著他的雞巴擼著,開玩笑說這個壞東西把我戳痛了,要把它扯掉。隊長常常故意當著我問我媽,我和你兒子誰的雞巴大,媽媽就笑著說當然是你的大了。 隊長就哈哈笑著對我說,小子,聽見沒有,你得趕緊把下面練大,不然你媽以後就不讓你上她的床了。你看你媽多漂亮,細皮嫩肉的,操不到她多可惜啊。媽媽這時就不說話。 調笑完吃喝完,隊長就又會一把抱起媽媽一絲不掛的雪白身子進屋,摔在我爸的床上,壓上去就嘿哧嘿哧的接著搞我媽。 有一次甚至都沒進屋,直接在客廳就搞起我媽來。他叫我媽趴沙發上,高高地蹶雪白嫩粉的大屁股,他就用脹鼓鼓的大陰莖在媽媽的屁股上拍打幾下,把龜頭對準我媽的屄口,屁股一聳就操了進去。一邊還嚷著許會計多軟的屁股啊,多緊的屄啊。 他像打樁機一樣一下接一下的操著我媽,我媽就很大聲地浪叫。不過我覺得我媽叫得好像有點故意。 因為我媽性格溫柔,以前我操得她不管多爽,她也只敢小聲地浪叫,怕人聽見。不過也可能這次是隊長玩她比我玩她讓她性慾更強烈發洩。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洩氣。 為了不甘示弱,我一把把張芹按在茶几上,幾把扯下她的褲子,壓上去就幹她。操一陣後,張芹也扭動著身體浪叫起來。 這些天隊長完全被我媽的肉體迷住了,一下班就往我家跑,才進門就脫褲子,按倒我媽就操。 有時乾���就在我家摟著我媽過夜。他原先答應的讓老炮開我媽的門的事也拖了又拖,說要多過幾天新郎的癮。 老炮雖然看著我媽雪白的身子口水直流卻也沒辦法,這幾天要麼跑出去嫖,要麼還是上我家來和我一起輪流操她媳婦。倒是便宜張芹這蕩婦,被我們兩個男人輪姦得身體發軟,看我們的眼睛都甜得要流出蜜來。 本來見媽媽這樣被隊長搞,我也不是接受不了。當初也是我同意隊長給我媽開門的。再說看著原先臣服在我跨下的漂亮的媽媽被別的男人姦得浪叫連連,我也很興奮。 問題是自從被隊長搞上以後,我媽就對我愛答不理的,沒事就不和我說活,有事時說話也是淡淡的,和她被隊長操完後和隊長的那個黏糊勁形成鮮明的反差。 有時隊長走後,我興奮的抱著她進屋,壓在她身上搞她,她也就閉著眼睛讓我的陰莖插入,搞一陣後,她也有反應,身子輕輕的扭,小聲的呻吟。但等我射精後,她就一言不發的推開我,吃了避孕藥片,擦乾淨精液,就面朝裡睡去。 我叫她,躺在她身邊摸她的乳房,她也由我摸,就只淡淡地說,不早了,睡吧。在以前,我如果搞得她舒服,射精後她也會溫柔地用嘴嘓我的雞巴,幫我把雞巴上的精液舔乾淨,然後和我調情好一陣最後要我緊緊地抱著她才睡。現在她這個樣子。莫非真的是隊長玩女人功夫太好,把我媽���服了,我媽就移情別戀了?我只感到十分窩心。 我和我媽的這種狀態,到後來隊長都瞧出不妥來了。畢竟隊長在我面前這樣玩我媽,倒不是存心羞辱我,只不過他性格粗獷,好玩女人,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玩。相反,他對我倒是挺欣賞的。 有一天,他下班後和往常一樣放了我媽一炮,又把我媽的光身子抱在腿上玩弄一陣後,說,許會計呀,這幾天我霸佔你的時間太多了,都影響了你們母子的事了,這樣吧,我倆今天就玩到這裡,你們母子好好敘敘,我知道我們在你們放不開,我和張芹先走。小子,好好服侍服侍你媽。說著對我擠擠眼。 我正要說話,卻看見我媽本來笑著的臉突然一沉。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媽媽又咯咯笑著摟住隊長的脖子說,隊長這麼快就玩厭我了?急著走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媳婦了?要真玩厭我就走吧。 隊長抱歉地看我一眼,摟緊媽媽摸著她的大白乳房,哈哈笑著說,我的小寶貝呀,你說啥話哩!你這樣的大美人我怎麼玩得厭?我恨不得把卵蛋都射到你的小屄裡去!嘿嘿,只不過,咳,咳。說著又看我一眼。 見到我媽這態度,我心裡無名火起。卻只好哈哈笑著說,是呀是呀,隊長說到哪裡去!我媽不就在家裡嗎?我玩她機會多的是,說好了大家玩玩的嘛。你啊,還是好好的給我媽多開幾次門吧。我這裡不是還有張芹這個小騷貨的嗎!說著,手伸進張芹衣服去捏玩她的雪白大乳房。張芹嬌嗔地打了我幾下,說臭小子你作死呀?不過也由得我玩她的乳房。 那天晚上隊長沒走,留下和媽媽一塊睡。我也留張芹和我過夜,我知道老炮又出去嫖了。 張芹這騷貨求之不得呢。聽著隔壁房間床吱咯吱咯的響,我知道隊長又在搞我媽了。想著我媽雪白嬌嫩的身子被壓在隊長這大塊頭下,浪叫著挨操,我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但生理上卻興奮起來,壓在張芹的裸體上就搞起來。 睡了一會就醒了,口渴了就起來到客廳喝水,發現我媽和隊長睡的屋子裡燈還亮著,而且還在說話。難道她們還沒搞完?只聽見隊長說:「你白天這樣對你兒子不好吧!」 我媽沉默了一下說:「沒什麼不好的。哎呀隊長你別掃興好不好?你這陪我睡覺呢,提我兒子幹什麼!」 隊長說:「好吧好吧,不提不提,寶貝,把大腿分開,我再操你一次!」 我媽說:「隊長啊,不是剛完事沒多久嗎?你又要搞我啊?」 隊長呵呵一笑說:「誰讓你的身子這麼要人命,你摸摸我的雞巴又脹起來了。」 媽媽說:「呀,真的脹的好大啊,隊長你還真是搾不幹啊,我又要受苦了。」 隊長說:「什麼受苦啊,樂死你!」媽媽說:「把燈關了吧。」 隊長說:「關什麼燈啊,關了燈我不是看不見你漂亮的臉蛋了嗎?搞著多不痛快!寶貝,你的奶子多白多大呀!」 我聽見床吱的一聲響,同時我媽啊的叫了一聲,我知道隊長的大雞巴捅進我媽的屄裡了。 隊長邊操邊問我媽:「大美人,我操得你舒服嗎?」 我媽哼哼嘰嘰的說:「好,隊長你東西這麼大,搞得我好舒服哩!我喜歡隊長玩我。」末了又加上一句:「我現在就不喜歡我兒子搞我!」 我聽得怒火中燒。回到屋裡,扳過張芹的的身子,按上去又幹了她一炮。慢慢睡去。 第二天,我和老炮都沒出車。我就約著他一起去嫖。我們叫了兩個有幾分姿色的妓女,一人抱一個就嫖起來。 我窩著火,拿著身下的雞發洩。操一陣,我們都射了精,付了錢讓妓女走人。躺在床上休息。 老炮說:「兄弟,心裡堵著吧,你媽這幾天對你這樣,好像真不是個事。」 對老炮,我也沒什麼隱瞞的,就說:「我媽以前對我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老炮說:「我看啊,你媽和你好像有什麼誤會。乾脆這兩天隊長也別去你家了,你和你媽好好溝通一下。我去和隊長說。畢竟大家玩換妻圖的是樂,要是弄得大家不高興了,就沒意思了。放心吧,隊長也不是那號奪人所愛的人。」 一連三天,隊長都沒來玩我媽。下班後吃了飯,我還是和我媽一起睡在她和爸的床上,媽媽也隨我脫光她的衣服,隨我插入。從她被我操的反應來看,也不像她說的不喜歡讓我搞。可是除被操時的反應以外,她的態度就是和前幾天一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從吃飯到睡覺這段時間,媽都要往門的方向看好幾次。 我知道她是納悶隊長怎麼不來搞她了。哼,是想隊長的大雞巴了吧!我的心裡酸溜溜的。 第三天吃了飯,媽媽終於主動問我:「隊長這幾天怎麼都沒來?」 我看著電視,心不在焉地用控制器換著台,冷冷地說:「誰知道啊。不就三天嗎?不來也正常啊。沒什麼奇怪的。」 「可是前些天他幾乎天天來……來咱們家,怎麼突然……」 我放下控制器,冷冷地看著她:「怎麼拉?屄癢了吧?想隊長的大雞巴了吧?騷貨!」 媽媽一愣,氣憤地說:「你……你說得這麼難聽!」 我站起來,看著媽:「難聽?你讓隊長操的時候,浪成那個樣子!還不騷嗎?和我睡時,你又是那個德行!你就那麼喜歡挨隊長大雞巴操嗎!我就真那麼不如他啊!我就說,騷貨!淫婦!」 媽媽尖叫起來:「對!我就是喜歡讓隊長操,怎麼啦?隊長會玩女人,雞巴又大,我就喜歡他的大雞巴操我的屄,你管得著嗎?他就比你強!怎麼啦?」 這下我愣住了,我媽平時很斯文,說話從來不帶贓口,現在這麼說,那是氣極了。 我媽又接著說:「當時是誰要我陪別的男人上床的?自己的親媽都給別的男人玩,你還是人不是?那天你就在一邊看著我被隊長強姦,你不管不算,還幫著隊長來強姦我。現在這樣,怪我嗎?不是你自作自受?」 我聽得啞口無言,原來是這樣啊。我又氣又急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當時是說大家隨便玩玩嘛,你怎麼要動真的啊?你怎麼能對別的男人比對我還好呢?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他們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我只能這麼子掩飾。我悔死了! 見我哭得傷心,我媽心軟了。過來摟著我說,好啦好啦別哭了,媽現在不怪你了還不行嗎。見我不哭了,媽媽說其實她這幾天這樣是故意的,故意氣我。因為她氣不過我把她送給別的男人玩,還幫別人強姦她,所以有意報復我。可現在木已成舟,再說我也知道錯了,也就不怪我了。 我問媽媽:「那為什麼那天晚上你和隊長睡覺時還說不喜歡讓我搞?」 媽媽嫩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笑容:「我知道你在外面,我聽到你喝水的聲音了,你那點習慣我還不知道?我是故意說的,那事隊長也最明白,我是邊說邊和他擠眼睛呢。」 心裡大石頭落了地,又見到我媽不常見的狡猾的笑容,不由得笑起來。 媽媽打我一下說:「一會哭一會笑,都差點當爹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聽到這句話我一陣溫馨,不管怎麼說我曾把媽的肚子都搞大了,孩子都差點生下來。 媽心裡怎麼會沒有我呢?我抱著媽,問她:「媽,那其實你是不喜歡隊長搞你。我去對他說,今後就結束了,不叫他再來了。反正這幾天他也玩過你了。」 媽媽歎口氣:「也不是這樣的。隊長為人豪氣,會玩女人,下面……下面的東西又大,只要是女人,被他搞沒有不享受的。開始我是被強迫的讓他強姦的,可是真讓他搞上手了,就覺得讓他操服了。前些天他天天來搞我,真的把我搞得挺舒坦的!」 我一聽,又急了。媽笑著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說:「別急呀,聽媽說完。但你不比隊長差呀,你年輕精力旺,天生會玩女人,玩女人的技巧比隊長還好呢。再說你是我親兒子,卻又差點是我孩子的爹,當你壓在我身上插進我的身體射精時,那種刺激是和隊長上床時體驗不到的。所以呀,我享受讓隊長搞不假,而我更喜歡我的那個不肖兒子上我的床搞我!」 媽媽又笑笑說:「其實我最希望你們倆都是我的丈夫,天天都一起把我弄的舒舒坦坦的。」說到這裡,媽臉一紅,因為他想起她真正的丈夫還在外面辛苦,她卻在家裡偷人! 現在終於雨過天晴。我壞笑地看著媽,說我現在想開媽的門。媽打我一下,說那天隊長搞了我以後說他是新郎。 這幾天我們不叫他們來了,你來當新郎,媽好好的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我歡呼起來。 媽媽說我們現在就洞房好不好,媽媽就嫁給你做你的新娘了。我呼息急促進來。開始脫媽媽的上衣,媽媽自己解開乳罩,兩顆肥白碩大的乳房就在我眼前,我伸手就摸。這時媽媽突然在我耳邊輕輕說,小壞蛋,你真的就不喜歡我讓隊長搞嗎? 隊長壓在我身上插進來的時候,你下面那個壞東西脹成那個樣子,以為我沒看見?我訕訕的笑了笑。 媽媽用她白嫩的手指握著我的陰莖說,瞧,脹起來了,喜歡當媽媽的新郎嗎?我說想太想了。 媽媽說那就盡情的玩媽媽吧,不把媽玩舒坦了媽不答應哦。想怎麼玩媽媽都可以,你不是一直想射在媽媽嘴裡嗎,今天你就先插媽媽,然後媽讓你射精在媽的嘴裡,媽還把精液吃下去好不好?我連說好好好。我的雞巴又脹大了幾分。 媽媽自己脫下了褲子,現在她已經一絲不掛了。 她突然有點壞壞的笑著,把手伸到自己雪白的兩腿間,說看到媽的這裡了嗎,記得隊長用他下面那西…… 我哃喘著粗氣,打斷媽說:「媽!我要你講粗話!講粗話!」 媽也開始喘氣,接著摸著自己的兩腿間說,好,媽媽講粗話。這裡是什麼呀,這裡是媽媽的屄呀,你還記得嗎?媽媽被隊長壓在下面,媽媽的大腿分開,媽媽的屄和陰毛都露著,隊長就把他那大大的雞巴插進媽媽的小屄裡了!你看見了嗎?隊長大大的雞巴操著媽媽的小屄啊,你興奮嗎?現在你想像隊長一樣用你的大雞巴操媽的小屄嗎,媽的小丈夫? 我讓媽這通淫蕩無比的話刺激的雞巴都要脹炸了,來不及到床上了,我一把媽媽推倒在沙發上,吼著媽把腿叉開,把小屄挺起來,兒子的大雞巴要捅進來了。說著就壓上去。 隨著媽媽啊的一聲嬌叫,脹大的雞巴全根捅入!我打樁般一下接一下的猛插,媽媽抱緊了我說,媽的小丈夫呀,你的雞巴現在和隊長的一樣大了啊。 我捅了不知多少時候,媽媽洩身了,她的陰道一陣陣收縮,夾著我的雞巴。 我忍著不射接著插。到了媽第二次洩時,我說,媽我要射了。媽說射進媽的嘴裡,說著張開了嘴。我抽出雞巴,捅進媽媽的嘴裡開始噴射,這次太興奮了,射出的精液量很多。媽媽張著嘴,讓我看她嘴裡滿滿的精液,然後嚥了下去。 我和媽都躺倒在沙發上,身體微微抽搐著。 半晌,媽長吁了一口氣:「這是最舒坦的一回了!」 我撫摸著媽媽雪白的身子,有些不解地問我媽:「媽,今天你怎麼那麼放得開,說那麼淫的話?我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哩。」 媽媽臉紅了紅,說:「大概是這幾天的生活太淫亂了,加上剛才我們吵架時我又那樣說了,我不知不覺沒了以前的那種羞恥心了。怎麼,不喜歡媽這樣嗎,我的小丈夫?」 「喜歡!實在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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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tian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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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出來選舉?】幹小事的我
在荒野長大的
1983年我在饒河街的婦產科出生,在平溪鄉的溪邊長大,和很多人一樣,父母當時留在台北市區打拚賺錢,我一年級才從菁桐國小轉學到松山區民權國小,城鄉環境的反差讓我一時之間適應不來。回憶中最開心的事情是跟原住民朋友在溪邊玩耍,在竹林裡追逐,我童年大部分的歡樂記憶是與荒野、小動物、昆蟲,以及樹木一起創造的,所以我很自然會關心環境生態保育議題,因為朋友有難當然要站出來啊。曾在烏石港遊客中心擔任鯨豚解說志工,知道人類本性就是要回到大自然的母親懷抱,但許多城市小朋友卻害怕接近真正的動物,對昆蟲既討厭又害怕。我常想,都市裡面為什麼不能處處有荒野,如果孩子們看習慣,就不會害怕了。我現在也是一位貓奴,我的貓叫做渺渺,是在行政院前面的泥巴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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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次級品」裡爬出來
都市的學業壓力令我喘不過氣,末代聯考的介壽國中,我喜歡的體育課跟工藝課總是被借走,督學來的時候老師會吩咐我們藏好違法使用的參考書,讓我質疑教育體系為何如此不健全,成績好壞變成人格的分級標準。被分數篩選為「次級品」考不上社區的西松高中,就讀延平補校竟被留級,幸好轉學考上東山高中。我因為常常聽沉浸於西洋歌曲,英文特別好,有時在拿手的英文課"幫同學忙"來打破轉學生的人際藩籬,英文專長也讓我後來有機會到阿富汗擔任國際和平營志工。大學先在台南讀了兩年的營造建築學系,為了想要當記者而用心準備轉學,開始每週末台南台北來回共十小時的客運路,也走上社會科學的啟蒙之路,最終在東吳大學政治學系畢業,並取得政治大學東亞所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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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獨善其身嗎?
大學課餘前往政黨打工學習,後來參與輔選了解民主的運作,體悟到理論和實踐之間的張力。政治理論很多都是基於對人性完全不信任,設計制度上去制衡,但反觀真實政治環境,總是有許多造神/毀神運動不斷更迭。因為直接深入政治最前線,現實既是無情、也有感動,也把剝除神聖的人性通通看在眼裡,而並沒有把政治當作志業。但是發現自己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沒有辦法保持冷漠,而會覺得自己有責任挺身而出,對扭曲的制度發出聲音。曾經皮包失竊但被警察吃案跑了三間警察局,也曾經跟沒給薪水的雇主在勞工局開調解會,也開過記者會控訴雇主違法僱傭。不同老闆的案例背後卻是共同的制度失衡,以及整個社會無心執行勞動法規的態度,其實隨處都有更多的勞工遭遇到比我更多更深刻的不平等待遇,我還知道要找法條會喊痛,但更多勞動者們生活上被當作習以為常的「小事」他們能夠說出來嗎?事情找上你,避也避不掉取得政大東亞所碩士學以致用,進入我所嚮往的公共電視國際部,卻毀了我對於公視的美好想像。工作一陣子才發現,自己的編制不是正職,但公司對我仍有指揮監督的實質權力關係,公視卻要我去外面自己保勞健保。當時勞動知識教育普遍不足,即便我有國立大學社會科學相關的碩士學位,都不知道「假承攬真僱傭」的資方秘密武器。我用一場記者會,踢爆了不公不義、偽善的公共電視,而有律師團又形象這麼好的國家公廣集團,我根本難以撼動。當這條路走不通,換一條路卻有更美的風景。幫助我開記者會的立法委員願意收留失業的我,我於是成為法案助理,也參與了彰化縣長的選舉事務,也讓彰化美食和地方事務對我「上了一課」。長期擔任電影評論的我,還是想要把工作跟興趣結合和在一起,後來進入自己喜歡的ELLE女性雜誌,沒多久又遇到以前擔任工讀生的老同事剛好在新北市助選,將我挖去擔任新媒體部副主任,當時我只說了:「我是要花你們的錢,我是要做事的」,很幸運地也被允諾發揮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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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疑無路,蝴蝶效應悄悄啟動
我說服大家在競選總部辦理紀錄片放映,還演出布袋戲!找環島的年輕人來分享見聞,更到新北市極限運動公園做在地健檢,還找小朋友們來競選總部聽兒童故事,讓創作人來彈吉他,聊旅行跟聲音...等等創意,把選舉變好玩也播下改變的種子。特別是極限公園的缺失和危險設施,記者會後一個禮拜對手立刻修繕完成。選舉到了終點雖然沒有成功,但留下這些改變成真的精神跟故事,啟動了轉變新時代的蝴蝶效應。那場不曾被看好的戰役,僅以些微之差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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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如往常地回到業界,在精釀啤酒擔任資深文案後,離職準備創業開書店,因緣際會參與幸町百年老樹的護樹行動,我心底聽到地球的夥伴又再向我呼喊求救。平常我會關心民生社區行道樹的綠色隧道,從撥通1999那一刻開始,就漸漸發現政府從來不像小市民那麼在乎樹木,工務局公燈處總是隨意又傲慢的修剪,甚至違反了自己的台北市樹木修剪條例,卻從來不會受罰。我們同樣追求幸福生活的小市民,應該是要為在乎的事情發出確確實實的聲音,該站出來了。
民生社區護樹文章 https://td3small.pse.is/ALM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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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政府小事都幹不好,那我們就自己來幹小事吧!
