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伍六七之暗影宿命
xinyuehu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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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jie, I like you. Let's leave here together, we can live somewhere else or even leave Xuanwu. Find an island where no one knows us, open a bun shop and live a happy life. We don't have to follow any more commandments, and no more...
Lyrics from ♩ 芊芊 (Qian Qian) // 回音哥 (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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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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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七夜斐济群岛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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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阳光已经十分的耀眼,这是我们一行五人抵达斐济迎来的第一个早晨。起床之后,我便从旅馆踱了出来,先到附近的大街上转转,活动一下筋骨,顺便近距离观察这个陌生国度。街道很整洁,就是有点陈旧,路上行人不多,车也很少。火热的阳光,葱郁的树林,清新的空气,热情的岛民,破旧的公车,豪华的酒店,感觉南迪这座斐济第三大城,与我们先前的想象不太一样。回到旅馆,吃完早餐,办了退房手续,我们坐上了旅馆安排的专线巴士,前往Port Denarau Marina(丹娜努码头),开启了期待已久的八天七夜的斐济之行。
我们的首站是去Yasawa Islands(亚萨瓦群岛)中的Nacula Island(纳库拉岛),准备在纳库拉岛住上三个晚上,想初尝一下与世隔绝的岛民生活。亚萨瓦群岛位于主岛(维提岛)的西北方,是珊瑚礁环绕的一组火山岛,由大小20个岛屿组成,是世上为数不多的人间净土,世外桃源。群岛中岛屿有大有小,来往于大小岛屿,除了渡船之外,还有水上飞机。大多数岛上都建有一个或多个度假村,纳库拉岛是群岛中第三大岛屿,拥有四个度假村,人口约有3500人,我们下榻的是该岛的Blue Lagoon Beach Resort(蓝礁湖海滩度假村),度假村位于纳库拉湾,它面向西南,拥有斐济最美丽的海滩,理想的游泳和浮潜的地方,是名副其实的度假天堂。
       
到了丹娜努码头,先去购买前往亚萨瓦群岛的船票。买票的人很多,挤满了购票窗口,感觉有点像个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我们排上一会儿队,便购得了船票。去群岛的船每天只有一个班次,单程航行需花上近五个小时,中间停靠二十个站点。渡船先得把坐船的游客送上各岛,回程又得���要离开的游客接回主岛,纳库拉岛是整个航程的最后一站,也就是说,我们上岛的同时,又会有一批游客离开纳库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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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我们登上了Yasawa Flyer轮船,在甲板的后面拣了个靠左的位子,这个时间段,坐在渡船的左舷是欣赏群岛的最佳位置。八点半,渡船准时启航。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游客们大多簇拥在渡船的甲板上,享受温暖的阳光,清凉的海风。渡船开出了码头,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是成群的海鸥展翅飞翔,它们一路紧追不舍,一会儿飞向高空,一会儿又掠过海面,一会儿与我们齐头并进,一会儿又飞到了船的右侧。渡船沿着群岛的东面向北航行,不知过了多久,伴飞的海鸥渐渐离去,海面又恢复柔和的一面。坐在渡船上,极目远眺途经的小岛,真是美不胜收,蓝天白云,海波荡漾,再加上碧海蓝天里时不时的出现一座座珊瑚绿州,葱绿中点缀着绝美的白色沙滩,蔚蓝的泻湖,风情各异的度假小村,眼前一片明丽。
经过半小时的航行,渡船到达了第一个站点South Sea Island(南海岛),渡船停在小岛外的深水区,下船的游客换乘小型快艇离去。就这样渡船走走停停,途经群岛中大部分岛屿,到了航程的最后一站,仅剩下我们为数不多去纳库拉岛的乘客,渡船在午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整个航程除了兴奋之外,一点都不感觉到累。上了岸,只见一群当地的岛民站在海边欢迎我们,男人们手弹着吉他,唱着民歌,女人们身着斐济民族服饰,随着音乐舞动身子。受到当地居民的热情迎接,颇有点像是意外收到一件礼物时的那种惊喜。斐济岛民民风朴实,热情好客,以他们当地特有的迎客之道,欢迎来自一批批世界各地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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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面积很大,依山傍水,绿树环抱,景色宜人,几乎占据整个纳库拉湾的最佳位置。成排的度假小屋掩荫在浓浓树荫之中,房子的建筑一般都釆用当地产的物料,漆成淡禄色的木制小屋,铁皮屋顶,与周围环境很协调。行走的小径都是用细沙铺成,两旁栽着成行的灌木类植物。我们住的是双人小木屋,屋内有一只双人床和床头柜,外加挂衣服的壁柜。二扇朝西方向的窗户,隐约可以听见阵阵的海浪声。屋内没有卫生间和浴室,需要去公用的厕所和共用的淋浴设施。虽然比不上外面同等级的酒店,但还算舒适,干净。小木屋外有一方草坪,上面种有几棵棕树和扶桑,树与树之间拉着几张吊床,睡在面上看蓝天白云,听海浪涛涛,那份悠闲的心情,仿佛又回到儿时的时光。
放好行李,我们来到餐厅吃午饭。游客的用餐都集中在村内的餐厅(住宿费包含有三餐的费用)。餐厅里客人很少,只有我们这批刚登岛的游客来这里进餐。午餐吃的是烤盲曹鱼(Barramundi)外加一份薯条,烹调味道一般,餐厅里的食物基本都是本岛自产自销的,通常以海鲜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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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我们拿上二条浴巾,抹上防晒霜,便来到了海边,在一处树荫底下,找了二张木制躺椅,开始享受闲适的时光。纳库拉湾是一个环形的海滩,我们的右侧的沙滩放置着一长排的躺椅,躺椅上躺满了午休的游客,周围有几座茅草棚,沙滩的高处是度假村里的海滩别墅,再过去就是葱郁的山麓,半个海湾背靠着青山。左手边的景致同右边差不多,游客稀少,沙滩与平坦的荒野连在一起。我们的左前方是起伏的山峦,游客都喜欢以此山为背景拍照留影。我们俩有时看书,有时看海,有时把目光移向蓝天。炎热阳光从树叶縫里流泻下来,像是有一个个生命的小精灵,一会儿爬上鬓角,一会儿又移到嘴唇,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亲来亲去,让人觉得有种受宠般的消魂。和暖的海风,伴着阵阵的海浪声,轻佛着四肢,仿佛在作着全身安摩,我整个人像是坠入一个梦的国度。此时,我只想听见一点树叶上的雨声,一点雨声的幽凉滴到我美丽的梦中。
任凭自己思绪飞扬,让时间在指缝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反正有大把的时间���以尽情的挥霍。我不禁暗自私忖,莫非岛上有什么魔法,让我也开始变得不怎么爱惜时间了。这使我想起昨晚旅馆里,一位服务员告诉我的"Fiji Time"(斐济时间),在这里一切都是慢节奏,外来的游客不仅要适应慢,还要学会慢,在慢条斯理中品味生活乐趣。
妻准备去参加度假村的手工编织课程,这时我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沉,便坐直起身子继续发呆,湛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水,柔顺的海波,白色的沙滩,五彩的珊瑚,婆娑的树影,黛绿的山峦,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这不是一种匆匆一瞥而得到的美感,是那种慢慢的欣赏,细细的把玩而得来的欢愉。我们入世太深,当然离自然越来越远,对美也缺乏敏锐的感知,静下心来有助于恢复这种灵性。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移到了山后,天色渐暗,我走到海边,一头扎进海水里畅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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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小木屋外便传来一阵阵叽叽喳喳的鸟鸣,海浪声依旧不紧不慢的破窗而入,几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了进来,这么些"不速之客"闯入房里,硬生生的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走到窗前,推窗远望,朝霞满天,绿意盎然,鸟语花香,清风徐徐,涛声低吟,此情此景,犹如置身在一个童话里的世界。我情不自禁的赞叹,真是一个世外桃源,美丽天堂!
起床后,我和妻先在海滩上跑上一大圈,然后去餐厅吃早餐。餐厅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是一幢平房建筑,地面铺了层厚厚的细沙,就餐的桌椅全都安放在沙地里,人踩着沙地就餐,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餐厅大门前有一条长廊,游客可以坐在长廊的台阶上,悠闲地欣赏大海的美景。台阶的前面也是用细沙铺成的一块大空地,这里每天都安排有活动,斐济的民间神话故事、民歌弹唱、切椰子表演、游戏活动。空地与海滩相连,相连之处种植着高大的棕榈树,为的是防风和防晒。早餐一般都被安排在餐厅的左侧,这里是一个带遮阳棚的室外就餐区域,几十张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旁边是一个露天大游泳池,距离海边只有二、三十米,在这里就餐,即可以欣赏大海,又能下水游泳。
早上提供的是自助早餐。我们来到那里,已经有很多游客在用餐,几只铺上白色桌布的长桌摆放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有当地产的香蕉、菠萝、西瓜、百香果,有牛奶、豆奶、苹果汁、橙子汁、椰子汁,有麦片粥、三明治、培根鸡蛋、烤鱼、煎蛋饼。我们五个人拣了一只大方桌,坐了下来。大家先各自拿了一点吃的,然后边吃边聊,填饱了肚子之后,便跑去海边拍照,尽性玩了之后,又回来继续再吃,直到早餐时间结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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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度假村有一个三小时的徒步登山活动。纳库拉岛是一个狭长型的小岛,东边和西边都是平坦的海湾,树木茂盛,炊烟袅袅。岛的中央则是绵延起伏的山峦,山上长满了四季常青的芳草,像是一片绿色的大草原。所谓的登山就是往岛的中部进发。
我们有10多个人参加这次徒步登山活动,由当地的一名向导带队。我们从度假村的后面出发,向东而行,转入山麓林子里的小径,走尽这林子,便来到杂草丛生的山脚下。此时太阳高高悬在头顶,山风被茂密的林木阻隔,像是走入一个巨大的桑拿浴室。人还未开始爬山,就已经热的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向导走在前面,领着我们开始爬山。山高有数百米,坡度并不陡峭,山上很少有高大的树,满山遍野都长满了高不过膝的芳草。太阳像是只大火炉,热浪从上直逼而来,向导也热得满头大汗,不停的用毛巾试去脸上的汗水,还时不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检查一下队伍,生怕有人因体力不支而掉队。队伍过了半山腰,向导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一停下脚步,大家的嘴又忙碌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离山顶还有多少路程,还需走多久?看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我也暗自叫苦。大家小憩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爬山,现在的情景又与刚才不同,越是往上爬,越是觉得草的青,花的香,海的阔,云的卷舒。当我们在山脚下时,片片白云还盘踞在山顶,而现在白云把它礼让给了我们,飘逸远去,云游四方。
       
站上了山顶,难掩我们的兴奋之情,只见视野寥廊,美不胜收,全岛的景致尽收眼底。西边的海岸,隐约可见掩荫在绿树丛中的度假村,远近的山丘像是海里的轻波,默沉沉的起伏,上面是常青的草地,沃腴的原野。一朵朵白云徜徉在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轻盈飘逸,所经之处,印下的云影,立刻把山坡的嫩绿切换成了深绿,就像一枝握在画师手中的神奇画笔,一会儿,把山坡的这边涂抹成深绿,再过一会儿,深绿又转到了山的那一边,你只有站在山的最高处,才能领略锦绣山坡的全貌。再往远看,那是蜿蜒曲折的海边悬崖,绵延不断的白色沙滩,茂密的绿色丛林,依稀可辨的山村。我们脚下生机盎然的绿色大地,被碧波荡漾的南太平洋所包围,被围着的还有周围绿色覆盖的许多无人小岛。极目远眺,便是海天一色的天际,蔚为壮观。
我们从原路返回度假村。回来的路上,心里顿时觉得少了一份探幽索隐的好奇心,再加上午后热浪滚滚,口干舌燥,腹中空空,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去饱餐一顿,然后躺在海边,吹吹海风,睡个午觉。想到这里,我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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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xenwolcott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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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e snow
  以都心的標準來說,都營大江戶線就是相對地挖得很深很深。在淺寐的清明夢當中,我挨著西新宿站內ㄧ路直下的電扶梯扶手潛入地底,將那無論乘客有否都毫不間斷地乘坐叮囑聲置於身後,經過一個短暫的轉角,再次搭上繼續向底端月台延伸的電扶梯,強烈的站內循環冷氣像是激流那般,膨大且迅速地招呼過顯露於衣著與口罩外的肌膚,隱隱約約地讓毛細孔緊繃了起來。
  蝶蝶--在電扶梯下方更接近月台的前幾階,我注意到她那一頭染成金色的中長捲背影。然而不曉得她有無察覺,出聲呼喚的想法隨即打消。正巧在不自覺地自然眨眼之間,她的身子以泡沫的形式分解後溜出我的眼簾,不過卻又早一步地在端末的月台那重新凝聚。此時,下個班次的電車即將進站的站內播音開始放送,顧不得多餘的思忖,提起雙腿倉惶地向著月台奔馳。我想要確認--那個重新聚合的蝶蝶,究竟是同一個人嗎,又或者到底只是有著同樣外殼的個體呢?
  踏著混亂的步伐趕抵月台--啪唰地是車門開啟,啪唰地也是車門閉合。蝶蝶已乘上那班電車,發車移動的透明壓克力車窗,恰巧反射著站內的照明,儘管蝶蝶面向我,但卻讓人無法辨識她的臉孔。月台上僅我零落一人,目視該電車急遽地消隱在隧道彼端。莫名地,我隱約察覺下個班次的電車,是不會再有的了。
  就在我回頭準備折返時,身後原先的電扶梯已不見蹤影,取代而之的是每階段都有著三個成人高度的藍色石階,向著原途徑堆疊竄升直至消失在視���的邊際。仰望,但只得一片漆黑的深邃空洞。既無法攀爬更無從離開,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的地底月台,電子看板重複登載班次延遲的顯眼紅字,頂上行列有序的白色 LED 照明在此刻格外地予人壓迫。本應是低熱能的燈光在封閉的空間裡卻宛若鹵素燈泡不斷放出灼傷般的焦躁感--好比碰觸到火與電的瞬間抽手的反射動作,那淺層睡眠的夢境在我彈起驚坐時戛然而止。
  握住置於床頭邊小几桌面的保溫瓶瓶身,將倒扣在上的水杯翻正,替自己斟了莫約五分滿的溫水慢慢喝完,試圖緩和情緒以及暖胃。接著挪動雙腳,前後踩進左右兩邊都有著貓耳裝飾的發熱鞋裡。準備盥洗前,先將全遮光窗簾撥開一道間隙,望向公寓窗外--
  年末最後一個花金的晨光,熹微。
  記憶追溯回十一月初,因公事漏接的那通電話轉成了語音留��:
「以前想去的那家旅館,請你也來吧。」
  語音信箱的列表上,聯絡人抬頭的姓名,唯獨署名蝶蝶的訊息我不怎麼定期清除。也因那句邀約,回撥給蝶蝶向她確認日程後,在工作日將很久沒用過的有給休暇申請送出去。
  於是,時間來到這早朝。梳理整裝完畢,確認家電的關閉與否,在玄關換上革靴,帶上門鎖後乘電梯向下。在這給休的年末最後工作日,慣例地到對角的 FamilyMart 買好能量飲料與早餐,之後原路折回公寓旁側的立體停車場取車。駛離位於小石川町的 Princess Isle 後樂園居所,十來分鐘後順著首都高速道路 5 號池袋線的號誌經竹橋 JCT 接入都心環狀線 C1,馳騁--即刻與東京拉開距離。
  腦中偶爾會閃過、憶起蝶蝶行動力總在計畫前的直率,那種出人意表所帶來的憧憬,就像是連日陰雨後的突然放晴、上班日的早晨共睹體液暈染的被褥,我認為能這樣子灑脫的蝶蝶,早已不用外在的推力支持,而是憑藉自己的直觀,爽快地將能力所及的物事都承攬在肩上。或許更該說,是蝶蝶十足地暸解她與我之間的距離感,因此才得以那麼寬宥有餘。
  而我需要為自己的性向對自己提出申辯嗎?就好比在《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當中,大衛・鮑伊擁吻坂本龍一後,對坂本所飾演的世野一角與其他「當時的」日本人所爆發的人文衝擊那樣。蝶蝶是未婚妻,不過與我關係距離更貼近的是大江茜這名同性的摯友,蝶蝶與我互通有無,但我無法割離對茜的愛。像我這樣的人,在完全做好最後的決定前本來就不該妄圖任何的愛憎,交際更是難以維持在同溫層的保護傘下,一時半刻都無法說服自己了,怎麼還能強要蝶蝶又或是茜兩方圓融呢。我並不想撕裂任何一方,畢竟只要有一人崩解肯定是三方一同陷溺。雖說這樣有些情緒化,不過歡欣的過往還是佔據多數,但人性就是最大的感性公約數,那些短暫如一瞬流星的快樂能被無限上綱,對於藏匿在後的那些相對犧牲與齟齬往往渾然未知。在精心佈置的冬陽午後陽台小憩,茶几上放著剛煲好的紅茶,蝶蝶在旁邊的躺椅上哼著山下達郎的 Love Space;在清早的下灘無人車站,與茜並肩齊眺瀨戶內海,放著青春 18 的車票不管任憑久久一班的予讚線電車通過。到底是人都無法界定出歡愉的巴別塔能增設到多麼高聳,那是媲美天堂的偉業呢可不是嗎?
  通過廣島東 IC 地點的出口後,順利地沿著府中往廣島車站方向的出口下了高速道路。把握九鐘頭半的方向盤後的午後四時,我抵達了廣島市內、蝶蝶預約好的旅館。
  「午安妳好,我是有預約的北小路--」
  向右側拉開旅館的門扉,我在玄關朝著出來招呼的女將簡單地告知身分。
  「您的太太在松之間,這就讓我為您領路。」
  其實還沒有去登記呢--我在心中對於蝶蝶這樣權宜的舉動輕做嘖舌。旅館的佔地並不算寬廣,進入玄關換上室內鞋踏足木造廊道後,馬上就能看見口字型的中庭水池以及天井,透過女將介紹得知那池養著十數隻錦鯉的水潭是女將父親過去的主意。午後傾斜的日照穿透天井的半透光隔板,灑落在粼粼池面。館內一樓的房間由於考量天花板上二樓的聲響因素後,原則已不做營業用途,隨著女將前往二樓的階梯時,扶手上的幾何結構也獨具巧思。來到松之間外門前方,待女將打開外門輕敲內門的幾秒內,我短暫詳視了外門門柵上的松葉型的簍空雕飾與客室入口地面上也堆砌成松葉樣子的浮雕,暗自感佩這樣子的堅持。隔著內門,裏頭的應門語調是我熟悉的方式,下一秒便聽見門錠打開的聲音--蝶蝶隨即在內門後方出現。
  等我向女將道謝並目送其離開後蝶蝶便將我拉入房內,她早我兩天先行搭乘新幹線來到廣島。上次見面是在十一月中旬,間隔一個半月又九個多鐘頭後的她,舉手投足以及那挾雜在香水裡涼菸的淡薄尼古丁香,仍然都是我熟悉的那個模樣。向她詢問頭兩天的空檔裡,去做了什麼又或者去哪些地方踩踏,她在腦中整理後約略地托出:
  「散步、爆睡、書寫、抽煙、『買花』,即使是我也有各種要煩惱的事嘛。」
  「還是在抽 VIRGINIA S.DUO 嗎?」
  館內禁菸,我想蝶蝶十有八九是趁著散步時去到街頭的公共吸菸區解癮了吧,注意到房內的桌几上不見菸盒擱置,閃掉『買花』的個人私德,便把話題轉移到她慣用的香菸上。
  「沒帶到留在代代木那邊了,過來的路上就買同品牌的 Noire 撐著……」
  圓窗旁蝶蝶上身趴伏,下巴倚在桌几上她自己帶來的肉骨抱枕,盯著手機的螢幕手指上下來回滑動,如有所失地發著哀怨聲。
  「辛苦你了,那真是不得了呢。」
  我發出「欸--」拉長音的語氣,從行李拿出個人衛浴的小包裝以及替換衣物時,視線卻被她那鴨子坐坐姿而朝向外側--從青靛袴裙末端顯露的,米白色薄光蕾絲花邊隱形襪包覆的足裏,以及在其布料內側正巧細微騷動起伏的腳趾形跡所吸引,然而長距離、高耗時的奔波後想先沖個澡讓筋骨舒緩的生理催促則令我只好進入浴室內。
  旅館是在戰後五年,也就是昭和 25 年時落成的。在廣島被爆的損害下,市內的遊郭花街也在當時同成為歷史的灰燼,而當旅館則在五年後新築落成,至直 33 年政府完全落實、實施賣春防治法--令公娼制度廢止,迎來赤線時代的落幕為止,當旅館在這先前,仍是被列冊的多數男女幽會的「特殊飲食店」;到了 35 年時,旅館裡外雖保留遊郭外觀與格局,不過卻已改建轉型完成,只留下「遊郭」的外殼,徹底地成為一般的旅宿,就這經過了七十年的風雨。因此無論是我現在泡澡的石作浴池,又或是客室內的古典圓窗以及相關的擺設,幾乎都保持與六、七十年前如出一轍的模樣。
  「喲--沖完澡後完全沒聲音,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在浴室睡著了?」
  浴室的拉門突然被拉開,盤好頭髮的蝶蝶纏著白色的大浴巾自顧自地踏入浴室,拉過浴椅扭開浴池旁獨立的出水口後坐下,順手地就拿著我的衛浴小包裝擠出沫浴乳,從雙腳開始搓揉泡沫。這樣子山賊般的行為,看在想要補眠的我眼裡,說起來有點--可愛?沖洗的淅瀝水聲消停,蝶蝶起身移動到浴池前作勢要爬進來,指了個方位要我讓開出空間的手勢。
  「話說我還這裡面欸,你也進來泡的話就太擠了……」
  「不讓我進來會著涼的是我欸,就不知道是誰啊--說想要跑遊郭跡巡禮的?」
  忽視我抗議的蝶蝶,提起膝蓋、橫過大腿爬進浴池裡匍匐到另一個邊上,背對我出聲拆掉我話語中的台階。我繼續倚著浴池邊上平坦的置物空間,枕著手臂小寐,並沒有搭理她。
  「補眠可以再等等吧?真的在浴室熱水裡睡著也太危險了。」
  划動池水的翻騰捲滾聲響傳入耳蝸,抬起沉甸甸的眼皮,蝶蝶從池裡起身移動,雙手向後扶著池邊支撐上半身,底蘊含蓄的乳房、平坦腹部的腹白線,美裸地胴體就半坐在我正前方。水中,她擺盪右腿,以右腳的腳趾前端從我充血的陰囊下方將其托起,祟動的五趾隔著表層皺折來回逗弄裡頭兩側睪丸,有些搔癢不過卻帶來不少的快感;隨後蝶蝶改變了攻擊的位置,將腳掌貼上已經勃起的陰莖,開始輕微地施力搓踩--期間她索性地把左腿向旁張開,將雙腿間倒三角形地帶的外陰部揭顯在我眼前,也染成金色且修剪整齊的陰毛、微微律動張合的縫隙,都相當地奪人目光,連睡意都能徹底地驅逐。
  蝶蝶起了玩興,將擱置在旁的浴巾朝我扔來遮斷我的視野,右腳則暫時從陰莖離開,以腳趾尖左右來回磨蹭、扒刮過我盤腿踞坐的大腿兩股內緣數次,惹得陰囊與根部開始抽蓄,旋即又貼回陰莖--將龜頭盡力地挾箝在拇趾與食趾的縫隙,用趾腹的柔軟肌膚反覆撥弄著冠狀溝下緣,有規律地妥善分配滑嫩足裏的力道,讓陰莖陷溺在射精衝動的莫比烏斯帶裡無法掙脫。
  「看不到不是更刺激嗎?你自己動手吧我想看你自慰。」
  突然,她先是停下腳部的動作,然後將右腳從陰莖抬伸到我胸前踩踏,使得我得向後仰躺--接著她向我下達自慰的命令。雖然中斷的錯愕帶來幾秒短暫的沉默,不過我還是伸手握住那依然挺立在水下的陰莖,遵從她的意志開始自慰;人聲的靜默持續,矇在浴巾裡再度闔上眼,聽覺的感官範圍在失去視覺能力後大幅地擴張,握住陰莖鬆緊有韻的手掌力道,與手指彎曲伸張相互協調,上下套動,又或以手掌像是握住排檔桿頂部那樣,包覆起龜頭前後左右地循環畫圓;輕淺地划水聲在腦海中放大如潮汐激流,忽明忽滅勾的勒出蝶蝶日常穿鞋,在鞋尖後方露出腳趾縫隙的尾端,以及脫下鞋子時,從後方窺視那踮起的腳跟與足裏的連線,肌肉群拉張收束成曲弓形的模樣--嗚呼,好似在她的身軀體膚上,看見西方中世時那些米色大理石凝膏塑像的再誕--體感我套弄陰莖抵達五分鐘時,嘴巴周圍的浴巾被蝶蝶用腳趾夾開--
  「未帆,你舔啊!」
  蝶蝶叫喚我的名字打破寧靜,把腳趾放在我的嘴唇邊游離試探;我張開嘴蝶蝶把腳趾塞進我的嘴中,小心翼翼地試著不讓牙齒嚙咬傷人,並用舌頭一道一道地清潔她的腳趾縫隙,自然分泌的鹼鹹與些許滲入皮下的沫浴乳合成果香,以及用磨砂膏養護好的木質調芬芳--在味蕾上奔竄流轉。或許是等不及看到--要求看我自慰、舔她腳趾與足裏的蝶蝶,現在是什麼表情,手掌握住陰莖上下套動的速度便比平常加速許多,想快點射精、想快點再看見她的臉--
  「欸你不要在水裡自慰到射精喔!這池還要換我用呢。」
  查覺到我意圖的蝶蝶,把左腳伸過來踩停我手部的上下往復,再度地將射精的節奏打亂,然後將右腳從我的嘴中退出,用同樣的方式將遮蓋我視線的浴巾卸除。 
  「不是因為我的裸體,而是用我的腳弄到完全勃起,你是變態嗎?」
  面對蝶蝶的責備,我不作聲地從浴池中起身站立,讓她戲弄後充血紫腫的龜頭膨脹地幾乎比核桃還大上些許,周圍,甚至到陰莖根部,都有前列腺的分泌液塗抹後的輕微黏稠。發散著熱氣的尿道口更是滴落幾滴在蝶蝶交疊的腿上,在上閃著略帶混濁的水光。腦海被射精的念頭佔據大半的思考迴路,一時找不出可以辯駁的說詞,只好稱讚她起來--
  「--你開發有方嘛……」
  「看來只好取消去宮島看鎮火祭了呢--」
  蝶蝶抬手將盤好的頭髮放開,聽似遺憾的但至多也只是嘴上的遺憾,我明白她的居心便讓她由背後推著從浴室離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在冬季時室內的性愛的呢?明明與窗外身著寒服冬衣行走、背膀像是貓咪捲曲起來那樣緊縮的行道人群僅有二樓一牆之隔,我們卻是以裸身的方式弄得汗潮淋漓,甚至連有著窗簾阻隔的玻璃窗內面,都因兩人體溫升高使得四疊半大小的室內更加暖活地驟起熱氣,而與外頭的冷空氣蒸凝出一層薄露。像這樣的情愫,我並不認為是什麼隱晦淫穢的事。
  蝶蝶的腰窩凹陷內仍有局部殘存、沒有滾落到被褥上的,早前一刻的精液積聚流淌的痕跡,在天井燈光的下方顯得清晰可見,本想替她擦拭不過她卻先說出再做一回,順應她的意思在沒有變換體位的背後環抱姿勢下,挪動手掌經由她的鼠蹊,微速地先向著下腹--子宮的位置,伴隨著她悄聲地低鳴輕輕地按摩;這之後那因緊密接觸而持續發熱的掌心,朝著上半身撫過撩動,指甲早已修剪磨平的食指像是繞著漩渦般,從乳暈的環狀帶由外向內的不停迴旋--直到觸及勃起的乳頭時,手掌完全地張開並將部分的乳房緊握、捻揉;蝶蝶的嗚咽隨著動作的加強又開始高漲起來,為了避免呻吟的音量過分明顯,我將揉捏擠壓她胸部的手掌換了個位置,一轉受容強硬地要求她張開嘴巴,將方才服侍過她身軀的食指塞進她的嘴中--
  「舔吧!」
  我靠近她的耳際,在旁發下命令後,食指便感受到她以濕熱黏滑的唾液包覆著吸吮,舌頭也由最初自然抗拒的反射條件逐漸的轉化為非定速的不規律纏繞。陰莖在這段期間以半勃起的情況擱置輕貼在蝶蝶的外陰,龜頭碰到被單時連帶因她的雙腿根部的捕夾、咬肉,或許在此時賀爾蒙分泌就轉化成了清楚可聞的體香,又讓我浮現尋求在她身上那些性癖的部位射精的肉慾……在我要她停下嘴中的動作,好讓我稍微抽身去拿一旁桌几上的保險套時,「啵」地一聲,食指、髮絲以及唾液,混合著蝶蝶的喘息由她的口腔退出--
  而蝶蝶也確實流露出急躁的樣態--那管不住的雙腿在我拿取保險套時,雖然上半身保持不動,卻伸腳過來以足裏及腳趾對陰囊向著陰莖撥撩催促幾番;隨即重新挺進蝶蝶的體內後,我箝制住、抓緊了蝶蝶的兩肩,令陰莖又得以更深入享受她濕潤陰道裡的擠壓,混合著她腰背上那些多少乾涸的精液染痕的視覺刺激,即使與陰道壁內的層層皺褶有一層阻隔,也讓勃起時連帶陰囊上升的受器體感更進一步的放大,帶來好像隨時都能將保險套撐破並在體內射精的快感--不過蝶蝶暫時還沒有打算讓我這麼做的計畫;經過十數分鐘那像是打樁模樣,有規律的在慢速高速間調���的上下動作,由自己腳部蔓延上至骶髓的輕微酥麻感,讓我繃緊大腿的肌肉在她的陰道裡使勁地頂上一下後,暫時將陰莖從陰道拔出--尚未射精,不帶儲精囊的保險套則令前列腺液與體液以及空氣混合成白沫的狀態,將保險套包覆的肉桿局部浸染白濁。
  現在我又把手指塞進她的嘴中,用著十數秒攪和那些唾液弄得整個手掌滿黏潤,退出後她那在嘴角牽成絲狀的迷離側臉與向後垂視的眼珠十足地奢靡。在她恥邱覆蓋上那沾滿她體液的手掌,愛撫著充血勃起的陰蒂周圍之際,兩指併合後更是遞進她的陰道內來回出入刺激皺褶下的神經梢點,蝶蝶忍不住地令呻吟聲加大了些。
  「這可是你的口水呢!用自產的方式讓人替你弄得更溼你不也挺痴狂的嗎?」
  「像這樣恍神迷亂的表情,就算是在代代木那邊跟你做的時候也沒見過呢,你能用這種扭曲的臉孔出現在鄰居前或是職場裡嗎?還是說這是只有去『買花』時才特有的浪蕩啊--!」
  移開手掌後,我俯身到她的耳邊發出斥責的穢語,陰莖尚未沾染白濁的中段至根部的青筋仍舊可見浮現,鼓譟著那亟欲射精的醜態,我伸手調整陰莖的位置,在蝶蝶的下陰處外部,以龜頭的冠狀溝摩擦幾番後,向上移到雙臀的間隙,貼緊那道溝渠,像是畫圓那樣來回擺動。在她迷茫浮沉的氣音途中,提起自己的腰身--然後毫無預警地再次插入--
  蝶蝶像是觸電那樣哀叫了一聲,這次左右手掌交疊把握住她了兩掌,手指縫間密緻地合貼在一塊,共同將被單緊緊抓牢。從上俯視蝶蝶背部的曲線、鼻腔內浸潤混合雌雄體液的腥羶、交合時披散亂墜的金髮,還有她那弄溼枕頭的嘴邊垂涎--鬆開其中一側的壓制,將她的頭部按壓在床單上,讓她身子移動的方向配合著陰莖在她體內進出的前後往復,不給她有機會撐起上半身;之後我徹底無視蝶蝶嘴裡含糊不清的話語詞句,便又抓起她的雙臂,沒有停下陰莖在她體內的鑽突便直接將她往我的方向像是蝦子那樣仰翻,抽蓄收縮的陰道內,多層次的紋路與顆粒的蠕動就像是章魚吸盤糾纏緊繞上來絞榨,陰囊內想突破尿道括約肌壓力馬上在蝶蝶體內洩精的強烈性刺激,就好像深淵之底那種虛邪的呢喃在腦中催化誘使--
  「我也不是完全要討你歡心才跟你做的--你有煩惱我也有想短暫擺脫一切束縛的時候啊搞清楚!順著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戀人遊戲的戲言就全留在東京那啊東京!現在在這裡跟我媾和的你就只是我的--」
  在半跪的後入姿即將衝抵那射精的紅線前幾秒,陰莖猛烈地從蝶蝶的陰部拔出,接著迅速地摘掉前端的保險套,要蝶蝶將雙足併攏朝上折起,接著抓住那合併成對的透紅腳底,用她的腳掌劇烈地套弄陰莖,而陰囊內那像是天地翻攪的滾動,令我的腳趾由捲曲至緊閉,在前列腺收縮將那酥麻的快感完全釋放,直接竄上腦門達到高潮時伴隨著低吼,精液像潮水暴漲後洩洪那樣--激烈地濺射向她的足裏--
  “但即使兩人的私生活再怎麼官能耽溺,無論性別與性向,最後在射精時都會成為野獸。”
  「那些話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嘛……」
  「氣勢上來太衝動了,抱歉喔--」
  順勢地讓脈動起伏的陰莖貼抵著蝶蝶的足裏射精後,以前茜在完事時講過的那段話將理智扯了回來;此時我的手指,在那沾上淌落精液的腳趾縫間游走勾纏,弄得蝶蝶發癢抽蓄,待稍微冷靜下來後,我回到她的身邊,以沒有沾上精液的另隻手抱住她的腰側,將半張臉埋入她的金色中短髮裡,畢竟完事前突然想到茜的事,對蝶蝶射精後便升起些許的自我嫌惡,可是蝶蝶那顯得潮紅並略為喘氣的側臉與髮香,又令陰莖開始躁動,讓我不得不調整過度密合的姿勢。蝶蝶見狀只是笑意摻雜的用問句的方式要我不要多事去打斷她的餘韻,至此我只得在心中幽幽地對自己下了審判:
「真是人渣--」
  渾然不覺斜陽密匿,再醒來時街燈已著,胡亂地摸索擱置在桌几面上的手機,瞥過螢幕上的 19:37,大約補眠了一個半鐘頭,完事後也沒有關閉的白色基調燈光,有點弄痛剛張開的眼睛,雖然模模糊糊地尋不著蝶蝶的身影,不過浴室裡傳來的沖洗交織的水聲讓人安心下來。翻過身背對浴室方式,盯著螢幕左右滑動,確認輸入在行事曆裡的行程。
  如果用海洋深度的色彩來做歸納,蝶蝶、茜,還有我,都在那藍色的光譜上。只是蝶蝶的色調與茜的色調或許是在光譜的兩個極端。紺青色的蝶蝶釋放著凌人地威勢,但卻無法隱藏住其中的落寞,而瓶覗色的茜則是透著清涼,寧靜之中蘊藏著相對掀起駭浪的力量。關於我--群青那般在 2°C 的斜溫層之底、深水層之頂的夾層邊際起伏不安,困惑自己是需要朝著海床飄零,還是順著湧升流再次朝向透光帶發進?摸索有關三人距離時,捲曲在白色照明下的我顯得薄弱,浴室的水聲逐漸趨小,記憶都被沖刷。
  「起來啦!大晦日哪有人在睡覺的,晚點不是還要去搭渡輪去嚴島初詣嗎?」
  走出浴室盥洗完畢的蝶蝶一腳踩在我的背後,開始提點更晚的行程。我坐起來,拿過早前本來是沖澡後要換上,但卻遇事延宕未使用的衣物,準備再次進入浴室,途中向她詢問她怎麼處理完事後腳部的汙濁。
  「踮腳,然後踮腳,跳進浴室洗掉。」
  「好險明天才有別組客人要來,女將講我們的關係太好了--」
  帶上浴門時,她就像影劇中的反派讓計畫得逞那樣她賊賊地笑著。
  由於事前已經知道旅館沒有供餐的服務,因此再盥洗後立刻打理一陣,偕著早已穿戴整齊的蝶蝶準備出發,晚餐或許是在藥研堀,也可能是抵達宮島才處理。將客室外門的掛鎖鎖上,下到一樓與女將再次打過照面,交代明日才會返回的事項後從玄關離開。
  「那個緊急出口,以前唸做『裏樓梯』喔,給男女完事後遁走的呢--」
  掩上正門出入口門扉,走離旅館有段距離後,蝶蝶講起二樓往逃生方向的階梯,伸手捏了我的臀部時裝得若無其事地樣子提起。
  20:44,我們在八丁堀搭上往宮島口的廣島路面電車 2 號線。因為有一個鐘頭的車程,車內也無法連續交談,為了方便溝通我便拿出手機開始敲擊虛擬鍵盤,把今早出發前的夢境用文字的方式傳送給她。明明並肩鄰座,卻以這樣子的形式交流,不免顯得突兀。
  『只有一個人的旅行難過嗎?』,讀完我描述的夢境細節,她丟訊息過來。
  「--那倒未必喔。」,我將訊息回傳。
  『跟我一起旅行,苦澀嗎?』
  「--不見得。」
  『做愛時覺得寂寞嗎?』
  「--嗯。」
  「嗯」很明顯地令人受傷,蝶蝶把手機收起後交代了句抵達時要叫醒她,隨即閉眼休眠。我也無意打斷她的假寐;在那夢中,我僅僅目送他向那個不知曉的目的地出發,將對她的依賴減縮到幾乎不復記憶,因此才表示即使做愛也感到寂寞。但是到底,性愛一事長久看來僅佔據生活裡短暫的現在過去,與亂數的未來。即使加諸精神上的共享,肉體的關係仍是相對多數,只要情感還存於人世的一日,那麼任誰都得擁抱不安吧,這份不安當然可理解為精神上的潔癖,抑或未能克服的懦弱--各種說法。因此,在肉體媾和當中,我甚少找到自身企及的寧靜。但也因為這份不安,從旁看去,蝶蝶與我的連繫就像在獨木上做作用力形式的來回拉鋸,待到切斷這根獨木時,連繫終究傾頹,雙方永遠靜滯。所以,那道「嗯」的訊息,便是我的不安,以及我們關係在目前還得以存在的象徵。
  抵達時我喚醒蝶蝶,跟她在街上找到公共的吸菸區時,她遞了隻菸過來。她知道除了公事外,我沒有碰菸的習慣,於是我解讀為這是那道「嗯」之後的報復。上午奔馳在高速道路時,思考著關於由藏匿起的犧牲與齟齬所建立的巴別塔,僅僅在幾個鐘頭後,便從模擬的想像中,承受著來自現實的侵蝕。燃燒後的薄荷醇化合物香氣,我用吸管喝水那樣的方式,吸了一整口填滿肺葉,隨後再緩緩地讓煙霧從嘴巴吐出--即使有過抽菸經驗,不過老實說一直沒有習慣Noire,或者其它菸品那種突然湧現的冷涼,弄得氣管隱約緊繃起來,抗拒似地在吐出煙霧的途中嗆咳不止。
  「還剩四支我們就均分掉吧,抽完才去買渡輪船票喔。」
  蝶蝶看了看菸盒,又用指節敲了敲反射吸煙區頂上淺蔥色螢光的手錶鏡面,滴答滴答--
  我們總算搭上往嚴島渡航的渡輪時,已經是 22:40。上層甲板的船尾角落,她挽著我的手臂,在望著漆黑海面,對向的返回船程時,說了句「來接吻吧」,突然地便吻了上來,並將舌頭伸進我的口腔中,索求著什麼那樣。周圍一部分人群的注意力在我們的身上飄移,她發現卻也無意隱藏,直到滿足後她才收回舌頭的纏繞。鞭子與糖果、毒與蜜,她的眼裡共存著兩種情愫--審視與魅惑,我則像是在明知不可繼續前行的深淵邊際,讓她拉著手向著淵底齊墮。
與其說是蝶蝶還在生著悶氣,倒不如說是她在搶回主導權,積極而且愈發狠心。
  下船後從港町出發的那小段路幾乎是摸黑前行,不見鹿群只有稀稀落落的隻影暗中向人群張望。然而有參訪人群的地方,屋臺自是少不了的,折過一轉角--接入此刻島上最是熙攘的參道商店街的堤防通路,也不知道蝶蝶的興致怎麼來的,早先在八丁堀時已用過晚餐,現在還特意地買好兩份廣島風的什錦燒後,拉著我坐到堤防邊上大快朵頤起來。海水正逢退潮,堤防上的探照燈餘光亮度勉強可以看見後退的海岸線,我一向吃得沒蝶蝶快,就在我瞭望著海岸線以及沉浸在海潮的迴響裡時,沒留意到背後一隻循香氣而來的落單成鹿,突然咬住服裝背後,讓我怪叫一聲,蝶蝶見狀噗哧地一聲別過頭去。
  「我不是有意的,但有時你就該被這麼刺激一次--」
  蝶蝶將嘴擦拭乾淨後,兩手手肘抵著左右膝上,雙掌捧著下巴轉過頭來向我說著。我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為了不重蹈覆轍那個「嗯」的失言,吞下最後一口什錦燒後覺得還是算了。處理掉完食器皿後,蝶蝶握住我加入朝著神社行進的行列--在中途推進到可以將大鳥居盡收眼底的彎道附近時,鯽魚般簇擁的人群實在是太擠了,按捺不住的蝶蝶又拉著我從隊伍裡掙脫,一時地欲往沙灘退避。
  「成為大人後,無論男女,人總要有些雅俗、癖好才能繼續面對人生。或許,以後我會為新的生命改掉這些癖好,不過我希望還能在你的身上懷念曾經的自己,才好分清楚你我各自的司職。」
  握住她小心地走下通向沙灘的階梯,讓她依然摟著我的腰,方便穩穩地走在泥濘的地面。與大鳥居取出一個適當的距離後,我請附近的遊客替我們拍了幾張與大鳥居的合照--畫面上的她,難得地收斂起平時的奔放,自然地露齒微笑著。滑動過照片幾回後,她伸手再次摟住我的腰際時,我不多作表示地接受她那像是替自己找個聊表歉意的說詞。
  「意思是得有癖好才能活得像人呢--那為什麼在年末來到廣島呢?」
  「在你夢裡,我不是前往一個未知的地方嗎?我覺得這點,你我姑且是相同的--都有著想逃離到另個遙遠地方的靈魂;北方太冷,南國更遠,所以才起意選了廣島。」
  消退的潮水與我們佇足的沙灘有段距離,大鳥居甚至都露出滿潮時浸潤在海中的根部,從沙灘向岸上望去--雜沓、等待參道底端的入口開放,臨近年始的列隊人龍不見末尾。不超過 4°C 的冬季海風中,蝶蝶摟著我腰際的手,又摟得緊了些。
  師走,年末嚴島 23:45。
  「你能愛我嗎?」
  「--」
  發出聲音的嘴型,是她想聽的答案。
  潮時去來,海淵沉潛,東雲茜時,泡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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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ha654321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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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oid 《囚徒的暴风雨》
