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叔侄小说
gayxiaoshuo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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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浴火-正太小说文章、乱伦gay男男
我是住在花莲的高中生.今年17岁.身高178.身材还可以.!{第一次打稿,请多多指教} 这件事是发生在我高1正处於夏天的时候…。我有一位现再在国防部做军官的叔叔,今年32岁,五官狠深邃,所以他有一点像外国人。之前有一段时间放长假,所以他那一阵子都住在我家裡。我家是一栋别墅,有四间房间..我爸吗一间/我哥一间/菲佣一间,再来最后一间就是我的{房间在3楼}…也因為在3 楼的缘故,我家人狠少上来 。 就在他要来我家的时候,因為房间都满ㄌ,所以就只能将就一点..变2人一间。我爸妈不可能再跟叔叔一起睡,跟菲佣睡又有一点奇怪,就只剩我哥和我的房间,那时候超希望叔叔可以选我的房间 ,因為这样就可以每天看到他赤裸裸的身体{他有裸睡得习惯},而且叔叔他身材也不错,胸肌狠大/有6块肌,后来正如我所愿,他选择要跟我睡..当时我超开心的,在当下我就问他為什麼要跟我睡?他回答说:『因為你比较好欺负』,那时心理:『难道你要吃掉我?真希望如此 他来的时候是晚上7点多,那时候心跳超快的,因為想说他等等要去洗澡,那我不就可以看到一位成熟男子的胴体?心理狠兴奋的带着叔叔上去,到了楼上他就直说他要先洗澡,我就狠紧张的回答说:『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我觉的感到非常震惊 …,叔叔在要去洗澡的同时,忽然问我说要不要跟他一起洗澡?我当时在原地傻了几秒没回答他{他边拿衣服边问},内心狠挣扎的就回答:『好阿。』 2 就这样跟叔叔一起走进了浴室,那时候超害羞的,突然在要叔叔面前脱光衣服,感觉狠不自在。叔叔就说:『你在害羞甚麼?我们都男生阿,又不是没看过!』,他一说完..他就直接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了!那幼黑的屌就在我眼前摇晃,而且腿毛超浓密的,狠有成熟男子的气息。我当时有点憋不住..在当下勃起,瞬间搭起了帐篷,当时因為觉ㄉ狠尷尬,所以想要衝出去不跟叔叔一起洗。结果他就拉住我的手,跟我说:『你看到我下体有反应喔?让我摸摸看你那跟有多大。』接着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往我的下体摸着了,瞬间有种酥麻感,一开始有一点挣扎,想说叔叔怎会对我这样?可能是在军中待久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我后来就放轻松让叔叔摸我的身体,他也一直用他的舌尖在我的奶头附近挑逗,我也顺势的用我的手抚摸叔叔的下体,叔叔的睪丸狠大,因该是狠久没射精了,等等就把他全部吸出来 ! (2)叔叔的欲火『自身故事』 接着我的手就慢慢的移动到叔叔的屁股,屁股整个就是狠翘,摸了大概几秒后..,我就用食指往叔叔的屁沟裡面深入,因為屁股狠翘,所以进去找他屁眼的时候有点吃力。翻了好久终於摸到叔叔的屁眼了,叔叔的屁眼狠紧实,因该是没被开苞过,心理又有莫名的兴奋,心想:『如果等等干叔叔的屁眼一定狠爽 叔叔本来是在舔我奶头的,后来就狠温柔的在我嘴唇附近绕了几圈,而且不实还会闻到成熟男子的气息,这种感觉真的狠奇妙。狠快地就进攻我的嘴巴,我和叔叔的舌头在嘴裡不断的缠斗,舌吻了一下子,叔叔轻轻的咬我的下唇,又慢慢的蹲下来,我心理:『不会八~?叔叔要帮我哈棒了?真的好刺激喔。』果真..他一口就把我已经勃起的屌放进嘴巴含,不断的用舌尖舔我的马眼,并以连续动作进出我的屌,我那时因為是第一次被男人哈棒,所以就有点腿软,我就跟叔叔讲说可以坐在地上帮我用吗?於是叔叔就先做在地上,叫我靠着他的胸膛,叔叔的胸膛好温暖,而且肌肉也不是盖的,在靠上去的时候还可以深深地感觉到叔叔的肌肉线条,外加已经长18公分的屌,一直顶到我的背。 我和叔叔都坐定位之后,接着他的手先是抚摸我的胸部,在滑落到我的下体..开始帮我打手枪。原本速度是狠慢的上下抽动,结果才一下子叔叔突然快速抽动我的屌,本来就狠兴奋了,还突然快速抽动,就这样精液喷出来,一部分喷出去,一部分留在叔叔的手上。 叔叔就叫我躺下,用他手上的精液,润滑我的屁眼,因為之前有玩过自己的屁眼,拿自卫棒自插,也玩了好几次。所以屁眼狠快的就被叔叔用鬆弛。心理又:『以前都玩自卫棒,现在玩真枪实弹。』过了一会儿,叔叔将我的大腿抬到肩膀上,没带套子就直接将屌放进我的屁眼开始做爱,叔叔的龟头涨的狠大,在屁眼裡都能狠清楚的感觉到屌的轮廓,是属於欧美的大屌。就因為这样我一直觉得狠痛,想淫叫一下,但又怕会爸爸妈妈听到,所以想说不要叫比较妥当。叔叔原本是两隻手抓住我的脚放在他肩膀上,后来突然把手放开,硬是将我的大腿往下压,两隻手放在地上,依然在抽搐我的屁眼,叔叔的眼神不断地跟我交会,一直看着他那浓眉大眼成熟的脸庞,叔叔紧咬着牙门,不断地露出满足的表情。但我又没练过软骨功,突然这样压我大腿超痛的,当时已经分不来出是大腿在痛,还是因為叔叔干我的屁眼在痛?
买,色 涩色,文,加.微:labi10010.类.型万.本以.上. 最后让我狠惊讶的是..,叔叔大概跟我交战10几分鐘,那时才感觉疼痛有点麻痺了,可以开始享受屌进出屁眼的感觉,结果叔叔就在没有预紧得情况下,狠快地将精液射在我屁眼裡,量真的超多,大概有20或30,就这样一发两发的出来,,那温热的精液就这样留在我屁眼裡,量已经多到我随便伸缩屁眼,精液就会流出来的情形,虽然做的狠快,但我已经狠满足了。心理本来:『可以换我干叔叔的屁眼吗?但那时已经腿软又狠累了,所以想说算了,有了这次经验,下次因该还可以再来八 我以為已经结束了,结果叔叔就将已经变成15公分的屌抽出来,放进我的嘴巴说:『把我的精液舔乾净。』,在舔的过程中,叔叔又射一次在我嘴裡,而且我那时也看到了一位成熟男子,因為狠久没做爱,就在今天爆发而满足的表情。 这就我和叔叔发生的真实事件,今年本来狠期待她回来的,结果有事情所以不能回花莲来。真希望明年可以在和他造就一段我人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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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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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父亲
第1章
阿明的家庭并不圆满,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他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周鹏飞是一名警察,平常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顾阿明,感觉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子,阿明提出什麽事,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要求都一一满足,但他对儿子很严格,学业上给了很多压力,而且给他规划好了未来工作的道路,虽然阿明已经明确说过不愿意。
阿明对父亲则是另一种感情,虽然阿明已经大一了,不过他父亲还比较年轻,才38岁,而且相貌看起来只有31,32岁的模样。 由于天天锻炼的关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赘肉,很精干。再配上185的身高,正值壮年的父亲,身材非常的性感。有时候洗澡的时候看到父亲的身材也是口水直流。尤其是穿上警服之后那可就是帅死人不偿命啊。不过阿明把这种感情都放在心裏,怕父亲生气,平时也不怎麽和父亲沟通。
阿明一般周末都会回到家,因为周末父亲都不在家,很晚才会回来。阿明都会偷偷拿着父亲的内裤手淫,最喜欢闻着父亲内裤的骚味。不过久了仅仅内裤已经无法满足阿明,阿明需要更多,更刺激的东西来发泄。为了满足自己,他上网买了很多针孔摄像头。分别放在了父亲的卧室(因为父亲有裸睡的习惯),还有浴室之中。以及客厅内,想着下个星期回来就可以看到父亲的性感的全裸的照片,不由异常兴奋。都忘记自己是在吃饭,一口饭喷了出来。
「呀,明杰,你怎麽了。从我回来你就一直笑呵呵的。你是怎麽了?谈女朋友了麽」,父亲周鹏飞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阿明耳边环绕,微笑着看着阿明。
「啊,爸爸,不是的…是我这几次篮球比赛成绩都非常好,教练经常夸我,所以很高兴」嘴上这麽说,心裏其实不然。
父亲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吃完饭,看了一下电视便早早的睡觉了。第二天就返校了。
一周过后,阿明回到家,看到家裏没人马上把摄像头取下,顺便到阳臺拿了父亲没洗的内裤和袜子。阿明到房间裏面先是把房门反锁。再是把父亲的袜子穿在自己脚上。打开电脑,准备放视频。首先放的当然是在浴室裏面的视频。视频还没打开的时候,阿明就先闻了闻父亲内裤的骚味,幻想着父亲伟岸,性感的身体。内裤早就支起老高的帐篷。褪去内裤。一根坚硬的肉棒刷的一下弹了出来。阿明轻轻的撸动着自己的分身。把视频的时间调到晚上八点左右。阿明很清楚父亲的习惯。每天晚上吃完饭,大概八点都会去冲一个澡。果然,当调到八点的时候。浴室裏面周鹏飞全裸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阿明面前。坚硬宽阔的胸肌。还有胸肌上挺立的两粒黝黑的奶头。八块整整齐齐的腹肌,还有两道弧线完美的人鱼线。还有两腿之间的那玩意。黑黑的森林当中的一条巨蟒!比起阿明的还要大上一号。很有气势。父亲即使是中年,不仅没有发福。身材也保持的很好,一股成熟型男的魅力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阿明光是看到父亲的身体就已经满脸潮红,呼吸加速。饱满的龟头不停的向外面吐这前列腺夜。
洗到一半的父亲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摄像头。弯下身子,开始搓小腿。由于弯下去。周鹏飞的肉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荧幕前。阿明迅速的放大,父亲的肉穴顿时展现在了阿明面前。阿明的右手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个肉穴就是阿明朝思暮想的。阿明幻想着自己的肉棒狠狠的贯穿父亲肉穴的样子。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他似乎随时都能射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明杰不禁有些呆了呆。
父亲转回正面之后,一屁股坐在浴池裏面。双脚架到浴池边缘,并且分的很开,呈M型。肉穴同样展现咋荧幕,并且,更加清楚了。周鹏飞一只手指在据肉穴周围摩擦了一会便插了进去。看样子是在裏面扣着肠子。此时周鹏飞帅气的脸庞之上满是淫荡之色。屁股也是不断的扭动着。餵餵的有几声呻吟。「啊…啊…」阿明那裏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下精关没有把守住。一股股的精液飞洒而出,撒在了阿明的腹肌上面。阿明此刻已经看呆了,顾不得去擦掉精液。
第2章(周鹏飞视角)
我走进儿子的房间,看到他丢在床一边换下来的衣服,球服和深蓝色条纹三角内裤,还有一双黑色的袜子。我拿起黑色的袜子闻了闻,气味不是很重。我放下袜子,又拿起那条三角内裤,翻到裏面那面,看到放阴茎的那个地方有黄渍还有点潮湿的感觉,我闻了闻,一股无法言语的味道,但是却让我很着迷。我拿着儿子的袜子和内裤回了自己房间,迅速脱光衣服,然后穿上了他的内裤和袜子,内裤太小了非常紧身,不能完全包住我的阴茎和卵蛋。
我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裏拿出一个胶囊,喝了口温水吞下胶囊。我是知道这小子在房间装了针孔摄像机。
慢慢药效发作了,下半身也挺在内裤裏支起一个大大的帐篷。此时的我被性欲冲昏了头脑,拿起那种��市便宜买的衣架,跪在床边,用衣架打自己屁股,想像自己是个俘虏被人刑讯,抽打了一会,感觉不是特别痛。我褪下内裤,让屁股完全露出来,继续用更大的力气打,我勃起的鸡巴也被越打越硬。我看着床边的全身镜,屁股已经被打得满是一条一条红色的印子。此时,床上已经有了不少我流出的淫水,龟头更是闪闪发亮。我也忍不住了,揉捏着我的卵蛋,握住鸡巴套弄起来。我看着镜裏的自己,现在我除了儿子的袜子,已经是一丝不挂了,感觉自己就像只发情的贱公狗。
我将龟头流出的淫水抹在身上,然后开始抚摸一身的腱子肉。一个裸男看着镜子裏面的自己玩弄乳头,揉捏睾丸,身体不断扭动,我想这够下贱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今天这麽骚,甚至现在就想跪在儿子面身前舔他鸡巴。
想到这我更加的骚了,光着屁股甩着鸡巴在家裏走来走去,然后拿了条毛巾就站到阳臺外面,虽然用毛巾捂住了鸡巴,但是屁股还露在外面,我一个肌肉裸男站在外面,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就用一个小毛巾捂住那明显勃起的大鸡巴,还好对面阳臺没有人。我剩下的一只手一会捏捏臀部,一会摸着胸部。看到晾衣夹,忍不住在我的两个乳头上各夹了一个,巨大的胸肌跟着异常突起,两个夹子随着走动来回晃动,一阵阵的刺痛和快感不断传来。
我忍不住了,又跑到卧室裏,坐到镜子前,张大双腿看着我的后穴,。我噘起屁股,抚摸着我的屁眼,缓缓将一根手指塞进自己的后穴,「唔,唔」,手指好像被吞进去,被屁眼紧紧夹着,虽然有点痛,适应后我慢慢抠了起来。很快一根两根三根,我对着镜子眼看着自己菊花内塞着的三根手指,「啊,啊~~啊」,我性奋的浪叫起来。随着快感的来临我加快了手指抽差的速度,插了许久菊花随着抽插而张开,可是感觉这样还不够,我去厨房找来找去找了一根胡萝蔔,摸上芦荟胶做润滑,一把插进自己肛门,抽插了几下,胡萝蔔完全进去了。这会我突然想到儿子,就好像被儿子的大鸡巴在操,这会我心中的奴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连带着胯下的鸡巴都硬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程度,一根大屌几乎无缝贴合在紧实的腹肌上,我跪在地上,一手拿着胡萝蔔继续抽插。「啊~~啊~~~好爽。啊~~~~~~」
「儿子,操你老爸,操死我,啊~啊」
大股大股的精液喷薄而出,射到我的腿上,肚子上,胸前,甚至脸上。
我用手将身上的精液擦了擦,可是精液擦散后,让我全身湿腻腻的更加诱人了。累的动不了了,任由萝蔔还插在屁眼裏面,就这样慢慢睡着了。
第3章
这天王叔来家裏坐客,他是阿明爸爸的老朋友了,以前在部队就认识了。
晚上周鹏飞买了很多菜回来,阿明说:「王叔,我们今天晚上喝酒啊?好久没和你喝酒了。」王叔听后说:「好啊!难得小明你陪我喝酒。」阿明就跑去楼下买酒了,没多久周鹏飞就把菜全都做好了,吃了些菜三人把酒给喝了,一边喝一边聊着天,阿明喝的少,但3,4瓶酒下肚的周鹏飞和王叔的脸渐渐变红了,周鹏飞就脱去上衣继续喝酒,阿明见了就用手摸着周鹏飞的肚子说:「爸,你锻炼得真强壮,能让我摸摸身子吗?」
周鹏飞特豪爽地说:「行啊,你摸吧!」阿明嘿嘿笑着摸着父亲的大胸肌说:「爸啊,你锻炼多久才能有这麽强壮的身体?」王叔听着也摸着另一块大胸肌说:「你爸爸和我锻炼了几十年了,能不强壮麽?是吧?」周鹏飞听后自豪的说:「我们每天坚持锻炼才有现在的身材,哪像这些孩子天天就知道偷懒」
「我们继续喝啊,这次我们来玩斗地主吧?输了就要接受惩罚。」
「可以啊,我们2个大人还怕你个小屁孩不成」
玩了几局下来,周鹏飞手气差,输了就被命令脱衣服,输的只剩下一条紧身的运动四角裤了。王叔和阿明手气都不错,连成了统一战线。
王叔:「小明,你看你爸马上都光熘熘了,你还想怎麽玩爸啊?」
周鹏飞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生气地说:「老子再输,今晚随便给你们玩,你们要输了,你们就惨了」
一局过后,周鹏飞又输了。
阿明不说话,拿了根绳子出来绑住他爸的胸肌和乳头,周鹏飞醉醺醺的也任儿子把自己绑起来。阿明用手捏了捏周鹏飞的乳头才回答王叔:「就这麽玩」
王叔看阿明捏着他爸的乳头也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行啊!连你老爹的奶子也敢玩,够胆量,你要是连你爸的鸡巴我也敢抓着玩,王叔就真的佩服你。」
阿明说:「如果我真的敢,那王叔你也得像我爸这样脱光了」
王叔:「行啊,我今天也就在这裏脱光了给你耍耍」
周鹏飞这会听起劲了:「老王,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我儿子耍了我的鸡巴,你今天就在这给我儿子好好耍耍!」听到周鹏飞说话,王叔突然拿起一杯酒干掉,豪迈的说:「好,要是我侄子敢玩你的鸡巴,我这一身腱子肉今天就是他的了!」周鹏飞站起身来,把短裤脱下来,把绳子交到儿子的手上,抓着阿明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命根上
阿明笑着把自己老爸的鸡巴蛋给绑上了,绑完还扯了扯绳子。
周鹏飞翘着大鸡巴,红着脸对说:「该你了!」
王叔二话不说,豪气地把背心脱掉,短裤内裤也全部扯下,露出一身肌肉,光屁股地站在阿明父子面前。
「来,小明,把你王叔的胸肌和鸡巴也像绑你老爸那样绑起来,然后你来喊口令,像训练新兵一样操练我们」
这下好玩了,2个醉醺醺的肌肉大猛男,光着?,被晚辈用绳子绑起来做体能训练。
2人挺直腰板,端正地行一个军礼。
「报告,海军陆战队两栖侦搜大队二兵周鹏飞,海军陆战队仪队二兵王伟报到!」两人的报告声音洪亮而清晰,显得精神抖擞,但是全身却一丝不挂非常滑稽。
阿明不急着下指令,围着2人转了一圈,两个大兵立正站好,手指紧贴大腿,腿并拢,?头挺胸,两眼正视前方,屁股大而翘,阴毛浓密,鸡巴被绑起来翘地高高的,不时再自己挺两下。
「报告长官,请指示!」
「王伟,你先做50个俯卧撑,周鹏飞,你报告下自己的情况」
周鹏飞挺起胸膛,又敬一个军礼。
「报告长官,我叫周鹏飞,38岁,身高1米85,体重79公斤」周鹏飞报告着,然后一旁王叔做着俯卧撑。
「鸡巴呢,鸡巴多长」
「报告长官,鸡巴有20厘米」
轮到王叔报告,周鹏飞在一旁蛙跳。
「报告长官,我叫王伟,38岁,身高1米83,体重76公斤,鸡巴长19厘米」
「很好,告诉我,你们喜欢这样玩吗?」
「喜欢,我们以前在部队,也这麽玩过。」
「真的啊,你们是被别人玩还是玩别人啊?」阿明听了很兴奋,周鹏飞也做完蛙跳,在一边休息。
「是我们玩别人了,不知道多少人被我们俩的大鸡巴操到死去活来。不过你爸也被人操过屁眼,我们那时候在部队闷得慌,什麽花样都玩过了。」
「爸,那我也要操你的屁眼」,阿明坏笑地说。
「鸡巴长大啦,胆儿肥啦老子不削你一顿敢操你老子」
「老周,你这不行啊,自己刚才说了今晚随便给小明玩的」王叔说,「小明,叔支持你,把你爸操了」
「老王,你怎麽不给我儿子操操啊」
「小明,先操你爸,你爸耐操,操完他叔也给你操」王叔说,「小明,你操过逼了吗」王叔问。
「没有……」
「还是小处男啊,你就把你爸的屁眼当做女人的骚逼哈,老周,你配合点嘛」
「简直颠倒了,就好像儿子变爹,爹变儿子了」,周鹏飞无奈地坐到桌子上,掰开双臀,把屁眼露出来。
阿明开始把龟头放进去,慢慢的活动,直到插进去一半,再活动一会,就整根插到老爸的洞洞裏面,周鹏飞好像已经适应了,把阿明大鸡巴夹得更紧了,真的就像女人那样。
「儿子,干的不错,好好操」
阿明平时看惯了老爸严厉的样子,真想不到老爸也会这麽骚,这麽喜欢被男人干,被自己操屁眼也不感觉到羞耻,老爸真贱。
阿明也开始加快抽送了,每一次都抽出来一大半,再快速的干到老爸的洞洞最深处,快速的抽插,让周鹏飞发出一阵阵浪叫:「儿子,好爽顶的好爽,我的儿子真棒,插深一点,啊哦,快,一会,老爸的JB也被操硬了,快。」
阿明边操边抓着他爸的两块超饱满的胸肌,就像抓女人的大奶子一样。
周鹏飞被插着的时候,叫得很爷们,那种叫声都能让阿明兴奋的忘记自己是他儿子了。阿明越操越凶,周鹏飞受不了了哭着求饶:「小明,哦~老子快被操死了,你轻点,啊~。」
阿明说:「你也配当老子,你只配当儿子,我现在不是你儿子而是你老子你爸爸。快叫!」
周鹏飞一次看日本gay片(儿子虐待父亲)儿子不仅强奸父亲而且强迫自己的父亲称自己为爸爸,周鹏飞早就想爽一把了,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既然答应随便让儿子玩~好!今天我就当会你儿子~大鸡巴爹操死我啦~~爸爸快。我要被你插射了,啊啊,好爽」
王叔在一边都快看傻了,怎麽老子给儿子叫爹,想着回家要不要也尝试认自己的儿子当父亲一段时间,感觉刺激死了。
第4章
自从阿明操了周鹏飞,两个人关系就变得很尴尬,但怎麽说周鹏飞也是阿明父亲。父子俩就约定只要在外面阿明就得尊重周鹏飞,但回家裏周鹏飞只能裸体,反过来叫阿明爸爸,随时给阿明操。
周鹏飞一开始挺不习惯在家裏做什麽事都得裸体,在客厅,在阳臺都得光着屁股。但是慢慢周鹏飞也,甩着根又黑又粗的大鸡巴,有时还戴着阿明买的狗项圈,在家裏学狗爬。在镜子前就会忍不住玩弄自己,「唔……好舒服……嗯……哦……哦……」一手用力揉捏着自己的大奶,一手不断扣弄着自己的菊花淫穴,手机裏还放着警察被玩弄的。这种暴露的快感很快就上瘾了,儿子要求周鹏飞出门只能穿外套,裏面不准穿内衣和内裤。
周鹏飞经常去游泳,在男更衣室裸体1个小时,故意慢拖拖的,给别人看自己的大肉棒
游泳池是一个特别熟的老板,看到周鹏飞穿紧身超薄泳裤去泳池游泳,又喜欢暴露,就建议他可以等关门后在泳池裸泳。条件是周鹏飞得做出下流的动作给他拍照,老板一直以为像周鹏飞这样男人的,又是个警察,肯定是个直男。哪裏想到周鹏飞在家裏都是赤身裸体,像只母狗给儿子操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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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2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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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陷阱(圣斗士同人小说)
五 案情总结
周日终于到了。
纱织一早接连接到几个电话,早饭后专门和阿鲁迪巴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他请海洛伊萨姐姐把贝拉的生日Party提前到中午。虽然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但小朋友已经盼了那么久,而且可以想见,未来成长的道路上还将会有太多磨砺等待着她们,那至少在当下,不应该剥夺她们作为孩子应有的快乐。
海洛伊萨也不忍心让小女儿失望,不过因为家里预备的食材消耗了不少,很多东西仍没有补充,一时有些犹疑。纱织少女总裁的魄力这时候充分发挥出来,直接打电话到巴西分公司请他们准备大型车并派司机开过来,然后就是和阿鲁迪巴讨论是由司机开车还是他亲自驾驶,以便到市中心去采购了。
即使是在以休闲和懒散闻名的南美,古拉杜财团旗下公司办事效率仍旧一如既往的高。在纱织的操作下,不到两小时,食品采购等一应事宜顺利完成,连带着女孩子喜欢的小星星、仙女棒等小物件又补充了不少,之前预定的拉炮和气球也都带了回来。还有纱织在里约市内订的蛋糕,海洛伊萨因为背负嫌疑先是被拘,后来又忙着家中因为接二连三打击多出来的各种摊子,实在腾不出手来,纱织的蛋糕正好救了急,送来的时间也恰到好处。
在蛋糕和礼物的环绕下,贝拉过了个超开心的生日。以她的年纪还不懂死亡是什么,不理解为什么曾姑婆和德尔小姐不来给她庆祝了。但到底年纪小,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和姐姐跟着纱织小姐去海边游泳,玩了个痛快,回来之后午餐就做好了,非常丰盛,蛋糕超级漂亮,阿鲁迪巴舅舅还在屋子里挂满了小星星,卡洛斯叔叔陪着她们一起玩彩带和拉炮,到后来就变成了单纯快乐的追逐打闹。而且不仅熟悉的亲人,前两天的警官也来了,还有曾经载纱织小姐过来的那位律师先生,他们也都带来了礼物,祝她“生日快乐”。
开心o(* ̄▽ ̄*)ブ
因为玩得太开心了,午饭后,贝拉很快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妈妈陪着她和姐姐回到卧室,讲了一个很动听的故事。两个小姑娘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海洛伊萨来到起居室,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她(餐厅、客厅连带露台都被孩子们的打闹折腾得不成样子了,所以在起居室集合)。雅德夫人以前没少把一楼的起居室作为会客室用,所以这里足够宽敞,只不过人们坐的位置“泾渭分明”。
阿鲁迪巴坐在起居室正面沙发的中间,纱织在他旁边,把另一侧的空间留给海洛伊萨。纱织那一边的另外几张沙发上分别是桑托斯律师,比安卡迪警官和费雷拉警官及她们的下属。相对的一边就是卢卡斯小姐、罗尔夫和卡洛斯兄弟,以及坐在沙发旁一张椅子上的杜兰特管家。
看到海洛伊萨进来,纱织招招手,示意她坐到阿鲁迪巴身边。然后不等其他人开口,直接站起来面向众人说道:“我知道,对于在场的各位而言,我是一个完全无关的外来者,没有一丝巴西血统,甚至不了解本地区的文化、习俗。不过也许正是由于这样,我反而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几天发生在‘风帆屋’的事。没错,”她说着严肃地点点头,“德尔小姐遇害属于整起事件的一部分。——因为阿鲁迪巴不仅是我的下属,同样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和兄长,所以我希望能够帮到他。”
因为警官没有提出异议,其他人遂亦保持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稳稳分析所有事态的少女身上。
“首先就是雅德·阿尔维斯夫人之死会使哪些人受益。”纱织说,“单纯从遗嘱字面上看,是她夫家的两个侄孙和她本身的侄孙女及侄孙,亦即她和过世丈夫各自的血亲。但除此之外,仍有一些隐形的财富。”
“比如将德尔小姐培养成未来罗尔夫先生接班时的心腹——那意味着德尔小姐本身地位和权力的提升,当然也包括经济方面。还有将公司让渡一部分给卢卡斯小姐的意图。虽然缺少最后签字的步骤,但只要有一个好的律师,能证明雅德夫人生前确有此意,相信卢卡斯小姐能够得到应有的权益。”
“不是我!”梅丽莎·卢卡斯突然叫道,“我根本不知道雅德夫人的安排!”
“请不要激动,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纱织安抚了一句,“刚才提到的流程说来简单,实际操作极为复杂,聘请律师也将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假如你真有这方面的心思,等到雅德夫人签字后再动手更加划算。”
“阿鲁迪巴与我是周五早上才到里约的,他当然能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可是其他人呢?”说到这里,纱织沉下了脸,“我忽然想到,抛开雅德夫人遇害一事,如果单看德尔小姐的命案,其中可供深挖的细节颇多。”
海洛伊萨惊讶不已,她与佐伊·德尔很熟,为了方便罗尔夫日后接手公司,姑婆甚至安排过几次这两个人在工作上的合作,她还给予过建议和指点。但要说德尔小姐与姑婆的被害有关,之后她自己又遭遇了命案,就让人觉得离奇。
不光海洛伊萨,事实上坐在她那一边的人,人人皆露出惊异神情。
纱织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不管多伟大的运动员,运动生命都是有限的,退役后的前景、职业安排等,需要本人或家人提前做好规划。雅德夫人为罗尔夫先生做的规划是接手家族公司,德尔小姐就是她为后辈培养的心腹。然而,反过来讲,无论日后德尔小姐能坐到一个什么样的位子上,当下她仍是已故雅德夫人的秘书,即便公司的人因董事安排而敬她三分,客户会吗?她有那个权力代表公司与客户签合同吗?事实上,客户已证实了德尔小姐向他们承诺,签合同时会保证双方地位对等。”
杜兰特管家从过世的老阿尔维斯先生时代起就为这个家服务,忍不住冲口而出:“老爷和太太非常注重血脉传承,一向强调只有自己家的后人才能保证决策权哪!”