跟我一起 #幹小事
IG/ geotian     FB/ teddy3small  影評/ http://www.thinkingtaiwan.com/author/2711 YOUTUBE/ https://td3small.pse.is/AMTTH
107年臺北市議員擬參選人林柏勛政治獻金專戶 國泰世華 三民分行 057-50-610760-3 【轉帳請填表單】https://goo.gl/forms/MGEIXGX9YpU3pKn83 或是【線上三分鐘抖內】https://td3small.pse.is/AT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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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orijinaru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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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1話 貴族宴(下)
     1
       羅密歐透著門縫悄悄觀察外面。保全與士兵來來往往穿梭走廊上,邊用無線電連絡。
   羅密歐:「外面好像有點狀況,也許是有人吵起來。」
 在宴會上雖然不常發生這種情形,但只要有酒難免會有人喝醉與吵鬧,嚴重點就會發生些爭執。
   莎莎:「可能是因為女皇在的關係,士兵們比較小題大作吧?」
   羅密歐:「也有可能,不過還是早點分散回去會場上吧。」他慎重說道,「等會我先出去,待外頭沒人後妳們再出來。」
   莎莎:「好。」
   羅密歐:「還有…莎莎小姐,即使妳人現在在佛洛克,也不可因為有人保護而太大意。這點請妳一定要牢牢記住。」
   莎莎:「嗯,我會的。」
   羅密歐:「那之後再聯絡。我先離開了。」
  羅密鑽了出去。在門完全闔上前,他還不忘擋著門縫。
    魅凱:「看來是個挺可靠的人呢。」
   莎莎:「………」
   魅凱:「怎麼了?」
   莎莎:「沒什麼,只是覺得羅密歐先生還有很多事沒透露。也許,就像他自己所講,”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而選擇不說…”」
  這時兩人身上的微型通訊器都傳來震動,她們看了看彼此,同時戴起耳機。
   『妳們兩個現在在哪裡?!』
 打來的是丹尼爾,他語氣聽起來有些慌張。
   魅凱:「我們倆已經會合了,現在人在一間置物間內。」
   丹尼爾:『置物間?』
   莎莎:「我們剛才找到了羅密歐先生,也已經談完話。現在再等外面人變少才出去。」
   丹尼爾:『原來如此。那麼詳細事情等離開這裡以後再說,等會兒出來後到這樓中間的休憩廳去,我會在那裡和妳們會合。』
   魅凱:「宴會廳內出了什麼事嗎?」
   丹尼爾:『菲肯不小心闖禍了。現在士兵們正一邊安撫賓客一邊找製造騷動的罪魁禍首。』
   魅凱:「真是…明明自己才叮嚀人別惹事而已!」
    丹尼爾:『記得,保持從容態度就不容易被起疑。還有別落單了。』
 他匆匆叮嚀完就切斷通訊。
    莎莎:「休憩廳嗎?和我們現在位置剛好是反方向,稍微有段距離。」
   魅凱:「我想現在妳比我還清楚位置,等等就麻煩妳帶路了。」她微微笑著道。
   莎莎:「畢竟不是第一次來嘛。」她靦腆說,「現在外面人不曉得有沒有少點了。」
   魅凱:「我看看…」
 她貼著門板聆聽,走廊比起剛才已經安靜許多。
   魅凱:「應該可以了,走吧。」
    *      *     *
      走廊比起他們剛來的時候還多了許多人。雖然大多是保全和侍者,不過灰服士兵也不乏少數。
 魅凱正猶豫著是否要牽起莎莎的手。
總覺得這種時候牽著走會比較好,卻又覺得牽起之後會緊張。但其實沒牽著也沒什麼不自然,只是她心裡頭會有些小小遺憾。
當她在考量雞毛蒜皮小事時,莎莎勾起了她手臂。魅凱也注意到前方來了一小隊的士兵。
人數大約五、六人,後頭還跟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士兵。
   那名灰服女士兵載著大檐帽,黑色長桶靴擦得發亮,身上長軍袍十分平整,一眼就給人整潔俐落的印象。
 明明離兩人還有好幾步遠,灰服女人卻恭敬地行個禮。她沉穩的氣度和周圍手忙腳亂的人形成對比,端莊儀態下有股壓迫感。
魅凱悄悄打量打量她,女人制服上佩戴著數個勳章。
腰間掛著兩把武器,一把是禮儀佩刀,另一把被擋著,似乎是劍。
  就雙方剛擦肩而過時,灰服女人忽然叫住了她們。
   灰服女人:「不好意思,這位客人。」
   莎莎:「請問有事嗎?」
 她十分自然的回答她,但是女人卻說道:
   灰服女人:「抱歉,我不是在叫小姐您,而是另一位。」
   魅凱:「……」
   灰服女人:「可否方便讓我查詢一下你的身分?」
   魅凱:「為什麼?」
   灰服女人:「沒什麼,因為有像這樣黑髮的人相當少見,但我卻對你沒什麼印象。」
 她輕推了推帽簷,拿出一塊透明的電子板。
  灰服女人:「基於職責,請讓我核對一下你的身分,確認名單無誤。」
    (…看來藏不住了。)
    灰服女人走近她。
就在肩膀快被碰到剎那,魅凱冷不防地回過身,放了陣火焰嚇阻。
她一把拉起莎莎往反方向逃跑。不料,她們眼前立刻竄出數根冰錐阻擋住去路。
    莎莎:「…術者!?」
   魅凱:「這下真不得了…」她臉頰滑落滴冷汗,驚嘆道。
    灰服女人:「真意外,沒想到是個術者啊。」
 離不遠的士兵聽到騷動,趕緊返回來查看,並喊道:
   士兵:「出了什麼事嗎,克莉絲汀.史偉茲少校?!」
   克莉絲汀:「退開,這裡先交給我處理。馬上將這裡和出入口都封鎖起來,再去通知其他人侵入者不只一位,記住別引起太大騷動。」
   士兵:「是、遵命!」
 她冷靜吩咐下屬,不慌不忙地掌控情勢。之後將目光移回魅凱身上。
   克莉絲汀:「你看上去年紀很輕,是自由黨的人?」
 魅凱沒回話。她抽起腰際軍刀,擺好架式。
   克莉絲汀:「…有意思,就稍微玩玩吧。」她冷冷露出抹微笑,從容拔出鞘中的佩刀。
  魅凱做了兩次深呼吸,讓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沉著地緊盯敵人,一邊評估場地,一邊考量戰術。
 以剛才施術速度,和士兵稱呼的官階,她絕不是泛泛之輩。
在實力不對等的狀況下,傻傻的硬碰硬肯定是自己吃虧。
再加上,現在除了想辦法脫逃,還得顧及莎莎的安危。
    (…也許今天正是個機會吧。)
    莎莎:「小心!!」
 她大叫一聲,魅凱便見到往自己刺過來的刀尖。她身子一偏,閃過大部分刀刃,但左臂還是遭到劃傷。
   魅凱:「…嘖!」
 克莉絲汀絲毫不給她機會。
刀鋒接連飛快突刺,金屬交擊聲迴盪走廊內。
每刀都瞄向她胸口,萬一沒成功將刺擊擋開,恐怕隨便中一刀都會受重傷,甚至致命。
魅凱朝腳邊施放一團火球,趁克莉絲汀停止攻擊時向後跳開,拉遠雙方距離。
  眼前對手可不像練習場上的其他人會點到為止,她必須更慎重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戰鬥時,透過一個人的攻擊能發現許多事。
先踏出去的是左腳右腳,習慣方向也就是哪邊。
手揮動幅度、腳跨開的距離,能看出擅用的武器是哪種。
攻擊位置、先攻、還是後攻,也能突顯那個人的性格。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東西,能輕易讓人看出對手的本事有多少──作戰的風格。
   克莉絲汀拿的是刀,卻用刺擊,代表慣用武器是劍或矛槍類。
攻擊不帶任何憐憫與猶豫,十分無情,也說明她對每一場戰鬥都抱持全神貫注,毫不馬虎的精神。
她和老師、姊姊,都一樣,將"自我"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想,再逃避了。)
  ──"魅凱…妳選擇當國家軍人,是為了什麼?"
 老師的話,又再次於耳邊迴盪。
     克莉絲汀:「體術方面不差,術能的話呢?」她語調冰冷說道。
 她重踏地面,走廊地板迅速凍結。
凝結的水氣一路延伸到她們腳下,魅凱俯下身子,手緊貼地面。轉眼間,火把冰融出個窟窿。
    克莉絲汀:「反應還不錯嘛。」她讚許道。
   魅凱:「…只是測試我嗎?」
 她喃喃了句。接著,魅凱從蹲姿轉為衝刺,結冰的地面一定會讓自己滑倒,她索性利用這點滑向克莉絲汀前方,一躍而上。身子騰空霎那順勢揮出斬擊。
克莉絲汀後仰背,退了步,閃過刀鋒。她穩穩踩著腳步,彷彿在一般地面。
   (是膠底的靴子吧。)
 不過這種靴子並沒有釘爪,能應付的冰面有一定限度。
 冰面倏忽間長出一根根尖刺。
交叉的冰棘刺向魅凱,她反射性地釋放一陣炎波保護自己。
融化的冰變成積水,讓原本就光滑的地面變得更加濕滑,這下連克莉絲汀都沒法站得很穩。
但她並沒顯露困擾,刀尖依舊飛快向魅凱刺去,精準度卻稍遜於之前。
 魅凱趁隙快節奏反攻。
連續斬擊搭配刺擊,阻礙敵人施術。
防禦時也不是一昧地用刀格檔。
她利用體型優勢,敏捷地在冰上滑行、閃躲,並趁勢絆倒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原來如此,藉著自己體形優勢來扭轉局面,非常聰明。」她膝蓋微彎,手裡反握的佩刀架住逼近頸子的刀刃。「以妳的水平,估計可以輕鬆打垮我們一堆廢材。」
 說完,她手肘硬生生往魅凱腹部撞去。
   魅凱:「咳嗚…!」
 她疼的微弓著背,大口喘氣地瞪向她。
   (果然相當吃力,她沒用慣用武器就能把我壓制住。要是認真的話…)
   克莉絲汀:「接下來我不會再有顧忌,對好對手放水可是件失禮的事。」
   (…我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魅凱緊握著手中軍刀,柄上能源石散發出橙光。克莉絲汀眼神也改變。
 銀白刀刃附著熊熊烈火,劃過金屬瞬間濺出大量火花,擦過衣服時便燒起來。
克莉絲汀一步步退後。
橫著的刀身不停承受附加高溫的斬擊,原本平滑的刀刃出現好幾道大缺口。
即使處於劣勢,她仍十分沉著,冷靜得像是在等待什麼事。
 「嗑噹──!」
 一聲響亮的金屬斷裂聲。
 斷掉的是克莉絲汀的佩刀。
她穩若泰山地持續用剩餘的部分抵擋攻擊。
 魅凱手中的軍刀也已傷痕累累。
她手臂大幅度拉向身後,閃著橘光的火刃直直縱砍。克莉絲汀不甘示弱地同時斜斬上去。
 「鏘!」地一聲,彼此武器撞擊瞬間,魅凱的軍刀也斷裂。彈開的斷刃恰好飛向克莉絲汀臉部,使她有空隙。
 藉著那幾秒鐘的時機,魅凱平舉刀柄,續好能量的能源石霎時爆出一陣烈焰!
 砰轟聲響一消逝,她大聲和莎莎喊道:
   魅凱:「跑!」
 她們快步穿過克莉絲汀身旁,就在以為能順利逃跑時,空中忽然浮出無數根短冰錐。
但與其說是”浮”,倒不如說是沿著一股霜氣而”長”出來。
霜氣凝結成一個圓,天羅地網的將兩人包圍住。
冰錐宛如有生命般不停生長、連接著,形成一個佈滿尖刺的荊棘牢籠。
    魅凱:「莎莎!閉緊眼睛,盡可能的靠著我!」
   莎莎:「好…!」
 魅凱一把摟住她嬌小身子。
刀柄能源石開始發出強光,空氣中也出現零星火焰。
型態漂泊不定的火焰逐漸往同個方向流動,最後結成圓球,把主人包覆在內。
 眨眼間,好不容易形成的火球不停膨脹、外擴,平穩流動的火焰幻化成風暴,吞沒全部的冰棘。
   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神色慌張的抽起另把細劍,並製造一面比前幾次來得更厚的冰牆防禦,但預料會散開的火焰卻沒波及而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原本冷靜的眼神轉為驚恐。
   克莉絲汀:「…喂,我問你。剛才招式妳哪學來的?」
   魅凱:「關妳什麼事?」
   克莉絲汀:「那種力場不是想使就能使得出來…更何況是在短時間內形成。到目前為止,我只見過一個火術者能做到!」她異色雙眸變得銳利無比,接著壓沉聲音道:「如果老實點回答,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小鬼…」
   魅凱:「我不清楚妳到底想幹嘛,」她也回瞪克莉絲汀。「只曉得妳不可能放過我們。」
   克莉絲汀:「──那就做好覺悟吧!」
 細劍劍柄發出冷冽的青色光波,刺眼地照亮整個長廊。
她大動作地擺出架式,能源石不安分地傳出嗡嗡鳴響。
   (不好…!)
 魅凱俐落地將斷刃收回刀鞘,抽刀瞬間,鞘與柄之間也散發耀眼橙光。
 無形的波動在兩人出手時相繼互擊,能源石激起了共鳴效應。
結實的牆面、木板地遭到極大壓迫,完好表面劈哩啪拉龜裂,如半個人高的花瓶也破成碎塊。
     「怎麼了…?!」
   「地震?!」
   「別慌,這一代有火山,有點小地震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說,偶爾有點能量釋放很正常。」
 宴會廳的賓客七嘴八舌議論。
大夥兒才剛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時候,整棟建築又晃了一次,逃生警鈴也突然大作聲響。
 「嗚嗡─嗚嗡──」
緊湊的高分貝聲音響徹整棟莊園。
   「出、出事了!出事了!」
   「快逃啊──!」
  第二次的衝擊波不僅撼動建築,防災系統也因此被誤觸。
突如其來的地震和逃生警訊,使得場面無法獲得控制。
會場內尖叫聲彼此彼落,人們開始爭先恐後地逃到外面。
     魅凱:「妳瘋了嗎?!能源石共鳴的波動會讓這裡垮掉的!」
   克莉絲汀:「少說廢話!!」
  克莉絲汀抓狂似,殺紅了眼。
 她再度舉起劍準備攻擊。
這一次,高大背影趕在對方出手前,擋在魅凱和莎莎前方。
   莎莎:「丹尼爾先生!」
   丹尼爾:「把頭低下!」
 他看準時機,與克莉絲汀在同一時間施術。
兩波冰浪互相撞擊那刻「碰!」聲巨響,瞬間粉碎,化成細小粉塵。
  克莉絲汀瞪大眼,詫異地望著眼前光景。
   克莉絲汀:「抵銷術?!…今天真接連遇到有趣的事。」
   丹尼爾:「休怪我無理了,小姐。」他微微鞠躬說。
   克莉絲汀:「現在還裝成僕從樣子也沒用吧?」她調侃說道,「憑你剛才施展的能力,就已經和別人宣告你不是普通角色。」
 她不死心地追擊,丹尼爾再一次抵銷掉彼此的術能。
明白目前攻擊沒作用後,克莉絲汀恢復情緒,靜觀局勢。
 趁著對方沒動作之時,丹尼爾搭著魅凱肩膀,極小聲和她說道:
   丹尼爾:「聽好了,菲肯馬上就會到這裡。我���倆會接連施展術能,之後聽我指示一口氣融掉周圍的冰。」
     走廊數個士兵被飛刀刺中、倒地。菲肯輕易突破封鎖,沿途利用風將窗戶關上。
窗戶就像被安置了機關,錦然有序地一扇扇自動闔起。
    士兵:「少校小心!那個人也是術者!」
 受傷的士兵提醒道。
克莉絲汀察覺菲肯身影時已經太慢。一個踉蹌人就跌在地上。
 丹尼爾抓住機會製造冰霰,隨後與魅凱大喊:
   丹尼爾:「魅凱,趁現在!」
   魅凱:「知道了!」
  她盡全力釋放火焰融掉冰霰。
瞬間蒸發的水氣形成濃霧,掩護四人混進湧出的人群。
    克莉絲汀:「混蛋─!!」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濃霧,抓緊細劍企圖再施展術能。
一旁士兵趕緊攔住她,制止道:
   士兵:「史偉茲少校,請冷靜點!現在全部的人都混雜在一起,胡亂攻擊很可能會傷到貴族們!」
   克莉絲汀:「嘖…!」
   克莉絲汀:「聽好了!侵入者有四人,其中三個是術者!」她按下耳機通訊開關大喊道:「全體警戒提升為最高階!能力使用無上限,儘管把敵人攔下!」
    *      *     *
      「各位、各位賓客!請冷靜點!」
   「別慌張!請各位稍安勿躁…!」
 保全與士兵的安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蜂擁而上的人群直接撞開好心引導路線的他們。
    貝莉緹:「奇怪,系統明明就沒有警訊通知…」話才說到一半,身旁人便接二連三的推擠她。「…這些人真是!不過就是個小地震而已慌什麼慌!」
 她奮力穿過人群,到隔壁的房間拿回大衣。
   羅密歐:「貝莉緹!」
   貝莉緹:「學長?你什麼時候溜來外面?」
   羅密歐:「剛才去趟洗手間。聽說會場裡面有人鬧事?」
   保全人員:「不好意思!兩位是佩爾達特與阿奎瑪林家的人吧!?上面有吩咐要特別注意貴家族的人安危,請盡快往安全地方移動!」
   貝莉緹:「…先出去再說吧。」她與羅密歐說。
   羅密歐:「好。」
 他點頭道,並護著貝莉緹一同離開。
     2
       走廊上,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貴賓,戴著面具的人群全在霧中混成一團。
他們四人順利趁亂逃進地窖。
    菲肯:「交給你了,丹尼爾。」
 丹尼爾輕拍畫有記號的磚牆,接過菲肯遞去的大鎚。
他熟練地轉了轉鎚子,半尺長的短柄"咻"地一下延伸到腳邊。
   丹尼爾:「喝哼─!!」
 他大聲吆喝,使勁連捶石磚,沒三兩下功夫,牆壁便破出大洞。
     「──在那個方向!」
 地窖傳來說話的回音。
   菲肯:「糟了…」她小聲叨唸句,順勢抽出身上飛刀。
   丹尼爾:「慢著。」
  四人屏息盯著地窖另一條通道。數十個影子在燈光照射下搖搖晃晃地出現。
    「你…你們是?!」
 諾瑪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們。
皇家禁衛軍也立即架起長矛,護住身後的小女孩。
    丹尼爾:「晚上好,又見面了。」他向著女皇敬禮道。
   諾瑪:「…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
   丹尼爾:「只是和你們一樣想安全離開這裡的人罷了。」
 他動動手指,偷偷在身後打暗號。接獲提示的其他三人快速鑽過破洞到水道。
   禁衛隊隊長:「慢著!你以為我們會放任可疑人物在皇室領地內作亂嗎!」
   丹尼爾:「那你又認為我們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他沉默住了。
   葛羅莉亞:「讓他們走吧。」
   禁衛隊隊長:「陛下…!」
   葛羅莉亞:「這是命令。」
   禁衛隊隊長:「可是…」
   諾瑪:「陛下,這些人不僅身分目的不明,現在還破壞皇家資產,不抓來問清楚的話…」
   葛羅莉亞:「他們目標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已經死掉了。對吧,來自佛洛克的獅子先生?」
 她微笑說道。丹尼爾則露出一絲苦笑。
   葛羅莉亞:「再加上他們幾人都是術者,真打起來的話我方也會受到不小損傷,而吾…不太想見到你們受傷。」
   禁衛隊隊長:「是,我知道了…」他沒轍地說道,「重新整隊!護送陛下安全離開!」
   禁衛隊士兵:「是!!」
  整齊腳步聲逐漸消失在地窖中。
    丹尼爾:「務必保重啊…金恩.高登家的後裔。」
     3
       水道中一點光線也沒有。魅凱在手心燃起小搓火光,領著其他人尋找出口,過沒多偶便發現能夠爬上地面的梯子。
 丹尼爾才把人孔蓋推出半個縫,前來接應的小蔻等人就立即把他們幾人給接出下水道中。
   巴特:「嘿…這東西這麼重,你怎麼有辦法一個人推開?」
 他和另兩個人累得坐在一邊,甩了甩手。
   丹尼爾:「喔,因為我是佛洛克人啊。」
   巴特:「原來佛洛克人都有這種怪力嗎…?」
 體格魁梧的男子吐槽道:
   班恩:「白癡,他說笑的啦。」
   小蔻:「你們都沒事吧?」
   菲肯:「嗯…大致上是。」
 小蔻比了比停在路邊的兩輛廂型車,說:
   小蔻「趕緊上車,必須趁著兵團封鎖道路前離開。」
    *      *     *
      魅凱一坐進車,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座椅。
莎莎原以為她只是因為鬆下警戒的緣故,但魅凱臉上的倦容卻說明一切。
 施展術能會消耗大量精神力,即使還有體力也只能撐著移動,身軀仍會感到像鉛塊一樣重。
  她趕緊察看魅凱傷勢,除了左臂較大刀傷外,身上還有多處小擦傷。
   莎莎:「傷口有點深…」
   魅凱:「擦傷而已。常有的事,沒什麼…」
   莎莎:「真的還好嗎?」
  魅凱:「…還可以…」
   菲肯:「哪裡還好,明明就糟透了。印痕的告誡發揮作用了吧?」
   魅凱:「…」
 菲肯二話不說,直接挽起魅凱的衣袖。
   莎莎:「這…這是?!」
 魅凱蒼白手臂上,浮現漆黑紋路。
   菲肯:「真虧妳能忍到現在…換做別人應該早痛到動不了了。」
  莎莎想起之前艾莉遭到告誡而痛苦的模樣。
她當時蜷著身子、冒冷汗,黑色紋路由背脊一路蔓延到肩膀與後頸。
而魅凱身上的紋路卻已經擴散到手臂。
   魅凱:「………」
   菲肯:「來,把止痛藥配著靈泉水吃下去。」
   魅凱:「…謝了。」
  藥效發揮作用後,魅凱痛苦樣子明顯減緩許多,黑色紋路也逐漸消退。
 莎莎仍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輕輕用袖子擦拭她臉頰的冷汗。
   魅凱:「謝謝,我好很多了。」她嘴角微微揚起抹笑容。
     丹尼爾:「還好有事先了解建築構造與撤離路線,剛才的情況真是相當驚險…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有人呼喚士兵來?」他皺起眉頭看向菲肯。
   菲肯:「這、這個嘛…那完全是意外,我發誓。」
   丹尼爾:「嗯?」他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菲肯:「呃嗯──…我見到她了。貝莉緹。」
 丹尼爾眨眨眼,又驚又喜問:
   丹尼爾:「真的?那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和她說些什麼嗎?」
   菲肯:「她一開始裝作不認識我,但後來還是被我識破。」她笑笑說著,「我知道她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所以沒和她多說什麼。現在時機也許還嫌太早。」
   丹尼爾:「嗯…以目前狀況而言,這樣的作法才是明智之取。」
   菲肯:「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們會突然和那種狠角色打起來?」
 丹尼爾和菲肯不約而同地看向魅凱與莎莎,等著兩人解釋。
    魅凱:「因為我髮色少見的關係,讓她起疑。」
   菲肯:「結果反而是妳的髮色被注意,而不是莎莎啊…」
   莎莎:「我也在想說該染髮的應該是魅凱,而不是我…」
 她和菲肯同時嘆了氣。
   丹尼爾:「不,這方面還是我太疏忽了…我應該緊跟在你們身邊。」
 眾人陷入檢討氣氛片刻,隨後又輕鬆笑了起來。
   菲肯:「總之大家平安無事就好。這次遇到的事情也都是寶貴情報,我說得沒錯吧,小蔻?」
   小蔻:「是啊,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結果。」
  魅凱看著快瓦解的斷刀,回想著克莉絲汀當時所說的話。
   魅凱:「回去後還是找機會問一下吧…」她小聲嘀咕道。
     4
       貴族宴結束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
和菲肯分散不久後,會場附近突然引起騷動。混亂狀況下根本沒人在乎她當晚有和”侵入者”接觸過,這讓貝莉緹鬆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很擔心菲肯,光想著她有沒有順利逃走就連兩個晚上失眠。
 兩人見過面後她心情變得相當複雜。高興與苦惱兩種思緒混在一起,活像進入某種青春期狀態。
    貝莉緹:「…哎啊──!!煩死了!都是妳啦!!」
 她抓起胸口兵籍牌大罵道。
    *      *     *
      十四歲時候,即將迎接中學最後一年的她們,因為各自目標而開始為未來決定方向。
  她明白阿諾德.菲德身上背負的雙重職業──軍人與學者,是菲肯十分嚮往的身分。既有著能自保的能力,同時又能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但就算要選擇跟父親一樣的路,目前的菲肯也只能從中先挑一樣。至少有二分之一機率能聽到她想聽得答案。
     貝莉緹:「為什麼…為什麼妳哪個不選,偏要選擇加入軍團?!妳我都知道,妳的個性完全──不適合待在那種充滿規則的地方!」
   菲肯:「因為成為軍人有穩定的生活費,也是能最快得到關於爸爸研究的資源途徑。而且還有完整的術能訓練…」
 貝莉緹插嘴說。
   貝莉緹:「就算是這樣,但當了軍人代表妳得到前線去啊!」
   菲肯:「我選擇的軍種是『守衛』,專門在後方支援喔。」
   貝莉緹:「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在後方支援就很安全!還是有可能會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
   菲肯:「…貝莉緹…」
 知道貝莉緹是在為自己擔心,菲肯不禁皺起眉頭。
   貝莉緹:「算了!隨便妳,我才不管呢!」
 她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
   菲肯:「真傷腦筋啊…」
     接著過了五天,在即將返回莫坎諾前夕,她總算肯拉下臉跟菲肯說話。
    貝莉緹:「喏,給妳。」
 銀製軍籍牌在空中閃耀。正面刻著菲肯名字和血型、出生年月,反面則刻著另一句話。
   菲肯:「這是…?」
   貝莉緹:「聽人家說,在戰場上的軍人都會配戴這東西,好求平安。」
   菲肯:「能不能求平安我是不清楚,但軍籍牌目的大多是讓陣亡的人能被辨別身分…」
   貝莉緹:「………什…什麼──?!那…這玩意兒壓根是不吉利的東西嘛!」驚覺自己接收到錯誤資訊,她懊悔地大喊。
   菲肯:「吉利不吉利是人說的,別太在意嘛。而且這個我很喜歡喔!」她爽朗笑說著。
 相較她喜悅的笑臉,貝莉緹一臉陰沉喃喃自語。
   貝莉緹:「我居然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就送給妳…」
 她試著從菲肯手中搶回來。但菲肯一下就藏到身後。
   貝莉緹:「還給我,不然就拿去丟掉!」
   菲肯:「不行,這個禮物我已經收下了。」
 菲肯趁她一不注意,快速把軍籍牌戴到脖子上。
   貝莉緹:「別戴起來啦!拜託妳,快拿去扔掉!」
   菲肯:「才不要──」
    *      *     *
      另一面刻著的"分離,即是為了再相會。",是她期許彼此都能再見面而刻上去。
  但是,這偏偏是她現在最怕的事情。
 只要在她身旁,她一定會不自覺的和她撒嬌。
 一定會任性的把脾氣發在她身上。
 一定會在她面前哭得無法自拔…
    (只要妳一出現,那個堅強的我,就好像不存在…)
     5
       手機在床角一隅不停震動。魅凱放下保養中的黑刀,拿起手機。
   魅凱:「老師?」
 螢幕上顯示阿蕾嘉的名字,而且還不是語音通話,而是視訊。
   魅凱:「………」
 她眉角抽了下,猶豫要不要接通。放任鈴聲響幾次,最後還是乖乖接起。
   (反正也正好有事要問嘛…)
  魅凱什麼話都還沒說,畫面另端的人馬上嚴厲罵道:
   阿蕾嘉:『賽爾瑪已經把事情"告狀"給我聽了!妳知道黎音和我有多擔心嗎!?』
   魅凱:「是…真是非常對不起。」
   阿蕾嘉:『你們這年紀的孩子難免會喜歡嘗試闖進莫坎諾,不過沒人敢像你們這樣直接闖進後街以外的區域!』
   魅凱:「…對不起。」
 這種時候除了道歉,其餘的話都非好選擇吧。
   阿蕾嘉:『我知道妳是因為菲肯和丹尼爾的關係才跟去。』她無奈嘆氣道,『但妳要知道,他們有非得冒險的原因,妳卻沒有。』
 之前的話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不同了。她同樣也有非得冒險的理由。
這種實話可不能說出來。
    阿蕾嘉:『有在聽嗎!我之前才跟妳叮嚀過──…』
 接下來十多分鐘,魅凱相當老實地繼續聽著老師的訓斥。
 直到阿蕾嘉終於冷靜之後,她才問道:
   魅凱:「老師,妳以前是不是曾跟人結過怨?」
   阿蕾嘉:『…結怨?應該沒有。我可不像娜希瑟絲,吃飽撐著就是找別人碴。』
   娜希瑟絲:『喂,我都聽到了。』在一旁的她不滿地說道。
   魅凱:「這樣啊…那一定是其他人了。」
   阿蕾嘉:『怎麼了嗎?』
   魅凱:「沒有,沒什麼。」
  原本想將事情說得更詳細一些,但要是把遇上高位階士兵的事給說出來,大概會讓阿蕾嘉會更操心。
   阿蕾嘉:『這類事情我不希望再聽見。下不為例,知道嗎!』
   魅凱:「…是的,老師。」
 雖然每次被訓話都感到愧疚,不過像這樣被人擔心著,卻又十分溫暖。
   阿蕾嘉:『還有…等會我掛完電話後,打個電話給黎音吧。她都快翹班去找人了。』
 魅凱苦笑了下,回答道:
   魅凱:「我會的。」
     畫面切斷片刻,魅凱點開通訊名單查找姊姊名字。這次她把手機放上架子,以免手又拿著痠。
  「滴滴滴…滴滴滴…」
 通訊連接的音效響了一會兒,電話還是沒人接起。
   魅凱:「嗯…姊姊已經睡了嗎?」
 手指正要點向螢幕霎那,電話被接通了。
畫面晃動了會才出現人影。
 星斗突然出現在鏡頭,但這並不是讓人錯愕的原因。
 那白髮遮掩下的雪白身軀完全裸著,鎖骨漂亮的線條、圓滑的胸���都一覽無遺。
  魅凱瞬間搞懂了什麼。她慌慌張張撲上前抓起手機。
   魅凱:「抱、抱歉!打擾妳們了!」
 她尷尬說著,立即切斷視訊。
隔沒幾秒鐘時間,黎音打了回來。
   黎音:『……那個,咳…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事也沒做,不要誤會了…!』
 她臉頰微紅,樣子有點慌。
難得看見成熟冷靜的姊姊有這樣的一面,魅凱掩著嘴角偷笑了下。
   魅凱:「用不著這麼在意,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姊姊現在也有對象…」
   黎音:『…就說什麼事也沒有,唉…算了。』她扶著額頭嘆道,『從莫坎諾回來,還好嗎?』
   魅凱:「嗯,很好。」
   黎音:『沒遇到危險?』
   魅凱:「沒有。」
 黎音盯著她,沉默片刻。
   黎音:『…好吧,既然妳說沒有,那就沒有。』
 她鬆下心似,冷峻面容浮現一道微笑。
   魅凱:「那麼、晚安。」
   黎音:『晚安。』
     「叩叩叩」
 房門傳來清脆敲門聲。
   「魅凱,妳睡了嗎?」
 在外頭的是莎莎。
 魅凱趕緊跳下床,幫她開門。
   魅凱:「妳怎麼還沒睡?」
 莎莎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她走進房裡。
   莎莎:「蘿落告訴我,治療術只能癒合外傷,瘀青那類是沒辦法的。」她說著,邊從外套口袋拿出一罐藥膏。
   魅凱:「不必了,已經好得差不多。」
   莎莎:「真的?可是,不是才過幾天而已嗎…」
   魅凱:「術者本身就有加護在,沒那麼容易受內傷。」她邊說著,邊掀起T恤,「就算有瘀傷也好得比一般人快,現在都散掉了。」
   莎莎:「等…!我知道了!不必整個掀起來啦!」她趕緊拉下她衣服。
     莎莎:「…怎麼了嗎?」
 發現她正凝視著,莎莎回問道。
   魅凱:「我只是在想,多虧你,讓我想起一些重要的事。」
 莎莎眉頭微微皺起,露出疑惑的神情。
   魅凱:「在之前,我一直以為藉由模仿而不斷提升能力的,就是”自己”。
可是…屢屢卡住的瓶頸,卻逼得我得面對現實。」
   莎莎:「那,現在呢?」
   魅凱:「現在啊…」
 她望向母親的黑刀,淺淺一笑道:
   魅凱:「我想,我找回了我的初衷。」
 莎莎也露出了笑容,和她道晚安。
在她剛踏出門口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回過身說道:
   莎莎:「對了,那天在宴會,妳好像有說"有事要告訴我"?」
   魅凱:「哎…?!那、那個沒什麼,改天再說吧!」
   莎莎:「這樣啊,那晚安。」
   魅凱:「晚安。」
  門輕輕闔上。
   魅凱:「唉──…」
 她無力地倒向床舖。房裡��常安靜,靜得只能聽見��錶再走的聲音。
母親和她們的合照正好面向她。
魅凱瞇起眼睛,對著相片裡、笑得燦爛的女人說:
     魅凱:「沒辦法,我可不像妳那麼厚臉皮,告白什麼的,能想說就說…」
     6
       (好不容易將事情掌握到這程度…必須要加快腳步…絕對不能再傻傻呆愣著!)