【人物】:【MEIKO】与【静音连】【角色】:【囚犯恶徒】VS【疯狂的科学家】*在一场暴风雨面前,革命会吸引社会上最好和最坏的分子,伟大的时代总是会塑造出伟大的人物,甚至能使过去不可能发挥的天才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当暴风雨铺天盖地来临的时候,所以人都将被追究责任。——前言Chapter1
  
MEIKO带着镣铐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等穿着制服的警官人模人样的解开沉重的枷锁,她先是咒了一句这半死不活的天气,然后迈开双腿眯起眼睛寻找着可以换下脏兮兮的囚衣的地方。因为杀人罪入狱的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见天日的场景,长期在黑暗中不见阳光的监狱使她无比渴望铁笼外的阳光,可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要让这个因为机械而变得没有人情味平庸懒惰的城市刮起一阵暴风雨,让飓风洗涤人们肮脏被金钱埋没的心灵,让这个国家获得新生。或许这样才能让城镇里每一个人看见久违的阳光。可是现实总是出乎意料的,就在他入狱的前几天,被誉为反政府组织“经济枢纽”的商人洛天依被杀害,组织里的同伴在沉浸于这样悲伤事实的同时,纷纷将矛头转向了自己——恶徒MEIKO,在同一天同一条街道犯下杀人罪,名正言顺成为政府的阶下囚。这样一个无恶不作囚犯的出狱是得不到任何一方欢呼喝彩的,MEIKO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一种威胁,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能够看见牢笼外的阳光卸下镣铐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青天白日之下,她走进熟悉的大街小巷,用嘶哑的声音哼起不知名的小调,奇怪而动听的歌谣传遍了街头巷尾,城市是那么的安静,窗前平凡家庭主妇的眼里只有害怕和恐惧,享受着这美妙场景的时刻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人影,金色的短发幽深的瞳孔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野兽的直觉苏醒了,不知何时MEIKO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深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辉。那是臭名昭著的科学家镜音连,一个真正的疯子。MEIKO冲上去给对方致命一击,锁链的重量增加了拳头的威力,她扼住那白皙的脖颈,眯起眼睛享受着骨髓“咔嚓”一声在自己手中清脆的断裂感,一个囚徒的报复总是那么的不加掩饰却又凶狠残暴。金色的头颅像个被抽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头歪在一边失去了生气。MEIKO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幽深的瞳孔,心中不知为何浮现出某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在她把娇小的身躯扔在一边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本该死去的人儿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只听“砰”的一声,脏污的囚衣染上了血红色,MEIKO不可置信的转头,镜音连拿着银色的改造机枪对准她扣动扳机,身旁早已空无一物,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染血的囚衣终于摇摇欲坠的倒下,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落下帷幕。
  
Chapter2
  
某日早晨8时30分,MEIKO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准时醒了,如果还是在看守所里,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和其他重罪关押的囚犯一样,起来吃几片粗面包,然后做早课,向可笑的耶稣祈祷搬着沉重的泥块和巨石……可是现在似乎依然没什么变化,巧言令色的政府绝不会这样就放过自己,MEIKO早已心知肚明。这里是伟大的政府科学家镜音连的地下实验室,就是在这里发明了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药剂,骇人听闻的枪支武器,但是对于MEIKO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阴暗不见天日的黑。身体变得疲惫而沉重,MEIKO看见一只只管子像有生命一样插入自己的的动脉和心脏,腹部的伤口处还隐隐作痛,两只手被拴在灰色的墙壁上,室内唯一的排风扇就在她的头顶,还不至于分不清白天黑夜。MEIKO从未想过自己会战败,这样焦灼而耻辱的感觉她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破破烂烂的囚衣还黏在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因为缺水而导致的大脑幻觉使她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有人曾问过她。不不不,那或许不能称之为是人,因为能够见证她历史的人都已经化作遍地的白骨躺在黄土堆里被焚烧殆尽。MEIKO从未想过时隔多年做得唯一一个梦中,早已满是伤痕的自己竟然还是少女时的模样。她穿着清爽的深绿色麻布裙在收获的麦田间翩翩起舞,等待着赶着牛车特地来相会的情郎,和每一位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金黄的麦秆扎成的稻草人一如既往的在风中摆动,平静祥和的城镇燃起了徐徐的炊烟,夕阳西下,澄黄色的天空仿佛期待着每一次的日出日落。这美好的黄昏。那时候的她还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父母慈爱而温和的脸使她忍不住幻想着自己的将来,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在织布机前奉献自己的一生,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女出嫁结婚慢慢变老,反反复复,收获着平凡却简单的幸福。她笨拙却又朴实的爱人有一张灵巧的嘴,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比棉花还柔软的唇瓣露出了微笑,比天边红霞还美丽的眸子掉进了蜜里,她品味着爱情的甘甜绯红着脸颊,向大地和星星祷告,按耐不住带着欣喜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而打破少女幻想的是一场无情的战争。政府开始不要命的囤积粮草,提高赋税,强征兵役,金色的麦田扬起了波澜,父母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整个村落失去了往日祥和的生机开始变得忧心忡忡,高傲的政府官员们驾着马车,穿着肃穆的军装强硬的打破稻田间的平静,愤怒的村民们不得其法拿起手中的锄头奋起反抗最终落败,将主要参与其中的村民抓起来之后,政府决定将整个村落烧毁变为灰烬。那个火光冲天的夜里,年轻的情郎奋不顾身的冲进她的卧室,用健壮的臂膀抱起沉睡中的她躲入村子里最隐秘的地下水窖,就在她迷迷糊糊醒来拉住那个人的衣角不让他离去的时候,她获得了一个决绝而热烈的吻,这是她一生对爱情最后的回忆。恋人为了保护她纵身投入火海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她灰头土脸的走出地窖,望着荒草丛生的谷道终于嚎啕大哭,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当然知道,她只是比其他人爱得更加浓烈,以至于恨得更加入骨。魔鬼与神的差别,不过是因为他们像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耳边有风声划过,梦境散去,还是那样阴湿的地下室,外面似乎有细雨飘进来,干裂的嘴唇得到了大自然的恩泽,MEIKO睁开了暗红色的双眸,手上的镣铐轻轻的晃动,一只紫色的蝴蝶奇迹般的飞了进来在她的指尖翩翩起舞,带着湿润的水汽和生物特有的灵动稍作休息,构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MEIKO从梦中恢复了神智,地下室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门的外头,忧郁的蓝色双眸表达着他此刻的情绪,将手上的机枪交给科学家镜音连向其行了一个军礼,他捂着自己的右肩独自进入黑暗的甬道。精灵般的蝴蝶从指间悄然离去消失在白雾中,少年离开之前,MEIKO清楚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商人洛天依,三十三届政府荣誉市民,同时也是反政府组织灵魂人物之一,这样一个凡事都如鱼得水的商人怎么会和凶恶的暴徒为伍,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但凡事似乎都不能看表面,”镜音连微笑着来到她的身边,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说道,“就像我从未想过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徒竟然是一只小白兔——简直令人信手拈来到不敢相信!对!我就喜欢你瞪我的模样!哈哈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王国!你的身体将长出黑暗的花朵,脑子里住着可怕的怪物,这美丽的身躯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我要改变你,变成我手中玩物的任何一种模样!”扭曲的镣铐被粗鲁的撕扯着,MEIKO发出像生锈齿轮一样古怪的笑声,她不要命的拔掉插进自己身体的里橡皮管,撼动着潮湿的墙壁一声盖过一声的咆哮着,仿佛在对镜音连做出属于野兽最原始的挑衅,而那些一次又一次扯出的橡皮管不厌其烦的再一次扎进她满是伤痕的身体里,像贪婪而旺盛的寄生植物,无数次给予残酷而温柔的拥抱。“改变……哈哈哈!这样腐朽臭烂的政府说要改变一个人?连我自己都无法改变自己!那些爬行在我身上狰狞的疤痕,无法洗去的鲜血和仇恨,人类的丑恶常常都会使我忘记自己是谁,”MEIKO狂妄的笑道,“无耻的正义要如何改变?就凭你的这些管子和药物吗?它们永远无法改变人心。”镜音连放开她的下颚,狠狠的踢了一脚身旁的巨大玻璃容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永远在黑暗的角落痛苦一生吧。”
  
Chapter3
  
很久很久以前,城市里曾有这样的传说。一对穷苦而勤劳的姐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依靠着自己的双手维持着生计,可怜他们的人不少,可是这对姐弟一次次回绝了想收养他们的贵妇人,试图靠自己的力量表达着对家庭最后的依恋,然而他们做到了,姐姐从好心人那里得到了一份侍从的工作,供养弟弟读书,两个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十分要好。
  
MEIKO以为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实验室应该是嫌少人问津的。很可惜她低估了镜音连,疯狂的科学家有许许多多美丽的试验品,只要有需要,他可以制造任何一种药物和武器贩卖给不同的人,当然,这其中要收取高额的费用和订金,获得物品的人们也绝非善类,至于这样的行为是否合法,只要镜音连依然在为政府做事,检察官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迎刃而解。作为这样特别的存在,镜音连从某种层面来说扮演着一种十分受欢迎的角色,再加上长期积累的名望还有漂亮精致的脸蛋,如果他不是个疯子,又能在衣香鬓影的场合彬彬有礼的说上几句恭维话,想必一定会成为很多年轻少女的梦中情人。就比如眼前这样的景象,某位难缠的中年军官利用职务的便利怂恿镜音连为他改造身体,在言语调戏无效的情况下,他腆着脸皮敞开着自己的肚腩,握着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将镜音连压在怀里。黝黑的地下室总会发生些见不得光的事。“滚。”疯狂的科学家面无表情无声的拒绝了邀请,色令志昏的中年军官接着又心有不甘的抱住他的大腿,镜音连迅速掏出口袋里的大只麻醉剂捅进了他的静脉,药物的作用让军官的瞳孔放大,充满血丝的白眼球爆出,他的嘴里“咿咿呀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黏腻的哈喇衔在嘴边,镜音连嫌恶的启动机器将他从高空丢进垃圾堆,等这个像白色花生米一样又笨又重的肉球“砰”得一声摔成四分五裂,他立刻去换下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冲了个热水澡,在浴缸里看了会书又吃了些食物之后,美美的睡上了一个午觉。所有的仪器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涂上润滑油,那躺在垃圾堆里面脑浆迸裂的冰冷尸体不过一会就被硫酸淹没,不留下一点痕迹。
  
聪明的弟弟考上了帝国最好的军校,他的志愿只是为仅剩在这世上的亲人带来一个更好的家,苦命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惊喜万分,她把自己最漂亮的发卡变卖,做了美味的蛋糕等待着心爱弟弟的归来,她将要公布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要结婚了。
  
MEIKO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算是一贯孤陋寡闻的她也看得出镜音连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事,胖军官的衣服还留在原地,虽然明知依科学家的性子不过一会便会马上被清理掉,但是那军装上显眼的肩章和军徽都预示着不容忽视的身份和地位,这位狂妄的科学家看似要大祸临头了。在城市的上流交际圈里流传着“娈童”这样的说法,大概就是一些长得十分漂亮的年轻男子作为富商和政府高官的玩物被圈养起来,作为炫耀的资本游走在舞会和床榻上,挥霍着青春貌美的年华同时,他们不断的寻找着新的宿主,从而获得更多的金钱与享乐,等到了年老色衰便会和臭虫一般被无情的抛弃。MEIKO无法想象一个疯子的自尊和狂热究竟是怎样,但是疯子和天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镜音似乎连从未打算结婚,也从未试着去交往恋爱,他眼中只有试验品、武器和药剂,也许天才永远是寂寞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和试验品,他无法爱上别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的腐烂,MEIKO用腹部的力量将银弹弄出体内,却因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而化脓发炎,她的身体染上了热度,伤口处也是火辣辣的疼痛,无比清楚自己身体糟糕的情况,MEIKO决定不再操心别人的事,她需要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刻,至少要最低限度的保持良好的睡眠。可是还没过多久,她还是被吵醒了,然后她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镜音连抱着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声的哭泣,像惊弓之鸟一般身体止不住得颤抖,他不停叫着“姐姐”,不停的道歉,狼狈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痴迷的吻着人偶的唇角,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个搂着布娃娃伤心不已的孩童。
  
得知自己姐姐婚事的弟弟陷入了忧郁,他不想知道那个夺走自己最亲爱人儿的男人长什么样,他还没有想清楚承诺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亲人为什么选择离开,他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姐姐的笑脸邻居们的问候还有未婚夫的登门拜访,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那天晚上,姐姐失踪了。所有人都在四处的寻找,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在这一夜,一贯温柔腼腆的弟弟变得更加沉默,他一言不发的搬家,住进军校,开发地下室,用钞票打发掉上门来讨人的未婚夫,他默不作声的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就在婚礼前的那天晚上,弟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情不自禁的向姐姐表白,轻吻了那垂涎已久的樱唇,甚至幻想着把她推到,可是却换来一个狠狠的巴掌。印象里温柔可亲的姐姐尖叫着谩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他,仿佛在控诉他让她成为对爱情不忠的罪魁祸首,一切美好的想象全部覆灭,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不能容忍背叛、拒绝、羞辱,他赌上自己的自尊要把她的一生都禁锢,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举起了屠刀——疯狂的科学家把自己最爱的人做成了试验品。镜音连拥抱着没有生气的人偶,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死是活。悲哀的人偶只是听从指令的机器,她总能做出令人心满意足的回答,她拍着镜音连的肩膀一字一顿温柔的发声:“别,哭,了,LEN。我,爱,你,啊。”
  
Chapter4
  
吸引同类的目光总是那么的轻而易举。MEIKO微笑的着看着撑在地上体力不支的镜音连,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正在倒塌的地下实验室的石门。事情发生在十八小时之前。夜里起来喝水的镜音连发现自己的喉头异样的嘶哑,轻轻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他不敢置信的又喝了几口水,鼻翼间的血腥味盖过了所有嗅觉,他再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不论是鼻尖还是嘴角都泛出鲜红的血液,此时,他听到了恶魔般的笑声。他回头看向自己最重要的试验品,发现自己姐姐的肉体竟然开始溃烂,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死灰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措手不及,他打开实验室的机器准备为最爱的人做一次身体检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只能体力不支的跪坐在地上。MEIKO从黑暗处一脸微笑的走出来,手上的镣铐不知何时被卸下,囚衣下的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古怪的大笑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无比可笑的事,良久,她歪着脖子对镜音连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天才,没想到只是个痴迷于人情世故的傻瓜。”“给自己的实验室装上自爆装置也就算了,对于早已半死不活的姐姐居然还有留恋,最可笑的是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供养没有生命的人偶,让这个躯体‘活下去’,哈哈哈哈我真是错看你了镜音连,我以为疯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你对她做了什么?”镜音连恨恨的看着MEIKO低声怒吼道。“天才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牵绊,你从拥有这个人偶开始就已经输了。”猩红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嘲讽,MEIKO耸耸肩道:“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将身上的管子分给她一根,将本该给她的药剂喝下了肚子,谁知道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成功了……说实话,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脆弱呢。”“关于你的消息我已经通过蝴蝶放出去给同伴了,这样阴冷的地下室应该让更多热血的市民来参观。”MEIKO宣告道:“承认吧,你输了,所谓的天才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被爱奴役的蝼蚁。”镜音连拿起手上的五颜六色的药剂准备反击,不料MEIKO抢先按下了实验室自爆器的开关,在巨大的轰响中,MEIKO轻巧的退出了地下实验室,在石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对实验室里的人儿大声说道:“那么就这样了,再见!我伟大的政府科学家!”
  
城市里各种小道消息像一阵风迅速的在有心人的视野中扩散开来,几天之内,科学家失踪政府军官被杀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更多关于镜音连的恶行被七嘴八舌的市民们挖掘出来,再加上反政府组织成员的暗中发力,政府的地位在一段时间内一落千丈,革命的曙光即将来临。MEIKO怀着略带喜悦的心情走在大街上,她嘴角微微带着笑让本该凶残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她欣喜于同伴的信任理解,自己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回首这些年的往事,她不过和镜音连一样是个放不下爱执着疯狂的人。天色渐渐阴沉,从早上开始似乎就被云团笼罩,MEIKO期盼暴风雨的来临,给这个城市带来更加彻底的冲刷洗涤,似乎只有这样,身边的一切才能焕然一新,她走进街道的尽头,在某个巷子口不经意的转身,心中一寒感觉腹部一道冰凉,他和一个穿斗篷的小个子撞了个满怀。本来还想说句“抱歉”或是冷冷的走开,可是MEIKO觉得全身发麻下身的寒意越来越重,倒下的那一刻她伸长脖子去看那人的长相——幽深的瞳孔金色的短发,一张地下室里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暴风雨已经来临。【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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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limeduckqueen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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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用历史对我们警示:武汉肺炎的因和果,如何才能走出“武汉肺炎”大难?
原文: 明慧网曾严  minghui.org/mh/articles/2020/2/23/如何才能走出“武汉肺炎”大难--401513.html   此文由新唐人和大紀元多篇文章集合而成, 原文連結在上,转者删改。普通人請看此文,中共政要請移步原文。請讓更多人看到此文。
【二零二零年二月二十九日】因为看到中共现政权领导人和上亿中华儿女面临的重大困境和危机,因此写来这篇文章。写文章的目地是想帮助世人看清一条光明和希望的路,走过自己未能意识到的生命劫难。
今天,“武汉肺炎”已席卷整个中国大陆,并殃及海外。致病的“2019新型冠状病毒”(简称“新冠病毒”)其严重性远远超过“萨斯”(SARS),更有致命性,传播更快、传播途径更多,并且还在不断变异,无症状的潜伏期越来越长。
在“武汉肺炎”面前,不仅是无数普通百姓切身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近距离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我想中共高层的人也概莫能外,因为在疫病面前,中共高层的人和普通百姓一样,人身肉体都是爹妈所生,血肉组成,都食五谷杂粮,没有任何区别。
到现在,这场大疫已给大陆疫区在内的无数民众造成了巨大的生命损失,带来恐慌和压力。同时也给中国大陆的经济造成了重击。现政权已陷入两难:不封闭不隔离的话,疫情可能蔓延更广,但严厉的封闭又导致全国各地街道冷清,百业凋敝,经济萧条,尽管现政权早已要求不停产,“防疫措施不要过头”,但疫情肆虐,无人肯听,很多地方政府仍各自为政,防疫措施还在不断加码。
然而,把民众象动物一样强制关在自己家里,看不到结束的希望,给人们带来的压抑、恐惧和绝望,无形中又在酝酿另一场巨大的危机。
今天,谨以此文给世人提供另外一种(也可能是真正的一种)终止这场大疫,同时走出自己面临的各种困境和危机的思路和建议。
让我们先看看历史上两次大疫终止的史实
1、古罗马大瘟疫的终止
两千多年前,罗马帝国残酷迫害基督徒。信守圣洁、仁爱、和平和公义的基督徒,在当时看来不符合社会现实。出于仁爱,基督徒拒绝进入竞技场观看战犯与奴隶肉搏至死,他们将自己的奴隶无条件释放。不少教父批评罗马人奢华逸乐的生活方式,引起一些人很大不满。基督徒纯洁的个人生活与普遍堕落、奢靡的社会氛围形成一种强烈对照,使很多人尤其是当权者感到一种很大的威胁。
在尼禄等罗马皇帝编造的对基督徒的谎言中(如污蔑基督徒是“邪教徒”,吃婴儿血,乱伦等等),罗马帝国中参与迫害者甚众,对基督徒的迫害惨绝人寰,招致了四次大瘟疫,死亡人数在五千万左右,最终使曾经强大的罗马帝国走向灭亡。
罗马大瘟疫之后,公元680年,人们逐渐的清醒了,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圣徒的迫害和社会的道德沦丧。罗马市民纷纷走出家门敬捧基督圣徒塞巴斯蒂安的圣骨游行,并虔诚的向神忏悔,从此罗马城的大瘟疫就彻底消失了。
罗马人的忏悔也影响到很多周边地区,公元1575年米兰和1599年里斯本两地的大瘟疫中,诚心忏悔的居民也敬捧圣骨绕市而行,各自忏悔,瘟疫由此停止。这种现象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站在今天所谓“无神论”的角度更无法理解。
2、明朝大瘟疫的终止
明朝后期各种瘟疫不断,从万历年间,开始爆发大规模鼠疫。华北一带是重灾区,如山西境内,十室九病,传染者接踵而亡。传染者无论贫富贵贱,得病即死,皇宫中也不能幸免。史料记载,从北京城抬出去的尸体大约20多万,占北京人口的40%。
万历、崇祯两朝,华北死于各种瘟疫者不下1000万。
崇祯末年,明朝京畿重地本有近20万精锐,北京城城池高深,李自成大军攻到北京时,未必有必胜把握,但瘟疫早已使明朝廷的军民丧失了战斗力,从而使李自成轻松攻入。奇怪的是,当时的瘟疫只针对明军和百姓,但对李自成的军队以及后来入关的清军,包括归附清军的明军都不传染。
至清朝顺治帝登基,在明末猖獗了数十年的各种瘟疫立即消踪匿迹,华北平原顿时一片清平,其后迎来了中华民族一百多年的治世——康乾盛世。
以上两个真实的史例值得今天面对大疫的我们深思。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们从中应得到什么样的教训和借鉴,来对照当下和自己,不再重复历史的悲剧,从而走出现在的危难和困境呢?l
我们看到,前一个瘟疫的终止是在正信蒙冤得到昭雪、被谎言误导和蒙蔽的人民真心忏悔之后;后一个是腐朽的王朝被淘汰、迎来佛法兴盛的治世之时。其实类似的史例还不少,基本都大同小异。
参考前面的两个史实,我们是否可以试着往这两方面想一想:
(一)是否在当今的中国有正信蒙冤需要昭雪? (二)是否有腐朽和罪恶面临淘汰需要我们远离和避开?
(一)找到今天瘟疫的起因和真相。
先从疫情的表面的起源说起,关于此次病毒的源头,说法很多,但国际国内聚焦最多的是武汉病毒研究所——中国华南唯一储藏有SARS等多种冠状病毒,并对冠状病毒进行高度秘密研究的武汉BSL-4实验室,简称P4实验室。迄今为止国际上对此有理有据的专业分析和评论很多,在大陆民众中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
武汉病毒研究所因武汉肺炎一直陷在舆论的风暴眼中,其39岁所长王延轶及其院士丈夫舒红兵一直是舆论焦点。有爆料称,舒红兵背后是中共前党魁江泽民之子、前中科院副院长江绵恒操控的势力强大的上海帮生物圈,而上海帮间接掌控中共的军工生化武器地盘。
更有人认为这是毫无道德底线的中共江泽民集团为搅乱时局,想“翻盘”,而搞出的“病毒泄露事件”,也就是中共一直宣扬的“超限战”。
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我想,中共高层比普通百姓清楚。但不管哪一种说法,我认为这些都是表面起因。但却不是实质的真相。就象许多人知道的那个“红眼石狮的故事”,故事中,表面原因,是村中的几个混混涂红了石狮眼睛,于是大难如期而至,但真相和实质却是村民们道德败坏,不敬神佛、不信神佛,并且多次拒绝神佛救度的机会,使自己难逃灾难。
如果这次大疫真是武汉病毒研究所“病毒泄露事件”导致,中共江泽民集团的恶徒只不过扮演了“红眼石狮的故事”中那几个混混的角色而已。
参考第一个史实,那么在今天的中国大陆,是什么正信正在蒙冤?
仔细想一想,从1999年,江泽民和中共相互利用迫害法轮功(又称法轮大法或法轮佛法),这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所谓清除“邪教”(迫害正信),因为被迫害的佛法修炼人达上亿之多,被迫害的人数和波及的人数及影响的范围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灭佛(迫害正信)的时期。
说起法轮佛法,很多人会质疑,思想中就会反映出中共长达二十年的污蔑宣传,如“邪教”,“自焚”、“杀人”等等。其实这和当年罗马帝国污蔑基督徒是“邪教徒”、“喝婴儿血”是一回事。那些“自焚”、“杀人”全是中共江泽民集团为给迫害制造理由,煽动民众仇恨和迫害法轮功学员而编造的欺世谎言。
有人不相信法轮大法是��信。那么我们简单的从现实几方面来说一说:
第一,法轮大法自1992年传世至今,已传遍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有数以几亿计的信仰者。其信仰者来自各行各业,各个民族国家,甚至不同的宗教背景,其中更不乏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人士,如律师,医生,大学教授,研究生,企业家等。
第二,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之作《转法轮》,现已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是被译为外文最多的中文书籍,在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受到各族裔的推崇。
第三,法轮功学员自2006年组建七个神韵艺术团,现已在全世界巡演14年,以顶级的艺术形式展现纯正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2006年获《Billboard》杂志评选为全美七大优秀大型舞台剧。《纽约时报》2010年〈一夜看尽五千年中华传统音乐与舞蹈〉报导,指神韵每年在全世界逾100个主要城市巡演(至今未能前往中国大陆演出),2010年演出季,观众已超过一百万。
法轮大法能让上亿人发自内心的修心向善做好人,能把不同年龄,不同人生经历,以及文化水平、道德水准、性格脾气不同的人都变得真诚、善良、宽容忍让,上亿人自己身心受益还福益他人和社会。试问若不它是正信能有这样的威力吗?
28年来,让全世界不同民族上亿的人来学习,并且真心信仰,甚至历经各种考验与残酷的迫害都不放弃,若不是正信,那它是什么呢?
试问一个“焚杀婴孩的邪教”,若他不是正信,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因为在中国内区域网(墙内)遍布了中共极尽诬陷抹黑、造谣栽赃之手段,花费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找尽各方面的人士,制作的无数的污蔑文章,无数诽谤的视频。
所以这些事实今天在中国大陆看不到,亦无法触及,但在海外,这是随处可见,无法编造亦无可辩驳的事实。
佛经中有亦有记载:“法轮圣王”又称“转轮圣王”拥有与佛一样的三十二相、七宝,是不用武力用正义转动正法的轮,以此来支配世界的理想王……法轮大法不是佛法,不是正信,是什么呢?
那么法轮大法弟子今天正在中国遭受的诬陷和迫害,是不是古罗马帝国迫害基督徒的翻版呢?长达二十年对正信的迫害,造成的无边罪业,排斥和打击“真、善、忍”的法轮大法造成国人的道德沦丧,堕落到无底线的程度,会不会招来各种灾难包括瘟疫呢?
(二)为什么今天席卷中国大陆的武汉肺炎 “新冠状病毒”是从武汉向全国扩散?
我们再来看看,这次的瘟疫是从武汉发源,并扩散至全国。为什么非要从武汉开始,而不从其它地方开始呢?
古罗马帝国因残酷迫害基督徒,才招致四次大瘟疫,大瘟疫是从迫害最严重的罗马城发源,因为那里罪业最大。
我们来看看,这次大疫的发源地为什么是武汉。因为在江泽民发起的对法轮大法的迫害中,湖北省和武汉市的一些官员做了几件迫害正信,恶冠中华的大罪之事:
1、当时的中共政法委书记罗干。他一心想跻身中共最高领导层(指中央政治局常委,离休年龄晚),如果他不搞出点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很有必要,他就该退休了,为此,他开始找最好欺负的下手,把信仰“真善忍”的法轮功当作了“任人宰割的羔羊”。1996年,他指使公安部深入调查法轮功,结果反应很好,公安部很多人开始炼法轮功。退休的前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乔石,还上书中央一份调查报告《法轮功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当时的总理朱镕基,政协主席李瑞环赵紫阳等,也都很支持法轮功。罗干不甘心就此退休,孤注一掷,先给法轮功定性为“邪教”,然后让公安部去给他的定性找“证据”,把所有气功、会道门甚至神经病造成的社会危害,还有炼过法轮功又改练其它气功的人出现的偏差,都强加给法轮功。
另一方面,罗干对江泽民由于妒嫉失去了理智,一心要镇压法轮功,心领神会,罗干暗中唆使武汉电视台台长赵致真,拍摄一部恶意栽赃法轮功的电视片《李洪志其人其事》(简称“武汉台赵片”),声情并茂地罗列那些伪证,长达六个小时。中央开会酝酿、讨论是否取缔法轮功的会议上,就播放了这部片子,该片以假乱真的造谣手段迷惑了所有的人,为中共最终决议镇压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1999年7月20日,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7月22日在全国滚动式播出“武汉台赵片”,中共强迫各机关、企业、学校、事业单位组织全体成员观看,以谎言煽起了民众对法轮功的仇恨。
这部“武汉台赵片”从武汉做出,流向全国和世界,使无数世人对法轮佛法产生了很深的误解、甚至仇恨,失去了得到这部高德大法的万古机缘,它给武汉和武汉人民带去了多大罪业?所以害众生不得救赎之罪恶,很大程度起于武汉。瘟疫在这个罪恶深重之地爆发,也就毫不奇怪了。今天席卷中国大陆的武汉肺炎,“新冠状病毒”从武汉向全国和世界扩散,如此“巧合”,是不是一种警示和提醒呢?……
2001年12月21日,美国联邦法院以“缺席审判”方式判定原湖北省公安厅副厅长、610办公室二把手的赵志飞虐杀罪成立。赵是第一个在海外被判有罪的迫害法轮功的中共官员。
2、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滔天大罪,从陈忠华所主持的武汉同济医院发源。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被国际上称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罪恶”。武汉同济医院器官移植研究院是大陆“器官移植的发源地”、是目前中国最大的专门从事器官移植临床与实验研究的综合性医疗服务与研究机构。(据其网站介绍,https://qgyz.tjh.com.cn/qiguan/about/?8.html)。该医院仅2005年2月份所施行的肾脏移植手术就达1000例以上。早在2004年,陈忠华接受采访时就说,“在经济方面,我们已经算是个器官移植大国,国外的病人都到中国来寻找供体”。
而今天,武汉同济医院是最早传出武汉肺炎医护感染的医院。此外,2月10日上午,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器官移植课教授林正斌因感染新冠病毒武汉肺炎经抢救无效去世。林正斌生前曾做过上千例肾移植手术,他是武汉同济医院器官移植副主任医师,从事器官移植专业30余年。
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出现大规模的活摘器官。上百万人接受别人的器官,而不知道它从哪来的,你的理由就是我花钱了。毫无人性,极端臭肉跟堕落,才带来这样的灾难,但今天没人敢去反思是不是。
“神目如电”。谁能证明这场对法轮大法的迫害所积攒的罪业,不是武汉灾难的根源呢?只不过城门起火,殃及池鱼。
无独有偶,2020年1月23日,武汉由于疫情失控宣布封城。而十九年前的同一天,即2001年1月23日,也发生过一起震惊世界的事件,那就是“天安门自焚案”,从那时起,无数中国人被谎言蒙蔽。(此文不一一赘述 天安门伪火 和中共惨无人道迫害等证据,有条件者自行谷歌搜索,明辨是非)
二十年前的“天安门伪火”毒害了众生,二十年后的“武汉封城”让许多中国人,特别是海外人士惊醒。从二零零一年一月二十三日开始,中共制作的“天安门自焚”开始在全国、各省市电视台、报纸等媒体密集播报,在此后的若干年中,将“天安门自焚”写入教材,让孩子从小开始就种下对法轮功的仇恨,误解,并在“大外宣”中斥巨资欺骗国际社会,在世界范围产生了难以估量的恶劣影响,同时也在无数人心中种下了毒瘤。
有法轮大法弟子在节目中说:“十九年前天安门自焚事件欺骗了国人,国人愿意被欺骗,愿意那么去看待,从而污辱修行的人。十九年后,同样事情落在你每一个人脑袋上。”
“这是一步步走过来走到今天,里面有着相当的定数。法轮功1992年开始传出,七年之后1999年被迫害。再过七年之后我们看到的是,神韵在世界范围内开始演出,演到今天十四年。”
“武漢封城,這是新華社頭條,武漢負重前行封城七天,1月23日上午10點鐘,它宣布的時間1月23日凌晨2點鐘。武漢封城成為了這件事情的標誌,武漢封城是習近平出手抗爭瘟疫。往前推19年 2001年1月23日,陰曆29下午3點半,在天安門廣場發生了,所謂法輪功學員天安門自焚事件。在2001年那年沒有大年三十,今年有三十,那年沒年,出現了透天的罪惡。”
我无意为大法弟子背书,但是人们应该听听被迫害的他们的声音。
同时我们是否该反思一下,这场对相信神的正信的迫害,是否一如当初基督教遇到的一般?