话一出口,老管家自己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转向了罗尔夫·阿尔维斯,头脑简单的卡洛斯也不例外。
罗尔夫头上微微见汗,强作镇定地笑笑:“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请不要装假了,罗尔夫先生。”纱织摇摇头,“德尔小姐对客户保证的地位对等,就是指的你会出面签约。只不过她没想到你的承诺只是个烟雾弹,实际目的是要她的命而已。”
“胡说!我为什么非要杀德尔小姐不可?她可是婶婆留给我的助手!”罗尔夫大叫,有心蹦起来,看看正中稳如泰山的阿鲁迪巴,又把这个心思硬压了回去。
“因为她是你的情人,而且,很可能是你杀害雅德夫人的知情者。”纱织怎么可能让自己战士的亲人被人随意欺负,毫不留情怼回去,“德尔小姐的尸体上没有抵抗伤,因为疑犯是在她最无防范的时候动手的。而直到警务人员赶到,她的衬衫仍没完全干透——她换衣服是为了签合约这样的正式场合,怎么可能对衬衫的整洁度没要求?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在她淋浴时,疑犯已经进入沐浴间并杀害了她,事后才为她穿上衣服,匆忙之际没有擦干她的身体。”
“我想,疑犯选择在德尔小姐淋浴时杀人,应该是为了避免留下DNA证据。然而德尔小姐在看到对方时没有发出惊叫和反抗,甚至连最后留下的表情都毫无惊恐之意,恰恰证明了她和这个凶手关系非同一般,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变脸,而谋杀只在一瞬间发生。”
“请不要狡辩事发时你在自己的公司。警方已经调查过,你的经纪公司与阿尔维斯-塔洛斯工程公司相距很近,而你的私人办公室在一楼最里面的位置——就算选在那里的初衷是为了有一个清净的休息环境,可实质就是在这件事上为你改装之后悄悄离开提供了便利。工程公司那边已经确定了并无多余的人员进出前门,而后门的门锁没有被撬过,也没有翻墙的迹象,那就只可能是凶手本身就有后门的钥匙。”
“还有,你否认也没有用,法医已经验过德尔小姐腹中胎儿的DNA了,也与你的梳子做了对比,双方亲缘关系达到了99.9%。”
纱织一口气说完,罗尔夫知道婚外情一事无法再抵赖,可仍想垂死挣扎:“我承认出轨,但我没有杀佐伊·德尔——”
海洛伊萨一直以事业和家庭为豪,从未怀疑过丈夫的背叛,乍闻噩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罗尔夫已亲口承认又不能不信,嘴唇颤抖着问:“为什么,罗尔夫,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爱这个家的,为什么……”
事已至此,罗尔夫只能先选问题轻的一面:“我爱你,海洛伊萨。都怪我一时糊涂,因为你生下贝拉后就不能再怀孕了,我想有个男孩帮我实现梦想,正好佐伊向我表示好感,我就……”说着想要抱抱妻子,正对上阿鲁迪巴愤怒的目光,心头一寒,手伸到一半又不由自主缩了回去,然而嘴上还要硬挺,“我是错了,可是我没有杀她,既然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孩子?”
“因为你要杀人灭口。”纱织厌恶地盯了这个没骨头的家伙一眼,“我是不清楚德尔小姐在雅德夫人遇害案中扮演的角色,但她肯定是知情的。你能为了钱杀害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婶婆,为了脱身陷害妻子,为了灭口而杀害情妇并不让人意外。”
罗尔夫还想挣扎,但在纱织的威严和阿鲁迪巴的气势之下,还有警官们在侧,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桑托斯律师在纱织的示意下开了口:“罗尔夫·阿尔维斯先生,我查了你太太公司和名下慈善基金的财务状况,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一边说一边向海洛伊萨点点头,“就不提那些繁琐复杂的术语了,简单说,就是虽然每笔流出资金都有塔洛斯小姐的签名,但那些签名和她平常的签名尽管很像,在字母的弯曲程度上却有细微的差别,也就是伪造的。而且,资金全部流向一个空壳公司,中间又转了几道手,最终的接收方据说是一个建在巴西利亚的公司。我已经和那边的负责人联系过了,他们确认了公司所有人是一位卡洛斯·阿尔维斯先生,但是双方只通过电话,也拿到了通话录音。昨天已经做过声纹分析,确认了假冒卡洛斯先生之名的就是你。”
罗尔夫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纱织谢过桑托斯律师,接着说:“你的职业生涯虽然热闹,但从来没获过任何奖牌,偶尔的代言或专访的酬劳怕是支撑不起你在外的花天酒地吧?所以你想方设法掏空海洛伊萨姐姐的钱,又盯上了雅德夫人的遗产。但是你不想离婚,因为离婚分财产的话你做假账的事马上就会暴露,而且除非你能得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你就得付高额的赡养费。”
“所以你决心杀人,既能提前拿到遗产,又能摆脱妻子这个障碍,还于口碑无损——想来,你打的如意算盘是海洛伊萨姐姐为你背上黑锅,她自然丧失了遗产继承权。就算还有阿鲁迪巴在,但卡洛斯是你的弟弟,他又是这个状况,财务肯定要交到你手上,阿曼达和贝拉继承海洛伊萨姐姐那部分财产的话,她们的抚养权在你手上,你至少可以独得四分之三。”
纱织说到这里,在场诸人均出了一身冷汗。哪怕几位警官和桑托斯律师都是见多了世间百态和人性阴暗面的,仍免不了对罗尔夫所作所为的生理性厌恶:这人嘴上说的都是爱,可是每一步皆是以自我为中心算计到了极致,什么妻女,什么亲人,在他也不过是可用可丢的工具而已。
“你胡说。”罗尔夫只剩下了有气无力地抗议,“婶婆被杀之前我就出去了,不止一个人能证明我当晚没回来过。你凭什么……”
“的确,这个房子里的人,还有山下那两栋有人的别墅,都能证明周四晚上没有人再‘开车上山’。”纱织着重强调了后面半句话,“不过如果你没有开车,也不是常规上山的呢?”
“雅德夫人卧室门口漫水引起了我的主意:女佣吉诺当晚曾送来保健品,她为什么没有发现漫水的情况?总不可能是吃完保健品之后,雅德夫人又突然去洗澡了吧?以她的身体状况,没有女佣的帮助,即便是突然有了兴致恐怕也很难完成洗澡的动作。如果不是雅德夫人,就只可能是凶手干的。凶手为什么要让卧室漫水?”纱织静静地说,“我这样问自己,然后发现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要掩饰案发现场地毯上不自然的水痕。”
“结合吉诺送保健品时发现雅德夫人记忆出现短暂空白来看,凶手的意图就很明显了。因为雅德夫人没有按铃叫人,是凶手做的,他需要人证明自己离开时雅德夫人还是活着的。事实上,凶手在‘风帆屋’二楼临海的窗户中选择了一个,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从房里向外垂下绳子。他开车到了山下后,让车远离了1号别墅的范围,然后下水游到绳子的位置,直接顺着绳子攀爬回房,再潜入雅德夫人房里将他杀害。这个过程凶手的衣服是脱掉的,头发可以用泳帽遮住,然而因为时间紧迫,没办法擦干身体,只能在现场地毯的门口处匆匆蹭干两脚,然后用特意收集到的雅德夫人的头发堵住排水口,使房间漫水。之后按原路返回汽车的位置,穿好衣服,开去朋友在的酒吧。”
“这一过程看似复杂,但如果凶手是训练有素的运动员,整个过程至多不会超过15分钟。当然,凶手,也就是罗尔夫先生提前准备了两辆一样的车,很可能连车牌都是一样的。一辆事先停在了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另一辆就是事发当晚开着下山的那辆车,停在了从私人领地到商业街之间的某个偏僻位置,只要事后开走处理掉,便可以形成‘找停车位用了15分钟’这样的理由。”纱织说,解释给大家听,“还有一些零星的细节,比如我认为罗尔夫在周四晚上给妻子,包括弟弟都下了药,确保他们不会突然出来碍事。甚至很可能之前就为行凶做过演练,这也是卡洛斯精神略为不振的缘故,因为他被下药不止一次。但罗尔夫要掌握弟弟那份遗产,就不能真的伤害他,所以医生诊断卡洛斯的症状轻微。”
费雷拉警官提出一个问题:“可是那条绳子要怎么处理?”
纱织微微一笑:“别忘了,因为这一片属于私人地方,所以没有游人。那个窗户又是紧临着大海的,下面只有水路,如果不是刻意寻找的话很难发现端倪。”
卢卡斯小姐听得入了神,杜兰特管家仍不愿相信看着长大的罗尔夫少爷竟有如此心机,忍不住插言:“这些都是推断吧,算不上证据。”
比安卡迪警官带着雅德夫人��害现场的照片和验尸报告,铺陈开来,大致讲了法医验尸得出的结论。纱织进一步说道:“以面对床头的角度说,只有床的右侧有可操作空间。而凶手站在右侧,看上去的确只有左撇子才能造成报告上提到的伤口。不过有一种情形除外。”
“那就是凶手实际上用了打反手球的方式行凶!”随着纱织这句话一出口,罗尔夫的脸色瞬间煞白,刚刚还勉强撑起的气势一刹那消失不见,如同被抽掉了脊梁一样,整个人几乎瘫在沙发上。
费雷拉警官讲了发现作为真实凶器的网球拍的过程,指出:“很有意思的是,虽然在网球拍上发现罗尔夫先生的指纹理所当然(那本来就是他的球拍),可是上面既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也没有手套破坏过的痕迹。也就是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碰过那个网球拍。而且,在修复球拍用的医用外科胶布上还发现了一些皮肤碎屑,经检验也与罗尔夫先生的DNA相同。”
罗尔夫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想到了伪造的凶器有可能被揭穿,警方或许会发现那个网球拍,但考虑到他的东西上面没他的指纹反而更令人怀疑,所以早想好了辩解之词。唯独没料到手套不但是避免留下指纹的工具,还能成为已有指纹是否被破坏的线索,反而证明了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碰过那个球拍。
纱织继续解释:“除此之外,罗尔夫先生,你能用来处理被当作行凶工具的那辆车的时间很少——案发当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3天,卖是卖不掉的,也不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销毁一辆车,那样简直不要太引人注意——唯一的方式只能是暂时停在某处你事先租下的仓库或类似地方,等风头过去后再行处置。”
比安卡迪警官接过话头:“关于这个,我们已经实地查过了罗尔夫·阿尔维斯先生这3天的行动路线,这些路线上只有2处空置的仓库,找到那辆车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得证据一项项摆在眼前,海洛伊萨心痛之余,承受了这些打击,愈发坚强起来。出轨本身已不可谅解,可哪怕用到再多打着爱情幌子的借口,对方杀害姑婆还故意伪装是左撇子作案、陷害自己是事实!这样的男人,即便仍有过去回忆的牵绊,也绝对不能再要了。她咬紧了牙,不再看那个只是自己孩子父亲的人一眼。
阿鲁迪巴安慰地拍拍姐姐的肩膀,像看着很肮脏的东西一样盯着罗尔夫。今天这场推理纱织小姐提前和他商量过,事实上,很多决定性证据都是他找出来,或者提供思路给女神的。他是觉得,海洛伊萨只有直面了现实,日后才能不受影响地生活,还将保护阿曼达和贝拉不受到影响。尽管如此,阿鲁迪巴仍有一个问题:“罗尔夫杀害姑婆铁证如山,那杀害德尔小姐呢?”
“德尔小姐的命案现有的都是痕迹证据,目前只能证明她的孩子与罗尔夫有关。”纱织有些遗憾,随即转向罗尔夫,“可是,罗尔夫先生,如果我告诉你,你杀害德尔小姐,也就杀了你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你作何感想?”
“你是说……”罗尔夫一怔,乞怜地看向纱织,又朝几位警官看去。女警官们对这个披着光鲜外皮的小人又憎又恶,然而这样终归不是了局,费雷拉警官到底点了点头:“德尔小姐腹中的胎儿已经可以鉴定性别了。”
罗尔夫一声惨叫,双手抱头:“我真没想杀她啊!可是,她非说有了孩子后理解海洛伊萨的心情,让我不要把海洛伊萨和孩子们分开,还逼着我自首……”
“好了,跟我们走吧。”比安卡迪警官说道,走到罗尔夫跟前。
海洛伊萨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靠在弟弟肩上,看着惊骇的杜兰特管家和卢卡斯小姐,又看看茫然的卡洛斯,思绪好像飘得很远。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卢卡斯小姐应该能很好地继承姑婆的事业……”
纱织看着警官们带走罗尔夫,悄悄对阿鲁迪巴说:“你在这里多留几天陪陪海洛伊萨姐姐吧。等她把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带她和阿曼达、贝拉回圣域,哪怕只是度个假也好,她们需要散散心。”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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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spasiane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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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自述
13个
◆ 三
我一个人不属于这“两元”的阶级。我母亲渴望我读书,故学金特别优厚,第一年就送六块钱,以后每年增加,最后一年加到十二元。这样的学金,在家乡要算“打破纪录”的了。我母亲大概是受了我父亲的叮嘱,她嘱托四叔和禹臣先生为我“讲书”:每读一字,须讲一字的意思;每读一句,须讲一句的意思。我先已认得了近千个“方字”,每个字都经过父母的讲解,故进学堂之后,不觉得很苦。念的几本书虽然有许多是乡里先生讲不明白的,但每天总遇着几句可懂的话。
有一天,一件小事使我忽然明白我母亲增加学金的大恩惠。一个同学的母亲来请禹臣先生代写家信给她的丈夫;信写成了,先生交她的儿子晚上带回家去。一会儿,先生出门去了,这位同学把家信抽出来偷看。他忽然过来问我道:“穈,这信上第一句‘父亲大人膝下’是什么意思?”他比我只小一岁,也念过“四书”,却不懂“父亲大人膝下”是什么!这时候,我才明白我是一个受特别待遇的人,因为别人每年出两块钱,我去年却送十块钱。我一生最得力的是讲书:父亲母亲为我讲方字,两位先生为我讲书,念古文而不讲解,等于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全无用处。
◆ 四
《周颂》《尚书》《周易》等书都是不能帮助我作通顺文字的。但小说书却给了我绝大的帮助。从《三国演义》读到《聊斋志异》和《虞初新志》,这一跳虽然跳的太远,但因为书中的故事实在有趣味,所以我能细细读下去。石印本的《聊斋志异》有圈点,所以更容易读。到我十二三岁时,已能对本家姊妹们讲说《聊斋》故事了。那时候,四叔的女儿巧菊,禹臣先生的妹子广菊,多菊,祝封叔的女儿杏仙,和本家侄女翠苹,定娇等,都在十五六岁之间;她们常常邀我去,请我讲故事。我们平常请五叔讲故事时,忙着替他点火,装旱烟,替他捶背。现在轮到我受人巴结了。我不用人装烟捶背,她们听我说完故事,总去泡炒米,或做蛋妙饭来请我吃。她们绣花做鞋,我讲《凤仙》《莲香》《张鸿渐》《江城》。这样的讲书,逼我把古文的故事翻译成绩溪土话,使我更了解古文的文理。所以我到十四岁来上海开始作古文时,就能做很像样的文字了。
◆ 五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就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才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很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她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她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 一
我父亲不曾受过近世自然科学的洗礼,但他很受了程颐、朱熹一系的理学的影响。理学家因袭了古代的自然主义的宇宙观,用“气”和“理”两个基本观念来解释宇宙,敢说“天即理也”,“鬼神者,二气(阴阳)之良能也”。这种思想,虽有不彻底的地方,很可以破除不少的迷信。况且程、朱一系极力提倡“格物穷理”,教人“即物而穷其理”,这就是近世科学的态度。
◆ 二
这件事我记不清在那一年了,大概在十一岁时。这时候,我已能够自己看古文书了。禹臣先生教我看《纲鉴易知录》,后来又教我改看《御批通鉴辑览》。《易知录》有句读,故我不觉吃力。《通鉴辑览》须我自己用朱笔点读,故读的很迟缓。
我当时实在还不能了解范缜的议论的哲学意义。他主张一种“偶然论”,用来破坏佛教的果报轮回说。我小时听惯了佛家果报轮回的教训,最怕来世变猪变狗,忽然看见了范缜不信因果的譬喻,我心里非常高兴,胆子就大的多了。他和司马光的神灭论教我不怕地狱;他的无因果论教我不怕轮回。我喜欢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教我不怕。我信服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教我不怕。
◆ 一
这一年是日俄战争的第一年。上海的报纸上每天登着很详细的战争新闻,爱看报的少年学生都感觉绝大的兴奋。这时候中国的舆论和民众心理都表同情于日本,都痛恨俄国,又都痛恨清政府的宣告中立。仇俄的心理增加了不少排满的心理。
◆ 一
中国公学的教职员和同学之中,有不少的革命党人。所以在这里要看东京出版的《民报》,是最方便的。暑假年假中,许多同学把《民报》缝在枕头里带回内地去传观,还有一些激烈的同学往往强迫有辫子的同学剪去辫子。但我在公学三年多,始终没有人强迫我剪辫,也没有人劝我加入同盟会。直到二十年后,但懋辛先生才告诉我,当时校里的同盟会员曾商量过,大家都认我将来可以做学问,他们要爱护我,所以不劝我参加革命的事。
◆ 一
那时候的学堂多不讲究图书仪器的设备,只求做到教员好,功课紧,管理严,就算好学堂了。新公学的同学因为要争一口气,所以成绩很好,管理也不算坏。
◆ 二
2022/12/08: 宋朝的大诗人的绝大贡献,只在打破了六朝以来的声律的束缚,努力造成一种近于说话的诗体
我认定了中国诗史上的趋势,由唐诗变到宋诗,无甚玄妙,只是作诗更近于作文!更近于说话。近世诗人欢喜做宋诗,其实他们不曾明白宋诗的长处在那儿。宋朝的大诗人的绝大贡献,只在打破了六朝以来的声律的束缚,努力造成一种近于说话的诗体。我那时的主张颇受了读宋诗的影响,所以说“要须作诗如作文”,又反对“琢镂粉饰”的诗。
◆ 三
2022/12/08: 救这个“文胜质”的毛病在于白话
这时候,我已仿佛认识了中国文学问题的性质。我认清了这问题在于“有文而无质”。怎么才可以救这个“文胜质”的毛病呢?我那时的答案还没有敢想到白话上去,我只敢说“不避文的文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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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anzhixinling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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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少年家境贫寒,非常穷,为了生计,他到一个庄主家里去当工人。他很勤奋,非常卖力,生怕自己干不好被辞退。庄园主是一位gentleman(绅士),对待工人非常友善。有一天,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先生,您需不需要工人呢?”庄园主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有工人了,不需要。”“我绝对可以起早贪黑地干活,我的工钱可以减半。”对方急忙说。“不,我的工人也非常勤快,真的不需要。”“我保证一刻也不会闲着,包括所有的角落灰尘我都会擦到。”对方又说。庄园主回答说:“我家的工人也是这么做的,像你一样仔细,谢谢你。”对方无奈,只好挂上了电话。
庄园主不知道,安排打这个电话的正是给庄园主干活的那位少年。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那一天,他拿着第一个月发的工资跑到镇上,来找自己的叔叔,用部分薪水支付了电话费用,然后让叔叔给庄园主打了前面的那个电话。叔叔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就问他:“孩子,你搞什么?你已经在那里做工了,怎么还要问人家需不需要工人呢?”少年听后笑了,对叔叔说:“叔叔,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做工就要对他们负责,我只想知道,在他们心中,我做得怎么样,会不会被认可。”叔叔顿时对这个侄子刮目相看,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就蹲下身来告诉他:“孩子,将来无论你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你那句话,经常问客户你做得怎么样。”少年后来就跟在叔叔的身边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好,最后离开了叔叔独自创业,到纽约一家公司从零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逐渐地出人头地。
这个人叫范德利普,后来作为总裁,领导着美国花旗银行十年。在这十年的时光当中,他的战略就是发展国内中小企业的客户。他每年都有大半的时间在各地跑,他有一个调研的工作队伍,就是不断地征求客户对银行的意见,再针对性地改进。花旗银行在他的带领下,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在他任职的第二年,便成为美国第一家总资产达到数亿美元的银行,为花旗银行的辉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就是一个企业家最大的智慧。
人的成功,在于生命的坚强,敢于面对困境、挑战逆境的人,他的生命才会茁壮成长。学佛人要懂得慈悲,了解别人,别人需要什么,我们就帮助他什么。这样,你才能普度有缘,广结善缘。
精进努力不虚妄 一世修成志如刚——卢台长2019年12月6日“墨尔本世界佛友见面会”开示摘要(下)
https://lujunhong2or.com/精进努力不虚妄-一世修成志如刚-卢台长2019年12月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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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p9zhang-blog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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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冷段子:今天在食堂门口遇到了暗恋已久的女神【元网站(ywz1.com)已开放个人网站免费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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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lareveritas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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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万圣节维克多中心贺文
WARNING:可能真的有点恐怖(不是)
年纪尚轻的生物博士维克多·伊思尼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尤其是在万圣节前夜这种日子。虽然诡异的浓雾遮掩着已然变暗的夜空和惨淡得看不到色彩的月亮,就连路灯也没亮几盏,但埃克瑟州的鬼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今夜和其他夜晚没有任何不同。深秋的冷风像针扎一般刺在维克多的脸上,他裹紧黑色的厚呢绒大衣,从刻着丑陋笑脸的南瓜旁路过。
“伊思尼奥博士!”
维克多循声望去,只见菲欧娜·贝里安站在为数不多亮着的一盏路灯下向他招手。身着一袭丝绸白裙的菲欧娜显然为万圣节打扮过了,她披着毛绒绒的白毛斗篷,脸上画着维克多难以欣赏的妆容:他的学生将眼皮和嘴唇都涂成了亮闪闪的黑色,左脸颊上则是三点用宝蓝色细致刻画的泪滴。一向披在肩��的柔顺浅灰色长发被她牢固地盘起,显得冷漠又凌厉,只有昏黄的灯光让她看起来柔和些许。
菲欧娜抬起头,方才冰冷的假象很快就被她语气中带着雀跃的期盼打碎了:“伊思尼奥博士,您今晚会参加学生会组织的万圣派对吗?”
维克多刚想回答,就被另一个人抢了先:“我可没见维克多叔叔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过。我说得对吗,叔叔?”
维克多这才发现自己同父异母长兄的儿子戴弗·伊思尼奥也在。他那向来看上去不太靠谱的侄子扮成了吸血鬼,正懒洋洋地靠在菲欧娜身后的灯柱上。戴弗的右脸颊上画着与菲欧娜对称的水滴状图案,只不过是红色。
这令维克多不禁想起大学里沸沸扬扬的传闻:埃克瑟州的州管理者之女菲欧娜正在与费恩州的州管理者之孙戴弗交往,甚至说不定已在商议订婚之事。维克多的同事们时常兴致勃勃地询问他如何看待此事,然而维克多没什么“看法”,只能硬着头皮诚实说道:“我认为这是他们的自由。”他的同事们嫌他无趣,很快便不再提起。
伊思尼奥家的私生子摇摇头,将视线移回菲欧娜身上。“我不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注意不要着凉。”
比他矮将近一个头的少女垂下眼,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失落。这并非维克多的本意。向来不善交际的年长者身体一僵,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好,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所幸菲欧娜很快就恢复了平时温和开朗的样子,冲她的导师笑道:“那我猜我们只能演讲厅见了?”
维克多稍稍放松了些,点头回应她:“演讲厅见。”
他目送菲欧娜和戴弗的背影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这条小路上又一次只剩维克多一人,他瞥了一眼立在人行道旁的骇人女鬼纸板,面不改色地加快步伐,想要早些回到自己租的公寓。实际上作为费恩州州管理者的私生子,维克多并没有在经济方面被他的父亲亏待。但维克多并不想用那个人的任何一分钱,因此宁可用自己的工资在大学附近租一间破旧的小公寓,也不愿接受那份奢华的邀请。
维克多走进空荡荡的公寓电梯,按下写着“6”的按钮。电梯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他眼前合上,维克多却感到十分安心:这意味着接下来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时间,不会再被它人打扰。灯在电梯缓缓上升时断断续续地闪了两下,不过维克多并没有多在意,只当它是年久失修——
直到冷黄色的灯光忽然变成幽暗的血红色,映出电梯门上散闪着荧光的“再见”的字样。维克多吓得立刻警觉起来,但眼前的景象再熟悉不过的景象令他凝固在原地。那是一具吊在电梯顶上的女尸,粗糙的麻绳紧紧缠绕在她的脖颈上,粘稠的血液从她割开的血管里一滴、一滴落下。
“妈妈。”维克多呆呆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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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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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竹
H:天龍八部的三大主角之一,傻人有傻福,奇遇不斷。20220519W4
維基百科介紹:
金庸武侠小说人物
虛竹,本是少林弟子,其後破了珍瓏棋局,然後被無崖子強行將內力打進體內,因種種機緣巧合集得了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等逍遙派武功,後被逐出少林, 還俗後改道號虛竹子,是金庸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中的三位主角其一(其餘兩位是段譽以及喬峰)。出場時是少林派弟子,後為逍遙派掌門、靈鷲宮主人、西夏駙馬,虛竹是少林派方丈玄慈和四大惡人的老二葉二娘之私生子,西夏銀川公主之丈夫, 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之孫女婿,西夏皇太妃李秋水的師侄兼孫女婿,現任西夏皇���之女婿。是少林派慧輪和逍遙派掌門無崖子之徒,少林派玄字���僧人的師姪孫,少林派慧字輩僧人、靈鷲宮主人天山童姥的師姪,「聾啞老人」蘇星河、「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師弟,「函谷八友」的師叔,結拜兄弟是「北喬峰」蕭峰和大理王子段譽。為金庸小說中武功最絕頂的高手之一。
快速預覽 金庸武俠小說人物, 小和尚/虛竹先生/夢郎(銀川公主專稱) ...
虛竹性格木訥老實,相貌醜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嘴唇甚厚,又不善於詞令。
生平
自幼出家為少林寺小僧,二十二歲起始習武,二十四歲時因跟隨師父發放名帖下山。
誤打誤撞之下,與一眾少林高僧一起被星宿派所擄。
後來因為救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一命,得到段延慶以傳音入密的內功指點,無意間破解逍遙派「聾啞老人」蘇星河的珍瓏棋局(蘇星河師父無崖子所擺下的),逍遙派掌門人無崖子遂強行收其為徒,化去其少林內功,把七十年逍遙派北冥神功力傳於虛竹,並傳授逍遙派第三代掌門之位。
後來又無意間救了天山縹緲峰靈鷲宮尊主兼師伯天山童姥一命,為了逃避天山童姥的死對頭師妹李秋水(虛竹的師叔)的追殺,他倆決定逃到西夏,並躲藏在李秋水的大本營西夏皇宮內的冰窖中。在去西夏途中,童佬亦把天山折梅手傳給虛竹
躲藏期間童姥不斷使計逼虛竹學武功和強逼其正式加入逍遙派和承認自己是逍遙派掌門,並要求其與少林脫離關係。首先童姥硬逼虛竹破了葷戒,但要他自願破戒卻始終未成,索性便在暗夜時分,將一名一絲不掛的妙齡女子夢姑放在虛竹身旁,而虛竹終於破了淫戒,為對付李秋水便打算一併把「天山六陽掌」教給他,不料虛竹不肯助其殺人,堅不肯學,甚至起意離開,為此,童姥用謀在虛竹身上種落「生死符」,再教他破解之道並解開生死符,又把「天山六陽掌」的功夫傾囊相授,因而在李秋水追入冰庫要殺童姥時,虛竹無意間就使出了第二招「陽春白雪」、第七招「陽關三疊」以及「陽歌天鈞」三招接下李秋水的攻擊,而童姥在與李秋水互比內力時,虛竹被夾於兩人中間,因此兩人的內力皆囤積於虛竹體內,而虛竹身上則有逍遙派三大高手二百餘年的深厚內力。同時亦獲童姥傳授基本醫術,後更習得靈鷲宮醫書上的醫術,在此前習得師兄蘇星河的救人的醫道,成為一個醫術高明的高手。
最後虛竹得到童姥、李秋水及無涯子三人深厚的內功,天山童姥亦傳其為靈鷲宮尊主,又在宮內和大遼南院大王「北喬峰」蕭峰、大理皇子段譽結拜為兄弟。
處理完靈鷲宮大小事務後,虛竹決定回少林寺,遇上吐蕃大輪寺鳩摩智明王前來挑戰少林眾僧,虛竹挺身而出,鳩摩智先使「般若掌」,被虛竹當即以逍遙派的「天山六陽掌」和一招「韋陀掌」中的「山門護法」將他掌力化去,鳩摩智袖裡乾坤「托缽掌」擊向對方,虛竹閃避,鳩摩智早料到他閃避的方位,鳩摩智再出「大金剛拳」轟中虛竹肩頭,哪知虛竹有「北冥真氣」護體,鳩摩智先後使出「如影隨形腿」、「多羅指法」、「燃木刀法」、「大智無定指」、「去煩惱指」、「寂滅爪」和「因陀羅爪」,接連使出六七門少林神功,虛竹無從招架,連「韋陀掌」也使不上了。虛竹卻只用一門「羅漢拳」中的「黑虎偷心」,來來去去便只一招,但這招「黑虎偷心」中所含的勁力卻竟不斷增強。鳩摩智使出「龍爪功」拿下虛竹,卻反被虛竹用逍遙派的「天山折梅手」反拿己腕。鳩摩智用右手不斷出「火燄刀」擊向,虛竹揮「天山六陽掌」化解。鳩摩智突發勁使匕首,連「天山折梅手」也抓不實,因而刺中虛竹。而靈鷲宮梅蘭菊竹四劍突現身阻止。虛竹憑藉一身逍遙派武功,久鬥後擊退鳩摩智,拯救了少林之名譽,但仍被逐出少林,改名「虛竹子」。
在少室山武林大會中,蕭峰遭受姑蘇慕容氏家主慕容復、星宿派創派師祖「星宿老怪」丁春秋和丐幫幫主莊聚賢圍攻的時候,虛竹引走「星宿老怪」丁春秋,使開「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與武功遠遜於己的丁春秋展開激烈交戰,由於虛竹臨敵經驗完全欠乏,兩人鬥得勢均力敵,難分難解。久鬥後,虛竹以烈酒化成的「生死符」降服丁春秋,而後把丁春秋送入少林寺戒律院感化;星宿派則改投靈鷲宮門下,報了弒師(無崖子)之仇。
後來,西夏國王招納駙馬,虛竹原本只打算陪同義弟段譽應徵,卻發現原來西夏「銀川公主」李清露竟就是在冰窖中曾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妙齡女子夢姑,二人終成眷屬。
而後為了拯救義兄蕭峰免於牢獄之災,率領靈鷲宮部眾與義弟段譽一行人遠赴大遼。
救出蕭峰後,蕭峰將丐幫神功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傳給虛竹,託付他能傳承給在丐幫選出的下任幫主。
蕭峰自盡後,與一行人返回靈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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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leah915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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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Jack马没及时和老郭合作,穷得连房租都缴不起,在全世界买了一堆房子有啥用?