     羅密歐:「拜託你!」
   路西恩:「…這我很為難的啊…」
   羅密歐:「我當然知道這不容易,但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別的人能依靠了!」
   路西恩:「…嗯。」
   羅密歐:「我明白以你立場絕不可能對外透漏他被關在哪,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只是單純希望你能幫我送點東西過去。」
   路西恩:「你不只要送東西,還要我跟他說句話不是嗎?」
   羅密歐:「這有什麼問題嗎?」
   路西恩:「當然有啊。萬一他不理我怎辦?」
   羅密歐:「不會,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老師多少會留意你送過去的東西。」
 他考慮了會,一段時間後才回答道:
   路西恩:「真是…就是拿你沒辦法啊。」他苦惱說著,「行了行了…答應你就是。」
   羅密歐:「太好了!」他開心說道,一把勾住路西恩頸子。「下次你休假,我帶你去大吃一頓做回報!」
   路西恩:「那我要指定餐廳喔。」
   羅密歐:「沒問題、沒問題!」
     7
       士兵:「哎?隊長想會面亞伯.溫斯頓啊…」
   路西恩:「是啊。我之前欠過他恩情,想去看一下他的情況。」
   士兵:「呃…可是上面吩咐說,現在起禁止開放會面,連高層的貴族都不行。」
   路西恩:「拜託,看在我面子上,稍微通融一下吧。」他說完,便塞了一捲鈔票到士兵手中。
   士兵:「…好吧。」他收下道。「不過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路西恩:「放心吧。」
     他走進更衣室,換起這裡專屬的"制服"。
 這個區域在之前,都關著許多供基因工程部實驗的野獸。
為防止來自其他大陸生物身上所挾帶的病菌,必須穿著厚重的防護衣以保護工作人員。
如今牢籠已淨空、也經過消毒,只關著一個瘦弱男人。不過進出的士兵還是會習慣換上防護衣。
   路西恩遞過餐盤,以極小的音量叫著牢中男子。
   路西恩:「亞伯先生、亞伯先生。」
 亞伯緩緩抬起頭剎那,他隨即拉下面罩。
   路西恩:「亞伯先生…不曉得您還記不記得我。」
   亞伯:「你是…?!」他吃驚地看著他說。
   路西恩:「看來您還記得。」他遞過餐盤說,「我依某人所託,為你送點東西來。」
 路西恩暗中比了個手勢,請亞伯靠過去。
亞伯要將餐盤接過去時,他悄聲道:
   路西恩:「他還要我轉述句話,他說,你曾經告訴他”眼盲心不盲”,這道理他牢記在心中。」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偷偷指著餐盤內的麵包。
   亞伯:「這樣嗎…畢竟,在這世上多著的是長了眼,卻看不清事情的人。」憔悴面容露出抹笑容,替他增添了份氣色。
 路西恩見他體態虛弱,俊秀的雙目難過地垂下視線。
   亞伯:「看來,你和那時相比…並沒有變太多。從眼神就能知道,你還是一樣善良,現在倒是少了點無知。」
   路西恩:「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你也能看出這麼多嗎?」
   亞伯:「誰叫我是個天才呢?」他咧嘴笑了笑。
   路西恩:「我事先在水裡加了點維他命和營養劑,味道可能會有點怪。請你忍著點務必喝完,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亞伯略微點頭,提醒道:
   亞伯:「你必須離開了,再待下去會被起疑。」
 路西恩保持沉默,直接站起身,從容地離開。
     亞伯:「牢記在”心中”嗎…」他小聲呢喃著,拿起麵包。
 麵包被剝開過,裂縫中塞了一張紙條。
平滑的紙張上充滿一點一點的疙瘩,那是專給盲人看的"點字"。
   亞伯:「原來如此,還真是聰明啊。」他微微笑著讚揚道。
 只要是用點字,就算周遭都有攝影機在監視,也看不出上頭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白紙。
 亞伯闔起眼睛,以指腹細細撫著,解讀上頭的意思。
  “給老師:
   我是羅密歐。很抱歉只能用這方式簡短告訴您訊息。
  令千金現在很平安,而且與佛洛克人在一起。還有,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    您出去。請您務必保重。”
    亞伯:「呵呵呵…就說了,那孩子從小運氣就特別的好。哪可能被他們逮住呢?」
         ===========================================================
拖了三個月終於寫完了這段"貴族宴",這段劇情也是目前以來最多人物一起登場的時候吧,幾乎可說是全員快到齊,也是佛洛克線的主要人物與莫坎諾線的主人物互相接觸、串連的部分。 至於伏筆,我想應該也是很明顯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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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nightmareglitter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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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在台海附近舉行實彈演習,台媒炒作:軍演時機地點都極敏感
美國總統拜登派遣政壇密友、前參議員托德率團訪台之際,解放軍在台灣海峽附近海域展開了兩場實彈演習。尤其是從15日開始在南澎列島附近海域舉行的演習,正值托德與台當局領導人蔡英文舉行會談之際,且距離台灣海峽南端更近,台媒驚呼“軍演時機和地點都極為敏感”。近來美台加緊勾結,蔡英文會見托德時聲稱“盼與美國合作共阻中共軍事挑釁”。有分析稱,如果台當局在美國的縱容下繼續朝著“台獨”的方向“切香腸”,那麼解放軍必將採取行動,切斷他們的手。
“軍演時機地點都極敏感”
就在托德訪台之際,中國海事局發布航行警告,宣布從15日至20日每天8時至18時在南海、南澎列島附近海域進行實彈射擊演習,期間禁止船隻進入相關範圍。
這一通知立即引起台灣島內一片驚呼。台“中央社”稱,解放軍演習恰逢托德訪問台灣,“挑釁意味頗為濃厚”。台灣“上報”稱,演習區域雖然在廣東近海,範圍並不算大,但已相當接近台灣海峽南端。在這一海域稍南區域,解放軍目前正在進行另一項實彈射擊演習,演習時間為13日至17日。報導稱,“解放軍近來擾台加碼,兩軍演時機地點都極敏感”。此前,解放軍不但超過10天接連派軍機執行“擾台任務”,12日更派出多達25架次戰機,創下單日最多紀錄。
台《工商時報》稱,南澎列島位於廣東省汕頭市外海,靠近台灣海峽南端,“針對意味明顯”。報導稱,本月初,解放軍以遼寧艦為首的航母編隊在台灣周遭海域出沒,解放軍海軍發言人特別強調,該艦隊“在台灣周邊海域進行訓練,有利於提高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能力”。
軍事專家宋忠平15日接受《環球時報》記者採訪時表示,無論這次演習是例行性還是有針對性,對於“台獨”勢力而言,如果他們做賊心虛就會對號入座。解放軍在台灣周邊進行的軍事演習全部都是對台軍事鬥爭準備的一部分,也都是為了加強對台作戰預案演練的完善;如果台灣的一小部分人不搞“台獨”就大可以放寬心。
解放軍對於這兩次演習並沒有進行說明,從航行警告發布的演習區域看此次演習規模並不大。宋忠平表示,一般來說一場大規模演練中有很多階段和組成部分,涉及不同軍兵種、不同戰區,也就是說有時候一些規模小的演習是整個軍事演習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於解放軍而言,所有作戰預案是按照最壞的打算來準備,爭取最好的結果。最壞的打算就是在解決台灣問題時要防止域外勢力干涉,因此無論是在南沙、還是東沙進行演習,在真正解決台灣問題之際是需要齊頭並進,一起行動的。
北京聯合大學台灣研究院兩岸關係研究所所長朱松嶺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台灣當局和美國勾結越緊密,大陸就會愈加採取明確的措施針對“台獨”。
解放軍實彈演習嚇壞了不少島內“立委”。15日,台“國防部正副部長”邱國正和張哲平都被叫到“立法院”接受質詢,兩人都稱“持續關注中共軍演,掌握對方任何動作”。不過,台灣聯合新聞網爆料稱,托德等人乘坐的飛機14日降落前,有台灣民眾看到“愛國者”(防空)導彈的雷達車被部署在機場鄰近。對此,島內網友諷刺稱:“美爹要來,加強空防。百善孝為先,應該的!”
雙方致辭被指“有距離感”
15日上午,在解放軍軍演的同時,托德一行與蔡英文在台灣“總統府”會面。蔡英文在講話中首先大贊拜登政府上任後第一次派團訪問台灣,“展現出台美雙方持續深化的伙伴關係……對台灣的支持堅如磐石”。隨後她就開始“大告洋狀”。她稱,近來解放軍頻繁派遣軍艦、軍機在台灣周邊海空域進行軍事活動,這不僅“改變印太區域現狀,也威脅區域的和平穩定”。她稱,台灣“非常願意與美國等理念相近國家一同守護印太區域穩定,阻止冒進挑釁的行為”。
托德在致辭時沒有接蔡英文“一同阻止解放軍挑釁”的話茬。他稱,現在是“美台關係有史以來最強健、牢固的時候”,過去一年來,台灣有很出色的表現,在許多領域展現“台灣可以幫忙、也正在幫忙”。至於美國,“大家之後會發現,拜登政府是可靠且值得信賴的朋友”,他表示“拜登政府會支持台灣拓展國際空間,支持台灣積極投入自我防衛”。
這次會面的電視畫面顯示,蔡英文發言時,托德蹺著二郎腿;美方人員發言時,蔡英文卻雙膝併攏,雙手置於膝上頻頻點頭,顯得十分拘謹恭敬。對此,島內網民在社交媒體上紛紛諷刺稱,“主僕關係一目了然”“台灣的面子都丟完了”……
聯合新聞網15日稱,台美本應把握這次見面機會展現出並肩應對北京的架勢,但“雙方的致辭內容,卻顯得很有距離感”。
“好個承諾協助台灣自我防衛”,資深媒體人陳朝平在中時新聞網撰文稱,此前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被問“如果大陸入侵台灣,美國會不會做出軍事響應”時,他馬上祭出了政客的慣用語:“不願回答假設性問題”。文章稱,顯然台灣真有事,美軍介入戰場的機會微乎其微。
美方訪台“目的不單純”
雖然蔡英文和民進黨當局對托德的到訪忙不迭地感謝,並趁機拉美國“共同對抗大陸軍事威脅”,但島內輿論認為拜登此時派好友訪台“目的不單純”。《中國時報》15日稱,美國過去不乏同時往兩岸派人訪問的例子。“對美國而言,兩岸關係維持現狀,不要過度傾斜於一方,就是美國的最大利益”。文章稱,白宮聲明特別強調托德一行是“非官方性質”,這難免讓習慣特朗普“重口味”的台灣人感到失落。此外,雖然美國國務院公佈了“對台交往新準則”,放寬了部分官員與台交往限制,但依舊禁止美方官員參加台灣方面的“雙十節”活動,顯示“攸關國家主權的議題仍然是美方不願碰觸的禁區”。
15日下午,托德一行與島內6名“立委”會面,其間未談及美豬爭論,反而相當關切“九二共識”。香港《南華早報》引述台灣前“外交部長”程建人的話稱,對托德這次訪問,台方不要想太多,國際關係不會因為這種(非正式)訪問而改變。他稱,拜登政府可能是想通過這次非正式訪問“要求台灣在處理兩岸關係時更加謹慎”。
台“風傳媒”15日引述“國安會”前副秘書長、台大政治系教授楊永明的話稱,拜登一直比較支持“戰略模糊”,但美國近來在討論是不是要廢除“戰略模糊”這個概念,且贊成的聲音比���前多很多。因此,拜登在這個時間點派好友來台,絕不僅僅是來表達對台支持,這代表拜登仍堅持“戰略模糊”。楊永明強調,托德一行訪台是針對台灣本身,是希望蔡英文當局“能謹慎避免擦槍走火意外,並表達出願意恢復兩岸對話的姿態,至少要把球丟出去。如此一來,有事情發生時美國戰略模糊介入的空間才會比較寬廣”。
香港中評社15日稱,大陸一再強調在台灣問題上沒有任何妥協退讓的餘地,面對拜登政府操作“兩面外交”,大陸必然採取更多反制行動,大陸遏制“台獨”、遏制台美勾連的決心,不是光嘴上說說的。威而鋼 偉哥藥吧 Viagra 藍色小藥丸  犀利士 必利勁   必利吉 樂威壯 西地那非 他達拉非 達泊西汀 伐地那非 阿瓦那非 威而鋼藥局 威而鋼副作用 威而鋼英文威而鋼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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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iishere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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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尼無料 《你應該也懂》
釋出派尼《你應該也懂》無料小說內容 〈One and Only You〉 by 恰里 〈等你下課〉、〈五點半〉、〈你應該也懂〉、〈懂了以後〉 by 松鼠 無料封面 by 四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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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and Only You〉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什麼時候,只要對上那雙似乎總是盈滿星光的雙眼,便會心跳加速、失語片刻?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撇過頭就能看見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噙著似乎只給他的溫柔?
             ***
  HIStory2 粉絲見面會後,施柏宇養成了一個奇妙的小嗜好──幫每張他和楊孟霖的合照按讚,甚至存起來。
  不過他很聰明地開了一個小帳,原因無他,經紀人已經耳提面命要他改掉大帳公私不分的壞習慣,要知道現在的粉絲很恐怖,各個和 FBI 或 CIA 一樣,一點點動態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讓粉絲馬上腦補出幾十篇同人文──哦,這個詞是他從盧彥澤那邊學來的──而施柏宇現在做的事情,確實不太適合讓熱衷於湊合他和楊孟霖的粉絲們知道。
  雖然他很樂意被湊作堆,但他不知道孟霖願不願意。
  他如此想著,楊孟霖笑著看向他,眼眸內仿佛星光閃爍的模樣又不受控制地冒出。
  楊孟霖
       楊孟霖
  楊孟霖
  楊孟霖
    纖長的手指握著筆,如同中了魔咒般在計算紙上一遍一遍地重複相同的筆畫,字跡潦草,狀若癲狂,拖沓了長長一筆,原本充滿化學式子的紙被同個名字覆蓋,一直到手機提示聲響起,他才停下這個似乎只有國中生才做的事情。
  施柏宇皺起眉頭,有些懊惱地看著計算紙還有參考書上的題目,剛剛的分心讓他忘了複習題做到哪了,都已經快晚上十一點,複習進度不到一半,剛剛還花了時間看楊孟霖和盧彥澤的直播……再這樣下去期中考就危險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抓起手機看訊息通知,想著看完就繼續複習,沒辦法,拖延症是每個大學生的通病。
  然而期末考和延畢危機在他看清楚訊息和傳訊人的那刻便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楊孟霖:那件事我考慮好了 10:26 PM
  楊孟霖:我想和你談談 10:26 PM
             ***
  9:42 PM
  結束了和章哲銘及許少瑜的雙直播後,盧彥澤坐在沙發上逗盧筍汁玩,旁邊的楊孟霖一隻手拿著手機滑啊滑,另一隻手還不忘輕撫已經玩得有些累,半瞇著眼打嗑睡的歡歡。
  盧彥澤看著時不時對著手機露出可疑微笑的楊孟霖,忍不住打趣道:「在跟女朋友聊天喔?」還不等楊孟霖回答,他又補一句:「還是男朋友?」
  楊孟霖僵了一下,隨後翻了個大白眼說:「都不是好嗎。」
  「喔,那是你家派派喔?」
  「對啊,」楊孟霖很自然地回。「剛剛不是叫那傢伙來嗎?結果他現在說期中快複習不完,不來了。誰叫他下午還有空去買鞋。」
  「哈哈,叫他加油,不要延畢啊。」盧彥澤笑著說,楊孟霖嗯嗯兩聲,又回頭繼續盯著手機,嘴角時不時上揚。
  盧彥澤摸摸盧筍汁的頭,笑得意味深長。
    快十點時,歡歡和盧筍汁蜷曲著身子,靠在一起睡著了。兩個網癮少年也終於雙雙放下手機,配著宵夜聊天。在某個越界相關的話題告一段落後,楊孟霖摸摸鼻子,假裝若無其事地問:「欸,盧彥澤,如果有個小你六歲的男生在追你,你會怎麼辦?」
  楊孟霖一直是個好演員,但此刻他彷彿剛開始上表演課的初學者,動作及聲音都因為緊張或是某些其他不明不白的情緒而顯得僵硬又不自然。
  「喔,你說施柏宇喔。」盧彥澤裝作沒發現,眨眨眼睛說。
  「幹。」
  「我是覺得小我六歲沒差啦,可是施柏宇我不行。」
  「靠北,我就沒說是施柏宇吼。」
  楊孟霖瞪一眼盧彥澤,看起來很抓狂,通紅的耳朵卻是洩露了答案。
  惡趣味得到滿足的盧彥澤暫且放過愛面子的楊尼可先生,沒有繼續補槍,倒是楊孟霖安靜了一會,又忍不住開口問:「但為什麼施柏宇不行,他人滿好的啊。」
  何止是滿好的而已。
  對每個人都客氣有禮貌,重感情,對著自己時更是溫柔得很,偶爾展露點屁孩大學生的調皮,但在許多場合卻又可以充滿自信,成了他的「浮木」。
  「你剛剛不是說你沒在講施柏宇嗎,那你現在幹嘛幫��說話。」盧彥澤挑眉嗆他。         「幹盧彥澤你很煩。」楊孟霖後悔了,他就不該一時腦衝問盧彥澤這種事情!