而这场瘟疫,是否也一如当初基督教一般,是神对那些麻木不仁,道德败坏,不信神佛,对迫害熟视无睹,甘愿被欺骗的世人的惩罚与审判呢?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古罗马瘟疫与武汉肺炎的惊人相似之处,以及历史告诉我们的启示,也即,逃出大瘟疫的方法。
(一)古罗马瘟疫与武汉肺炎的惊人相似之处
 1、时间比对
古罗马时代
公元54年至68年间皇帝尼禄残酷迫害基督徒。其后,尼禄被杀。
公元65年。罗马即爆发严重瘟疫(后世学者认为可能是重症疟疾),据载有三万人丧生。
公元161年,奥勒留·安东尼用酷刑逼迫基督徒放弃信仰,不放弃就被斩首或扔进斗兽场被猛兽撕碎,还让人观摩取乐。当时的罗马人民听信谎言、追随迫害,得到了一时之乐。
公元166年一场大瘟疫降临了,肆虐16年,有500万人丧生。
公元249年,德休斯(Decius)即位,为转移危机,他发起对基督徒的空前迫害,大批基督徒被处死。
次年,瘟疫降临,猖獗了近二十年,夺去2500万人的生命。
公元542年,第四次大瘟疫开始(Plague of Justinian),强大的罗马帝国被彻底摧毁。
回看今天,将中共对法轮功的迫害与古罗马对基督教的迫害对比一下,发现如出一辙,只是在时间上、过程上浓缩了。
中共从1999年开始迫害法轮功,2003年爆发“非典”疫情。
在2020年前夕,我们无从得知中共对法轮大法弟子做了什么。
2020年1月23日,中共因疫情爆发宣布武汉封城,震惊世界。与之对应的是19年前的同一天中共制造的“天安门自焚”欺世罪状。
我们无法得知2千年前尼禄污蔑基督教是邪教的日子,但今天我们可以以史明智。
然而遗憾的是,到今天,在中共统治的中国,我们仍然无从得知死于非典和武汉肺炎的确切人数,以及被迫害至死的法轮功学员的人数。
2、地点比对
上文已说过,大瘟疫是从迫害最严重的城市发源,因为那里罪业最大。
古罗马帝国大瘟疫从罗马城起源。新型冠状病毒由武汉传向全世界。
3、起因比对
基督教
起初,罗马政府对宗教采取宽容的态度,基督教的活动没有受到过多的干扰。
但古罗马当时奢靡成风,虔诚的基督徒拒绝进入竞技场观看战犯与奴隶肉搏至死,他们将自己的奴隶无条件释放。不少教父批评罗马人奢华逸乐的生活方式,引起一些人很大不满。基督徒纯洁的个人生活与普遍堕落、奢靡的社会氛围形成一种强烈对照,使很多人尤其是当权者感到一种很大的威胁。
随着基督徒人数的增长,罗马帝国的官员们开始担心,基督徒可能会成为政治颠覆者,基督徒的布道将会把人们对罗马的忠诚转向布道者。
至此,尼禄污蔑基督教,迫害开始。
法轮功
1949 —1999 年,在后毛泽东时代,气功热发展成为中国城市中人们表达社会与精神需求的主要途径之一。
1992年5月,法轮功始以气功形式传出,在短短几年间,遍布大地,迅速发展到数千万人的庞大规模。《纽约时报》1999年4月报导,北京当局估计中国在1999年有七千万人修炼。上海有线电视SCATV1998年曾报导称全球约有一亿人在学法轮大法。
由于法轮功修炼人数增加、意识形态与中国共产党的差异,让北京政府感到威胁,所以其从1996年就开始暗中监控。
4.25上访,中南海震怒
1999年4月25日超过一万名法轮功修炼者至北京上访,起因主要是三年以来当局的不断打压、在天津逮捕和殴打修炼者、以及对法轮功媒体污蔑宣传活动,是为425上访事件。
上访当日,据记者Gutmann报导,公安在等待法轮功学员的来临,把学员们带到了府右街的中南海前边。1万多法轮功学员在中南海周围人行道上安静坐着或看书,举行了一整天的和平请愿,要求当局给予他们合法练功的权利;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会见法轮功代表,妥善处理天津公安局涉嫌非法抓捕一案,并释放被捕的逾40名法轮功学员。
法轮功学员们自始至终秩序井然。当问题得到基本解决后,学员们于当晚十一点半平静的离开,同时清理好了周围的环境,使这一因暴力事件而引起的和平上访事件得到了合理解决。
然而当晚,罗干通知了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这一事件,据报导,这次法轮功学员上访是自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门事件十年来,中国政府遭遇到的最大规模的示威,江泽民对此震怒,要求对法轮功开展铁腕镇压,并且指责朱镕基的处理措施的软弱。
至此,1999年7月20日,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武汉台赵片”、“天安门自焚”“邪教”横空出世,欺世灭人。
4、手段过程比对
尼禄指使人在罗马城纵火并嫁祸于基督徒,编造基督徒祭祀喝婴儿血肉、乱伦等谎言,把基督教描绘成反社会的迷信邪教,煽动罗马民众加入迫害。而基督耶稣被尼禄用“参与政治”的罪名钉在十字架上。
那么让我们用相同的语句描述今天法轮功遇到的事情。
中共指使人在天安门广场纵火自焚并焚其“儿女”,编造法轮大法创始人李洪志包藏祸心,居心叵测,把法轮功描绘成反社会的迷信邪教,煽动迫使中国民众加入迫害。
毫不违和。
朋友们,今天与历史何其的相似。
更有意思的是,当中共邪恶在这二十几年迫害法轮功过程中犯下种种非人的罪行:  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 , 栽赃陷害 , 洗脑 , 关押 , 株连,酷刑 , 杀戮 , ‘‘活摘器官’’ 以至 ”活吸人脑" ,  回看今天,回看被武汉肺炎蔓延的中国大陆之上的今天,除了酷刑、活摘器官和吸食人脑等,其他的罪行都落到了大部分大陆人民和武汉人民的头上——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管控疫情实情),栽赃陷害(推卸责任、管控造谣),洗脑(疫情可控等),关押(造谣、妄议拘留,全国人民在家中),株连(一人染疫,全家染疫、一户封一栋、一栋封一区,循环往复,封一城,一城封一省),杀戮(没有人敢说现在的武汉在运了40台焚尸炉之后是个什么情况,但我能肯定的是,是炼狱)。
这些迫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以另一种方式,落到了这片迫害正信法轮功的大陆的每一个人头上。我以为这就是说的这一份报应。
‘‘末世的灾难,总是由于人们的错误和罪业引起, 邪恶的团伙制造了巨大的人道灾难, 他们不相信神的报应, 但是神会把加倍的灾难报应回他们的头上。可是如果今天人类中的大部分人,面对巨大的人道灾难却无动子衷,他们的行为又怎么称得上‘人道' 呢 ? " 
而值得说的是与之泾渭分明的两个对比:台湾和香港(暂时不说海外),这两个与中国交流极为频繁的地区,呈现出与大陆完全不一样的情况,死亡率极低,为什么?这是极为明显的对比,我想是因为大部分人没有迫害过法轮大法这个正信,没有误解过,没有昧着良心赚中共的钱。大家想想中共的钱是从哪来的啊,是以对正信侮辱的姿态取得的,是侮辱神得来的啊。你亲共你就是认同他,认同他你就是中共的一份子,神是会清算的啊。
香港警察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家知道香港警察宿舍被封了,有人染疫。大陆监狱也是,这是必定的,大陆拘留所也是必定的,这些都是权利集中的机构,是迫害法轮功子弟的主要场所。香港人在过去7个月中反送中做得很好,以一个完全反对的姿态面对中共,但是香港警察不行,与狼共舞。这也是血淋淋的例子。
(二)那么历史给我们对瘟疫的教训是什么?怎么才能逃出这场大瘟疫乃至终止这场大瘟疫呢?
清军入关,很奇怪,当时的瘟疫只针对明军和百姓,包括后来入关的清军,归附清军的明军都不传染,为什么?
罗马大瘟疫之后,公元680年,人们逐渐的清醒了,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圣徒的迫害和社会的道德沦丧。罗马市民纷纷走出家门敬捧基督圣徒塞巴斯蒂安的圣骨游行,并虔诚的向神忏悔,从此罗马城的大瘟疫就彻底消失了。为什么?
为何大法弟子常说三退保平安?是保你们的命啊
三退是什么?退党、退团、退少���队。
当天意要亡明朝这个腐朽不堪,僵化至极的朝代,当百姓和明军忠臣认同明朝要保明朝逆天意而行时,只要你是其中的一份子,瘟疫就开始长了眼睛,所以弃暗投明的明军活了下来。
当你今天是中共的一份子,是认同中共这个迫害正信,腐朽至极,犯下滔天罪恶的一份子时,那么你就是参与迫害的一份子,你也不可能走出这场瘟疫。不是这场还有下一场,直到中共解体。别忘了,罗马有四场大瘟疫,今天我们是第二场。别忘了,入党入队是发过誓的,把生命交给他。
为何正信弟子,法轮学员要告诉人们真相?是保你们的命啊
当罗马市民开始发现基督教并非污蔑中的邪教,并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徒的残忍迫害和社会道德的沦丧、人们的沦丧,虔诚的忏悔时,瘟疫消失了。
当你今天对这个正信——法轮佛法心存污蔑、敌视、误解,仍旧以为他是个邪教,仍旧认同中共,对中共残忍的迫害熟视无睹、与之共舞(伍),毫无人道时,当中共灌输的这些观念仍旧残留在你的脑海中时,这场瘟疫就不会消失。
如果可以,你们本该自己了解法轮功的啊。
当神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和现实如此血淋淋的昭示人们时,我想人们本不该如此盲目。
今天法轮佛法和基督教一样,传遍了世界各地,并被翻译成了40多种语言被人们广为流传、学习。我想这是一个标志。
今天,同样的,瘟疫,或称武汉肺炎,也蔓延到了世界各地,一如当初中共所造下的罪业一般。
所以今天,认清这些现实和真相不仅仅成了中华民族的事情,也成了世界各地,被灌输这些观念的国家与地区,甚至你和我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今天很多人是无神论者,可是回顾我们的历史,回顾我们中华民族的上下五千年,我们说人是谁造的?是女娲。盘古开天辟地,以身为大地,血为河流养育天,地,人。看看我们辉煌的与神同行的五千年文化吧,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是有报应的啊。
当中共在中华大地对人们,对正信法轮功子弟犯下诸如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栽赃陷害,洗脑,关押,株连,酷刑,杀戮,‘‘活摘器官’’以至”活吸人脑" 等惨无人道,罄竹难书,罪恶滔天的罪行时,当众多媒体、团体甚至国家与此等罪行同行,道德与人性沦丧败坏至极时,就真的不相信有报应吗?
当今天历史与现实巧合到了如此地步,你还相信这是巧合吗?当神的审判已降临到这片大地之上时,你还不相信,这是报应吗?
这就是报应,是神的审判,是当初中共种下必然的因和果。
正是因为人们在人道和人性上的缺失,“修行者们的鮮血因此染红了大地,那圣殿也被邪恶破坏”,人类未来唯一的希望几乎被人类自己毀掉。
以人为镜,可明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让我们来看看古罗马大瘟疫的幸存者约翰曾写的一段话:“也许,在我们之后的世界的剩余岁月里,我们的后人会为我们因自己的罪行而遭受到的可怕灾祸感到恐怖与震惊,并且能因我们这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惩罚而变得更加明智,从而能将他们自己从上帝的愤怒以及未来的苦难当中解救出来。”
波力斯卡说:“如果人类足够聪明,足够智慧,那么人类自己所塑造耶稣基督将不会被人类自己钉死在十字架上。今天质疑我的人,已经被上帝遗弃了,他们永远到不了天堂,因为他们是撒旦的人。”
“弥勒佛,一拖,二拖,三等,众生不醒……”不醒者可悲也。
慈悲的神佛其实把标准定的并不高,看看历史,看看那两场瘟疫,只要你今天还有良心,还有人性,你就不会选错。第一,不是中共的一份子,不与中共为伍,肃清与中共的关系;第二,认清正信法轮功,肃除其成见,诚心忏悔,正视这场对正信的迫害,以及中共这个罪魁祸首。
神的慈悲,不要人什么,不损失人们什么,不是要拉人入伙,也不是登记人们什么,只是叫人相信一句善言,表个态而已。很难吗?
法轮大法里,真  善  忍  这三个字,就这么难理解吗?
而如今我们回顾历史,回看法轮功学员常做的劝三退,讲真相时,难道还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在这个世间有的人牵扯到的人太多,涉及到的生命太多……不管他以前错过了多少次机会,但如果他最后终于做对了选择,那也有利于更多的生命能做出正确选择,走出绝境。就象《生命的选择题》中讲的那个故事:七十多年前的二战中那个寒冷的夜晚,艾森豪威尔将军在事关生死的选择题中,做出了正确选择,不仅救了他自己,也救了所有跟随他的人。
把这篇文章告诉更多的人吧,口口相传吧,告诉你爱的人,你的亲人,父母,朋友,兄弟,闺蜜吧。
如果可以,让更多的武汉人知道吧,如果这是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如果这是逃出瘟疫的唯一途径,我想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知情权。
中华大地的中华儿女们,觉醒吧
世人啊,觉醒吧
人类啊,觉醒吧
当作神给人类的最后一个警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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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重圆
【柚天】破镜不重圆
CP:柚天
预警: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ABO脑洞,带崽跑路。两个人都不渣。狗血一大盆预警!!!
结局大家自由心证。一个长篇,写到哪算哪儿。
 (一)Don
t miss you now
   金博洋喘了两口气,眯眼的瞬间有一丝恍惚,昏了一下。他意识到脚下的冰刀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在踩电门,赶紧滑到场边下了冰,扯掉一双手套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来,朝着后头喊道:
“别停下来,还有十次A组跳跃练习!”
旁边的小队员见自家教练已然发话,也不敢上前去惹他不快。一个个站到既定位置上乖乖做跳跃练习,却时不时扫过担忧的眼神,他们心里清楚,从运动场上退下来的金教练,身上的伤自是他们所不敢臆测的。
金博洋的职业运动生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在高山与深渊之间流转。他曾经逾越过所有被世人敬仰的天壑,登上最高的那片云彩;他也跌落过,被踩成最为卑微的泥土。但是他不曾放弃,在二十六岁的年纪,戴着最后一块大奖赛的金牌,是留着眼泪却笑得开怀,在全世界的注目下,携手荣誉,光华退役。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许教授身体不好,后几年没怎么跟着队伍进行训练。虽然几位前辈都留在了国家队执教,可是男单这块还是令人窒息的短缺。赵宏博是早早地给金博洋做好了思想准备工作,让他在退役之后担当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这件事上面也早下了决定,花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独苗苗,自然不可能白白错失。
金博洋心软,自然答应。退役没多久,马不停蹄地就被任命为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连宿舍都不用费大力气搬,就隔着一条马路道,叮叮当当收拾一上午就得了。
但是他不经常住在这里,只有临近大赛的几天他会随意收拾一下,其余时间,还是在自己家住着。
现在是歇赛期,队员们刚刚从外头比赛回来,正是恢复期,一天的训练量不用赶着鸭子上架往上加。金博洋回自己的包前,摸了瓶水,虎口轻微磨蹭着粗糙的卡口,眼睛盯着在前头晃过的身影,见时间差不读了,大手一挥,给了人下训。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江哥。今天就不麻烦嫂子了,闪闪我自个儿去接。”
“有空有空,今天下训早。”
“哎呀没事的,麻烦嫂子那么多天也不好,再说我带队出去比赛,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跟她聊过了。帮我好好谢谢嫂子啊!”
北方的天气一直在飘忽不定中,今天是大晴天,明天就能毫无征兆地降下温。走在路上的人似乎都能瞧见空气中浮动的气丝儿,凉成了现状。金博洋一出训练馆的门,顿时哆嗦了一下,赶忙拉紧外套的拉链。头发被妖风吹得散乱无章他也顾不上,只是皱着眉头捏紧脖子后头的屏蔽贴,嗅嗅几乎没有味道弥漫开来的空气,吸溜两下鼻子一脸担忧地闯进风里。
街角的咖啡店飘新磨好的醇香,勾着路过人的味蕾。还有新鲜出炉的草莓派,闪着诱人的光泽,星星点缀的彩色糖豆吸引了小孩子的眼球。金博洋裹紧自己,匆匆推开面包店的玻璃门,风铃清脆响着,再出来时他手上已拿了一小块蛋糕的盒子——巧克力的小熊,甜丝丝的点心。
耳朵里流进轻快的音乐,步子都能随之活泼起来:
“If you persist through the darkest battles.”
“Open your eyes.”
“Your prize is right before you,somehow.”
纵然是一个接近而立之年的人,金博洋还是没有丢掉许多他骨子的脾性。他小跑着穿过川流的马路,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之后,连忙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嘴角快咧到耳朵根,笑眯眯地把小姑娘拥进自己的怀里,蹭乱了好不容易花了一早上折腾出来的双马尾。
小姑娘脆生生地喊:
“爸爸爸爸!今天真的是你来接我啊!”
“对呀!爸爸今天是不是超级棒的!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闪闪姑娘的单眼皮一下子爆成了闪着晶晶亮的大眸子,注意力全被手上的蛋糕盒子吸引走了,当下谁也不理会,就盯着蛋糕盒子流哈喇子。
“闺女啊,咱这是在外边,你收敛一点行不?”
金博洋一头黑线地看着有了吃的就不要老父亲的自家闺女,完全成了一个瞎吃闷醋的老父亲。伸手把闪闪的书包拎到手上,把蛋糕连盒子一块塞进小姑娘怀里,跟旁边的小同学打过招呼后便牵着闪闪绕了一段路,乖乖上了车,一本正经端着盒子放在膝盖上等金博洋给他系安全带。
金博洋只有自认伺候的命,给他家大小姐固定好一些安全措施,才溜到前头开车。
这个时间点的北京无论在那儿都是堵。无论是什么人,到了这上面都没了脾气。金博洋家的小奥迪乖乖地爬在马路牙子上,慢吞吞像个老大爷。里面两个人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基本是金博洋在问,闪闪姑娘回答。
“最近在班里怎么样啊?有没有吃不到草莓泡芙就拖着椅子到处走啊~”
“爸爸,我四岁了,不是三岁好不好。”闪闪姑娘回他一个白眼,“还有,明明点不到喜欢的套餐,就晚上狂吃冰淇淋的是爸爸你。”
“哇,我说那次家里的冰淇淋少那么快,你是不是也偷吃了!闪闪!我就问你牙齿要不要了!”
“爸爸你幼稚鬼!明明牙疼的是你!”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牙疼了啊!不要没有证据就乱讲话。”
闪闪姑娘气得鼓了一张小脸,奈何被安全带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好憋了一股气,不要脸皮地朝金博洋吐空气,噗噜噗噜。
塞得严实的车流总算松了一个小口子,缓吞吞挪动。等这对父女回到家,天色早就漫了墨水,仅有地界线一点还泛着青色。金博洋帮闪闪下车,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牵着小姑娘,进了大门,稍微收拾一下有些杂乱的玄关,整理一下差点掉下来的几张外卖电话。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闪闪跟着金杨夫妇去睡了。冰冰冷冷的毫无生气,他拉开冰箱门,里头塞得满满当当,想来是嫂子早就预料到了他们家里早就空空如也,提前预备下了。金博洋一边拿出一份速冻水饺一边念叨着得抽个时间好好感谢一下江哥一家人。
他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在北京。金爸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往硬朗,所以在最初他们提出来北京照顾闪闪的时候他就强硬回绝,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自个儿两个的。现在想来,还不是“啪啪”打脸,事事还得依着几个老铁们帮忙。
闪闪姑娘回来就把蛋糕乖乖放在茶几上,拎着把迷你剪刀在客厅做手工作业。现在的幼儿园要求全面发展。几乎是天天翻着搞新花样,这不是为难小朋友,而是折腾家长。
锅子里的水还只冒着小气泡儿咕噜咕噜,细微的声音自然隔绝不了闪闪的嗓门:
“爸爸!这个形状我不知道怎么剪!你帮帮我!”
“闪闪!你爸爸忙着!等会儿再陪你弄!”
这一句话安慰下来没什么用,那边还是不依不挠,金博洋只得放下勺子,小跑着给姑娘把电视机开了,放任自娱自乐,再回来咚咚咚咚下饺子。
晚饭照例是在茶几边上进行的,家里那张长桌几乎是摆设。小姑娘拗得不行,给她捞了六个在碗里,她偏说自己还要一个;倒了酱油下去,又嫌这个味道不好吃;等吃了六个饺子,这第七个她只咬了一口皮,就忽的打了一个嗝,说自己吃饱了。
金博洋被她折腾得恼了,干脆撂了筷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闪闪瘪着嘴,包子脸嘟成了小烧麦,散下的头发遮了大半的眼睛,声音变得委屈巴巴充满水汽:
“你就是嫌我麻烦才不和我一起。”
小姑娘张口就要掉下金豆豆,胖乎乎的小指头搅在一起,可怜巴巴地,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
金博洋喉咙一梗,心头一酸,眼眶红了一大圈。胸膛里埋着的一堆郁气像是要冲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壁垒,将不开心的情绪带到本不应该承受这一切的孩子身上。以前作为运动员的时候,他偶尔还能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压抑着发泄。但是如今,他把自己的心锁得越紧,就越不容易将一切的苦闷吐露,把不堪的自己暴露在赤裸裸的目光里。
他是一颗从高空坠落的果实,埋在土里。人们看见的,不过是连绵不到尽头的尘埃。而他,只能在暗无天际的黑色中,将自己腐烂。
“爸爸没有嫌你麻烦。”他把小姑娘圈在自己怀里,闪闪的小胳膊恰好遮盖他后颈的一片冰凉,“我们两个就这样,挺好的。”
“嗯。最喜欢爸爸了。”
“哦,前几天你温姨可是打电话来跟我说你最喜欢她了。”
“我是那个时候最喜欢温姨,现在最喜欢爸爸。”
小姑娘还是闷闷的,却一股脑儿地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了金博洋的衣服上才肯下来,皱巴巴的脸蛋就像是小花猫。
金博洋无奈地拿餐巾纸先把闪闪的脸仔仔细细擦干净再来处理身上的狼藉。闹了这么一出,碗里的饺子有些凉了,白色的饺皮坨成了硬硬的粉皮,困在油花花的黑色酱汁里,特别难受。他胡噜一口气闷了,端了去洗碗橱里就出来陪小姑娘完成她的家庭作业。
今天幼儿园布置的是用彩纸剪一幅画。闪闪早就选好主题,俨然一个小小指挥家,站在沙发上拿着根铅笔,像指挥交通一般,对着金博洋:
“爸爸,你剪一只小熊,鼻子和眼睛小一点,不要红色的嘴巴。要几棵树,大的,绿色的。哇爸爸你弄得这是什么啊,好丑哦,看不出来是小花好不好。”
金博洋耐着心,奈何一把剪刀在他手中就是不听话的模样,一会子歪了,一会子形状就剪小了,根本达不到闪闪姑娘的要求。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剪刀胡乱地犁一遍,总算是把闪闪要求的东西全准备全了。他摊在沙发上想着为什么现在幼儿园的作业都能像加练让他一样心力交瘁。
闪闪拿着固体胶有模有样地粘贴剪纸,一板一眼的动作倒是真像极了一个小小的艺术家。然而没维持多久,等金博洋把蛋糕切了块端了盘子过来之后,却发现好好的茶几已然变成了胶水车祸现场——到处都是白色的黏渣子,闪闪姑娘还举着手张着无辜的眼睛卖萌——“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才有鬼嘞。
金博洋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抱起他的小麻烦去卫生间处理。
就算是小麻烦,还不是自己的,能怎么办?只有宠着啊。
他抱着闪闪,哗啦啦一边洗手一边想。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二)Monsters
   闪闪姑娘饱了困了就要睡觉,然而就是不肯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屈尊将就,硬要跟着金博洋一起睡。洗漱过后,还拖着长长的睡裙在书架面前徘徊许久,怀里一大堆故事书,手里煞有介事地挑挑拣拣,金博洋看就那几本书,都快让她挑出花来。
“闪闪,我们今晚就讲一本好不好。”
金博洋负手胸前,就站在暖气旁边静静等着小姑娘消停。
“不行爸爸。温姨总是喜欢给我讲王子与公主,我想听别的。”
闪闪将一堆本子叠放整齐,拿去戳金博洋的大腿。金博洋没办法,只好一只手臂抄起闺女,另一只手随便抓了一个玩偶,往卧室里走去。还好小孩子,性质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还没念几页书,旁边就响起浅浅的呼吸声,像小海浪拍打着沙滩,柔和却又令人心仪。
金博洋放慢所有的动作,一帧一帧像是老电影似的移动。他小心地抽出被闪闪抓在掌心的衣服,将莎莉鸡的小爪子塞进小肉手里。然后猫着腰,掂着每一分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溜出卧室,回到客厅捡起被他遗忘多时的背包,揉碎了脚步去书房处理公事。
一个大赛的落幕并不意味着一段训练的结束,回国后便是漫无止境的复盘和针对性训练。这一次他们队伍的成绩并不理想,刚刚升上成年组的田可鹰在短节目发挥不佳,来了个一轮游;比较有经验的林光虽然闯进了自由滑,但是在难度上还是难以跟四小天王比,草草收获了第十六名。金博洋当时就坐在场边,“哼哧哼哧”啃着指甲,烦躁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层。
他落回书房的工作椅上,打开随身的iPad,瞬间跳出来一大堆未读消息和一串邮件,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他就不擅长这种文书工作,也是接任教练没多久,无论是什么时候,他瞧见这些东西总是无心无力,但又不得不做。
复盘的视屏乖乖躺在硬盘里,他却没有一丝想打开的欲望。直接翻起了邮件里的企划书,预先得到的企划书只是一个大体的框架,是上头软磨硬泡许久才通融放行的一档节目,跟娱乐圈没多大关系——据说还不简单,是跟外国电视台联合举办放松的一档真人秀。
金博洋看着标题“冰上飞舞”声不可闻地叹口气,认命般点击“打开”按钮,下面的文字却让他犹如瞬间当头一盆冷水浇头,冻得他浑身战栗。
“羽生结弦”四个字不仅犹如四根沾满毒液的木刺一般,这个名字对金博洋来说就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弹,将他好多年以来建立的保护墙崩坏得不堪一击。他丢开iPad,竟是掰着指头开始数日子,从那天开始,整整四年零五个月,都不敢真正面对一次这个人。他有时候回想,一个属狗,一个属牛,是不是天生犯冲。
房间里静得很,金博洋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声回到正常范围内,唯一可见的声响便是他自己的呼吸声,杂乱无章的深沉。他瞥瞥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一切望见卧室里睡得正香的自家小宝贝。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羽生结弦只是一个人,也只会是一个在将来短暂相处两个月的合作者,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更不会知道闪闪的存在。
他捡回iPad,继续看下面的合作事项。其实往大了的地方想,这次合作只是一次两国冰协合作共赢的机会。近几年来,由于网络的兴起,有更多的年轻人认识到了冰雪项目,也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的拥趸者,而带有综艺的节目更是有如锦上添花。这几年央视学着聪明,多多少少抛弃了一点以往古板的印象,跟着浪潮作了几个沾边的项目,结果收到了纷纷好评。
这次是个更难得的机会。这边大力宣传冰雪项目,而日本那边在东奥过后处于一种疲殆的状态,虽说中坚力量没有随着年龄流失,但是小年龄段的选手却没有特别拔尖。现在一来二去两边冰协的大佬一协商,博弈好几轮,总算是敲章盖板,叮叮哐哐一摞文件发下来,就这么着手准备了。
简而言之这个节目就是两方现在国内进行海选,各得十组优秀的花滑小选手,然后组合进行淘汰赛,最后得出两个优胜的名额,可以有机会进入世界顶尖的花滑俱乐部进行冬令营的训练。而在最后一期节目当中,两位带队教练要编排一个大型的表演节目,这将作为此次联合活动的圆满落幕。
这次由央视主承担,由NHK协办,主会场选在中国的新建的冰雪项目基地,由日本教练带队过来交流。先是一个月的磨合期和一个月的正式比赛期。两家电视台会进行全程跟拍,然后后期统筹剪辑镜头再统一放送,花絮的话是用各自的镜头进行特别版企划。
毫无疑问,这份文件现在躺在金博洋的邮箱里,自然就敲定了这次节目其中的一位教练就是他。考虑到花滑在国内的总和人气,他绝对是顶级的吸引力。不过也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处于休赛期,作为副教练的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紧后续的动向,只要在关键的训练项目上提供专业性指导。
金博洋把文件从头浏览到尾,除了那个名字硌得慌之外并无发现诸多令他不愉悦的条款。虽然说是全程跟拍,但也不至于打扰到他的私生活,并且两位教练是互不干预的,平常的训练轮流指导,只有在最后排演大队形的时候需要在一起商量。但这点在他这里不是什么问题,金博洋想着要不把米沙直接从老家绑架过来打包打包扔给他们就行了。
正在瑞士滑雪的米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差点把自己埋进雪堆里。
降温的北京毫不留情面。屋子里洋溢的暖气让水珠碰到冰冷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金博洋从画满动作的本子里抬头,脖子后头尽是酸涩。他在椅子里沉默许久,忽的下定决心,拉开角落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药物。新型的屏蔽贴采用了贴合技术,最大限度地控制了信息素的外泄,可这也使腺体敏感的OMEGA感觉它像是一块灼热的烫布。他揭起一个角,深呼吸一口,狠狠整块撕下。
顿时,一股浓郁的水果香充郁了整个房间,像是熟透的桃子,丰润的味道冲击着他的鼻腔。他摸摸后颈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的一小块皮肤,手指头下了点力气想要揉开肿块,却无果。打开手机看了下日期,确实这个月的发情期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下午的眩晕也是由此而起。拨开抽屉里的药盒,下面躺了几支透明的针剂。
金博洋闭着眼睛,慷慨赴死的样子掏出一支针剂,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的左胳膊打上止血带,用酒精棉划了两下皮下静脉所在的皮肤,右手握紧针剂的推身,龇着牙将针孔缓缓推进皮下,注入冰冷的抑制剂。
倏地,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眼球快速转了几圈,恍然犹如坠入冰窖。冰冷的液体似乎将他温热的血液全部冻住,身处浮冰以下的深海,几乎动弹不得。跳动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趋于停止,然后以一种近乎毁灭性的频率爆裂,想要撑破最后一层隔膜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大口喘息着,像一只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挽回大量流失的生命力,整个人都是乏力地瘫倒着像是要把所有都掏空。
脑子里一直在嗡嗡叫,吵到他几欲把头皮都揪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的时间,他才意识到周遭的温度恢复了一点。手脚冰凉到浑身是汗也感受不出来。
年轻的Omega在二十五岁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抑制过程,但在二十五岁之后,被标记之后,他的每一次发情,都是一次地狱游荡。
金博洋抹了一把额头,捋了捋汗湿的碎发。顺手将针筒丢进事先准备好的特殊垃圾袋里。脱力片刻不是那么好受,纵使已经孤独忍受了三年,但每次一经历,还是会后怕。他就呆呆坐着恢复了一些力气,手机在旁边响得欢快,却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勇气不接他桶姐的电话。
“喂老铁,怎么了?”
隋文静一听这边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状态不好又在逞强,作为为数不多几个知道真相的人,火气蹭得上来,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火药味:
“闪闪睡了没?你怎么还在折腾?”
“闪闪睡了。我又空不下来。明天要复盘,我这资料得给他们先弄完了呗。”
她一听这边的事儿,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开始数落:
“队里又不是缺你一个教练,怎么就非得你做啊。你得明白,这次比赛玩意儿吧,不能怪你,你揽什么责任活计!再说队里你葱哥不是还在嘛,他一天天个闲的,就得让他动起来。”话锋一转,声音顿转严肃,“你看了上面批下来的文件没?你真答应了啊?可是那个人啊!”
最后几个字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清楚的还能误解为仇家呢。
“桶姐,我是去当教练,教得是小孩子。你觉得那位,我能去主动碰吗?我又不傻。”
“你傻,你就是傻。反正我是记住了,这几年你怎么趴着过完的,遭了多少罪。你心大,是,我承认。但我不一样,你说我心眼小也好,这仇我记着。还有,闪闪看好,要不要我来带几天?”
“不用不用,闪闪我带得也有经验,你家里的闹闹就够你烦得了,再加上我家里这个烦人精,太闹腾了,准给你房顶掀翻。”
“那怎样?你一个人带的过来?”
隋文静表示对老铁的照顾人实力表示怀疑,他自己一个人还好,可小姑娘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都难过。
“再难也得学着起来啊。反正这辈子她也就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还是得过下去。”
生活还是过,再怎么难过也还是得紧咬牙关。他金博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最闪耀的星星,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挂掉电话,空空的忙音提醒他关掉一切杂念。墙上的秒针转了好几圈,像是流逝的时间永远不回头。
身上的冷汗干了大半,但还是黏黏腻腻不舒服。金博洋最后浏览了一遍明天复盘要用到的资料,随意收拾进包里就一头钻进浴室。扯下湿了的白T恤,精瘦的身子完完全全暴露在镜子面前,白皙的肚皮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粉色伤疤,像一条蜈蚣虬扎横跨,锋利的白爪紧紧嵌进柔软的肉里。
这是一个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是他心上的一道疤。
再抬起头来,眼睛里的坚定一如他在冰场上音乐响起的一瞬间,他是伟大的战士,一旦拿起剑就绝不轻易放下。
  日本现在处于深夜,羽生结弦挣扎着分开被侄子弄乱的耳机线和手柄线。昏暗的灯光下这堆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团乱麻。他试着耐下来慢慢解,然上扬的嘴角完全出卖了他的心情。    
作为日本冰协的主要协调人员,羽生结弦就是促成此次节目的主要功臣,一路的流���计划是他亲力亲为敲定的。打开前心里一直在念一个名字,激动地差点让旁边的工作人员认为他是假的羽生结弦了。翻开文件的第一页,看见与自己紧紧相连的名字,通身的喜悦泡泡快溢满了。
他期待了一个如此近的机会已经很久了,久到他更加想念金博洋的咪咪笑脸。
或者是一个预定的重逢。
  (三)Somebody to die for
     媒体是这个世界最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物质定理。他们无所不在,甚至于已然习惯他们存在的人来说,每次看见自己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秘密被曝于阳光之下,还是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周围全堵住。
作为公众人物,羽生结弦把狗仔的随时随地出现当成了家常便饭,早就没了和他们浪费口舌的习惯。反正他事无巨细地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所有打算,滴水不漏。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依不挠地跟在他身后打算挖一个劲爆的猛料。如若真的被拍到几张模棱两可的图片,那可真的能算上当季新闻头条了。
世界花滑官网上放有每一位选手的资料,唯有性别这一栏是自愿选填。如今作为一个开放的社会,第二性别早已经脱去了封建的大部分思想,变得隐私化。公开与否全取决于本人的意愿。并且花滑这个项目不同于其他的体育竞技项目,不需要包含某一种特定的性质,这决定于选手自我的分配,可以说是相对于现在较为趋近于公平的比赛了。
而羽生结弦的资料页面那一栏明明确确写的是ALPHA,婚姻状况是空白,保持至今,从未改变。
他是连续两届奥运会冠军得主,是冰上的天之骄子,是日本的国宝级选手,得益于清秀的面庞,从来不缺乏狂热的追求者。不论身处何地,只要他在场上绽开鹰一般的眼神,整场的欢呼声都属于他。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至今还单身,独来独往的像是漫无目的不着巢的孤鹰。
以前在役的时候,也有媒体在招待会上避开比赛的问题提出关于感情的问题,都被他一笑带过以一句话堵嘴结束:
“在26岁之前,我不会考虑恋爱结婚的事情。”
但如今,他是31岁的羽生结弦,身边仍无一人。偶尔问起他,就说:
“26岁过了,也不想着结婚的事情了,大概是要单身主义一辈子了。”
羽生结弦微笑着,却无人看懂那究竟是真挚还是谎言。
令人捉摸不透。
  金博洋也是同样。他不想闪闪从小就饱受这些赤裸裸暴露在各色眼镜中的痛苦,尽了一切的努力将她保护起来,甚至拖了好几个老铁下水放烟雾弹。在闪闪还不能走路的日子,一直是他和隋文静一家轮流照顾。白天他要在训练馆待到很晚,回去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会亲自去接闪闪回家。早几年因伤病退役的隋文静暂时没有当教练的打算,忽然一下想通了,风驰电掣拉着人韩聪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安心在家里养孩子。
所以经常是金博洋一敲韩家大门,他老铁就抱着一个刚刚睡着的奶娃娃,身后跟着另一个同样抱着孩子的葱哥,压着声音跟他交代一天的事项,说着闪闪哭了几次,交代晚上早点伺候着或是注意些什么,顺道把人留下啦吃个饭再回家。
晚上金博洋实在困得厉害也会把闪闪先料理完再睡,半夜里还得起几次身,恍惚间觉得自己手上怎么都是闪闪姑娘的尿臭,洗几次都没戏。小麻烦精时不时嗷一嗓子,他就得翻身下床各种照看,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他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冲奶粉,换尿布,还要抱着小祖宗哄她睡觉,这一顿折腾下来,早就是哈欠连天,所以经常是咬着牙坚持一天的高强度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料理自己。
到了有比赛的日子他就不能这样陪着闪闪了,闺女也只能交由北方的父母照看。国内还好,要是到了外头,还得每天掐着时差往家里打电话。还好姑娘让他放心,小小一只不怎么样喜欢哭闹,听话地跟着一堆人转来转去。
即使是在早上七点一脚把金博洋踢醒,他依然觉得闺女是个天使。
 节目还未开始录制,在官方的有意识授意下,一些消息“不经意”地流了出去,在各大平台造起声势。无论是老花滑迷们还是新晋的粉丝,纷纷表示对这次两国合作的项目有莫大的期待。然而更加激动的还是两家教练的粉丝——作为活跃在世界舞台上的前辈还是积累了相当的人气,更别说还对外宣称单身的二位帅哥。一时间,热门的营销号带起了回忆峥嵘岁月的狂潮,铺天盖地的花滑剪辑合集,更甚者有人翻出了好几年前大火过的一些混剪视频,足足添了一把流量。
金博洋的微博又开始热闹起来。这几年他保持在一个半隐的状态,偶尔登录大号也只是处理一些广告内容,其余时间都在小号上蹦跶。这回是上面下的指令,说是要亲自带头。他只得又捡回当初的账号,用电脑登上去就花费了好些时间。鲜红的消息数提醒他再放任不管就会爆炸。
他先瞧了一眼私信,基本都是在问他节目的真实性,还有一些表白的。而更多的便是@消息——一些粉丝手脚比官方快多了,早就建立好了“冰上飞舞”的超级话题,都在等他回复。可一条条的刷下来实在头疼,问题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两边的唯粉在一个帖子里面撕得厉害:他点进去窥屏,看了没几秒就开始傻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趁中午的休息时间,他捏着发烫的手机,对着空白的编辑页面抓耳挠腮许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憋,挤牙膏般断断续续,终于串成一段较为连贯的话,官方漂亮。抓了几个过路的工作人员问了,得到没问题的手势后才惴惴不安地点击发送。
下午做滑行训练到一半,金博洋在冰场的角落里盯着人,根本没察觉到电话响了,是其他教练跑过来通知的。他匆忙���下手套滑到自己包面前,回拨过去,原来是早上派去接机的小雨。
那边声音特别混杂,像是一千种动物在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小雨一个女孩子,竟是用出了吼昊哥的气势,才讲清了机场的形势。
也不知是哪里泄露出去的消息,一大批粉丝们得知了羽生结弦可能的航班,早就蹲在了里头候着。他们接机的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因着里头还算有秩序。但是当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播报降落航班之后,不断有从四面座位上涌到接机口的粉丝聚拢,眼见着人群越来越浩大,连巡逻的机警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心里才“咯噔”一大下,想到坏了。
果不其然,已有人在前排亮出羽生结弦的手幅,准备欢迎粉了多年的偶像。
接机组的人紧急开了个会:其实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羽生结弦,还有第一批先过来适应场地的小花滑选手。或许他们可以保证羽生结弦的通行,可是后面跟着的孩子可就不好说了。于是临时通知对方走VIP通道,他们一拨人赶紧去调车的位置,就由小雨联系主训练馆的人员,做好另一套方案。
“那你找我干什么啊?这里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哎呀天总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在这里你和羽生关系最好了。怎么的到了那边也得由你做招待啊。”
“瞎扯吧你就。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今天还没正式进入录制期呢,别说的那么亲热,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嗨嗨嗨,还真不是我多管闲事,是真让你去帮忙呢。刚打电话给雪姐,上面指名道姓让你去接待一下,就新训练馆公寓那边吧。怎么说这也是一档双教练的节目,你不会要因为‘第一天就闹不和’这种扯淡的理由上头条吧。”
真是麻烦,怕什么来什么。
金博洋愤愤挂掉电话,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远离羽生结弦的勇气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被打得粉碎。
正顺势偷懒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对话的队员们,收到了来自他们亲爱教练的加训。
 羽生结弦刚下飞机的时候有被浩大的声势下了一跳。他虽然多多少少知道些自己在役时的海外人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有那么多粉丝在等待,着实令他惊讶。
今天他穿得比较正式,小三件西服都整整齐齐地套在身上,近年来打理得当的身材让他整个人笔挺得精神焕发,尤其是在飞机上兴奋了一路。固然此次他是在节目录制之前提了日程先来的,但好歹也是代表着日本冰协的门面和教练的身份,后头还有五个小萝卜头需要照顾。接到小雨这边通知后临场应变,果断地带着人转向VIP通道,没造成堵塞的后果。
只是上车之后便不太好处理。虽说VIP通道蹲的人少,但是接机的车牌已经暴露,而车子的型号和颜色,更是在呼吸之间传遍了粉丝群。刚开出去一条路,便有不理智的粉丝开着自家的车跟在后头,更别说要拿第一手资料的媒体了。危险的是,在好几个路口,已经有好几辆车子堪堪擦过他们身边,就为了拍坐在窗户旁边的羽生结弦的一张照片。
接机的司机老师傅啐了两口唾沫,小声低骂着这种不要命的玩意儿。
羽生结弦僵着脸,一直在关注后面的小选手们有没有被这种阵仗吓到。不过庆幸的是,孩子们在车后座显得特别乖巧,要么说说笑笑要么就睁着大眼睛看外头的风景,丝毫不在意这一停一停。
接机的人看他面色不太好,心里啧了好几声,赶紧打电话回报体育中心,念几个解决方案,小声辩解再三,像是终于敲定一般,派翻译过来向他解释。
其实羽生自己已经听得七七八八。这几年他除了做教练之外,还下了苦功夫研究汉语,在听了好几遍的标准普通话录音后,默默觉得还是自己先前持有的一嘴大碴子味好听。这会子其实已经不太需要翻译,简单的对话与理解还是做得到。然而这边还是不放心,贴心地派了最懂日语的小雨和专业翻译过来。
体育中心那边的意思是会派另一辆车过来接羽生,好把粉丝分流,这样就不会增加通行的难度,也能保障双方的安全。两辆车的目的都是一样,先去新训练场的公寓安顿然后再进行接风宴。
机场到新训练馆的距离不长,但也开了好一会儿。两边的手机时刻保持联系,到了商量好的停靠点。双方动作迅速。这边有人掩护羽生结弦快速下车,直奔着街边的一辆黑色奥迪。奥迪的车门像是自动感应一般及时拉开,羽生一个弯腰脚一蹬,立马关了个严实。
羽生结弦在上车的一瞬间,像是浑身被包裹在了无花果的清香中,身体永远比脑子快一步,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熟悉这股味道,他熟悉拥有这股味道的人。这辆车子,应该是那个人的。
他带着希冀看向前面那个握着方向盘的身影,却在转头打招呼的一瞬间全部破灭。
金杨挑着眉毛,眼里带着些许不屑的冷笑,不怀好意的表情浮于现表:
“你好啊,羽生结弦。欢迎来到中国。”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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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1me2not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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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一  弗洛伊德灵吗?周公解梦呢?