“七哥的性格和《大宅门》的白景琦挺像,聪明绝顶、有反叛精神;对母亲孝顺、敢担当、有责任感、天不怕地不怕。只不过他出生富贵而七哥出生草根。”3月5日,郭文贵又厚颜无耻地把自己狠狠夸了一番。
这半个月迫于美国SEC压力,1.3亿美元的椅子退款,虽然不甘心,但畏惧被遣送回国,畏惧被囚禁美国监狱,老郭只能忍痛吐出。怎样让那些椅子的主人回心转意,把这些钱继续留在老郭自己的口袋,老郭绞尽脑汁,众目睽睽下,出台了三条收割新政:一是增加椅子退款途径,购买G-CLUB卡;二是一个人可以买多张G-CLUB卡;三是发行50万美元、100万美元大面值G-CLUB卡。
当然以上只是老郭的一厢情愿,经过这么几年,特别是最近半年的风风雨雨,许多人已经看清老郭的套路,包括老郭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半年来,人民币和港币呈升值趋势,老郭家族基金近7亿美元做空港币,惨败,两个多月前,几个侄儿、侄媳妇实在扛不住了,战战兢兢给老郭打电话,“七叔啊,我们商量了一下子,咱把这个钱退回来吧。”被老郭破口大骂,“最终签文件的是你们,退与不退,你们说了算。退了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联络了。”连最亲最近的家人,都哭着喊着要逃走,老郭的确生气。
据说老郭的家族基金用近7亿美元做空港币,老郭一意孤行使用了200倍的杠杆,估计到2021年11月,这7亿美元基本灰飞烟灭。但是,为证明自己投资眼光犀利精准,老郭强行“拉出”投资大佬巴菲特:“人家巴菲特说,要在,人家恐惧的时候进去,人家贪婪的时候走出。但99%的老百姓是人家贪婪的时候你也贪婪了、人家恐惧你也恐惧,那你不死定了吗?”不过,如果巴菲特听到自己的话被一个骗子复制黏贴,估计会气得会派律师杀过来。
另外为增加现场销售的火爆气氛,老郭嘴上活灵活现地虚拟出一个铁杆战友,死无对证那种,这个钱多人傻的战友给老郭表忠心发信息:七哥,GTV任何情况下我投资的股份都不会退,不但不退,我还要再加300万美元——700万美元。明明做梦都想捞钱抢钱,老郭还要很矜持地告诉这位虚拟战友:“加钱是你的权利,任何一个椅子都可以加,这些原来就手持椅子的人都可以加,我们的战友任何人都可以加,但外人不行。”并且老郭还透露,这位“虚拟战友”的爸爸是体制内的老干部,曾经帮了很多人,现在中风瘫在床上,这一对父子相信郭文贵的理念和GTV平台。不过这话现在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不愿意面对现实妄想跟着七哥发财的大蚂蚁们。
“我估计G-Club这两天是疯了,前两天就弄了四百多万,多少卡呢,我的天呐,”老郭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为证明这点,一个某国财政部部长横空出世,又是死无对证那种,他哭着喊着要花100元一股的代价,买4亿美元的GTV,被老郭严词拒绝。看了老郭以上一个人的表演,各位都笑出眼泪了吧,不得不说,老郭就算放弃老本行不做骗子做个编剧、独角戏的演员,编编漏洞百出的喜剧剧本,在18线小镇的草台上蹿下跳,也是可以混口饭吃的。
事实上,老郭从来不怕道德底线、不怕法律底线,他实在太敢吹,太敢编了,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没他不敢造谣的,“马云虽然我没跟他合作,但我告诉过马云的律师,不要混到有一天真的吃不上饭,连司机都没有的时候,就惨了,最起码积点德,在海外有人能借给你钱花。现在那个跟Jack Ma生孩子的女人,穷得连房租都缴不起。”老郭一本正经地瞎说,好像他派出的密探时刻潜伏在马云身边,好像已经“穷困潦倒”的马云,傻到不会卖掉N幢豪宅中的一套来变现。
把椅子变成房子,不但有分红还有决策权,老郭这句美好的梦话翻译成人话是:老虎凳升级成牢房,五年刑期延长成无期徒刑。为啥?稍微有一点《公司法》常识的人都知道,想要在公司拥有决策权,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股份;另外,在司法监管严格的美国,连白纸黑字的合同,老郭一个人单方面,想改就改想废就废,一旦把G系列搬到无法无天的开曼群岛后,那些合同还不是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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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xiaoshuo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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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叔叔与我-父子小说、中年男男、同志多人群p同性
我的母亲在我五岁时过逝,我叔叔搬来与我们同住,因为我父亲的工作需要他要远地出差,一去就是要好几周才会回家,当我父亲出差时,需要他来照顾我。我们一家人习惯裸体,
我们总是裸体在家里走来走去,也因为如此,我从不敢请朋友来家里。
当我十一岁时,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需要经过叔叔的房前,我看见我叔叔裸体的躺在床上且勃起,我往房里看了看又继续前进厕所,厕所上了没多久,厕所门打开了,裸体的叔叔走了进来,但这并没有什麽,因为我们三个男人住在一起,看惯了彼此裸体,他勃起地站在我旁边,他从未这样过,我也未曾见过他勃起。我注意到他的鸡巴好大,当我上完厕所我到脸盆去洗手时,我发现他在套弄他的鸡巴且看着我。
我离开了厕所但从门缝里偷看,我看见他玩弄着他的鸡巴,我正好是在对自己的鸡巴能做什麽正好奇的年龄,所以我想看看叔叔如何玩弄他自己的鸡巴,我末曾见过勃起的叔叔,他看着门口注意到我在偷看他,他开始走了出来,我转身跑回房。隔天早上我醒来看见叔叔正在做早餐,我问叔叔我是否可问他个问题,他说当然。我问他他如何让他的鸡巴变那麽大,因为我从未看过它变那大。他回答说当我同你一样年纪时,我长得如你一般大,且鸡巴也是同你现在一般,当我开始成长时,我的鸡巴也随着身体一起变大,一直到现在的大小,当我兴奋时,它会再变大,跟你昨夜见到的一样大。我再问他我的鸡巴是否也可以长得跟他一样大,他回答说每个男人的大小跟粗细都不同,且有此会有包皮,我之所以没有包皮是因为我母亲在我一出生就帮我割了。我们裸体地站着,我看了看叔叔的鸡巴,摸了摸自己的且对它说,我要你长得跟叔叔的一样大
早餐後,叔叔说我们要赶着去看一场车展,所以我们必须要一起冲个澡。我们一起进了浴室,我那时很矮,正好在面对叔叔阳具的高度,我站在水下然後抹肥皂,然後叔叔也进来冲水,说要帮我洗背,所以我给他毛巾,他开始帮我洗背,然後帮我洗臀部洗了好几分钟,当他洗好,我转身看见叔叔的鸡巴又再次勃起,但叔叔说还不要转身!我问为什麽,叔叔说我要等几分钟才会换位置,我可以先冲水。然後他转身让我洗他的背。几分钟後,叔叔转身过来,我看见他鸡巴的勃起。我问他什麽使他兴奋,他说因为要一起去看车展。他问我要不要洗他的正面,我回答你要不要我洗你的正面?他请我洗他的正面,他坐在浴槽边,我洗着他的胸部,手臂,然後他站了起了说,你要好好的洗我的鸡巴,因为我的鸡巴有包皮,包皮底下会很脏。
所以我拿了毛巾,开始洗他的鸡巴,他说放下毛巾,用你的手洗,你需要褪下我的包皮,清洗且摩擦我的**,於是我照着做,我告诉他我喜欢摸他的鸡巴,当它硬的时候,我希望我的鸡巴能长的跟你的一样大又粗他说你做的很好,持续再做几分钟就对了。然後我发现他开始颤抖,我问他为什麽,他说因为我让他感到非常舒服,叫我不要停直到他说乾净了。过了几分钟,他的鸡巴喷出白色的东西,喷的我满脸及胸部都是,我想要停下来,我叔叔叫我不要停,直到他射完。所以我一直做到他说好了为止
我问我叔叔为什麽他的鸡巴会向我喷出白色的东西,他说因为我帮他洗鸡巴洗得很好,所以他的鸡巴给我它的精液。当我们洗完我们擦乾穿上衣服去看车展。当我回到家,我去冲澡且玩弄着我的鸡巴想让它像叔叔早上一般地喷出白色的东西。叔叔跑了进来看见我在玩弄着我的鸡巴,告诉我我还要好几年才会有精液,所以我停了下来走出浴室。叔叔跟我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父亲,他要我承诺不告诉任何人。然後他告诉我他会教我,一个男人的鸡巴还能做什麽,所以我同意了。在我上床前我们吃了晚餐然後看了电视。我和叔叔间没再发生什麽事。我很晚熟,到了快十六岁才第一次射精,当我第一次射精後,我整天都尽可能地在打手枪,在浴室或者在房里。
有一天晚上我在打手枪,父亲不在家,叔叔睡了,我在房里开始打手枪,我射了五次射得到处都是。父亲突然到家了,说当你好了,把你自己弄乾净,我要跟你谈谈。我把自己弄乾净穿了短裤到了父亲的房间,父亲己经脱了衣服,在整理行李。我说哈罗抱了他及亲他一下。他一开口就说,你自己玩得还高兴吧!我红着脸,没有回答。他说你为什麽穿着短裤,你知道家里的规榘,回你房在未遵守家里的规榘前不要回来!我回房脱下短裤,回到父亲的房间说我很抱歉。父亲他二天後要再出去,三四个月後才会再回来,他要我接下来几天花时间陪着他,好让他知道我每天放学直接回家没有!我每天晚上都花时间陪着他直到上床。
昨晚,父亲在家,我上床睡觉,做了一个恶梦,吓醒过来,我跑到父亲的房间,我们聊了一会,看了一会电视直到我睡着。夜里我翻身到父亲身旁,我感到他的鸡巴触碰到我的腿,但我并末觉得怎样,又继续睡,一会後,我感到床在摇动,我睁开一眼,看见我父亲在打手枪,我看见他的鸡巴并不像叔叔一样的大,但却较粗,我看见他射精然後跑去清洗。我又睡着,几小时我醒,我躺在父亲的手臂上,背部贴着他的胸部。我试着移动,但父亲把我抱着更紧说我爱你(以为我是母亲),我感到他的鸡巴勃起,我再度试着移动,当我移动,我感到他的鸡巴落到我两腿之中,我一时躺着不动,试着想再度睡着,不久我感到父亲的鸡巴在我两腿之中前後摆动。我很紧张,躺着不动,父亲的鸡巴持续在我两腿之中前後摆动,且一再叫着母亲的名。我躺着不动但父亲持续抽插着,一会後,我感到父亲的鸡巴在我两腿之中射精。我爬离了床到浴室拿了条毛巾为父亲清理。回到了房我开始清理他的鸡巴,他睁开眼睛说你在做什麽我告诉他他以为我是母亲且在我两腿之中射精,他并未相信我,我给他看我两腿之中他的精液,然後他从我手拿了毛巾,叫我回自己房间。当我躺在自己床上,父亲过来我房间说我很抱歉,把我误以为是母亲。我告诉他没有关系,他说他的鸡巴感到非常舒服,然後离开了我的房间。
在吃早餐时父亲问我要不要同叔叔一起到机场送他,我说当然。一周後,我在我房里打手枪,叔叔进来刚好撞见,他说我己经准备好要告诉你,你的鸡巴还能做什麽了。他拉着我的手到他房间,开始吸吮我的鸡巴,这令我觉得非常舒服,没几分钟我就忍不住了,我说,叔叔你不再吸了,我要射了,但他仍没有停止的意思,不久我就在他的口中射精了,叔叔竟将我所射的精液都吃下。这样持续了约两周,他告诉我我己经可以做下一步了,他说这第一次或许会有点痛但如我放松的话就不会那麽痛,且不久我或许会比他还要更享受。他把一支手指插进我肛门,这样刚开始非常舒服但当他用三支手指插进我肛门时很痛,他告诉我放松你会觉得很享受,相信我,所以我开始放松,不久痛就消失了。他说我会正面向上地躺在床上我要你爬到我身上,坐在我鸡巴上!我问说你要我坐在你的鸡巴上? 他说是且这样你可控制鸡巴的插入,一旦我的���巴进入你的体内,我会给你从未有的,最好的感觉!我往他的鸡巴上坐,但不晓得要慢慢坐,我把他的**对准我的屁眼,一屁股就坐下去了,他的近二十公分的大鸡巴一下子就插入半根,我感到非常的痛,我想要把他的鸡巴拨出来但他叫我深呼吸伏在他胸前放松,我就照做,不久痛就消失了,他说我整根鸡巴都己插入你体内了,我说我并未感到他的鸡巴整根插入,他说因为我放松地伏在他胸前,他一点点地慢慢插入直到鸡巴整根插入。被叔叔的大鸡巴给插入,我被男人干了,这样的想法让我的鸡巴也硬了起来。叔叔告诉我,我再过不久就要到天堂了,他从我脸上及鸡巴可以看得出来他让我翻身伏在床上,慢慢地插入再拨出我的体内。不久我屁股配合着他鸡巴前迎後缩。这样过了约二十分钟,我告诉他我受不了了,他把我翻过身来,高举起我的双脚,叫我开始套弄我的鸡巴当他在干我的屁眼的时候。当我快要射精的时候,他说我要跟你一起射精,告诉我你何时要射。然後他告诉我我快要射了,他从被我的屁眼紧夹的鸡巴可感觉到,我说是的,我快要射了,不久我射了,精液喷到了我的脸,我继续射着,我叔叔也同我一起射了,他深深的把精液射入我体内,且告诉我现在我体内有他的精液,我应觉得荣耀体内有他的精液,只有会干的男人才能和被干的人一起射。这样的事每天持续着,过了约两个月。
一天晚上,我以狗趴式被叔叔干着,我现在也习惯了,我告诉叔叔鸡巴抽送快一点,干用力一点,我想要他尽量多次的射精,射入我体内,直到我射精为止。当他又告诉我他现在要射时,我告诉他,干我,干我,给我你的精液,我要你精液!我突然听到我父亲叫着我们,狗趴在床上的我回过头,看见父亲站在门口,而叔叔的仍卖力地将鸡巴不停地抽插在我的屁眼,他仍完全沉浸在他的高潮中根本无视父亲,他一次次用力地顶着我的屁眼,强烈地将精液射入我。父亲走了开去,叔叔射完後,跑向浴室锁上门,留我在他房里。我光着身子离开他房间往自己房间去,我在走廊遇见父亲,父亲看了看我大腿间从屁眼流出的精液。父亲说,精液都流出来了,你可被干了不少次,你被干得很爽对不对?我没回答。我听到你叫你叔叔把鸡巴抽送快一点,干用力一点,你一定很喜欢被干对不对。我又没回答。父亲叫我回自己房间直到他叫我。
约一小时後,父亲来敲我的门,叫我去他房间他需要跟我谈 我到他房里,他叫我关上门,我关了,他说他两个月前很震惊,他把我当成我母亲,并且干着我双腿间,自从那以後,他一直想我会怎会想这一件事。他问我我那一晚怎麽想?我告诉他我很紧张,但很高兴能够帮父亲,他说你很高兴能够帮我,我回答是的。他说如果我要求你吸吮我的鸡巴,你会不会做?我告诉他只要他是真的要我吸。他问我想吸吮他的鸡巴吗?我回答从那一天你射精在我两腿间,我一直梦想着吸吮他的鸡巴。他说我需要你吸吮你父亲的鸡巴,他走向我,带我到床上,他说这鸡巴都是你的了,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我跪在父亲鸡巴前,吸吮着他的鸡巴吸了将近一个之久,他说我听到你跟你叔叔说我要你的精液,你要我的精液吗?我说是的拜托,他说只要你吸我的鸡巴直到我射,我说好的父亲!我又吸吮着他的鸡巴吸了将近十分钟,他说精液来了,他把我的头用力按在他鸡巴上,他鸡巴一直插入我喉咙深处,父亲干着我的嘴直到他射完。我接下来几天也都帮父亲口交。一天晚上,他到我房间,叫醒我告诉我他很生气,因为我让叔叔干我,购.男G、调.。教、体.育。军X警、直c男 ,正。。太。,乱。伦。小。.说.加微.。信:【l m y p 9 8 7 6】却只帮他口交,他问我,我可以干你吗儿子?我翻过身告诉他我是他的男孩,只要是父亲想做的,直接做就好了。他接下来几晚都干我,在他翻身来告诉我他未曾一晚射过那麽多次之前,他一定射了五次了。
两天後我叫叔叔及父亲到我房里,我同时与他们做爱,当我父亲干着我,我吸着叔叔的鸡巴,当我叔叔干着我,我吸着父亲的鸡巴。他们整晚轮流地干着我,一个射完後,一个接着又干,上一秒仍在我屁眼射精的鸡巴,下一秒就往我嘴中插要我舔净再帮他吹大,好再继续干我,父亲与叔叔总喜欢比赛谁先把我干到射,或谁今天干我最多次,我每天晚上体内都充满了父亲与叔叔射入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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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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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监工成性奴
老实说,要我到这边来我是不太愿意的。我是一建筑公司的员工,老闆好端端的要我到工地去当监工。原本天天坐在空调房的我就这样被「下放」到工地去了。还好我不用劳动,我只是去看着他们和商量一下用料、进度什麽的就可以了,倒还过得去。
这天我穿着衬衫西装裤来到了工地,我一走入工地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装扮和这里格格不入。工地里是一个个赤着上身的工人,他们的身体壮硕,但却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刻意练就的夸张肌肉,而是那种朴实的、深藏着力量的肌肉。他们的身上流满了汗,这使得工人们的肌肉线条更是明显,特别是一对对粗壮的手臂,更是让我看得移不开眼。我看着他们,心中想道,也许在这边工作也不算太坏,虽然是辛苦了点,但可以看看猛男,倒也不坏。
我边随着领头的人往工地内部走去,边不忘看着路上一个个精壮的男子。在我联想翩翩的时候,那个人朝我笑了笑道﹕「监工先别忙着察看工作情况了,我先带你见过我们的工头吧!」说罢又带着我往里走去。果然是因为太久没有发洩了,看工人作工也看得这麽入迷,自己真是太急色了!
工地可真热啊,我都开始流汗了,果然穿衬衣是不对的。我抓住衬衣的领口搧了搧,好不容易总算到了那个工头的办公室了。虽然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个帐篷,想当然里面也是没有空调的。那个人带我到帐篷门口,道了个别就转身走去了。我想拍一拍门,这才惊觉帐篷根本就没门,要是拍个什麽啊﹖只好拉一拉帐帷权作拍了门吧!
帐中人想是听到了声音,朗声着我进去。我一打开帐帷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汗息。这断不是什麽好闻的味道,才我却因为这股味道鸡巴微微发硬了。我?头看帐中人,这才发现帐篷中有两个人,大概是因为帐篷中热吧,二人都没有穿上衣,下身只有一条工裤。两个人都精壮得很,放到同志界绝对是天菜级别的猛男。光从他们的肌肉看去就觉得他们一定是无数男男女女的「好床伴」。「工地都专出猛男吗﹖这是怎麽回事﹖」我心中纳闷。我瞥了瞥二人的跨下,质地坚韧的工裤硬是被二人撑出了明显的轮廓,真想看看啊…
我猜测年长的那个是工头,另一个便是副工头吧!在工地工作皮肤哪有不黑的﹖他们二人的身体都是黝黑的。他们二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下巴有着刚长出来的硬短胡子,将本就严肃的脸孔衬得更是刚毅。他的一对胸肌简直令人想伸出手去抓过几把,大胸肌上面有着不小的奶头。他的奶头是比他胸肌颜色更深的黑色。他的身材是属于那种肉壮类的,肚子上没有腹肌,但可以看得出来他肚子是坚硬的、有肌肉的,不是那软软的肚子。肚脐下有着一道深黑的毛,一直延伸至裤子底下,让我很想把他的工裤拉下,看看里面藏着怎样的一隻巨兽。我身高一米七五,他比我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推测身高一定破一米八的。他身上涔着汗,有那麽一刹那,我竟然想冲上前舔乾他胸肌上的汗水,再用舌头挑逗他的黑奶头,这种严肃的壮汉低沉的气音一定很是性感。
另一个男子约略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刚开始工作没几年。他的皮肤也是黑的,但不是壮汉的那种黝黑,他是那种小麦色的肤色。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应该也是一米七五左右吧!他的身材可以说是精瘦吧,全身上下就像一根钢条,每一块的肌肉都不是很明显的,可你一看就能看得出每一块肌肉都是坚硬的,就是不知道胯下那一根是不是也像他的肌肉那般硬。他就像一隻矫健的猎豹,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眼中闪着攫取的光,这一定是我的错觉而已。他的腹部有着整齐的六块腹肌,腰的两边有着两道人鱼线,一看就知道腰力很是不错,是那种可以连续抽插上一个小时也不觉累的种马腰。我猜他每次都一定会把床伴直操到求饶-谁可以撑得住这马达般的腰的猛烈攻势啊﹖
这两个工头,要是可以让我得到其一并与之云雨一番,就是在这工地工作上一辈子我也愿意啊!真不知道上一个监工为什麽要辞职…想到这里我后穴竟然开始痒起来,我就真的这麽饥渴啊﹖
在我不知不觉开始了性幻想的时候,我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道﹕「你好!我是这边的工头,叫我辉就可以了。」他看了看我,被他那眼睛看了看,我感觉自己似乎要被燃烧起来了。他接着道﹕「那边的是副工头,也是我的侄子。」
副工头朝我笑了笑,那种笑容很有青春的气息,说﹕「我是阿林,副工头。书唸不成,就只有运动好一点,于是就跟叔叔来工地工作了。」他走上前与我握手,道﹕「现在工地除了我之外总算多了个年轻人了,太好了!」我礼貌的伸出手回握他的手,这是一双长满了厚茧的手,一摸便知道是经过劳动的,手心很是温暖。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阿林随即帮我倒了杯水,他把杯子递给我,笑道﹕「现在天热,来喝杯水,当心中暑了!」我接过水杯,天气太热了,水是温的。我微笑表示道谢,答道﹕「放心吧!我还没羸弱到晒一下子就会中暑的程度,我平常也是有在运动的!」说罢仰头把杯中的水都乾了,果然解渴。
虽然上头安排我过来谈公事,但面对这麽两个猛男真的很难静下心来工作。我一直注视着辉,手中一直假装在公事包中找文件。大概辉觉得现场太安静了,说道﹕「上一个监工辞职了,这下要你多多关照了。」,一句典型的客套话,他说时用手搔了搔自己的头,他的胸肌被他的手牵动而一抖一抖的,让我不得不注意这对发达强壮的胸肌。
我听得他这样说也极尽客套之能事道﹕「哪里话﹖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太熟识,还得靠你们多多提携呢!」我还在那边假装翻文件一边看男生,这次我看的是阿林。阿林才二十多岁,身材已经练得这麽的好!那块垒分明的腹肌和那人鱼线真是令人充满了幻想。
我终于捨得从公事包中拿出文件了,我把公事包放在裆部,以免让他们发现我勃起了的鸡巴。话说这帐蓬还真热啊,我拉开衣领意图让风吹进来,可效果还真的不太明显。阿林见状跟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上衣脱掉的,我们工地的人也是如此,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相信你也不会太介意的吧﹖」我看了看辉,他也点了点头,也对,就当作是入乡随俗吧!我把衬衣脱了挂在椅背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自己也有在运动,可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差多了,这还真令我有点尴尬。
我把文件从公事包中拿了出来,想拿笔把几个重点划出来以方便待会讨论,这个时候我却觉得有点热,明明都脱了衣服了,怎的还这般的热﹖感觉自己的头脑也不太清醒了,今天明明是睡饱了才过来的啊,这是怎麽一回事啊﹖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可事情并不是这麽的简单,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了大半了,我分不清是鸡巴的淫水还是汗水。我的后穴也是痒得可以,很想有一根硬硬的鸡巴插进来…是因为太久没约炮了吗﹖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的简单。
我辞不达意的说了几句关係工作的事,我已经受不了,我的身体内就像有一团火,把我从内到外的燃烧,我再也静不下心来了。脑子也好像停顿了一样,什麽也想不到了,难道是那一杯水的问题﹖他们… 依稀间我看到阿林对着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阿林走到了我的身后,把我从椅子上扶起来,说﹕「监工先生,我们先把工事搁下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说罢把我拉了起来,他突然的放手,我一下子就这样跪坐在了地上。更、更重要的事,难道是…
跪坐在地上的我以仰视的姿态看着辉,辉在这角度看上去是这麽的雄壮、威武,我看到的是他跨下的一大包和他那对饱满结实的胸肌。他把他原本并排的双腿分开,我听到他低沉雄浑的声音说﹕「过来。」他的说话在这时不知怎的就如圣旨一样,是命令的、不可违抗的。我如梦魇似的爬过去,他的双腿把我夹住。我蹲在他的两腿之间,我已经嗅到了他浓烈的男性气味和汗息,这一刻大概我仅馀的、残留不多的理智也被丢个清光了。
我把他工裤的拉裤拉下,里面直接就是他的鸡巴了。可能是因为工地实在太热了,连内裤也不穿才会感到凉快一点。辉的鸡巴还是软的,可我已经感觉到这是一根不容小看的大鸡巴。我怯怯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鸡巴,我的舌尖刚好落在了他的马眼上,他低吟了一下。我继而把他的鸡巴含了进去,他的鸡巴在我的口中慢慢的涨大,不一会已经完全的勃起了,把我的口鼓得满满的。
他把手放到我的头后,牢牢按住,他的腰开始前前后后的摆动着,粗大的鸡巴在我口中进进出出,我只能趁他抽出去的瞬间抓紧机会呼吸。他鸡巴上不断流出一股股的淫水,我只得一次次的嚥下,苦且咸。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小林走到了我的身后,他的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手掌放到了我裤子的皮带上。他几下动作就把我的裤子拉了下来,现在我全身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他厚实的双手开始一下下的摸着我的屁股。突然他用其中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胯下,他隔着内裤套用着我的鸡巴,弯下腰来附在我耳边对我说道:「小骚货都这麽硬了,想要了吗?」
小林很快就把我的内裤拉了下来,他用手把我的屁股分开,就这样我的后穴暴露了在他的面前,他的指头轻轻的在我的屁眼口游移着,偶尔用指腹按按。现在的我特别的敏感,光是这样我就已经不太受得了了,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屁股,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甚麽样子,估计从旁人的眼光看去定必很是淫乱吧!