           ***
  施柏宇前段時間跟他告白了。
  楊孟霖還記得施柏宇就那樣站在他家樓下,臉龐被大門旁邊的暖色系黃燈渲染得比平常更加柔和,眼中映著的不只是溫暖的燈光,還有他的倒影。楊孟霖望著那雙他不知道已凝視過幾次的眼睛,發現裡頭似乎裝滿了比平時更濃烈的情緒,彷彿即將傾洩而出──他突然有點呼吸困難。
  對方輕輕抓住自己的手腕,一觸即放,若不是猶記得對方指尖的冰涼,他都要以為是自己的幻想。
  「孟霖,我喜歡你。」施柏宇用他一貫低沉又溫柔的嗓音鄭重地說。楊孟霖幾乎可以看到光芒在他眼中閃爍。
  為什麼要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呢。楊孟霖想。
  在這圈子打滾多年,他早就看出施柏宇眼神中的涵義,更何況施柏宇甚至沒有隱藏的打算,追求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明顯。
  他原本想著,等宣傳期結束,或許可以慢慢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退回好朋友、好兄弟的位置。施柏宇或許只是入戲太深,喜歡上身為搭檔的他。等到他出戲了,或許還會覺得當年喜歡上年長自己六歲的男人實在好笑。
  楊孟霖想了很多,做了很多打算,唯獨沒有把自己的感情算進去。
  他沒料到,當施柏宇真的告白了,他的內心升起的並非抗拒或任何想拒絕的意圖,一顆心反而劇烈地狂跳,胸口暖暖的,還有些搔癢。他很慶幸此時是晚上,施柏宇或許看不到他倏地變紅的耳朵。
  他不太記得自己或施柏宇又說了什麼,只記得理智最後終於佔上風,他左顧右盼,不敢去看施柏宇的眼睛,低聲說:「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隔了半晌,施柏宇才嗯一聲,說:「好,我等你。」
  那晚之後兩人相處如常,照樣有事沒事傳 Line,彷彿那場告白和進行中的等待都不存在。
  但那之後,他們沒有再約出來見面過。
  楊孟霖知道,他必須盡快給對方一個答覆。
             ***
  盧彥澤看楊孟霖自己悶著面無表情想事情的樣子,終究是良心發現。
  他拿出邱子軒的眼鏡,舉到楊孟霖面前說:「孟霖,跟子軒的本體打招呼。」
  楊孟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忘記邱子軒的經典名言了嗎?『喜歡的重點,在於喜歡本身,不分男女。』對你的話,我還要再加一句,年齡不是什麼大問題。孟霖,你自己心裡應該已經有個答案了吧。」盧彥澤收斂了笑容,難得正經地說。
  楊孟霖抿起唇不說話。過了許久,久得盧彥澤都在考慮要不要多說些什麼時,楊孟霖終於開口,有些沙啞地說:「我知道了。」
  盧彥澤看他的表情和終於放鬆下的肢體,同時也放下一顆心。他很想對孟霖姨母笑,但覺得對方大概又要用鄙視的眼神看他,只好轉換目標,對剛睡醒的歡歡用關愛的語氣說:「欸,歡歡,你可能要有另外一個爸比了。」
  「白目欸,歡歡不要聽他在那邊,去咬他。」
  歡歡無視兩個無聊的人類,和同樣睡醒的盧筍汁玩了起來。
  「哈哈哈,你看歡歡默認她會有另一個爸比了。」
  楊孟霖聞言又是一個白眼。
  「我出去一下,歡歡先交給你了,等下回來。」楊孟霖看看手錶,發現還不是很晚,對方應該還沒睡,於是他抓了手機、錢包和車鑰匙便走。
  盧彥澤左擁右抱歡歡和盧筍汁,好不快樂,也沒多問楊孟霖要去哪,只是笑著說:「加油啊。」
             ***
  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施柏宇還是沒有點開訊息。
  孟霖想好了?要談什麼?不是拒絕就是接受,會是哪一個?儘管這段時間表現得再淡定,他心裡其實也是怕被拒絕的。
  他喜歡楊孟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他連在公眾場合都懶得偽裝。他用小帳偷偷存下的飯拍大多是他盯著孟霖,孟霖看著他,或是兩人對看的畫面。
  粉絲總愛留言說:「柏宇看孟霖的眼神好寵溺,藏不住的愛意!」他都會默默按讚。
  看到粉絲說:「孟霖看柏宇的眼神也很有愛!」他則會看著傻樂──
  楊孟霖,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就在他躊躇半天,終於決定點開訊息時,又有訊息進來了──
  楊孟霖:睡了嗎? 10:47 PM
  楊孟霖:我在你家樓下 10:47 PM
  楊孟霖:我想當面跟你說 10:48 PM
    施柏宇馬上滑開手機已讀,匆匆打了「我現在下去」就跳起來,抓了件外套和爸媽說了一聲後便跑出家門。
  他跑到社區大門時,就看到楊孟霖帶著鴨舌帽佇立在牆邊,施柏宇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心跳加速。他緩了一下,才打開鐵門並出聲叫道:「孟霖!」
  楊孟霖轉過頭道:「嗨。」
對方的臉分明隱沒在鴨舌帽的陰影下,施柏宇卻覺得他似乎看到孟霖對他笑得溫柔。
  施柏宇不覺得在一旁有保全人員的社區大門「談談」是件好事,他領著楊孟霖到一間比較少人會經過的交誼廳。
  「所以……你要跟我談什麼?」施柏宇問。平時上節目總是游刃有餘 carry 楊孟霖玩遊戲的環節此時聲音緊張得有些緊繃。
  「談戀愛啊。」楊孟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毫不閃躲,嘴角含笑。
  「啊?」
  施柏宇傻了,他有些不確定這是撩妹幹話還是認真告白。
  「我是認真的,施柏宇,我們在一起吧。」楊孟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出他的決定。那雙施柏宇多次稱讚的眼睛,此刻彷彿星辰大海,深邃得多看幾眼就要淪陷其中。「我喜歡你。」
    是啊,喜歡你,早在不知何時我便沉溺於你的溫柔與喜歡了。
    在大腦順暢地消化這爆炸性的資訊前,施柏宇的身體就先做出反應,他一個箭步急速縮短和楊孟霖之間的距離,猛地抱住眼前的人,楊孟霖楞了一下後回抱這個身體似乎都在顫抖的大男孩,還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背。
    「你的心跳好快喔。」過了半晌,施柏宇含著笑意的聲音在楊孟霖耳邊響起。
  「廢話,我剛剛是在告白欸。」楊孟霖將下巴靠在施柏宇的肩膀上說,呼吸間滿滿都是施柏宇的味道。「你還不是心跳很快,在那邊。」
  施柏宇鬆開他,雙手搭著他的肩膀,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睛:「因為我太開心了啊,孟霖是我的男朋友了。」
    楊孟霖倏地紅了耳朵,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雙脣便被施柏宇的吻緘封。
  閉上眼加深這個吻時,楊孟霖突然想到──歡歡要叫施柏宇爸比還是爹地?
  晚點再想好了。
  現在他要好好陪他新出爐、名叫施柏宇的男朋友。
             ****
  「好了,你該回去讀書了。」
  「再多陪我一下嘛。」
  「不行,我不能害你被當掉。」
  「孟霖……。」
  「施柏宇,我跟你說,你這次要是沒歐趴的話就別想約會了。」
  「欸哪有這樣的──!」
  =END=
〈等你下課〉
  「欸,等我上完表演課,我們今天晚上來開直播啦。」
  車行在民權東路六段上,坐在副駕駛座的施柏宇趁紅燈時拍了街景,一邊用IG發限動,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卻又用眼角餘光撇向駕駛座上的楊孟霖。
  「直播?」
  對方聽到「直播」兩個字皺了一下眉,看見號誌轉綠,便踩油門繼續向前。
  「說好要一起開的啊。」
  「那是你跟你的粉絲說好的吧,在那邊裝。」
  楊孟霖翻了個白眼,基於不想在接下來的車程一直聽到鬼打牆的「欸,拜託啦。」、「我們還沒有兩個人一起直播過耶!」,達到嗆人目的後,還是答應對方的要求,開始討論該如何直播。
  「要用什麼開?」似乎想起幾天前短短一小時卻連開五次直播的慘痛經歷:「我不想要再被說卡成PPT了。」
  「嗯……用IG吧,FB感覺也會卡。」
  「不過我沒用過IG,你有用過嗎?」
  「我也沒有。不過沒關係啦,找會的人幫我們用就好了。」
  接下來兩人的話題就圍繞在如何該找誰來幫忙、幾點開始、要在哪裡直播、直播完要去哪做討論,等告一段落後,車子也到了施柏宇上課教室附近的路口。
  「欸,」施柏宇解開安全帶,下車前跟楊孟霖說了一聲:「我應該五點半可以走。」
  「然後勒,我們不是訂六點半的位,七點直播嗎?」
  「你不來接我嗎?」
  看到對方的反應,施柏宇停下拉車門的動作,轉過身靠近楊孟霖。
  他用帶點無辜的眼神加放軟的語氣問著,在楊孟霖眼中看起來倒像是自家歡歡做錯事不想被罵時會出現的表情。
  「靠北哦,來接你幹嘛,我送你來上課,晚上又和你吃晚餐加直播已經夠好了吧。」楊孟霖將擅自把施柏宇和狗劃上等號的想法逐出腦海,順便把湊近的施柏宇推出車外:「而且你上課地方離捷運站那麼近,不要得寸進尺,自己有手有腳就自己過去。」
  「蛤,好可惜哦。」
  「可惜個屁,快去上課!」
  施柏宇被推下車後,走進上課的大樓,等電梯時滑著IG,發現幾分鐘前還一起聊天的人發了一個限時動態。
          晚上七點 來看@ patrick8589 跟我在ig直播
  他看著打在教室附近的街景上的那段話,又隱約聽見車載音響上傳來周杰倫的〈等你下課〉,不禁在有旁人的電梯間笑了出來。
=END=
〈五點半〉
  「喂,你在哪邊?」
  表演課結束後,施柏宇站在一樓門口,卻遲遲沒看到熟悉的車牌出現,於是播了電話過去。
  「我在新莊啊。」
  「蛤?為什麼在新莊?不是要等我下課嗎?」
  「白痴哦,我沒有說要等你下課啊。我這邊有事要忙,自己過去餐廳啦!」
  「……」
  擅自腦補過多以為楊孟霖是在透過限動對他喊話要等他下課的施柏宇,只好默默走去捷運站,還差點遲到。
=END=
〈你應該也懂〉
  楊孟霖覺得不對勁,對於施柏宇,這個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十分不對勁。
  施柏宇的比重很像在近期佔得異常的多。
  當他意識到這件事時,他的生活已經充斥著這個因為共同出演BL網路劇認識,明明小他六歲卻在戲中飾演他哥哥的後輩了。
  雖然說兩人因為是《越界》中出名的再婚兄弟CP,從演戲到宣傳期都是綁定在一起不意外──CHOCO TV放出的影片、參加的直播節目,或是臉書、IG、微博的粉絲留言,只要有「楊孟霖」的地方,就會出現「施柏宇」。而工作因素被綁在一起的兩人,相處久發現有共通的興趣話題,工作結束後一起打打球吃個飯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他無法解釋,自己閒暇時總是刷IG,看看施柏宇有沒有發動態或限動,好讓他能在下面留言嗆人的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他也無法解釋,明明宣傳期很常見面的兩人,為何還要天天用通訊軟體聯繫,講得也不是像范少勳敲盧彥澤討論隔天上節目要如何搭配服裝才有CP感之類的工作內容,就只是他三不五時發幾句「今天搞到超晚才收工有夠想睡」、「午餐吃的這家拉麵真的很難吃」、「好想看無限之戰喔」,施柏宇回個幾句「我今天也唸期中唸到很晚,而且還沒唸完」、「那家真的不行,我下次帶你去吃板橋那邊有一家還不錯」、「一起去看啊」,接下來他再嗆個幾句「唸到這麼晚就不要睡過頭來不及去考試」、「如果那間很難吃你就死定了」、「不要,我等不到你期中考結束,我上映那幾天就要去看然後暴雷你哈哈哈」。
  諸如此類的幹話,施柏宇或是他自己起頭的都有。
  又拿現在的狀況來講,明明和朋友去台中玩,卻總是一直分心翻看通訊、社群軟體,然後直接在晚上八點半當起令人唾棄的低頭族,用臉書看施柏宇參加益智節目的直播,和盧彥澤在上面留幾句嗆人的話才滿意。
  楊孟霖Nick 施柏宇漏氣。
  盧彥澤Zach @楊孟霖Nick 你覺得柏宇可以對幾題?
  楊孟霖Nick 我猜是一題。
  盧彥澤Zach @楊孟霖Nick 要不要來賭麻辣鍋?
  明明只是個屁孩般來鬧的問句,卻讓楊孟霖滑手機的手指一頓。
  「楊孟霖,要不要來打個賭。賭輸的就請麻辣鍋好了,我最近很想吃。」
  他想起前一晚亂入許少瑜和章哲銘的直播後,盧彥澤突如其來提出的賭約。
  「蛤?」將把他大腿當成自己家而自在地睡到打呼的盧筍汁放在一旁,楊孟霖從沙發站起來,一邊把玩累癱倒在地的歡歡抱進提袋,一邊納悶盧筍汁真正的爸比要搞什麼把戲:「要賭什麼?」
  「賭你這個月就會和你家派派在一起。」
  「幹,白癡喔。」聽見對方提出的打賭項目,楊孟霖直接翻了個白眼:「講那什麼瞎話,你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去訂小蒙牛了。」
  「反正你覺得你會贏的話,你就賭啊。」盧彥澤無視楊孟霖的回嗆,只是瞇起眼睛笑著把家門打開,送他出去。
  「賭就賭,怕你喔。」
  楊孟霖看著靠在門邊笑得欠揍的好友,克制得住把肩上的包包砸過去的衝動,卻無法克制自己不經嗆的個性,答應了這場以麻辣鍋為賭注的荒唐博弈。
  「欸,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出來玩,不要一直玩手機啦!」
  身旁友人看不下去出聲提醒,楊孟霖才回過神注意到自己真的頗沒品——想放鬆而把對方抓出來玩的是自己,一直很不專心的也是自己。瞄了眼在螢幕中隱約出現在答題者右後方穿著志弘高中制服的施柏宇,草草地在下面回了句「哈哈哈咖,好想吃麻辣鍋」後,就把直播關掉。
       幹,真的好想吃麻辣鍋喔,尤其是盧彥澤請的。
       總之楊孟霖覺得不對勁,對施柏宇,對於自己,更準確來說,是對於接受讓施柏宇每天都在他身邊繞的自己。
       這樣意識到不對勁的想法在被盧彥澤點開後同水面的漣漪越擴越大,讓他在這幾天一直思考施柏宇在他心中的位置。
        工作上的前後輩?
        是,他確實比施柏宇踏入這個圈子的時間還長,拍戲那段期間施柏宇總會拿著筆和劇本跑到等戲的楊孟霖身旁,問他下一幕的走位、該表現出的情緒等,他也不藏私地將自己對振文振武的解讀告訴對方。但又不全然是,有時候他覺得施柏宇更像自己的前輩,尤其是上節目時,放得開的施柏宇總是照顧不習慣以「楊孟霖」這個身分面對鏡頭的自己,讓他能有一個肩膀可以趴著大笑,掩飾自己的害羞無措。
       而且對於一個工作夥伴來說,互動的次數真的太過頻繁,關心的程度也太多。當施柏宇看見他下戲回家發的限動,會傳訊息叫他開車小心回去以後早點睡。當他看見施柏宇用「就是因為有太多的因素讓我現在無法翱翔」回覆他的揶揄,就會擔心平常總是笑著講幹話的大男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是,他確實在工作外和施柏宇也是很好的朋友,除了兩人都熱愛籃球這點外,在說話、生活方式也很合,常常下戲後一起打球約吃飯,就連殺青後這個習慣還是維持著。但又不完全是,有時候他覺得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他和盧彥澤、許少瑜等人的互動,更多的時候會冒出一些他無法坦蕩承認的行為與情緒。
       他無法說明為什麼自己不能盯著施柏宇的眼睛太久,無法解釋聽到施柏宇在見面會時說「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時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欣喜而非「施柏宇又在講幹話了」,無法控制當盧彥澤說「你家派派來了」時馬上湊過來看手機螢幕中施柏宇的留言在哪裡。
       施柏宇是他的後輩,也是他的好哥們,還有更多無法定義的位置。
       「孟霖,」只是施柏宇正用他的眼神、表情、話語、行動,將這些定義不全的模糊地帶越劃越清楚:「你真的不懂嗎?」
        到底是不懂怎麼定義,還是不願真正去定義呢?
       即便楊孟霖想了很多,想自己到底懂了什麼到底不懂什麼,想他跟施柏宇之間的關係該如何填空,想如果施柏宇向他前進時總是習慣閃躲的他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但這些想法直到他生日那天,看見為準備期中考而久沒碰面的施柏宇笑得燦爛捧著蛋糕出現在餐廳旁邊的巷子時,就只剩下一句話──
       幹,要請麻辣鍋了。
       經紀人幫他們拍了張合照,兩人一起唱了生日快樂歌,施柏宇攔住一邊吐槽和自身年齡不合的蠟燭數字一邊準備切蛋糕的楊孟霖,要他先許願。
       前兩個願望無非是希望自己及周遭的人身體健康和事業順利,第三個願望──他盯著蛋糕上的26和一旁專注看他許願的施柏宇,思考對方想表達的會不會是他想的涵意。
但不管是不是會錯意,他還是想說。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
       還沒把想要講的話說出口,施柏宇突然化身成試圖阻止弟弟亂說話的王振武,伸手摀住楊孟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第三個願望不能說!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
施柏宇嚴肅地跟楊孟霖科普生日許願的都市傳說,看起來比自己還擔心第三個願望不會實現。
       「好,我不說。」楊孟霖被施柏宇認真的表情逗樂了,閉上雙眼默念第三個願望後,睜開眼睛把兩根蠟燭吹熄:「但我希望你馬上實現我第三個願望。」
       「欸?」聽見楊孟霖的要求,施柏宇一臉錯愕,只差沒把「你在整我嗎」這幾個字寫在臉上:「就說不能講吼。」
       這樣我要怎麼知道?要怎麼幫你實現?
       看著對方抿嘴──楊孟霖知道這是施柏宇很困擾卻又很想幫上忙,而費力思考的表情。他仰頭大笑後靠在施柏宇的左肩上,做出了平常在節目中總被網友戲稱「找浮木」的動作。不同以往的是,他靠上去後又微微蹭了蹭對方的肩膀,感受到這塊浮木因他異常親暱的舉動變得僵硬。
       今年28歲的楊孟霖看著蛋糕上的蠟燭,26,施柏宇說這是貼心為了讓自己年輕兩歲的26。如果將數字作無偏移值轉換成英文字母來看的話,2是B,6是F,26便是──
       「反正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懂。」
=END=
  〈懂了以後〉
       「喂,老師,最近晚上有沒有空。」
       「嗯……星期五的戲應該下午三點就能收工了,怎麼了,要約狗聚嗎?盧筍汁滿想歡歡的。」
       「沒啦,就……請你吃飯啦,狗聚改天再說。」
       「這麼好,又不是我生日……喔~我懂了──是請麻辣鍋嗎?」
       「……對啦!就約這週五晚上,到底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有空,我想吃小蒙牛!」
       「閉嘴啦,只會買三媽給你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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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me168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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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耳洞、續篇(夏邱)
*應該是各種OOC
*慎入
  邱子軒真的去打了耳洞,也和夏宇豪戴上成對的耳飾。
   當終於過了一個月,他真的換上當初兩人一起挑選的耳釘時,夏宇豪開心極了,連忙把人拉出門、說是要幫他試試看新形象。
   「什麼新形象啊?」邱子軒站在衣海中,手上被強迫塞了幾件對方挑好、要他試穿的衣服,他遲疑地打量了下……「這不適合我吧……」
   「不會啦,快去。」
   被興致勃勃的人推進試衣間、簾子也被拉上,邱子軒也不想掃興,反正真的不適合的話對方也會放棄吧。
   但他還是太天真了。
   從簾幕中走出來時各種彆扭,夏宇豪卻和他相反、整張臉都亮了,馬上像犬類一樣湊過來,上上下下地看他,嘴邊的笑意有增無減。
   「欸、應該很怪吧……」
   「誰說的!超適合你好不好,」接過他手上原本的衣物,直接抓起紙袋裝好,夏宇豪動作快速地請店員幫邱子軒剪掉標籤、快速地結帳,然後快速地又在隔壁的藥妝店買了一小罐髮雕,快速地幫他原本樸素的短髮上了些造型。
   自從沒陪邱倩如出去逛街後,就沒體驗過這種高強度的掃街了,邱子軒不懂對方怎麼這麼會如此熟練,彷彿陪伴過誰逛街很多次一樣……
   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同時眼鏡離開自己臉上,邱子軒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戀人,只見夏宇豪還是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臉上都是滿意。
   其實他近視沒有很深、兩三百度而已,平時走在路上沒戴眼鏡也不會到看不到路或是撞到人,就是三米開外的人臉是模糊的、遠方店家較小的字也看不到而已。此刻邱子軒有些不安地看著戀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樣子跟以往完全不同。
   原本普通的T恤和休閒長褲被換下,夏宇豪幫他挑了一件寬領口的的白色上衣,露出整片鎖骨和肩頭,肩線掛在快手肘的位置、露出小半截手臂,長過臀部的下擺在左側開衩、綁成簡單的結,露出緊貼住腰身和腿部線條的牛仔褲,更襯托出雙腿的高挑和精實,連鞋子都換成對方準備的高筒球鞋,退去了眼鏡的書卷氣,原本乖巧的瀏海和平順的頭髮也被抓出個型,被左耳上的耳釘點綴出一點引誘的氣息。斯文的樣子不見蹤影、完全蛻變成看上去外向的帥氣男孩。
   夏宇豪越看他越喜歡,覺得邱子軒怎麼可以這麼好看,忍不住湊上去親他嘴角,「放心啦,子軒你超好看的,我都重新愛上你了。」以為對方的不安是源於不熟悉的衣裝,他笑著安撫著。
   被隨口的告白給逗笑的邱子軒忍不住彎起嘴角,心中那一點點霧霾也散了開。就算有又怎樣呢,現在這人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好啦,要是等等被奇怪的眼光注視我就不穿。」
   「那一定是因為你太好看、大家都看你啊!」夏宇豪馬上反駁,拉著邱子軒就往下一個預定點走去。
   夏宇豪說得沒錯,投注過來的目光都是讚嘆的、驚豔的──對於兩人的帥氣顏值,還有緊扣的十指,時不時的交頭接耳、嬉鬧,和相識一笑的小動作,都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走到一半,對街看見一間飲料店,夏宇豪停下腳步,把手上東西都交給他,「我去買喝的,你在這邊等我喔。」
   「欸……」還來不及叫住他,夏宇豪就衝出邱子軒目前視力可及的範圍,淹沒在模糊的人群中,有些氣餒地垂下肩,四處張望了下、避開來往人群的道路,在一旁默默站好,等著那人回來。
   被留下的邱子軒還是不安的,一是他現在視線不清晰,二是穿著不知道到底評價如何的衣著,整個人比平常顯得稍微沒有自信些。他忍不住眺望著對面的店家,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迎上來、笑著對他說久等了。
   「欸、這位漂亮的帥哥,一個人嗎?」