 “王凯先生,请问您怎么看待《伪装者》之后延续至今的谍战剧热潮?”
又是这个问题。他原本交叉在身前的手指微微动弹几下,上半身前倾了很小的一个角度,看上去非常真诚,任何话他都有本事说得很真诚,包括只能打太极的那些回答。也因为演技确实是太到位了,即使谁都知道不一定是真话,还是愿意相信。
“谍战题材是一个之前被很多人忽略的领域,因为太敏感了嘛。《伪装者》只是比其他剧稍微早了一点点,我也是因此才被更多的观众知道、熟悉,所以……”他想起了些什么,挺自然地笑起来,做了一个手势把女记者的眼神吸引过去。“就算是我运气好吧。”
“啊我可以拍几张您的手吗?可以吗?”
王凯老老实实摊开手给她拍,最近新学会了比心的手势,把拇指和食指错开一点儿角度对在一起,非常骨感的心形。这十五分钟采访时间还是从晚饭时间里挤出来的,边上的盒饭冒着越来越稀薄的热气,肚子开始示威似的咕咕叫,颁奖礼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吃两口。也不能多吃,不然胃鼓起来了不好看,Dior homme就是要竹竿身材才能穿,最好是他这样的——瘦归瘦,臀线倒是很翘。
颁奖礼的流程有点乱,他又排在倒数几个,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浮皮潦草冲了个澡就倒进床里,头发都没怎么擦,半干,明早起来绝对又会一团糟,这里那里不听话地呲出来,要格外多花好久才能弄服帖,但他现在只想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然后就梦见了靳东。
靳东和他,在伪装者的片场,站在气派的楼梯下方,周围架着好几台机器,都闪着红灯表示正在拍摄中。两个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三件套,靳东的胳膊绕过他脖子,他叫了声大哥,还是戏里的称呼。
王凯觉着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不是对半平分那种,99%的意识在梦里,叫靳东大哥,由着他勾肩搭背,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上来,挺沉的,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脊;另外1%的意识勉强清醒着,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在做梦。
他应该是想让靳东放开,片场还有人呢,导演摄像,助理场记,灯光收音,好多双眼睛盯着,但能有这样的一刻到底是好的,就算被看见了又怎么样,人心最复杂了,谁能看破?连他自己都没完全明白那点念头算是狂妄还是荒诞,可是靳东来勾他手指的时候他没有躲,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迎了上去,两个人的指尖轻轻擦在一处,然后分开,短暂得像刚才那点温度压根不存在。
这些都确实发生过吗,还是真的只是在做梦?王凯有点搞不清楚。
后来靳东的手指又循着手背上的经络寻到他指缝里摩挲两回,把他往怀里拢着不算,还摇晃了好几下。温度,触感,呼吸,一切都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迷,他有点快乐地跟着他摇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傻乐呵,像脖子是弹簧的那种玩具,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个细长的香槟杯。靳东还是搂着他脖子,攥着香槟瓶颈上下摇晃,大拇指按住软木瓶塞,从眼角看着他,瓶口对准天花板。
等等,这是哪一场戏来着?王凯略微侧头想去看边上的场记板,靳东已经松了手,瓶塞嗵地飞出老高,泡沫从瓶口里喷泉一样涌出来,他赶紧拿杯去接着——香槟杯不见了,他握着一只底座很重的奖杯,金色的——香槟倾泻进来,可是怎么也倒不满。
奇怪的是,那瓶香槟也怎么都倒不空。只有奖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王凯很快就必须用双手才拿得动,再后来腰都弯下去了,靳东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王凯想这个人其实一笑起来让人很难拒绝他的,但他为什么总对自己板着脸呢。
是啊,你说是为什么呢。
王凯从梦里醒了。被子有点沉,空调嗡嗡地低声运转,得想一会儿才能确定自己是在哪个城市的哪个酒店里。窗帘拉着,房间里没有别的光,只有床头的手机一闪一闪,他伸长胳膊够过来滑开看了一眼,最上面的是助理发的明天日程,满满的十四小时,挺好,忙起来大概就没空怪梦连篇了。另外一个群里冒泡的更多,刷了满屏的冬至吃饺子,夹着一两句东哥生日快乐,他如梦方醒,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两点,犹豫了几秒,小窗给靳东发了句生日快乐。
他们微信聊得不多,靳东跟谁微信都聊得不多,朋友圈里全是节气大使和摄影作品,上一条还是一个礼拜之前,王凯问他今天的颁奖礼来不来,靳东第二天才回,言简意赅:【不来。】今天这条倒回得很快,小气泡从屏幕下方咻地升起来:【嗯。你好像又瘦了。】王凯摸不着头脑,紧跟着对面发过来张图,他侧身在签名板上正写下最后一笔,看着确实是薄薄的一片。往常他可能会笑笑糊弄过去,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是镜头的角度问题,或者干脆把锅甩给修图师,但是他今天才梦见靳东,无端端地觉着有点委屈,不假思索地回复:【特别累,明天不想拍了都】
靳东回复了条语音,王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定定神才点开。这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大概因为生日还喝了点酒,有点沙沙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更磁性了。他说:“这个谁也帮不上你,自己挺着吧啊。”
你大爷的,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王凯把手机扔回床头上啪嗒一声,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王凯,你现在红了。红,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是愿意忙啊,还是愿意闲得长蘑菇啊?”
在重新跌回无梦的睡眠之前,他喃喃回答自己:“那我还是忙吧。”
 二  解梦的来了,训一顿又走了
合同早就签了,耽误一天剧组就得多花出去好几万,再不想拍也得爬起来去片场。王凯安慰自己,现在歇一天往后就得补一天,不如等拍完了再好好休息。可转念一想简直悲从中来:他妈的日程表已经排到明年年底了,上哪儿去偷时间休息?
化妆的时候他整个人困得不行,助理掏出眼药水来一边眼睛给滴了两滴,问他,凯哥你昨晚没睡好啊?眼里全是红血丝。王凯点头,摸出剧本来呵欠着最后再过一遍。自己的那部分台词用笔做了批注���写不下的就贴张便签,画个箭头引过去,连这习惯也是从靳东那儿学来的,杀青的时候他那本差不多有别人两本厚。
不行,不能老想着靳东。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陈晓旭,一辈子就演了一个林黛玉,他能永远演明诚吗?王凯看看化妆镜里的自己,每个角色都是一种人生,属于明诚的那段已经过去了,拍戏的时候尽可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拍完了就得赶紧布莱希特,老出不来也是病,得治。
——至于治不治得好,另说。
年底谁都有许多不能不去的应酬,演对手戏的女演员要赶档期,故而导演临时改了计划,把好几场戏排在一块,从早上直拍到晚上八九点。好容易拍完收工,助理颠颠儿跑来问他,凯哥凯哥你要不要和我们宵夜去啊,小龙虾水煮鱼冰啤酒,走着?
王凯摇头:“我就不去了,太累吃不动,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别耽误明天的事就行。”看助理有点失望的表情,他笑,嘴角弯弯地翘起来,“好啦好啦,这顿我报销,去吧!”
小助理欢天喜地呼朋唤友地浪去了,王凯自己回酒店。晚饭他在片场对付了几口,现在也不太饿,本来打算洗完澡早早上床睡觉,谁知道临睡前随手摁了几下遥控器,又有电视台在重放伪装者。
王凯缩进被子里,津津有味跟着重温了遍舞会的戏。自己这舞跳的真是惨不忍睹,全靠晃肩扭腰了,幸亏镜头只拍上身。靳东跳得就好看,舞步节奏哪哪儿都好,哦,舞伴也比自己的漂亮。拍这场那天靳东教他跳舞来着,谆谆善诱了半小时之后放弃了,断言他根本没长着跳舞的神经,其实他只是稍微有点儿紧张——好吧,不是稍微,是特别紧张。
深夜剧场连着播了好几集,他也就一集一集看下去,直到开始放购物节目才关掉电视,意识到自己的早睡计划又泡了汤。幸亏第二天日程轻松了很多,女演员回北京去参加时尚之夜,导演安排王凯这边补几场单人的戏,拍得也顺,到下午三点多就收了工。他边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好的边拉开保姆车的车门,视线一下子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吸了过去,再也挪不开了。
身后助理看他迟迟不动弹,问了句凯哥怎么了,王凯飞快地想好理由,回头说突然想起烟好像抽没了,你帮我买两条去。
然后他钻进车里,又回手把门重新带上,口气像他们昨天才在片场碰过头一样:“来啦?”
坐在最后排的靳东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头也没抬地哗啦哗啦翻他眼下正拍的剧本:“这都什么词儿这个,说这个你不笑场啊?”
“尽量忍着,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得再拍一条,”王凯手有点痒,很想去推推眼瞅就要从靳东鼻梁上滑下去的眼镜,好在忍住了,“也有好处,台词水,相对好背点儿。”
靳东并不抬头,皱着眉很不赞成地啧了一声儿:“下次挑剧本的时候多走走心,别什么都接!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要是养成了毛病,想改可就难了。”
刚上来就挨顿臭批,王凯也不恼,很老实地先答应了个“诶”,又笑:“那以后的本子,东哥替我把把关呗?”
靳东不接茬,继续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略微松弛了点:“对,像这种特别不合理的地方,你就自己调整调整,表演过程本身也是创作,不必全按着剧本一点不差的走。”他直到这会儿才抬头端详了几眼王凯,王凯也认真地在看他。他们很久没见了,久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对面的人和记忆里有什么不同。王凯刚下戏还没卸妆,头发眉毛都纹丝不乱的英俊着,好看得闪闪发光,要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眼睛里红血丝有点多。相比之下靳东就显得有点随意,离得这样近,王凯能看见他鼻子边上有点红,大概是上火。
车门唰地又被拉开了,助理抱了两条烟上来很惊喜地打招呼:“靳老师您怎么来了啊,事前凯哥也不告诉我一声好去接机,这大冷的天儿……”
靳东笑笑合上剧本:“没事,你们够辛苦的了,不用特意接我,我丢不了。”他指指保温杯示意王凯,“你看看还热不热,机场买的咖啡。”
王凯摁开杯盖啜了一小口,吸吸鼻子:“热着呢。”
“那行,我待会就走了,今晚回组拍大夜,”靳东把剧本扔到边上的空座位上,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好好拍戏,好好做人,少喝酒,多背词儿,听见没有?”
王凯立刻叫屈,表示青天大老爷这回真是冤枉啊,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还有功夫喝酒呢?靳东抿着嘴唇瞪他一眼,口气不轻不重:“睡觉的时间都玩微信了是吧?”
王凯想起昨天晚上看伪装者的时候顺手给侯总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有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盒盒盒盒盒地笑:“行,我今晚肯定早早睡觉,拍大夜的人可别羡慕我。”
临走的时候,王凯分给靳东一条烟。他们总说要戒烟戒烟,不过也从没真的戒成过就是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瘾呢。
 三  师弟和师弟那能一样吗
靳东和王凯签的是同一家公司,叫正午阳光。正午这个公司吧,企业文化传统堪称喜闻乐见,概括起来就四个字:聚餐吃饭。开机聚餐,杀青聚餐,看片会聚餐,上星首播聚餐,拿奖聚餐,等等等等,反正有事没事都得找个由头一块吃喝起来。所以在眼下不管什么公司年会上都吹拉弹唱群魔乱舞、实在没才艺就T台走秀的歪风邪气下,正午作为一个老中青各款俊男美女扎堆的正经文化公司,年会风格反而特别朴实刚健,除了聚餐吃饭喝大酒之外再加个抽奖环节就算完了。
这年正午表现不俗,拍的几部戏都叫好又叫座,再加上播出平台好,算下来没少挣钱,侯总龙心大悦,拍板包下一家贵馆子开年会。王凯跟着剧组在横店赶进度赶得昏天暗地,年会当天中午才出发,整个华北地区又是重度雾霾,飞机大面积延误,等他拖着行李箱轻手轻脚溜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兴高采烈进行到轮番花样拼酒的环节。座位正对着门口的张晓谦忽一眼发现了妄图混进围攻二大爷王永泉队伍里的王凯,正义感爆棚地一拍桌子:“凯哥!来晚的自觉点儿嘿,赶紧自罚三杯,赶紧赶紧,要不没你的座儿啊!”
马上就有人附和着起哄,三四个倒满了啤酒的杯子唰地围过来,差点撞洒了怼他一身。王凯平常人缘就好,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红了也没什么明星架子,所以这会儿大伙都来和他闹,这个说凯哥快点喝,喝完了咱们灌二大爷去,那个说二大爷不着急,晓谦儿坑完你别再让他跑喽。王凯笑,说你们别急啊,我喝还不成嘛,脱了羽绒服大义凛然地接过其中一杯来仰头咕咚咕咚干了,喝得急,啤酒沫儿在上唇糊了圈滑稽的白胡子,像圣诞老人,他伸出舌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舔干净,嘴唇和舌尖都是淡红色的。张晓谦看热闹不怕乱子大,高声喝彩:“凯哥牛掰!还有两杯!”满屋子人都笑,等着看王凯喝剩下那两杯。
“就他眼珠子大好使……”靳东嘟囔一句,把自己跟前剩的那半杯酒喝了。其实王凯进来他也看见了,犹豫了一下没出声而已,全屋唯一一个空座就在自己边上,还怕王凯不过来坐吗?而且这桌上有侯总、孔导、李导,于情于理王凯都应该来敬酒,谁料到半道被截胡了不说,第二杯还挑了白酒,都快倒满了也不推,太实诚了,哪有这么喝白酒的?
王凯喝酒的姿势和优雅不挨着,但是也好看,下颏绷着点儿,从耳根到下巴是条让人浮想联翩的线,硬得恰到好处,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得很明显。这一大杯起码得有三四两,他分了两回才喝下去,杯子还没等放下就上脸了,眼梢颧骨都红得厉害,靳东注意到他的手抬起来在胃那儿摁了两下。
干这行的没有胃好的,无论男女,在剧组三餐不定时是一方面,喝酒更是几乎回避不掉的问题。有些投资方专爱在酒桌上谈事儿,你得陪着小心带着笑跟他喝,最后不喝到烂醉如泥就说你“没有合作诚意”,往往是喝吐了还得抢着去买单,就这样喝十回也未必能签下来一部戏,尤其是新人。靳东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里头的门道都清楚,看他喝得这么痛快有点不落忍,就把自己的杯倒满了端起来,朝王凯那个方向说了一句:“第三杯喝个红的吧?王凯,你过来跟侯总敬杯酒。”
屋里其实挺吵的,王凯被一堆人闹闹穰穰围在门口,靳东说话的声儿也不算大,就这样他还是听见了,冲破包围挤过来。刚才脱的羽绒服早不知扔哪儿去了,单穿件杏色的粗针毛衣,冲桌上的这几位直拱手,笑出两排白牙:“侯总侯总,其实真不赖我,飞机在天上转悠半天也不降落,急得我呀……”
李雪在边上乐:“你急什么啊,没了你年会就不开了?”
“嗐,我这不是害怕好吃的都被郭晓然张晓谦儿他们吃没了嘛!”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瞄了眼桌上有什么菜,说得特别坦然,“侯总来我先敬您一杯,敬完了让我吃两口垫垫,赶飞机午饭都没吃呢还,晓谦儿太坏了,上来就灌我。”
靳东把刚才倒满那杯递过去:“这儿呢,都给你预备下了。”
王凯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借着酒劲直勾勾看他,圆眼睛里水汪汪的,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刚才那杯白酒呛的,还叹了口气:“靳老师……不是,东哥啊,我可一直以为您是好人来着。”
满桌���笑得不行,侯鸿亮推推眼镜发了话:“嗯,你也以貌取人了是吧?”靳东扯扯嘴角,挺想照他后脑勺来一下子的:“快喝,哪儿那么些废话!”
王凯举杯刚入口就觉出不对,这一大杯看着和红酒一模一样,但丝毫没有酸涩,全然是葡萄的香气,甜得很。他一口气喝干了,就势在靳东边上坐下,抽了筷套里的筷子伸长胳膊夹菜。靳东点了根烟,抿着嘴小声说:“诶,你怎么不谢谢我呢?”
“师哥照顾下师弟还用特意谢啊?”王凯不看他,说完了就低头猛吃。菜有点凉了,味道还行,其实饿了吃什么都香,尤其是坐在靳东边上,又喝了酒,不把嘴占上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要这么论的话,”靳东抬头拿下巴指指正在隔壁桌闹腾的两个大活宝,“张晓谦,郭晓然,啊,那都是师弟,是吧……”
王凯心说这个撇清也太没劲了,中戏03级之前的还都是我师哥呢,我怎么不管刘烨叫师哥去。他伸手去够酒瓶,在红酒和白酒中间略一犹豫就挑了白酒,给自己倒满了,笑得特别甜特别诚恳冲靳东一举杯:“东哥,我就不说什么了,都在酒里,我干杯您随意啊……”
加上这杯,王凯喝了七八两白酒了,眼前有点发晕。他本来想的是这时候醉了也好,偏偏又始终清醒着,眼见靳东浅浅抿了一小口,真就挺随意的。
嘁,就这还山东爷们呢,没劲。
  四  历史渊源和现实问题
王凯平常也喝酒,不过不是白酒,拍完一天累得不行的时候先洗个热水澡,再来点红酒或者威士忌,半杯起一杯止,能让人睡个好觉又不至于耽误第二天的工作,像今天喝得这么猛属于百年不遇。
至于被靳东挂在嘴上一说再说的“少喝酒多背词儿”则要归进历史遗留问题的范畴,时过境迁,王凯早就不是只能埋头喝闷酒的十八线小演员,就靳东还不放心,动不动就拿来说事儿。“少喝酒多背词儿”的那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靳东其实记得比另外一方当事人更清楚。
在松江拍伪装者的时候是冬天,他们还没到满街粉丝的地步,还可以独自出现而不虞担心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天收工早,靳东心血来潮走进某家酒吧,觉着气氛有点怪异,然后发现王凯正站在桌子上起范儿,醉着还能背出大段大段唐璜台词,那把声音既明亮又低沉,极有穿透力,和酒吧里放着的爵士和着像配乐诗朗诵似的,效果特别好,招来一堆小姑娘围着他。
“别喝了,不嫌丢人啊你,”靳东分开人群,把王凯从桌子上薅下来按在卡座里,“小心狗仔队让你明天上头条。”
王凯报之以不加收敛的大笑:“哪会有狗仔队来拍我……”他定定看着靳东,眼神非常痛苦,也非常清醒地问他:“东哥,我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红了?永远,永远,不会红了?”
靳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要不是那个眼神看了让人实在难过,他尽可以用“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解释,还可以安慰他“早晚有你红的时候”,或者干脆信口开河说“明天就红别着急”,但最后靳东什么都没说,从王凯裤兜里掏出钱包买了单,把人搭在肩膀上架回剧组酒店。
喝醉酒的王凯和平常完全两样,三脚猫的英语和普通话武汉话轮着讲,谁也摸不准下一句在哪个声道。且黏人,拽着靳东不让走,非要和他深入讨论对明诚的人物理解,讲着讲着把自己讲困了,四仰八叉在沙发上睡过去,第二天还要懵懵地问他:“东哥你怎么在我房间啊?什么时候来的?坏了坏了,我词儿还没背呢!”
——当时的眼神和语气要是演出来的,那这小子拿个金鸡金马金熊不在话下,自己的金狮都该送给他。
——好在也终于红了,熬出头了。
靳东揉着眉心,余光瞥着边上站了三回没站起来的王凯默默运气。偏偏被盯那个毫无自觉,光惦记着有帐要和张晓谦算,站不起来干脆不站了,酒杯在桌面上一墩:“晓谦儿过来!”
“凯哥凯哥!我喝个满的?”张晓谦忽悠起人来也挺要命,“要不凯哥等我把郭晓然逮过来啊,我俩喝个交杯酒行不行?”
王凯乜斜醉眼去看靳东:“我无所谓,不过刚才东哥说了,晓谦晓然都是师弟,怎么,你俩不敬师哥一杯?我可都先干为敬了啊。”
他胳膊肘支在桌上,懒洋洋拎起面前的杯子晃当两下。张晓谦咂咂嘴,看着还挺为难,最后把酒倒满了,恭恭敬敬双手端起来,冲靳东一咧嘴,笑得特别朴实:“靳叔叔,新年快���哈!”
“诶你等会儿!什么情况……”王凯指指自己,又指靳东,“合着你叫我凯哥,叫他靳叔叔,里外里我还成晚辈了?这差辈儿了啊这个……”
靳东又想抿着嘴唇笑,没抿住就干脆笑出了声,眼角几条挺深的笑纹。张晓谦也乐,先不忙喝酒,给王凯解释,说十八年前就和靳东搭过戏,演他外甥,叫靳叔叔叫惯了没改。王凯哦了声,格外清楚地意识到靳东是将近四十岁的前辈,又颇不甘心:十八年前的靳东什么样儿他完全不知道,还不如张晓谦,就有点想找来那部剧看看。
靳东浅浅啜口酒打发走了大外甥,见王凯仍是满脸纠结,欠劲儿发作了想逗逗他:“来,叫句靳叔叔我听听。”
“……你大爷的!”
他大着舌头也不忘还嘴,靳东正色摇头,像在教一只敛了羽翼站在架子上的凤头鹦鹉,带着居高临下的耐心,却更让人气得牙根痒痒:“不是大爷,叫叔叔就行。”
“fuck,you,grandpa!不对不是grandpa……”王凯嘟囔,在脑子里倒腾就快不剩下多少的词汇表,“大爷怎么说来着……”
嗯,这回是真醉了。靳东扭脸和侯鸿亮打招呼要先走,侯鸿亮探头看看王凯,后者越坐越软,眼看要滑下椅子去:“来得最晚,醉得最快,这也太实诚了点?”
“不实诚你还未必签他呢。”靳东和侯鸿亮多年交情,熟不拘礼,说话直接得很,“这回捡着宝了吧?”
侯鸿亮笑而不语。王凯和靳东差不多包办了今年正午的男主角,靳东还多少有点清高的做派,不怎么乐意参加宣传路演,王凯拍戏认真不说,活动日程表排得见缝插针,精确到以半小时为单位,代言站台、新片宣传、封面专访、签名握手,再加上年底各种活动,竟全都应付了下来。靳东看他不搭茬,又加了一句:“钱是挣不完的,你也容人歇歇,老这么绷着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正主还没喊累呢,你倒先打抱不平了?”侯鸿亮其实从气质上看不太像个商人,不过好歹也是另立炉灶拼出一番事业的,虽然笑得温和,说得却一针见血,“他现在正是快速上升期,剧本排着队给挑,片酬翻了几倍你知道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不信你问他要不要歇着,人王凯比你可上进多了。”
靳东默然,攥着王凯的胳膊往外走。王凯挺乖地跟着他,头半垂着,毛衣下头的手臂瘦得像是还在抽条长个的青春期男生,明明以前还有点肉的。他记得头回端出师哥的架子训王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半垂着头,挺乖,间或点头附和一句师哥说得对,但其实他毕业的那年秋天王凯才入学,他们并没有在排练厅、食堂、图书馆、篮球场,或是男生宿舍楼见过。
  五  今天也没有很同情靳老师
靳东这两年越发不爱虚头巴脑的热闹,借着送王凯的由头逃了席,在走廊里一手拉着箱子,另一手把箱子上搭的羽绒服抖搂开:“过来,穿上,外头冷。”王凯就老老实实把自己裹进羽绒服里,帽子也扣好,只留一张小脸露在外头。靳东在他头上拍一下,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下回不许这么喝了听见没有?”醉鬼嬉皮笑脸连连点头,一看就是没往心里去。
他原打算把醉鬼送回家,以前在片场聊天儿的时候听王凯说过,房子买得离六环不远,好处是去机场方便,靳东当时深以为然,顺带也就记住了小区的名字。这一路堵得跟便秘似的,王凯在车上睡得天昏地暗,等好不容易开到了,王凯晕晕乎乎地问他,这哪儿啊?我家小区?哦那房子秋天我给卖了……东哥你猜怎么着,卖完发现挣得比我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靳东没辙,找了间最近的酒店,打算开个房把人扔里头就算仁至义尽。拿了房卡刚出楼层电梯的功夫,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让他收邮件,说有个合同最好能尽快看一眼。靳东嘴里答应着把门刷开,王凯自觉进去还拽着他袖子不撒手,靳东挂了电话问他:“又要干嘛?”
王凯认真求教脸:“东哥,我就想请教您一下,怎么避免在总裁形象塑造上陷入严重同质化平面化的,problem。”
靳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跟他较着劲,王凯眉心揪出个疙瘩,又期待又苦恼地掏心窝子:“现在那个戏的人设吧,我压根就说服不了自己,演出来别人更不信啊。”他抬头眼睛亮亮地看靳东,带点恰到好处的恳求意味,“东哥你就给我讲讲呗。”
“你撒开……这样,先跟我说说剧本大概。”靳东拿这样的王凯实在没辙,再说两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话,只好进了门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听他嘴里拌着蒜给讲故事情节。
“就是男一,和女一,本来是在一起的,后来又掰了,男二呢喜欢女一,女一不喜欢他,同时还有个女的吧,特喜欢男一……”
这不就是偶像剧传统关系吗,打从有电视剧那年就有的套路,还有什么不好演的?靳东有口无心的嗯嗯答应着,王凯隔了张桌子坐在靳东对面,说了几句觉出不对,从显示器后头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看他,靳东正用二指禅输入邮箱账号,还不忘尽职尽责地捧哏:“后来呢?”
王凯不搭茬了,趴在桌上眨巴眼睛,嘴角和眼角都垂头丧气耷拉下来一点儿,靳东折腾半天终于把字母数字混合的账号输完,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王凯撇下嘴缩回显示器后头,没过一秒钟又探头探脑冒出来,伸手在靳东跟前挥挥,不满得非常理直气壮:“诶诶诶,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靳东真就抬头看了一眼。王凯那张镜头里看着轮廓鲜明的脸现在酡红一片,顺着耳根直红到毛衣领子里去,头发和毛衣则是毛茸茸的——虽然这个被用滥了的比喻俗不可耐,靳东还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邻居家每次都撒着欢对自己摇尾巴的大金毛。
俩人的眼神对上之后王凯缓慢清晰地又眨了下眼睛,这回靳东看得更清楚了,这人连睫毛也是毛茸茸的。
“接着说啊。”靳东自以为挺镇静地别开眼神,在准备接着输入密码的时候发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把密码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用自己笔记本登录邮箱的时候密码都是默认的,太长时间不输真想不起来。
他试着输了一组数字,不是。王凯歪着脑袋看他。
他又试了一组数字,还不是。王凯下巴颏垫在胳膊上看他。
第三组,数字字母混合,仍然不是。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话他:“忘了密码吧?让你不听我说话,该。”
这臭小子,太可恨了。靳东彻底放弃,愤而点下『找回密码』,网站的提示信息说给注册手机发了验证码,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刚要看,王凯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机薅走,攥在手里跟得了宝贝似的冲他傻乐,乐完了又递回来:“还你还你,我要去洗澡啦。”说完晃晃悠悠站起来往浴室走,倒比先前稳当了不少。
靳东接了手机,输入验证码重设密码登录邮箱下载附件一串动作做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他想嘱咐一句王凯别洗得太久了小心晕里边,结果抬起头来的那个瞬间就把自己想说什么全忘了,脑子里就剩下一句真情实感的卧槽——这他妈……太卧槽了好吗?!
这酒店的浴室外墙是电透玻璃,带点儿情趣的意思,平常是全透明的,进去之后有个开关,可以转换成磨砂效果。也不知道王凯是喝多了以后忘了这茬呢还是存心的,浴室里头灯火通明,可玻璃还是全透明的状态什么都能看见,说露骨点哪儿有痣哪儿有毛都他妈看得一清二楚,靳东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拿不准是应该装不知道还是现在就去提醒他一声。
他正内心纠结天人交战,王凯已经从背对他变成稍微偏一点的正面对着他,低着头洗得从容不迫按部就班。靳东决定自己要提醒他一声,却迟迟没张开嘴,眼看着王凯把两腿中间那个玩意儿都洗到了,还左右拨弄了两下来着。
卧——————槽。
他先是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快得不同寻常,然后很快就发现裤子有点紧。靳东当然知道那是男性的生理反应,但是对上进努力师弟那点柏拉图式的欣赏怎么就直奔下三路了?太他妈措手不及了。
等等,这不会是王凯故意的吧?靳东又瞄了眼浴室里的王凯,从肩到腰,从腰到臀,从臀到腿,该粗的粗该细的细,该平的平该翘的翘,这臭小子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儿哭着喊着要跟他搞对象,又为什么要故意洗给我看?裤子越来越紧,靳东划了个硬标准:等丫出来只要跟我说一个字,那就是故意洗给我看,明摆着暗示我,完全可以将其就地正法。
——再说,他还能不叫句东哥吗?
他好容易等王凯洗完了晃悠出浴室,结果这人一路眼睛半睁半闭的茫着,直接栽进床里睡着了。
卧槽!!!
让你欠,划个屁标准!靳东想。
六   鸡汤千万别信,容易耽误事!
靳东一向是个好演员,合作的导演总表扬他爱动脑子,想得多,怎么不合逻辑的角色都能处理出闪光点,但“想得多”也是把双刃剑。
比如此时此刻,按照本能他早就该扑到床上去,压住王凯,吻那截整个露在外面的浅麦色细瘦腰背——太瘦了,不能压得太猛,亲吻倒是不妨用力一点——然而他又十分惶然,长久以来坚持的那些规矩原则化作浸了盐水的鞭子,沉重拷问他的内心:靳东啊靳东,你他妈以前不是这种人啊?
他应该继续做个圣人,做个兄友弟恭的师哥,但王凯的腰窝,肩胛,湿漉漉的发根,还有浴巾底下那些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到的部位,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伸出手去做个禽兽。靳东站起来往床边冲了两步又缓缓停下,脸上阴晴不定地变换了会儿,最后表情在凛然正气上定了格。
靳圣人回来了。
靳东规规矩矩地给王凯搭上条被子,关上电脑进浴室呆了十来分钟,接着王凯听到门关上时的咔哒一响,他试探着小声叫了句师哥,没人应。真走了?这都什么事啊……王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一厢情愿,越琢磨越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放水,一进浴室就绷不住乐了,特别脆生地骂了个脏字,心说靳东太他妈能端着了,有能耐你别硬啊?!硬了你别撸啊?!眼看要四张儿的人了还特么践行“爱是要触碰又收回手”,狗屁!丢不丢人啊你!
放完水,王凯晃悠着倒回床上踏实睡了一觉。他确实喝得不少,加上最近太累,不带翻身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经纪人夺命连环call了好几遍才醒。退房的时候他发现钱包里大概少了一千多点儿的现金,也不知道是该夸靳东会过日子还是嫌弃他鸡贼,然而不管是夸奖还是嫌弃都得暂时放到一边,助理已经开车来接了。
下午的日程留给了一个谈话节目的录影,差不多一年前就约下的,档期现在才勉强碰上。主持人出了名的敢问敢说,王凯刚上车经纪人就塞了几张纸过来:“那边给的台本,你先看看,心里有个谱儿。”
王凯哗啦哗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上头的问题还是经常听到的那些,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闭着眼也不会答错:“行,我知道了,”他扬扬手里的纸,“要是问这上面的肯定OK,不过我觉着吧,金姐也未必会按这个来。”
“金姐问什么都不奇怪,你把握住一点就行,”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王凯一模一样,“……不要每次都太实在了!”
“那也不能说瞎话啊!放心,我知道分寸。”王凯笑,趁着路上这点功夫摸出支烟来,抽了几口自觉摁灭,又往嘴里填了两块薄荷糖。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优待,王凯觉得主持人对自己颇为友善,并没问过于尖锐的问题。至于父��逼不逼婚什么的已经算是这个节目的定番,虽然台本上没列出来他也早有准备,话说得十分恳切实在,说到“要不然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平常这么累”的时候台下的小姑娘们发出心疼的声音。王凯扭脸对她们笑了一下,立刻招来一片尖叫。
尖叫声里他多少有点唏嘘,刚出道那会儿就盼着红来着,当时琢磨的也全是红了之后演男一挣大钱的好事儿,就没想到红了之后活得这么累,走到哪儿尖叫跟到哪儿,等于失去全部个人空间;更没想到他只和靳东搭了一部戏就红了——说不定这人是条锦鲤?反正他看锦鲤的脑袋也不小。平心而论,侯总的做法没什么不对,能用一个人扛起收视就没必要把俩人都放里头,利益最大化嘛,他懂,可要是能和靳东多合作几部戏该多好。
“……那跟你传过绯闻的陈乔恩呢?”主持人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王凯笑得无奈极了。怎么说呢,这部剧眼下正在播,绯闻又是成本最低的宣传方式,先炒一波,再各自出来澄清反转一波,以他和陈乔恩现在的咖位,这就是三次上头条的机会。事前他是和出品方反复说过的,不要炒绯闻,但这剧的宣发不是自家公司,抱着一锤子买卖不用白不用的心态,不但炒还要炒个够本,好在他可以……唔,部分实话实说。
“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真没有……”
“那是粉丝瞎传的喽?”
“不不不,这事儿跟影迷朋友没关系,”王凯乖觉得很,知道谁是衣食父母,往台下随手一指,又是连串尖叫,“不知道谁瞎写的盒盒盒盒盒。”
接着又问王鸥的事,王凯想原来敏感问题都在这儿等着我呢。这题比先前绯闻那个还难,他知道王鸥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也知道这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摘出来,但他也是被污水泼过的人,太懂得雪中送炭有多重要了,于是客观而有保留地夸了几句王鸥,顺带也滴水不漏地夸了最近所有合作过的女演员,应付完了这题简直想拍着自己肩膀儿夸一句好样的王凯,又躲过去一回连环坑。
正在他放松警惕的当口,下一个问题到了:“胡歌,靳东,霍建华,这三个人里啊,你想跟谁吃饭?”
“……那就都叫上一块儿吃呗。”王凯笑,觉得应该建议母校把陈氏太极拳列进必修课,有好处,行走江湖肯定用的上。再说这也不是句假话,上回在青岛赶上正午的两部戏同时拍,两个剧组老在一块吃饭,靳东喝完酒跟霍建华来回强调“台湾永远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复读机似的,他笑到录视频的手都直哆嗦,画面抖得根本没法看,要是再来一回就好玩了。
“不行,你得三个里选一个。”
“东哥吧,我选东哥。”他笑着微微低下头,别说是三个人里选一个,就是七十四亿人里选一个,那也肯定是他啊。靳东会不会看这个节目?算了,不论他能不能看到,至少自己是说出来了。
 七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不!沟!通!
节目录完之后经纪人见缝插针给王凯安排了个采访,群访,不是一对一的那种。惯例以拍照环节开头,快门声密不透风地连在一块儿,接着是七八个带着各家logo牌的话筒递过来,他从来对媒体态度都无可挑剔,两手虎口相对把话筒们拢住了,像掐着一把生机过于旺盛的花,又把logo那面调到外边对着镜头。
被挤到最前面的是个刚入行的年轻女记者,小小声尖叫好苏啊,王凯很好脾气地说:“多谢表扬,那就你先问吧好吗?”