「喂!你嘴巴停下了!」辉把我的头?了起来,用手巴了我的脸两下。我之前从没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辉这样的行为反而令我更加兴奋起来。
我再度把他的鸡巴含了进去,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后穴有硬物顶着,难道是小林的鸡巴?小林往自己的鸡巴吐了几口唾,再用手套了自己的鸡巴几下,之后便狠狠的插了进来。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小林的鸡巴本来就大,在这种缺乏润滑的情况下更是令人���不了。小林光是把龟头插进来我就已经痛呼了几声,小林听到我很是痛苦的声音,戏谑的到:「骚货在叫甚麽呢?待会有得你爽的呢!」说罢又把自己的鸡巴一寸寸的往我的后穴挺进。
辉并没有因为我的痛楚而放慢动作,他反而抓住了我的短?,把我的头前前后后的晃动着。在他的眼中,我大概是没有生命的,现在的我与一隻飞机杯无异,只是他洩慾的工具。但我却从这种非人的对待中得到了一种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感觉。我就像被这两叔侄完全的佔有了, 我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自主权,现在我要想的只是要怎样去取悦这猛男叔侄俩。他们两个都有着床上梦寐以求的体格和鸡巴,而我现在竟同时被他们二人佔有了,想到这里我的鸡巴已经兴奋得直流水了。
因为我含着辉的鸡巴,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我分不清我的叫声是愉悦的还是痛苦的,大抵这两者本就是一体的,有多大的痛苦就会有多大的快感。小林终于把他的鸡巴插进了我的后穴。我爽呼了一声,后穴了那一直再煎熬我的痕痒终于随着小林的插入而得到了满足。这个时候我想要更多,我不自觉的把自己的屁股前后摆动。
这个时候辉扶起了我,我的上半身倒在了他的身上,下半身被小林扶着。我的头落在了辉的一对大胸肌上。他的胸肌是这麽的硕大,靠在上面是多麽的有安全感。我嗅到了辉的男性气味,那是多麽的迷人,我几乎是自发性的伸出了舌头去舔他的黑奶头。在我舔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压抑着的喘息声,看来乳头是这个猛男的敏感带呢!我故意的多舔了几下,特别是他已经硬了起来的乳首,我还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两下。想不到刚刚含他的鸡巴他都能忍住,一到奶头的部份他就受不了。这麽一个猛男还是有着这个弱点!于是我就更使劲的刺激他的奶头。
小林爽呼了一声﹕「叔叔,想不到这傢伙的后穴还挺紧的,看他那个骚样子还以为早就被操松了!」他边这样说着边抽插我。其实是因为他的鸡巴太大了,不管他插得是谁也应该是紧的。
「我劝你还是慢点,上一个监工就是这样被你操坏了。」辉便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肌上边淡淡的说道,彷彿说的只是一件玩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小林把鸡巴挺了进来,不服气的接着说道﹕「叔叔你怎麽全怪我头上了?明明把他插到喷尿的那个是你,而且傢伙都被我们和工友操松了,留着也没个鸡巴用,你说对不?」
我听到这里几乎不敢想象,该有多大的刺激才会被操到喷尿?不过我猜我很快就可以用自己的肉体去体验看看了,我真可以说是又怕又期待。
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啪啪」的声响,小林不停的冲撞着我的屁股,他的鸡巴就像一支长枪,在我的体内大力的穿刺。他那沉沉的囊袋一下下的拍打着我的会阴,像一个沉重的攻城锤。他抽查的频率是这麽的快,我这才想起了他的公狗腰,那长着六块腹肌的公狗腰腰力定是过人的。小林就像是一台打桩机,几乎不停歇的插着我。
「干!这傢伙是有多配合啊?我抽出去的时候他还会夹紧不让我拔出去!」小林边说着便用手拍打我的屁股,把我的屁股打得红肿了。
「叫得真骚啊…」辉又把我的头移到他的鸡巴上,不等我预备好就把鸡巴塞进了我的嘴巴。他的腰只是慢慢的摆动,借着小林插我的动作让我含他的鸡巴。就这样,我被夹在了这两叔侄中间,他们二人的鸡巴是不同的。辉的是属于粗大型的鸡巴,当然长度也比一般人长多了,但重点是那粗大的龟头。而小林是那种长型的鸡巴,比辉的还要更长,只是相对的龟头部份要比辉的小一点。
小林的鸡巴一下一下的在我的身体内重击着,随随便便的都能顶到我后穴的最深处。也许小林的经验还不多,他就只懂得直直的抽插着,当然也有可能他的鸡巴太长了,不用任何的技巧也可以轻易的把人操到高潮。小林把手伸到我的胸前,他用两指夹住了我的奶头,不住的摩擦,这上下身交加的快感彷彿要把我融化了,明明没有人接触过我的鸡巴,可我却觉得鸡巴好像一直都在被刺激着。我难道真的会被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操射?
我口中还是辉的鸡巴,他的鸡巴被含了这麽久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还是这麽的坚硬,感觉还要比刚含进去的时候还要大。我的嘴巴都要酸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后穴的刺激来得太强烈了,我忍不住呜呜呜呜的叫,舌头的动作也就不小心的停了下来。辉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用力的一扯,像是在用行动提醒我自己并没有自主的权力,也把我从快感中拉回了现实。
「干!他夹得真紧!我快受不了了!叔叔,我们来交换,我也想嚐嚐这傢伙的嘴含得有多好!」说罢一下子把他的鸡巴从我的体内拔了出来,顿时我觉得自己的后穴空荡荡的,好像有什麽可以填进去。此时辉也把他的鸡巴从我口中拔了出来,我赶紧在这个空档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们两人同时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就这样跌在了地上。我?头看着二人交换了位置,辉走到了我的身后而小林则来到了我的面前。
小林用手捏着我面颊,口中道:「喂,张嘴来吸你大爷的鸡巴!」说罢他就把刚刚抽插过我后穴的鸡巴塞进了我的嘴巴。小林的鸡巴比辉的还要更长,他很轻易的就顶到了我的喉头,令我一阵一阵的乾呕。我把小林的鸡巴吐了出来,他的真的太长了,要我整根含下的话我真的做不到,只好在舌头上多下点功夫。我用舌头不住的舔小林的龟头繫带,听说这是整根鸡巴最敏感的部份。果然我舔了几下,小林就开始受不了了,他倒抽了几口气,大喊道:「干!这新来的监工口活还真不错,比上一个好多了去!」他突然把鸡巴移开,用手把自己的囊袋提了上来,打在我的脸上,坏笑道:「监工先生也帮我舔舔」。
我定睛看着他的囊袋,那是这麽的饱满,里面定是储满了精液。我几乎是自发性的伸出了舌头去舔。我的舌尖好像感觉到了小林囊袋上的皱摺。这个位置平常甚少有人去触及,很是敏感。小林囊袋的味道很重,可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去介意这种小事?
在我还在舔着小林囊袋时,我感觉我空虚已久的后穴被一种粗大的东西给抵住了。辉在后头瓣开了我的屁股,往我的后穴口吐了几口唾液,用手指头磨蹭了几下就开始把自己的龟头往我的后穴里塞。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一样,辉的鸡巴要比普通人粗多了。他是我所遭遇过的、最粗的鸡巴。他才刚把龟头塞了进去我就已经不太受得了了。即使刚刚才被小林的鸡巴插完,可辉的鸡巴又要比小林的粗多了。明明是两叔侄,鸡巴却不尽相同,分别走向了两个极端,极粗及极长。其中得到了一个已经可以让人欲仙欲死了,而现在我竟然可以同时被这两根过人的鸡巴进出我的身体。
我已经不再计较他们下药干我的行为了,反正其实这也是我心中所希望的,而我现在可以算是如愿以偿了。那就就此专心享受这两个粗野的猛男带来的快感吧!
辉的鸡巴一寸寸的插了进来,在他终于把整根都插进来的时候,好像有那麽几秒我失去了意识。辉的鸡巴慢慢的在我的体内进出着,他的鸡巴太粗了,想快速抽插也做不到。
「放松点!我动不了。」辉用他那平板的声线说道。我试着放松自己好让他容易动一点,可是后穴的痛总令我不自觉的夹紧。他每一次的进出都好像把一把利剑从我体内拔出来一般,可是伴随着痛楚而来的却是鸡巴上一丝丝的快感,每一次的进入都好像顶到了一个点,我感觉到自己的鸡巴好像被顶得直冒淫水,地上湿了一小滩,很是淫靡。
小林身上的汗不住的滴落在我的头上,我?头看他,发现他的身体早已泛着油光,就像那些内裤广告的模特一样,赤着精壮的上身,加上俊朗的脸孔,实在很难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来。他又把鸡巴塞进我的嘴巴,可是不一会我的嘴已经离开了他的鸡巴。
突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在把我往后拉,原来辉已经躺在了地上,现在我坐在了辉的鸡巴上,他的下身很是有力,一下又一下的插进来,我为了保持平衡用双手按住地面。
「叔叔你太狡猾了!你用这个体位操他我都没得玩!」小林不服气的说。是的,他是说「玩」。在他们的眼中,我就只是一件性玩具,没有更多了。他最后把我其中一隻手从地面拿开,放到他的鸡巴上,道:「手别给我闲着!来!」我的手已经握住了小林的鸡巴。他的鸡巴是炽热的,我可以感觉到他鸡巴的力度和硬度。这是一根多麽有力的鸡巴,难怪刚刚的抽插这麽的狠。
我的手被他的鸡巴湿透了,我分不清上面的是我的唾还是他鸡巴上流出来的淫水。我一直套着他的鸡巴,手上的水令我在套弄的时候发出了「啵啵」的声音。此时我的身下是辉。他一下下的挺动着下半身,他的囊袋在甩着,一下下打在我身,可能是因为他插得久,鸡巴上的淫水分泌得多,抽插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鸡巴在我的体内快速的进出。我得到的快感也强了起来。我听到身下的辉呼吸开始粗重了起来。我听着他性感的喘息声,看着他身上贲张的肌肉,这无疑是鸡巴和视觉上的双重享受。他的双手扶着我的腰,每一次抽插都会把我的身体往下顶,我的自重加上他的力度让我整个后穴都感受到了他猛烈的撞击和粗大的鸡巴。
我随着辉的冲击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快感。我忽然了解到辉的下盘是有力的,他可以完全承托我的体重,而且摆动了下身这麽久也不见疲态,可见他的体能是多麽的好。我的鸡巴随着辉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的嘴巴现在是空下来了,因此我开始发出了舒爽的呻吟,这是无意识的,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
我的嘴一张一合的,不住的喘气,我的全身都是热的,后穴最敏感的一点没有停歇的给辉粗大的鸡巴摩擦着。「停、停下来,我、我不行了…」我听到自己这麽求饶着。事实上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全身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以前这麽多次都没有过的体验。
「手不要给我停下来!」小林巴了我的脸一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停了动作。我后穴的位置不断传来「啪啪啪啪」的声音,辉的动作这麽久也没有放慢过,只有越来越快和力度越来越大,我的鸡巴好像要被精液填满了,感觉几下轻轻的触碰就会让我射出来。这种临界点的快感我实在也受不了了,我想用手让自己射出来,可当我想伸手空下来的手把自己打射的时候,那隻手突然被身后的辉拉住了,「怕老子操不射你了?」辉说,他说的时候停下了腰部的动作,说完了不等我回答,就突然用力的往我后穴的深处一顶,这个时候鸡巴中的暖流喷发了出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啊」了一声,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操射了,一股股白浊的精液从龟头处喷了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冲击,一时没有了反应,只能「啊啊」的叫着。这是我人生以来的一次彻底的无手被操射。我一直以为无手操射只是情色故事的情节,我没有想到我真的体验到了被操射的感觉。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以后是离不开这两叔侄了,这种快感是我一生都从未有过的,为此,我甘愿成为他们的性奴。
「叔,你真的把他操射了!」
辉还没有射,小林也没有。刚刚才被操射完,现在辉的冲击完全没有减慢,小林这时突然走开,往辉的方向走去。我转头去看发生什麽事了,只见小林蹲在了辉的旁边,道:「叔叔啊,你是好了没有啊?我也想射在他的骚穴里啊!」说罢小林伸��往辉的胸肌摸去。「我记得叔叔的敏感带是奶头吧!应该没有记错吧!」他的双手分别放在了辉的一对胸肌上,一手揉着,一手逗弄他的黑奶头。
「小林、别闹了!放手!」辉难得慌张的道。
小林一边摸着一边说:「叔叔的胸肌练得真好啊!」说完还把舌头伸出去舔辉的奶头,就是这麽一下,辉精关失守了!他屁股用力一顶,把鸡巴插到我身体的最深处,一股股热热的精液喷在了我的后穴里,他喷发的力度是这麽的大。
他射完之后「啪」的一声躺在了地面上,流满了汗的胸肌不住上下起伏。他歇了十多秒,把鸡巴从我体内拔出来,「啵」的一声。他站直了身子,用手拭了拭身上的汗,坐到了一旁,道:「我果然是老了,被你这麽弄了弄就射了!」
小林急不及待的把我扶起,?起了我的屁股,说:「叔叔你在胡说甚麽呢?你现在才三十多,正是最猛的时候呢!」他用手把我的屁股分开,再接着道:「看!你都把这扫货插得屁眼也合不起来了!」小林的鸡巴一下下的在我后穴口磨蹭着。他突然不发一声的插了进来。
「叔叔插过之后他里面变的好滑呢!」应该是刚刚辉射进去的精液吧!小林急着发洩,不等我整备好就直接开始了。他腰部的动作比一开始操我的时候还要快得多,这就是年青人的体力吗?他的腰像是安了一台马达,他几乎不停歇的前后摆动着他结实的腰部,极长的鸡巴很容易就可以顶到我的最深处。他现在只是急于发洩他旺盛的性慾,因此他也没用上甚麽特别的技巧,就是一味狠狠的插进来再拔出去,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我快晕下去了。我才刚刚被操射了一次,现在鸡巴和后穴都极是敏感,他这样不顾一切的抽插无疑是在折磨着我。
「刚刚让叔叔用了这麽久,我现在一定要用个够本!」他跟辉一样喜欢在抽插的时候抓住我的腰部往自己的方向推。小林没有压抑的呻吟着,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后是他撞击我的声音,我的屁股被他撞的生痛,可现在最痛的是我的后穴,刚刚先是被辉粗大的鸡巴插射过一次,现在又被小林的长鸡巴贯穿,我都不知道他们两叔侄加起来总共插了我多少下,只知道现在后穴已经麻了,几乎没有什麽感觉,反倒是鸡巴,这样没有停顿的受着刺激。平常我都是等对方射了才射出来,我从未试过自己射了之后还被一号干着。
鸡巴开始痛了,大概是因为所受的刺激太多了,现在我的意识是迷糊的,痛感和快感交结让我很是辛苦。「求你停下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发现自己在向小林求饶。可是小林没有管我,我不停的叫,不停的叫他停下,可他不听。我现在头抵在了地上,口水淌在了地面,屁股?得高高的让小林操着。我的目光开始模糊了,我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哪,在干甚麽。
我机械式的着他停下,当然慾火攻心的小林是不会理会我的。这个时候我感觉一直疼痛着的鸡巴突然有了不同的感觉,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可又与被操射的感觉不一样。我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液体从我的鸡巴喷了出来,我听到辉有点惊讶的说﹕「小林,你把它操尿了。」我、我被操尿了,我看了看自己的鸡巴,果然下面的地板有一淌透明的液体。
「干!难怪他突然变紧了!我、我要射了!」 小林突然把我的身体往后拉,腰部用力一顶,一股股热液又射到了我的后穴之中。他射过以后,直接把他的鸡巴拔出来,把我丢在地上,像是对待一件用完即弃的性玩具。
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眼看见小林把他的工裤穿上,他的鸡巴虽然射过了,却没有软下来,收在工裤了很是显眼。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帐外有许多的人声,原来刚刚其他的工人一直在看着这叔侄二人在操我!「各位工友稍安勿躁,这位监工先生明天就会投入服务了!」
我听见外面的人一片议论,最后才散去了。这个时候辉过来扶起了我,道﹕「这位监工,欢迎来到我们这工地工作。相信工作性质你也很清楚了。我现在也管不了这麽多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就这样,我加入了这个工地。一方面我离了这工作我就得去乞讨了,另一方面,我已经喜欢上了服务这一众猛男的感觉。我每天穿着一套完整的西装进去,一进门口就会脱掉,全身只留下一条内裤。他们说了,这样不但比较凉快,还方便他们操我。
我现在正在帮一个工人叼鸡巴,他坐在一堆建材上,双腿张开,手上拿着一根烟。我含着他的鸡巴已经很久了。我偷偷看着他状硕的身躯,伸出一隻手去捏他的胸肌。含了五分钟,他终于射了,他全身震了一震,我口中的鸡巴也颤了几颤,口中已经全是他的浓精。
他把鸡巴从我口中拔了出来,「吞下去!」他说。我依言把口中的精液吞下了。不知不觉间,我好想已经习惯了吞精。「呼!真爽!好久没有射过了!谢谢啊监工先生!」我看着他满足的脸孔,把口中的精液吞了下去,我也笑了。
这个时候又有三个壮汉走来。他们几乎是边走过来边急不及待的把工裤脱下。「监工先生,麻烦你了!」他们三人就这样把我围住,我看着我身边的三根鸡巴,我已经忍不住把其中一根含了进去。「休息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了!你得快点把我们吹出来啊!」
我依次含过三根鸡巴,之后两隻手去套弄剩下的两根。他们的鸡巴都充满了活力呢!十五分钟到了,他们的鸡巴还是一样的坚硬,没有意思要射的迹象。
「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打出来射到监工口里吧!」
我听到他们这样说也就把口张大,我看着三个工人在我四周套鸡巴,我的鸡巴也开始不住的流水了,可是工头下过命令我不可以自己打出来的,只得忍住了。
不一会,他们三人都射了,大部份的精液都落在了我的口中,有几道射偏了,射到了我的脸颊去了。他们现在都在大口呼气,想必是因为重体力工作之后还射了一次的源故吧!
其中一人看到我脸颊还有精液就用他还硬着的鸡巴帮我把精液拨回口里。工头叫他们工作了,他们立刻丢下了我,穿上裤子就走了。对于这,我早已习惯了,况且我现在还有一件更值得担心的事了。
服务了这麽多的猛男,我自己也开始发骚了,后穴开始痒了起来。辉把工人叫过去工作之后,走到我身边,道﹕「骚货,你最期待的时候到了,跟我来。」我跟着辉回到了帐中。
小林早就在帐里等着了。一回到帐中,辉从后面抱住了我,一边用长着鬚根的下巴磨蹭我的颈项,一边沉声道﹕「有见监工最近工作出色,现在奖励你大鸡巴一根,你是要小林的,还是我的呢?」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胸前,在摸我的奶头了。他结实的胸肌正抵着我的背,我的股间感觉到有一巨物,啊!是他的大鸡巴呢!
「回总工头,监工要求加薪,我也想要小林的鸡巴!」
小林脱下了工裤,挺着大鸡巴笑着走了过来,道:「现在副工头加你薪,跪下领薪水吧。
我跪在了小林的前方,捉着他的鸡巴含进嘴里。辉已经把我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裤脱下了,他的鸡巴已经随时可以插进我的骚穴了。
啊!我太喜欢这个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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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11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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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拥天下(《三侠五义》同人小说)
第七章
事出突然,饶是白玉堂聪明机警,却也不曾料到展昭手持的是一柄宝兵刃,恰是此宝削断了自家的钢刀。他心思动得极快,立即便意识到手无寸铁,今日断不能再比下去,当下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倒,正逢展昭嗖地一剑贴身而过,趁其招式使老,回剑不及之际,身子平平向旁移开三尺,避过湛卢的锋芒。
便在此时,白玉堂已到了墙边,于是飞身而上。哪知展昭方才已令众人知道自己本意不在动手比武,这时便不肯再饶人,跟着也跃上了墙头。白玉堂原有意改日换了兵刃再比过,今日实无继续纠缠之意,倏忽之间,已极快窜上耳房,正待抽身,展昭紧追不舍,紧跟着也窜上耳房。白玉堂身法奇快,脚下不停上了大堂房上,一伏身跃过屋脊去,展昭继而也追上大堂屋顶,将袖一扬,一枚袖箭射出,口中却喊道:“朋友,是英雄的当面比过,莫要一味躲闪地好!”他早听说白玉堂的飞蝗石子闻名江湖,已然加着小心,不肯直接追击,却从另一边的屋脊上要跃过拦截,口中说着话,气息倒也不见散乱,“南侠客”之誉的确名不虚传。
白玉堂已提防着展昭的袖箭,正在疾奔时突然身形一转,将手中的半截断刀掷了出去,就听铛地一声,断刀与袖箭撞在一起,发出金属之音,同时落地。与此同时,他已将一颗飞蝗石握于左手,指上发力,借着月光向斜前方蹿来的人影弹了过去。
展昭正想动手拦住白玉堂,忽感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叫声:“不好!”也不及再去拿人,急忙一低头,堪堪避过面门,头巾却被打落。飞蝗石落在房上,骨碌碌一直滚落到地,“啪嗒”一声。再抬头往屋顶上张望,哪里还有白玉堂的人影?没奈何只好先下地再做打算。至于王、马、张、赵等校尉忙乱着带领差役吆喝搜查,展昭又如何找回头巾带上,随公孙策去向包公禀报,自有他们官面上的一套程序。
白玉堂失了钢刀,心中方始有些不忿,却也不甚在意,心知兵刃之利亦是习武之人武艺的一部分,并不算得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下次则须得也寻一样趁手的利器,能与上古名剑相抗的,方能比试得痛快。直到走出老远,仍可见开封府的方向一片灯火光亮,料想此刻必是正乱着拿人,不由得心中暗暗好笑。
这一夜原也折腾了不少时候,白玉堂回到下处胡乱歇息了,养足精神,第二日起来,暗暗思忖道:“我看姓展的本领的确不差。当初在苗家集曾遇到此人,后又于天昌镇协助包公擒拿刺客,如今想来,看他的步伐形景,两番遇见的自然都是他了。若果真是他,看他行侠仗义之举,倒确是江湖同道中的朋友。且不论他是否抢于圣上夸赞之时谢恩,那系他私事,与我无干,只是我本意也无非是想同道朋友之间切磋较技,与文人之间谈诗论文会友并无二致,看他推脱情景,究系不愿,还是认为我白玉堂不算朋友?”转念想起赵虎的醉话,虽是酒醉之言,但背后毁人长短,令人压了一口气,着实不忿,便又想到,“我既然到了东京,便不如也到皇宫内走走,倘有机缘,略施展一二,一来令当今得知这世上英雄人物不止展昭一个;二来显显我们陷空岛的人物;三来我做的事,圣上知道了,必然交予开封府办理,到时展昭即便借故推脱不想比武,怕是也不能够。那时我再设个计策,将他诓入陷空岛,也看看最终是猫儿捕了鼠,还是鼠咬了猫?大丈夫做事自当轰轰烈烈,纵然罪犯天条,斧钺加身,也不枉我白玉堂一世顶天立地,哪怕从此倾生,也能得名传天下。”
如此打定了主意,五爷白日自然不动声色,照样出去,闲来逛逛东京城,意态悠闲,从容不迫。等到晚间用过了饭,夜深人静之时,施展一身惊鸿飞跃的轻身功夫,翻过皇城,先落脚在偏殿屋脊之上,探视了片刻,便已明了御林军巡视的路线。这夜虽有月色,然而云雾掩映,不甚分明,固然于夜行相宜,但他毕竟不知宫内布置格局,只能是且行且看了。
仗着一身好轻功,白玉堂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般,心中不由暗道:“皇宫大内若是这般布防,那也无甚稀奇了。”他又通机关消息,等闲的岗哨布防不在眼里,走走逛逛,倒显得惬意至极。因是信步而行,过了一段长廊,只见通往一处宫室,借着月色,看到匾额上题着“仁寿宫”三字。
白玉堂想起��日见过甜儿,听她讲些宫中之事,提到过李太后还朝以后,在仁寿宫的寿山福海地面敕���“忠烈祠”、“双义祠”,分别供奉着当初为救太后而死的宫人寇珠和内监秦凤、余忠。想此三人,虽身处卑微,为保太后却甘愿慷慨赴难,视死如归,颇有古时仁侠之风,便入内探个究竟。先进双义祠,看过秦凤、余忠塑像,他却因不知前朝事,难以辨别此二人究系谁是谁,不过走了一遭,只见像身精致,前供奉着香炉,倒也气派。转了一转,便又进了忠烈祠。
忠烈祠只寇珠一人塑像,观之倒是极易分辨。皇家敕建的祠堂,又是当年不顾生死救驾的大功臣,其金像自然雕铸得十分威严气派。白玉堂一番游赏下来,遥想当年寇珠以一介孱弱女子之身,又曾是深受刘后恩宠的,却能通晓大义,不以私人恩情为念,实属难得之至。心生感慨,不由得逸兴横飞,起了题咏之念。只是深夜之间,又是只身到了皇宫大内,一时身边无有笔墨,倒是桩难事。
白玉堂便想着这偌大的宫苑,宫室众多,随便找一处,自然少不了笔墨,借来用用也就是了。他也懒得再走回头路,直接从忠烈祠东山墙上跃过,此时一片黑云半掩住了月色,如此一来,不远处的灯光却分外显眼,可见定是一处房屋。他便有心过去,找些笔墨一用。来至近前,果然看到一段粉墙,不甚高,墙内五间房舍,连同一气,不像是后妃的居所,倒似宫人太监的住处。最边上一间房子有灯光,里面隐隐有人说话。
就听一人说道:“……那边黑心人多,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倘若一不留神让人害了,岂不是白白送了小命么?”说话瓮声瓮气,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又听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多谢您老人家教诲,奴婢记得了。只是有一样,陈都堂那里是上司衙门,万一要拿人个错儿,您老人家能担得起,奴婢却哪里担待得起?不得已,时常去那里和他们混着,明面儿上是讨好,暗地里奴婢原想着打听打听他们的事情,就是万一那边有人仗着都堂的威势使坏心,也就不怕了。”那老太监“唔”了一声,问道:“你既然常去,那可听见他们什么消息了?”那个年轻的像是不防有此一问,顿了一顿,才说:“倒没听见什么事,就是昨日奴婢过去,他们那边说是圣上赏给都堂一匣人参。好像是因为都堂上了年纪,感染风寒,咳嗽不止,因为当初操劳太过,所以如今百病趁虚而入。圣上赐给人参,要加上别的什么药材,配制药酒,每日早晚喝些,益神补气,说是能益寿延年的。”
白玉堂听到这里,虽不知谈话两名太监的身份,但是当初包公草桥断太后、破解“狸猫换太子”的奇冤,恭迎李太后还朝等事,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听说过,记得当初貌似救下储君的内官陈林,就是被皇上封为都堂,尊称“亚父”的。他在当初听过陈林事迹之后,虽敬其为人忠义,但于此时此地,怎耐烦听些太监们没头没尾的闲话?正想着这两人说起来没完,不如先去旁的屋舍找找,是否放有笔墨,转身欲走,却听那老太监道:“……他害了我叔叔,就如害我父母一般,我若不报此仇,岂不被人耻笑?我已久怀此心,只是未得机遇,如今他既用人参做酒,可称得上天赐良机。”
白玉堂闻言立即驻足,心道:原来这老太监心怀不轨,欲害忠良,即被我看见,便不能不管。只是不知他要用什么手法害人,须得先听个清楚为妙。便继续留神倾听。
屋里那小太监也问:“人参乃是补气养神之物,他要用人参,你老人家怎么说是天赐其便呢?”老太监且不回答,先夸了那小太监一通,说些拉拢的言语,又收了干儿子,等那小太监表了忠心,立了誓言,才道:“我有个漫毒散的方子,是你老太爷当初留下来的,此方最忌人参。若用了此方再误服人参,便如同火上浇油,不出七日定然命丧黄泉。这是‘八反’里头的。你把这药放在酒里来请他吃,他若吃了,回去再一喝人参酒,毒气相攻,必不能多挨时日,还不露痕迹。岂不是好?”小太监不解其意:“此事虽好,却用得着儿子做什么?”
老太监先是嗡嗡笑了一阵,才道:“你想想,要是请都堂吃酒,用两把壶斟酒,将来出了差错,岂不是被人猜到酒里有毒,那还了得么?要是只用一把壶斟酒,这就用得着你了。”言罢里面又有动静,似是取出什么物品来,才又道,“你看,这也是当年你太老爷留下的玩意儿,名叫‘转心壶’。”一边说一边给那小太监演示,如何斟酒,如何转过壶身斟茶,壶嘴里的隔舌又如何,等等。演示完了,还不忘嘱咐:“明日是十五,我写了帖儿,你现在就去,请都堂过来,在此赏月,等他来了,就用此壶斟酒。只是千万要记得,莫要弄错了里面的关窍,好歹别把酒斟错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太监答应着,拿了帖子,就出门来。
他哪知道白玉堂听全了事情的缘由,正在外面等着他呢?才过了太湖石畔,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黑云,月光登时亮了许多,小太监本来一直紧张,好歹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只见柳荫中蓦然出来一人,一身黑色夜行衣,看上去年纪轻轻,手中却持有一把钢刀,刀身一晃,光华夺目。这小太监登时就是一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的刀已架在了他脖子上,剑眉一立,沉声道:“你要嚷,就是一刀!”到了这时,这小太监早吓得哆嗦成一团,哪里还敢反抗?