   還沒等到該等得人,耳邊就傳來老套的搭訕──邱子軒絕對不是因為覺得那個稱呼是在叫自己才回頭,而是因為肩頭被陌生的手搭上,不舒服的感受讓他下意識地往後一躲、避開那不禮貌的碰觸。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不��之客,因為沒有眼鏡、這個���離只能勉強看出應該五官算是不錯……?但是穿著就非常的,台。
   邱子軒應該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打扮了──花襯衫、金項鍊,海灘褲和夾腳拖,毫無品味、走在路上都令人敬而遠之。
   「帥哥不要這麼冷淡嗎,既然一個人就一起逛啊~」
   還不給他離開的時間,那人又伸出手想抓他的,邱子軒一個反射再次閃開,眉頭蹙得更緊,「請你不要這樣。」
   沒想到那人聽到這話,臉上笑得更開心,「沒關係,我就喜歡你這種的,夠辣又夠矜持。」
   「你──」
   「你在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邱子軒頓時鬆了一口氣,還沒看到人,手上就被一扯、然後那抹放心的身影擋在自己和那人中間,背影看起來如同巍峨的城牆般令人心安。
   那人臉色馬上垮下來,他來回看了看兩人,嘴上嘖了聲。「還能做什麼,搭訕啊。」
   「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夏宇豪不爽地看著他那輕浮的態度,心中滿是怒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講了什麼、讓身後的人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好吧,算我衰。」大概夏宇豪的威嚇起了作用,那人也自討沒趣地擺擺手,沒多說什麼就轉頭離開了。
   一直等到看不到那人身影,夏宇豪才狠狠回過身,還凶狠的眉眼把邱子軒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確認沒有哪裡少一塊肉、才狠狠把人扣進懷中。
   「欸、這邊人多……」邱子軒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推他。
   「讓他們看,」夏宇豪一點都沒放低音量,「我就是要全世界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誰也別想覬覦你。」
   明明如此害臊的話語,但夏宇豪卻可以面不改色地講出口,邱子軒無法否認心中像是汽水中二氧化碳膨脹的感覺、冒著溫暖和開心的泡泡,屬於喜歡的感情再度昇華、更深刻地愛上這個人。
   「夏宇豪。」
   「不放。」
   邱子軒笑起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傻。「嗯,我好喜歡你。」
   夏宇豪身體一僵,然後收緊手上的力道。「……犯規屁啊,明明是我更喜歡你。」
   「你又知道不是我更喜歡了?」
   「不管,就是我比較喜歡。」
   「可是我也很喜歡你啊。」
   「我比你喜歡我更喜歡更喜歡你。」
   「……」
   最後兩人鬆手,再次相視一笑、結束了這串沒營養的辯駁,可兩人都沒了去看電影的心情,夏宇豪有些煩悶、覺得是自己害邱子軒碰到這種事情,心中還糾結著,乾脆又牽起對方、把人往家裡的方向帶。
   邱子軒還有點沉浸在剛剛的幸福感中,早就把被騷擾的事情拋到腦後,一直到進了住處的電梯才會意過來已經到家了,但張口欲問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壓到牆上、那人充滿佔有的吻馬上欺了上來。
   他不知道對方怎麼了,不過他不否認、也等待那熟悉的雙唇很久了,隨即熱切地回應起他,任由唇舌放肆地侵佔和掠奪,邱子軒滿足地閉上眼,用感官去感受戀人的一切。
   於是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一路吻到家門前,門一開就直奔臥室,夏宇豪卻一反常態去剝對方衣物、而是把衣著都還完整的邱子軒推倒在床上,然後雙腳跪在他腰側,居高臨下地看他。
   邱子軒不知道他怎麼了,就給他看。
   夏宇豪則是還在自責──他不該把邱子軒的好看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儘管他無法把人藏一輩子;他不該留邱子軒一個人落單,儘管他知道戀人沒有那麼脆弱;他不該讓邱子軒體會那種噁心的情緒,因為邱子軒只能是夏宇豪的。
   他看著邱子軒,對方乖巧地等著他、好看的眉眼都是柔軟,寬大的領口因為方才的動作蹭向一邊、右肩整個裸露出來,連帶下擺的部份都露出一小塊結實的腹肌,低腰露出的人魚線隱沒在褲緣、連著包裹在緊身牛仔褲裡的雙腿線條,根本迷人到不行。
   視線落到他點著一顆痣的鎖骨和喉結,身隨意動、傾下身去親吻那塊嫩肉,然後用齒列吸吮出象徵自己的紅色印記。
   邱子軒從頸側被咬住那一刻起,呼吸就急促起來,他們都知道、這裡是邱子軒的敏感點之一,尤其夏宇豪的犬齒比較銳利、尖的觸感每每擦過那處就覺得一陣顫慄。
   夏宇豪的吮吻帶著宣示主權的佔有,一次次地在那人好看的頸項和漂亮的鎖骨上方烙下吻痕,都是最顯眼的地方、怎麼穿衣服都擋不住,但邱子軒沒阻止他,相反地身體也因為他手上在胸前突起來回地游移起了反應,都還沒碰觸的下身已經有了硬度。
   其實要夏宇豪說,邱子軒根本全身都是敏感點──碰哪裡都會產生不同的反應,可愛得不行,總讓他把持不住、想把人拆吃入腹,連骨頭都不剩下,才能完完整整屬於夏宇豪一個人。
   注意到他加重的呼吸、和開始有意無意磨蹭他的身子,夏宇豪放過已經一片紅的頸間,隔著白色的布料就銜住他已經挺立的乳頭,用嘴唇吸得嘖嘖作響、還不時用舌頭去頂弄那顆小點,邱子軒「啊」地輕叫出聲,敏感的乳尖透過布料摩擦又被逗弄的感覺讓他有些受不了,伸出的手推推對方想叫他停下。衣服上很快就染濕了一塊,變得透明的區塊透出深色的乳暈,配上對方已經有些迷濛的雙眼,看上去色情得不得了──夏宇豪喉頭一緊,忍不住直起身、急躁地去解開他的褲頭。
   拉下對方已經微溼的內褲、看見那微微硬挺的慾望,夏宇豪才滿意地笑了。他想起邱子軒今天對那個該死的路人露出的嫌惡眼神,再看看現在對自己滿臉渴求的表情,深深感受到這個人是真真切切地只屬於他一人──邱子軒只喜歡夏宇豪、也只會對自己產生情慾。
   他退去自己的上衣、也解開皮帶和牛仔褲的釦子,半勃的分身從褲緣彈出,他沉下身、讓自己的貼上對方的,然後大手包覆起兩人的火熱、上下套弄起來。
   邱子軒舒服地發出鼻音的呻吟,輕輕仰起頭、雙眼也不自禁地瞇起,就像饜足的貓打著呼嚕,讓人忍不住想繼續去騷弄牠的下巴。
   夏宇豪的手很有技巧地先擦過整個柱身,然後用一手按摩上方的頭部、另一手往下去照顧囊袋,雙手再抓準時機互換,期間蹭著兩人的硬挺、相互摩擦,在體溫相接之下很快便完全硬了。
   因為平常兩人都不先幫對方弄出來,所以邱子軒直覺對方應該要停手、去拿潤滑液和保險套,沒想到夏宇豪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他瞪大眼,想要問他或叫他停下,然而加成的快感讓他只能輕喘出聲,手中下意識抓住身上還未退去的上衣,腿也忍不住弓起、去磨蹭他腰側,完全無法抵抗地任由對方動作,直到他全身顫抖地洩在夏宇豪手中。
   邱子軒還在射後不應期,卻意識到對方還硬著──夏宇豪把兩人的下身剝得精光,然後才依依不捨把他新買的上衣往上推,彎起的唇帶著虔誠吻在他心臟的位置,抬眸看他、然後才湊過去輕咬他厚實的唇瓣,好看的脣形低低地呢喃,「雖然很想讓你穿著這件衣服做……但是怕不好洗,還是脫掉吧。」
   有點遲鈍的大腦慢了很多拍才接收到對方的意思,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任由對方退去自己上衣、在後腰墊好抱枕,熟練地摸出潤滑劑和保險套,套好套子、擠出液體,熟門熟路地探到身後的穴口,嘗試性地推進手指。
   儘管距離上次的床事也只是幾天前,但後方的器官原本的功用就不是用來承受,被冰涼的異物進入的感覺每次都讓邱子軒有那麼一下的不適應,然後才隨著對方挑逗的節奏進入快感的範圍。
   體內的手指輕易地就找到他的前列腺,期間繼續加入第二、第三根,沒花太多時間就幫對方擴張好,夏宇豪發現剛剛還疲軟的性器又開始顫抖著挺起,頭部還滲出幾滴透明液體,那人臉上的表情越發難耐地皺起眉、抿緊的唇發出哼哼,比起痛更像是隱忍。
   他略帶壞心眼地繼續抽送著手指,不停地去磨過那點,持續不斷的快感始終無法繼續累積、反倒變成莫大的空虛感,終於弄得邱子軒忍不住鬆口,「好了……快……」看向他的雙眼還都是水霧。
   「快什麼?」安撫地親親他。還不夠,要親口聽他說。
   「你……嗯啊……」察覺他的意圖,邱子軒忍不住想怒他兩句,但對方總能抓準時機讓他句不成聲,只好用泛紅的眼角瞪他,確認對方手上沒有要做亂、才講出他想聽的話。
   「快點……進來……用你的……」
   夏宇豪笑起來,像第一次在酒吧外面那抹最真切純粹的笑容,彷彿除了他就該是這樣的表情。邱子軒在感受到手指被抽出、改由熟悉的火熱抵住穴口時,忍不住朦朧地想著,雙腳也配合地勾上那人的腰。他的戀人就該是這樣的,屬於他一個人。
   下一秒,肉體交合的快感從相連的地方襲上大腦。
   同時滿足的喟嘆出聲,確認被進入的人沒有任何不適,夏宇豪扣住他的腰身,憑藉著本能的野性開始最原始的律動。
   他們做過很多次,不可否認夏宇豪越來越會應付邱子軒──他先是緩慢地推進抽出,來回幾次、確認肉穴足夠被他的碩大填滿,然後會開始刻意幾次去擦過敏感點、再撞到最深處,最後抽插的速度越發加快,變成打樁一般、一下下都把邱子軒釘死在床上,大張的嘴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感受體內被火熱一次次都撞到最裡面。
   對方身前的性器早就不知不覺又硬了,隨著被撞擊的力道前後晃動著,看得夏宇豪覺得心癢,忍不住伸手去幫他套弄起來。
   「啊……不、不要……嗚……」前後累加的快感太過強烈,邱子軒覺得身體敏感到不行,連帶收縮起後穴、去緊咬對方的慾望,想快點讓對方繳械,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
   知道他的意圖,夏宇豪也乾脆地鬆手,把那人腰部再往上提起、由上往下衝刺進令人眷戀的體內,他本來也就硬了許久,又挺進幾下、不多時就洩在套子裡,連帶地也讓邱子軒達到第二次高潮,他全身痙欒抽搐一樣、腰背往上弓起,勾在對方後腰的腳趾也難耐地蜷起,因為角度的關係,射出的精液統統噴濺在他的胸上、脖子上、和臉上。
   剛剛被種過一片吻痕的紅稍微透出一點青紫,全身肌膚因為性愛而泛出粉色、被薄汗氳出誘人的色澤,此刻再點綴上淫靡氣味的點點白濁,甚至沾染在微啟的唇邊、和掛著茫然淚水的眼角邊,夏宇豪才剛射完,看到這樣的戀人忍不住馬上就又硬了。
   但他還是先退出對方體內,把裝滿自己東西的套子拿下,隨意打結就丟到地上,然後從床頭抽了幾張衛生紙,幫那人把身上的痕跡擦掉,再低下頭去親親他、小狗一般地把他臉上的白色給舔掉。
   邱子軒這才緩過來,感受到他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真的就像養了狗一樣,他忍不住偏頭、去找他的嘴,和他唇舌相交,不帶有任何情慾的親吻讓他心中再次氾濫起幸福和溫暖。
   以至於戀人要再去抓起第二個保險套時,他又鬼使神差地阻止了──「射在裡面……沒關係。」
   其實戴套和不戴套的爽度真的有差,不僅僅是攻方、連承受方的邱子軒都這樣覺得,嘗試過不戴、那種能和對方緊密地合而為一,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粗大的陰莖上每一吋血管都突突跳動的觸覺,真的能夠也讓心靈膨脹出更多的滿足。
   更不用說夏宇豪了,不戴套就是能更加體會到那緊緻的腸肉爭先恐後地纏住他、攪緊他,每一次進入都欲拒還迎地推卻、又在每一下抽出時依依不捨地吸附著。聽聞邱子軒邀請,他心中自然開心,也不多磨蹭,俯下身、就著親吻他的姿勢再次進入他體內。
   比之方才更加契合的感覺再次從交合處傳來,知道身下的人已經習慣,夏宇豪便直接開始抽送起來,額抵著他的、讓對方的手環在自己頸後,低垂著眉眼去看他的表情。
   邱子軒閉著雙眼,睫毛上沾著幾顆淚珠,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楚楚動人,眼角一片可憐的紅,時不時發出一些曖昧聲音的唇微張著,原本就厚的唇瓣有些紅腫、看起來更加紅豔,讓他忍不住找到空檔就又去親親他的眼、咬咬他的嘴,討好般地親暱。
   然後視線不經意地落到他耳上那折射著銀光的飾品,想起今天邱子軒和自己戴上一對的耳釘、換上自己挑選的衣服,整個人更閃閃發光的樣子,心中又被甜蜜和幸福填滿,忍不住偏過頭、去親吻他泛紅的耳垂和早已被體溫暖上的耳飾。
   察覺他的動作,邱子軒在激烈的性事中迷迷糊糊睜開眼,感受著身體不斷地被填滿佔有,敏感的耳上傳來不穩的吐息,發癢得讓他想躲開,定睛一瞧才發現他也正對著夏宇豪的右耳、和自己那只成對的銀環,也不知道當下在想什麼、也或許什麼都沒想,他攀在對方肩頭的手臂忍不住一個用力,把臉湊了過去──魔怔似地伸出舌尖、舔上那暖熱的金屬,然後含進雙唇中輕吮著。
   原本只先是感受到他的動作,夏宇豪沒太大反應,只當邱子軒又在無意識撒嬌──結果當耳垂被咬住時他整個人都矇了,他覺得腦中好像有煙火爆炸開來,一股電流從被吮舔的溫熱觸感傳來、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後匯聚到還深埋在對方體內的慾望,硬是又大了一圈。
   感覺到體內的性器變化,邱子軒覺得有些發脹、難耐地扭了扭腰,殊不知只是火上加油──夏宇豪手上一撈、把人從床上帶起,直直坐在自己身上,分身立刻再往他體內深入。
   「啊……」粗長又上翹的慾望因為體重的關係壓得更深,幾乎快擠到臟器,邱子軒仰起頭、難受地叫著,迷濛的眼中馬上蓄滿淚水,從頰邊滑落。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夏宇豪側過頭、咬住他鑲著飾品的耳垂──就像他剛剛做的──確認對方帶傷的腳不會壓迫到,身下馬上開始新的一輪挺動,直接把人往死裡做。
   邱子軒覺得整個人都快散了,耳上打洞的傷口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不禁夾得更緊、腸肉更綿密地咬上,理智上他想出聲叫夏宇豪慢點、停下,但大張的口中只能斷續地發出各種曖昧的呻吟和泣音,耳朵被咬住,他只得輕蹭著對方側臉,討好地透露著求饒。
   兩人不是第一次歡愛,夏宇豪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但此刻戀人的體內爽得讓快到達頂峰的他捨不得停下,只得鬆口、去親親那雙唇,「快到了……再一下……」
   聽到請求,邱子軒發出一聲嗚咽,也聽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不過夏宇豪知道他是答應了。
   得到應允,夏宇豪微微往後靠、讓懷裡的人能趴伏在自己身上,才又繼續向上挺動,每一下都沒有退出幾分、卻仍持續撞到更深的地方,原本就被弄得受不了的邱子軒也又快要高潮,他額抵在對方頸窩,聲音中帶上哭腔,「夏、宇豪……嗚……」
   「快了……乖……」
   最後幾下發狠地捅進最深處,攪緊的肉穴像是無數的吸盤魅惑地包裹住他,夏宇豪低喘一聲、全部都射進他更深的體內;感受到腸道內湧入一股刺激的力道,邱子軒也不住叫出聲。早也挺硬的分身也噴灑出白濁、淅瀝瀝地沾染在兩人胸腹之間,一片狼藉。
   結束高強度的運動,兩人都累了,邱子軒更是覺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軟綿綿地攤在戀人身上,鼻間嗅著他身上沐浴乳的水果香、和汗水交織的味道,對於放鬆下來的神經就像催眠的藥物,呼吸越發平穩、眼皮也越來越重,最後不小心被周公喚去下棋,就著還交合著的姿勢睡著了。
   夏宇豪一開始以為他昏了過去,有些緊張地檢查是不是做的太過,結果在看到邱子軒臉上平穩的睡顏後鬆了口氣,笑著親親他,才退出自己的分身,帶出一些打磨出泡沫的白濁和腸液,淫穢地在他的性器和對方的穴口牽出銀絲,然後承受不住地斷裂、一滴滴地從還合不攏的腸道中流下,畫面一片腥羶。
   他有些苦惱地抽了幾張衛生紙,將那些液體先擦拭一下,才把人抱進浴室裡清洗。期間邱子軒的反應實在太可愛,但夏宇豪捨不得他累,只好對著可口的戀人自己幫自己又擼了一發,才把兩人都��乾淨,穿好衣服、回到已經換好新床單的床上。
   又是個才太陽西下的時間,不知道這一睡又要什麼時候才吃飯……夏宇豪看著睡得沉穩的邱子軒,也累了的腦袋跳躍地想著,後來還是笑著又在他頰上偷了個香,直接放棄思考閉上眼睛。
   不然等醒來就去吃麥當勞吧,夏宇豪滿足地想著,手上攬著邱子軒的腰,陪他夢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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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lllilil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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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21 汽水瓶 上
李以正離開花店時,商店街飄起了微雨,他把沈淯青的英文課本藏進外套,弓著背快步走進捷運站,絨絨雨點搭著他的肩膀和他一起上車,在車開以後沒多久就蒸發在空氣中。
他對氣溫變化不敏感,也不太怕痛,適應力良好,某次連上野營,他們在山中駐紮,那幾日寒流來,不少人晚上被冷醒,唯有他睡得酣甜。有時操練受了傷,他也常要等到看見衣上乾涸的血跡,或是洗澡時注意到腳邊流向排水孔的紅色,才會發現身上某個地方癢癢的不是錯覺。
與其說是少條神經,不如說是習慣了。他很少叫苦,因為沒有得過相應的獎勵。
退伍前幾個禮拜,他和跟剛生第二胎的長官出公差,他開車,長官說這胎是兒子,心情輕鬆多了,不像養女兒,怕她跌了碰了留下疤,一聽她哭就心疼。
長官說得頭頭是道,他逢場應和,才知道原來有的人會故意不去安撫哭泣的嬰兒,說這樣他以後就不會用哭來討愛關心。
地下隧道沒有風景,窗玻璃像一面鏡子映出車廂裡的形形色色,李以正站著,面前是除了一本英文課本之外,身上什麼也沒有的他自己。
他靠著隔板打開沈淯青的英文課本,五顏六色的筆記不似書主人單調從簡,反和花店一樣繽紛。沈淯青的字很小,筆色不斷變換,寫字的地方像翻倒了彩虹色的碎糖,李以正漫不經心地翻,在有毬果圖案的那一頁,撥頁的手指停了下來。
兩顆毬果,其中一顆的鱗片只有一半,原來書裡每隔幾頁就出現的植物插圖不是印的,而是畫上去的。
還說自己不喜歡花,李以正勾起嘴角,如果這樣都稱不上喜歡,那什麼才叫喜歡。
他一手當書架,一手翻頁,巡野一樣地找沈淯青上課不專心的精緻證據,有果實和花,有樹皮和年輪,有茸茸的蘆葦或如羽的葉,他一一撿拾,不知其名,但因為是沈淯青畫的,他便覺得好看。
到站後,他隨其他下車乘客一起往出口方向走,路人的香水飄過來,淡淡的花果香讓他想起剛剛才離開的那個地方,但那裡不只有甜甜的味道,更多時候是形容不出的青草味。
聽沈淯青說,送到他們花店的切花多是別人家撿剩的,配合的行口有時會送來不新鮮的花,可能出了花市就沒有換過水,等安哥載來,梗尾常已經爛得勾勾稠稠,沈淯青整理它們的時候,空氣中便會漫著苦苦的味道。
雖然是間沒有客人的花店,但沈淯青偶爾會跟李以正解釋一般花店的運作方式,日漸下來,他對花店也有了幾分淺薄認知,但由零碎的字句逐漸有了輪廓的倒不是花店,而是與花一起滯在花店裡的沈淯青。
最開始,沈淯青每日至多只會對他開口一兩次,有時甚至一天只是「嗯」一聲,總是一臉厭倦,好像不喜歡李以正在這裡,但又一一默許他在花店裡做的事情,看著什麼都不感興趣,專心打遊戲的樣子也波瀾不驚,懶散易煩,可是工作時一點也不馬虎,嘴硬心軟,耳根子軟,頭髮也軟,磨久了,話也漸漸變多,然後,連那雙甚少聚焦在什麼東西上的眼睛,都開始會笑了。
李以正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陌生人一個個超過他。
原來那雙眼睛是會笑的。
他停下來,回頭看月台,對向列車即將進站,等車的人被氣流捲起頭髮和衣擺,他耳邊嗡嗡嘯著車要來了的聲音,在慫恿他回去。
明明才剛離開,但他又想回花店去了,不進門,就站在花店對面偷偷地看也行。
但都認識了,這樣不正常。沈淯青問他為什麼不再去看葉誠勳時,他也說過一樣的話,這樣不正常。
他吞了口口水,看著車來,聽見車門即將關上的警示音響起,然後車走了。他忍住回去花店的念頭,買了晚餐回家,邊吃邊背英文單字。
十個單字,睡前還在背,嘴裡喃喃復讀拼字,可字母反覆到心裡就變成了沈淯青的名字,他遇上少有的失眠,明明是他自己想去找工作,但最捨不得花店的卻好像也是他。
如果不去花店,沈淯青會不會馬上就忘了他,像和葉誠勳一樣,就此沒有交集。
他不想再想,不然又要不正常了,他已經做過一次不正常的事了。
那天他們從飯店搭計程車離開,沈淯青先把他送回家,不讓他一起回花店,李以正下車之後,在路邊看著沈淯青離開的方向許久,等回神過來,他已經站在花店對面的騎樓陰影中。
他不敢告訴沈淯青他來了,他怕沈淯青會趕他走,怕沈淯青生氣。
他站在以前偷看葉誠勳的位置,花店的鐵捲門還沒放下,沈淯青背對店門在水槽前洗東西,洗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眼裡的景象幾乎沒有變化,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只想沈淯青到底在洗什麼,會不會很辛苦,洗這麼久手會不會痛。
沈淯青突然把上衣脫掉時他飛快撇開了目光,聽見自己倒吸一口氣。
他警覺不已,一是怕剛才的反應被瞧見,二是覺得不該再看下去,他屏息,將理智擺到一邊,輕輕把視線移回去,他看見沈淯青光裸著背在洗衣服,可愛又好笑,料想不到沈淯青自己一人時會突然把衣服脫下來洗。
在他因爲偷得老闆不為人知的一面得樂時,沈淯青拿著衣服,腳踩李以正平常坐的那張椅子,將滴水的上衣晾起。從側面看他更瘦了,瘦得像是能單手把他橫抓起來,明明褲頭的鬆緊帶已經拉到最緊,穿在他身上還是鬆落落地。
沈淯青從椅子上下來,不知為何對著門口看,他們隔著無人的馬路對望,沈淯青靜靜站著,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這裡,李以正很小心呼吸,怕被發現他祟動的黑影。
等鐵捲門關上,李以正再站了一會才回去。他懷疑沈淯青會不會其實早就看見他了,但若是那樣,沈淯青為什麼不叫他,為什麼只是看著。他矛盾地無法決定,自己究竟希望沈淯青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就在這裡。
李以正想著沈淯青睡著,但他沒有夢見沈淯青,沈淯青也沒有夢見他。
隔天,沈淯青醒得早,他在浴室洗手台前併攏手指,拱水洗臉,前髮比臉先一步浸濕在掌心,他抬頭看鏡子,濕髮凝在頰邊,水珠在髮尾尖稍滴答滴答地掉。
李以正說要來,但沒有說幾點過來,他仍不知道李以正為什麼要來,為了英文課嗎?直覺卻又告訴他不是。
他決定不想,雖然一定是很簡單的理由,因為李以正是個簡單的人,但現在的他掛著濾鏡在看李以正,帶私心看,什麼都不準,或說,他難於直視自己的妄念。
下樓時他的拖鞋啪啪地響,按下鐵捲門開關,一個影子隨著升起的門鑽進來,疊在他身上,而與影子連在一起的那雙腳在門開出一個縫之後轉過身,將鞋尖方向朝向沈淯青。
「李以正?」沈淯青問,接著聽見李以正在外面嘿了一聲。
他解開玻璃門的地栓,先把內門打開,鐵捲門慢慢升起,還要一下子才會升到人能通過的高度,他蹲下,聽見晨早庸碌的車聲,聞到室外濕冷的空氣,他邊等待,邊盯著李以正的白球鞋看。
李以正的鞋很乾淨,仔細一看,鞋上有許多細小的摺痕,應該已經穿了好一陣子,只不過被主人擦得又白又亮,乍看下和新鞋無異。
李以正在某些地方出奇地有紀律,難以理解這些堅持從何而來。