女记者小脸红红,问他拍完那么多正剧之后为什么还要回头拍偶像剧,王凯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以前也没有偶像剧的剧本来找我啊!”他笑着看向对方的眼睛,诚恳道,“其实我真没想过对自己有什么固定的定位,那时候我没得选,只能在来找我的剧本里尽可能挑最吸引我的,现在呢选择多了,很想尝试一下自己没演过的类型,演员这个职业需要不断挑战新的东西。”
旁边的记者马上追问他拍偶像剧有何感想,王凯盒盒盒盒盒起来:“最主要的感想就是,霸道总裁也不好当啊!”记者们也都笑了,气氛轻松得很,他格外补充了两句,“还是挺不一样的,比如之前拍大哥的电影就需要节奏快,说话啊动作啊都得快,不然会很突兀,偶像剧有些桥段我觉得不太真实,所以比较难入戏,乔恩经常指导我,她说‘这里你就要这么演,夸张一点观众喜欢看’,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那你合作过的所有演员里和谁最有默契?”
提问来自记者队伍后方,王凯没看清是谁,顺口再次使出中戏秘传太极:“都挺好的啊!跟每个人合作的过程中都能学到东西,演着演着默契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上次采访靳东老师的时候——”听到靳东的名字,王凯视线便往发声的方向转过去,带着点不自觉的专注听后面半句说了什么。“——靳东老师说和你对戏就像和自己演戏似的,说你是他师弟,你们俩风格特别像。”
这句话靳东在片场以不同的语气说过——大多数时候是赞赏,感喟,欣喜,有时也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小小骄傲——总之他说过很多次,王凯也听过很多次。然而此时此刻再次听到旁人转述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既像是和靳东背着全世界分享了一个秘密,也像是把同一个秘密明目张胆地袒露给全世界。他悠悠地笑,挑了个最得体的说法:“东哥拍戏的时候要求特别严格,能让他这么夸我,实在太荣幸了。”
采访遂圆满结束,宾主尽欢。
过了几天,靳东在片场等着化妆的时候看到了那档谈话节目的预告片,剪辑出来的正好是问王凯三个人里要找谁吃饭的那一节。他太过了解王凯各式各样动作后边的潜台词了,舔嘴唇是有点措手不及,捯着气儿盒盒盒盒是下意识要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最后回答要跟自己吃饭的时候攥紧的手指则是紧张到了极点。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靳东微笑起来,他还记得脱了衬衫裹伤那场戏,王凯的手就是这么紧紧攥着垂在身边,大拇指在食指侧面来回来去地搓。靳东能看出来他是真紧张,想着尽量一次拍过让他少挨点冻,结果要么是王凯忘了词要么是他接词接得慢了一板,折腾了三条还没过。南方的冬天潮冷逼人,剧组搭的内景里又没有任何取暖设备,靳东离得近,看到王凯赤裸的那半边肩膀上汗毛都冻得竖起来了,赶紧拿了件羽绒服给人披上,打算先缓一缓暖和过来再拍,王凯舔舔嘴唇说东哥啊要不还是赶紧拍吧,拍过了这条咱俩烤电暖气去。
后来当然那条还是过了,他们在电暖气边上呆了差不多整个下午,读剧本对戏,也抽烟聊天,把王鸥还是岳旸买的橘子吃了一多半,剥下来的橘子皮放在电暖气上烤着,慢慢散出清新的香气。靳东突然十分怀念那个冬天的下午,要是王凯想找他吃饭的话,他当然会答应,并且希望他能再喝高一回。
几分钟的预告片很快就放完了,靳东想给王凯打个电话,视频下方的相关推荐跳进他眼里:『当红小生绯闻落实!偶像剧女王武汉见公婆』
他点开那条推荐,狗仔队偷拍的分辨率不够高清,但足够认出戴着墨镜的陈乔恩,以及王凯的父母,王凯给他看过手机里的合家福照片。靳东觉得这个电话似乎不该再打了,如果只是简单炒一下绯闻的话,没必要把二老都搬出来吧?现在要是再回忆王凯年会那天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品出些更深层次的用意,包括最后坦然无畏又毫不设防地把自己袒露出来在内——可他当时怎么就走了呢。
靳东知道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但知道是一回事,悔意无法控制,仍然重重击中胸膛。他放下电话,从烟盒里敲出根烟叼上点燃。王凯给他那条前两天抽完了,这是助理新买的,味道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呛得要命。电话屏幕在他抽到一半的时候熄灭下去,化妆师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说对不起东哥刚才有点事,靳东微笑着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等几分钟。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很快被捯饬得既是自己又不太像自己,眉间额上那些时间留下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粉饰太平这句话真有道理,靳东想,并且决定还是得给王凯打个电话约吃饭,无论如何,师弟有了对象见了家长是值得恭喜的大事。不过大概不是今天,过两天再说吧。
靳东对着镜子里更年轻帅气的那个自己抿着嘴笑了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八  此处应有经典台词前半句:你听我解释!
这通电话靳东拖了小半个月也没打出去,或者说没等打出去呢他就又和王凯碰了头,就在著名的大裤衩楼门口。雾霾闹得太厉害,人人脸上都戴着口罩,他完全是凭那双眼睛认出王凯的。过去挑演员有一条顶重要:眼睛得会说话,死鱼眼三白眼大小眼都不成,这几年渐渐不太讲究这个,不过正午签人倒还守着老规矩,尤其王凯的眼睛,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的,靳东有时候觉着“眼睛会说话”这几个字放在他身上就不是形容词了。
比如现在,露在口罩上头的眼睛先是又惊又喜睁得更圆了些,随后毫不作假地在眼角笑出几道纹路来,最后微微眯着向门里抛飞眼似的一斜。靳东会了意,刚要抬腿往楼里走,王凯已经向他伸开双臂,是个等着回应的拥抱,靳东没来得及想太多便抱了上去,是那种男人之间的抱法,胸膛紧贴着胸膛。他在怀里的后背上拍了拍,听见王凯在口罩下头轻轻叫了自己一句东哥。
——是不是又瘦了?隔着羽绒服像什么也没抱着似的。
刚进化妆室,王凯迫不及待扯下口罩笑话他:“东哥你这口罩得买加大码,XXXL的,小号的不行——它勒脸啊!”
靳东抬手作势要打,王凯嬉皮笑脸不躲不闪,看着再自然不过,竟像是从来没和自己有过什么暧昧一样。靳东把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硬生生压下去,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能没大没小了?也罢,今儿看在乔恩的份儿上先不打你。”
王凯脸上笑着,口气却有些凉凉的:“东哥说什么呢?我什么喜事啊?”
“得啦,什么时候去台湾提亲啊?”靳东说着拍拍他肩膀,“你这也算为两岸和平统一做了贡献,挺好。”
王凯助理哎哟一声,说靳老师您怎么也看八卦新闻啊!王凯脸色不太好看,跟助理说自己想喝咖啡把人支使走了,扭过脸来压着嗓子冲靳东发作:“你有病吧你?见面就跟我说这个?”
“怎么,这事还不能说了是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靳东也无名火起,不知道是气王凯前脚撩完自己后脚就跟别人不清不楚,还是气王凯竟然为了这事给自己脸色看,一时口无遮拦继续火上浇油,“乔恩79年的吧,多般配,女大三抱金砖啊!”
他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从来没看王凯气成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铁青着脸瞪自己,眼神明摆着是伤心了,可还透着股不屈不挠的犟劲儿,让人心疼得要命。靳东想要不自己服个软就算了,王凯忽然别开眼去不再看他,自顾自脱了羽绒服搭在椅子背上,摸出手机开始玩儿游戏,还把音效开到最大,满屋都是保卫萝卜的动静,吵得人脑仁儿疼。靳东在他跟前踱了两圈,王凯只当没看见,眼皮抬都不抬,他气靳东捕风捉影地当了真,这话不知内情的人说了也就说了,无所谓,心情好解释两句,心情不好不理就完了,唯独靳东说不得、信不得。他心里烦躁得很,手上动作也是恶狠狠的,才戳了几下萝卜便惨叫着死了,靳东想说点什么,王凯的助理已经端着好几杯咖啡回来了,还很会做人地连着他的份一起。
“东哥?来,喝点热乎的。这天儿太操蛋了。”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王凯已经换了张脸,笑得跟做广告那么标准,靳东差点疑心刚才那个狗脾气一点就着的王凯是自己的幻觉。他随手挑了杯咖啡抿了两口,听见那边助理和王凯请示,问他用不用订初一早上回武汉的机票。王凯一气儿灌了半杯下去,说要不然你先别订了,现在也没个准谱,节目哪天刷下来说不用了我哪天走,要不就除夕直播完了我直奔机场,你不用跟着熬到最后,过两天就先放假,回家好好过个年多休息几天。
他们今天只是走个位,所以妆都不必化,也不用穿剧里的风衣+三件套,临到快出场的时候王凯把长羽绒服往身上一裹就要走,在门口还回头和靳东礼数周全地交代了一声:“东哥,我先去个洗手间,完了就直接往上场那边走了啊。”
这半天连俩人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靳东接话:“正好,我也要去放个水,顺道。”
俩人终于能说话的时候正并肩站在小便斗前头,靳东目不斜视:“哪来那么大气性,我就说了一句,跟戳你肺管子似的。”
王凯那边水声已经开始了,让他不得不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别谦虚,你这比戳肺管子给劲多了。”
“就算我说错了你也得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吧?”靳东陪着他走了个放水的全套流程,这会把出来透了口气的那玩意儿又塞回去,“一言不合就要黑了我,判刑还能上诉呢……”
“那叫一言不合拉黑你好吗。”王凯叹口气,“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呢?到底谁是外人谁是你师弟啊?”
“可你没说啊……”靳东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再一想王凯确乎是什么都没说,又辩了半句。
“这个套路你会看不出来?!再说我没说你就不会问吗?”王凯拉上裤链去洗手,从一整面墙的镜子里看着自己也看着靳东,开始还是瞪着,过了几秒眼神略微柔和了些,低声道:“我知道你在采访里夸我了。至于陈乔恩,就是朋友而已,你也跟她合作过,你觉着那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我也知道你要请我吃饭来着,哦我要掉水里不用你救,我会狗刨。”靳东低头搓手,草草洗了几下就去抽擦手纸巾,背对着王凯问,“那顿饭打算什么时候请啊?你可当着全国人民许下了。”
“看你时间,我这边应该没问题,”王凯伸手从他腰侧擦过抽了张纸巾,“年前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可能还有几个活动得去。”
靳东点头,转过身几乎和他鼻尖碰着鼻尖:“我要不问的话,下回你自己说行不行?”
“想得美。”
   九  庄严承诺绝不滥用伦理哏
又过了两天,他们总算是在密密麻麻的日程表里扒拉出一天两个人都有空,约着吃了顿晚饭。地方是王凯定的,涮羊肉的小饭馆儿包间尺寸相当迷你,紧挨着最多能坐下四个人,里头还不能有胖子。靳东刚进来就在墙上蹭了一肩膀的白灰,摘了口罩教育他:“你就不能挑个环境好点的?现在一部戏片酬也不少拿,至于这么抠门吗?”
王凯到得早,炭火烧了半天正是最旺的时候,烤得小脸红扑扑的,倒是显着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的。他偷偷腹诽咱俩也不知道谁更抠门,站起来从靳东手里接过外头羽绒服搭在旁边椅子上:“又不是吃装修来的,包间是小了点儿,可他家羊肉好啊,手切的,要是再晚点来就该卖没了。”
靳东发现有点摸不着王凯的路数,他原以为今天是王凯约着自己诉衷情来了,敢情还真是来吃饭的?他想问问咱俩这就算雨过天晴涛声依旧了吧,犹豫半天最后往锅里下了一筷子羊肉,七上八下涮得了,夹到王凯碗里。桌子小,胳膊都不用完全伸直就够得着,桌子下头两个人的膝盖怼在一块儿,但谁也没往边上偏一偏躲开点,就让它们那么心照不宣地挨着。
王凯没推让,喉结一滚吞下去才抬眼冲他笑:“中午没吃饱,就等着这一顿呢。”
靳东看他猛吃的架势,估计桌上这几盘子肉肯定不够,先叫服务员再加两盘,回手关上门不疼不痒说了他一句:“该吃饭就好好吃饭,成天净瞎忙活。”
——还不是因为你!王凯想起侯总跟自己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说,公司就你们哥俩拿得出手,现在靳东斩钉截铁说不去,你得顶上啊,好歹给合作伙伴个面子,说实话,你去还能比靳东去强点。
后半句不用侯总说出口他也知道,自己比靳东会来事儿。场面上的事说白了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靳东是那种不抬别人也不用别人���自己、站在边上看两眼热闹就走的脾气,天生的,没辙。但他也没解释什么,笑嘻嘻答应了一个诶,还挺高兴——管着你起码说明这人拿你当回事啊。
怎奈靳东爱教育人的毛病发作起来就没个完,涮羊肉也堵不上他的嘴,吃了两口又抬头道:“不是我说你,现在这个局面来的多不容易,你别自己胡混,混来混去准没好事,你看那个谁来着……”
王凯把麻酱烧饼往靳东那边推了推,努力打岔:“东哥要不咱要瓶小二吧?也不多喝,咱俩分一瓶,涮羊肉不来两口多没劲。”
“啊,那谁,最近不就闹了好几出吗,”靳东不为所动,筷子尖叮叮有声地敲碗沿儿,“光靠炒作算什么啊,演员还是得拿戏说话,真等攒起来那点人缘儿都败完了怎么办?”
“那不能,”王凯笑起来诚恳又乖巧,“师哥的教诲我敢忘吗……‘少喝酒,多背词儿’,‘词儿不熟就不配站我对面’,‘别给中戏丢人,别给我丢人’,对不对?”
他学靳东挥斥方遒教育人的神态有个八九分像,就是气势上略微弱了点儿而已。靳东看他甩着手指在半空中指指点点,含笑清清嗓子:“净瞎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训你了?——别打岔啊,”他想起自己本来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正色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有句话叫人红是非多,本来没影儿的事,娱记吵吵几天也成真的了。过去的没办法,往后你多注意点儿,别傻乎乎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王凯心想这茬儿不是都过去了吗,强摁着脾气陪个笑脸:“东哥,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避避嫌!这就是不成熟!无风不起浪,她要去武汉的时候你就该躲着点……”靳东自觉苦口婆心,这边王凯气得要命,合着说来说去就绕不开这点事儿了是吧?!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憋着股火,有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也有来自内心的焦虑,还有光速蹿红之后巨大的反差和不适应感,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沉重得几乎要把人压垮。今天靳东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王凯终于控制不住了,嘴角一歪带点讥诮地笑道:“要避嫌是吧?那你是不是跟我也该避避嫌啊?”
靳东被这句话噎了个结实,皱着眉头瞪他,很不乐意的样子:“反了是吧,怎么说话呢你?”
王凯把手里筷子一丢:“你说让我好好演戏别怕吃苦受累,我就大半年焊死在剧组里,你说让我尽量抓住机会,我就什么活动都不敢推掉,这段时间要不然吃剧组盒饭,要不然就是应酬吃不饱,好容易约你吃点儿可心的吧,你还上纲上线没完没了,东哥啊,我……”他说着说着梗住了,嘴角的讥诮变成苦笑,还带着无奈与疲惫,“……我都已经活得这么累了,你就放过我吧。”
靳东叹口气,久久没说话,王凯拿胳膊肘撑着桌子瞅他,看了半天突然一点头:“好,既然以前你说的我都听了,那也不差今儿这一回。不是要避嫌吗,我看这饭没必要吃了,就这样儿吧。以后咱俩也别私下约,你说人红是非多,是,挺有道理的,还是躲着点好。”说着他抬手拎起茶壶,把火锅里的炭滋啦一声浇灭了开始穿外套。
靳东从兜里掏出烟来,余光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烦躁地丢开。王凯大概是从什么活动上直接过来的,修身西装带着暗花闷骚得不得了,让他更加恼火——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了!他噌地站起来把羽绒服拽到手里,指着王凯鼻子开始发作:“忠言逆耳懂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他妈要是再管你的事我是孙子我!”
说完靳东就摔门出去了,感觉特别痛快,走出饭馆门口又想起件事,折回来到柜台边掏出钱包:“老板,那边包间买单,一共多少钱?”
十  上帝命运和防盗门都站在你这边啊靳老师!
下午五点,王凯从二号航站楼vip通道出来,墨镜口罩长外套样样披挂上身,全副武装地重新投进北京灰蒙蒙的雾霾里去。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坐得人浑身骨头疼,助理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他塞了个大红包放假回家过年去了,现在王凯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倒个时差。看秀街拍那两天穿得太少,有点咽痛发热,要是有口热汤喝就好了,顶好是炖了三四个钟头的莲藕排骨汤。他在保姆车的后排抽了抽鼻子,回忆起家里那锅汤的滋味,每逢过年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有点儿想家,哪怕是王凯这样一年在家呆不上几天的也不例外。
车子从晚高峰里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王凯只草草冲了个澡便倒进床里,为免打扰手机也关了,打算睡到自然醒为止。可惜刚睡着没多久门铃就响了,他没管,翻个身把头钻进枕头底下,小声嘟囔了一句烦人。门铃不屈不挠响了半天才算没了动静,王凯皱着眉头眯着眼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又过了不到五分钟,外面有人咣咣敲门——说是敲那都是客气,光听动静王凯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强拆的。
他锲而不舍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烙饼似的,就是不肯起来应门,打算等外头那位失去耐心自己离开。往常也有过这样的记者,不知打哪儿打听出他的住址,直接上门来要求专访什么的,一般只要装屋里没人就行,但今天这招不灵了,敲门的明显比他更要锲而不舍得多,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一直在和门较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王凯终于忍无可忍,一骨碌从床上蹦下来,靸上拖鞋气势汹汹地往门口大步而去,预备和扰人清梦的缺德家伙死磕,然而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便立刻愣住了——这肯定是做梦吧?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靳东呢!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按开了可视门铃,口气听着似乎不太好:“你来干嘛?不是说再管我就是孙子吗?”
靳东敲了这半天门,心情更不好,两边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点儿,不怎么情愿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了,说了就不能来找你啊?快点开门!”
王凯不依不饶又带点嘲讽地凑近摄像头,黑眼珠隔着门板瞪到靳东脸上:“那你就是什么来着?”
“我今儿孙子就孙子了!行了吧满意了吧?”靳东牙一咬下定决心不要脸了,“赶紧开门,有话跟你说!”
王凯切掉门铃开了门,靠在门框上冲靳东挑眉毛:“有事说事,没事不送,家里没热水没茶叶也没茶杯,就不请你进来喝茶了啊。”
靳东一只脚插进门里,伸手去拉王凯手腕:“上回年会之后那事儿吧……我越想越后悔,你要是就这么跑了的话,我觉着我连年都过不去了,”他从手腕一路顺到王凯指根,是个要十指交扣的架势,“咱商量商量,要不你再喝高一回洗个澡呗?要是嫌洗澡麻烦的话其实光脱衣裳也行。”
他不提那码事还好,一提年会王凯立马想起自己怎么借酒盖脸强行明示、结果洗完了还没把人勾到床上——简直是他妈毕生难忘奇耻大辱。他愤愤甩开靳东的手,推着他胸口使劲把人往外搡,绷着脸严词拒绝:“师哥,不是,靳老师你多少要点脸啊,飞机都起飞了改签有用嘛!”
靳东薅住了他的手腕子不放,踉跄着后退的时候就把王凯也给拽出门槛外头,嘴里连保证带哄:“连师哥都不叫了?我以后再不训你了行不行?”
“少来这套——”王凯似乎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咔哒一声,本来这点动静他也没放在心上,但靳东的表情明显僵了一僵,他跟着靳东的眼神扭回头去,立刻傻了。
就几秒钟功夫,那扇据说防盗系数特别高的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王凯惨叫一声扑到门口拿手指扒拉门缝儿,可除了把自己的指甲抠得生疼之外毫无用处。他本能地去摸兜,睡衣兜里空空如也,电话在屋里,钥匙在屋里,钱包也在屋里,门外只有个穿着睡衣拖鞋头发还乱的像鸡窝的自己————
等等!还有靳东呢!
王凯嗖地转身怒视他师哥,眼神里能喷出一尺多长火苗子,要不是这厮突然犯了病跑来,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惨!他越想越气,抬腿去踹靳东膝盖,结果人没踹着拖鞋飞出去老远,靳东要去给他捡,王凯使劲瞪他:“站那儿别动!”
靳东老老实实站着没动,全程目击王凯从面前单腿儿蹦过去捡鞋又走回来,脚趾头因为冷在拖鞋里蜷着,特别想笑又不敢笑,这时候再笑估计王凯就真翻脸了。他打量了两眼门锁,清清嗓子咳嗽一声:“这锁不是除了钥匙还能用密码开吗?”
王凯额头顶在门上叹气:“都说密码不安全,我就没给密码锁装电池,只能拿钥匙开。”
“备用钥匙呢?”靳东拉开羽绒服拉链,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从后面给他披上,王凯没甩开——这大概是个好兆头?
“在助理那儿,”王凯回头继续瞪他,“助理现在在飞机上,我他妈让他过了初八再回来!”
靳东想了想又提出个建议:“那要不……打110找人开锁?”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王凯眼角耷拉下来,没精打采的,把责任全推给靳东,“我就不该跟你废话!也不对,我压根不该给你开门!”
靳东把表情恰到好处地控制在无辜和委屈之间,伸手把王凯羽绒服衣襟往一块拽拽:“要不先去开个房,我给你买点换洗衣服,咱们再慢慢想辙,这大冷天的再冻感冒了怎么办?”
王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特别不甘地点点头。靳东把人哄上车,暖风开到最大又打开座椅加热,生怕他冻着,好声好气地问:“想住哪家酒店?”
王凯从后视镜里很隐蔽地瞪他一眼,然后垂下睫毛乖巧地说:“东哥你定,我都可以。”
十一
 车子在酒店停车场停下,王凯盘腿坐在后排没动弹,抬手戳戳靳东脖子后边:“不开房了,去……去你家吧。”他刚才冷静想过了,不能住酒店,自己穿着睡衣拖鞋拿靳东的身份证开房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真要被狗仔揪着不放也是麻烦,还不如去靳东家呢,至少可以从地库直接上楼,不用看酒店前台奇怪的眼神。
靳东二话没说U弯掉头,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就是老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还挺专注,几乎要错认成是深情。王凯干脆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问他:“来来,分享一下心路历程呗,靳老师您是怎么从正人君子歘地就基因突变了?说实话啊,我现在还有点儿不大适应。”
靳东笑而不语,他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肯定正在过量分泌,心脏跳得快而猛,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湿漉漉的,像要把全副身家压在最后一注上的赌徒。当正人君子能有什么好处?他差点就要和王凯错过了,倒是豁出去不要脸的时候乐趣很多——靳东回味了一下刚才王凯单腿儿从自己面前蹦哒过去的样子,觉得起码能指着这个笑半年。
好在这之后没再遇上什么幺蛾子,靳东打开门把王凯让进去:“你当自己家就行。”
王凯看他站在门口连鞋都不换,眉毛抬起一边来,口气很平地问:“你还干嘛去?”
靳东不由分说抬手就搂他肩膀晃悠,没轻没重的,上次这么干的时候他们还在同一个剧组,王凯霎那间有点恍惚,随后微笑起来,不是的,没那么久,上次是在自己的梦里啊。
“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等我?”靳东说得挺暧昧,最后那俩字根本是用的耳语,热气喷在王凯的耳尖上,让他耳朵眼儿里都开始痒痒,那种不挠痛快了不行的痒。王凯瑟缩了一下,低着头要躲开又并没真的躲开,拿手指轻轻碰一碰靳东垂在自己胸前的掌心,好像是需要确认梦里种种妄想这刻竟然成了真。
靳东骂了句去他妈的,捏住了王凯的下巴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就在要吻没吻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仅存的一丢丢良心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跳了出来,靳东干咽了两口唾沫,差不多是贴着王凯的嘴唇像陈述句又像疑问句地喃喃道:“我可是你亲师哥。”
“嘁,亲都没亲过,算什么亲师哥?”王凯咬他嘴唇,牙尖嵌进唇瓣里又松开,随后吸吮上去,鼻子里满意地长长叹息出声。靳东的唇弓无论是形状质感都十分饱满,如同那些油画里丘比特拉开的弓,诱惑得足够让任何人都想尝尝它们吻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实话实说,味道很不赖。很淡的烟草味儿,一点点古龙水或者须后水的残余,还有新鲜的铁腥气——刚才咬破了吗?不至于吧?就是真的破了也不要紧,总算得偿所愿了,王凯想。
 靳东立刻就把控制权抢了回去,越吻越深,直到把王凯逼到墙角里退无可退为止,然后贴着他脸颊低声笑着啄了两记:“家里没套,现在这样也没法去买……”他拉着王凯的手放到自己隆起得很明显的地方,说不上是炫耀还是挑逗,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这叫自作自受懂么,让你撩我。”
 “我今天没撩……”王凯这时候还包在羽绒服里,全身上下只有头和手脚露了出来,自觉相当冤枉。靳东拖着他往卧室里去,头也不回地道:“我也没说是今天啊,上回撩完了还没和你算账呢就先想着今天了?”
 卧室里没开灯,靳东也腾不出那个手,搂着王凯径直倒进床里,不成章法地吻他,把人从衣裳里剥出来细细摩挲,从上到下没完没了地摸,摸得王凯身上滚烫,阴茎硬得快要挨上自己的小腹,都这样了还想着开灯,胳膊使劲拉长了像要在床垫上仰泳似的去够床头的开关。
 “操!”靳东让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眼前一花,王凯拉了个枕头垫在脑后冲他乐:“瞎操什么,不开灯你知道自个儿操的是谁吗?——诶诶诶你别!”
 靳东胡乱地亲他得意洋洋的嘴角,亲他的眼睛和睫毛,也亲他最会说话的嘴唇,手掌从他大腿一路滑上来,握着腿当间儿那根红通通的东西从下到上地捋几回,王凯就马上不贫了,嘴唇半张着小声叫师哥,语气又像求饶又像让他再弄弄,两条胳膊怎么放都觉着碍事,最后干脆紧紧搂住靳东那颗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大脑袋,手指插进他头发里。
 没有正经润滑,靳东随便抓了瓶什么乳液凑合��使,扩张得很谨慎,弄了半天才进去两根手指,还不敢往周围扩,指头并在一块试探着刚转了半圈,马上停下来问王凯疼不疼。王凯捂着眼睛捯气儿:“光觉着前边硬得疼……”靳东把没转完那半圈补上,又确认一次:“这样真不疼啊?”
 王凯忍无可忍,顺嘴秃噜出一句个板马,屈膝把靳东顶下来自己翻身骑上去,喘着啃两口他喉结就按着靳东胸口直起腰来,主动提臀打着圈儿的往下坐,嘴里还要寒碜他:“我怕等你弄完咱俩都他妈软了!”
 真正进去的过程疼且漫长,王凯按在靳东胸前的手一直在抖,折腾了许久顶上最粗那截地方才算进去了,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靳东试探着动了动,王凯轻轻啊了一声,开始起伏着把靳东更深地吞吃进去。他身体里头又热又紧,性器每深入一分被裹吸的快感就更多一分,靳东恨不得现在就彻底操进去,但王凯满脸通红骑在自己身上摆腰扭臀时不时还要舔下嘴唇的样子比肉体上的快感更让人受不了。他狠狠挺了两下腰,见王凯身前的阴茎有点要软的意思,伸手过去给他打了几把,效果立竿见影,王凯呜呜喘息着坐得更深了些,臀尖拍在靳东大腿根上啪啪直响,穴肉也紧紧箍住阴茎不放,爽得无法形容。
 靳东食指摁住他顶上已经流出清液的开口打着转揉弄几圈,又顺着茎身上的青筋血管拿指甲轻轻划到最底下,从阴囊中间一直摸到两个人紧紧咬合着的地方。他指尖刚碰到穴口那圈微微嘟起一点的肉环,王凯就彻底软了腰,猛地跌落下来,倒是把整根阳具都吃了进去。这下进得太深,茎身碾过肠壁上某个地方,让他在酸胀痛满里又生出些许酥麻来,忍不住伏低身子在靳东胸膛上亲了口,骑法也从上下套弄变成前后左右地磨擦挤压。每次龟头擦过那个要命地方他都觉得自己要完了要射了,可阴茎还是越来越胀越来越硬,跟着他晃腰的动作上下左右地摇,头里不停滴出透明的前液,沿着茎身淌下去,把两个人的耻毛弄湿了一片。
 王凯伸手想着干脆打出来拉倒,靳东以为他是累了,直接攥住手腕子把人拉倒在自己身上,就着俩人连在一起的姿势反过来压住他,亲着他嘴唇���颊亲昵而下流地低语:“真以为师哥不会操你呢是吧?”
 刚刚那种只差临门一脚就要高潮的感觉又退回去老大一截,王凯勉强找回点清醒,含着靳东嘴唇呸他不要脸,他亲师哥抬手把额前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拢,更不要脸地把他两条腿直接架在臂弯里往两边拉开,再又深又重地撞进去,凶巴巴的劲头像要把肠子捅断似的。这回是龟头直接顶在敏感点上密集戳刺,让王凯终于控制不住呻吟出声,靳东愈发得了意,滚烫的性器大开大合尽根出入,很快把穴口磨得红肿水润,连周边一圈皮肤都被撞得通红。王凯闭着眼睛握住自己命根子动了几下,靳东没拦着,白生生的纤长手指环着深红色肿胀阴茎的场景本来看着就有种放荡的美感,何况前边儿和后边儿是连着的,王凯一撸,后穴就跟着收缩,包裹住侵犯的阳具不停吮吸。他操得红了眼,弯腰把王凯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另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刁钻地抵着王凯的敏感点反复碾磨,磨出王凯喉间的呜咽呻吟来,噗嗤噗嗤的水声连绵不绝,穴口被扯得变了形,像是要操化了一样吸着靳东往里面进得更深些。王凯浑身酸麻得连手里的阳具都要握不住,手指松松套着勉强动几下就又松开,小腹抽筋似的痉挛绷紧。
 靳东这半天其实也是强忍着,看他这样儿知道是真快了,喘吁吁扭头去嘬吻肩上架着的那条腿,从脚踝直亲到足弓,王凯脚尖猛地绷直了,前头射得一塌糊涂,后穴里绞得也一塌糊涂,靳东根本没来得及完全拔出去,一少半射在里头,还有多半都射在穴口,黏稠白浊的精液顺着臀沟淌到床单上。
 两个人顾不得什么形象,搂在一块儿死狗似的瘫了半天。王凯闭着眼睛去找他师哥的手,摸到了握一握,又松开。靳东反手牢牢抓住了,喘着断断续续地嘱咐他:“以后,当着人,别叫我师哥啊。”
 王凯皮笑肉不笑地哼哼:“操完了,连师弟都不想认了?”
 靳东重重拧了他屁股一把:“说什么呢!我怕听了当场就硬……”
 “师哥师哥师哥师哥……”王凯连着叫了十好几声,屈起手指在靳东那个玩意儿上一弹,“骗人吧你就,有能耐当场硬一个我看看?”
 靳东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口:“你等着的,我跟你没完!”