白玉堂随口问了他几句,得知这小太监名叫何常喜,方才那教唆他害人的老太监郭安是当年曾参与暗害李太后的刘后心腹郭槐之侄,他二人商议要害的果是亚父陈林。白玉堂便将何常喜捆了,吩咐道:“我把你放在太湖石畔的柳树下,等待明日被人发现,只有见了开封府包丞相,你才能如实禀报你和那郭安密谋害人的伎俩,其余任何人来问均不准提。如若隐瞒,或是不按我的吩咐,明晚再割你的首级!”继而将一块棉絮塞住其口,便提刀奔向郭安屋中。
那郭安正等何常喜,忽见有人闯入,只来得及“啊”地一声,首级早被人削去。外面有巡更的太监听到动静,急忙进来看时,只见郭安尸横在地,哪里还有旁的人影?
白玉堂见桌上摆有文房四宝,早取了笔墨来往忠烈祠去了。他当年曾遵从大哥之命,考取过武生员,文思敏捷,直接就在忠烈祠的西山墙上一挥而就,写的是:“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笔气纵横淋漓,言简意深,包括不疑。写完之后,豪情已抒,虽然听得外面已有人声,料想是方才除去的那太监郭安尸身被人发现,却也并不匆忙,又仔细看了一遍题的诗句,在御花园中走一走,只是到底不韵宫廷之内的陈设格局,枯走无趣,兼又担心迷失路径,这才顺着原路返回,轻轻松松离开皇城,回到下处安稳就寝去也。
皇宫大内突然出了杀人之事,直闹了一夜。有人发现何常喜被绑,将其解开,他吓得厉害,怎么也不敢述说原委。报到了陈林那里,何常喜也只说唯有见了开封府包丞相才敢吐露实情,陈林便也不难为他,只命人好生看守,等到天亮,启奏就是了。
待到第二日,因适逢望日,仁宗皇帝照例到忠烈祠拈香,由陈林伴驾。竟见西墙山花之内有人题诗,字迹淋漓,书法挺拔俊秀,字还写得颇高,离地足有两丈多高,不免惊讶非常。联系前一日郭安之死,仁宗天子倒将此事悟了个八九,言道:“这题诗之处,非有出奇本领之人不能题写,郭安之死,非有出奇本领者不能杀之。据朕想来,题诗的即是杀人的,杀人的就是题诗的。”便命传包拯见驾。一时包拯奉旨前来,天子说了杀命题诗的缘由,命包拯访查,并带回何常喜升堂审问。
包公早从展昭那里得知原委,只是不好即刻明言,领旨回转开封府,一行审问何常喜,一行派人小心留神访查白玉堂下落。
他们这里忙乱,却丝毫没扰到白玉堂的兴致。他在开封城里转了几天,也没碰上开封府访查的人,自然更没找着与展昭比武的机会,索性出了城,前往祥符县去拜会颜查散。颜查散得脱牢狱之灾,后来听雨墨说起,知道是结义的兄弟为己奔波,感激之情不需多提,见他上门来,自然盛情款待,非比寻常。
兄弟二人聚了几日,每日谈诗论文,或讲论江湖轶事,好不畅快。若依颜查散的意思,就要留下白玉堂常住,但白玉堂心中明白,自己做下了这等大事,开封府虽未明查,但想来授了皇上的旨意,必然也有暗访,小住几日尚可,久了未免走露风声,牵连义兄。因此只住了四日,到得第五天头上,便坚持要走。颜查散苦留不住,只能再三叮咛义弟闲暇之时常来,方才洒泪分别。
离了汴梁城几日,再回去,便能觉察到城内气氛与之前有所不同,盘查得也显更紧了些。像这些小事自然难不住白玉堂,简简单单进了城,然则有些疑惑,看这情形,似是不止要找自己这么简单。向人打听,才知道不在城中这几日,竟又出了一桩大案。原来就在他出城的当天,开封府的赵虎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信儿,突然带人查封了吉升店,说是要找闹皇宫者,可不知怎么,抓了人进开封府,那人却是凤阳太守孙珍的家人。包相爷断案如神,竟然发现他押解来给庞太师贺寿的寿礼内中另有乾坤,从礼单、书信中看,八盆松景内藏有黄金两千两。只是不知为何,等起了赃证,黄金却又不见踪影。听说,是孙珍派人押解进京的途中给人劫了去,饶是如此,其人贪赃枉法已是铁证如山,被圣上下令解职进京。这一回,莫说是孙珍,其父孙荣,其外祖庞吉,俱弄了个灰头土脸,也算得上是大快人心。
那人絮絮叨叨说完走了,白玉堂倒听得有趣,心想不知是哪里来的英雄豪杰路见不平,劫了孙珍的不义之财,好生痛快,这还不算,包公仍取了罪证减去庞家的威势,这番畅快才算彻彻底底。他先在东京书肆消磨了半日时光,出来去了一家茶楼,品茶观景,十分惬意。后来楼上客人渐多,谈天说地,先说前几日有人闯了禁宫,杀命题诗,闹出好大乱子,又说起孙珍的案子,便提到今日即是庞太师的寿辰,他外孙被革了职,想来今年是无心庆贺的了。
白玉堂心中暗想,既然庞老贼的生日就在今天,如果不去给他凑个热闹,这趟开封府来得岂不是失了色?打定了主意,却不动声色,一直到在外用过了晚饭,先回到下处,只见一切照旧,一如当日离开之时,便转而去了庞家的花园。原来那日他有意不住客栈,看好了栖身之所,就在庞府藏书的文光楼上,庞老贼附庸风雅,一座书楼起得堂皇宽敞,偏生阖家上下少动书本,一年半载也难得进书楼一回,此处既幽静,又无官兵巡查,正好可以安身。住进文光楼十数日,他闲来无事在庞府四下走动,几乎把个太师府走得比他们府里人还要顺溜,自然,庞家上下格局、庞吉日常起居会客的处所等等,皆瞒不过他去。
现下直接进了庞府花园,白玉堂不费多大力气,便找见了庞吉,老贼正躲在先月楼中与姹紫、嫣红两个爱妾调笑。他正想着寻找机会,耍弄这老贼一番,恰好见到十多位儒生,不少人胡子都白了,手里拿着字画等物,看了一会儿,认出是太师府的诸位师爷来给庞吉上寿。
白玉堂倒挂在楼顶,借着窗缝向内观瞧,只见里面先茶后酒,很快摆上了席面。他虽有了主意,奈何眼下在座的人多,那十二位师爷虽一个个摇头晃脑、酸不可耐,到底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的,他又没有肆意牵扯进旁人的习惯,要想避开耳目,只作弄老贼庞吉,一时倒还真不便下手。这样一想,才打算暂且罢手,换个法子戏弄庞贼,里面正有仆从搭进一个盆去,说是孙姑老爷孝敬太师爷的河豚鱼,极其新鲜,并且不少。那一众师爷闻听一个个喜不自胜,俱各称赞:“妙哉,妙哉!河豚乃鱼中至味,鲜美异常。”庞太师觉得有了面子,便吩咐叫厨子急速做来,按桌俱要的。
白玉堂看得无趣,料想这些人在此饕餮必还得有些时候,索性先下来走走,庞府花园中景致不俗,此时虽已至隆冬时节,可供玩赏的地方仍有不少。过不多时,忽见远处有人匆匆行来,他便闪身在假山之后,待来人走近,原来是河豚鱼做好,前去给席面上送菜的仆从。白玉堂一向善品美食,尤喜海味河鲜,河豚鱼虽然珍贵,他也不止一次品尝过,知道这东西美味则美味,其中却有毒素,若是做法不当,人身反受其害。这太师府的厨子自然当有其出色之处,只是不知对于除却河豚之毒有何妙法?想到此处,干脆跟随在后,回到先月楼去看个究竟。
那边楼里河豚上桌,庞太师说声:“请。”一干师爷忙忙地答复,随即下箸如飞,风卷残云一般,工夫不大,已吃得杯盘狼藉。突然,却有一人不知怎地,忽地连人带椅栽倒,席间登时一阵大乱。有人便嚷道:“呜啊,了不得,了不得!河豚原本有毒,这定是受了毒了!怎么好偏偏一时就把有毒这事忘了呢?果然是馋嘴的不该,大家这是都要送命了!”他一嚷嚷,众人都慌作一团,庞太师虽还强撑着架子,到底脸上也变了颜色。
白玉堂看得暗笑不已,忽然灵机一动,趁着乱就混进厅内。果然好大胆,他也不惧让人瞧见,直接低头进去,看着众人忙乱,成堆下人围着庞吉首尾不顾地转悠,便插了一句话:“听说要解河豚之毒,非金汁不可,如不然,人中黄也可以。若是两样俱不得,想要从速,便是粪汤更妙。”说完,见庞贼顾命要紧也不辨真假,急着吩咐虞侯仆从去取粪汤,肚内暗乐不已,只是料想不消片刻,此处恐怕就要沦为污秽场,不宜久留,还是赶快溜之乎也。他瞅个机会,看有个虞侯指使仆从去将大案上的翡翠碧玉闹龙瓶去盛粪汤,便也假意帮忙,跟着出门。到底绷不住,等把那两名仆从甩掉,在无人僻静处大笑了一场。
再出来时,先月楼那边的酒席早散了,白玉堂便思忖再到哪里去找庞吉老贼,好好气他一场,岂不更加有趣?是夜月光明亮,十分真着便可见到莲花浦小桥那边远远走来二人,正是庞吉扶着小童,歪歪斜斜而来,两人一行走,还一行嘀咕,什么“二位姨奶奶该等急了”、“水晶楼那边已让人送了酒席过去”等等。
白玉堂心念一闪,知道庞��要去水晶楼找两名爱妾,索性赶过二人,直接奔了水晶楼去。等到了楼上,只见满桌佳肴,蜡烛上已结了好长的灯蕊,隐隐可见绣帐中有男女二人相拥而眠,不由得暗想道:“这老贼做寿,哪知道他的爱妾却送了如此一份大礼给他。”干脆直接略推了推槅扇,将之虚掩了,避开灯影向外面一望,见庞吉已和小童到了楼前,便有意换做假音,道:“难得今日有此机会,方能遂你我之意。”又故意逼细嗓子道:“趁老贼陪客,你我且到楼上欢乐片时,岂不美哉!”做出些嬉笑上楼等声音。看庞吉闻听得不由面红耳赤,气冲斗牛,吩咐小童去叫人,自己却向内而来,便藏身一旁,避过其耳目,想要继续看个热闹。
哪知听到老贼到了楼上,隐隐有宝剑抽出之音,也不知那庞吉到底干了些什么,忽然上面就一阵乱,庞吉固然低低咒骂,间或却又传来一声女子惨叫。继而,庞吉忽然嗳哟一声,便是宝剑坠地的声响。
白玉堂心道有异,越窗而出,飞身到二楼去看,但见室内一片狼藉,竟是庞吉盛怒之下,挥剑斩了那高卧的二人,谁知那并非一男一女,却是两个女子,是姹紫、嫣红枯等无趣,换做男装作戏来的。白玉堂暗暗摇头,他不是不知庞吉依仗着皇上对庞妃的宠爱,一贯贪赃枉法,行种种卑劣无道之事,却也不曾想到此人心狠手辣如斯,竟连自己爱妾也不放过。
这时庞吉发现真情,又气又怒又伤心,只剩下了干嚎。主管庞福带领多人也已经到了,一见此情形,唯有百般安慰劝解自家主子。过了多时,庞吉哭够,才吩咐庞福将二妾收拾盛殓,再令人急速去请得意门生,乌台御史廖天成前来,商议此事。吩咐已毕,便带了小童离开这不祥之所,来至前边的大厅之上等候。
白玉堂看够了热闹,本想这一夜也算够庞吉老贼瞧的了,不如回去休息才好,却见这位太师又出了新花样,怕他又要害人,便暗中尾随跟去瞧瞧。果不其然,恩师召唤,廖天成来得甚快,师生二人就坐之后,庞吉便急不可耐,述说了误杀二妾一事,却问廖天成该怎么办。白玉堂心想:“你草菅人命,纵然是自家的婢妾,无人追责,这事传扬出去怕是也不好听,还不赶快想法子遮掩过去便罢,怎地还要问人怎么办?”
哪知廖天成倒是主意甚多,只略一沉吟,便谄媚献计道:“依门生想来,这事十有八九是开封府与老师作对闹出来的。包黑子那里能人极多,又与江湖草寇多有往来,必是得知今朝乃是老师寿辰,有意遣人来暗地里寻麻烦。见到二位姨奶奶酒后戏耍酣眠,便使出了巧法儿来,故意装作男女声音,让老师听见,自然愤怒。二位姨奶奶便因此上倾生。这条计策果然毒辣,必是要搅得太师家宅不安,是有意与老师作对的。”
庞吉本就无处撒气,听了这话,更是咬牙切齿,气忿忿地问道:“似此如之奈何?怎生想个法子,以消我心头之恨?”廖天成想了又想,才道:“依门生愚见,不如写个折子,向圣上直陈说开封府遣人杀害二命,参倒包黑,以警将来。不知老师钧意如何?”庞吉闻言大喜:“若能将包黑子参倒,老夫生平之愿足矣!计议既已定,便求贤契大才代拟。此处不大方便,且到内书房去为是。”便命小童执着灯,引师生二人到书房去。
那里笔墨都是现成,廖天成对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拈笔构思,凭空立意,不多时竟当真直陈出洋洋洒洒一大篇。他又修改几处,脱了草稿,呈给庞吉。庞吉阅毕赞道:“妥当结实,就劳贤契大笔一挥。”廖天成遂又缮写一遍,后面还将同党之人添了五个,算作联衔参奏。
他们这边事情结了,庞吉吩咐小童:“快给廖老爷倒茶。”小童去了一阵,端了两碗香茶回来,刚进月亮门,只见角落上黑黢黢一个人影,似乎还有刀在手,吓得丢了茶盏乱跑乱嚷:“有贼!”就近直接奔书房来报信。庞吉急忙放下奏折赶出来,廖天成也跟了出来,问道:“贼在哪里?”小童颤颤巍巍答道:“就在那边月亮门的竹林下边。”
此刻从仆从听见动静,灯火执杖地赶来,果见一人,却是被捆绑停当的,腰间还插着一把宰猪的尖刀。众人仔细看时,有人认出原来是本府的厨子,名叫刘三的,才急忙放开了他。庞福问:“什么人把你捆在这里的?”刘三对着庞吉叩头道:“小人原本在厨房守着茶炉子打瞌睡的,忽然进来一人,一身青靠打扮,年纪不过二十岁,眉清目秀,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上来就道:‘你要嚷,我就是一刀!’因此小人不敢嚷,被他捆了,又撕了一块布填在小人口内,接着竟随手就把小人提起,来到此处。那人临走前还给小人胸前插上了这把刀,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庞吉听了便向廖天成道:“此事分明就是在水晶楼装男女声音之人所为了。”廖天成忽地想起一事,急忙道:“老师且回书房要紧!”扭头便往回走,庞吉只好跟了回来。
进了书房,廖天成先看奏折,检查笔画并未被删改,也没被玷污,才舒了口气:“还好,幸喜奏章未坏。”才放到黄匣内。庞吉夸奖:“多亏贤契细心,想得周到。”再命人各处搜查,哪里还有人影?
这两人才算是足足闹腾了一夜,很快天亮,也不及再歇息,随便用了些点心羹汤,便一同入朝。等到皇上临轩,庞吉先是哭天抹泪,求圣上做主,后又呈上了奏本,要告开封府。仁宗先听太师奏明缘由,便有些不喜,因为知道太师府和开封府有夙怨,哪知道家中死了两个小妾,竟又扯到开封府头上,分明是有意构陷。只是碍着太师身为国戚,奏章还是不得不看,谁知展开奏本,背后忽露出个纸条儿来,遂先看纸条。
庞吉在阶下看得分明,见圣人从摺内翻出纸条,心登时就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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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cheng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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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间成人用品店的老板正关店锁门的时候,看到一男一女向他走来, 那男人一边打手势让他等等,一边对他说:「老板,再做个关门生意吧?」   老板看了看他们,男的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中年人,而那个女的看起来年龄不 大,不过长的却是精致水嫩,虽然是一张娃娃脸,可是身材火爆异常,至少D杯 的巨乳,配上蜂腰长腿,简直是极品。   干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板这样想着,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她几眼,却发 现女孩也在盯着他,于是他掩饰着咳嗽了几下,转头对中年男人说:「老兄,打 烊了,明天赶早。」   中年男子听了,便对旁边的女孩说:「鸡巴侄女,别人要关店了,没办法给 你买玩具了,怎么办?」   老板还没从「鸡巴侄女」这个称呼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女孩掀起自己的裙子, 露出没穿内裤的光洁下体。   看着原本应该是肉洞的地方,长着一根小男孩尺寸的鸡巴,老板长大了嘴, 一脸震惊,完全没想到刚才的意淫对象,竟然是个人妖。   这个人妖鸡巴女就是我,我叫李思婕,当然这是现在的名字,今年19岁, 看着老板惊讶的表情,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成为鸡巴女的经历。   我原名李杰,称呼我为「鸡巴侄女」的中年男人是我叔叔,我变成现在这样, 可以说是他一手调教的。   我父母是做科研的,在我9岁那年,他们受邀到国外某机构参加一个项目的 研发,据说那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项目,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当时我年龄还小,不知道具体怎样,只知道他们找到叔叔,托他照顾我。临 走时他们告诉我,让我在国内读完高中,条件允许的话,就接我去国外读大学。   之后,叔叔就搬来我家和我同住。   刚开始我很舍不得父母,每天都盼着他们回来。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 也渐渐习惯了和叔叔在一起的生活。   这一切的转折点,是在我16岁生日那天。   我记得叔叔做了很多菜,吃饭的时候又让我喝了一杯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喝了没多久就感到头晕难受,叔叔见我喝醉,便扶我到沙发上躺下。   就在我无比难受的时候,感到叔叔将我横抱了起来,接着听到水声,然后在 温暖水流的冲洗中失去意识。   当我醒来时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头依然很晕很沉,不过下体随即传来的不 适和痛感让我逐渐清醒过来。   我首先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菊穴处插入我的身体,掀开被子却看到自己穿着丝 袜和女式内衣,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叔叔听到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我一脸惊恐,便走到床边坐下,一边 伸手抚摸我的丝袜腿,一边问:「小杰,这是叔叔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记得当时我又惊又怕,躲闪着他的手,身体不停往后缩,但下体传来的痛感 让我很难做出什么动作。   「小杰,我原本是想在昨晚就把你给干了,」叔叔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放倒, 抓住我的双脚放在鼻下深吸了口气说,「但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你猜是为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叔叔拉下裤链掏出鸡巴,在我腿间摩擦着说:「我要让你主动摇着骚臀,求 我干你屁眼,那样你才能牢牢记住你的第一次,牢记你是个本性淫荡的鸡巴女!」   我看着叔叔捧着我的丝袜脚吮吸,以及他的黑硬巨物在我腿缝中进出的画面, 除了惊恐,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不过叔叔接下来的话,更加让我感到绝望:「我已经给你吃了两年多的雌激 素和抗雄激素药物了。你看,你皮肤多好,多白嫩,骨架也小,一点不像男孩子, 就算和真正的女人比也不差。」   两年多?难怪我比较女性化,有着犹如笋尖的微乳,声音尖细喉结不明显, 在学校里也经常被欺负,被人说是娘娘腔。   接着叔叔只是吮吸着我的丝袜脚,也没再说什么,鸡巴继续在我腿间套弄, 我则呆滞的任由他摆弄。   过了一会儿,叔叔动作明显加快许多,突然他放下我双腿,握着鸡巴对着我 的嘴说:「张嘴。」我本能的躲闪着,但换来的是一记耳光。   我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骚货,张嘴!」叔叔毫不在意我的反应,又给了我一耳光,同时伸手在我 菊穴处用力按压着。   下体的疼痛让我张嘴痛呼,但叔叔顺势将鸡巴插入我的嘴中,来回抽插了几 下便将腥臭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喉咙深处。在叔叔的示意下,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 出来,艰难的咽下那腥臭粘稠的精液。   当精液一滴不剩的被我吞下去后,叔叔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脸说:「这才是淫 荡的乖侄女。」接着起身走出房间。   我缩在角落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想着叔叔对我的侮辱,以及依旧插 在我体内的物体和那些让人无法承受的可怕事实,我终于哭了出来。   叔叔再一次回到我的房间时,我仍在抽泣,于是他靠着我坐下,双手在我身 体上来回游走,同时说:「你只要乖乖听话,我怎么会伤害你,先把衣服换上, 我在客厅等你,赶快!」   我看着他留给我的那件女生校服,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穿上来到了客厅。   叔叔顺势将我揽入怀里,吸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我的鸡巴侄女真可爱,你 看,叔叔的鸡巴又硬了,用手帮我弄出来!」   我虽然服用了两年多的激素药物,但打手枪这种事,对一个16岁的男生来 说并不陌生,于是我跪在叔叔两腿间,一边帮他打手枪,一边听他述说着我未来 的命运。   「我帮你办了退学,先在家里呆一段时间,等你头发长一点,再以女孩子身 份去上学,对了,你的新名字是李思婕。」说着叔叔挺了挺下身,用手指了指我 的嘴。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忍着恶心,将他的鸡巴含进嘴里吮吸,接着叔叔发 出一声愉悦的喘息,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的所有穿着都会是女装,你要习惯 女生的身份,包括女生的习惯、���话方式、动作等等,都要尽快学会。」   叔叔顿了顿,骂道:「你的口交技术真是烂,我会给你买道具让你练习,不 止是口交,打手枪、足交以及长出大奶后的乳交。另外,除了排泄的时候,我都 会给你插上肛栓,要尽快适应粗大的尺寸,这样才能做一名合格的鸡巴女。」   说完,他抽出鸡巴问我:「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我小声的回答。   叔叔一边用脚按压着肛栓顶端,一边问:「大声点说,谁知道了,知道什么 了?」   我忍着下体的不适,内心经过一阵挣扎后回答说:「我…李思婕……会认真 练习,成为一名合格的鸡巴女……」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知道我将不再是李杰,而是一个名叫李思婕的淫荡鸡 巴女。   之后我在家里呆了半年,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有走出过家门,每天就是呆在家 里看着叔叔给我或买或下载的大量人妖视频,以及学习女性的说话、行为、思考 方式,还有就是化妆及取悦男人的技巧。   而我的菊穴,在长期的开发中,已经可以轻松的吞入直径5厘米,长度20 厘米的巨物。叔叔依然没有干我,最多就是一边草我的嘴,一边用假鸡巴抽插我 的菊穴。   不得不承认的是,每当我被两根鸡巴草到前列腺液乱喷时,那种身心的愉悦 让我越发沉迷,在我心里,早已接受了自己鸡巴女的身份,并会为了追求更多的 快感变得越来越淫荡。   终于在我头发齐肩时,我已和一个真正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了,一些不经意 的小动作甚至比女生更女生,和她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有着一根小鸡巴。   这一天,工作回家的叔叔将我抱在怀里,掀起我的裙子,隔着丁字裤和裤���, 用鸡巴不停地挑逗着我的菊穴,双手则在我全身游走,不时用力掐着我的敏感乳 头和短小鸡巴,让我不自觉的浑身颤抖。   正当我沉溺在肉欲快感中时,叔叔对我说:「想要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  「那该怎么做呢?」   我听后起身进了房间,然后拿着粗大的假鸡巴回到客厅,主动俯身给叔叔口 交,同时不停的用假鸡巴摩擦我的菊穴。   叔叔享受着我淫嘴的服务,伸手接过假鸡巴,褪下遮蔽我下体的衣物,缓慢 旋转着,将假鸡巴一点一点的插入我的菊穴。   我不禁吐出嘴里的巨物,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不过叔叔立刻将刚插入了一点的假鸡巴抽了出去,体内的空虚让我不停的向 后撅着骚臀,试图寻找那能带给我充实,带给我满足与快感的物体。   但叔叔始终不让我如愿,我不禁哀求:「叔叔,我要…干我……用大鸡巴干 我……」   叔叔听后淫笑着问:「要哪根大鸡吧?是要我的大鸡吧还是那根玩具鸡巴?」   我大脑一片空白,对快感的索求,让我无心回答,接着,我吐出鸡巴,一把 将叔叔扑倒,朝着他的鸡巴坐了下去,当他的鸡巴深深的插入我的菊穴时,我只 有一个念头:终于……终于被叔叔干了……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竟然直接高潮,前列腺液喷了叔 叔一身。叔叔也顾不得其他,抓住我的骚臀开始了奋力的冲刺。   我瘫软在他怀里,如烂泥一般,被他的鸡巴肆意的抽插着,淫嘴则被叔叔的 舌头塞满。   当我呜咽着吸着嘴里的舌头到达第二次高潮时,叔叔也在我体内爆发,将大 量的精液射进我的菊穴里。   不等我缓过神来,叔叔已经抽出疲软的鸡巴,塞到我的淫嘴里,我本能的吮 吸着,却突然感到一根巨物再一次插入我的菊穴。原来叔叔为了不让精液流出, 便将一旁的假鸡巴插到我菊穴里,并开始了大力的抽送。   我猝不及防,连续高潮让我全身虚脱,只能苦苦哀求。   但叔叔毫不理会,依然快速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而另一只手则按住我的头, 不停的将鸡巴往我嘴里送。   当我痉挛似的再一次高潮后,惊恐的发现嘴里的鸡巴已然再度坚挺,不等我 出言拒绝,我的菊穴就再一次被叔叔塞满。   在叔叔第四次喷射后,我已经被一真一假两根鸡巴轮奸到高潮无数次,我那 短小的阳具到最后只能做着射精的动作,却不见任何液体流出。这次激烈的交媾 带来的结果是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之后的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每晚都要服侍叔叔,或用嘴或用手或 用菊穴,总之就是任由叔叔在我肉体上发泄。   按叔叔的说法,我就是一个人型飞机杯,存在的意义就是帮男人解决需求, 榨取精液。   在叔叔的调教下,我也默认了自己是人型飞机杯的身份,在家里从来都是不 穿内裤,除了偶尔穿着开档裤袜,其余时间裙下都是真空,为了方便叔叔随时随 地进入我的菊穴。   就这样做为人型飞机杯,如肉玩具一般的日子又过去了两年,无数次的被操、 被口爆、内射,以及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突然的插入,让我的身体长期处于敏感状 态。   而我的内心也早就承认了自己鸡巴女的身份,同时也开始迷恋上肉欲带来的 快感,甚至会在叔叔工作时,在家对着镜子用假鸡巴操干自己。   有时我甚至会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身体,长期服用激素药物,让我的骨 架偏小,但纤细修长,除了没有一对完美的胸部,蜂腰长腿是一样不少,柔顺的 长发下是一张微微有着婴儿肥、稚嫩但淫荡的娃娃脸。   不知道是药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的眼睛看起来很媚,叔叔也不止一次说 过,看着我的眼睛就想干我,尤其是我笑的时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偏头笑了笑,不得不承认,那双媚眼几乎是在对人说: 来干我,狠狠的干我。   我保持着笑容,面对镜子摆了几个姿势,我感觉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美中不 足的是我的胸部始终不能很好的发育起来。   每次我看到自己胸前的微乳,都会想着如果我能有一对巨乳,那该多好。   随着年龄的增大,得到一对巨乳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也对叔叔说过我的想 法,终于在我18岁生日那天,叔叔让我穿好衣服陪他上街,说是带我去买生日 礼物。   上车之后,叔叔对我说:「思婕,18岁了,成年了啊,那叔叔这次准备实 现你的愿望哦,给你一对淫荡的巨乳,期待吗?」   我点点头,然后拉开叔叔的裤链,俯身含入口中,叔叔则一路享受着我淫嘴 的服务,开车带我到了整容医院。   几天后,我出院回家,再一次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胸前那一对D杯巨乳, 我心中竟是极大的满足。   那晚第一次给叔叔做了乳交,看着在我淫乳间抽插的鸡巴,感受着菊穴里粗 大电动鸡巴的旋转抽插,我疯狂的喷射着前列腺液,在一次次的高潮中,任由叔 叔将精液发射在我的淫乳上。   在我有了一对巨乳之后,叔叔则逐渐将我带去他的生意场合,以侄女的身份 介绍给他的各类生意伙伴。   看着那些被我称做叔叔伯伯的人们看我的目光,以及对我的称赞,我想到的 是,如果他们撕烂我的衣物,将我压在身下,想要狠狠干我时,发现我有着一根 小小的鸡巴,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每次想到这里,我脸上都会不自觉的露出阵阵媚笑,而我也发现叔叔伯伯们 眼中肉欲的光芒则会更加强烈。   也许是因为我承认了自己人型飞机杯的身份,让自己早就丢弃了自尊心、羞 耻心,再加上对肉欲的越发迷恋,让我越来越淫荡。   每次陪叔叔出去几乎都不穿内裤,越来越短的裙子里常常就是一双很薄的裤 袜,穿上高跟鞋,再搭配着尽可能露出我傲人D杯巨乳的V领上衣,结果就是他 的生意伙伴们个个顶着帐篷吃饭,而我在他们火辣的视线中一边幻想着被他们强 暴轮奸的情景,一边任由裤袜裆部被小鸡巴分泌的液体浸湿。   叔叔似乎也不反对我的举动,反而每次在回家后都会狠狠的暴操我的菊穴, 我表现的越淫荡,叔叔操的就越厉害。   所以我变本加厉的让自己淫荡,不止是因为叔叔的狠操让我愉悦,也许我真 的如叔叔所说,本性就是一个渴望被暴操的淫荡鸡巴女。   不过我幻想自己被轮奸的想法似乎被叔叔猜到,于是在一次晚宴时,叔叔让 我敬酒,我点头答应,端着酒杯刚站起来,叔叔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的裙 子撕碎,让我的下体暴露在他们眼前。   我端着酒杯,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我那被咖啡色裤袜 包裹的,微微勃起的小鸡巴上,一脸惊讶时,叔叔一把将我压倒在桌上,隔着裤 袜就将坚挺的鸡巴插入我的菊穴。   鸡巴带着裤袜进入我的身体,强烈的摩擦感让我不由得张嘴发出的痛呼,我 略带痛楚的娇弱淫靡的呼声和叔叔猛操我菊穴的撞击声,成了房间内仅有的声音。   叔叔一边干着我,一边喘着气说:「来,重新给各位伯伯介绍下自己。」   在叔叔的长期调教下,我早就习惯了服从,在身后的撞击中,淫叫着说: 「各位…嗯啊…各位伯伯……我…我叫李思婕……是叔叔的鸡…鸡巴侄女……啊 啊……」   叔叔继续着下体的动作问道:「还有呢?」   「唔…还…还是叔叔的……专属…啊啊啊……专属人型飞机杯……」   叔叔听了,在我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说:「专属吗?你不是想被这些伯伯们轮 奸吗?如果想要的话,有礼貌的孩子应该怎么说?」   「各位伯伯…啊啊…淫荡的鸡巴侄女……唔唔唔……想被你们强暴轮奸……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轮奸我……「   叔叔转头向旁边呆坐着的一位伯伯说道:「老郑,我侄女都这样了,你不来 试试?」   被称做老李的人还没说什么,另一个男人一下站了起来说:「婊子干得多了, 有鸡巴的婊子还没干过,看这样子,这鸡巴婊子就是老李养的禁脔,他都不知道 干了多少次了,你们还怕啥?」   说着就脱掉裤子,挺着鸡巴插入我的嘴里。   我呜咽着努力吞吃着嘴里的巨物,双手反而下意识的环抱他的双腿,各种口 交技巧本能的用在了嘴里的鸡巴上。   那人没想到我如此配合,抽插几下没忍住,便将精液喷射在我嘴里,他双手 死死按着我,鸡巴深深的插入我的喉咙,我仿佛在窒息中感到精液直接射进了我 的胃里。   而无法呼吸带来的身体反应,以及下体的撞击,竟让我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嘴里的鸡巴离开后,我还没缓过气来,另一根鸡巴就再次插入我的嘴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我菊穴里、嘴里发射了至少一次,而我也高 潮了无数次,喷射的前列腺液以及菊穴中的精液,在裤袜里混合顺着双腿流淌进 高跟鞋里。   我意识逐渐恍惚,所有人挺着下体围着我,将我淹没在无数坚挺鸡巴之中, 是我被操晕前看到的最后情景。   想到这里,我看着眼前满地的各种成人玩具,以及成人用品店老板下体的硕 大帐篷,我的小鸡巴无法抑制的流出一股股液体,我抬头看着老板,媚眼如丝的 哀求道:「求求你……操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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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eyear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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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大先生——说说鲁迅的本来面目