李以正的角度看不見裡面蹲著的沈淯青,若是看得見沈淯青的臉,他會知道沈淯青除了對花,還有其他認真的事情。
門升到李以正的大腿高時,沈淯青起身去看開得太盛的洋桔梗,他把開始凋謝的幾支挑出來,扔到報廢的桶子裡。
李以正沒等鐵門完全升起,半途就潛身進門,他高舉手裡的英文課本,笑得燦爛,繞到沈淯青面前說:「我背好了。」
「你幾點到的?」沈淯青的焦點不在背書,比起那個,他更在意李以正等了多久。此外,因為他剛睡醒,聲音還有點啞,他低低清咳一聲後,又問:「⋯⋯幹嘛不打給我?」
再開口,仍感覺喉嚨很緊,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想把對錯頻道的沙啞聲音切到正確的發訊位置。
「怕你還在睡,萬一把你吵醒⋯⋯咳,怪我怎麼辦。」受沈淯青摸喉結的動作影響,李以正不知怎地被傳染,也跟著咳了一聲。
「⋯⋯那要是我睡到晚上怎辦?」沈淯青的聲音正常了,但音量比起剛剛小了一些,他心虛,他猜測李以正十之八九會說沒關係,可他想聽李以正親口說出來。
「沒差啊,就等你到晚上。」李以正說得輕鬆,他把課本遞給沈淯青,示意沈淯青到櫃檯裡坐下,「快,趁我還記得的時候先背給你。」。
把沈淯青趕進櫃檯,李以正也坐下,他把椅子往前拉,一副準備大顯身手的樣子。
聽到預想中的回答,沈淯青發覺帶私心的濾鏡比他所想的還要有威力,但他不會因此昏昧地放水單字考試。「錯一個寫十遍。」他說。
「好啊。」李以正信心滿滿,還沒開始背,眼睛就得意地彎起,「背錯給你打。」
沈淯青一個一個考,李以正都背對了,雖然有幾個字花時間想了一下,但都背對了。
李以正背單字的時候,頭低低的,交握的手放在桌沿,眼睛盯著手看,很專注,可樣子又有點呆。
沈淯青靠近桌子,把他的手拿過來看。
李以正沒反應過來,差點把沈淯青的手甩開,但馬上他又定住身體,不敢妄動。他一直都不敢對沈淯青粗魯,不是怕他,或許是因為沈淯青是唯一知曉他秘密的人,還給他機會正大光明接觸葉誠勳。沈淯青對他好,那他待沈淯青別於一般,想想也理所當然。
他讓沈淯青抓著手,不敢細思其他原因。
沈淯青抓著李以正的手,烤肉一樣地裡外翻,經過三百六十度端詳之後才放下。
李以正的手被翻來翻去,他的心也上懸下盪,他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你一直看手,我以為你把小抄寫在手上。」
「喂——我很認真背,背到昨天都沒睡好⋯⋯」原因太令人打擊,李以正憤憤不平將袖子推到手肘,露出麥色的兩條手臂,「清清白白。」然後他看見沈淯青又在笑了,那雙往上挑的眼睛讓他收並手指,將蠢蠢欲動的,按捺在掌心。
李以正問:「你剛起床?」
「嗯。」
「還沒吃早餐?」
「還沒。」
「想吃什麼,我去買⋯⋯豆漿跟豬排蛋堡?」
「好。」說完,沈淯青又說,「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不用開店,兩個閒人慢悠悠出門,買了一樣的早餐,等到要付錢時,沈淯青才想到自己沒帶錢包
「我付。」李以正馬上說。
沈淯青不止沒帶錢,也忘了拿傘,回花店的路上才剛走幾步就下起雨來,冬日雨凍,雨點掉在沈淯青頭頂時,他忍不住豎起肩膀抖了一下,那瞬間像貓被踩到尾巴。
沈淯青穿著睡衣就出門了,被這麼一滴突然感覺很冷。
「老闆。」
沈淯青剛聽李以正一喊,接著手中被塞進他們剛剛買的早餐,然後視線一暗,他被外套罩住了。
「走。」李以正說,抓著沈淯青的肩膀推他往前。
沈淯青不知道怎麼辦好,聽從地向前跑,跑了幾步他停下來。
「李以正。」
他抬起手臂,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撐高,支出一個空位,要李以正也進來外套下一起躲雨。
「我不怕淋雨。」李以正把他的手壓下,重新把沈淯青罩好,「你保護早餐。」
沈淯青沒辦法,只能盡量加快腳下的速度,到了騎樓,他拿下外套,看李以正臉上都是雨水,幸虧雨才剛開始下,還不算大,等一下就自然乾了。
他把李以正的外套抱在手裡,忘了外套淋了雨,濕噠噠的。
李以正看到自己的外套被沈淯青用雙手抱在懷裡,不好意思地把外套搶回來。
「濕的,我拿。」
手空了,剩下微濕的掌心,李以正風雨無阻的樣子讓沈淯青想起一件事。「你記得⋯⋯」
「嗯?」
「你有一次颱風天去找他,然後你把傘借他嗎?」
那個他是誰不言而諭,李以正笑。「記得啊⋯⋯所以不要隨便送人傘,不然會散。」說完小小嘆了口氣,他怎麼曉得,過了幾個月,他就對沈淯青做出一樣的事情。
李以正像條落水狗,但仍笑得好像不在意。
「快回去吧。」沈淯青說。
回到花店,李以正被沈淯青趕到二樓吹頭髮,他把李以正的外套掛起來,外套口袋一邊甸甸的,沈淯青摸形狀,像是鑰匙。
李以正下來時,他問:「老闆,我提前一天就背好書,有沒有獎勵啊?」櫃檯桌上擺著早餐,沈淯青還沒吃,在等他。
沒反駁,沈淯青問:「你要什麼?」
「還沒想到。」李以正說,「先留著。」
「哦。」沈淯青略失望,他倒好奇李以正會跟他要什麼,早餐冷了,被沈淯青護著也沒能保住溫暖。他喝了一口豆漿,問李以正:「你有什麼不吃的東西嗎?」先不說獎勵,他還有頓飯沒請。
「沒有,我不挑。」李以正。
「完全不挑?」沈淯青放下飲料杯,有些懷疑。
「完全不挑。」李以正十分確定。「你呢,有什麼不⋯⋯」說到一半,他改口,反著問:「你喜歡吃什麼?」
「沒有喜歡的。」沈淯青回:「能吃的就吃。」
「慢慢來。」轉眼,李以正已經把早餐吃完,他將包裝紙揉成一團。「你今天要幹嘛?」
沈淯青沈默了一會,這問題不是他該問的嗎。「你要幹嘛?」
「沒幹嘛的話⋯⋯那⋯⋯要不要出去晃晃?」
看沈淯青沒馬上回話,李以正加緊問:「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啊。」
剛剛他們還冒雨回來,天氣如何不錯,但李以正連颱風天都跑來花店,沈淯青也不知道對李以正來說什麼才算壞天氣。
沈淯青不吐槽天氣的事情,「要去哪裡?」
怪的是李以正也沒有想到要去哪,「去⋯⋯」過了一下,他語帶不確定,飄著音調說:「花市?」
「你要買花?」沈淯青越過李以正,看向後面乏人問津的金魚草和千代蘭,李以正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想說你喜⋯⋯」不對,沈淯青不會承認,他昨天太專注背單字了,沒想找沈淯青出門還要行前準備。「啊。」他想到了可以去哪了,「陪我去買背包好不好?」
「背包?」
「嗯,後背包,我面試的時候想背。」李以正說,「履歷表折口袋裡不太好。但是現在好像還沒什麼店開門,晚一點再去,你要上去再睡一下嗎,我可以看店⋯⋯啊不對,今天花店休息⋯⋯你慢慢吃,吃完再說。」
「不然,再背十個單字吧。」沈淯青說。
李以正沈默了一下,「讀報紙好不好?」
「讀報紙也要背十個單字。」沈嚴師說。
李以正投降,「那還是課本吧。」課本的行距大,看起來比報紙親人可善一點。「但我今天沒帶筆記本,跟你借一張紙?」
沈淯青看了看四周,把主意打到月曆上。
「幫我拿一下。」他把手中的豬排蛋堡交給李以正,站起來翻牆上的日曆。
他找到夏天,那時花店天天有人光顧,日期格寫滿葉誠勳來過的痕跡。他刻意挑這頁撕給李以正,連張名片都寶貝,這也送他吧,他想。
「先抄一遍課文前三段。」沈淯青說。
李以正和沈淯青分來一半的桌面,準備動筆時,沈淯青又叮嚀:「字寫整齊一點。」怕李以正壞了自己的寶物。
「老闆,新的單字講完,你再念一次上次那篇新聞好不好。」他想聽。
「風箏的?」
「嗯。」
「好。」
沈淯青看著李以正認真抄課文的樣子,想如果每十個單字就換一個獎勵,他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為李以正做點什麼,他想知道李以正會向他要什麼東西。
等沈淯青吃完早餐,講完十個單字也念完風箏的新聞,他上樓換衣服,李以正在樓下等,看著花店裡的各種花草,他又在想,沈淯青最喜歡哪一種。
沈淯青換衣服換得比預想還要久,櫃檯桌上除了他正在學的那本課本之外,角落還有另兩冊,想到沈淯青會在課本裡畫畫,他好奇地抽了一本新的來看,一翻就翻到書中夾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站在樹下的兩人合照,照片裡的兩個男生一高一矮,都穿著制服,但款式不一樣。
李以正認出照片裡年紀比較小的那個是沈淯青,五官沒改變太多,但看不出這是幾歲的時候,沈淯青的臉還有點嬰兒肥,跟現在比起來肉多了。沈淯青在照片裡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很開朗,無異於那個年紀大部分的少年。
照片的中線有一個撕口,破了一點點,就又用膠帶黏了回去。
李以正蓋上書,再翻另一本,看看還有沒有夾什麼東西,但沒有,而且連塗鴉也沒了。
沈淯青下樓時,李以正發現沈淯青把瀏海吹了個弧度,捲捲的,澎澎地蓋在額上,不會遮到眼睛了。
「走吧。」沈淯青說,「買背包。」
沈淯青借了一把傘給李以正,外面雨停了,但天色像是隨時都會下雨。
李以正接過傘時猶豫了一下。「不會又來一次吧。」
「什麼?」
李以正笑了笑,看來沈淯青已經忘記他早上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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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yi-buddha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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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轉世”制度 ——西藏政治權利鬥爭的宗教形式
 【全文提要】西藏活佛轉世制度是特有的一種政治和宗教制度。在歷史上它傳承佛教基本教義、儀軌,協調藏族宗教上層錯綜複雜的政治因素、宗教因素,解決宗教首領的地位和政治、經濟權力的傳承和延續問題。 本文以活佛轉世制度的起源與發展為線索,探究轉世靈童的確認方法,對比歷史上佛教顯密真實轉世實例,發現“活佛制度”的虛偽性與功利性。 由此得出結論,為護如來正法故:1.轉世活佛這方法不可取,應該逐步廢除取消;
2.要用推選的方法選出幾位高僧大德(修持得十分精進,很有成就,戒律清淨,又能通達佛經、演說佛法),讓他們作為佛教上層喇嘛,那才是真正的可以弘揚正法。 本文主要講述西藏上層兩大活佛轉世現象,西藏還有許多中小活佛轉世,同樣存在弊端,另文再述。
一、 什麼叫“活佛轉世”西藏密宗在大喇嘛死後,為了保持教派的穩定性,傳遞權力和財產,而按一定方式尋找到一個幼童,並認為他是大喇嘛死後轉生的,由這個幼童來繼承大喇嘛死前的宗教地位以及政治、經濟的權利,這就是密宗的“活佛轉世”。活佛,藏語稱“朱古”,意思是佛的“化身”。按照藏傳佛教的觀點,那些佛學造詣精深、修證高超的高僧大德在完成佛業圓寂後,他的靈魂又轉生為新的肉身,繼續完成弘法大願、普度眾生,這種轉生為前世化身的人,稱為前世的轉世靈童,即此活佛的下一世。西藏密宗不同的宗派都有“活佛轉世”,這些轉世的“活佛”,在西藏已經形成一個身份特殊的群體。在歷史上,“活佛轉世”制度,是西藏密宗最重要的制度,特別是在解放前政教合一的西藏,最大的“活佛”達賴喇嘛不僅是宗教領袖,而且還是世俗政權的首領。“活佛”不僅在現實生活中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他還掌握著貧民百姓死後是進“天堂” 還是下“地獄”的鑰匙。因此,如果一個平民的兒子被認為是“活佛轉世”,那麼立刻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僅他本人一下子從普通的平民百姓變成萬人景仰的領袖,而且他的家族也一躍變為西藏最有勢力的貴族。因此在西藏,“活佛轉世”現象成為西藏社會的一個獨有特色。“活佛轉世”制度可以說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創舉。在這裏,活佛的傳承既不是通過家族式的繼承,也不是通過現代意義上的選舉,而是通過“轉世”這一宗教化的手段完成的。這種傳承方式把佛教的基本教義、儀軌和藏族宗教上層錯綜複雜的政治因素、宗教因素協調起來,巧妙地解決了宗教首領的地位和政治、經濟權力的傳承和延續問題。因此“活佛轉世”從一開始出現,就和政治有著不解之緣。
13世紀以前,藏傳佛教的各教派都採用家族式傳承方式,如藏族歷史上最早形成的教派寧瑪派的傳承最初是家庭世代繼承,寧瑪派的創始人 “三素爾” 就是祖孫三代,素爾波且之後是由其養子窮·喜饒劄巴襲養父之業,再後由素爾窮之子卓浦巴·釋迦僧格領導寧瑪派。三素爾之後,由於寧瑪派的勢力日漸興盛,寺廟也逐漸多了起來,傳承就以師徒相傳為主。薩迦派採用的是基本上以昆氏家族為基礎的家族內部傳承方式。如“薩迦五祖”中的初祖貢噶寧波是該派創始人袞卻傑波的兒子,二祖索南孜摩、三祖紮巴堅贊,都是貢噶寧波的兒子,四祖薩迦班智達·貢噶堅贊是紮巴堅贊的侄子,五祖八思巴·洛追堅贊則是薩迦班智達的侄子。噶舉派雖然支派很多,但大多採用師徒傳承的方式。藏傳佛教其他的一些小教派,如希解(zji-byed-pa)、覺宇(good-yul)、覺囊(jo-nang)等等,也都採用師徒傳承的方式。為了適應格魯派勢力發展和教派首領的穩定,很快便形成了格魯派四大活佛轉世系統:達賴喇嘛轉世系統,班禪額爾德尼轉世系統,章嘉轉世系統,哲布尊丹巴轉世系統。這四大轉世系統均源於該派創始人宗喀巴四大弟子。活佛轉世制度形成之後,格魯派各主屬寺廟都爭相效法。於是蒙藏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等級的大大小小的活佛。據史書所載,到清末時,僅在蒙古地區的喇嘛寺廟就數以千計,大小活佛不計其數。 
 二、 活佛轉世的歷史根源西藏的“活佛轉世”制度,最先是由密宗噶瑪派的大喇嘛攘迥多吉創立的。噶瑪派是噶舉派的一個支派,是由都松欽巴創立的。都松欽巴於1110 年出生在今天的四川藏區,父母都是修密法的人,所以他自幼跟隨父親學修密法。噶舉派的創始人是瑪爾巴,瑪爾巴傳法給米勒日巴,米勒日巴傳塔波拉結(崗波巴),都松欽巴在30 歲時跟隨塔波拉結學習密法。1147 年,都松欽巴在西康,興建了噶瑪丹薩寺和楚布寺,從此,以噶瑪丹薩寺和楚布寺為上下兩主寺,形成了西藏噶瑪噶舉派。由於都松欽巴曾戴黑帽傳法,後人因此將這一派又稱為黑帽派。1193年,都松欽巴去世。1204年,噶瑪拔希在西康出生,年長後隨都松欽巴的弟子崩劄巴學習密法。傳說噶瑪拔希“神通廣大”,成為密宗裏面,神通僅次於教主蓮花生的人物。1283年,噶瑪拔希去世。1284年出生在後藏貢塘地方的攘迥多吉,被認為是噶瑪拔希的轉世靈童。這是密宗歷史上第一次出現“活佛轉世”現象。攘迥多吉再追認都松欽巴為噶瑪噶舉派第一世“法王”,噶瑪拔希是第二世,於是攘迥多吉就成了噶瑪噶舉派的第三世“法王”。1407年,噶瑪噶舉派的第五世“活佛”銀協巴被明朝永樂皇帝封為“大寶法王”,一直傳到現在的第十七世。 噶瑪噶舉派歷代祖師傳承表
瑪爾巴
米勒日巴
崗波巴
都松欽巴(1110—1193年,1140年30歲時跟隨崗波巴學師,第一世法王 黑帽傳法,建造噶瑪丹薩寺和楚布寺)
崩劄巴
噶瑪拔希(1204—1283年,第二世法王)
轉世為 攘迴多吉(1284年出生在後藏貢塘,第三世法王)
紮巴僧格(第四世法王 元國師 紅帽系)
銀協巴(1407年,第五世法王,永樂年間被任命為大寶法王一世)
 西元1253年元朝忽必烈南征雲南大理時經過康區,召見了噶瑪拔希,並要他隨侍左右,遭到拒絕。西元1256年,蒙古大汗蒙哥召見噶瑪拔希,賜給他一頂金邊黑色僧帽及一顆金印,於是噶瑪拔希這一系就稱為黑帽系。西元1259年,蒙哥死。1260年忽必烈在開平自稱大漢,忽必烈最小的弟弟阿裏不哥在和林也自稱大漢,於是兄弟之間展開了爭奪蒙古大漢的鬥爭。經過了一年的戰爭,阿裏不哥兵敗,忽必烈登上了大漢之位。噶瑪拔希因以前不肯追隨忽必烈,在爭奪漢位的鬥爭中又有幫助阿裏不哥的嫌疑,被忽必烈投入監獄,後來又被流放到蓋烏曲地方,直到西元1264年,才獲釋。噶瑪拔希回到西藏,卒於1283年。據說噶瑪拔希在死前聲稱要轉世。西元1284 年,攘迥多吉在後藏的貢塘出生,被認定是噶瑪拔希轉世再來,5 歲時他被迎請到噶舉派主寺楚布寺。於是噶瑪噶舉派追認都松勤巴為一世、噶瑪拔希為二世,攘迥多吉便是第三世“活佛”,由此開創了藏密“活佛”轉世傳統。西元1332年,攘迥多吉奉召進京,為元朝皇帝元寧宗和皇后灌頂。第三世噶瑪噶舉派黑帽系活佛 攘迥多吉的弟子——紮巴僧格曾被元朝封為國師,並賜紅帽。紮巴僧格死後也開始“轉世”,由此開創了噶瑪噶舉派的第二個“活佛”轉世系統,稱為紅帽系。
 【本人觀點】“活佛轉世”的最早創立人應該是噶瑪拔希,因為這位祖師不但修持定力很好,而且神通廣大,是著名而且是噶瑪噶舉派的一代宗師。西元1253年,元朝忽必烈南征雲南,要召見噶瑪拔希,並命令他隨侍左右,遭到噶瑪拔希的拒絕。三年以後,蒙古大汗蒙哥以很恭敬的禮節召見噶瑪拔希,並賜給他一頂金邊黑色僧帽和一顆金印,噶瑪拔希接受了,這就是以後所謂的黑帽系傳統。但是又過了幾年以後,想不到形勢變化,蒙古大汗的蒙哥已經去世,而且忽必烈戰勝了他的又一個政敵——他的弟弟阿裏不哥,然後自立為王,登上了大漢之位。想到以前噶瑪拔希曾拒絕過他的請求,而且在爭奪王位時幫助過阿裏不哥,忽必烈就把噶瑪拔希投入了監獄,後又把他流放到蓋烏曲,直到西元1264年噶瑪拔希才獲得釋放,回到了西藏,過了十幾年才過世。臨死前,他自己說要轉世,因為弘法志願還未了結,噶瑪拔希死於1283年。第二年1284年,出生於後藏貢塘的一個孩子攘迥多吉,被認定為噶瑪拔希轉世再來。1332年,這位轉世活佛 攘迥多吉 奉召進京,為元朝皇帝元寧宗和皇后灌頂。攘迥多吉追認他的祖師都松勤巴為第一世,追認他的師父噶瑪拔希為第二世,他自己為第三世,他的弟子紮巴僧格被封為國師,並賜紅帽。也就是說,噶瑪拔希完成了他繼續弘揚藏密,並由黑帽系轉為紅帽系的任務。 這位噶瑪拔希祖師毫不含糊、清楚地認定後世繼承人,不需要像以後採用什麼定位、定方向、摸物,金瓶制簽等種種繁瑣方式來確定轉世靈童,越是繁瑣的方式,選靈童越不正確,他清清楚楚認定下一世轉世為誰,這才是對的。但後面幾百年,藏密各派的轉世都不明確,叮囑含糊,以後用各種方法來尋找靈童,這裏面有很多誤差和不正確的地方。那麼像噶瑪拔希這樣正念分明的轉世其實在中國歷史上不乏其人。我這裏僅僅舉兩個例子,一個是佛家的和尚轉世,一個是儒家書生,中國很有名氣的儒家心學的代表王陽明,那麼就請看下麵兩個故事。
 慧業和尚──陳慧業~~廿五年後果重來~~陳幸覺 記 學人十二世太祖濟美公,生六子,長子即學人房祖慧業公也。當慧業公生時(萬曆四十年壬子三月),家人均見一老僧,穿藍衣,自外入,剎那不見。太祖妣旋生慧業公,餘五子,皆以慧字為派。慧業公生後,十四歲入泮,十六歲舉孝廉,十八歲中會魁,娶明狀元大學士黃仕俊之女為妻,十九歲、廿一歲二年,均生一子。廿五歲欽差行人司行人,往江西祭名儒徐元扈,公畢返朝覆旨。途中渴甚,土人指前面金牛山之金牛寺,可駐足飲水,公從而往。甫至山前,群僧五體投地恭迎,寺內鐘鼓大鳴,公以為僧人慣技,要求佈施,乃徑前直入方丈室。 知客僧趨前合十,問曰:‘公���毋乃慧業祖師乎?’ 公愕然!曰:‘爾何知我乳名也?我乳名確是慧業,今已用嵋雪二字矣,爾又何以稱餘為祖師?’知客僧曰:‘是真祖師也,僧人祖師慧業,萬曆四十壬子(一六一二),三月初四日向明,祖師將臥房關鎖,至大殿禮佛,召集眾等雲:『今天午刻圓寂,二十五年之後,丙子八月十八日回寺。』迨卓午,祖師複叮嚀:『臥房不可開啟,廿五年後餘回自啟。』眾諾如命,祖師遂寂,僧人是時年方十二歲耳。昨夕方丈悟真師伯,即祖師之師侄也,及監寺等夢祖師雲:『明日午刻,餘現宰官身回寺。』方丈醒後,與監寺言,計與祖師所說回來日時符合,故敢作如是說。’ 公聞言,尚未深信。未幾,群僧鹹集,頂禮叩拜。 公呼知客僧至前曰:‘此寺我似曾到過,但餘在廣東,未嘗到此,何以有此感覺?爾雲爾祖師慧業,臥房關鎖,二十五年後自回開啟,此臥房曾否開啟?在於何處?導餘一看。’知客答:‘此房未啟。’領公步至臥房外,公見門鎖塵封,不類新鮮所作,複仰首一觀,乃曰:‘是矣。’著取扶梯至,命從者向簷前第五行瓦內,取匙啟門,匙果在,公親手啟門,步入室內,見一油燈,無油而將滅,公乃剔芯使亮,見臥榻尚存,遂登榻趺坐,大笑而逝。 後屍歸寺化,衣冠運回家鄉安葬,此乃朝命,故不能奉遺體回籍耳。太祖妣因是孀居,至兩子長成,自結精舍於甘竹灘畔,持素禮觀音,至八十三歲,無疾而終。順德陳幸覺謹記。
明朝大儒學家王陽明的前世今生王陽明的學問道德在當世都受到世人的讚歎。他五十歲那年,到江蘇鎮江金山寺,結果他發現,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這裏住過,就在寺院裏遊覽。有一位出家的法師陪著他,兩個人來到一個關房門口,這是一個房子,很小的一間,門窗都緊閉著,上面還有封條。王陽明先生看到這個房子很熟悉,好像曾經在這裏住過,但是他這一生確實是第一次來,他就想請這個出家人給他把這個房門打開,他想進這關房裏面看看,出家人不同意。他告訴王先生說,這個寺院裏什麼地方你都可以去,就是這個關房裏面,有我們五十年前的一位老和尚,在這裏圓寂。這位老和尚圓寂以後,他的肉身沒有壞,還保留好好的,現在供在這個關房裏面,所以我們都不敢進去,是為了保存他。 王陽明很好奇,堅持哀求這個法師讓他進去看看。後來熬不過,這位法師也知道王先生學問道德都是受世人景仰的,最後同意讓他進去看一眼。結果這個房門一打開,進去一看,真的有一位老和尚,肉身還坐在一個蒲團上。這個肉身雖然是五十年前已經圓寂了,就是死了,但保存得還很好。王陽明看到這個老和尚的臉,怎麼覺得好像似曾相識,一扭頭,看到牆上有一首詩,這首詩是老和尚在五十年前圓寂之前在牆上題的。這首詩的內容是:“五十年後王陽明,開門猶是閉門人;精靈去後還歸複,始信禪門不壞身。”你看看,這位老和尚,他預知過去未來,他已經知道,五十年後,自己投胎輪回,叫什麼呢?叫王陽明。他說他五十年後還要回來,五十年後這個王陽明,開門猶是閉門人,王陽明開門的時候才知道,五十年前閉門的人,就是五十年後開門的人。 所以老和尚這首詩為我們證明了,精靈去後還歸複,精靈就是我們的靈魂,佛教裏面叫神識。這個神識離開身體以後,他將來還回來,給大家信心,知道禪門當中有這麼有本事的人,他這個身體還不壞,修行功夫好,肉身沒壞。結果五十年後這個人還回來,看自己前世的肉身。我們想想,這位老和尚,功夫真是不簡單,在佛教裏說有這個功夫,但是他沒有能跳出輪回,結果來世變成王陽明瞭。他的學問道德都很好,這是他前世修行的結果。但是這一生他都忘了,他不再記得自己前世的修行。所以這就很可惜,過去的修行中斷了,再來,功夫就不如前面。所以這種人,假如他能夠發願念佛,求生淨土,即可往生。佛教裏說,只有往生淨土,才能夠跳出輪回,這是凡夫唯一能夠得救的方法。老和尚如果念佛有他那個功夫,那他一定,那一生就能夠成就,他就不用再來做王陽明瞭。換句話說,有這麼功夫的人,假如不念佛求生淨土。這個功夫往往都是白費的。這是歷史的一個故事。
 三、 西藏密宗為什麼要創造“活佛轉世”制度?西藏密教後弘期開始後,一些密教的祖師,因為學識和聲望,受到地方首領和群眾的信奉,信徒捐獻了大量的田地、人戶、牲畜、財物作為供養,這使得部分寺院的寺主逐漸成為擁有土地、牲畜、農牧民戶等生產資料的領主。這些寺廟,還自行建立了法庭、監獄、不脫離生產的地方軍隊等,以適應管理地方政務的需要。由於吐蕃王朝已經土崩瓦解,西藏沒有一個統一的政府進行管理,這些逐漸發展起來的寺屬莊園,各自為政,形成了以寺院為中心的星羅棋佈的大小“獨立王國”。西藏密教的教派,種類繁多,不同教派各霸一方,自我標榜,門戶之見頗深,勢不相容,政爭與教爭糾纏在一起,相互征戰不休。    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各派為了凝聚本派的力量,在傳遞政權、教權的時候,為了確保新上任的領袖的穩定性、聲望、號召力等,逐漸摸索出“活佛轉世”這種形式。    西藏密宗初期,是以師徒傳承、家族傳承的方式,來傳遞政權和教權的。師徒傳承,理論上來講,上師可以在弟子中選擇一個優秀的弟子來繼承,但是往往出現弟子們在上師死後,互相不服氣的局面。因此會導致教派的分裂,如噶舉派曾經由一派裂變成八個小派。家族傳承,例如,在元朝,掌握西藏地方政權的是密宗的薩迦派,薩迦派屬於西藏的薩迦巴家族。薩迦派的政權、教權,是以父子(伯侄)相傳的形式來傳遞的。這種的傳承,雖然保持了血統的純淨,但是,往往受生育的限制以及家族衝突的限制。而且密宗格魯派的出家喇嘛,不能結婚生子,最終密宗發展為穩定的“活佛轉世”的方式來傳承。