 王凯没忍住乐了,什么余生请多指教啊,太酸,说白了不过就是——
 “孙贼!我也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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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anna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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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心西藏发展纪实 — 共筑雪域高原中国梦 雪山上共舞
新华社拉萨8月18日电 题:心手相牵,共筑雪域高原中国梦——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心西藏发展纪实
新华社记者沈虹冰、林晖、张京品、王琦 珠穆朗玛巍巍耸立,刻写高原风云。 雅鲁藏布浩浩奔腾,流淌沧桑巨变。 祖国的西南,是120多万平方公里的壮美西藏。这里,自古就是中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70年前的5月23日,是雪域高原的历史转折点——《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签订,宣告西藏和平解放。 这是位于西藏昌都市八宿县境内的然乌湖(无人机照片,3月30日摄)。新华社记者 孙非 摄 短短几十年,跨越上千年。 从黑暗走向光明、从落后走向进步、从贫穷走向富裕、从专制走向民主、从封闭走向开放。70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西藏各族人民,历经民主改革、成立自治区、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推进改革开放、进入新时代,创造了彪炳千秋、利泽万代、亘古未有的历史功绩。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全国人民大力支持下,西藏脱贫攻坚全面胜利,社会大局更加稳定、经济文化更加繁荣、生态环境更加良好、人民生活更加幸福,正向着团结富裕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西藏阔步前行。 关键时期的科学指引——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审时度势,为西藏走好新时代的赶考路把舵领航 习近平总书记来西藏了! 2021年7月下旬,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后的第一次地方考察,习近平总书记就来到雪域高原。深入农村、城市公园、铁路枢纽、宗教场所、文化街区等,看望慰问各族干部群众,祝贺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作为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到西藏祝贺西藏和平解放,这在党和国家历史上是第一次。 考察调研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一系列重要讲话、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对西藏长治久安和高质量发展进行系统部署,为西藏走好新时代的赶考路把舵领航。 西藏是重要的国家安全屏障,承担着拱卫祖国西南边陲的政治责任。 和平解放70年来,历届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西藏工作,关注西藏发展,关心西藏人民。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先后召开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对西藏改革发展稳定作出一系列重大部署,推动西藏社会面貌日新月异,人民生活蒸蒸日上。 党的十八大以来,西藏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同时也进入实现长治久安和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期,面临着一系列抉择和挑战—— 如何确定西藏工作在国家治理中的定位? 当选党的总书记后第一次出席全国人代会,习近平总书记就来到西藏代表团。 “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 审议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治边稳藏的重要论述,强调西藏工作在边疆治理、国家治理中的特殊地位,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野突出西藏发展与稳定之于国家繁荣与安全的重大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心系西藏、情系西藏,亲自为西藏工作谋篇布局: 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研究西藏工作;作出“加强民族团结、建设美丽西藏”的重要指示;确定中央政府支持西藏的一大批重点建设项目;多次专题听取西藏工作情况汇报;制定惠及西藏各族人民的一系列特殊优惠政策……
在推动西藏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程中,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两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有着里程碑意义。 2015年8月,在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党的治藏方略这一重大命题并系统阐述其具体内容。 时隔5年,2020年8月,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党的治藏方略,鲜明提出新时代党的治藏方略—— 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 必须坚持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的战略思想; 必须把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作为西藏工作的着眼点和着力点; 必须坚持依法治藏、富民兴藏、长期建藏、凝聚人心、夯实基础的重要原则; 必须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 必须把改善民生、凝聚人心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必须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 必须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依法管理宗教事务; 必须坚持生态保护第一; 必须加强党的建设特别是政治建设。 “十个必须”,科学回答了一系列方向性、全局性、战略性问题,是对党治藏稳藏兴藏成功经验的总结提炼和创新发展,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关于西藏工作的集中体现,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芒,为做好新时代西藏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 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新时代党的治藏方略指引下,西藏各族干部群众团结一心、艰苦奋斗,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各项事业取得全方位进步、历史性成就。 建设社会主义新西藏——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高度对西藏发展作出系统部署,推动雪域高原高质量发展 苍翠的雅鲁藏布江河谷中,全新的复兴号列车呼啸而过,与奔腾的江水一起向着“西藏江南”林芝驶去。 作为川藏铁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年6月25日开通的拉林铁路,让习近平总书记感慨系之。 23年前,从拉萨贡嘎机场到林芝八一镇,习近平同志乘车走了整整一天。今年到西藏考察,乘坐复兴号,从林芝到拉萨用时缩减到3个多小时。 西藏山高路远,习近平总书记十分关心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对于川藏铁路这条穿越横断山脉的“世纪工程”,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等场合多次进行部署。今年在西藏考察时,又强调“规划建设川藏铁路是促进西藏发展和民生改善的一项重大举措”,要求“建设好这一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程中的标志性工程”。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聚焦西藏稳定、发展、生态、强边四件大事,为雪域高原高质量发展倾注了大量心血。 应对各种风浪考验,保持西藏社会大局稳定,最根本的是党的领导坚强有力。 7月21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来到这里,调研基层党建等工作。 近年来,嘎拉村建强村级党组织,充分发挥党建引领作用,举办“桃花节”,兴办村集体经济,带动村民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2020年,嘎拉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3.1万元。 “总书记说我是村里的领头人、火车头,要发挥作用,把火车开好。”嘎拉村党支部书记边巴说,“作为村里的书记,我一定奋力工作,不辜负总书记的嘱托。” 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确保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成为带领各族群众应对风浪考验、战胜困难挑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坚���政治力量。” 近年来,西藏持续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基层党组织增加到2.2万个,党员发展到42.6万名,干部队伍壮大到20.47万人;实现村“两委”班子成员100%是党员,党在西藏的执政基础进一步夯实。 西藏特殊的自然地理、历史因素,决定了西藏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不同于其他省份。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有着深远思考。 2019年6月14日,在向“2019•中国西藏发展论坛”致贺信时,习近平总书记对西藏的发展作出重要指示:“希望西藏抓住发展机遇,建设美丽幸福西藏,繁荣优秀传统文化,保护高原生态环境,实施更加积极的开放政策,广泛开展对外交流合作,描绘新时代西藏发展新画卷。” 雨露润泽,春笋破土。 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部署,西藏坚持把改善民生、凝聚人心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川藏铁路等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加速推进,县乡村全部通公路;建成青藏、川藏、藏中、阿里电力联网工程,主电网覆盖所有县城和主要乡镇;建制村通光纤率、4G信号覆盖率均达到99%,边境小康村全部建成…… 青山远黛,近水如烟。盛夏时节,高原处处是山水画卷。 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青藏高原,是地球第三极、中华水塔,西藏是中国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 “保护好西藏生态环境,利在千秋、泽被天下,太重要了!在这里,生态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习近平总书记语重心长。 为人类留一方“净土”,保护好青藏高原生态就是对中华民族生存和发展的最大贡献。 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青藏高原打造成为全国乃至国际生态文明高地”。今年7月9日下午,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次会议,审议通过《青藏高原生态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方案》。总书记还以同中央党校第一期县委书记研修班的西藏学员交流、向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启动致贺信等不同形式,对西藏生态文明建设提出要求。 如今,西藏成为世界上生态环境最好的地区之一:现有11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个国家地质公园、9个国家森林公园、22个国家湿地公园,自然保护区面积达41.22万平方公里,占全区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以上;主要江河湖泊水质全部达到或优于Ⅲ类水域标准;2020年空气优良天数达到99.4%……今年5月1日,西藏正式施行《西藏自治区国家生态文明高地建设条例》,生态文明建设从注重保护向主动作为转变。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西藏各族儿女正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冰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要求,加强重要江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和修复,统筹水资源合理开发利用和保护,全力守护雪域高原的生灵草木、万水千山。 习近平总书记对西藏的边防巩固和边境安全高度重视,将“强边”的重要性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今年6月29日,身着传统藏装的玉麦乡原乡长卓嘎站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接过“七一勋章”。那一刻,她的心情无比激动。 “在海拔3600多米、每年大雪封山半年多的边境高原上,你们父女两代人几十年如一日,默默守护着祖国的领土,这种精神令人钦佩。我向你们、向所有长期为守边固边忠诚奉献的同志,表示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 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胜利闭幕不久,卓嘎、央宗姐妹就收到了这封来自习近平总书记热情洋溢的回信。在回信中,习近平总书记希望她们继续传承爱国守边的精神,带动更多牧民群众像格桑花一样扎根在雪域边陲,做神圣国土的守护者、幸福家园的建设者。 如今,在卓嘎、央宗姐妹爱国守边事迹的感召下,越来越多群众搬进了玉麦。这个曾经的“三人乡”,已成为西藏守土强边的典型代表。 2018年以来,西藏大力实施以“神圣国土守护者、幸福家园建设者”为主题的乡村振兴战略,边境地区群众生活大幅改善,广大边民像格桑花一样扎根在雪域边陲,守护着国境的安宁和万家的平安。 雪域高原的发展,离不开来自中央和其他省份的大力帮助。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央支持西藏、全国支援西藏,是党中央的一贯政策,必须长期坚持,认真总结经验,开创援藏工作新局面。” 深情寄高原,无私写赞歌。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国家加大支援西藏力度的同时,中央部委和全国相关省份对口援藏发挥强大组织优势,动员社会广泛参与,东西部扶贫协作和对口支援深入开展,“组团式”援藏开创援藏新局面,凝聚起西藏与全国其他省份一道实现全面小康的“中国力量”。 栉风沐雨、春华秋实。 “只要跟中国共产党走、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同心协力,加强民族团结,我们就一定能够如期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新时代的西藏,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各族人民正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擘画的宏伟蓝图,团结一心,为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携手奋进。 跨越23年的深情牵挂——习近平总书记对雪域高原关怀备至情深意切,深厚的人民情怀赢得西藏各族儿女衷心爱戴 布达拉宫广场,雪域高原沧桑历史的见证,也是西藏的网红打卡地。 今年在西藏考察调研期间,习近平总书记专门来到这里,同各族群众面对面,祝福他们“扎西德勒”。 “西藏海拔高,总书记亲自来到西藏,充分体现了总书记和党中央对我们的特殊关心和关怀。”回想起在布达拉宫广场看到习近平总书记的情景,57岁的拉萨市民边巴旺杰激动不已。 第三次来到雪域高原,习近平总书记尽可能地多看一些地方,多接触一些当地干部群众。 卧室、厨房、储藏室、卫生间……群众生活的方方面面,习近平总书记看得仔细,问得仔细,叮嘱得仔细,处处体现出对高原人民无微不至的关怀。 情暖雪域,爱洒高原。对生活在这里的各族儿女,习近平总书记一直牵挂在心,送来深情关怀,温暖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民的心。 习近平总书记关心西藏各族人民健康,殷殷关切动人心—— 2018年2月12日,在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关切地询问西藏相关地区负责同志:“大骨节病现在人多不多?” 西藏曾是大骨节病的高发区,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百姓深受病痛折磨。为送走“瘟神”,近年来,西藏下大力气开展大骨节病防治工作,采取补硒、换粮、搬迁等综合措施,使大骨节病得到了有效遏制。 不仅仅是大骨节病。近年来,包虫病、先天性心脏病、白内障等曾肆虐西藏的疾病得到有效防治,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基本建立。医疗人才“组团式”援藏深入开展,乡乡有卫生院、村村有卫生室,人均预期寿命提高到71.1岁。 西藏昌都市芒康县盐井中学学生在上化学课(2019年6月6日摄)。新华社记者 晋美多吉 摄 习近平总书记关注西藏教育文化事业,谆谆教诲催奋进—— “希望同学们胸怀大志,报效祖国,为增进民族团结、维护国家统一作出自己的贡献。”2011年7月,习近平同志来到西藏大学亲切看望师生,勉励同学们立志扎根西藏,踊跃到农牧区去,到祖国和西藏最需要的地方去,磨炼意志、增长才干,建功立业、报效祖国。 此后,习近平总书记又通过向西藏民族大学建校60周年致贺信,给在首钢医院实习的西藏大学医学院学生回信等多种形式,关心推动西藏教育事业发展。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着眼西藏长远发展,强调“要培养更多理工农医等紧缺人才,着眼经济社会发展和未来市场需求办好职业教育,科学设置学科,提高层次和水平,培养更多专业技能型实用人才”。 西藏是重要的中华民族特色文化保护地。此次西藏考察,习近平总书记步行察看八廓街风貌,走进特色商品店,询问旅游文创产业发展、藏文化传承保护等情况,关心布达拉宫保护管理,同各族干部群众共同观看民族文艺演出,对西藏文化保护工作提出具体要求。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关怀下,西藏教育文化事业全面发展。建立起涵盖学前教育、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特殊教育的现代教育体系。目前有各级各类学校3195所,在校学生近89万人,义务教育巩固率95.03%,新增劳动力人均受教育年限提高到13.1年。西藏传统文化、非遗保护不断焕发时代光彩,藏戏、格萨尔、藏医药浴法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习近平总书记关爱西藏干部,深情关爱暖人心—— 在中央第六次、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都对西藏干部的生活表示深切关心。此次西藏考察,习近平总书记再一次殷切叮嘱重视干部职工健康保障工作,解决好干部职工的后顾之忧。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关心鼓励下,西藏广大党员干部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怕吃苦、海拔高境界更高,为西藏的繁荣发展矢志艰苦奋斗。 “缺氧不缺精神,这个精神就是革命理想高于天。”高原人民不会忘记,为了西藏的发展,一批批来自全国各地、各行业的援藏干部传承“老西藏精神”,前赴后继奔赴雪域高原,谱写出催人奋进的援藏精神赞歌,让雪域高原不断焕发新时代荣光。 习近平总书记关怀西藏宗教事务,促进宗教和顺—— 坐落于拉萨西郊根培乌孜山南麓的哲蚌寺是藏传佛教著名寺庙。7月22日下午,当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措钦大殿广场时,法号齐鸣。 在寺里,习近平总书记的叮嘱,众僧人专注倾听:“宗教的发展规律在于‘和’。任何宗教的生存发展,都必须同所在社会相适应,这是世界宗教发展传播的普遍规律。藏传佛教的发展,要有利于人民生活改善,有利于社会稳定。宗教要和顺、社会要和谐、民族要和睦。希望藏传佛教沿着正确发展方向,我相信这条道路会越走越宽、越走越好。” 哲蚌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江白拉桑激动地说,哲蚌寺建寺605年来,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第一次到此考察,充分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对哲蚌寺的关心和对藏传佛教的关怀。 推动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既是促进西藏长治久安的一个重点,也是习近平总书记非常关心的工作。 2015年6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南海接受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的拜见时,希望班禅要积极开展教义阐释,弘扬藏传佛教教义中的扬善抑恶、平等宽容、扶贫济苦等积极思想。在2016年4月22日至23日举行的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对教规教义作出符合当代中国发展进步要求、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阐释。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推动下,新时代的西藏,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爱国宗教人士作用得到充分发挥,宗教信仰政策得到全面落实,宗教事务管理规范有序,各种宗教、各个教派都得到尊重和保护,宗教和睦和顺。 习近平总书记心系西藏民族团结工作,推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环绕大昭寺的八廓街,是西藏著名的旅游商业街。这里店铺林立,游人如织。 走进八廓街,习近平总书记感慨地说:“千年八廓街,是我们各民族建起来的八廓街。各民族文化在这里交流交往交融,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家庭在这里其乐融融。” 八廓街如一个缩影,映照的是西藏民族团结的大局。 作为我国重要的边疆民族地区,西藏生活着藏、汉、回、珞巴、门巴等40余个民族。 习近平总书记把民族团结工作放在了西藏全局工作的特殊位置,强调:“56个民族是石榴籽,中华民族是整体的石榴”;“西藏工作必须坚持以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为着眼点和着力点”;“推动西藏高质量发展,要坚持所有发展都要赋予民族团结进步的意义”。 以地方立法形式提出民族团结进步模范区创建,每年9月定为自治区“民族团结进步宣传月”,让民族团结教育走进各级各类学校课堂,大力表彰民族团结进步先进集体和个人……如今,西藏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交往交流交融开新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断铸牢,凝聚起共同繁荣发展的不竭动力—— 西藏地区生产总值由1951年的1.29亿元增加到2020年的1902.74亿元;2020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4598元,比上年增长12.7%;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1156元,比上年增长10%…… 雄风浩荡藏万卷,磅礴大气独凛然。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脚步永不停歇。 当前,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已经开启,西藏发展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有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有新时代党的治藏方略光辉引领,生活在雪域高原的各族人民坚信,未来的生活必将更加幸福美好,西藏的明天必将更加灿烂辉煌!(参与记者:李键、王泽昊、范思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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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夜灯 01—06
电竞前辈adc天X电竞后辈辅助柚
【我真的不想倒过来的,但是你看看日本电竞,我真是……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在演,后来又觉得他们真的想赢,这可能就是……菜的真实。你为什么不是韩国人呢,你要是韩国我就可以360度无死角发挥了!!!!】
金博洋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晒的被子起了火似得燎,一旁的金杨早就穿好了衣服,床铺也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和他的人设极其相似。金博洋翻了个身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明晃晃的八点整似乎是在告诉他,今天不止江哥不正常,太阳也变得奇怪起来。
金博洋正准备乘着时间还早再咪上一会儿,金杨的巴掌就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睡啥睡呢,新队友快来了也不去瞅一下。金天天你不会是睡傻了,把昨天教练说的全部忘了。”
“忘啥呢,忘?你天总的记忆里是这样差的吗?”金博洋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慢吞吞的把裤子往身上套,嘴上的功夫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要我说日本的那块地的能出什么面子,上个赛季八连跪我看着都怂。”
干脆利落的避开了金杨的第二个巴掌,金博洋顺手披上队服外套,努力避开一边的江哥用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的叨逼。
“金天天你这小子,人家可是日本第一天才……”
金博洋选手面无表情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终于清净了……他拧开龙头接着清水洗了把脸,平心而论他对于这个所谓的日本第一的新人并没有太多意见,但是闫涵的退役完全出乎了金博洋的预料,一想到这个新人是来顶替闫涵哥的位置,他心里就有些低落起来。
昨天他狠狠地暴打了对面下路的虐狗组合,就连一向宠着金博洋的桶老铁都觉得她的情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隋文静怀着关心队友兼团宠的心情稍微提了几句,但还是被金博洋插科打诨给含糊过去了,她也明白了对方不想说的心思,也歇了这个念头。这是金博洋成为职业选手以来第一次遇到队友退役问题,他们或多或少,或迟或早总是要直面这些。所以隋文静能做的只是拍了拍金博洋的肩膀:
“要好好干。”
她说道。
“我知道的。”金博洋想,可是换一个辅助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受,他也是天才出道,光环加身,从开始就是夺冠热门,甚至经常被人调款出道即巅峰。他所在的CN队刚刚拿下国内冠军,前途无量。
“可我想要世界冠军。”在赛后采访里,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他这样说道。金博洋有信心,也有能力证明自己值得上所有的赞誉。但是闫涵突如其来的退役像是当头一棒告诉他,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不得不把对方从自己的梦想里删去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空白等着人来填补。
“金博洋,你是不是掉到厕所了。”江哥正在外面狂扭门把手,边拍门边喊,鬼知道这熊孩子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偷吃了他的外卖想把自己堵死在厕所外面,“还活着就吱一声!!”
金博洋以光速打开门从金杨胳膊下穿过去,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笑出他的小虎牙。
“吱!”
妈的,贼贱。
“金博洋你小子是皮痒了是吧!!!”
教练曾经为了闫涵退役的事情,单独叫金博洋出去谈心。杂七杂八说了接近半小时核心内容莫过于新队友磨合期的问题,甚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队内就已经定下了人选。
金博洋低着���听着,问他意见也不回话,只是看着自己剪的光秃秃的指甲,嗯嗯啊啊了几声。教练知道自己今天从金博洋这里是等不到什么确切的回答了,少年人的倔强和骄傲不允许他哭泣,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无声地表达他的抗议。
教练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金博洋的头:“他终究是你的辅助,好好带着人家,你也是前辈了。”他知道少年人心里的不甘,但是俱乐部决定的事情已成定局,“你们是要一起比赛的队友,明白吗?”
对着金博洋,他向来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叹了一口气起身带上门,出去时还不忘叮嘱了两句:
“天天,你自己好好想想。”
金博洋没有回答,他任由黑暗掩盖了自己的身影,将所有的一切关在门后。半晌,他才对着无人的空寂回答道:
“我知道的。”
他熬夜看完了羽生结弦的资料,平心而论,哪怕在向来颓靡的日本赛区,也掩盖不了对方的出色的操作,更何况羽生结弦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两年,这个在人生中看起来极为短暂的时间,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意味着无限可能。
在深夜里,金博洋拨通了教练的电话:
“他什么时候到?”
另一边沉默了很久,他清楚对方在等待着这个,在沉寂的黑夜只有江哥的呼噜声,电话里人声里带着一点电子的声线,被压缩的格外不真实。
“明天下午。”
见新队友这回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金博洋眼睁睁的看着韩聪被隋文静抓到卫生间里强行凸了一个造型,不厚道的笑得晃着腿踢一边的柳鑫宇,弄得柳鑫宇伸手想狠狠挠他几下,让他知道自家上单的厉害。不过他们都没有得逞,毕竟搞定了聪哥的桶妹很快的转移了目标直扑队内吉祥物金博洋。
被涂上口红这回事,自诩为钢铁直男本直的金博洋是拒绝的,奈何老铁手握化妆包严阵以待,旁边有试图与拉人与自己难兄难弟的聪哥虎视眈眈。金博洋拿出赛场上一秀五的劲企图逃出生天,奈何操作失误直接撞到了江哥胸口上,为了报复早上卫生间之仇,江哥毅然决然的出卖了金博洋。
那一天,金博洋回忆起了在幼儿园被老师按在凳子上点上美人痣的痛苦。
他挣扎着探出头,基地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光芒如同洪水般宣泄到房间里,把每个闹腾的年轻人都照的生出微末的光辉了。金博洋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教练站在门口侧了个身,让被挡在身后的年轻人向前了一步。他拖着行李,白皙的脸被过分明丽的太阳晒得泛起点红,初来乍到的少年人对着满屋子人,那张生的好看的脸上露出茫然,但是他很快找回了意识,对着未来的队友兼前辈深深鞠了一躬,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
“初次见面,我是新辅助羽生结弦,未来请多关照。”
金博洋想到了所有方案,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要和羽生结弦同一个宿舍。他看着江哥忙上忙下的搬动着家具,还不时照顾一下羽生结弦的情绪心里就有些不快。他清楚羽生结弦个人的天赋毋庸置疑,闫涵的离去也和对方无关,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计较。
这个人一来就带走了你的辅助,还赶走了你的室友。金博洋莫名的有些烦躁,在对上羽生结弦看向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这股郁气更胜了一筹。自己这样的情绪完全是无意义的迁怒,金博洋清楚的很,但他毫无办法,只能抓着休息室沙发上的小猪佩奇,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转过身不去看被所有人团团围住的新队友,耳边还传来老铁带着东北口音的感叹:
“我算是弄明白了上面为什么非把这兄弟弄过来来,就这张脸……都不知道能圈多少女粉。”隋文静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缩成一团,仿佛被对手打成自闭的金天天,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揪起来,“人家初来乍到的,好好照顾新队友,听见没有!!”
金博洋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保不住辅助,保不住室友,现在终于连吉祥物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金博洋很生气,但是他看了一眼队友们任重道远的目光,怂怂地缩了回去,转头把沙发上的小猪佩奇整齐的摆成一排,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看着羽生结弦不时的偷偷瞄自己一眼,金博洋觉得更加生气了,这个人绝对是在对自己示威,他自以为凶凶地瞪了回去。才不能让他以为收服了所有人我就会屈服呢,金博洋闷闷不乐的想,不过刚刚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奈斯,他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好久总算有了点用处。
羽生结弦忍住笑意的收回目光,他刚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在来之前教练就已经告诉他将和自己的ad也就是金博洋前辈同一间房。
“你们总是要配合的,提前熟悉一下。”教练语重心长的说道,听起来像是欧巴桑的叮嘱,他顿了一下,看向羽生,“不过金博洋可能对你有一点敌意,不过他人不坏,羽生你就让着他一点。”
羽生结弦是日本赛区的天才新秀,出生在日本赛区说不上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在犹如一片蛮荒的日本赛区他的成绩耀眼的无法遮挡,不幸的是这里完全没有一个供他真正意义上成长为世界级选手的环境。
然而,对羽生结弦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在之前的solo赛里打败了日本第一的前辈,几乎整个网站上都是对他的指责辱骂,说他不顾礼节,在公开场合让前辈下不了台面,说他年轻气盛,不懂得尊重。他难过地不行,可是哭泣却也是自己留下的把柄,那时候羽生结弦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电竞。
所幸他坚持了下来,当收到CN队的邀请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
羽生结弦握紧自己手上的珠串,这是最重要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哪怕在队友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的情况下。
没有人告诉过羽生结弦,所谓的敌意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他看着金博洋摆出一个我觉得自己很凶,请不要理我的表情,然后缩到沙发里来表达自己所谓的敌意的样子,像是那只隔壁奶奶养的又乖又软,浑身散发着甜味的小奶狗。他拼命地忍住笑意,看着对方满意的抱起玩偶走到训练室里,才收回目光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准备和家人报个平安。
几乎打开的瞬间就是前队友无良前辈密密麻麻的信息轰炸,问题却还是换着花样问感觉怎么样是否习惯。羽生结弦颇有耐心的一条条的翻完,才逐条的开始回答问题,他突然犯了点恶趣味,脸上露出少年人的狡黠,回答了一句:
【我的ad,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
几乎不到一分钟,他就得到了前辈堪称夸张的回应:
【不是吧,boyang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几个天才里面他都算是性格最好的一个,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好好道歉,听到没有!】
羽生结弦看着上面的字,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偷偷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似得。他收了手机,决定去和金博洋打个招呼,就上楼休息一下。
他刚走了两步就看到教练拿着队服走了过来,羽生结弦乖乖地接过衣服,颇为不解地听着教练的叮嘱:
“衣服拿过来了,今天晚上就会官宣你加入CN。”他犹豫了一下,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这几天记得不要上论坛和社交媒体。”
晚上羽生结弦就知道了原因,他用了一个小时就和金杨,韩聪等混熟了,一口一个哥叫起来,他那张乖学生的脸,高兴地聪哥差点想包个红包,以至于后来的隋文静后悔莫及,原以为来的是新吉祥物,没想到是远道而来拱白菜的猪,失策失策。只有金博洋在旁边开着电脑上分,不过他这个月直播时间还差着点,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直播间一直是自己的地盘,金博洋相信这一点,他自信地在粉丝面前秀了一把操作,还不忘自己主播本性:“记得点个关注,你天总这把操作骚不骚。”
弹幕上满屏的骚断腿用隋文静的话来说简直辣眼睛,金博洋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角色,手抖一个回头就被对面带走了最后一丝血量。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刚刚还喊着天总我男神的粉丝在屏幕上疯狂刷屏:
【天总这个自信回头送上人头我可以笑五十年】
【社会社会】
“你们是不是我粉丝,去去去,你天总这叫做演技的最高境界。”金博洋看着满屏揶揄自己的粉丝翻了个白眼,“相信你们天总完全可以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惨案,世界知名adc竟沦落到安排黄金排位赛,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知名电竞选手自信回头,是什么带走了他的心,敬请收看今晚天总有直播。】
金博洋:我怀疑我的都是假粉。
羽生结弦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在日本也颇具名声的前辈正嘟着嘴试图以卖萌的方式糊弄自己粉丝忘记自己之前的失误。他小心地避开摄像头,想给自己未来的搭档问个好。
直播间却像是被什么炸开来,刷出一批莫名其妙的弹幕,金博洋抬头看了一下上面针对新成员的污言垢语,回头看见自家的新辅助兼主角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他下意识的侧身挡了一下屏幕,反手关了摄像头,完全不顾粉丝们撕心裂肺的哀嚎,说话慌乱的有些结巴:
“你……你过来干什么?”
羽生结弦歪了一下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金博洋:
“我来和前辈打个招呼……”
这个日本小后辈有点乖啊,不熟练的汉语听起来也是软乎乎的,金博洋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糟糕到近乎人格侮辱的评价,站起身拉着羽生结弦的手往一边走过去。
“我是金博洋,以后你就是我天总罩的人了!”
羽生结弦点点头,他软软的喊了一声前辈,顺从的跟着金博洋离开。在金博洋看不见���角落里,他回头看了一下尚未能完全熄灭的屏幕,他来中国之前稍微学了几个月中文,算不上好,认得的字也不多,但是上面用刺目的鲜红书写的【日本人全家死妈】刺的他眼睛发疼。
无论在什么地方,有些东西就是一样的,毫无变化可言。
只有金博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把他的注意力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
“你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要不我请你吃一下我们附近的特色外卖。”
羽生结弦沉默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金博洋的手指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这是一双真正属于电竞选手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也许还是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他仰起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谢谢金博洋前辈。”
“你咋还叫金博洋前辈呢,自己人,叫天总!”
讲道理,金博洋真觉得自己和羽生结弦的脑电波对接出了问题。他们一起吃了晚饭(附近最好吃的外卖)也没有训练直接洗了澡就准备上床睡觉。缺少了江哥的废话论坛,金博洋第一次觉得入睡困难。他翻了几个身,力气大的摇着床吱呀吱呀的响,俱乐部也忒抠了,床还是破的,他咬牙切齿地想,索性也不睡了,坐起来准备好好看一下前几次比赛的复盘,一回头就看见羽生结弦亮晶晶的眼睛。
金博洋吓得一哆嗦,这死孩子半夜不睡觉不出声光盯着人看,是不是来的时候中了猫头鹰的毒。和不熟的人做室友就是这样子,避免不了突如其来的情况中的尴尬,他看着羽生结弦被自己发现后羞红了的脸,像是下午被太阳晒红的一样。做前辈的当然要体谅一下自己的队友,而且想想今天在电脑上看到的话语,金博洋心也软了一截,他摩挲着套了件衣服,坐到羽生结弦床边。
终于轮到自己做知心大哥哥的时候了。
羽生结弦今天睡不着是有原因的,他有些轻微的认床,在翻来覆去的挣扎后他选择观察这个未来他要居住很久的房间。贴满画报的墙壁,塞的满满当当的衣柜,各种游戏机和玩偶,还有他们的主人,他不知不觉的把目光移到了金博洋身上。
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好的前辈,羽生结弦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他扯起被子遮住脸又伸出头多看了几眼。金博洋看起来完全不像前辈,倒像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羽生结弦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等他找回意识时就对上了金博洋投过来的目光。
还没有练就日后的满格耍赖皮技能被当场抓包的羽生结弦瞬间放空了头脑,他呆呆地看着金博洋前辈抿着嘴唇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秒,穿了外套朝自己走过来,速度快到让他来不及寻找借口。金博洋坐在自己床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他被子下的手指抠了一下床单,试图强行压下这种紧张感。羽生结弦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金博洋,逆光的黑夜使他完全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暗自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前辈不睡吗?”
金博洋差点笑出声来,究竟是谁没睡大半夜盯着人看了半天,还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他咳嗽了一声,看着羽生有些泛红的脸,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果然知心哥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金杨来做比较好,毫不犹豫的甩锅给远在隔壁的江哥,金博洋挤到羽生结弦床上坐下,露出一个被粉丝嗷嗷直叫绝对领域的小虎牙笑容。
“要不要一起看几把复盘。”
然后他们就看了一晚上,在第二天成功的惹得教练揪着金博洋的耳朵大呼小叫。
“金天天,你真是好样的,人家羽生结弦只来了一天你就给我带出了黑眼圈,你有种!!”
金博洋不满的瞪了一眼旁边欢声笑语的小伙伴们,拼命地抗争到:“这怎么能怪我,我这也是增进队友感情吗是吧!你看我现在和羽生关系多好,今天早上我还给他亲手做了早餐。”
他给羽生结弦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金博洋身上,隋文静直接冲到教练面前一把把金博洋抢到手里,接管了他另一只耳朵。
“好你个金博洋,整天老铁老铁的叫,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给我做过一顿早饭,说!你做了什么!!”
羽生结弦笑了一下,惹得隋文静连连感叹好看的人笑起来就是不一样,就连房间都被照亮了几分。他靠近金博洋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看着金博洋被揉红的耳朵,心疼的帮忙揉了揉。
“前辈的海鲜泡面,很好吃。下次我也要给前辈做早饭。”
那时候,隋文静天真的以为羽生结弦是一个被一包泡面就可以收服的人,后来她才发现那是金博洋送出的第一份嫁妆,未来她的老铁犹如泼出去的水,源源不断的把家里的东西搬空。
金博洋顺手勾着羽生结弦的肩膀,拉着他向训练室走,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靠在羽生结弦身上朝教练做着鬼脸,笑的格外灿烂。
“我就等你亲手做得早饭了。”
“奇怪。”隋文静双手环抱在胸口看了一眼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天天不是昨天还很抗拒羽生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好了?”
呵,男人。
柳鑫宇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听见隋文静这么说他端起水杯准备喝口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男人嘛,没有睡一夜处理不好的矛盾的。”
他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了,半晌,才听见隋文静幽幽地回复:“我可算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有我这个联盟唯一的女选手还会有那样的外号了。”
“什么外号?”
一边的韩聪刚从房间出来,他抽了张纸,擦了一下手,正好听见桶妹说道外号两个字,顺口回了一句。
隋文静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两个人一眼,甩下一句话潇洒离去:“CN GAY队”
韩聪:???
柳鑫宇:???
羽生结弦抿着唇,对着电脑沉默不语,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今天他和金博洋搭档打了几把训练赛,结果却大都不尽如人意。
他们之间还缺乏一点默契,不管是自己还是旁边的金博洋都清楚这一点,羽生结弦很熟悉这样的感觉,他在日本的时候就是这样,横空出世的天才总是要背负更多的压力,团队脱节的痛苦一直久久的徘徊着他短暂的电竞生涯里。
羽生结弦双手无力的搭在键盘上,那种徐绕以久的脱力感再一次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像在过去一个赛季里,他所在的队伍在世界赛上一次次失利后的心口带来的钝痛。
他看向一边的金博洋,这个只比他大上两岁的前辈正认真的观察他们之前的几把训练,试图找到其中的不足。羽生结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能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在电脑上,任由思维一点点沉下去。按道理,自己不是一个这么颓靡的人,但是这几天来都是这样,团队之间的配合像是看不见的墙,无论怎样的话语都无法抵消他心里的慌乱。
中国赛区的强度和难度,不是日本可以比的,马上就是新的赛季,羽生结弦这几天也不是没有见过队友们熬夜整理资料的样子。和之前他所在的队伍不同,CN队是一只称得上有着极强的进攻性的队伍。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但是这时间却长得让人不安。
金博洋看完复盘后抓了几个重要的点,他用笔尖戳了一下白色的纸页,留下几个小黑点,挂在并不好看的字迹旁边。他回过头看向羽生结弦,想要找他讨论一下这几把的失误,就看见小孩趴在桌子上,一脸颓靡。
他很清楚的知道羽生结弦在想什么,在经历什么。金博洋天才出道,从登上比赛台的时候就是夺冠希望,然而他们一次次折戟沉沙在最高领奖台面前,中国赛区依然是世界第二赛区,什么也没能改变。他也经历过中国赛区最黑暗的那一年,扑面而来的压力和辱骂,随之而来的状态下滑和失误。那一年里,金博洋几乎没有上台比赛,他日复一日的训练,却因为种种原因固守在饮水机旁。
那时候,网络上说,他骄傲自满,轻敌狂妄,更有人说,金博洋不行了。
他怎么就不行了呢?金博洋自己都没有否定自己,怎么就轮得到别人说不行呢。他咬牙站了起来,加入了CN队,拿下了今年的国内冠军。
金博洋站起来,他拍了拍了羽生结弦的肩膀,示意他进入游戏,拿过他的鼠标点了几下,对着对方不解的表情笑了一下。
“来一盘solo吧。”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时进入了游戏里。
在游戏特有的声效里,羽生结弦一个技能带走了金博洋最后一点血量,看着屏幕慢慢变灰,金博洋回过头看着羽生结弦不知所措的表情,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
“你看,羽生,你还是很优秀的。”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几把比赛和这种solo赛上微妙的不同,伸手将椅子拖到羽生结弦身边坐下,“羽生,你太压抑自己了。”
羽生结弦脸上泛上一丝红晕,刚刚那场激烈的对决对他的精力,他看着金博洋坐在自己身边,指了指电脑屏幕。对于自己而言,他靠的有点过分的近了,可是羽生并不排斥这种感觉,相反的他觉得温暖。
在冰冷的电子的光芒照耀下,也无法掩饰的温暖的光芒。
“羽生,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你习惯的压抑自己的能力,害怕自己和团队脱节。但是……我们要允许犯错。”金博洋笑了一下,羽生结弦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前辈在网路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小虎牙,是有点可爱啊。他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听着对方继续说道,“你在游戏里放手去做吧,你可是我的辅助,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也请你相信你的团队,相信我。”
“我们能行的。”
他的笑容坦然的像是在述说一个事实,不是经常听到的对不起,拜托你了之类的话语,而是我相信你的能力。羽生结弦看着金博洋,他记得上一次在日本和前辈solo赛的结局,惨烈的几乎击垮了一切,他那样拼命地打败对手,仅仅只是,想要得到肯定而已。
现在金博洋笑着说,你可以的,你是我的辅助啊。
他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的样子看着屏幕继续说道。
“来说说前几把的不足吧,第二把你的闪现位置……”
“这个q也不对……”
羽生结弦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回荡。他觉得自己眼眶一点点的热了起来,他试图压抑下去这种莫名奇妙的情绪,最后只能放弃似得捂住脸,不想被对方看见自己孩子气的一幕,却还是小心地透过手指缝隙里微弱的视野看着对方红色队服上的名字和从放在键盘上袖口里露出的纤细白皙的手腕,和漆黑的键盘放在一起对比分外鲜明。
这个人,这个人是他的ad啊。
国内赛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快一些,就连羽生结弦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就已经成为了团队的一员。习惯了队内吵闹的垃圾话,也习惯了风风火火的节奏,虽然大家说话的口音和他学的中文有那么点区别。甚至有几次羽生结弦路过金博洋直播的时候,都听见对方怼粉丝的声音:
“天天想着在我的直播间看别人小哥哥,你们的素质呢?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心头好。”
偶尔,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轻易的在异国他乡被接纳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在他们身上就是显得那样自然。他绝对不能松懈,新的赛季的开始注定要全力以赴。
“为CN队的连胜记录一起加油吧。”
上场之前隋文静掏出一包口香糖,她是联盟现在唯一的首发女选手,口香糖有助于选手保持注意力。羽生摇摇头,他不需要这个,但是台下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有些分散他的注意力。
“真好啊。”他自然而然的发出一声感叹,和日本完全不同,在中国电子竞技已经渐渐走入大众的目光,收到更多的关注和荣誉。
哪怕最黑暗的时候有着这些人,总是可以看到希望的。
他很快定下心神,这是羽生加入CN队第一场正式比赛,虽然之前训练赛的时候俱乐部把他的表现传上了微博,也收获了不少粉丝,但是没有正式比赛的成绩一切都是妄谈。这段时间羽生结弦一直铆着一股劲,就连金博洋路过都不由的安慰了一下这个全身紧绷的队友。
“你也别太紧张了,我第一次比赛的时候还四连跪呢。”
羽生结弦摇摇头,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仰着脸看着金博洋,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
“我想赢。”
金博洋笑了一下,恍惚间他也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怀抱的胜利的愿望来到这个赛场。他拍了拍羽生的肩膀,顺势坐在他旁边:
“那就放开手来做,你还有我们呢?”金博洋站起来,他走到饮水机边上打了杯水,一饮而尽,露出他的小虎牙来,“看天总带着你carry全场啊”
柳鑫宇默默地打了一杯水,缩回角落里,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看到中野葱桶二人组已经去厕所了吗……
教练进来时羽生已经放松了很多,看着臆想之中的情况没有出现,他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大家做好,拍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夹。
“大家心态还是要放好,一次的成功失败不算什么,能赢当然好了,输了也不要气馁。”他看了一下羽生,对方表情放松,正认认真真的思考的战术,最担心的地方看起来问题不大,只要拿出真正水平,他是相信这些孩子的,“记住我们的目标是……”
“总冠军!(封男拜酱)”
在一片总冠军里最突兀的一定是金博洋的声音,用后脑子都能想出这个孩子又开始不老实。教练觉得自己的头要秃:
“给我按住金博洋,除了手给我往死里打!”
直到坐在电脑前隋文静还在不厚道的嘲笑,金博洋瞪了她一眼,转而向一边的聪哥求救:
“聪哥,你就不管管你家打野的。”
聪哥默默地戴上耳机,表示这个锅我不背,这个人我也管不了,哪怕耳机里都是你们两个吵架声我也得佛系。
金博洋知道自己没办法了,他随手试了几下键盘,熟悉手感,转过头去看旁边的羽生结弦。年轻的后辈低垂着眉眼认真看着屏幕,就连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好看,身为直男人物的金博洋曾经嗤之以鼻,现在他突然懂了点原因。
一个人认真起来关于他的一切标签都会被剥离,这种帅气从来和样貌没有关系,你仅仅只是在自己最爱的舞台上绽放着光芒而已。
他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队友和搭档,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金博洋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羽生结弦完全不知道自己尊敬的前辈兼ad一系列简单粗暴的心理活动,他调整了一下键位和椅子,刚刚安抚下来的紧张感又一次涌上心口。正式比赛和训练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伸手抓住耳机,摆弄了一下才带到头上。
那边韩聪的声音透着耳机传来:“我想要选皇子,你觉得怎么样。”
金博洋发出贱兮兮的笑声,听得羽生结弦都忍不住想知道他在笑什么。
“聪哥,你想要中二表演一下皇帝归来我不反对啊!就看我老铁同不同意了……”
“你老铁我第一个不同意。”隋文静在一片欢声笑语里保持着即将爆炸的冷静,“韩聪你的皇子能看吗,上次比赛承包了全队一半的人头,江哥都被你打自闭了,你知道吗??”
一旁的柳鑫宇默默的补上一句:“别人是皇帝归来,你是皇帝驾崩……”
“这不是出了新皮肤吗……”聪哥委屈,聪哥不说。
羽生结弦摘了耳机戳了一下金博洋,看着对方看向自己不解的目光,忍不住发问:“他们一直这样吗?”
“相信我,他们一直这样。”金博洋喉咙里忍着笑意,听得人心里痒痒的,羽生结弦眯了一下眼,灯光模糊了对面的轮廓,他却只想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半晌,他露出一个笑容。
“真好啊,和大家一起……”
站在这里。
为了冠军。
胜利是什么,如果问羽生结弦他只能说是目标,永远的,只要站在这里就不会改变的目标。如果说变了什么的话那只有一个,和大家一起。
在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时候羽生结弦才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紧紧的拥抱了一下金博洋,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证明了自己,可以站在这个团队里,可以和他们一起作战。金博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他不负众望的carry全场,第二局更是用自己的招牌英雄拿下五杀。
进入休息室的时候,羽生结弦看着自己身上的队服,他笑了一下,跟上金博洋的步伐。
“我们要一起拿冠军。”
“那是当然。”金博洋一把拉过羽生结弦,敲了一下他的头,“有点信心啊。”
“你可是我见过状态最好的新人了。”
也许是因为金博洋这句话的原因吧,羽生结弦想,他身上冒着热气,耳朵都有点发红,幸好先辈没有看着自己。羽生结弦偷偷瞄了一眼金博洋,他正靠在柳鑫宇身上互喷垃圾话,嘲讽对方,明明这样再好不过了。他心里想,可是一股莫名的失落还是笼罩着他,羽生低着头,他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从日本发来的庆祝声震动的他手心发热,他却没了点开的兴致,闷闷地看了一会儿。
“羽生。”他听见金博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羽生结弦愣愣的看着对方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手,露出在日本人看来魅力十足的小虎牙,“走了,为庆祝你来到CN队的第一次胜利今天教练请客。”
“我和你说他忒抠门了,你加油一定要吃回来。”
羽生结弦怔怔的看着金博洋,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他的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里笑了一下。
身后是教练声嘶力竭的咆哮:
“金博洋!!!!”
就连金博洋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年的CN队会如此轻松的以势如破竹之势冲入总决赛,再一次和老冤家相遇在最后的舞台。他和羽生结弦搭档相性极佳,就连柳鑫宇都调款过新的下路二人组之间的默契:
“我一直觉得葱桶他们全是默契搭档了,没想到金博洋你这小子厉害啊。”他转头看了一下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羽生结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很优秀。”
羽生结弦没有回答,他点了点头,继续投入接下来的训练里,甚至在决赛前一天晚上,他还在研究对手的比赛。这个赛季的后半段,他已经开始逐渐接过指挥的重任,虽然最开始跌跌撞撞,如今也称得上的得心应手。
要和前辈一起拿到冠军,羽生结弦想,又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在看到水晶被打爆的一瞬间,羽生结弦突然失去了言语,他当然经历过失败,甚至在日本赛区里重重叠叠的失败已经让他习惯这种滋味,你只能坦然接受,不得逃避。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他的指挥出了错误,导致大家被一波团灭带走。
他恍惚了一下,站起来下意识地想要看向金博洋,但是对方阴着一张脸直接往后台走去,完全没有看向自己。羽生结弦强打起精神想要追上去,台下观众席上却传来排山倒海似得嘘声,几个声音突兀分明地在他耳边作响。
“我说了吧日本人就是不行,那块辣鸡地方有什么人才。”
“一个只有脸的家伙,就是来拖我们CN队的后腿的。”
“日本人,滚回去。”
羽生结弦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努力扶着桌角让自己站稳。这个少年人远远看了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一眼,踉跄地跑进后台里。
走到休息室时,羽生结弦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个小时连落两局绝对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是他自己的指挥导致整个团队出了问题。在教练宣布换人之前,他咬紧牙关,低着头进厕所里,低声地呜咽起来。
金博洋被撞的个满怀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因为比赛前水喝得太多了,并不是故意不理羽生结弦的。他看着羽生结弦靠在门边,晃眼看过去这个年轻人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成熟稳健的打法和游刃有余的指挥总是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对方也只是一个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新秀。
掩藏以久的威机终于爆发,在这个时候说不上的庆幸还是不幸。羽生结弦也看见了金博洋,他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赧赧的向后退了一步,把门让了出来。被责备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可是如果来自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前辈,他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抹难过。
金博洋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靠在洗手台上,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声音在水流声里变得模糊缥缈,却依然听的清晰。
“羽生,你觉得你是为了什么现在这里。”
“为了……胜利。”这个他无数次听到过也无数次回答的答案自然而然的挂在嘴边。金博洋却摇摇头,他抽出一张纸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是我不是,我一直觉得,不管是在游戏里取得的成就也好,胜利也罢,哪怕是游戏带来的荣誉,都不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金博洋的眼睛里突然绽放出光彩,像是星河的投影,又像是泠泠的波光,“我当然想要胜利,可是最初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喜欢游戏而已。”
“羽生,我以为我们都是因为喜欢游戏,因为游戏会给我们带来快乐才坚持到今天的。”
他笑了一下,羽生结弦一时有些痴了,他呆呆的注视着金博洋的眼睛,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心。
“如果你觉得畏惧,就从头再来。输两把不算什么,让二追三又不是没有过,我们可以的。”
金博洋推开门,他看着羽生结弦呆在原地的样子,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队服的衣领。
“说好了一起拿冠军的,你可别食言。不过这一次你这个样子,捧杯的机会就归我了。”
他转过身,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毫不迟疑的,向着比赛通道走过去。羽生结弦看着金博洋的背影,那样纯粹,那样耀眼,那样坚定不移,他抓紧自己的衣角,伸手搽去眼泪,快步跟了上去。
想要和他并肩而行。
想要被这个人认可赞美。
想要和他一起捧起那座奖杯。
“金博洋前辈,这一次让你捧杯了,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那就先为这一次冠军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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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yuehu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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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d better come back to the island quickly. Otherwise, everyone on the island, they will all have to die.