共识沙龙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群主和群委们好!我要特别问候君主和群委们,因为看到他们很辛苦;还有制作音频的朋友们,辛苦了!很荣幸与大家在这里交流。不过我想说明一下,我很保守,而且胆小,本来就不大善于讲,又加上不大愿意讲,所以请朋友们对我的讲座别抱多大希望。因为只有不抱希望,最后才不至于太失望。
20年前,南京大学一个青年跑到各大学去听课,在南京听过高华的课,听过董健先生的课,到上海听了姜义华先生的课,又听了王晓明、许纪霖的课,到北京听了钱理群的课,好像还听了张维迎的课。然后跑到吉林大学,到中文系听了我的课,回去后写了一篇文章,其中有一节拿我与钱理群做了比较,他说:钱先生讲课开拳就打,一开始就充满激情;而李新宇则是走上讲台先叹气,似乎一切都无从说起。他说得很对。到如今20年过去了,我的状态没有变好,反而更糟。因为能说的话似乎越来越少,寻找语言的难度越来越大。当代中国的学者与世界上那些现代国家的学者不同,人家只要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够了;而我们却要花很长的精力去寻找语言,寻找表达方式,研究庖丁之术。有人说带着���铐跳舞更见水平,我承认。但如果把一个高个子舞者关进一个矮笼子,那舞姿会是什么样呢?奇迹或许会有的,但他的艺术才华更可能表现在跪着舞或者坐着舞。很多朋友像我一样,是不愿跪着舞的,但天长日久,却也习惯了坐着舞,或者躺着舞。我是很喜欢坐着的,而且是双手合十的那种姿态。大家想,双手合十盘腿坐在笼子里,那舞姿能好看吗?这是我首先要请大家谅解的。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没有这样对着手机讲过课,看不到听众,没有表情和目光的鼓励,大概很难找到感觉。所以,如果讲得像面无表情的新闻联播播音员,或者像乡村大喇叭里的村支书,也请大家原谅!同时我还担心,讲着讲着也许会忘了60秒内要动一下手指,又担心老是盯着手指头,也许就忘了要讲什么。没办法,试试吧!今天我要讲的题目是:《说说鲁迅的本来面目》,但就在刚才,我忽然觉得这个题目不是太好。虽然“本来面目”是中性的,不含褒贬,但在这里,却似乎是我有点不怀好意,要揭穿什么,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我想改一改,给它加上一个正标题“还原大先生”;原来的题目改为副标题,也就是《还原大先生——说说鲁迅的本来面目》。
说到鲁迅的本来面目,需要澄清的问题很多。原因大家都清楚,因为鲁迅曾经被捧上神坛,脸上被贴过金,被刷过漆,也被抹过污泥。我们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现象很有意思:那就是贴金者以为是在贴金,看的人却可能觉得是在泼粪。这是不是另一种“低级红”和“高级黑”?全面清理鲁迅形象,不是一次讲座能够完成的,所以今天只是从头说起,略谈几点。
我想讲的第一点,是鲁迅的家庭出身。
朋友们大概都会承认,一个人走什么样的道路,成为什么样的人,与出身和教养是有关的。尽管人们常说“英雄不问来路”,或者是“英雄不问出处”。但在事实上,英雄、俊杰,都有出处。流氓、恶棍,也有出处。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而这个环境首先就是家庭。
鲁迅出身于怎样的家庭呢?过去的教科书,因为要打造一个无产阶级文化旗手的伟大形象,又因为狭隘的阶级论观点,所以对鲁迅的出身往往是遮遮掩掩,轻描淡写。即使说到他出身于士大夫家庭,强调的也是“败落”:比如常年跑当铺,上不起交学费的学校,去南京求学时只带了8块大洋,等等,然后是强调他因家境败落而接触了底层社会,与劳动人民建立了联系,于是才对社会有了深刻认识。
按照过去那种思路,似乎鲁迅不穷就无法成就他的伟大。因此,人们对周��未败落之前,也就是鲁迅13岁之前的情况,进行的是淡化和模糊处理。那么,鲁迅到底出身于怎样的家庭?按照1949年前后,划分阶级成分的标准,鲁迅家应该属于官僚地主阶级。官僚地主阶级是最反动的一个阶级,是应该被消灭的。然而,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旗手,却偏偏来自这个阶级。
需要说明的是,官僚地主家庭有两种不同情况:
一种是有权有势的土豪。中国历史上那些新兴的王朝在初建时都会带来一批这样的新贵。他们因为参与打江山,胜利后自然要参与分红,于是就拥有了权力,占有了土地,成了官僚地主。不过,这种家庭,往往是有权、有钱、没文化,所以最容易无法无天,无恶不作。加上朝代更替,所以这样的家族一般都不能长久。
另一种官僚地主家庭却不是这样。同样是有权、有势、有地位,但他们的权势和地位不是来自打天下,而是来自“学而优则仕”。也就是说,那些能够温饱的家庭,有能力供孩子读书,于是他们中秀才,中举人,中进士,甚至中状元,攀宫折桂,一路进入上层。做官之后,经济情况自然更好,就更有条件让儿孙读书,几代下来,就成了官僚地主,同时又是书香世家。鲁迅就出生在这样的书香世家。
从他的六世祖中举人到鲁迅这一代,已经是第八代。鲁迅出生时,他家里有秀才举人一大帮,有的还中了进士,点了翰林,也就是抵达了国家文化宝塔的最高峰 。鲁迅的祖父周福清就是翰林。鲁迅形容人喜欢用“阔”这个词。他不说人家怎么富裕,也不说人家官多么大,地位多么高。他就喜欢说这人很“阔”,是“阔人”。其实,他家就很阔,而且不是一般的阔。根据他祖父周福清的记述,周家从明朝万历年间就很富。最富的时候,曾经拥有土地一万多亩,光是当铺就开了十多家,还有许多店铺和珠宝行。
鲁迅出生时,周家已经没有那么阔。但我们仅从他家的住宅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比的。去过绍兴的朋友肯定记得新台门和老台门,也就是鲁迅故居和鲁迅祖居,那是两所大宅院。其实还有一个过桥台门,现在没有了,也是鲁迅家的。鲁迅出生在新台门,那是一种五进院落。宅院的所谓一“进”,简单的说就是一道门加上一个院子。现在的人们大多住在共有的楼房,没有自己的宅院,所以没有“进”这个概念,但实物仍然能够看到:乡间的农家院,进门后四面是房屋,中间是院子,那就是一进。皇家的宅院,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北京的故宫,是九进。曲阜的孔家也是九进。除了这两家,没有哪一家敢把宅院修成九进。有个说法大家都知道,“深宅大院”,“深”,说的就是进数多。纵向的进数多,横向的宽度也就大。五进的院子是什么样子呢?北京的一些王府就是五进的院落。大家读过《红楼梦》,荣国府也是五进院落。鲁迅家的院子跟荣国府一样的,是五进院落。
我喜欢看名人故居,走到一个地方,喜欢看那里的名人故居和墓地。中国近代以来的名人,尤其是文化名人,从严复、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蔡元培、王国维等,一直到陈独秀、胡适、鲁迅,甚至包括徐志摩的,都去过了。经过比较,我的结论是:论家庭的阔气程度,还是鲁迅第一。除了他之外,没有哪一家有五进院落和一个那么大的后花园。新台门在1919年卖给朱家之后就被拆掉了,现在看不到了,现在的鲁迅故居只是当年的一小部分,不仅小,而且看不出原来的格局。但根据一百年前周家卖房的时候画的那个图纸,我们可以看到,他家坐北朝南,临街是大门,大门里面是仪门,仪门里面是大厅,大厅后面是大堂,大堂后面是后堂,后堂后面是后楼,后楼后面是杂屋……再往后就是鲁迅笔下的百草园。那是他们家的后花园,占地2000多平米。
周家有1万多亩土地的鼎盛时期鲁迅没赶上,到鲁迅出生时,因为经历了太平军之乱,周家已经衰弱了。太平军到过鲁迅家,杀过人,烧过房屋,也拿他家当过指挥部。这一折腾,家就败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最穷的时候也没有跌落到劳苦大众的行列。我们不妨来看看他家最贫困时的情况:
鲁迅和周作人到南京和东京求学的时候,家里只有祖母、母亲和周建人三口,却仍然有男女佣人好几个。鲁迅的祖父周福清那时候在杭州坐牢。他坐的那个牢哇!坐牢,还带着一个小妾,带着一个男仆和一个女仆,租了一套楼上楼下的房子住着。大家知道,佣人要付工资,租房要交房租,那么一群人都要吃饭,那时候周家没有一个挣钱的。,在这种情况下鲁迅从日本回家结婚,家中竟然把太平军时期毁掉了的房子重修了起来。
鲁迅从来不夸富,1949年之后的回忆材料,都在拼命说周家穷。不过,我曾根据鲁迅签字画押的一张分单算过一笔账,1911年,也就是辛亥革命爆发的那年,在鲁迅名下的土地是105亩还多一点。江南,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绍兴的人均土地只有几分,鲁迅有100多亩土地,如果到1949年,改划成什么成分?
鲁迅一辈子没有受过穷,他是地地道道的阔公子,尤其是童年,简直是王子。他自己说过,他的童年像王子。在家里被佣人保姆簇拥着,走在街上被邻里另眼相看,即使到外婆家,也得高接远送。朋友们可能记得《社戏》里面鲁迅和那群孩子一起,划着船,去看戏,偷豆子,那种情景是写实的。那是周家少爷来了,村里的孩子不用去上学,不用去放牛,被安排来陪周家少爷玩。考察鲁迅的家庭出身,可以发现过去对鲁迅的一些解释很勉强。
鲁迅对劳苦大众和弱小者的同情,并不源于他自己的经济地位。一般人也许会“屁股决定脑袋”,也就是什么阶级说什么话。但伟大的头脑能够超越阶级地位。对于不同阶级、不同民族、不同性别,都有大悲悯,才是真正的伟大。同时,鲁迅又是真正的贵族,有贵族精神,所以才能看到阿Q们的可笑、可憎与可怜。
我想讲的第二点,是周家的家庭文化。
周家的文化怎么说呢?简单地为其命名的话,是一种复合文化。周家的男性家长都是读书人。那个时代,以科举为目标的读书人,应该都是儒家信徒,而且多有理学色彩。不过周家的男人理学气不重,女人就更加复杂。鲁迅儿时面对的三代女人,也就是他的曾祖母,他的祖母和他的母亲,都信佛。但是她们又都算不上佛教徒。因为不是虔诚的佛教徒,所以一点儿排他性也没有,能够接纳民间文化当中各种复杂的成分,包括各种神灵和鬼怪。读过《朝花夕拾》的朋友们一定记得,鲁迅的祖母和他的保姆阿长讲的那些故事,美女蛇,等等。
在这里,我只讲几件朋友们不一定关注的事儿。
第一件,从某种意义上说,鲁迅是个和尚。他一岁多就做了和尚,终生未脱僧籍。原因是他出生的那一天,正是某位菩萨生日。出生时又是蓑衣包,大概就是把脐带、胎盘披在身上那样出生了。按传统的说法,这样的孩子是被鬼神锁着的,很难养活。有什么办法呢?办法就是让鬼神找不到他,或者是不屑于理睬他。比如,明明是个男孩子,偏给他取个女孩名,甚至给他扎上耳朵眼儿,这都是过去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再就是给他取个贱名,比如叫猪叫狗。在我的家乡,有的孩子甚至叫狗剩——狗吃剩下的,狗都不吃了,神鬼自然不屑于去理他。
进一步的办法,就是让他出家当和尚。周家为鲁迅做的安排,就是让他当和尚。长房长孙当然不能真出家,可是形式是必需的。找一个庙,拜一个师傅,把名字写进和尚名单,就算是出家了。所以,鲁迅就有了一个法名“长庚”,有了一个师傅——龙师傅。鲁迅临死的时候还写过一篇很动情的文章,题目就是《我的第一个师父》。
由此可以看到,鲁迅家很迷信,周家很迷信。
周家那样的大家族,规矩多、禁忌多、仪式多,一年到头说不清有多少祭祀活动。这种文化,今天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懂了,尤其是城市人,甚至真的是连“年”也不会过。鲁迅却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因为他是长房长孙,因为在他十几岁就失去了父亲,爷爷又在狱中,过年过节,上坟祭祖,许多场合都需要他来主持,怎么摆供、怎么烧香、怎么跪拜、怎么祝祷,这一切鲁迅都是内行。而且,鲁迅是读书人,所以过年的时候不但要与全家人一起祭拜天地,祭拜祖宗,自己还要祭书神。就像做生意的人必须敬财神一样,读书人当然要敬书神。我和周海婴、还有全国四十多位专家教授编的那套《鲁迅大全集》,就收了鲁迅在大年夜祭书神时写的祭文。我说这些,想说明的意思是,鲁迅是真正在中国传统文化当中泡透了的。同时想说明,他所受的教育,他所受的文化熏陶,不是唯物的。
在这样的家庭里,是不以鬼神为怪的,所以,周家就常常出现一些怪事儿。比如,周作人出生时就出了一件怪事儿,一个老和尚进了周家,长驱直入到了少奶奶房前,转眼不见了,然后,周作人就出生了。晚年的周作人曾经在文章中纠正那些传说,说是他的那个叔叔看花了眼,然后以讹传讹。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话是周作人在经历了种种破除迷信的运动之后写的,年轻时却从来没说过他叔叔眼花,而是多次写诗说自己就是那个老和尚。二是周作人在回忆录当中所说的,他和他的妹妹一起生天花,本来妹妹已经好了,而他奄奄一息,全家人都无能为力。但是,静静的房间里突然大叫一声,全家人都知道那不是周作人的妹妹在叫,也不是周作人在叫。人们闻声跑来,却发现事情完全变了,奄奄一息的周作人好了,而已经好了的妹妹死掉了。
还有一件事,是鲁迅的父亲临死的时候,朦胧中看到一个女人来到他的床头,在他喝水的碗里倒了一点什么。他以为是妻子鲁瑞,就没睁眼,也没出声。可是那女人刚转身出去,鲁瑞就进来了,往他的碗里倒藕汁。鲁迅的父亲觉得奇怪:你不是刚刚才倒过吗?鲁瑞说她没来过。那么刚才进来的女人是谁?最后阿长讲道,那是鲁迅的父亲曾经订婚的一个姑娘,但是他们没等结婚,那姑娘就去世了,所以才另聘的鲁瑞。那姑娘现在来,就是他们情缘未了,找他来了。于是,家里人也就知道,少爷的病好不了了。老和尚的身影也罢,天花鬼的叫声也罢,鲁迅的父亲是被早已死去的未婚妻领走了也罢,是否可信并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它是一种文化,是周家人相信的一种文化,周家人曾侵润其中的一种文化。鲁迅是在这种文化当中长大的。过去的教科书和主流著作,都在努力把鲁迅打造成共产主义者的同时,总是在努力把他打造成唯物主义者。大家想,这种家庭文化,能培养出唯物主义者吗?
那么,周家的这种文化奇怪吗?应该说不奇怪。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感觉到奇怪,但在那个时代它是某种普遍现象。大家知道,严复是中国近代的启蒙大师,但他一辈子信鬼神。遇到事儿,必去占卜。梁启超也是现代思想家,传播过一系列的科学思想。但是他自己说从十几岁就与鬼神打交道,而且他的妻子李蕙仙死后三年,竟然一直没有离开梁家。三年当中,梁思成生了病,都不是先上医院,而是先去找他妈,而他妈是已经死了的。三年之后,李蕙仙的灵魂才离开梁家。这话听起来很玄,但这不是别人说的,是梁启超自己在写给他女儿的信中说的。他没理由欺骗他的女儿。
还有章太炎到阴间去做判官的事,可能好多朋友都知道。在我们当下的文化当中,这一切都感到很离奇,不可思议,但在当时人们并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的问题是,周家的这种文化,包括梁启超和严复家的那种文化,好还是不好,很难简单回答。但我由此想到一个问题:对儿童来说,是给他一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切都清清楚楚“的世界好呢?还是让他面对一个有点神秘的世界好?这同样不能简单回答,但我想,后者大概更有利于培养孩子的想象力。一切都清清楚楚,一切都有标准答案,人的思考能力肯定是会退化的。
我想讲的第三点是鲁迅的学历。
我想特别指出的是,鲁迅是自然长成的。用今天的话说是绿色的,他们家没给他施过化肥,也没给他施过农药,更没有用过激素或者助长剂。他上学是玩着上的,读书是玩着读的,完全凭兴趣。这甚至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鲁迅饱读诗书,却有学历而没学位。说到学历和学位,新学的学历和学位,大家都知道,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这是学历。学位呢,有学士、硕士、博士。那么旧学呢?旧学的学位倒是有自己的体系,那就是秀才、举人、进士等,所以容易说清,比如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将中,不少人都有旧学的学位,蔡元培是翰林,吴稚晖是举人,陈独秀、蒋梦麟等都是秀才,而鲁迅、胡适、钱玄同等,连最低的学位也没有。
但要说他们的旧学学历,却有点困难。因为旧学没有小学、中学、大学之分,也没有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这种区别。怎么说呢?只能说我读过《孟子》,你读过《四书》,他读过《九经》,旧学的学历只能这么去说。鲁迅读到哪里呢?用他自己的说法,是”几乎读过十三经”。朋友们大概知道,参加科举考试并不需要读“十三经”。而是只要读过《四书》,再读过《五经》,有这“九经”就够了。而且《四书》《五经》加起来的,虽然俗称“九经”,但这“九经”在“十三经”当中并不是九经,而是七经。因为《大学》和《中庸》都是从《礼记》中抽出来的。
也就是说,鲁迅多读了好多书。需要说明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鲁迅所说的“读过”。不是我们现在说“我读过《红楼梦》”“我读过《鲁迅全集》”这个意思,它不是浏览,说“读过”,就是能句读、能理解、能记住。那时候人们说读过《论语》,就是能把《论语》一字不错的背下来,说读过《四书》,就是能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这四部书都背下来。
鲁迅几乎读过十三经,却连秀才也不是。但是读书多少、根底怎么样,是骗不了人的。内行一接触就知道。鲁迅的顶头上司蔡元培、夏曾佑都是进士,翰林。他们都不曾低估过鲁迅,认定他有学问。但考察鲁迅读书的情况,却很有意思,也很怪,从中也许能够得到某种启发。
从一八八七年到一八九二年,这五年,鲁迅先后在三个书房就读,
却没有走出他自家的大门。三位先生都是他本家的爷爷。不过用今天的目光看,那三位先生都不称职。第一位是朋友们大都熟知的蓝爷爷,他培养了鲁迅对花花草草以及各种奇怪事物的兴趣,却没有教鲁迅多少“正业”。后面两个,一个是鸦片鬼,一个是精神病。教书,完全是瞎对付,读错字,写错字,讲解更是信口开河。奇怪的是,鲁迅的父亲和祖父,竟然让鲁迅跟着他们过了五年。书香世家,对孩子的学业能这样不关心吗?应该是不会的。但是周家对孩子的管法真的很特别。鲁迅的祖父对孩子的学习很关心,亲自选课本,可是这本身也有点怪,他不用全国的“通用教材”。那时候一般人家的孩子开蒙先读“三百千”,也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然后开始读“四书”,读完“四书”读“五经”。周家的开蒙第一书却是《鉴略》,一种简明历史读本。
从七岁到十二岁,五年,鲁迅读了什么书?除了那本《鉴略》,就是读了《大学》《中庸》和《论语》,《孟子》读了一半,没读完。也就是说,用了五年的时间,鲁迅没有读完“四书”,这是非常奇怪的。因为大家知道,“四书”虽然是四本书,但量很小:《大学》只有一千七百来字;《中庸》只有三千五百来字;《论语》也只有一万三千七百字;《孟子》最长也不过三万五千字。“四书”加起来,总共是五万三千字。五万三千字,读了五年只读了三万六千字!
那时候没有数理化,除了拿出少量的时间,写字,对对子,别的时间都是读书。鲁迅竟然就读了这么一点书,这速度也的确是太慢了。
从七岁开蒙到十二岁,如果读得快,能够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随便举出一些例子:梁启超是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蔡锷,也就是蔡锷将军,也是十二岁中了秀才。当时不少人,都是十二岁就能中秀才。能中秀才,意味着读完了“四书”,又读完了“五经”,而且学会了做八股文和试帖诗。鲁迅比人家慢了多少呢?我们不妨来看看“四书五经”的具体情况。我是给他算过帐的。前面说过了,“学庸孟论”“四书”加起来是五万三千字。而“诗书易礼”和《左传》,加起来是三十八万五千字。“四书”和“五经”加在一起是四十三万八千字。
梁启超、蔡锷等都是十二岁就把四十三万八千字全都读过了,而且学会了做八股文,学会了做试帖诗。而鲁迅到十二岁的时候,却只读了三万八千字,也就是一个零头,学业只完成了人家的十分之一。是鲁迅太笨吗?显然不是。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就出在家长和老师对他没有要求。鲁迅上学上得太自在了,有大量的课余时间可以在百草园里尽情的玩儿,玩植物、玩昆虫、捉蟋蟀、养老鼠、描图画画、学捉鸟。他当然也读书,不过读的主要是闲书,与功课无关。这又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家长竟然是不管他。
书香世家,翰林门弟,对孩子的学业怎么会放任不管?鲁迅的祖父整天盼着能在门上挂一块匾,上面写上“祖孙父子兄弟叔侄翰林门第”。他是希望他的儿子、孙子都进翰林的,尤其是对长孙,寄予厚望,当然不会不管。但是,周家的教育真的是自有一套,看鲁迅、周作人、周建人等小的时候,家里就是放飞,给他们更多的自由,不急于套上笼头,更不急于把功名这样的目标过早地压在孩子身上。
说到这里,我想到今天的许多的家长,都那么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想种种办法让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看看当年周家,完全没有这样的焦灼感。别人家的孩子早就“入场”跑了好几圈,已经中了秀才,他们家却还在让孩子尽情玩儿,不让他们进入跑道。怎么会这样呢?从另一方面想,敢于这么做,基础显然是一种文化自信,是一种家族的文化自信。因为家长自身的文化层次,因为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愚,就敢于让孩子自由发展,而不是像一般人家那样随大流、抢时间、赶速度,你们报什么班,我就给孩子报什么班,把孩子弄得疲惫不堪。鲁迅的童年读书是玩儿着读的。这应该是一个关于教育的特别个案,我觉得很值得研究。孩子主要是玩儿。鲁迅和周作人、周建人都没有苦读的经历,都不曾为学习而受折磨。但结果呢?周氏兄弟个个成才,取得的成就远非那些苦读者能够相比。这其中的奥妙是不是很值得研究?
我想讲的第四点,是鲁迅在教育部的官职。
简单地说,鲁迅是民国时期的高干,按照那时的称谓是高等文官。他很有权力,是当时国家意识形态和宣传教育、新闻出版、图书市场等等这些事业的掌控者。这是教科书和研究鲁迅的著作一般都不讲的,但我们只要回到历史现场,就会看到,从一九一二年到一九二六年的夏天,十四年的时间,鲁迅在中华民国教育部工作。过去的教科书和主流著作说到这一节,都是说鲁迅在教育部做过下层小官吏,这个小官吏是什么呢?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的科长。现在的人们一看是科长,觉得这官职真的微不足道。其实,那时候的科长和现在的科长不一样。现在的科长当然是最小的官,那时候却不是这样。部下面是司,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但那时候司下面就是科,没有处。所以,那时候的科长与县长同级。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正处级。同时,鲁迅又不只是科长,他是佥事兼科长。大家知道,兼职都是高兼低,而没有低兼高的,部长可以兼司长、司长可以兼处长,而没听说哪个县长可以去兼省长。同时值得注意的是,鲁迅的科长职务,是由教育总长委任的。他的佥事职务是由大总统袁世凯亲自任命的。按照当时的规定,科长是中等文官,佥事是高等文官。也就是说,鲁迅是那个时候的高干。
根据当时的《中央行政官官等法》,中央行政官员除特任官之外分为九等。第一二是兼任官,三四五是荐任官,六七八九是委任官。科长是委任官,佥事是荐任官。在荐任官当中,鲁迅的情况又有些特别,他一开始是五等,但是在很短的一年多就晋升为四等,又过了不到两年,到一九一六年的二月就晋升为三等。他就抵达了荐任官的最高等——月工资三百大洋。
在九等官制当中位居三等,这个官位还能说是下层小官吏吗?可是我们一直就说他是教育部的一个下层小官吏,好像微不足道。既然谈到了工资,我们就看看他的工资,当时是高还是低。从1916年二月开始,鲁迅每月拿300大洋。300大洋,是高还是低呢?当然不能与总长相比,更不能与总统、总理相比,我们也不去把他和下层工人相比,因为那时候的保姆月薪才两元(鲁迅的日记里,他雇的女工就是两元)。我们把他跟北京大学的那些教授们比一比,应该更有可比性。按照当时的规定,教授工资是280元至180元。教授当中最低的拿180元,最高的拿280元。预科教授工资是240元至140元。胡适回国到北大去做教授,蔡元培给他的是教授的最高工资月薪280元。而当时的钱玄同、周作人、刘半农等,都比鲁迅低得多,李大钊的月薪是180元。
这是鲁迅的工资的情况。由此可以看到,他的地位是不低的,官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工资至少比胡适等这些北大的最高级的教授还要高一级。更重要的是鲁迅所处的岗位非常重要。那时候没有中宣部、文化部、新闻出版署等等,这些部门的事谁来管呢?主要由教育部来管,教育部又由社会司来管。因为教育部一共就三个司,那两个司一个管大学教育,一个管中小学教育,第三司是社会教育司。
社会教育司有司长一人,没有副司长,下面就是两个科,鲁迅是第一科的科长。因为他分管的事情多,同时他又为司长所倚重,所以他就成为了社会教育司地地道道的二把手。也就是说,他是当时中央管理思想文化和新闻出版事业的二把手,这个地位不重要吗?因为重要,所以才出现了好像是不好理解的一些事儿,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一些事儿,都是鲁迅干的,比如,中华民国的国徽应该由谁来设计?是鲁迅领着两个人设计的;再比如,中华民国的国歌由谁来选定?还是在鲁迅的领导下选定的。什么样的小说应该被查禁?什么样的戏剧应该被提倡?标准由谁来定?仍然是鲁迅领着人去做决定。所以,《新青年》是不会被查禁的,因为权力就在鲁迅手里。
俄国的盲诗人爱罗先珂来到北京,一些学校就请他演讲。他是无政府主义者,无政府主义,在当时被看作危险思想,所以被人举报了,警察局要来管,怎么办?鲁迅陪着去,鲁迅往那里一坐,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因为他正是管这方面事务的最高官员。
需要说明的是,鲁迅在教育部的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很卖力。后来人们总是要让他跟“北洋军阀政府”对立,甚至连周作人在后来的文章当中都说鲁迅去上班不过是去点个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鲁迅很卖力,每次考核成绩都很好。所以教育部一次次大裁员,从来也裁不到鲁迅。他不但不会被裁,而且屡次受奖,而且得过袁世凯授予的勋章。顺便说一下,鲁迅对袁世凯、徐世昌等那些总统,都很有感情。袁世凯因为称帝失败,在去世的时候,虽然是国葬,但名声已经不好,所以,政府要求文武官员去祭奠,不少人就以种种理由拒绝,但是鲁迅不但不拒绝,而且很主动。他没有大礼服,从朋友那里借来了大礼服,穿戴整齐,到总统府去,鞠躬上香,祭奠了袁世凯。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鲁迅的政治选择与国家归属问题。这可以算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个话题吧!