 四、 轉世靈童尋找的方法與步驟 1.測定轉世靈童轉生的地點和位置(1)依照老活佛去世前的遺言,來確定轉生的地點。通常達賴、班禪死前的遺言很簡短,只是說一個大概的範圍。例如: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生前曾寫過一首著名的情歌:“請求白色大雁,借我淩空雙翼;  並不遠走高飛,理塘一轉就回。”  後來,在六世達賴死後,喇嘛們就是根據這首詩提供的方向,在理塘尋訪六世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 (2)以“占卜”方法來確定轉生的地點。西藏最盛行的占卜方式就是羊胛骨占卜法。羊肩胛骨占卜法是把剔淨肉的羊肩腫骨放入火中,然後根據腫骨火燒後的裂紋來判斷吉凶等等。占卜在西藏“活佛轉世”制度中所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在達賴、班禪及其他大活佛的轉世問題上起決定的作用。例如,四世班禪死後,五世達賴喇嘛親自占卜,明確指出了靈童的轉世地點,借此找到了轉世靈童。(3)以“降神”的方法來確定轉生地點。密宗的降神,就是通過專門的護法神(巫師)借助鬼神附體,來指示轉世靈童的出生地,或者在候選靈童中確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轉世靈童。這些所謂的護法神(巫師),就是所謂的能與神靈相通的通靈者,西藏最有名的護法神(巫師),是乃窮寺的乃窮“活佛”。尋找轉世靈童,在班禪、達賴等眾多活佛占卜以後,對轉世靈童出生的方向還要多次請西藏最著名的護法神來降神占卜確定,例如:十三世達賴喇嘛死後,經過班禪大師占卜確定了轉世方位後,仍然要請乃窮活佛來降神,降神的結果說是達賴轉生到西藏的東北方向。乃窮護法神的降神經過是這樣的:降神儀式前,乃窮活佛被悄悄地領進乃窮寺的大殿。這時大殿上香火繚繞,濃煙嗆鼻。乃窮活佛從他的禪房裏被專人領了進來,胸前掛著一面閃閃發光的大銅鏡。侍從給他穿上了緞袍,然後領他登上神壇。此時只有鼓樂在大殿裏縈繞回蕩。按儀式的程式他開始“顯靈”。他的兩眼一合,身子往旁邊一歪,一動也不動地躺在了軟墊上。面部失去了血色,生命好似已經從肉體上飛離。突然間,就象遭到電擊一樣,他全身彎曲,四肢抽搐,身子痙攣得成了弓形。據說這時神靈已經附著了“凡體”。不一會乃窮活佛又開始顫抖,臉上佈滿豆大的汗珠。侍人們從裏邊抬出一頂巨大而古怪的法冠給他戴上。法冠非常的重,必須兩個人才能抬起它。戴上法冠,乃窮活佛幾乎會被壓倒在地,動彈不得。這以後,乃窮活佛顫抖得越來越兇猛,沉重的法冠也開始左右搖擺起來,他的面容會變得越來越恐怖:眼球被壓出了眼窩。兩腮腫脹往往還會出現塊塊紅斑,牙縫裏還發出“咯咯”的咬牙聲。猛然間,好似僵屍復活,乃窮活佛突然會變得力大無比,竟然能頂著法冠搖���晃晃地站立起來,在鼓樂的伴奏聲中手舞足蹈地旋轉起來。他一面蹦跳著,一面用拇指上的大戒指猛擊胸前的銅鏡,叮噹聲幾乎把鼓聲淹沒。旁邊的侍從不斷地往他的手裏放青稞粒(據說得到這些青稞,便可以得到其中所表現的聖力)。在場的人吐舌屈膝,敬畏萬分。這以後乃窮活佛漸漸地平靜下來,幾位侍從迅速將他抓住。這時,按照降神儀軌的程式,大喇嘛馬上就要詢問乃窮“轉世靈童”的轉生方向,由乃窮活佛發出神諭,告知班禪或者達賴喇嘛的轉生地點。(4)以“湖中顯影”的方法來確定轉生地點。西藏的拉姆拉措湖,被稱為是聖湖,在確定班禪、達賴喇嘛死後的轉生地點,有時候要到拉姆拉措湖,觀看湖中的顯影來確定。例如:十二世達賴喇嘛圓寂後,乃窮活佛經過占卜,指派上密院堪蘇洛桑達傑一人前去觀看聖湖顯影。隨後,堪蘇帶著一班人馬來到聖湖。由於乃窮活佛在降神問蔔時,明確指定只能讓堪蘇一人在拉姆拉措湖觀看顯影,所以,其他隨行人員只能在湖畔等待。由於湖水的流動,在聖湖正中會出現一幅倒影、幻影,據說這些幻影能給喇嘛們提供一些尋找班禪、達賴的轉世地點的線索。一般說來,觀看完聖湖顯影後,尋訪工作就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2.確定轉世靈童轉生的方位通常情況下,觀看聖湖顯彰的人員返回拉薩後,經過討論後,根據占卜、降神、觀湖的結果,確定了轉世靈童轉生的方位,一些高級喇嘛和顯要人員開始被分別派往西藏各地,尋找轉世靈童了。3.最後的認定(1)讓靈童自己“摸物”的方法來確定他是否認識前生用過的法器所謂的摸物,就是在認定大喇嘛死後的轉世靈童的時候,當所找的幾個候選的靈童都符合條件的時候,就是將死去的大喇嘛的遺物,混在其他物品中,讓這些候選靈童來辨認,碰巧摸到遺物的兒童,就被確認為轉世靈童。有的所謂摸到遺物完全是謠傳。如四世達賴喇嘛死後,窮結家族的小男孩,被選中成為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他所謂摸中四世達賴的遺物,就是編造出來的謊言。《五世達賴喇嘛自傳——雲裳》裏,五世達賴阿旺洛桑嘉措說:“當時人們議論我是不是也是一個活佛轉世,有的人說我是噶瑪噶舉派的傑察促巴活佛或是主巴噶舉派的喇嘛拉孜瓦的轉世”。此時找到四世達賴的“轉世靈童”除了窮結家族的男孩以外,還有兩個,據《曆輩達賴喇嘛生平形象歷史》披露窮結家族男孩被選中為五世達賴的經過是:“(與五世達賴喇嘛年紀相仿的還有)——雅隆曲嘉的第八子意雲諾布,娘布地方的一家人也堅持他們的兒子是最可信的轉世靈童。這樣就有了三個轉世靈童候選人。為了讓轉世靈童合法化,格魯派中資曆最深的四世班禪和下密院夏仲嘉袞喬群經過商議,決定在藏北熱振寺的文殊菩薩像前以糌粑丸抽選(西藏的一種占卜方式,將三個候選靈童的名字放在糍粑團中抽籤)。最終確定了貢噶米居多嘉旺格嘉布為四世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  窮結家族的小男孩終於成了五世達賴喇嘛。在《五世達賴喇嘛自傳——雲裳》裏,五世達賴喇嘛極其坦率地寫道:“當經師噶居巴按規矩將前輩達賴喇嘛用過的佛像和念珠拿出來讓候選轉世靈童辨認時,我並沒有說認識這些東西的話,可噶居巴出門後說靈童都認識。後來,當我不努力學經時,噶居巴就悔恨地說,‘那時你並沒有認出前輩的用品’。”例如:六世班禪死後,當時尋訪到的班禪轉世“靈童”共有四個,劄什倫布寺派出六世班禪的近侍蘇本堪布前往勘驗四個“靈童”,他拿出六世班禪曾經用過的茶杯、鈴杵、念珠等,讓“靈童”自己挑選,結果日喀則白朗宗吉雄羅卡的“靈童”拿的東西是六世班禪的,於是蘇本堪布肯定這個小孩是六世班禪的轉世靈童,而其他三位“靈童”自然也就被放棄。(2)金瓶制簽制度金瓶掣簽,也就是在清代的乾隆皇帝,為了防止最後認定轉世靈童時候出現徇私舞弊,命令對所尋找的一個或數個轉世靈童,進行抽籤決定的認定靈童的方式。    在清代,西藏地區是採用政教合一制度,由於靈童被確認為是死去的大喇嘛所轉世以後,本人和家族都能得到極大的利益,因此,在確認“轉世靈童的時候,經常出現徇私舞弊的現象。在護法神“降神”的時候,特別是在決定達賴、班禪的繼任人選時,“降神”一般事先由西藏的大貴族暗中決定的,哪位貴族權大、錢多,護法神就會被哪位收買,護法神就會指定這個大貴族或與這個大貴族有親密關係的家庭中出生的孩子,成為達賴的繼承人。  有時候,甚至出現幾個轉世靈童出自一家的舞弊現象。例如:六世班禪、劄什倫布寺的劄薩喇嘛仲巴呼圖克圖、噶舉派噶瑪巴第十世紅帽活佛沙瑪爾巴都出自一家,而且都是通過“降神問蔔”尋訪認定的。更為荒唐的是,蒙古的哲蔔尊丹巴呼圖克圖死後,恰逢貴族圖謝圖汁的夫人懷孕,眾人為了討好圖謝圖汁,都說胎兒是哲蔔尊丹巴轉世,等孩子生下來,卻是一個女孩,一時成為笑料。針對這種舞弊現象,1792年,乾隆皇帝通知軍機大臣:“(對於護法神指定‘轉世靈童’),朕思其事,近乎荒唐,不足憑信。拉穆吹忠(護法神巫師)往往受人囑託,假託神言任意妄指,而藏中人等因其事涉神異,多為所愚,殊屬可笑。此等拉穆吹忠即系內地巫師,多以邪術惑人耳目。而拉穆吹忠降神時,舞刀自紮,身體無害,是以人皆信之。此等幻術,原屬常有。但即使其法果真,在佛教中已最下乘。若使虛假,則更不值一噱。其妄誕不經,豈可仍前信奉?”乾隆皇帝的想法很清楚,拉穆降神一不可信,二易被人操縱,必須改革。乾隆皇帝,為了穩妥處理此事,先派大臣福康安對這些護法神進行現場考察,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如傳說的一樣“能以刀自割,以舌舔刀”而不受傷。現場考察的結果是:這些護法神都沒有這個能力。於是乾隆五十八年三月辛醜,指示軍機大臣說:“至藏內拉穆吹忠一事,前據福康安等續奏,親加試驗,俱不能用刀自紮,以舌舐刀。但若竟革去吹忠(護法神),勢不能將前後藏略具聰明之幼孩遍加試驗等語。所奏尚屬未當。吹忠等所習幻術尚不及內地之巫師,積習相沿,最為可笑。若仍由該吹忠等降神指認,伊等皆可聽受囑託,假託神言,任意妄指,雖由金奔巴瓶內簽掣,而所掣之人仍不能無徇情等弊,不過系一二權勢之人主謀,而吹忠四人內大約即系拉穆一人主持,其弊亦也概見。”基於福康安面試的結果以及拉穆吹忠四大護法存在假託神話,弄虛作假的實際情況,1792 年,清政府制定的《二十九條欽定章程》,第一條確定了“金瓶掣簽”認定達賴喇嘛、班禪及其他活佛之轉世靈童的制度。乾隆皇帝在諭示中明確指示,今後指定轉世靈童,不准拉穆吹忠等人插手,完全由金瓶掣簽最後決定。金瓶掣簽制度規定:在尋找達賴、班禪以及其他活佛的轉世靈童的時候,在確認靈童時,邀集四大護法,將靈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滿、漢、藏三種文字寫於簽牌上,放進瓶內,進行抽籤確定。即使找到的靈童僅只一名,亦須將一個有靈童名字的簽牌,和一個沒有名字的簽牌,共同放進瓶內,假若抽出沒有名字的簽牌,就不能認定已尋得的兒童,而要另外尋找。“金瓶掣簽”制度確立以後,第一個經金瓶掣簽認定的是十世達賴喇嘛。事實上,清朝的皇帝,即能夠封達賴為西藏的地方最高長官,也能革除達賴喇嘛的封號,比如:乾隆皇帝曾革除六世達賴喇嘛的封號;十三世達賴喇嘛,借助英國人的勢力,謀求西藏獨立,也被光緒皇帝革除過名號。清朝的皇帝不僅有權革除西藏大喇嘛的權利、封號,乃至有權停止“活佛”的轉世。例如,噶瑪噶舉派的紅帽系第十代轉世活佛卻朱嘉措,勾結庫爾喀人(今尼泊爾)入侵西藏,乾隆皇帝派大臣福康安打敗庫爾喀人後,卻朱嘉措畏罪自殺。乾隆皇帝命人將卻朱嘉措的遺骨分掛在西藏的各大寺院,以為叛國者戒。後來清廷下令禁止紅帽“活佛”系統轉世,命令紅帽系的喇嘛改信黃教,並將紅帽系的主寺羊八井寺所有財產予以查抄。
四、“活佛制度”的虛偽性在西藏,達賴喇嘛被認為是“觀音菩薩”的化身,班禪是“阿彌陀佛”的化身,達賴喇嘛對此也不否認。 達賴和班禪在清代,皆為清政府所承認。清政府命達賴管理前藏,班禪管理後藏。雖然達賴和班禪地位平等,都受清朝政府的冊封,但是達賴的勢力遠遠超出班禪。清政府讓達賴班禪各管一塊地方,目的分而治之。因此達賴班禪之間為了爭權奪利,往往搞得水火不能相容。例如:清王朝結束了它的封建統治以後,達賴喇嘛開始強迫劄什倫布寺服從他的統治,並向班禪管轄區派糧派款,徵兵徵稅,而劄什倫布寺則堅持過去的舊例,不願有任何負擔,於是雙方的矛盾開始激化。1902 年,九世班禪曲結尼瑪去拜見十三世達賴喇嘛的時候,歡迎他的儀仗隊擊鼓經過布達拉宮,達賴喇嘛非常生氣,說班禪在達賴喇嘛門前擊鼓是妄自尊大,罰了班禪1500 兩銀子。1916 年,九世班禪給達賴喇嘛去了一封信,除了申述劄什倫布寺的困難外,要求到拉薩與其見面。十三世達賴喇嘛在信中同意他來拉薩面談,但又說政教事務很忙,提議推遲到第二年會晤。班禪只好服從。可是一年過去了,達賴喇嘛又突然宣佈:要“閉關靜坐”3 年,在此期間,謝絕一切來訪的客人,班禪也不例外。班禪只好又等了3 年,才經達賴喇嘛的同意,到拉薩會晤。但這位黃教領袖的拉薩之行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達賴喇嘛只派了一個代表去歡迎他。九世班禪與十三世達賴喇嘛會晤後,很快離開了這個不歡迎他的城市。 1923 年11 月,十三世達賴喇嘛命令劄什倫布寺的幾個負責官員前往拉薩,沒想到這些人剛到拉薩,就被投進了監獄。九世班禪異常恐懼,他預感到這是大禍臨頭的惡兆,如不出走,勢必危及他的生命,於是當即決定向青海方向出走。1923 年11 月15 日夜,九世班禪先在15 名近侍親信的保護下,秘密向北出走,無人知曉。隨後,他們開始穿越藏北草原,並從那裏翻過唐古喇山脈,進入了青海藏區。九世班禪在漢地流浪多年,始終沒有能夠返回故鄉,最終客死中國內地。 班禪系統,因為勢力弱小,一直依賴中央政府的支持,所以歷代的班禪是愛國的,擁護祖國統一的,十世班禪直到解放軍解放西藏以後,在中央政府的干預下,才得以回到了後藏。 再者,達賴喇嘛既然是轉世再來,經過這樣不斷的轉世再來,應該每一代的密法證量都要高於上一代,可是為什麼每況愈下呢?五世達賴和六世達賴個性完全不同,他們是一個人轉世的嗎? 五世達賴喇嘛洛桑嘉措,借助蒙古人的力量,最終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權,五世達賴還寫作了《西藏王臣記》《引導大悲次第論》等密宗的學術著作,可謂文治武功,都有所建樹。 據說他還是一個瘋狂的巫術崇拜者,他的巫術儀式(殺敵法),分為每年定期舉行的,和突發舉行的。他認為他政治上的勝利,主要是由於他的巫術,而蒙古人的幫助則是次要的。(參閱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Kagyupa的檔則稱五世達賴將九個惡魔從牢籠中放了出來,讓它們將蒙古軍隊引入西藏進行屠殺。五世達賴的巫術記載在他編寫的兩本書裏:《密封的秘密傳記》和《金冊》,有興趣者可以去看Samtsen Gyaltsen Karmay所寫的 Secret visions of the fifth Dalai Lama. The gold manuscript in the fournier collection, London 1988.    可是等他轉世為六世倉央嘉措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喜歡遊樂,尋花問柳,放蕩不羈的年輕人。在第五世班禪的傳記裏說:“休說他(倉央嘉措)受比丘戒,就連原先受的出家戒也無法阻擋地拋棄了。最後,以我為首的眾人皆請求其不要換穿俗人服裝。但是,終無效應。”自那以後,倉央嘉措便穿起俗人衣服,任意而為。白天在龍王潭內射箭、飲酒、唱歌,恣意嬉戲。還到拉薩近郊去遊玩,與年輕女子尋歡作樂,放棄了戒行。最終六世達賴,因為自己的放蕩不拘,被乾隆皇帝廢除達賴喇嘛的職位,死在了被押往北京的路上,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既然轉世,習氣個性都應有相似之處,可是第六世倉央嘉措和第五世洛桑嘉措,兩位個性截然不同,值得深思推敲。達賴喇嘛所謂是“觀音菩薩”轉世再來,是否真實?  密宗黃教的“活佛轉世”制度,本來就是為了傳遞世俗的政權,在這個政權傳遞過程中,黃教內部各派的勢力,鉤心鬥角,互相傾軋,甚至是謀殺。如,黃教找到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以後,要等這個靈童長大到18歲以後,才能親政——親自掌握政教大權。在達賴喇嘛親政之前的這段時間裏面,西藏的政教大權掌握在攝政王的手中,攝政王往往是低於達賴班禪一級的“活佛”。在權力炙手可熱的西藏,誰掌握權力,就能得到巨大的現實利益,攝政王往往是不會輕易地將手中的權力,他們往往想方設法的延長自己的攝政時間,有的甚至採取在達賴喇嘛成年親政以前,將他謀殺的手段,以達到個人目的。如:達賴九世,活了11歲;達賴十世,活了22歲;達賴十一世,活了18歲;達賴十二世,活了20歲。固然不能單純地從壽命上確定其轉世制度的虛偽,可是卻也很能說明問題。歷代達賴喇嘛的福報太差了,佛菩薩如何不會察見因緣,如何會如此匆忙地轉世,死了又來,來了又匆匆地死。《優婆塞戒經》卷第二之“自他莊嚴品第十一”記載:善生言:“世尊!菩薩摩訶薩,具足幾法,能自他利?”(佛說)“善男子!具足八法,能自他利。何等為八?一者壽命長遠、二者具上妙色、三者身具大力、四者具好種姓、五者多饒財寶、六者具男子身、七者言語辯了、八者無大眾畏。”善生言:“世尊!何因緣故菩薩得壽命長?乃至大眾不生怖畏?”佛言:“善男子!菩薩摩訶薩無量世中慈心不殺,以是因緣獲得長壽。” 從索南加措獲得達賴喇嘛的稱號算起,至十三世達賴,歷代達賴喇嘛的平均壽命不滿35歲。可見,達賴喇嘛過去無量世中沒有做到“慈心不殺”,所以不能長壽。達賴喇嘛於生死不能自在,於業不能自在,因此其所謂是“觀音菩薩”的化身,並非真實。 西藏密宗內部,大小“活佛”之間,為了爭權奪利,充滿了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鬥爭。如“西藏密宗發展簡史”一文所提及的“熱振事件”。 再如,1899年,西藏發生一起預謀暗害十三世達賴喇嘛的事件。前攝政第穆·阿旺羅桑赤來饒傑卸任以後,勾結其侄兒羅布次仁和頓丹等人,對達賴親政表示不滿,企圖將達賴謀害殺死,篡位攝政。為了達到此目的,將達賴生年月日,寫在符咒上面,埋在布達拉宮四周。他們又送達賴一雙靴子,在靴底裏面,縫了達賴生年月日之符咒。當時達賴頓感不適,後來發現靴底有可疑之處,拆開檢查,發現符咒。根據這一線索進行追查,遂逮捕羅布次仁和頓丹,該二犯因見證據確鑿,無可詭辯,全部供認不諱。鑒於前面數代達賴喇嘛年紀很輕,就莫名其妙地患病死去,十三世達賴喇嘛,每餐以前,都要有專門護衛先檢驗食物中有無毒藥。達賴喇嘛是西藏大小活佛的一個代表,在西藏,從解放初期至民主改革時,光西藏自治區境內,大約有3000 到4000位轉世活佛。除了達賴喇嘛和班禪外,還有策墨林活佛、功德林活佛、丹傑林活佛、熱振活佛、第穆活佛、帕巴拉活佛、洛薩林活佛等。另外,在劄什倫布寺和拉薩的哲蚌寺、甘丹寺、沙拉寺,大大小小的活佛更難以枚舉。此外,在青海的塔爾寺、甘肅的拉蔔楞寺,還各有一名大活佛,他們就是章嘉活佛和嘉木樣活佛,他們同屬於格魯派,其宗教地位在達賴喇嘛和班禪之後。總結以上各點可以說西藏密宗所謂的“活佛轉世”,是為了達到政治目的的一種手段,被愚弄和欺騙的是不明真相的藏密信徒和群眾。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四位達賴壽命不長從五世達賴喇嘛以後,西藏就逐步形成這樣一個傳統,一個幼兒被認為達賴轉世靈童後,經過坐床、受戒和多年佛學教育後,���18歲就能親政掌管政教權力。可是從五世達賴後能登上寶座,較長時間執掌西藏政教大權的,只有4位,這就是七世、八世、十三世、十四世。其餘的除六世早早廢立,九世達賴隆多嘉措(1805年-1815年)生於西康土司之家,1808年被認定為八世達賴的轉世靈童。經中央政府批准免於金瓶掣簽,當年坐床。11歲於布達拉宮暴亡。十世達賴楚臣嘉措(1816-1837)生於理塘仲奪地方,經金瓶掣簽選定,迎入布達拉宮坐床。1628年入哲蚌寺學經,1633年受比丘戒,22歲親政前暴卒於布達拉宮。十一世達賴凱珠嘉措(1838-1855)生於康區打箭爐,1841年在駐藏大臣的主持下,在布達拉宮進行金瓶掣簽選定,次年坐床。18歲那年正月受命親政,12月暴亡於布達拉宮。十二世達賴喇嘛成烈嘉措(1856年-1875年)生於西藏山南沃卡地方,經金瓶掣簽選定。親政第二年在布達拉宮圓寂。他的家庭後來併入藜西拉魯家。 從政治角度看,達賴是統治西藏的政教領袖,但事實上還有一個人分享他的政治權力,這就是攝政王。攝政王一般是在一個達賴圓寂而另一個還未達到親政年齡的情況下,由中央政權選派在西藏有影響的高僧擔任的。這位攝政一方面要代理達賴喇嘛行使權力,另一方面要負責達賴靈童的尋訪事宜,一直到下世達賴親政後,他們才退出政治舞臺。因此一旦一位達賴要親政了,就意味著攝政王的權力要失去了,於是就在新的一世達賴親政前後想方設法加害他們,因此不能排除這可能就是九世至十二世達賴早年天亡原因,證據是沒有的,但民間有鼻子有眼的傳說很多。 有學者作過統計,歷代達賴親政知多少,計算下來,自西元1661年(順治十七年)達賴五世參政(共計22年,有4位第巴扶佐之)至1959年西藏發生叛亂,達賴十四世出逃印度的299年中,西藏世俗行政大權依次先後操掌於3位蒙古汗王、3位第巴、4位噶倫(其中3位噶倫聯合執政)、2位郡王、10位四大林活佛、1位班禪大師、及四位其他高僧手中達222年之久,人均執(攝)政8年多。而歷代達賴喇嘛一世至四世並未親政,從達賴五世至十四世實際親政僅77年,僅占三個世紀的四分之一時間,十位達賴喇嘛人均執政不至8年。這當中親政時間最長的是十三世達賴喇嘛土登嘉措,達30年。 達賴喇嘛世系     年 代       原 名      重 要 事 件 達賴一世(追認) 1391-1474 根敦主 紮什倫布寺創建人,自任座27年。達賴二世(追認) 1475-1542 根敦嘉措 紮什倫布寺、哲蚌寺堪布 達賴三世 1543-1588 索南嘉措 任哲蚌寺做主,塔爾寺創建人,為達賴喇嘛稱號之始。達賴四世 1589-1616 雲丹嘉措 蒙古族,任哲蚌寺和沙拉寺堪布 達賴五世 1617-1682 阿旺羅桑嘉措 清政府賜金冊金印,尊為喇嘛教最高領袖。達賴六世 1683-1706 倉央嘉措 1697年入布達拉宮座床,1705年被清政府廢黜。達賴七世 1708-1757 格桑嘉措 1751年受清政府命掌管西藏地方政權,是政教合一制度的開端。達賴八世 1758-1804 絳貝嘉措 1781年受命清政府掌管西藏地方政權。達賴九世 1805-1815 隆朵嘉措 暴卒,年僅11歲 達賴十世 1816-1837 楚臣嘉措 暴卒,年僅22歲 達賴十一世 1838-1855 克主嘉措 1855年受命清政府掌管西藏地方政權,暴卒,年僅18歲 達賴十二世 1856-1875 成烈嘉措 1873年受命清政府掌管西藏地方政權,暴卒,年僅19歲 達賴十三世 1876-1933 土丹嘉措 1894年開始親政,政治態度一直在清政府和英政府之間搖擺不定。達賴十四世 1935-     丹增嘉措 1959年達賴喇嘛逃離西藏,在西藏設立的政府要員也流亡印度達蘭薩拉成立了西藏流亡政府。綜上所述,達賴三世,活了46歲;達賴四世,活了28歲;達賴五世,活了66歲;達賴六世,活了26歲;達賴七世,活了49歲;達賴八世,活了47歲;達賴九世,活了11歲;達賴十世,活了22歲;達賴十一世,活了18歲;達賴十二世,活了20歲;達賴十三世,活了58歲。 其中,有幾世的壽命特別短:四世,28歲六世,26歲九世,11歲十世,22歲十一世,18歲十二世,20歲。這些並非自然死亡,都是由於爭權奪利而死於非命的。 
總結本人(戴德金剛上師)認為:第一、轉世活佛這方法不可取,應該逐步廢除取消;第二、要用推選的方法選出幾位高僧大德(修持得十分精進,很有成就,戒律清淨,又能通達佛經、演說佛法),讓他們作為佛教上層喇嘛,那才是真正的可以弘揚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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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a2837m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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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銀]蛤?(副CP赤綠、速杏)
※主渡銀,副CP赤綠、速杏 ※遊戲劇情為主 ※心金魂銀過去2~3年,小銀14歲 ※小銀已經成為精英訓練家,現在在幫青綠打工
  冠軍阿響比赤紅稱職,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搞失蹤、面對記者時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還莫名其妙就睡了一個館主(那個在青綠家門前蹲點的狗仔後來被人爆打成一隻豬頭,估計是某個會拿精靈球砸人的女孩幹的),但要說他有多少責任心……這果然還是見仁見智吧。