Scissor Seven S4 releasing on 23.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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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ainjajajthings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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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血战 历史与神话之间的四行仓库战斗
孤军血战 历史与神话之间的四行仓库战斗
新京报 2020-08-22 02:32:54
 在苏州河畔,孤守在四行仓库附近的士兵,愿洒最后一滴热血与闸北仅存之块土共存亡。王小亭 摄
 变成一片废墟的闸北。
 为掩护四行战士而在街上游击的部队。
 1937年11月,赵景深著《八百好汉死守闸北》(杨瑞符校)中,表现驻守士兵从高处跳下与敌军同归于尽的插图。
 至苏州河畔瞻仰四行仓库的民众。图片来源:1937年《良友画报》第132期 杜鳌 摄
烟柱腾空而起,与低垂的乌云相接,连成一片厚重的烟墙,在残垣断壁间蜿蜒,所经之处,炽烈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将深秋十月的瑟瑟寒风化作灼人的热浪。但灰白的余烬,却如凛冬的雪花一样,带着余温,缓缓落在这片焦黑色的大地上。宽阔的街道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小径,小径则被瓦砾掩埋,成了高低不平的山丘,摇摇欲圮的建筑物不时落下碎石残砖,绝望地为这片废墟添砖加瓦。
这就是张秋明眼前所见的一切。他是一名普通士兵,隶属于88师524团一营二连,在过去的七十多天里,他亲眼目睹闸北,这片上海华界繁华喧嚷的所在,如何在频繁的轰炸和激烈的巷战中化为废墟。在战事最严酷的两周里,平均每天有超过两百枚炸弹倾泻在这片土地上。在这片死亡的杀戮场上,他身边的同袍像麦秆一样被整片收割,几乎每五名士兵中就有两人会牺牲。
张秋明能安然活到现在,可��说一半是靠运气。放眼四周,那些熟悉的身影已经长眠沙场,而新的面孔,他尚未熟悉,就已阴阳两隔。
集兵
张秋明可以算得上是营队里的一名老兵了。但仅仅两个多月前,他还不过是上海的一个平凡铜匠,唯一和士兵这个职业沾边的地方,就是他曾在汉阳兵工厂做过修理枪械的工作。他当兵的经历也颇为偶然,作为一名靠双手吃饭的手艺人,他不必像那些贫民将“当兵吃粮”当成谋生出路。“八一三”事变爆发前,开战风声日紧,“他妈的,上战场去”这个念头也曾在他的脑海里转悠过,但却没有付诸实践。直到8月11日那天,他正在路上走,突然被军队拉了壮丁,硬拖去扛麻袋。张秋明“没有休息的接连一天半,只吃了一顿饭”,没拿到一分工钱,却吃了不少棍子,“我后来实在做不动了,木棍子抽得我一条条多粗的痕,我怨透了,我的脾气使我受不下去,才决心报仇”。于是,在8月12日下午两点钟,他趁机逃跑,直奔88师的征兵处,自愿投军。
88师原本是战前中国最精锐的4个德械师之一。在留存至今的照片中,可以看到这支威武之师头戴德式钢盔,身穿挺括制服,手持枪械的勃勃雄姿。但张秋明的加入,多少打破了这一威武雄壮的表象。这样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毛头小兵,仅凭能操弄几下儿轻机枪,就“很够资格”顺利入伍。可以推想这支精锐之师,在临战前紧急征召了多少张秋明这样的新人,简单地训练后,就将他们投入激烈的杀戮战场,用脆弱的肉身闪避密集的炮弹来获得经验值。许多人被无情地淘汰。
经过两个多月的激战,最初投入战场的老兵已经寥寥无几。“原先的军官和士兵骨干现在只剩下两三成”,在10月26日向第三战区副司令顾祝同的汇报中,88师的参谋长张柏亭表示“本师已经先后补充了六次,目前老兵只有十分之二三”。他将这一情形比作沏茶,老兵是茶叶,而新兵是开水:“初沏时味道很浓,但经过六次冲开水,冲一次淡一次,越冲越淡”。88师战斗力急剧退化,一名友军士兵形容这些增补的新兵们连打仗时匍匐前进都不懂得,还大声嘲笑这种“趴着打仗”是“藏头缩尾,有点儿怕死”,而自己则是挺胸抬头“站立着打”。尽管站立打仗看上去确实英勇无畏,但冲锋上阵,“敌人枪炮声,他们的哀嚎声,不幸的已谱上了交响曲”。士兵的军容,自然也不复从前一般挺括威武。《字林西报》的记者罗德兹·法默(Rhodes Farmer)近距离采访一群88师的士兵后写道:
“他们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一些人背着油纸伞;有一名士兵竟然带着一只金丝雀。很多士兵走路手牵手。滑稽的是,这些身形瘦弱、衣衫褴褛的男孩儿们,都是中国的英雄。”
战事的惨烈可想而知,他们自然也能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何等残酷的战况。简单地训练后,这些新兵旋即被投入闸北战场,接受死亡的试炼。他们每人拿到了一支中正步枪,三百发子弹,两箱手榴弹。寥寥无几的战斗经验就是“敌人冲锋时,隔远就用步枪射击,离近就扔手榴弹”。
勇气和信念,多少弥补了训练、经验和战术上的不足。10月18日,88师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突袭,在大炮和迫击炮的轰炸掩护下,轻装上阵的士兵们沿着火车北站大街急速行军,在日军尚在惊愕无定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四川北路的一段,切断了日军的补给链。但短短五天后,情势逆转。日军进行了猛烈的反扑,占据空中绝对优势的日本战机对中方阵地进行轮番轰炸,许多士兵来不及还击就粉身碎骨,或是被炮弹气浪掀起的地皮砸进��里。10月26日,在日军强大的压制性火力和精良的装甲部队的攻势下,大场陷落,随即陷入一片火海。苏州河以北的军事压力几乎全部压到了闸北守军身上。日军对闸北实行大规模空袭。一名中国记者站在公共租界通往闸北的新垃圾桥上向北张望,他看到凌晨五点开始,日军就派出四五十架飞机进行狂轰滥炸,直到下午五点半空袭才告一段落,“敌人引起的火焰高数丈,整个都在红光的围绕中”。
溃败已经无可避免,对中方来说,唯一合理的方案就只有尽量保证有序地撤退,保存有生力量。24日晚,中国军队的总撤退以一种近乎悄无声息的方式进行。前方以激战作为掩护来保证大部队的撤退得以隐秘而有序地进行,大批士兵和辎重车马不断转移。10月26日晚,几乎全部军队都撤出了苏州河以北的阵地。令人费解的是,日军几乎没有觉察到中国军队大规模转移的迹象,在对闸北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后,他们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正忙着在废墟上插满太阳旗。
张秋明这样的88师的老兵,和焦友三这样增补不久的新兵,如果不出意外,也会跟随大部队一起撤离,转移阵地。至少这天晚上10时,他们所在的第一营得到的命令是:“大场已失守,我们部队今晚有转移新阵地的消息,各营可马上命令各连准备妥当,在原阵地待命,工具器具弹药等,一概不准遗失”。
但仅仅一个小时后,他们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88师524团第一营营长、年仅35岁的杨瑞符,接到来自师长孙元良的命令:524团第一营死守闸北。
1937年10月27日零时二十分,第一营的四百二十名士兵,走向了那个注定会将历史浇筑成神话的宿命之地——四行仓库。
血战
火蛇狂舞,扭动着灼热的身体,气焰汹汹地包围着这些年轻的中国士兵。浓烟裹着劈啪作响的火星,在四面徘徊,伺机突袭。10月27日上午7点,占领了几乎全部闸北的日军,开始有目的地四下纵火。截至中午,一道6公里长的烟墙拔地而起。数千条火蛇在风的助势下四处游走,寻找着一切可以吞噬的易燃物。它们当然也相中了这些年轻的躯体,尤其是在枪弹的伴奏下,显得更为咄咄逼人。
这是张秋明在这场战斗中与死亡的首次零距离接触。他和几名同袍正在外围执行掩护任务,负责掩护所有的士兵都赶到四行仓库。但却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烈焰攻势。“我们像稻子似的裹在中间,眼见得立刻要死了”。张秋明和他的同袍们决心勇敢直面狂暴的命运,死里求生。而生机竟然藏在与死亡最切近的地方——一座正在被烈火吞噬的木行里。手艺人的出身让他意识到,越是易燃的场所就越会安放灭火设施。“我在火烧得最旺的木行里寻出七八架灭火机,自己背了两架,一路浇过去。”
在灭火自救的一片忙乱中,张秋明和他的同袍们终于等来了这道迟到的命令——本应负责传令的传令兵已经受伤挂彩——连长不得不亲自传达命令,让他们这些负责外围掩护的士兵们退到四行仓库去。
自1935年落成以来,四行仓库就是上海最坚固的钢筋水泥建筑之一。长久以来,它被误认为出自天才的匈牙利建筑师邬达克的设计,但事实上,这座简洁庞大的仓库出自苏格兰通和洋行之手。作为四大银行的仓库,在设计兴建时,它就完全考虑了坚固和实用两大特点。占地超过20000平方米,内部空间巨大,共有五层,是方圆0.53英亩内最高的建筑之一。虽然它当初的选址完全是出于商业、交通和地价三大考虑,而特意选在了上海交通枢纽北站附近,苏州河畔,与公共租界只是一座新垃圾桥之遥。但却阴错阳差地在战时成为占尽地利的防御工事。负责修筑工事的杨瑞符看到这座仓库颇感兴奋:
“这座仓库,真是一个‘天然堡垒’,储存了几千万包粮食,第一、二、三层都是小麦杂粮之类,四层与五层是牛皮与丝茧,都是很有用处。一层至三层,我们作了三天就完全告成。将每个窗户门口封闭了,南墙边的麻包,推挤了五公尺厚,北边各门口,筑有十几公尺厚,是从地板到屋顶。第四层因为材料不够,并为引诱敌人多多消耗弹药,实际我们无人住在第四层,第五层工事昨天已经完成,这层工事非常好,比敌人侵占的交通银行仓库高得多,我们完全可以控制敌人,敌人对我们没有办法。”
杨瑞符没有提到的一点是,这座“天然堡垒”除了交通便利之外,它还毗邻一个巨大的易燃危险品:大英自来火房巨大的煤气储存槽。如果日军对四行仓库贸然进行炮击,万一误中煤气储存槽引起爆炸,势必会震动河对岸的公共租界,引来西方列强的国际交涉。这种以绑架公共租界为挡箭牌的措施,虽然看似狡黠,但却在防守中起到必不可少的重要作用。但守卫仓库的孤军不至担心重炮攻击。临近租界的位置,也让日本战机不敢轻易投弹,以免误中河对岸的租界和巨大的煤气储存槽。
“天然堡垒”外墙坚固,占尽地利,解决了中国守军面临的两个最大危险。但时不我待。就在仓库第一层工事赶筑之时,清晨八点十分,在外侦察的警戒部队报告敌人已占领原先团部所在的北站大楼,并且插上了太阳旗。三个小时后,第一批敌人逼近四行仓库。他们手持太阳旗,气势汹汹,似乎对这些孤守仓库的中国士兵轻蔑小觑,但他们的高傲旋即遭遇在外围阵地守兵的迎头痛击。杨瑞符声称他们旗开得胜,击毙了五名敌军,其他则落荒而逃。
一个小时后,日军再度集结部队,卷土重来。这一次他们吸取了轻敌的教训,倍加小心。记者罗德兹·法默在河对岸安全的租界里,与数千名闻风而来的中国人一起欣赏这场隔河相望的激战。他看到这群日本兵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在碎石瓦砾中匍匐前行,从一个掩体爬向另一个掩体,40多米的距离花了他们50分钟。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隐蔽在暗处的中国守军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日军靠得够近,中国士兵就运用起他们刚入伍时学到的基本克敌法,手榴弹如暴雨般砸向他们。待烟尘散尽后,那些依然能动的日本兵被步枪一一解决掉。几个试图解救伤员的日本兵也被毫不留情地击毙。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日军的手段更加残忍,张秋明看到九名警戒部队的弟兄未及撤入仓库中,被日军俘获,反绑双臂,杀害在苏州河边。在这一轮攻势中,士兵们不得不放弃外围阵地,撤入仓库内。日军的猛攻仍未间断,数名敌兵甚至冲进仓库。七八名攻进仓库的日军被张秋明看到,此时只有他独自守岗,其他人都在里面加固第二道防御工事。
这是死亡第二次寻衅而来,尽管在过去两个多月里,他在闸北战场上已经历经枪林弹雨,但迫在眉睫的危机还是让他心生恐惧,他轻轻爬进了麻袋,等他们集合到门边的机会,“啪啪啪”枪机发动了,三四个敌人应声倒在地上,其余的狼狈逃去。张秋明死里逃生击毙敌兵的机智之举,得到了同袍们的齐声赞扬,尽管射击时的声响震坏了他的神经,但这是他一生中最光荣的事了。VigRXVigRX陰莖增大丸威樂增大丸VigRX plusVigRX效果VigRX副作用vigrx plus效果vigrx plus副作用vigrx plus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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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这位死里逃生的士兵来说,印象最深的,却是他目睹的一位同袍惨烈的牺牲:“有一个同志,很老的年纪,在身边围了七八个手榴弹,手里也拿着一个,爬到最高楼,看,看见一群敌人来了时,纵身跳下,同时手榴弹也掷了出去。敌人都死了,他自己可也牺牲了。”
这个身绑炸弹从高楼跳下,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故事,是四行仓库战斗中最惨烈的一幕。但也有一些研究者怀疑细节的真实性,这个身绑炸弹跳窗牺牲的故事,可能是一些不了解仓库结构的小报媒体为宣传四行守军英勇气概编造出来的虚构神话。这些神话流传开来,甚至渗入亲历老兵们的记忆中,制造出混在真实回忆中的虚假记忆。
无论这个故事最终的真相究竟如何,伤亡始终萦绕着守军的头顶,不时俯冲下来试炼他们紧张的神经。10月28日,下午三点,第二场血战在蒙蒙细雨中开始,杨瑞符记述道:“仓库各楼,枪弹横飞,烟焰闭目”。伤亡人数在迅速增加,但仓库简陋的环境无法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救治。一名叫周福其的士兵,只能和战友眼睁睁地看着受伤的战友痛苦呻吟,“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有的伤员甚至请求战友给他一枪,尽快结束他的痛苦。”
条件愈加艰苦。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找到一部电话,与外界联系,请求近在咫尺的租界英美驻军协助,将伤兵运入租界救治。在伤兵离开前,杨瑞符特意叮嘱他们,如果有人询问四行仓库究竟有多少人,“就说有八百人,决不可说只有一营人,以免敌人知道我们人数少而更加凶横”——“八百壮士”的神话由此诞生。
试炼
“大家有三天没有睡觉,弄得精神疲倦,那是事实,但是我们不拼命地将工事完成,敌寇就会马上要我们的命,试问大家要睡觉还是要命?以后我假若看见不服从命令而睡觉的人,我绝对的严加惩罚。”
疲劳正在蔓延,消耗着孤军们的斗志。10月29日凌晨三点,当杨瑞符到各连视察加固工事进程时,发现有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地睡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他不得不发出严厉警告,强迫他们起来继续工作。没人知道孤军独守的日子会维持多久。他们只能努力抓紧每一秒时间。通过外面送来的报纸,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坚守,成为了整个上海乃至全世界瞩目的焦点。他们身上肩负的不仅是守住整个仓库,还有全国民众抗战到vigrx plus評價vigrx plus台灣美國vigrxvigrx plus香港VigRX Plusvigrx plus成分vigrx plus用法威樂副作用威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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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信念和决心。
但他们也非常清楚,自己在国际社会树立的光辉形象,已经让日军颜面尽失。如果说开始的两天,四行仓库不过是日军手指的一根毛刺,那么现在,经过舆论媒体的反复渲染,这座废墟上飘扬着旗帜的孤独堡垒,俨然成为日军心头的一根倒刺。他们无法容忍这样一根小小倒刺竟然成为威樂官網威樂評價威樂台灣美國威樂自己的腹心之患。
下午两点,日军发动第一波总攻,密集的枪炮砸向仓库,但却被坚固的外墙挡在外面。一位顽皮的士兵,用长竹竿将自己的钢盔挑到窗外,作出窥探的样子,竟引得敌军以机枪集中射击,成为了孤军疲累交加的战斗中开怀大笑的一刻。敌人的枪炮声彻夜未绝。但杨瑞符发现一些极度疲惫的士兵,竟然将凶猛的炮火置之度外,甜蜜地睡在地上。
时间终于到了10月30日。猛烈的炮火,甚至让新垃圾桥上驻守的英军士兵也不得不撤退。这天,日军终于使用平射炮向墙壁开火,并且轰开了几个洞眼。但这些洞眼在杨瑞符看来,可谓“感谢极了”。他立刻让士兵在洞口架设机关枪,对敌军聚集之处进行扫射。但这种乐观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深夜11时许,日军开始用重迫击炮和平射炮对仓库进行猛轰。“最激烈时,每秒钟发炮一响。轰轰之声,震破了长夜的沉寂。”就在交战最激烈的时刻,突然,他们得到了来自军事最高统帅直接下达的撤退命令。
此时是深夜12点。突如其来的撤退令就像当初的留守令一样,让杨瑞符和谢晋元莫可名状。但他们只能尽快服从命令从仓库撤出。尽管连日来阅读报章让这些孤军将士们知道,自己留守仓库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以英勇无畏的抵抗精神,吸引世界目光,进而博得国际社会的同情,以抵消连日来战略溃败造成的不良影响。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目的达成得如此之快。
在之后召开的国际会议上,中国的顽强抵抗,受到了与会各国的认可和同情。一如顾维钧在对战局和国际关系的分析中所指出的,上海的战斗给了全世界一种印象,中国是有力量回击的。“这件事不仅引起了布鲁塞尔国际会议与会各国的重视,而且也引起了全世界的重视。西方确信中国的潜力到底还是很大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扭转了之前对中国不团结和斗志差的偏见,这些西方国家相信,“如果从物资上给予适当的帮助,中国可望依靠自己进行战斗。于是,出现了向中国提供军需供应的新的可能性”。
与日本没有直接利害冲突的欧洲国家,首先向中国提供急需的军备物资。比利时火速出售大批79步枪与轻机枪,全部现货交运;奥地利出售一批迫击炮;丹麦政府则放行丹麦步枪集团公司的军火大订单,包括320门麦德森20毫米小炮、一批麦德森机枪,以及一个麦德森机枪厂的全套机台设备。捷克总统贝纳斯亲自指示将中国渴求已久的捷克轻机枪的图纸,无偿赠送给中国。法国在不久后,也开放了印度支那作为军资用品运抵中国的交通线。
国际社会的天平虽然势利,但这一次终于选择偏向正义的一方。尽管令人悲哀的是,充当砝码的,是像四行孤军一样成千上万普通中国士兵舍命奋战流淌的鲜血。
这些鲜血从战略上看,很容易被事后聪明的人认定是平白浪费。在诸多对四行仓库血战贬斥的观点中,有一个最刺耳,也最能迷惑那些对不谙史料的读者视听。根据一份日文史料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整理的战报《支那事变上海战迹案内骨子》的记载,四行仓库之战以日军占领仓库,大获全胜告终,在整场战斗中,日军的损失仅有“重伤三人、轻伤二十四人、微伤十四人,总计四十二人”(原文如此)的轻微损失。
但在战斗结束三天后,谢晋元接受外报记者采访时就指出:“据日方宣传,谓在日兵入内时,搜查堆栈房屋内,有我士兵尸体百余具,是否确实。据答,敌方宣传,完全不确,四行堆栈内���除有若干沙袋外,并无如许尸体,我在内士军,共为四百二十名,撤退时为三百七十七人,其中除有十余名已殉难外,余者入医院治疗中,而敌方被我孤军击毙者,确有一百名以上,因敌方不知我究竟有多少官兵,故心信口造谣,绝不可信。”
但诚如谢晋元在采访中坦承的那样,许多孤军士兵在撤退时牺牲。日军用密集炮火阻住孤军退路。大开探照灯追踪企图撤入租界的孤军士兵,进行扫射。这是一场残忍的单方面屠杀。尽管驻守租界的英军想要为这些他们敬佩多日的中国英雄们提供帮助,但交织的子弹阻挡了他们救人的脚步。他们只能等待这些撤离的孤军足够幸运,通过密集的火力封锁抵达英军防线。
杨瑞符在即将抵达防线时被击穿左腿。数日以来指挥战斗的紧张神经,让他直到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才意识到大腿被子弹洞穿,剧痛倒地。张秋明因为战友被火熏到,决定替代他的任务,每隔十分钟丢一颗炸弹,作为战友撤退的火力掩护。但就在他准备跳出沙袋掩体时,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左臂,手榴弹从手中滑落。尽管他机警地从沙袋上滚下去,但炸弹还是爆炸了,他的手臂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后来他被一个外国人送进医院。他的手臂截了一次又一次,重伤感染让他“好几次到了太平间又出来”。但张秋明还是努力活了下来,并且学会了画画:
“我残废了,没有关系,再去作战,还有嘴巴可以把我的经验讲给小弟弟小妹妹听。左臂没有了,还有右臂,就利用我的右手,我现在正在研究无线电报,肥皂和图画,万一不能生活的时候,就靠它们过活。”
战争的磨炼告一段落,而对这些孤军战士来说,生存的磨炼才刚刚开始。
撰文|李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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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uireonyahoo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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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願望清單  25件你此生應該去嘗試的事
Edited by Joseph Chien, Leon Guo Photographs by Grant Cornett  Set Design by Angharad Bailey Translation by Joseph Chien
關於如何實現這些「不可能」之前,有幾句話想要先提醒的:慢慢來,多多詢問你的朋友們,並清楚知道你在追尋的是什麼。你會在以下的報導當中,得到更多的資訊。如果它聽起來像是對於你生活上的建議,也許那是因為入住令人夢寐以求的旅館房間或是觀賞難得一見的戲劇,無論你會從中得到(或沒得到)什麼,都會比你決定做這件事的時間要來得短、來得快,以及能量(和金錢)的快速噴發。這些在平凡生活中更為享受的事物,總會讓你感覺到獲得了一些幫助,好面對接踵而來的未來。在此,讓我們來為君子們提供一些幫助……
1.不可能的腕錶 腕錶的收藏家們,總是會分成兩大陣營──追求美觀的,和重視功能的。Double Red這只功能性腕錶的精髓:它由勞力士(Rolex)所研發製成,提供深海潛水員在那時常面對攸關生死狀況的深海裡使用,同時還設計了特殊的排出氦氣閥門,能夠平衡深度變化之間所造成的壓力增減。它們非常稀少,所以價格很少會跌到40000美元以下。這一只在1977年以436美元售出的Double Red,如今在位於亞特蘭大網際經銷商Crownandcaliber.com的售價,早已是當初的100倍以上了。Double Red經常都會被秒殺,不過對於潛水腕錶的愛好者來說,這種的心理虐待只會更加倍增它的魅力。
—Nick Sulli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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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ble Red腕錶 by Rolex;西裝_$52,000、襯衫_$10,600 by Turnbull & As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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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可能的威士忌 Part 1
日本威士忌 余市12年 近來,日本威士忌早已變得炙手可熱,以至於幾個年份的余市都已從世界各地的貨架上被掃光了。余市12年的那極其微妙,又無懈可擊的泥煤味,是它深受喜愛的重要原因。盡快地品嚐它吧,因為你下次要再來個一瓶,肯定又是下一個12年之後了。
布萊迪黑色藝術第5版 限量只有3200瓶而已。一個總是勇於大膽嘗試的蘇格蘭威士忌酒廠,展現出如何在單一純麥威士忌之中做出創新實驗,將它創造出獨特的品飲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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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可能的airbnb 2017年底前獲得訂位的可能性:0 % 平均預訂所需天數:辦理入住日前457天 最後確認訂位天數:7天前 最終一分鐘訂位:198天前 (編註:根據2016年11月至2018年3月的Airbnb系統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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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年前,這裡只是個擁有一大片紅樹林聚落的典型沼澤島。2001年,歷經一場超級颶風的摧殘,逐漸破壞了紅樹林,形成一個沙洲。相距大約6英哩外海的一個環礁,內部的生物也慢慢地死亡,因而形成了陸地,只留下了幾棵有著高大樹冠的樹木。
我從事飛蠅釣魚運動已經20多年了,所以我每次到「鳥島(Bird Island)」都喜歡來這裡釣魚。我認為這裡是非常適合飛蠅釣魚的一個營地,因為你可以四處走動,找到符合准釣許可的魚兒,這裡是鄰近地區第二好的釣魚好去處。
所以,這是最初我對於這裡規劃的想法。但是幾年前,當我把它放到Airbnb上面去之後,它就開始轉型了,來的都不是我想像中的釣魚客。
今天,你很少有機會把自己從這個世界裡抽離出來,不論是心理上或生理上的逃離。你也許可以躲進樹林裡,但是裡頭還是有條舖設好的道路,那比較像是在旅行。在鳥島上,這裡是多麼地安靜。你遠離大陸,也遠離人群,有6英哩之遠。這是一種你與土地強烈融合在一起的深刻經驗。我想,會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就是一種感覺,一個男孩和一片海洋之間的關係。它就圍繞在你的身邊,而且它很淺、很原始、很美麗,毫無任何危險或威脅,但是它絕對是會引發出你的自我內省的。男孩啊,我們怎樣都是要倚靠自己的。
─鳥島主人,Fred Arb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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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旅館住房 牙買加Pantrepant農莊 如果你入住牙買加最為時尚奢華的GoldenEye渡假飯店,基本上才有可能會被升等到這間農莊裡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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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威斯康辛州 Candlewood渡假小屋 當你覺得需要一個完全獨立的,四面皆用落地玻璃構築起來的綠洲小屋時,你至少得要���一年之前預訂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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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可能的酒吧 • • • 幾年前,當我們驚訝地穿過沒有標示的門,走進去想要點一杯飲料的時候,我那聰明的朋友立刻說到:「這不是個好聊天的地方;他們有酒牌。」當然,她是對的,但是這並沒有阻止那些毫無創意的酒吧老闆們,繼續消費著這個世界。這些日子以來,最有趣、最獨特的酒吧都不是躲在電話亭後面的。最好的酒吧,都是因為那些額外的設施而有名─像是由主廚和合夥人共同打造的,讓人彷如坐在珠寶皇冠之下暢飲的特殊體驗。而其中的翹楚,應該就是在西雅圖的Office了,在Aviary大樓地下室、擁有21個座位的黑暗房間裡,能夠讓你享受到Grant Achatz調製的實驗性雞尾酒。多年來,Office一直是採用邀請制經營,唯有透過員工的推薦才能讓你走進那扇門。而它絕對是讓你感到值得的:個人化的服務,超棒的氣氛,和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暢飲體驗。2015年,當Achatz的合夥人開設了一個名為Tock,提供餐廳代訂服務的新創公司,因而第一次Office得要挪出一定數量的空位。但是你別以為它們很容易取得,週五和週六的晚上總是需要預訂,而一旦開放訂位,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在一個月前就售罄。一定要跟Achatz提到你喜愛Chartreuse葡萄酒,因為樓下的酒窖裡,有著全美國最好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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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可能的鞋子 當George Cleverley成為了倫敦最知名製鞋匠的那段時期,沒有人有著如英國首相邱吉爾爵士一般的前瞻思考。當時,首相就要求訂製一雙可以讓腳掌輕鬆地滑進鞋子裡穿脫,而外觀仍然看起來相當正式的「懶人鞋」。因此,Cleverley便設計出了一雙有著鋒利鞋尖,側面巧妙地隱藏著可鬆緊調整的皮革面和長效繫帶。如今,「Churchills」已成為眾所皆知的鞋款樣式,一雙全手工訂製的皮鞋要價3600美元(約新台幣115000元),不過在Mr. Porter你也可以找到1600美元(約新台幣50600元)的類似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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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褲_$52,000 by Z Zegna;鞋_$50,600 by George Cleverley;襪子_$930 by Panthe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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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可能的葡萄酒 (其實也沒那麼珍貴的…) 我們問到了在紐約Agern執業的魔鬼侍酒師Chad Walsh, 關於那些已經一去不復返的美酒們。
Ultramarine 2011 Heintz Vineyard Sonoma Coast Blanc de Blancs 「Michael Cruse是北加州葡萄酒產區的知名金童,Ultramarine則是他的第一個品牌。他2010年的Blanc de Blancs頗為令人陶醉,在眾多釀酒師之間私下的評價算是第二好的一支。2011年的這一支更棒,但是數量極少。」
Sandlands 2012 Amador County Chenin Blanc 「像Cruse一樣,Teagan Passalacqua是在加州另一個很酷的傢伙,不但是Turley相當資深的葡萄園管理者,現在也是一位釀酒師。Sandlands是他自己的品牌,這支白葡萄酒稍微偏酸、很有層次,而且很快就賣光了。我知道少數還擁有它的人,都把它當作Grand Cru(編註:一種法國葡萄酒的分級等級)一般地珍藏著。」
Bollinger 2009 Coteaux Champenois La Cote Aux Enfants 「它是來自於法國Aÿ的一個村莊,單一黑皮諾品種葡萄釀造的酒款。由於當地地勢陡峭,根據傳統都是由小孩子們來摘選葡萄來製造,再以Bollinger的玫瑰來添加顏色。2009年的這支美酒,像勃艮第一樣地美麗,卻能從鼻子一路地讓你舒服微醺到大腦。雖然他們最近年份的數量上增加了不少,但是我還是很樂意以更昂貴的葡萄酒來交換一瓶2009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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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可能的海鮮 從蘇格蘭海岸附近的法羅群島,捕撈上船的野生甲殼類動物,是在餐盤上相當罕見的海之珍寶。隨著時間的不停流逝,這些脆弱的美食一撈捕上船,就必須在48小時之內送到廚師們的手中。一旦超過時限腐壞之後,就無法烹煮上桌了。而惡劣的天氣和海洋條件,大大地考驗著這些漁夫們的技術,和命運。
超大蘇格蘭海螯蝦長得像小龍蝦一樣,但是口感更為細緻。牠的味道非常地鮮甜濃郁,你只要煮個60至90秒,或是快速地燒烤一下,就可以在牠還非常鮮嫩的時候享用。或許你曾經在Milos、Per Se或是Brooklyn Fare的菜單上看過牠。牠們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北美地區唯一一家能夠將牠活跳跳地直接進口的公司,Solex Fine Fo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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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_$2,700 by & Other Stories,頸環_$12,000 和項鍊_$7,900 by Eddie Borgo,耳環_$7,300 by Agmes,T Two戒指_$50,700 和T Wire戒指_$23,800 by Tiffany &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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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可能的球季門票 職業美式足球隊綠灣包裝工人隊在Lambeau球場的門票,從1960年代起就早已售罄。時至今日,等待的候補名單已是長達128000人之多。威斯康辛州的死忠球迷們,都會在孩子出生的當天,就把他的姓名放入名單之中,因此每年都會增加五千至六千個名額,而一年之內都只有約莫125張的門票會被釋出。現在把你家小孩的名字報上去,大概也要等著一千年才有機會取得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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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可能的啤酒體驗 • • • 「沒有一瓶完美的啤酒的。」釀酒商Ron Jeffries一邊跟我說著,一邊敲開一個木桶的封口,裝滿一杯,並把它遞給了我。但是我想,這應該已經很接近了。我來到了Jolly Pumpkin位於密歇根州德克斯特的啤酒廠,即使Jeffries的頂級啤酒在大多數的酒吧裡不太常見,但是在這個有如一艘船之船身的酒桶儲存房裡,彷彿潛伏著許多少見的生物:測試最初成品,再經過多次試驗,再經過調和,就產生了一匹頗具贏家潛力的野獸。我想,我是幸運的,能夠看著我胡亂調配的樣品傾瀉入杯,在玻璃杯中發出光芒。Jeffries倒是有著不同的看法:「沒有完美的啤酒的,唯有在那最佳時刻,才能擁有那最棒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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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確實有一種完美的啤酒,我已經盡我所能地四處尋找它了。在緬因州波特蘭的一個工業園區裡,我試飲了在樹林裡頭製成的,Allagash天然發酵的Coolship啤酒。在新比利時Fat Tire巨大酒桶的陰影下,我從一個自製水罐裡啜飲了一種具實驗意味,酸濃口感的Le Terroir啤酒。在聖路易斯的工廠裡,我試飲了百威啤酒廠所研發的一種實驗版啤酒。在索諾瑪縣農村,一個用紅木林蓋成的小屋裡,我飲下了用我頭上的木材所釀造而成,名為Moonlight的另類啤酒。是的,我都能夠回想起它們的口感──塵土飛揚的Coolship,彷如電擊的Le Terroir。但更重要的是,我記得那個當下。我們相信,有時偉大的食物和飲料都會超越了當初對他們的設想─想想電影《尋找新方向(Sideways)》裡的場景,當Miles偷偷地把他珍藏的'61 Cheval Blanc葡萄酒,從一個保麗龍杯裡倒進了Burger Joint的漢堡裡─但我想反而是對的。以曾經獲獎的啤酒來說,Russian River的IPA Pliny the Younger是展示架上最接近的一支,我曾經喝過它。我與一群嘰嘰呱呱的啤酒書呆子們,面對面地在一個會議廳裡排隊等候著,而我豪飲了兩盎司的啤酒。它嚐起來是不錯,但是我喜歡它嗎?在啤酒祭的場合裡,我真正想要的是一瓶冰涼的PBR,和片刻的平靜。啤酒可以解決很多的問題,但是它無法在一瞬間就盡現魔法。所以,就去尋找吧,你這飢渴的阿拉伯人。去追逐你夢想中的啤酒,只要記得抓到時要小心對待,至少要使用正確的玻璃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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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可能的絕世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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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 雪佛蘭 CORVETTE Stingray L88 由通用汽車專為賽道競速所開發的這輛雪佛蘭Corvette,當年正是著名的「壞胚子」Corvette一手所打造而成的。在Sebring和Le Mans兩大耐久賽的強大馬力展現之後,L88不再顯得神祕──對於收藏家而言,它是彷如聖物一般的經典賽車。雪佛蘭總共只製造了116輛的1969年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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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 保時捷 911 Carrera RS 3.0 這輛美車的市售街道版,共製造了不到60輛而已。賽道版本的車式,在大西洋兩岸的每一項重要賽事裡都是橫掃千軍,可說是911系列車輛的一大高峰。而想要買回這一段歷史,至少得要花費你100萬美元,甚至更多。
11.不可能的藝術鑑賞 詹姆士特雷爾(James Turrell)在羅登火山口(Roden Crater)的藝術創作,簡直就跟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的電影一般地傳奇:瘋狂創作的藝術家買下了一座死火山口,夢想著花費將近半生的時間與精力,冀望將它打造成為人生中最極致的代表作。他一直在創作些什麼呢?在亞利桑那東北方約莫一小時車程遠的弗拉格斯塔夫(Flagstaff),一個能夠讓觀賞者完全沈浸其中的冥想。要進入其中,你必須先爬下樓梯,然後躺在地上、抬頭仰望,特雷爾把火山口的邊緣雕刻成了一個拱形的天空,每一吋的刻劃都彷彿與天堂能夠相互呼應,而且它也很難進去。在短暫的時間裡,鑑賞者都可以觀察到他的創作進度,而門票是6500美元。相信當他完成創作、正式對外開放時(先期資助者將可獲得優先觀賞的資格),勢必將會引起一陣熱潮。所以,現在先投資個100塊美元,就能增加你早日取得門票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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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登火山口實在是非常獨特,因此我們目前只能夠取得它的外部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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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可能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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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isawa,日本 東京 自從這間高尚的、撼動心靈的偉大餐廳,出現在最新的全球50大美食餐廳名單裡,並且是亞洲地區排名最高者之後,想要取得訂位就變得更是難上加難了。你可以透過網站在兩個月前預訂,但是如同許多日本餐廳的狀況一般,你最好冀望即將入住的高級飯店,有這一項特別的禮賓服務:代客訂位。
Fäviken,瑞典 Järpen 要抵達那裡,才是最困難的部份。先飛到斯德哥爾摩,得要再跳上另一架私人飛機,然後開車進入一片荒原。這間由廚師Magnus Nilsson所主掌的餐廳裡,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產品和器材,被譽為世界上最孤立的精緻餐廳。別忘了,訂席的同時,也要預訂樓上五間鄉村風格套房的其中一間。
Bohemian,美國 紐約 不像是許多位置隱密的餐飲俱樂部,這間餐廳就位在一間肉店的後面,如此選址的原因只有一個:最是新鮮的食材。所以,挑選一位和你喜好口味相仿的朋友,直接訂位,坐進一個如同公寓般的小空間,先點一份日式牛肉片,千萬別錯過了美味的刺身搭配炸肉丸。
旅遊玩家的專業小秘訣: 一張給主廚的親筆手寫紙條
享受假期的空檔時間,前往你無法成功定位的餐廳。詢問一下是否還有候補的可能,沒有?那就留下一張紙條吧。用誠懇的語氣,表達出若是有人臨時取消訂位,你將有多麼地高興能夠有機會在此享受豐富的一餐。這張手寫紙條所傳達出的魅力,有可能讓你直接跳上候補名單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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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可能的航空公司會員資格 航空公司的終身會員資格,對於商務旅行來說是相當具有價值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航空公司讓它如此難以獲得的原因。在美國,你必須在每年5萬英哩累積里程的狀況下,連續維持20年,白金等級的航程機票。而你會得到什麼呢?黃金終身會員資格,比白金等級的還要低一級…。Delta航空甚至不提供終身會員資格。所以,我們的建議是什麼?如果你還很年輕,就馬上開始在聯合航空(United Airline)加入會員吧。累積到400萬英哩時,你就有資格獲得頂級的全球服務,優惠方案多到航空公司自己都不太願意公開這些服務項目。換個方式來告訴你,它就只需要平均每年20個跨國航線的搭乘里程,飛個40年,你就功德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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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可能的蜜月 • • • 當我發現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紅綠燈時,我就已經決定要來不丹這個國家度蜜月了。在曼哈頓居住了8年,讓我和我丈夫都變成了好似伍迪艾倫一般的性格。不論這個城市讓我們心碎了多少次,不丹這個世界上僅存的最後一個佛教王國,坐落在距離最近一間SoulCycle健身房有8000英哩遠的喜瑪拉雅山脈中,對我們而言都有種療癒的效果。
不丹有時被稱為「最後一個香格里拉」,部分緣由可能是因為它阻隔大量遊客進入的障礙。這個國家每週造訪的遊客人數,差不多和百老匯音樂劇《澤西男孩(Jersey Boys)》的演員們一樣多。想要獲得該國的簽證,必須要有不丹人民的贊助和鉅額的財務擔保(最低限度是每人每天200美元;如果你打算過得奢華一些,一對夫婦的10日旅行至少就得要噴個25000美元)並非難事。接著,想要抵達這個國家,一些從加德滿都和德里等城市出發的航班都所費不貲。前往不丹首府Paro機場的這段航程,真是一段讓人浸潤於焦慮治療的感受,因為飛機穿梭於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之間,然後降落在一個滿是鬱蔥綠意的山谷之中,彷如忘記時間一般的難忘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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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逐漸開始放鬆的時候了。首先,我們來到Como的Uma Paro度假村,仰躺在高級的床單上,凝望著稀薄的微風山嵐。我們在孤獨的寺廟和修道院之間遛達著,撥動著禱告的轉輪,欣賞祭壇前的裝飾壁畫和金黃神象雕像。 這個國家真正的寶藏,其實是人民,他們散發出一種精神上的安寧,在這裡不是根據GDP來衡量進步與否,而是重視「國民幸福總值(Gross National Happiness)」。兩週以來所感受到的那些沈穩、寧靜的氛圍,讓我感覺到達了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再尋得的地方,即使是吃下了所有必需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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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可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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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辦法待在梵蒂岡嗎? 少有凡人有機會可以留宿在教宗所居住的住所/飯店 Domus Sanctae Marthae。這裡也是美國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來到羅馬的商務行程當中,被他的「聽眾」給埋伏突襲的地方。但是前來梵蒂岡參加會議的學者們(像是Jeffrey Sachs這類的人)有時候也會入住於此,所以也許你只需要一個學術學位,一張邀請函和一點點的運氣或詭計,就有機會撞見教宗或某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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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可能的威士忌 Part 2