我想请大家想一想:鲁迅属于哪一个国家?他应该归属哪个国家?有朋友可能会说,他没有加入过外国籍,当然属于中国。但是我在这里想说的是,从政治学意义上使用国家这个概念,却不得不注意这样一个问题:“中国”存在吗?在历史上,有大秦帝国、大汉帝国、大唐、大宋,直到大清国。在现实中,所谓中国人,有人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护照,有人持中华民国的护照。国名,一个是七个字,一个是四个字,谁的护照上是两个字的“中国”?
同时,人的国家归属感,常常不是现实的,而是想象的。大家知道,明遗民生活在大清国却不承认大清,清遗民生活在民国却不承认民国。郑孝胥曾经说过,他与民国乃敌国也。严复逝世于一九二一年,自己拟好的墓碑却是“清侯官严几道先生之寿域”。墓志上写的,不是中华民国北京大学校长,也不是中华民国总统府顾问;而是“清资政大夫”和“清海军协统”。也就是说,严复死后又回到大清帝国去了。他虽然做过民国的官,但最终归属于大清国。
他曾经置身于三个不同的国家。首先是大清国,他曾是大清国的子民,但从他加入光复会开始,他就已经背叛了大清。辛亥革命之后,他属于中华民国,从1912年到1926年十四年的时间,他一直是中华民国的官,直到1926年带着失望离京南下。
他曾经对南方抱有希望,但到广州亲历过国民革命之后就失望了。所以当国民党人北伐成功建立党国之后,他没有到政府做官,而是选择了不合作。甚至因为不合作而被通缉。从这个意义上说,鲁迅晚年有一种悲凉的意味,他失掉了自己的国家,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国家。他无国可归,只好在租界度过晚年。他之所以成为左翼,与反抗政府的力量走在一起,成为同路人,与这种处境和心态有关。
换句话说,鲁迅一生经历的这三个国家:一个是帝国,一个是民国,一个是党国。他背叛了爱新觉罗家的帝国,拒绝了国民党的党国,唯一亲近的并且为之服务长达14年的是摇篮里的那个共和国,也就是五色旗下的那个民国,也就是被我们的教科书涂抹的一片昏暗的所谓北洋军阀政府统治时期的那个民国。
今天我们就讲这些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若有不当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若有疑问也请提出来,我们继续讨论。谢谢大家!
回答提问:
这位朋友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鲁迅是权力的敌人还是庸众的敌人?
我想,他既是权力的敌人,又是庸众的敌人,但首先是权力的敌人,然后才是庸众的敌人。因为在强者与弱者、阔人与不阔的人之间,在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鲁迅总是选择站在后者一边,站在弱者一边,站在被压迫、被欺凌的一边。关于鲁迅的祖父周福清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应该说那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也是一个非常聪明人。能够中进士,点翰林,的确不是吃白饭的。不过,他的确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儿,当然,放在我们这个社会的话,已经很普遍,也就不算多么不光彩了,
自己的儿子,已经中了秀才好多年,却就是考不上举人。正好,同年做主考了,于是就想走走后门,结果事情没办好,败露了,然后被判刑。周福清这个人,有一点是我们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他和鲁迅的感情关系,他很爱鲁迅,很关心鲁迅,但是鲁迅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因为祖父的案件使鲁迅心理上受过伤害,所以对父没感情。真的是没感情,但受祖父的影响却很大。鲁迅性格当中好多方面很像他的祖父,包括我刚才说到的那种对权势者的态度。根据周作人等人的回忆,周福清是很喜欢骂人的,但是他可以骂太后,骂皇上,骂他的上司;却从来不骂下层人,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鲁迅对他祖父的感情,其实也很矛盾,他在好多方面应该说对不起他的祖父,这是我的看法。尤其是在他从绍兴往北京搬家的时候,把他祖父的日记给烧了。他祖父写了一辈子的日记,他给烧了。但在另一方面,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周福清的诗集,周福清写的家训,都是鲁迅亲手抄的。图书馆存的也是鲁迅的抄本。从他对鲁迅的教育,对周作人的教育当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人的确很了不起。所以,鲁迅把他的日记烧了,是很遗憾的事,如果不烧的话,那是研究那个年代的官场、那个年代的文人、以及周家文化的很好的材料。
有朋友提出:鲁迅生活那么富贵,如何变得那样不宽容?点我想与他的祖父真的有关,与他的祖母也有关,那的确是他们家人的一种性格,包括鲁迅的父亲也是那样。鲁迅和周作人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家去,父亲首先要问是谁先欺负的谁?周家从来就不会无原则的宽容,先问是谁欺负的谁?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欺负了人家,那是绝对不行的。可是如果人家先欺负了自己的孩子,那是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这也是一种家风。
关于鲁迅的文学地位?好像没必要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其他的那些作家,没人可以与他相比。虽然是鲁郭茅巴老曹,但后面五位是没法跟鲁迅相比的。当然,这看上去有点怪,鲁迅总共就写了那么点点东西,《呐喊》、《彷徨》、《故事新编》三个小说集编成一本也不厚,可是他的地位,却没人能比。这里的关键,一是思想的深度,一是艺术的才华。一些人虽然是作家,其实并不适宜当作家,或者不配当作家。
关于鲁迅和他的原配夫人朱安的关系,是很有意思的一个话题。20多年前,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说鲁迅对朱安太无情的,是我的一个学生。用我们今天的目光去看,一个女人被悬置在那里,那样过了一辈子,鲁迅对朱安太无情了。但是,如果回到那个年代去看,可能我们能够理解鲁迅。这个前提就是,鲁迅与朱安的婚姻是地地道道的包办婚姻,新婚第一夜,两人就分开了,真的是没有爱情。那么如果按照现在的观点去看,你不爱人家,跟人家结婚干什么?你结了婚发现没有爱情,你可以离婚呵!这种看法,只能是我们这个年代的看法,放在100多年前,这是不可能的,也是女人无法接受的。重要的还是女人无法接受。因为朱安从嫁到周家的那一天开始,就打定了主意,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而我对此不大理解的倒是鲁迅为什么那么坚决地不喜欢。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考察当时那种包办婚姻,好多人都是在结婚的时候还没见过,但后来也过得很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慢慢的可能会产生感情,照样会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朱安当年所抱的希望就是这样,但是鲁迅却让她失望了。到底为什么鲁迅那么不喜欢朱安,这是一个迷,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解决。
不过,鲁迅研究界关于鲁迅和朱安关系的一些说法,我认为是不可靠的。因为他们两口子从来没吵过架,朱安总是很好地伺候鲁迅,而鲁迅对朱安也并非漠不关心。在这里,我只讲一个很小的例子,大家看一看:鲁迅很喜欢吃甜食,所以在上班、下班的时候顺便到甜食店买一些甜食,比如什么江米条啊,蜜三刀啊,等等,买一大包捧着回去。回到家,鲁迅总是先捧着到母亲那里,让母亲挑一些留下,然后又捧着到朱安那里,让朱安挑,然后他才把点心拿回自己的房间。就从这样的一种关系看,鲁迅和朱安的这种两口子的关系,是能够和平共处的。
如果我们把鲁迅跟朱安的这种关系放在那个时代去看的话,大家可能很容易发现有三种不同的类型。一种咱们可以拿郭沫若、郁达夫等人作为代表,他们就是借着那种婚姻自主恋爱自由的时代潮流,喜欢谁就去追谁。有了新的爱情,就为这新的爱情去结婚,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对不爱了的妻子不负责任。这是社会最时髦最新潮的一种表现。第二种是另一个极端,那就是以胡适为代表的那种情况。包办婚姻,妻子识不了多少字、小脚,但是照样生活下去,维持着那种旧的婚姻。可是,大家可能知道,那种维持有时候也是很难的。胡适事实上也有过若干次的婚外情,只是维持了那个婚姻。第三种就是鲁迅这样的,他对朱安的确缺少爱情。可是又离不开,他要是把朱安给休了,朱安就没法活下去。那个年代,女孩子嫁出去了,如果她被休掉,是没办法回到娘家去的。如果朱安是一个职业女性,有自己的工作,能够独立生存,那一切都好办。可是朱安能干什么呢?他毕竟是阔小姐,让他去给人当佣人当保姆,一切都不大可能。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鲁迅是想就这样跟朱安过一辈子的。他四十多岁了,写下的文章还是决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因为他不想害另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另一个人是无罪的,不应该承担那种悲剧性的后果。但是,人有时候又管不住自己。所以后来遇到许广平,在强大攻势之下,这个中年男人,终于坚持不住了!
鲁迅离开北京南下,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爱情。他有了与许广平的这种关系,家里却有一个朱安,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北京。这是一个转型时期很特殊的情况。鲁迅已经无力抗拒与许广平的爱,但他又不能不要朱安。所以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都一直承担着朱安的生活费。
事实上,鲁迅对这两个女人都有着对不起。对朱安,他不能给感情,而只是提供生存保障。对许广平,他有感情,却又不能给名分。他与许广平的关系,一直是同居的关系,没有像别人那样正式结婚。这是鲁迅当时的一种尴尬境地。
关于鲁迅与周作人的这种分裂,好多人都很关心,关心的是兄弟失和的原因。兄弟为什么失和?直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研究都是推测。因为这里面有很神秘的一点,就是鲁迅从来不说,周作人也从来不说。而且,这种失和,就是周作人从此不想见鲁迅了,却对鲁迅没有怨恨,就是不见他了。鲁迅想约他谈一谈,他也不谈。有一次在后院两个动手打过一架,那是因为鲁迅回去拿书,进了后院。那么亲密的两兄弟,从此成为路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站在鲁迅一边的人,总喜欢拿周作人的妻子说事。我觉得这样做也不大公道。还有种种说法,尤其是现在网上,常常很不负责任地那样炒作各种说法,比如说鲁迅偷看羽太信子洗澡,或者听房,等等。但是,这些说法都是不能成立的。为什么不能成立呢?因为对于日本女人来说,偷看洗澡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儿。那个年代的日本,还存在着男女同浴,洗澡被人看,算什么呢!对于鲁迅听房,有人说过,那个窗子外面是没法站人的。所以,这两种说法都���以排除。但是,有一种说法,我觉得值得考虑。当然,我们没法做结论,只是值得考虑。那就是:是鲁迅先熟悉羽太信子的,周作人晚,周作人到日本留学,很快就喜欢上了羽太信子,两人开始恋爱,然后结婚。所以有人做出这样的推测,认为鲁迅在周作人到日本之前,就和羽太信子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如果真是那样,鲁迅本来就和羽太信子关系暧昧,那么到了北京之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就比较难处了。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周作人的儿子周丰一谈到的一个情况。鲁迅研究界对周丰一的说法几乎是群起而攻之,但我觉得或许存在着某种可能。周丰一说,他的舅舅,也就是羽太信子的弟弟,曾经看到鲁迅与羽太信子有亲密接触。如果真是那样,兄弟两个的确不好再在一起生活了。作为弟弟,当他知道哥哥与妻子的关系,当然会非常尴尬,恨却没有足够的理由。与此同时,羽太信子倒是真的对鲁迅充满怨恨。从她的那种怨恨,倒是可以体会到点儿什么。羽太信子竟然不让她的孩子到前院去,要让鲁迅和朱安孤独,以此惩罚鲁迅,报复鲁迅。这样的一些表现,体现着一种被抛弃者的怨恨,让人觉得他们两个好像真的曾经有什么关系。
朋友们提出的问题很多,原谅我不能一一的回答。我只能是看到哪一个,就先回答哪一个。书虫在这里提到一个问题:他看到了一本《鲁迅传》,里面说鲁迅是个悲观主义者,问是否属实。我想,这种说法应该基本是对的。鲁迅的确很悲观,别看他在批判国民性,在揭露社会问题,等等,但对于问题的解决,并不抱多大希望。这一点我们从他的《呐喊》自序就可以看到,关于铁屋子的那种议论,可以看到他的悲观。
有朋友问:鲁迅是否真的爱钱?鲁迅爱钱,这是一个事实。咱们看他的日记,别的事可以不记,哪一个月拿了多少工资,却是都要记的。对稿费等等,他都很在乎,还为此打过官司。我想,这与他从非常阔到后来没钱花,大有关系。我刚才说他即使最穷的时候仍然比别人富,但是这里有一个落差,他原先太阔,一下子跌落下来,心理感受就特别的强烈。没钱了,才知道钱很重要,才特别重视钱。这个问题提得正好,可以跟前面接上。鲁迅在十三岁之前,是地地道道的阔公子,什么都不缺。后来从小康到困顿,只能说困顿。其实,鲁迅说小康是谦词,他本来那么阔,何止是小康?后来的困顿,主要也是一种感觉。阔公子一下子跌落下来,有一个心理承受的问题。
鲁迅的心理上的确受了一些委屈。但是如果用咱们一般人的情况来看,那种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你再穷也没有穷到社会底层。你最穷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的地,还是年年秋天去收租。但是,因为他小时候生活太优越,所以家庭突然出现变故,真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了。比方说,他在舅舅家,那个妗子说话伤害了他。如果放到咱们一般人身上,那种伤害算什么?她是对邻居们悄悄说的,把他称作“要饭的”。家里出了事,到舅舅家去住,当然像“要饭的”一样。如果真是一个要饭的,你说他是要饭的,他肯定不敏感。可是一个阔公子突然被人看作“要饭的”,这刺激就非常大。如果当年鲁迅年长一些,就应该明白妗子与外甥的关系。舅舅、姥姥跟外甥的关系,是比较亲近的,而妗子,也就是舅母,本来就比较远。你住在舅舅家里,舅母要安排你的生活,给你做饭,大概还要好好招待,等等,这个舅母有点抱怨,不是很正常的嘛?可是因为鲁迅当年太小,十二三岁,听到了就再也忘不掉,记了一辈子。鲁迅真的很敏感啊,对他好或对他不好,他都能记一辈子。
关于鲁迅的人格是否有缺陷?关于这一点,我想这么说——人格上没有缺陷的人不是太多。鲁迅那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么计较的做法,如果说他是一种缺陷,也未尝不可。但我们如果明白一点的话,对这些就不会大惊小怪。因为凡是大艺术家,无论是作家还是画家,性格上、心理上没有点问题的不多。
关于鲁迅与胡适等一些知识界人的关系,这是一个挺复杂的问题。我想,您关心的大概主要是鲁迅与胡适的关系。我想说明的是,在“五四”时期,鲁迅与胡适等关系非常好,是后来变得不好了。关于这种不好了,有好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从个人心理上讲,两人后来的疏远有某种必然性。从一九一八年开始,尤其是在一九二二年、二三年、二四年,鲁迅和胡适非常密切。但是,他们的密切存在障碍,所以好不到什么时候。原因是这里有个问题:鲁迅比胡适年龄大,大九岁。“五四”时期,鲁迅写出什么作品,胡适就说好。胡适关心什么问题,鲁迅也马上去关心什么问题。他们二人配合得很好。但是这种配合注定长不了。如果翻过来,胡适比鲁迅大十岁,那就没问题了;可是恰恰是鲁迅比胡适大了近十岁,这就决定了鲁迅不可能长久地追随胡适。
人就是这样啊,包括我们。让一个比你年龄小的,很年轻的,资历很浅的人,排在你前面,做领袖,而你是一个追随者,这种情况长得了吗?一般长不了。而鲁迅的情况恰恰是这样。胡适二十七岁从美国回来就成了新文化运动的领袖,新文学的倡导者。而鲁迅尽管作品写得好,但只能是新文学界的主将之一,不是领袖。这种秩序随着鲁迅影响的增大,必然要重新调整。
关于鲁迅与胡适的分歧,关心这个问题朋友都能够注意到,胡适从来不攻击鲁迅,而鲁迅屡屡攻击胡适。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政治原因。这个政治原因还不在于鲁迅与胡适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一个左,一个右,而在于他们对当权者的一种不同态度。现在大多数人都比较赞赏胡适,包括我也比较赞赏胡适。因为那是一种比较实际的,比较重视效果的做法。对于一九二八年之后出现在中国的那个党国,那个政权,鲁迅根本不承认,所以不合作,宁愿被通缉也不合作。那么胡适是不是就能接受呢?胡适也不能接受。如果他完成能接受,他就不会要在一九二九年发起一场人权运动。他要反抗,他要向那个新生的国家要人权。只是这里两人在认识上和态度上有所不同。胡适是明明知道民国已经变成了党国,但是有一点希望也要去争取,去努力。一旦跟蒋介石这样的高层统治者能说上话了,他就会很温和地走上去,试图挎着人家的膀子,拍着人家的肩膀,一块往前走,试图把人家拉向民主宪政这条路。鲁迅却不是这种性格。鲁迅更像他的老师章太炎。民国易帜后,章太炎就不承认这个国家了,自称“中华民国遗民”,不与党国合作。鲁迅没有自称民国遗民,但也拒绝与党国合作。当他看到胡适等人那样去跟新政权套近乎的时候,心里真的有一种看不起。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的,是鲁迅的傲骨,是骨子里的一种贵族气。胡适对他的态度,不还击,原因也在这里。他把胡适等人看作焦大,觉得胡适你怎么这个样子,国家已经变了,民国变成了党国,你还那样不把自己当外人?鲁迅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成为奴隶,而一些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奴隶地位,偏偏要管主子的事,替主子操心。鲁迅是不同情焦大的。焦大被塞一嘴马粪,在鲁迅看来,是活该。
鲁迅的问题就在于,他太清楚自己的地位:我已经是奴隶,这个国家已经没有我说话的地方,我只能在旁边冷嘲热讽,绝对不去找你们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这是鲁迅对党国的态度。
这种态度决定了他的后来。鲁迅的确是与所谓“北洋政府”更接近,今天我们说的那个北洋政府,应该说这称谓本身就是错的,不应该用“北洋政府”、“北洋军阀政府”,因为那个政府是当时中华民国唯一的合法政府。为什么被称为北洋政府、北洋军阀政府呢?那是因为孙文到广州建立了另一个政府,要否定这个政府,是他们把北京的民国政府称为北洋军阀政府。
今天回头看,如果说中国知识分子生活得更舒适,言论更自由,文化发展更健康,还要数那个所谓“北洋军阀政府统治时期”。因为那时候司法是独立的,新闻出版、学术研究、文学创作,方方面面,都是自由的。你只要高兴,想组党就组党,想办报就办报,一切都是自由的。因为那是公民的权利,因为“约法”里头规定着,“中华民国主权属于国民全体”。而这个规定到了1928年之后,就没有了,成为国民党代替公民行使国家主权。为什么由国民党代行主权?有一个理由,就是中国人民素质太低,所以还不能实行民主,所以,由国民党代行主权。要经过一段训政时期,人民有了行使民主的能力了,那时候再还政于民。最后这一点应该很重要,这意味着国民党人当时虽然剥夺了全体国民的主权,但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永久合法的,所以还有一个还政于民的承诺。胡适之所以对那个政府寄予希望,原因大概也在这里。否则,他的态度就无法解释了。因为在“训政”结束之后就要实行“宪政”,所以还有希望。鲁迅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强烈地感觉到“中华民国已经不是中华民国了”这一点,而不相信那个遥远的希望。
关于这些年鲁迅的作品不断地被从中学语文课本里删除,可以说这是必然的。原因即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简单概括,可以称作维稳的时代。稳定高于一切。鲁迅的作品,一般被认为是不利于稳定的。早在90年代中期,前文化部长王蒙就曾经说,我们的作家当中有一个鲁迅那太好了,可是如果有好多鲁迅,我的天啊,那会引发地震的。正因为这样的认识,鲁迅那些斗争性的文章,那些太尖锐的文章,在教材里基本上没法生存下了。前几天,我给一家出版社编了一个鲁迅作品散文集,编辑就特别说,李老师,能不能选一点柔软的、轻的作品。我说,好,专门选轻的。可是在序言里头,我说了,有一些作家,你从他最重的作品里选,也仍然是轻的;有一些作家,你选他最轻的作品,可能还是很重。中学语文课本里减少鲁迅作品,这是很正常的。过去鲁迅作品选得太多,应该说不正常。我觉得,即使中学语文课本里只留下几篇鲁迅的作品,也不影响鲁迅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他的这种地位已经是没法撼动的。有些人想依靠捧起金庸来,或者捧起张爱玲来,等等,其实都没法取代鲁迅。
好,我就说这些吧!往回翻了一下,看到还有好多问题没有来得及回答。对不起!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后面一些问题咱们可以放在别的时间再来继续讨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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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lareveritas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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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么多BGoc里最喜欢的其实还是维菲(虽然我仔细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多BGoc??)该说是不愧是梦里来的灵感吗,我的潜意识最懂我喜欢嗑啥……这个梦至少是两三年前的了吧,一直觉得很好嗑想改成OC但一直没动手,后来觉得火焰之恶的故事线太单薄了才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个可以一起放进去(草
其实当时梦到的人设好像不完全是这样的(完全不是这样的)。梦里面是“我”(第一视角)为复仇嫁给了一个温柔可人(???)的王子,但和他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王子喜欢他的青梅竹马),然后在调查那个王子家里的事的时候爱上了沉稳又阴暗的公爵(也就是王子的叔叔)。设计费恩线的时候只保留了“沉稳”和奇怪的四角关系,其他从身份到性格全都改了,很好笑(…)但还是保留了基本的相处模式,因为确实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维菲就是那种很若即若离的关系。再怎么渴望接近彼此也会因为叔叔和侄媳的这层关系而将渴望压下,所以表面其实是很疏离的——更别提维克多本身就是xing冷淡,他对于菲欧娜的关切更多是出于他师长的身份,以及对菲欧娜身为Omega不能进入学会的惋惜。对菲欧娜来说维克多则是她的初恋,她曾说服过自己她原先对维克多的爱慕是出自崇拜和向往,但在再次见到维克多时,她意识到那些都是借口。不过此时维克多已不再是她的家庭教师,而是她未婚伴侣的叔叔,因此她也知道不能鲁莽行事。
是我很喜欢的暧昧又不太对等的relationship……简单来说就是unrequited love啦,虽然也要看love的定义(。)如果说是广义上的爱,那维克多已经给了菲欧娜足够的爱和关注(本身已经比对其他人要多了)但这种爱并非romantic or sexual的爱。不过菲欧娜其实也不太介意吧,她差不多知道维克多对这类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否则在那个背景设定下也不至于32岁还未婚),也知道维克多已经对她比对其他人更加关心了,但要说心里的渴望她还是会希望维克多也对她有romantic的情感。说不定剧情发展着就有了呢,我现在也不好说(因为我吃书实在太频繁了,笑死[并不简单])
但不管有没有,最后菲欧娜都是会主动追求维克多的。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听从父母的指示做事,在拯救了世界(?)以后,唯独在学会和维克多���事上她想要变得任性些——并且不管维克多最后怎样看待菲欧娜,他都会因为这是菲欧娜的请求而妥协。不过结局我也没想好,可能结婚了也可能没结婚,等我多写点我才知道后面剧情怎么走(咦)
昨天半夜也讲了现在索姆尼亚的世界观里有加前生今世系统这回事,所有oc里面我最先考虑前生今世的是维菲🥺 不过上辈子不是BG是双性转GB(咦)冷峻严肃的富有女公爵(女Beta)维多利亚和她活泼温柔、随母亲前来做客的表弟(男Omega)费珥。菲欧娜坚持不懈地追维克多三生三世(没有)不要问我为什么双性转只转第一性别,我高兴.jpg 因为最近又在读简奥斯丁所以很可能会被我构思得很Regency Romance的味道…(其实全是我现编的,具体内容压根就没想好(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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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normalp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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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rdian - Epilogue by Priest
I repost the whole text for whoever can’t access Weibo. It’s under the read more.​
​(一)
       “……然后点这个,你再设一个支付密码就行了。”赵云澜把手机递给沈巍,不等沈巍接,他想了想,又顺手给代劳了,“算了,我给你设,反正你也没什么新鲜的。”
       沈老师死心眼,所有密码都是他们家门牌号,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赵云澜:“幸亏你也没什么钱。”
       从微观上看,沈巍同志挺会生活,把摆布三界的心用在安排衣食住行上,必定是游刃有余、妥妥帖帖的。
       从宏观上看,沈巍从不过日子——乱世他就找个山旮旯一苟,太平年间就随便租个房凑合住,他在人间游荡多年,清清白白、一毛不攒,更别提买房置地,至今,除了一张学校发的工资卡,可以说是两手空空。
       至于天下名山大川,旅游开发由国家统一规划收费,并不给他分成。
       “来,我再教你怎么发红包,”赵云澜一伸手,勾过沈巍的肩膀,破坏了他端庄的坐姿,借教学的名义,拿人家手机给自己发了个红包,美滋滋地收了,“本世纪最后一个老古董正式进入移动支付时代,可喜可贺……啧,怎么又来了。”
      话没说完,他电话就响了,赵云澜瞄了一眼,不想接,把手机扣过去了。不料对方不依不饶,连打三个,发现他装聋作哑,又把电话打到了他办公室座机上。赵云澜就伸长了腿,跨过小沙发,用脚丫子捅了捅专心舔毛的大庆:“死胖子,接电话。”
       碍于沈巍在场,大庆敢怒不敢言,愤怒地甩着尾巴跳上旁边的办公桌,把座机听筒当成赵云澜的脸,一巴掌扇了上去:“喂,特调……啊?啊哈哈……那个老领导好……您找我们赵局啊?哦,他说他不在。”
       赵云澜:“……”
       他把手机翻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三通电话不是一个人打的——后面那俩来电显示是他爸,只好头疼地爬起来,一步一挪地往办公室桌边晃:“这些妖魔鬼怪,有事没事啊?后门都走到老头子那去了。”
       人间的特别调查处,也就是“镇魂令”,以前就是个“托儿所”加“劳动改造定点收容所”。
       团队里,除了凡人小郭,以及汪徵桑赞等被镇魂令主收留的个别同志,剩下的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像祝红林静,被长辈或者家族送来历练,一种就是楚恕之这样前服刑人员。因为镇魂令本就是协调三界、保人间安宁的,日常得给各路在人间行凶的亡命徒擦屁股不说,自己还得遵守社会法律法规,干起来吃力不讨好,老大呢,又是个凡人,跟着混他也没什么前途,所以也没什么高人愿意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大封轰轰烈烈地破了一场,而后四圣重置、大轮回落成、鬼王成圣、昆仑归位。这些事虽然不至于天下皆知,但对于三界各路消息灵通人士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于是苦差事特调处一夜之间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想钻进来沾点仙气,赵云澜烦不胜烦,都以“镇魂令写不下那么多人”为借口推了。
       然而,镇魂令上写不下那么多人名,特调处可以——特调处是个行政机构。
       于是聪明人们为了跟镇魂令沾点关系,开始到处活动,硬是推着原来的特调处改制。龙城特调处改为“特殊调查总局”,在各地成立分支机构,弄得挺像那么回事。
       就这样,天天在大学路9号阁楼里躺着的赵处,莫名其妙地躺成了“赵局”。
       今年是改制后的特调局第一年正式对外招聘。岁月静好、一心种菜的赵云澜应上级指示,被他们从阁楼拖出来主持工作。虽然招来的这些人不入镇魂令,但好歹挂个“分支机构”的名,赵云澜也不想招来一帮歪瓜裂枣来凑数——他手下又不缺脑残——现在总局人手有限,大规模公开招聘不现实,因此今年只发了有限的报名表,摊给各族各派,由他们自行选拔。
       为了能多拿几张报名表,各界高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喂?”赵云澜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唉,您老不都退休了吗,不好好组织老年妇女们跳广场舞,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谁找您活动关系了?呃……”
       大庆支起耳朵,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中气十足的长篇大论,赵云澜一开始还试图插话,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均未果,于是他放弃了,靠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翘脚站着,目光从天花板一直检阅到沈老师一尘不染的袖口,认真地怀念起神农药钵来——起码那位破碗先生没有这么强的演说欲。
       这位退休老干部近日接到好多不明人士的殷勤拜访,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8012了,还有人为了个破报名表走这么迂回的后门,这办的叫什么事?