  幫冠軍代班的渡,今晚依然頭殼很痛。 .    科拿來聯盟敘舊時,貴氣的前四天王讓他著實摸不著頭緒。
  「你那位新聘的秘書真不錯,把你打理得很好呢。」   秘書???渡挑眉,他何時聘請祕書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驚人,科拿的微笑也垮了下來,「就是剛才那個還幫著你送文件、和我一樣留紅頭髮的孩子……」   啊,他恍然大悟。「小銀他……不是我的秘書,他只是來幫忙的。」   從兩年前開始,自從他提著一大堆文書工作追在阿響屁股後面跑被小銀撞見,小銀就一直無償替他付出勞力。他也曾提出讓小銀不用麻煩,但男孩卻回答在青綠那邊做習慣了不差他這一些事。於是這就成了習慣,接著又成為了慣例,到現在小銀一星期會來聯盟兩到三天,偶爾還會送便當來給當他午餐或晚餐。   ……或許無償真是有點過份,是不是該實際雇傭然後發薪水下去比較好呢……   至少,他那些飯菜錢理應是要還的吧。 .   小銀煮的味噌湯很好喝,渡三不五時就能拿到一壺,料大多是豆腐和海帶芽,偶爾會加些肉下去熬。那是加班夜裡的美好良伴,比販賣機的熱飲多了許多溫情,他第一次喝時大力稱讚了小銀,被小銀紅著臉罵不要那麼浮誇。   兩粒偏小的梅乾飯糰,雖然形狀不如理想,但能想像是用多少努力在料理檯前忙東忙西,用那小小的手捏出填飽他肚子的珍饈。渡一口半個,兩三下就把晚餐解決了,窗外星光閃耀,他只能面對螢幕上冰冷冷的文字。   他敲下幾行字,喝了一口保溫壺的熱湯。   前幾天他提了支薪的事,被小銀一口拒絕,於是他改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小銀卻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沒關係。他想,利用別人的好意是卑鄙的,儘管小銀口口聲聲說用不著、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身為一個有教養有品行的大人,果然還是得給點什麼回饋。   小銀衣食不缺,感覺也不喜歡電玩等娛樂產品,那就針對感情層面吧,常言禮輕情意重嘛。於是過段時間渡回了趟煙墨市老家,索性把他年少時最珍愛的斗篷重新翻出,轉送給少年當禮物。 .   小樁飛奔進他的辦公室。   更確切點說,門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大哥!」他眼明手快把咖啡和筆電遠離桌面,才不至於被表妹風馳電擎的掃到地上,「我們馴龍師一族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要不要臉啊,居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出手?!」   噗薩,渡手裡的咖啡灑了。   「……我什麼?」   「你……你不是把你那件最寶貝的斗篷送人嗎?」小樁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他一渡恐慌,渡點點頭,「那個孩子、那個叫銀的孩子一臉嬌羞地跑來找我,請我把斗篷轉還給你,說是親自給你的話你絕對不肯收,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麼什麼的。」她順了順氣,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在把斗篷交給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裡有多不捨,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送給他的東西,或者說——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這個人。」   渡靜靜聽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懂的是,小銀為什麼要把斗篷退回來?他更不懂得是,明明小銀就喜歡這件斗篷,為什麼卻偏偏要把斗篷退回來?   他親手交到小銀手上,在說明這對他的蘊含意義時男孩的表情是那麼明亮可愛——   ……可愛?   赫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措辭似乎出了問題。   小樁不理會他的呆愣,接續著問,「你小時候不總是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你未來的老婆可以碰那東西嗎?!」聲音聽來還帶著點哽咽。   「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小妮子還記的這麼清楚啊!   「我才不管這是十年前還是十天前的事,重點是那孩子對你動了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你……你也……喜歡他嗎……?」   神奇的是,渡回答不出一個「不」字。 .   渡輕撫著斗篷,有點起毛球、有點退色、有點破舊,但依然保持完善。這是他孩童時期以來的好夥伴,陪著他共同經歷被一族長老——他的祖父認可的當下。   他也仔細想過,換作是別人他送得出這件斗篷嗎?答案皆是否定的。不知為何,明明他只是認為這件斗篷挺適合那位男孩。   小樁的來訪令他感觸良多,而小銀則是自送禮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他心慮少年的處境,但若打電話去常青道館卻只問小銀的事也太奇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罷了,他想。反正小銀要是有什麼萬一,阿響絕對第一時間鬧到他知情。   少了小銀的日子有些難過,像回到往日的聯盟,亂糟糟的辦公室、行政人員代訂的便當、日復一日無人叮囑他要注意休息。效率瞬間降低大半,不,應該說自小銀來幫忙後,他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少。   就因為有少年在,他才能責無旁貸地處理正事(雖說這實質上是冠軍的職責),在茶餘飯後聊聊天,在有空檔時去競技場小試身手,忽然間少了某個習以為常之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是空虛。   何時開始,小銀的陪伴對他已然是種理所當然。   他還需要些許時間,來理清這有如打結毛線般的雜亂心情。 .   又過了幾天,沒等到阿響來鬧,更沒小銀的消息,這天氣到臉紅脖子粗、直接把假單甩到渡辦公桌上的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毒系四天王。   「鄙人要請假。」阿桔怒道,「鄙人要去桔梗市教訓——去找阿速那臭小子聊一聊人生。」他連忙改口。   渡假咳了聲,拿起那張假單,「你應該知道,身為四天王又是成年人的你,對我說要去找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聊聊人生』,且半點理由的不給,我是不可能讓你准假的吧。」他把紙遞到忍者面前,正色宣揚,「退回!要是放任你去搞事,那是我身為上司的失職!」   阿桔憤而拍桌,「要是鄙人現在不趕過去,那才是鄙人身為父親的失職!」他拍碎了假單,「鄙人女兒經常會和阿速在玉虹百貨公司見面,鄙人想說他們兩小無猜,話題也基本都在吵誰的父親更��秀,鄙人也就很放心由他們去。因為阿杏年紀小,鄙人總讓部下偷偷跟著她作為護衛,但是今天!就在剛才!你知道我部下跟我報告了什麼嗎?!」   渡搖搖頭,兩滴冷汗落了下來,阿桔頓而老淚縱橫,「他說、他說那個阿速居然偷偷牽了鄙人家阿杏的手!還湊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你能想像嗎,那可是鄙人的閨女、鄙人的掌上明珠、鄙人從小就捧在手裡呵護的珍寶啊!」   這名父親是不是有點恐怖,他到現在都還在讓部下跟蹤自己女兒嗎?「阿桔你先冷靜下來——」儘管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乾脆讓吞食獸直接對其主使用哈欠都還比較有效。   最後他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桔哄出去了。這年頭,冠軍(代理)連這等破事都得處理嗎……   回過頭,他與在球中待命的快龍四目相交。   「……咳,你覺得阪木……?」   『……』   「不,當然不是說我怕他,但他好歹——」   『……』   「他好歹是小銀的父親——」   『……』   「——唉。」   他到底在幹什麼。   說得像已對人家出手了似的。 .   隔天阿杏沒來送飯,阿桔幾乎餓了整天肚子,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渡知道阿桔昨天肯定搞事了,但由於是下班後的事,作為上司他管不著。   堂堂毒系能手渾然成為幽靈系寶可夢,不但隨時釋放濁氣,還能聽聞他喃喃自語「阿杏不要鄙人了她說鄙人是個壞父親她討厭鄙人嗚嗚嗚嗚」。眾人把渡推出來當擋箭牌,指名道姓要他去解決問題。   到底!為什麼!   於是他決定拉幾個墊背的,把阿響和赤紅都一併叫來了。 .   又過幾天,聯盟又有新挑戰者,小銀依舊音訊全無。上回問了阿響,阿響只說小銀最近怪怪的,然後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至於赤紅……罷了,他不是青綠,解讀不出赤紅的心。   新挑戰者來頭不小,氣勢洶洶,卻沒通過八個道館直奔四天王本部。他目標也不是冠軍,而是與四天王之一一戰高下。   作為例外(或是為了看熱鬧)聯盟還真批准了,一小時後一樹走進轉播室,對他擺了擺手,「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我只希望報章雜誌別把這寫成什麼不堪入流的報導。」他答,梨花在旁哈哈大笑。   阿桔早先去競技場等人了。自從知道挑戰者為誰,他一甩頹廢,換上渡至今見過最正經的臉孔,出面迎戰。   希巴狂嗑著憤怒饅頭,絲毫沒有要接續出戰的自覺。但誰也罵不了他,畢竟這場仗,阿桔可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來打。   挑戰者——阿速,進入場內。   這段戀情被認同與否,全看這回勝負揭曉。 .   戰鬥結果不出所料,過程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堪稱精采絕倫。   如果時間能重來,四人鐵定奮不顧身直奔競技場內親眼觀賽。激烈的空中交戰不談,整個戰鬥範圍就幾乎沒了半點平面,活像是用了滿滿地面系招式來回輾壓。   「對戰」就是訓練家們的對話方式,縱使彼此一言不發,仍能見識阿速烈火般的訴求,及阿桔誓死捍衛的決心。他們皆使出手上最終的寶可夢,該說是默契還是刻意為之,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強韌、同樣的毒加飛行系。   同樣的叉字蝠對上叉字蝠。   終究,是阿桔技高一籌。   阿速雙膝著地,捏緊的拳與硬咬的牙關險些要流出血來。他的目光在戰勝他的寶可夢身上,在戰勝他的阿桔身上,在他遙不可及的目標身上。   他喚回體力歸零的叉字蝠,勉強著自己出言安慰。   你做得很好,下次再一起加油吧……   ——但對於這次的勝負,又何來「下次」之說。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證明點什麼。他這趟來可不是為了無功而返的……!   赫然間,阿速磕下了頭。   「拜託您了!!!」   本欲離開的阿桔被他喝停了腳步。   額頭撞破了,血沿著碎石漫流而下,渲紅了視野。阿速吸足了氣,吼著,「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她聰明、有能力,而我只是個實力不足的笨蛋。但是!但是我會變強,我會成為足以保護阿杏的男人!我不會對自己有一分一秒懈怠,終有一朝我會讓您認同我。所以拜託您、求求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把頭高高昂起,隨後又重磅落下。   全場鴉雀無聲,連本還在冷嘲熱諷的梨花都震撼不已。錯愕暫停了時間,數秒飛逝,渡首先回過神,連忙指派醫護人員前往競技場。   不顧旁人勸阻,阿速打死不肯起身,阿桔也無視了其他人員,逕自站到阿速跟前。   有了上回前車之鑑,渡深怕阿桔又再給阿速一次重重下馬威。跌破所有人眼鏡的,阿桔勾起唇角,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阿桔捧著肚子,眼角甚能看見淚光,「這番光景,簡直和鄙人當初去內人家提親時如出一轍!」   阿桔的話讓阿速��微抬頭。   「要是你真因輸了這一戰就畏縮,鄙人才會真正瞧不起你。」他由上而下注視,「鄙人當年可是還被岳父投暗器和下毒過,直到現在陪內人回娘家時都還會被質問有沒有虧待內人呢!」阿桔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件逗趣的樂事,「把頭抬起來!」   阿速乖乖照做。   阿桔傾身蹲下,雙指指著阿速額前,「鄙人雖沒有那般殘暴,但與岳父仍有共通之處:只要你膽敢傷害心愛的女兒,那怕天涯海角鄙人都絕不會放過你。」他拉起阿速,搭上少年的肩——他在不久後便會成長為壯大、有擔當的男子漢,「還有一件事。阿杏,妳在吧!」   天花板一角即刻出現異狀,相同色澤的布幔被取下,露出理頭同樣驚訝的青澀女孩。   渡在那瞬間所想的是:聯盟必須要加強警備了。   從天花板到父親面前不過頃刻,紅潤的雙頰可見來者是多麼激動。   阿桔的表情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驕傲與慈愛,「唯獨有句話你說錯了,」他頓了頓,掃向大氣不敢喘的阿速,「鄙人家的阿杏,不需要被人保護!阿杏的成長早已有目共睹,是鄙人愛女心切,反倒侷限了自身目光。方才要不是她有一瞬亂了氣息,鄙人根本無從察覺起,這儼然是一流忍者的實力了。   「所以,不是你去保護阿杏,而是你倆得互相扶持!一同磨練、相互磨合,等哪天你覺得自己夠強了,就再來挑戰鄙人吧。不過先說好,那怕鄙人屆時老了,也一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水準來跟你打。可別以為鄙人會對你放水啊,啊哈哈哈哈哈!」   小情侶倆倆相望,片刻後才意會到阿桔說了什麼,不禁破涕為笑。   轉播室的大家忙著擦淚,在這又驚又喜的氛圍下結束了一天。 .   渡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他想起阿速下午時說的。   配不上,這對那稚嫩少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三個字。   小銀與阿速、阿杏年齡相仿,會不會思考也是差不多的呢?   脫稚過久,他都忘了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那件小銀不肯收的斗篷,至今還掛在他的壁櫥裡。   他忽然想到,小銀曾埋怨踹翻火箭隊明明是他的責任,卻總是由其他人來做到。   他忽然想到,小銀盜竊過他人的寶可夢,而其中之一,正是他團隊中備受寵愛的狃拉。   他忽然想到,小銀的個性偏向自卑,甚至顯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他忽然想到……   「嘖。」   渡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頭。   怎麼他忽然之間,腦子裡就都是同一個人了。 .   隔天他趁著辦事之餘,降落在了常青道館門前。   前頭打掃的訓練家傻到掉了掃把,渡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他。   青綠在後院照料寶可夢,怕水的幾隻紛紛躲在遠處,因為他們的主人正拿著水管在幫其他同伴洗澡。「Bonjour,渡。什麼風把你吹來啦?」他作勢把水灑到代理冠軍身上,被渡躲開後白了一眼。   伊布在濕溽的草皮上翻滾,開心地對著他大叫。他索性把寶可夢都放了出來,任由牠們四處去玩。   「小銀的話不在喔,他今天跟赤紅去訓練了。」   「咳!」儘管一早便知青綠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被戳穿得當下仍既惱羞又不舒服。「小、小銀他最近怎麼樣?他還好嗎?」   大半個月沒見面了,該說是時間常還是時間短呢,他總覺得最近明明出了不少事,時間流動卻慢得可怕。青綠關掉水源,朝他嗤笑,「喂喂,別一副思春少年少女的表情嘛,這種行為讓真正的青少年來做就夠了。」   赤紅怎麼沒把這傢伙給打死?再不行,把他丟到白銀山上凍成冰柱也好啊。   「囉嗦。」他說。他才沒有在思春。   青綠大笑,招招手讓他進到會客室裡休息。義德泡來了茶,並在門前思索了三秒,最後還是把門帶上了。青綠端起茶杯,「先談談正事,光為尋得某人近況不至於讓你止步於此吧。」   渡點點頭,提及青綠的卡洛斯留學一事。   少年喔了一聲,意會道,「代理館主我是想好人選了啦,小銀挺不錯的啊。」渡挑起眉,他分不清現在的青綠究竟是輕浮模式還是認真工作模式,「我沒開玩笑,講認真的。他也接受你的培訓,你總該知道他實力水準為何吧。」   確實,小銀在當年能打贏冠軍之路上的所有訓練家,就已能被視作一流。再加上這兩、三年不斷精進,和阿響一樣挑戰城都、關都共十六座道館,基本上能打下個九成不是問題。   ……不,現在的小銀說不定連館主青綠都能打贏,他可不能小瞧人了。   討論一番後,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只要當事人答應就能夠定案。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青綠多提幾個替補人選,除去常青道館的菁英訓練家,他聽到碧藍和琴音的名字時臉色都要綠了。   那麼之後就是一連串交接手續,他得趕回聯盟去處理,還要想好怎麼應付輿論。阪木之子繼任父親的道館,儘管中間卡著個青綠,且只是暫時性的,但他相信部分民眾心裡仍有微詞。   「我只能說,小銀最近稱不上太好。」青綠突開金口,他才意會對方是針對早先時候的問題在回答,「三天兩頭心不在焉,你知道,在他把你禮物退還給你之後。當然訓練方面沒有懈怠啦,不然我怎敢放心把道館交給他。」   青綠再度注滿茶杯,盯著他,好似要他表明什麼。   小銀肯定什麼都跟青綠說了,包括那件斗篷之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他也相信以青綠的火眼金睛,定老早就看出小銀的自卑情結。   少年輕泯茶水,隨後搖了搖頭,「說這種話很像在助長犯罪,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倆真的很有戲嗎?」渡的茶全灑了,青綠把面紙盒扔到他臉上,「至少你知道小銀喜歡你吧?你幾乎天天吃他做的便當欸!」   渡把地板擦乾淨,就可惜屁股下那張沙發,滲了點水進去。他想回話,被青綠一把打斷。   「然後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只如此,他還認為不值得被你感謝,因為你是他人生的一大恩師,光他叩謝你就來不及了。」這話簡直誇張,小銀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他還仔細觀察你愛吃什麼,有事沒事就練習煮。你知道誰要負責吃光那些失敗品嗎?我。」   後一段話比較偏純抱怨,緊接著,青綠的眼神充滿認真。「至於你,除去送斗篷不說,還為他戒了菸——別那樣看我,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抽菸,我鼻子不是長假的——恐怕你也沒注意到,你在面對他時脾氣可是好得不得了,還經常笑逐顏開。   「赤紅把超夢帶上山時你們跑來勘查,小銀覺得冷,你就用身上的斗篷罩住他;怕他腳滑掉下去,你還一手摟住他的腰。這些難道對你很稀鬆平常嗎?我敢說你就不會對我做相同的事,噁。」   渡徹底臉紅了。他找不到藉口,當下做的事,他竟到現在才發覺有多不適當。   身為二十七歲成年人,正如小樁說的,他活生生就是個無恥敗類。   他居然對個小孩動情了,且還是被另一個孩子點醒的。   而更罪該萬死的是,他對小銀也喜歡自己一事,感到無比欣喜。 .   他已經做好隨時遞辭呈的心理準備了。   半空中,渡拍拍快龍的背,試圖替自己凝聚起勇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人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可這絕對、百分之百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   渡降落到小銀面前。   赤紅識相離開了,這很好,他不需要旁觀者來見證他的所作所為。   那件斗篷他沒帶來,反正再送也只會再被退回,他此番前來只是為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小銀故作鎮定,眼神卻閃閃躲躲的。他們間的距離僅僅觸手可及,少年抽高的身長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紅髮似鳳王般熾烈奪目。   臉上稚氣已是比初見面時退去不少,肩膀變寬了,手上也為因應長期扔球而配戴護腕。渡輕聲喚了少年之名,得來小銀緊戒地回問。   渡半蹲下,讓少年能平視他的雙眼。   這不是求愛,被厭惡的恐懼依然讓他掌心濕黏。他道出了想法,提出了約定,小銀固然震驚,但也知曉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   少年舉起手來阻止男人道歉。   「老實說,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好過太多。」小銀微微一笑,毫無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初戀並沒有被破碎,只是無法於眼下綻開,他很高興渡對他情感的回應,且這也是保護彼此最好的方式。   比起自己身敗名裂,渡遭受抨擊才真正令他無法接受。   反正他早就爛到骨子裡去了。   「那麼……就四年。」   渡點點頭,還是有點緊張與歉疚。   直到他成年,他們才會有通往下一步的發展空間。小銀答應了。   他輕輕笑道,「那先說好,我今後照樣去聯盟幫你的忙、幫你做便當、一蓋退回你送的禮物。」渡苦笑,還想反駁什麼前先被他制止,「不過飯菜錢我會跟你收啦,鑒於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吧?」   他大力呼出一口氣。   回家去吧。   明日醒來,日常依舊是日常。 .   這四年,我們不是誰等誰的關係,僅僅為精英訓練家小銀,與冠軍代理人渡。四年後,若你我情意不變……我會去追求你。我會尾追你到天南地北、世界盡頭,直到你嚴正拒絕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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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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