       于是打电话把儿子训了一顿。
       赵云澜念经似的回答:“是,我知道……您说得对……不是,我不是借机搞寻租,真的是条件有限,报名的太多,接待不过来……我没有被腐蚀,龙城又没下酸雨……不是,没天天耍贫嘴,我天天都对着墙认真自省,真的,防微杜渐……不信您问沈巍!”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林静举着一本日历探头进来,先朝沈巍作了个揖:“谢谢沈老师——领导,明天端午节,我代表全体同事来问问,咱过节发点什么?”
       赵云澜歪脖子夹着电话,正没好气,一指门口:“发一份关于廉洁过节的通知,出去!”
       林代表挨了卷,臊眉耷眼地跑了。
       他前脚刚走,祝红又敲门:“谢谢沈老师——赵局,我四叔让我跟你约顿饭,几个妖族长老都想来拜见,唉,我就是帮他传句话,他们真挺烦人的,你懒得去就不去,不用看我面子。”
       祝红是自己人,确实不用跟她讲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可是妖族算是昆仑君铁杆嫡系,妖族长老的面子不能不看,赵云澜只好无奈地冲她摆摆手。
       祝红一转身,差点跟楚恕之撞在一起,楚恕之行色匆匆,只来得及跟她点个头:“慢点——老赵,出了点事,有人在报名表上搞小动作。”
       正在专心玩手机的沈巍闻声抬起头:“怎么了?”
       特调局日常事务,沈巍一般不插话,除非有人问他,这回他主动开口,是因为报名表上的“防伪标识”是他帮忙做的。斩魂使看守大封,上下五千年不是白混的,各界各族看家的本领从兴起到衰落,都在他眼皮底下,他整个人就是一座活体“失传术法图书馆”……不过鉴于没人敢跑来跟他买专利,“图书馆”依旧很贫穷。
       楚恕之说:“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十天,但是咱们回收的报名表已经超过发出去的数量了——哦,对了,谢谢沈老师。”
       沈巍一皱眉。
       “都收集起来,给我看看。”赵云澜放下电话走过来,“哎,话说回来,‘谢谢沈老师’是什么接头暗号?怎么谁进来都是这句?”
       沈巍:“呃……”
       楚恕之说:“沈老师刚发的红包啊,端午节过节费,对吧?”
       赵云澜从沈巍手里抽走手机,一看,自己就接个电话的功夫,沈巍同学已经熟练掌握了移动支付技巧,并且认真做了课后练习——他沿着通讯录,给特调局每个人都发了红包。
       不是群发一个让大家去抢的那种,赵老师还没讲到这课,他是挨个单独发的。
       通讯列表刚发完一半,还剩一半,账户里没钱了。
       他们家沈老师视金钱如游戏币——还是登陆即送,不用氪金的那种。
       赵云澜:“……”
       沈巍:“?”
       “没……事,”赵云澜把“没”字拖出了二里地,并在二里地外,往回传送了一个牙疼的微笑,“没钱我给你转点,别剩一半,接着发吧,都发完,啊……哈哈,你学得还挺快。”
       就这样,今年端午,大家还是领到了过节费,由某赵姓先生匿名赞助,感天动地。
(二)
       出了问题的报名表都堆在地下室,地下室没开灯,但也不暗,报名表上淡淡的银色荧光汇聚在一起,够顶一排白炽灯管了。
       汪徵和桑赞白日通天加班,赵云澜他们下楼来的时候,他俩刚把报名表按种族和地域分门别类。
       报名表做得很精致,发下去的时候装在白纸信封里,上面贴个小封印,也是沈巍出品。谁能打开封印,里面的报名表就算谁的,其他人就算拿了,信息也录不进去,这也算是个代替笔试的初级筛选——组织笔试不太现实,一来是“术业有专攻”,大家的专业领域不同,理论知识统考不公平,二来,好多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也认不全简体中文。
       桑赞说:“赵局,我们总而言之发了七百二十九份报名表,此时此刻收回了一千五百六十多份。”
       赵云澜:“差这么多?”
       桑赞叹了口气:“唉,是啊,蔚为大观。”
       赵云澜:“……”
       桑赞兄弟在特调局工作的几年间,非常上进,通过努力学习,他现在已经能把普通话说明白了,成功甩脱了“洁扒”的污名,于是对自己有了更高的要求——他开始自学成语,并常常试图引经据典。对同事们的忍耐力发起了新一轮的挑战。
       赵云澜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熟练地忽略掉他话里所有四个字的词,摆摆手:“辛苦了。”
       “岂有此理,不辛苦,”桑赞笑眯眯地回答,“我身无长物,也就能帮上这点九牛一毛了。”
       夭寿了,汪徵也不管管,还一脸纵容地站在旁边,就知道看着他傻笑!
       “好吧,你开心就好。”赵云澜无可奈何道,“赶紧下班吧,二位。”
       沈巍的防伪标识,不是一般人能山寨的——尤其还山寨得这么像。赵云澜和桑赞他们两口子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摞在那的报名表都翻了一遍。
       楚恕之:“沈老师,您怎么看?说实话,我是真没看出区别来。”
       沈巍没作声,沉吟片刻,他忽然一挥手,打乱了汪徵他们原来的分类,闪着荧光的报名表蝴蝶似的飞了起来,“呼啦”一下,在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交叠里,落成了两堆,其中一堆明显比较厚实。
       赵云澜一拎裤腿,半跪下来,从两摞里各抽了几张看了看,指着比较厚的那一摞:“这边的都是一样的?”
       沈巍一点头。
       楚恕之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然呢?不就是都一样才分不出真假。”
       “不,”沈巍说,“他指的是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
      原来每张报名表信封上的封印看着虽然都一样,但解法各有不同,这样可以有区别地选来不同素质的人才,还可以防止私下对答案。
       报名表下发的时候,不同属性的封印其实是按着不同种族分的,比如蛇族属水,拆封印非得让人拿出三昧真火烧,这就属于强人所难了。
       而回收的报名表封印当然都已经被破开了,但上面残留的一点气息,已经足够让“出题人”看出问题了——比较厚的那一摞报名表上的封印完全相同,明显是拿其中一张复制的。
       沈巍说:“发报名表的时候,每一张的去向我那都留了底,可以先查查这张是给了哪族哪派的。”
       楚恕之目瞪口呆:“不是……您等等!七百多份,每一份都不一样?还有跟踪留底?”
       “唔,”沈巍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了?”
       楚恕之:“……”
       怪不得局里从没提过给这位大外援申请劳务费,这个工作量换算成市场价,恐怕只有拍卖昆仑君才请得起了!
       有了线索,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一查记录,出问题的报名表给���就是妖族——南海水族。
       赵云澜站起来:“叫祝红给她四叔打个电话。”
       妖族大体分飞禽、走兽、水族、精怪几大类,也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以及山石草木成精,下面又根据具体种族,各有各的聚居地。
       因为特调局的祝红是蛇族的,族长四叔又比较会来事,处事公允不藏私,蛇族可以说是“上面有人,下面又会做人”,所以格外有排面,短短几年,已经成了群妖之首。妖族出事,都找蛇四叔。
       蛇四叔接了侄女电话,不到五分钟,就顶着烈日赶到了大学路9号,了解情况以后,先跟昆仑君请了罪,报名表肯定是没脸再要了,转身,他老人家就亲自掳起袖子,前往南海捉王八去了。
(三)
       “这件事,其实细想起来很奇怪,”晚上回家,沈巍在厨房片火腿的时候说,“山外有山,我做的东西,当然也不敢说绝对没人能复制,可那信封简陋得很,真正的高人一摸就知道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都有差别,怎么会干出盯着一张复制几百份的蠢事?”
       赵云澜游手好闲地靠在橱柜上,不干活,光捣乱。沈巍一边切,他一边从案板上捏着吃:“那法宝呢?这些年环境污染得厉害,妖族素质都不怎么样,不过各族都有历史,没准谁那有什么祖宗传下来的小道具。”
       沈巍片完火腿,沉思片刻,转身去拿瓷盘:“可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
       厉害到能复制斩魂使这个先天鬼王的印记,还能被拿来干这么无聊的事——这能是什么法宝?
       盘古大神牌复印机?
       等他拿了瓷盘回来盛火腿,一回头,发现案板上的火腿片已经被某人捏完了。
       沈巍:“……”
       赵云澜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飞快地嚼了几下,把嘴里的“证据”咽了,然后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巍:“……不咸吗?”
       还没等赵云澜畏罪潜逃出厨房,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沈巍同一时间抬起头,两人一起朝南天望去。
       沈巍:“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赵云澜眯起眼,“好像有三皇的气息……喂,祝红?”
       “老赵,我四叔出事了!”
       “稳一点,慢慢说。”
       “他不是去南海了吗,方才族里传来消息,族长的本命灯忽然灭了!我四叔他……”
       “你先别着急,”赵云澜说,“大妖陨落会有异象,不会这么无声无息,也许只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跟命灯的联系暂时断了,这样,你先让蛇族把你四叔的本命灯拿来,我和沈巍走一趟。”
       晚饭是来不及好好吃了,沈巍匆忙把处理了一半的食材塞进冰箱,看来俩人只能晚上回来叫外卖了。
       蛇族一个长老很快送来了蛇四叔的本命灯,赵云澜和沈巍缩地成寸,转眼到了南海。
       自从南海的旅游资源被开发出来以后,南海水族的虾兵蟹将们就一天不如一天,小妖们被“阳光沙滩椰子树”的花花世界吸引,天天穿个大花裤衩,混在度假的人类里傻玩傻淘。可是人家度完假走了,回去接茬上班上学,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帮缺心眼的小妖就跟着下一波游客继续混,混来混去,文化素质没见提高,修行也耽误了,把虾线鱼鳞都晒成了小麦色。
       按理说,蛇族族长亲临,这帮不成器的玩意是要拉横幅迎接的,哪个海胆给他们勇气造反的?
       莫非是天天在岸上嗑淡水,改变了渗透压,膨胀了?
       反正赵云澜没想通。
       等到了南海一看,发现那里的水族已经乱了套,听说昆仑君和鬼王殿下驾到,各族管事的吓尿了,在沙滩上跪了一片,都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面朝白沙背朝天,一人后背刺了一个大字,连起来看,写的是:“吾辈罪该万死,向上神请罪。”
       太壮观了,把寄居蟹吓得都不敢冒头。
       “都起来,干什么你们?有话好好说,别现眼了!”赵云澜坐在云端,雷得太阳穴直蹦——他俩下不去,沙滩没地方落脚,“我就不明白了,怎么那点封建糟粕都埋土里一百年了,还能在你们妖族里保持完整器形?长点心吧!”
       南海物产丰富,海鲜……不,水族的种类繁多,这一支水族是多族混居的,各族族长成立了联盟,联盟主事是一位三千岁的大海龟,副主事是位两千五百年的海参。
       俩主事堪称黄金搭档,谁也别嫌谁磨蹭,赵云澜听他俩“嘤嘤嘤”地上前汇报事情原委,听了一半,神魂已经绕着三十六山川游完了八圈,眼神都涣散了,头一次觉得他们郭长城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难为沈巍耐心地听完:“也就是说,贵族看守南海禁地的长老没分到报名表,心怀不满,所以私自偷走了一份,利用禁地大量复制?”
       海龟主事唉声叹气道:“唉,是啊,此人原型是条梭子鱼,贩售假报名表,从中牟取暴利,用来批发摈榔,现在已经畏罪潜逃啦!”
       “……批发什么不要紧,先不谈。”沈巍说,“方不方便告诉我们,贵族禁地看守的是什么东西?报名表是怎么复制的?”
       海参副主事愁眉苦脸地回答:“大人,除了历代看守禁地的梭子鱼一族,我们小妖都不敢靠近的,相传那里封印着上古神器。对了,方才蛇族大族长也来过,嫌我们说不明白,非要亲自去禁地查看,我们也不敢拦呀,结果他刚进去没多久,南海突然大震,大族长也一去不回,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沈巍回头和赵云澜对视一眼,赵云澜醒了盹,直起腰:“哎,那别废话了,带路。”
       此时,夜色已深,端午未过,不见月华,海面看起来沉重而浓稠,但海底深处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骤然惊醒,躁动不安,激起来来回回的浪,竟隐隐呼应着赵云澜的心跳声。距离禁地还有两百多里时,南海水族两位主事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副主事说:“以往我们逢年过节,还能鼓起勇气到禁地里巡视一圈,自从那个呲牙臭鱼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禁地就一天比一天恐怖,刚开始是外围十里,现在百里以外,我们就已经喘、喘不上气来了……”
       说到这,副主事两眼一翻,气血两虚地往水底沉去,沈巍手里黑影一闪,斩魂刀凭空落进他手里,瞬间伸长了数丈,隔着刀鞘,眼疾手快地把沉底的大海参捞了出来。
       海龟主事顾不上多客套,老远朝沈巍作了个揖,现了原形,驮起自己的搭档,鱼雷似的游走了。
       两道影子飞快地掠过暗潮,往南海禁地去了。
       越靠近禁地,海水就越平静,到了五十里处,水面开始平静得不自然,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强行抻平,死水似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很快,赵云澜和沈巍就到了禁地的最核心处,那里有一个奇怪的漩涡,直径不超过两米,转得飞快,像一根针笔直地戳进了海底。都说抽刀也不能断水,可这漩涡里和漩涡外的海水却像是被什么割断了,里面转得飞快,外面纹丝不动。
       漩涡上隐约缠着一点若隐若现的黑气,与沈巍的斩魂刀遥相呼应——正是同源。
       “如果是洪荒时期某位圣人留下的神器,很可能跟我相克。”沈巍说,“别的东西就算了,那份报名表上沾着我的痕迹,刺激了封在这的东西,封印松动,蛇四又闯进来,加了把火,我看这封印已经破得差不多了——这里面是什么,你有印象吗?”
       赵云澜皱起眉,想了半天,摇摇头:“我没见过,但……”
       这时,他手里拎的公文包里有东西一闪,是蛇四叔那盏本命灯亮了——本命灯其实就是一小截蜡烛,外面有龙珠护着,像个水晶灯,忽明忽灭,要断气似的,微弱的光落在海面上,很快凝成一线,直指漩涡处。
       紧接着,命灯外面的龙珠毫无预兆地崩裂,瞬间碎成渣,微弱的火苗狠狠地跳了一下,赵云澜下意识地伸手一拢,海面的漩涡突然往四周“炸”开,满天星辰一瞬间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几乎同时,沈巍一把揽过赵云澜,长刀横在两人身前。
       然而随即,沈巍感觉出了不对——他的手没能碰到赵云澜。
       沈巍惊愕地一转头,两个人近在咫尺,中间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膜,赵云澜说了句什么,声音却传不过来,沈巍只能看他的唇语,他说:“这些气泡是……”
       气泡?
       沈巍往周围望去,蛇四叔命灯的光来回反射折射,纷繁的光影交叠,照出了他们周围无数透明的膜,像密集的肥皂泡,“气泡”上隐约掠过海市蜃楼似的影子,映照出千万个赵云澜、千万个沈巍,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片刻的光景,分别被关进了两个“气泡”的两人越离越远,沈巍眼眶一红,抽出斩魂刀,劈手就砍。
     “轰”的一声,能破开万物的斩魂刀似乎陷进了泥沼里,无数诡异的“气泡”被他一刀震碎,更多的“气泡”从海底升腾起来,海面卷起排山倒海般的浪,呼啸而来的,仿佛是开天斧破开混沌时的那声巨响,群山震荡、沧海沸腾,沈巍眼前一黑——
(四)
       赵云澜惊醒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命灯上那截短短的蜡烛,上面亮着豆大的火光。他才刚动了一下,倏地一愣,脸上闪过震惊神色。
       赵云澜缓缓地垂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上……脚崴了。
       昆仑君的化身,刀枪不入、寒暑不侵,赵云澜神魂觉醒后六年,都已经快忘了蚊子包长什么样,没想到今天在南海居然崴了脚!
       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又觉得有点新鲜,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觉得大概没有伤筋动骨,就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会,扶着墙站了起来。这一站,他又发觉了不对,手和脚沉重得不像自己长的,昆仑君飞天遁地、踏碎三界的力量消失了。
       不光是这样,他的手表明鉴停了,钱包里剩下的半打符纸都成了普通的糊墙纸,一点反应也没有,长鞭召唤不出来,就连与他血脉相连的镇魂令,这时也悄无声息地躺在他掌心,成了一块凡木。
       赵云澜举起蛇四叔的命灯,看清了周遭——这里荒凉极了,一眼看过去,整条街的路灯没一盏亮的,两侧是里出外进的破房子,到处浮着沙尘。
       像个遗迹。
       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他又不得不停下来,把鞋里的细沙倒出去,呼吸间肺腑针扎似的,心脏一阵一阵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来。赵云澜记得自己以前做凡人的时候,身体不能说十分健康,可好像也并没有这么多毛病……难道是不适应了?
       赵云澜拖着有点沉的身体,沿街转了一圈,手机也没信号,他看了一眼时间。
       20:45。
       晚饭前捏的那一小碟火腿也就是塞牙缝的,继崴脚、胸口疼之后,这具凡胎肉体又让他回忆起胃病的滋味。
       这时,“喵”一声,赵云澜一抬头,看见只黑猫从旁边的枯树枝头跳到了房檐上,肉垫轻巧地踩过破破烂烂的墙头,竖着大尾巴,不慌不忙,怎么看怎么像他们家大庆小时候——那有脖子又有腰,是还没发福的青葱岁月!
       赵云澜习惯性地招猫逗狗,冲那猫吹了声流氓哨,就在黑猫碧绿的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赵云澜看见它嘴里叼着一张纸符。还不等他看清,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猫消失了,街道飞快地扭曲变形,赵云澜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在地面,好不容易不疼了的右脚又崴一次。
       赵云澜“嘶”地骂了一声,然后,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刚醒来的地方。
       他扶着扶过一次的墙,重新站起来,才一迈步,就觉得脚感不对——已经倒出去的沙子又回到了他鞋里。
       赵云澜瞳孔微微一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20:35。
       这是……十分钟以前?
       赵云澜快步走过街道,拿出手机掐算着时间,十分钟以后,那只黑猫果然又一次出现,以同样的姿势,从同一个地方跳了出来。这回,赵云澜没有贸然过去招这只魔性的猫,他靠在墙角暗中观察了一会。
       叼着符纸的猫抬起脚,走了五步……方才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又回来了!
       再一次的,赵云澜回到了十分钟以前。
       这么来回反复了两三次,赵云澜干脆不想站起来了——他那鞋忒不好脱。
       这个世界就像单曲循环,曲长大约十分钟,空间应该也不大,而他被困在这十分钟里,周而复始。
       赵云澜摩挲着身边的墙,想起他和沈巍分开时那些奇怪的“气泡”。
       “气泡”……循环的时间……
       忽然,赵云澜站了起来,再一次把鞋里的沙子倒干净,飞掠过荒凉的街道,在黑猫出现的刹那,他叼起命灯,助跑几步,双手一搭屋檐,踩着矮墙蹿上了屋檐,一把捞起炸毛的黑猫,拽出了猫嘴里的纸符,翻身一跃而下。还不等他落地,时空重置的时间点就快到了,赵云澜眼疾手快地把纸符往命灯的火苗上一凑,纸符一下着了,与此同时,赵云澜听见耳畔“啪”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手里的黑猫倏地化作一缕青烟。
       赵云澜踉跄几步站稳,再抬起头,发现自己没有被重置回原点——眼前的街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盏路灯亮了,空气中的风沙浮尘少了许多,大树不再是光秃秃的,虽然只多了几片叶子,却有了生机。
       赵云澜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原来是这样啊,啧,我还当南海真有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麻烦。”
       众所周知,时间不可能倒流,一个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时间线上来回乱蹦。同等维度下,因果律牢不可破。
       昆仑君没归位时,赵云澜曾经有一次,“穿越”回了十一年前的壬午年,但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时间穿越。当时是神农把一个十一年的小轮回放进了女娲鳞里,“小轮回”就是神农捏的一个芥子世界,一个很像、但不同于现实的幻境——他是在芥子世界里转了一遭。
       蛇四叔把女娲鳞交给他的时候,赵云澜就无知无觉地走进了这个芥子里,芥子世界到时间重置,于是身在其中的赵云澜也跟着一起,转到了十一年前……直到沈巍用斩魂刀从外面劈开这个世界,才把他拉回现实。
       方才把他和沈巍分开的“气泡”,原来就和那十一年的小轮回一样,每一个“气泡”都是个在一定时间内无限次循环的世界。
       有十分钟就重置的简陋世界,也可能有成千上万年才重置一次,无限逼真、无限复杂的大世界。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器”,就是先圣们在缔造真正的轮回前走的歪路,留下的“实验垃圾”,一直封印在南海,没想到这回封印意外被鬼王气息惊扰,又被大妖误闯撞破,重现人间。
       赵云澜抬头看了看那盏路灯,心��:“我就知道,你们才不会给我留遗产,留下的都是要打扫的烂摊子。”
       现在沈巍自己都不知道被卷到猴年马月去了,指望他的刀当外援,肯定不现实。这一个一个无限轮回的小世界只能从内部破开。
       这也不难——每一个芥子世界,都有一个和现实黏连的点,通过这个点,赵云澜他们才能从外面进来。找到它,破坏掉,芥子世界就会无所依凭,继而灰飞烟灭。
       举个例子来说,当年那个十一年小轮回的“黏连点”,就是那本神秘的《上古异闻录》。
       当时,现实世界的赵云澜手里有一本,小轮回里也有一本,他带着这本书走进小轮回的时候,里外两本一模一样的《上古异闻录》重合,芥子世界同时和真实世界“黏”在了一起,幻境与现实交叠。
       那会赵云澜迫切地想知道沈巍向他隐瞒了什么,一直跟着这本书跑,没想毁掉它,但如果他在小轮回里拿到这本《上古秘闻录》的时候就把它烧了,小轮回里的因果就会与现实世界的因果严重背离,这个小轮回世界自然就灰飞烟灭了,不用等沈巍从外面劈那一刀。
       如果他当时在小轮回里烧了里面的《上古异闻录》,回到现实以后,那本书就应该还在他手上,而不会永远留在小轮回里循环。
       至于现实的《上古异闻录》,最早搞不好就是神农药钵那老头偷偷塞进特调处���。
       此时,这些重重叠叠的芥子世界形如“气泡”,赵云澜的倒影投射其中,每一重都会复制他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芥子世界和现实的“黏连点”,停摆的明鉴、废纸似的纸符、变成凡木的镇魂令、召唤不出的长鞭……甚至是他作为昆仑君的神力。
       赵云澜不知道每一重世界对应的都是什么,只能一个一个摸索。他在每一个世界中毁去一样东西,才能敲碎一重芥子,那东西才会跟着他回到现实。
       “麻烦死了,”赵云澜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去组织统考呢。”
       都是这帮没轻没重的南海水族,他出去一定要吃一次海鲜大排档。
(五)
       赵云澜已经不知道在无数芥子中盘桓了多久。
       一开始,芥子世界都是一些简单的场景,破败的街道、暗无天日的城市、郊外、水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循环的时间最短十分钟,最长三天,复制的都是他身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可是紧接着,芥子世界开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出现其他人,甚至是他认识的人——比如明鉴表的那个世界,循环时间是整整三年,场景是赵云澜的前世,民国初年。
       明鉴表是赵云澜上一任镇魂令主,也就是他上一次转世留下来的,当时他追一只绑了人质的魍魉,逮捕过程中撞碎了表盘。人质是个孤儿院的小孩,一个自称院长男人赶来,接走了孩子,看见他手表坏了,就主动说认识好匠人,帮他拿去修,还回来时,那块表就已经是能沟通阴阳的法宝明鉴了。
       赵云澜冷眼旁观,看见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前世回过味来,跑到孤儿院去找院长,发现孤儿院的院长是个矮墩墩的修女,根本不是那个替他修表的男人。
       “沈巍啊,”赵云澜缀上前世的自己,想起了这表的来历,摇头失笑,“这藏头露尾的王八蛋。”
       再后来,循环时间越来越长,当循环时间超过五十年时,赵云澜就不再是芥子世界里的旁观者了,他发现自己会以某一个身份融入其中,按着芥子世界的剧本走。
       一个个芥子世界里发生的事也不一定是他的记忆,有些很像他某一世的记忆,只有些细微的差别,有些则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闪过几个熟悉的片段——赵云澜比较喜欢后者。
       因为他五千年轮回真实记忆里,沈巍很少出现,偶尔被他逮到一次,也只是惊鸿一瞥,旋即消失。
       但不真实的世界里,沈巍一直都以不同的身份在他身边,陪他过一辈子,一直到两个人各自拿到关键物品,破开轮回……真的沈巍——沈巍的斩魂刀果然也已经被扣在了里面,而且他就算有刀也不敢用,从外面破开芥子世界的话,被复制的东西就会像那本《上古异闻录》一样,永远留在这个轮回里了。
       赵云澜打破了八十个芥子世界,每一次离开,时间都会回到20:35。
       他仿佛已经在转瞬间历尽众生。
       好在昆仑君是千万年轮回锻造的神魂,始终清明如初,终于,来到了第八十一个芥子世界。
       八十一,是九九之数。
       赵云澜有种预感,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沈巍也在,可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循环时间居然有万年之久,漫长的时间让这世界无限接近于现世,世界的束缚力无限大。颠倒沉浮,行将走到时间尽头时,赵云澜仍然没找出这个世界的黏连点。
       他身上带进来的大大小小物件——连同心头血、脊梁骨在内,都被打碎在轮回中了,还会是什么?
       还剩下什么?
(六)
       哦,对了,还有他自己。
       人为外物役。
       心也为形役。
(七)
       赵云澜从最后一重芥子中脱身而出,十万大山雀跃不止,巨大的海浪仿佛从九天而下,有灵性似的自动在他面前让开一条通路,让大荒山圣扶摇而起。
       与此同时,他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啸,斩魂刀从虚无处来,落在海面上,整个南海眼看要被一分为二,赵云澜倏地睁开眼,一伸手探入怒浪中,攥住了持刀的手:“沈巍!”
       巨浪落下,露出沈巍的身形,比他还要狼狈,乍一见他,沈巍似乎还没从无限的轮回中回过神来,怔了半晌没言语。
       “没事了,”赵云澜轻声说,“回来了。”
       沈巍整个人晃了晃,踉跄着扑在他身上,手腕瞬间脱力,斩魂刀轻飘飘地掉了下去——落在了一条浮起的大蛇背上。
       赵云澜松了口气,太好了,蛇四叔的魂灯还亮着,这老长虫还健在,祝红还可以继续在特调局混吃等死,不用回族里继位了。
(八)
       “啊?啊……啊!那好、好吧。”
       一大早,大学路9号办公室里,就听见郭长城接电话的语气连变了好几次,从震惊、不知所措……到不好意思——郭长城不好意思地对着电话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谢谢领导,真、真的不用……免税店的也不用,您就别费心了,自己开心最重要……哎,好好玩,假期愉快……”
       最后一句美好的祝福没说完,楚恕之和林静就同时拍案而起,大庆炸成了毛球。
       楚恕之:“是不是老赵,什么意思?什么叫假期愉快?他有溜没溜!”
       林静:“他跑了?他就这么撂挑子跑了?天理何在啊!”
       大庆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上来:“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把电话给我。”
       郭长城讪讪地放下听筒:“已、已经挂了。”
       大庆咆哮:“打回去!他电话打不通就打沈老师的!”
       不出所料,赵云澜的挂了电话就关机,操作那叫一个熟练。
       然而众人万万没想到——
       沈巍光脚站在沙滩上,一手揪着自己的领子,一手攥着腰带,脸都挣扎红了,宁死也不肯入乡随俗,换上大花裤衩。
       什么玩意!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赵云澜追着他跑:“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呢?你肯定喜欢的。沈巍,小巍,大宝贝儿……你老穿一身黑,自己看着不烦吗?没准就打开新世界大门了……哎!不穿就不穿,别跳海啊!”
       沈巍被他逼到海边,一脚踩进海水里,手机从兜里滚了下去,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刚响了一声,手机就壮烈牺牲,黑屏了。
       大学路9号,郭长城一脸无辜地宣布:“沈老师把电话挂了。”
       大庆崩溃了,“喵嗷”一嗓子。
       “沈老师这种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能叛变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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