St. George 單一純麥Baller 大約裝填出貨了3000瓶。源自於阿拉米達島的一間蒸餾廠,這款日式風格威士忌,最初是奧克蘭的拉麵店所生產。目前剩餘的零星存貨,大多分散在加州的一些酒吧和餐館裡頭,酒莊的貨架上早已被一掃而空了。
指南針盒(Compass Box The General) 裝瓶量是1698瓶。雖然蘇格蘭的酒類法令,禁止天才調配師John Glaser對大眾透露任何細節,但是至少知道其中一支是33年的威士忌。其餘的幾支酒肯定也是很優質的,因為它一上市就幾乎立即從貨架上消失了。有時候…酒類的拍賣網站上,還有機會出現一些未開封的搶手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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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_$21,500 by Paul Andrew;絲襪 by Wolf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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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可能搭乘的航班 • • • 2016年,Tesla特斯拉汽車正式地進軍台灣市場了,而你可曾知道,特斯拉汽車那出生於南非的帥氣大老闆伊隆馬斯克(Elon Musk),還開創了一家名為SpaceX的太空探索科技公司嗎?這間公司成立的宗旨,就是為了成為美國的,也是全世界的第一間「太空載人運輸公司」。沒辦法,因為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已經沒什麼預算了,所以他們打算把載人的航太服務也給外包了。 2016年底,馬斯克興奮地向大眾公佈了許多人期待已久的新計劃:「行星間運輸系統」。它將會運用的「天龍號太空艙(SpaceX Dragon)」,內裝不僅不如想像中的狹小不適,反而宛如現代噴射客機或豪華遊艇一般,用碳纖維材質打造,包裹以Alcantara人造麂皮的座椅,搭配3個大螢幕可以監看飛行相關數據,在發生緊急情況時,還能手動駕駛控制方向。採用可回收機體的情況下,每人每次太空旅行的費用為20萬美元(折合約新台幣630萬),只是…這張預計飛往火星的太空機票,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正式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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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可能的腕錶:One and Only • • • 在高級腕錶業界,有一項創立於2005年、兩年一度的慈善拍賣會,是由摩納哥親王亞伯特二世所發起號召,為裘馨氏肌肉萎縮症研究基金會募款的活動,就是國際著名的「Only Watch」慈善拍賣。這項活動倍受矚目的原因,除了因為全球錶壇的眾多品牌,都會提供出全球唯一一只、獨一無二的專屬錶款進行拍賣,此外由於「錶中之王」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的共襄盛舉,讓此一活動消息的能見度大為提昇,無形中也成為了各大品牌暗中較勁的行銷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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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王在此,其他品牌們自然不易搶走它的光采。2015年的第6屆活動中,總共有44個腕錶品牌的參與,而百達翡麗所推出的作品,更是被譽為「天堂級夢幻逸品」。為了這次拍賣,品牌特別將原先已正式停產的「三問陀飛輪萬年曆」大複雜功能腕錶重新製造,並且使用了極為罕見的精鋼錶殼、藍色琺瑯錶盤的設定。這款延伸自著名大複雜錶款Ref. 5016,編號為Ref.5016A-010的拍賣限定錶款,於1993年首次推出,至2011年品牌便已宣佈停產,結合三問報時、陀飛輪與逆跳日曆顯示月相萬年曆等三大複雜功能的此一錶款,估計僅生產了200多只,每只售價多是超過新台幣3000萬以上的價位。
最後,在拍賣會上經過約9分鐘的激烈競標之後,最後以730萬瑞士法郎(折合約新台幣2.38億)的天價成交,相較於全場44項拍品共獲得1120萬瑞士法郎的成果,這樣1打43依然大獲全勝的王之霸氣,不得不令人引頸期盼著,2017年的第七屆慈善拍賣之中,是否又會創下什麼樣的天價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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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可能的素肉漢堡 美國加州的一家Impossible Food食物實驗室,於2016年正式發表了一個花費8000萬美金(折合約新台幣25.2億元)、5年時間所研發而成的素食肉漢堡。實驗室中的生物化學專家表示,漢堡中所使用的「肉餅」,完全只採用植物材料製造,但氣味卻像是牛肉,並會滲出血水,關鍵就在於「血紅素」。存在於動物肌肉裡的血紅素,其實也能夠從一些豆類植物之中取得,它不僅能產生動物肉類的氣味,更有血一般的顏色,可謂是「全球食物鏈中的重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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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可能的照片 愛德華史泰欽(Edward Steichen),一位知名的美國攝影師,曾經想要成為一位畫家,之後16歲受到畫意攝影主義的影響,便開始了他的攝影人生。2006年2月,在史泰欽已逝世30餘年之後,他的作品《池畔月色》(1904年,非第一張沖洗版本),在紐約的拍賣場上,以美金290萬元售出,是攝影史上作品拍賣的最高價品項。它的難得之處,除了僅有沖洗三份,其中兩份已被博物館收藏之外,另一方面是因為是他採用特殊的天然彩色相片技術,呈現出淺色光暈的月光,以及湖中倒影,而彩色攝影技術實是在1907年才正式發明,更顯其稀有性。 P.S.:因為這張照片,實在是貴到敝雜誌社即使押下全數資本額,恐怕都無法買下它,所以還是請您親自上Google首頁,使用下列關鍵字查詢:「The Pond Moonlight Edward Ste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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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可能的餐桌:台灣篇 基本上,當各位君子現在看到這篇報導的同時,你才想要拿起電話訂位的話,抱歉了,不是明日請早,是今年6月請早,因為根據2016年底有幸前往這間餐廳用膳的朋友告知,2017年全年度的訂位,已全數售罄!在台灣,是哪家餐廳能夠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擁有如此暴量的訂席盛況?就是這一間了:「屋頂上的貓」。
這間在台北社交圈頗富盛名的私廚餐廳,原本就是在自家公寓裡經營,一天只接待午、晚餐各一組,每組六至八人的餐飲服務。由於用餐空間氣氛舒適,半開放式的私廚服務,再加上美味的精緻餐飲,立刻引發大量的訂位熱潮。為了服務更多美食饕客每一張挑剔的嘴,餐廳主人R老闆因而決定將原先位於公寓頂樓加蓋的用餐空間,搬遷到國父紀念館旁的逸仙路上,一圓桌、一長桌的設置,總共可以服務18至22人不等的兩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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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老闆表示,開設這間私廚的理念其實很簡單,就是「來我家吃飯」的概念。是朋友、好朋友、老朋友,一般人都會願意邀請來到家中作客用餐,更有一些新朋友,會來作客一次之後,就變成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了。口碑行銷的力量,由此可見到最佳的例證。別再錯過了,每年的6月1日早上10點,R老闆都會在電話的那一頭,等待著老朋友、好朋友們在下一個年度的相約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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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可能的腕錶:Lost Forever • • • 人類史上的一些大事,眾人都只記得那位「第一名」,而總是遺忘了在偉大計劃裡,同樣貢獻不少心力的「第二名」,例如說:小愛德溫尤金艾德林(Edwin Eugene Aldrin, Jr.)。沒聽過?那你知道巴茲艾德林(Buzz Aldrin)是誰嗎?還是沒概念?那麼尼爾阿姆斯壯(Neil Alden Armstrong),應該就會有點喚起你的記憶了吧。人類第一次載人登月任務「阿波羅11號」裡,第一個踏上月球的人,就是這位家喻戶曉的阿姆斯壯。而第二位踏上月球表面的呢?就是這位「巴茲」了。不過特別的是,巴茲在鐘錶歷史上,竟也留下了一席之地,那是因為一宗發生在他身上的未破懸案,和一只由歐米茄所打造的超霸登月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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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在無重力狀態下執行任務的太空人們,依然能夠精確地讀取時間,好掌握必須幾乎分秒不差的龐大登月計劃,當時的美國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找上了鐘錶品牌歐米茄,共同合作開發了專屬於登月任務使用的腕錶,便是後來享譽錶壇的Speedmasters超霸登月錶。巧合的是,當時太空人們從環繞月球軌道的指揮艇,轉移到登月小艇時,阿姆斯壯忘了佩戴他的腕錶,因而就讓巴茲手上的那只超霸登月錶,成為了人類史上第一只登上月球的腕錶。詭異的是,當3位太空人返回地球表面,搭著敞蓬車前往美國國立博物館的路上,巴茲手上的這只登月錶卻搞丟了(或是被偷了),讓這只極具時代紀念意義的高級腕錶,從此成為了鐘錶史上的一宗懸案。不過,若你真的找到了這只腕錶,也別太高興,因為你也無法把它送去鐘錶拍賣公司,冀望獲得一筆意外之財,因為這只腕錶至今仍然被認定是屬於美國NASA所有的國有財產,你頂多只可以領到一筆數額不定的感謝獎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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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可能的安迪沃荷 提起20世紀影響全球甚鉅的藝術家,若��說安迪沃荷(Andy Warhol)是第二,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排得上第一。這位多才多藝的藝術天才,是藝術家,是印刷家,是電影攝影師,也是作家。講到探討通俗文化與藝術之間關連的普普藝術(Pop Art)運動,他也是貢獻良多。因此,他身後所留下的作品,每每出現在國際知名拍賣場上,必會引起一陣轟動。2013年底,在紐約蘇富比舉辦的當代藝術拍賣會上,安迪沃荷的《銀色車禍(Silver Car Crash)》在國際眾多藏家的競標之下,最終以1億5百萬美元(折合約新台幣33億2千萬元)的天價,打破之前7172萬美金的成交價,創下他個人作品的最高拍賣紀錄。不像是他以濃湯罐頭、瑪麗蓮夢露、自畫像等題材來創作的知名作品,《銀色車禍》是他在1963年較為晦暗調性的「死亡」和「災禍」系列之代表作,是4幅描繪車禍題材的雙鑲板畫作之一,由於其餘三幅都已被博物館收藏,因此這是唯一一件屬於私人收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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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可能的白色聖誕 2016年的1月24日,台北市下雪了。這應該是許多君子們,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在台灣非山區的地方,見到片片的雪花。不過,這還不夠「不可能」(看在這幾年氣候愈來愈異常的情況下……)。根據英國《每日郵報(Daily Mail)》報導,2016年12月20日,在國際著名的撒哈拉沙漠,竟飄下了一整日的雪。一位名為Karim Bouchetata的業餘攝影師,當時在阿爾及利亞境內,海拔高度約1000m的Ain Sefra小鎮,用相機拍攝下了十分罕見的沙漠雪景。人在現場的Karim說道:「每個人看到沙漠裡竟然飄下雪來,幾乎都傻呆了。而我覺得雪片參差地撒落在紅沙土上,也是美呆了。」根據當地的氣象紀錄,撒哈拉沙漠上一次出現降雪現象,已是1979年的2月,且當時降雪僅維持了約莫1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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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可能(a.k.a.夢寐以求)的女孩 • • • 這幾年,Gigi Hadid有多夯?應該很難再去贅述。2015年Victoria's Secret大秀應是她超模之路的崛起時刻,當時還有點肉肉的她(和那些通常骨瘦如柴的model相比)起初還被網友攻擊不夠格擔任走秀「天使」,但Gigi高EQ的回應深獲大眾好評。爾後她登上各大雜誌封面、玩攝影、搞聯名設計,年僅21歲的她已擁有900萬美金的超高年收入實力,憑藉社群媒體竄起的她無疑重新定義了21世紀模特兒的新樣貌和重塑現代文化中的名模形象。名花有主的她男友便是前One Direction成員Zayn Malik,雖說近期傳出Zayn求婚被Gigi打槍的消息,但隨即Gigi又被拍到指上婚戒,看著他們倆成天在IG上放閃,突然宣告結婚也不意外,真可謂是我們最「不可能」得到的夢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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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shluo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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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宣言》的来生
(原载城与邦,2017年2月26日)
2012年,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一版重新编辑的《共产党宣言》。这版《宣言》由Jeffery C. Isaac (印第安纳大学政治学系)主编,由他自己撰写简介,其中包含了恩格斯在1847年撰写的两份草稿《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和《共产主义原理》、1872年至1893年间七版不同的前言,以及四篇来自当代学者的评论文章。这四位当代学者分别是Steven Lukes (纽约大学社会学系)、Stephen Eric Bronner (罗格斯大学政治学系)、Vladimir Tismaneanu (马里兰大学政府系)和 Saskia Sassen (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系)。这次出版距离《宣言》的初次出版已经过去了一百六十四年,距离它在欧洲社会运动中奠定纲领性的地位已经过去了约一百四十年,距离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大规模衰落过去了二十余年,距离最后一次大规模对《宣言》的讨论也过去了十四年(上一次是1998年《宣言》出版一百五十周年之际)。更为重要的是,这次讨论发生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之后,而占领华尔街运动被不少人视为当前马克思主义“复兴”的一个重要时间节点。
  这版囊括了五位学者观点的《宣言》,大致了在当代阅读《宣言》,乃至阅读马克思著作的两条思路: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们在马克思的原著中指出他的理论缺陷,证明它的危险,向大众宣告它的过时;马克思主义的支持者们则在其中梳理马克思对当代社会、政治和经济问题的解答,和其他政治思想的支持者一样,在二十一世纪的语境中延续经典理论的生命力。
  如果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之后,来自左翼和右翼的学者纷纷开始宣告马克思主义的死亡的话,那么这次发生在占领华尔街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复兴,或许可以被看做马克思主义的来生。之所以称之为来生,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新的历史环境给各种政治思想都提供了新的语境素材。另一方面,政治记忆的变化也给新的马克思主义解读提供了空间。阅读二十世纪政治理论家的著作时,我们不难看出以几个纪念碑式的历史事件——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大屠杀、冷战与意识形态对峙等等——为背景的共同历史记忆。时代的变迁无疑会逐渐地推动政治记忆的变化。即便这些变化并不会使旧的政治记忆及其留下的遗产(例如对宽容、免于恐惧的自由、人的境况等议题的讨论)轻易消失,但它确实也让新一代的政治理论家,在重新考虑过去的政治思想时,有了新的动力和出发点。
  本文试图讨论的,是这版耶鲁版《宣言》的五位贡献者(包括编者Isaac)在五篇文章中提出的理解《宣言》的不同方式。这五位学人都经历过苏联解体,其中的Tismaneanu更是出生于罗马尼亚,曾经亲身体会过齐奥塞斯库的独裁统治。他们在这版《宣言》中的讨论除了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后苏联时代学术界对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也提供了一些切入点,促使读者理解在当代的政治议题中,马克思主义占据的,以及可能占据的地位。本文将主要展开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宣言》、阶级斗争和民主”、“《宣言》、道德和人的境况”,以及“《宣言》、当代政治与全球政治”。
《宣言》、阶级斗争和民主
  多年以来,“马克思不关心政治场域”是人们概括马克思对政治议题的看法时最简洁明快的回答。无疑,对于马克思而言,解决社会历史问题的钥匙在于经济基础,亦即在于生产力、所有制和生产关系。政治与哲学、宗教、文化等社会因素并置,属于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它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影响取决于经济基础。因此,即便在马克思的不少著作中(包括但不限于《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哥达纲领批判》)我们可以读到碎片式的政治讨论,如Ralph Miliband所说的那样,包括马克思在内的绝大多数马克思主义重要人物——也许除了葛兰西——从未有撰写一份洛克式的政府论的念头(注1)。制度和政治结果在马克思眼中既不是决定历史发展方向的根本因素,也不是刻画共产主义社会与其他社会区别的核心特征。
  但政治在马克思主义中的次要性显然不能被等同于彻底的经济决定论。换句话说,我们无法简单地认为所有的政治制度都仅仅是经济基础的镜像,更无法因此推出政治对经济、乃至政治对社会历史的发展毫无影响里。在《宣言》中,这点直接体现在马克思对工人们的号召上。他说,“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win the battle of democracy)。”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至少工具化了民主选举,将民主选举视为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武器之一。如果我们联系马克思早期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等著作,以及晚期的《宪章派》等著作,会发现他对民主制抱有诚挚的态度(注2)。如Isaac所指出的那样,在十八、十九世纪欧洲政治的大背景下,汹涌而来的民主革命象征了一种打破封建制度、打破政治继承的平等主义大潮,把人类社会推向了更解放的时代。在这点上,马克思与恩格斯所理解的民主的平等属性,与托克维尔和密尔等自由主义者并无不同。
  但如果说马克思对民主制度抱有诚挚的态度,这一制度既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武器之一,也有希望成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社会管理机制的话,他和十八、十九世纪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家之间的距离似乎更值得我们关注。Isaac、Lukes和Tismaneanu都指出,较之专注于制度设计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家,马克思基本完全无视了法律、权利、公民自由等一系列民主的制度保障——在下一节对道德的讨论中,我们会更进一步谈论这个问题——Tismaneanu更是进一步认为对民主机构的贬斥是马克思主义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马克思所理解的民主制度,基本是一种简单的基于多数人原则的政治安排。
  马克思同时也在另一种意义上偏离了自由主义民主理论的光谱。除了支持普选,他基本不对任何一种具体的现代政治安排有特殊的偏好态度,无论是总统制还是议会代表制。他不仅不同于那些认为某种具体的现代政治安排可以实现自由主义诸价值的政治理论家,也不同于那些认为民主政治不产出经典自由主义价值的理论家——例如熊彼得。换言之,较之这些力争将民主定义缩小的后来者,马克思并不认为民主制度的价值在于它能够通过非暴力的轮替或者谈判完成政权交接。马克思并不分享“政治作为暴力的替代品”这一在二十世纪颇具影响力的政治理论思路,尽管二者都以一种工具化的思路来看待民主政治。
  如果说马克思把民主从法律和具体的政治结构解绑(或者说他遵从了某种更简练的民主思路),那他无疑把民主和阶级斗争的视角紧密捆绑在了一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当社会运动的大潮逐渐从挥舞阶级斗争的大旗转向多元化,再到苏联解体后不少学人断言的“马克思主义从左派思潮中退场”,阶级斗争与激进民主之间的捆绑成为了不少学者努力解决的问题(注3)。在第三部分的讨论中,我们会更详细地涉及这个问题。
《宣言》、道德和人的境况
  马克思主义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和马克思主义与政治之间的关系一样,是上世纪后半叶政治哲学与政治理论中常见的经典讨论之一。关于这个问题,最大的一次争论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然而随着主要参与者兴趣的转向,也随着马克思主义失去作为重要研究对象的地位,这个辩论留下的遗产在今日看起来显得稍显过时。限于篇幅,本文并不试图追溯这个经典辩论(注4)。在耶鲁版《宣言》的评论文章中,Tismaneanu和Lukes都涉及了这个经典议题。
  Tismaneanu认为在马克思的革命理论中不存在革命的伦理观,因此对马克思而言,目的完全可以为(非道德的)手段辩护,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主要缺陷。他进一步列举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具体问题,认为这三个问题为之后列宁主义的共产主义独裁打开了大门。这三个问题分别是:(1)用历史必然性为攻击资产阶级人权观和私有财产辩护,这打开了列宁主义“主动推动历史进程”的大门;(2)给阶级和阶级斗争赋予了本质地位,打开了布尔什维克作为一种“政治正确的意识形态”的大门;(3)将政治权力简化为阶级斗争,打开了列宁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统治的大门。显然,在Tismaneanu眼里,这三个问题都与马克思主义缺失的道德观念密切相关。总而言之,他认为马克思去除了政治中的所有道德色彩,以阶级观念取而代之,并因此使二十世纪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最终走向失败。
  作为典型的阿伦特笔下的“ex-communist(注5)”,Tismaneanu未能更进一步去梳理马克思主义乃至《宣言》的道德色彩似乎令人遗憾,也似乎理所当然。Lukes的观点则不同于Tismaneanu。Lukes引用《宣言》的原文,指出所谓马克思没有道德理论,指的是马克思废除了宗教和道德的“永恒真理”的地位。然而马克思并未同时废除“自由”的地位。相反,《宣言》中有一套逻辑连贯的关于人类解放的道德理论,这套道德理论并不基于正义与非正义,也不基于平等与不平等,而正是基于自由。
  Lukes进一步说明,《宣言》的道德理论分为两个层面,一层是直接的,一层是间接的。在直接层面上,马克思否定的是德国政治思想传统中的Recht,亦即一套关于正义、公平、权利和责任的概念体系;在间接层面上,马克思否定的是Recht所依赖的社会状况。换句话说,我们之所以需要一套关于正义、公平、权利和责任的概念体系,是因为我们至少在当下无法摆脱匮乏、不可通约的价值、信息渠道受限、非理性等种种人的境况。马克思之所以认为这套概念体系可以被抛弃,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人的境况都是能够被克服的。在这一点上,Isaac、Lukes和Tismaneanu达成了一致:马克思低估了人类境况的难以克服,对“人”的能力和发展过于乐观,从而导致了二十世纪共产主义实验的失败。
  这个“马克思低估了人的境况”的批评,和贯穿马克思写作生涯的社会学、经济学视角形成了强烈的碰撞。在十九世纪,马克思无疑是对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无论是理论还是现实——做过最深刻调查的政治思想家之一。他对工人阶级生存状况的理解乃至对古典经济学文献的理解无疑是时代中的领先水平。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阿伦特在《论革命》中才批评马克思“把对匮乏的恐惧转化成了对未来生活的理想化”。无论阿伦特的这个批评在因果性上是否正确,它实际上指出的是这样一个问题:马克思对未来社会和通向未来社会的道路的讨论,正是基于他对当时的人的境况的观察和研究的。而无论是Isaac、Lukes还是Tismaneanu,当他们批评马克思过于乐观地理解了人的境况,从而将共产主义摆到了世俗宗教的位置上时,似乎并没有人进一步去为马克思的经济手稿和经济著作提供简要的道德化解读。像Mehmet Tabak总结的那样,马克思的道德批评是三个层面的结合体:对当前社会现状和发展的理解、对革命性的政治行动的理解、和对“在未来社会中如何解决本质与存在之间的冲突”这个问题的理解。而这三位批评者,都只关注了后两个层面。
  同为耶鲁版《宣言》的五位贡献者之一,作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Bronner则欣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世俗宗教”地位,并提出之所以马克思以社会科学研究的“科学性”为其政治理想奠基,是因为确定的未来使个人有了足够的理由为共产主义政治理想的付出和牺牲——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对经验证据开放的世俗宗教。
  这使我们需要进入第三节的讨论。在“当代”——换言之,在后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时代——当《宣言》不再是社会运动中的核心纲领文本,当阶级斗争的逻辑被不少人判定为失效,《宣言》对理解当代政治起到了什么作用?或者,从批判者的角度而言,《宣言》为什么不再对当代政治起到影响?
《宣言》、当代政治与全球政治
  当我们使用“当代政治”,或者更具体地说,“当代左翼政治”的时候,“当代”这个词的含义经常没有“政治”的含义那么引人注目。如上所述,在马克思主义史的语境里,苏联解体是一个实际和象征双重意义上的重大事件。在此之后,不少来自左翼和右翼的学人都认为马克思主义不再是左翼社会运动中的领头羊(注6)。在耶鲁版《宣言》的简介中,Isaac进一步阐释了这个问题。他认为,如果有人断言“我们现在生活在后马克思主义时代”,那这个断言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于,在现代社会,左翼斗争不再有一个共同的“我们”(注7)。换句话说,当代左翼斗争,像Laclau and Mouffe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指出的那样,是基于建立在反本质主义的不同话语之上的,而不是建立在阶级话语之上的。这是Isaac认为《宣言》的历史已经终结的第一个原因。但有趣的是,Bronner在他的短文中对阶级的理解似乎回应了Isaac,以及Isaac所代表的自由主义左派对阶级话语的批评。与常见的后现代批评不同,Bronner认为“阶级”,尤其是无产阶级,在《宣言》里本来就不是一个同质化的概念。革命者需要从各个社会分层去招募战友,而无产阶级本身也不是一个在先给定的概念,而是在历史条件与人的主体性的辩证互动之间逐步形成的。这一观点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者(例如葛兰西)中,本来也有颇多发展。这样来看,反本质主义固然形成了对阶级话语的重要挑战,但这一挑战未必达到了终结《宣言》历史的地步。
  另一方面,Isaac认为,马克思主义所丧失的,不仅是在左翼斗争中的“元叙事”地位,更丧失了对关于资本主义正义性和可能的未来社会的公共讨论——在哈贝马斯意义上的公共空间里,抗争早已不再由阶级话语来阐释。Isaac的这一观点承接了他自己1998年在《黑暗时代的民主》中的立场。在这本论文集的“进步主义的贫困”一节中,Isaac曾批评当时的新进步主义(New Progressivism)的阶级斗争倾向,其中一个批评的层面就是新进步主义的“理性主义谬误”。Isaac认为,新进步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宿命一样)误认为只要提供一份对资本主义社会问题的准确诊断,就能够掀起进步的、矫正性的社会运动,却忽视了在后现代社会里理性和权力的分离。换句话说,即便激进左派或者说马克思主义者为社会问题提供了准确的诊断,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时代也已经过去,它在当前的后现代社会里无法仅凭借对问题的诊断本身就激发足够的社会运动的能量——在耶鲁版《宣言》的简介里,他也因此批评伊格尔顿和哈维,认为他们高估了“准确的社会诊断”的力量。
  但这似乎无法像该论断的支持者一样给马克思主义者会心一击。尤其是在美国当前的政治环境下,当特朗普的胜选即将成为政治学家和社会思想家未来几个十年里重要的历史素材,“后事实(post-truth)时代”这个早已存在的概念再次突兀地出现在研究者眼前的时候。对于在苏联解体之后就挣扎在“黑暗时代”里的马克思主义者而言,“后事实”的挑战无非证明了意识形态战场的严酷,也说明了意识形态战争的必要性。实际上,阿尔都塞在《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早就提醒过读者,意识形态并不是一种对真实的社会关系的代表。相反,意识形态背后的是一种想象的社会关系。在马克思主义的传统内,并非没有理论资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更进一步而言,如果说Isaac沿袭Laclau and Mouffe的道路所支持的后现代多元话语激进政治把左翼政治从马克思主义的独尊地位中解放出来的话,它自然而然地也解放了整个意识形态领域——解放了曾经的意识形态敌人。故而,“后事实”的挑战本来也并非激进马克思左派独享的挑战——它恐怕是整个左派事业的挑战,这在当前美国政治环境下已经体现得非常明显。
  当然,对于不同的学者而言,“当代”未必仅仅意味着后现代意义上的多元话语。在耶鲁版《宣言》的最后一篇评论文章里,Sassen抓住《宣言》的国际主义立场,为《宣言》在国际政治经济讨论中的潜力指出了一个方向。Sassen认为,与今日基于国家间依赖关系的全球化图景不同,马克思在《宣言》中体现出来的全球化色彩基于在世界不同区域反复出现的相似的结构变量。也就是说,由于资本的内在需求,不同地区的资本主义的发展服从于相同的倾向和结果。体现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全球化上,新古典自由主义在世界的不同区域的扩张创造了相同的、动荡的社会条件。在这个意义上,Sassen认为,全球化是内嵌(embedded)于各个民族国家的内部环境的——全球化所创造的全球性结构变量,会在具体的民族国家语境中和本地的环境以及本地政府的政策相结合。在Sassen眼中,如果我们放松马克思主义对历史决定论的严格要求,就会意识到资本主义和全球政治的形态,正是政治行动的基础构造。这种全球化的图景,邀请我们以更积极的姿态参与到民族国家内部的政治活动之中。
结语
  在任何意义上,占领华尔街之后迎来的这场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复兴,规模都还非常有限。它的确使马克思主义的一些议题,例如经济危机、全球化等等,以历史依附者的姿态重新浮上水面——这也绝不是“经济危机与马克思主义回暖”这种情况的第一次发生。而那些被埋在水面之下的议题,在“黑暗时代”以来一直被政治理论家拒斥在议程之外的马克思主义主张,恐怕更能说明“当代”这个包含了丰富历史记忆的概念对马克思主义乃至对左翼政治的象征权力。无论是马克思主义者,还是更广泛意义上的左翼政治的一员,回顾《宣言》及《宣言》身上所积累的、由批评和支持共同组成的包袱,正是理解当代左翼政治话语的重要道路之一。耶鲁版《宣言》,则可以被看成通向这条道路的一个入口。
注释
参见Miliband (2004)。即便是葛兰西的政治理论,也很难在不经解读的情况下被理解为普遍的、概括性的政治理论。相反,葛兰西在前监狱时代乃至狱中时代所讨论的政治理论,更应被视为马克思主义在更具体的概念层面(levels of abstractness)的政治实施纲要。参见Hall (1986)。
同时,轻易地把马克思在早年所支持的民主制等同于他在晚期所讨论的共产主义革命工具和共产主义社会的管理机制也是不妥的,这中间至少需要足够有力的论证。参见Isaac (1990)的批评。
在诸多这样的尝试中,Laclau and Mouffe (2014)无疑是其中最著名的之一,也是最有力的之一。
可参阅拙文《艾伦•伍德:资本主义是道德的吗?》。
参见Arendt (1953)。在这篇短文中,阿伦特区分了ex-communist和former communist两种不同的前共产主义者。
可参见Perry Anderson (2000)。
Isaac认为另一个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即便在过去也从来没有定义所有政治思想家的限度。
参考文献
Althusser, L. (2008). “Ideology and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 in On Ideology, Verso.
Anderson, P. (2000). Renewals. New Left Review, 1, 5.
Arendt, H. (1953). The Ex-Communists. Commonweal, March 20, 1953, 595-598.
Arendt, H. (1990). On Revolution. Penguin.
Hall, S. (1986). Gramsci's Relevance for the Study of Race and Ethnicity.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Inquiry, 10(2), 5-27.
Isaac, J. C. (1990). The Lion's Skin of Politics: Marx on Republicanism. Polity, 461-488.
Isaac, J. C. (1998). Democracy in Dark Times.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Laclau, E., & Mouffe, C. (2014). Hegemony And Socialist Strategy: Towards A Radical Democratic Politics. Verso Books.
Marx, K., et al. (2012).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Rethinking the Western Traditi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Miliband, R. (2004). Marxism and Politics. Merlin Press.
Tabak, M. (2012). Dialectics of Human Nature in Marx’s Philosophy. Palgrave McMil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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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 第7节
​​当奥古斯丁踏入血都的土地,他与所有第一次来到血都的众人一样,惊奇疑惑,不知所措。他在狩猎者的夹缝中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杀人,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命不被销毁。
他是一个继承了人类文明的人,他对此感到极端痛苦。任何一个文明的人,都厌恶混乱,血都的一切就像20世纪的中东战场。
当他满身是血躺在熊熊火堆面前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的命即将终结,不带有任何的幻想,他也开始回忆过往,努���奋斗的一生,追逐梦想的一生,坎坷仕途的一生,他认为此生无憾。
当福德的身影出现,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伟人。
自那时候,他豁然开朗。就算生命只剩下一秒钟,也要怀揣希望!
福德的弓箭射向一人的胸膛,袁明维举着刀,冲将下来,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对着众人乱砍一通。
奥古斯丁被俩人救下,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战场上的希望旦被点燃,信任就开始作祟了。
“跟我们一起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不至于被绑了只能等待死亡。”福德说。
一份难能可贵友谊的邀请。
“是啊,如果不是咱哥俩恰巧经过,恐怕你已经被吃尽只剩下骨头了。”袁明维附和道。
“感谢!我正愁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奥古斯丁躺在地上,连日来的疲惫席卷,他安然睡着了。
三人在血都中奔走,他们拯救了许多人,队伍越发壮大,食物的问题也越发凸显。
福德说:“奥古斯丁,我们不能再救人了,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养活更多人,我们必须为当前团队的人负责。”
袁明维说:“如果我们内部也没东西可吃,就会导致混乱,内部的混乱是绝对不能够允许的,这会导致我们之前的行为前功尽弃。”
“最近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还按照我们之前的方法,狩猎行为最终都不足以满足我们庞大的胃,但是,我们何不换一种办法呢,我们有人,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势力,开启商业模式,我们可以通过财富来获取食物,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迫使中心收纳我们。”奥古斯丁说。
“哇,中心,那儿才是文明,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说得没错,我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知识改变命运,况且,血都的现状非常适合我们的发挥。”袁明维看见了未来。
“没错,在一个百废待兴的地方,稍有知识的人就能改变一切。”福德说。
“依靠我们三个墙外人的知识和手段,我们一定可以!”奥古斯丁说。
清晨,俩人来到墙下。绵延不绝的墙隔断了外面的世界,没有人知道谁建造了墙,墙自身诡异的变化,令人无法揣摩,也许只有神才有如此的能力。
越靠近墙越危险,狩猎者一直都在,他们四处狩猎,寻找着可怜的“兔子”。俩人观察完四周,确定没有危险。
“只要爬上去,就能离开了。”他指着墙顶,说。
“为什么?”吴兰很疑惑。
“你看,墙不能阻挡云,如果我们能爬到一定的高度,就能出去。”
她听完方珩的解答,不由诞生出希望: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俩人活动筋骨,依靠墙的微小缝隙,攀附其上,像两只壁虎缓慢地在墙上爬行。
他爬了一段时间,墙高不可攀,汗水浸湿了衣服。昨日的伤仍在不断刺激着大脑,疼痛不休,他觉得非常吃力,他望着墙的顶部,还很高。他的目的非常明确,无论如何往上爬,他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狱。信念,支撑着他的行动。
不能停下来!必须爬上去!他内心对自己说。他绝对不能放弃,他一定能成功。
他似乎爬了很久,却感觉墙的高度丝毫未变,他停下来,喘着气,他望着墙顶,在思考。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他压根就无法到达。这样的念头刚刚产生,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他不允许大脑产生阻碍前进的任何想法。一个勇士是不会退缩和放弃的。
“没用的。”他听见身后吴兰的声音,然后被一股力道拽了下来。他现在的高度,掉下去可能没命,不由吓得一声大喊。
当他踩在坚硬的路面上,非常诧异,他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他离地面近如咫尺。
“当你往上爬,墙在往下走。”她已经明白,墙是不可逾越的。
这怎么可能!他不甘心,继续攀附。女孩抓住他,说:“没错,神建造了一个牢笼,神的力量不容欺骗,我们永远不可能离开。”
希望从天堂坠入地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墙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欺骗!许多人尝试过这样的方法,怀揣着希望,却发现失败是永恒的。”听见外人的声音,俩人大惊,纷纷将武器对准来人,方珩认出不远处的男人是街市卖肉的店主。
店主见他们对自己如此防范,略微一笑,摊开手向俩人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他有十足的把握控制局面。他彬彬有礼,语言间带着一股磁性。他告诉俩人,昨天派兄弟杀了“慈助会”的人,救了他们。他有一个谋略,一个目的,为了实现计划,一个远大的计划,他一直跟踪着他俩。吴兰心中骇然,她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店主说自己是“天狼帮”的主事,并真诚邀请他们加入,他鞠躬而邀。
女孩断然拒绝,她不会相信一个杀手组织的任何话语。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方珩问,女孩诧异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我能控制全场。
“血都外围没有任何食物,只有中心才有我们需要的一切,中心依靠物资来掌控我们的命运,这是不公平的,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让整个血都和外面的世界别无二致,而你们也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在墙外无法得到的权利。”店主说。
“神建造了一个牢笼,没有人可以改变牢笼的规则,我们会去中心获得我们想要的一切。”女孩插嘴说,她的弓箭至始至终没有放下。
店主可能没有想到女孩会如此决然,他注视了她一会,说:“你还太年轻,在墙外,只要有梦想和坚定的信念,无论是谁,人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店主很满意女孩困惑和诧异杂糅在一起的表情。
他抓住机会,说:“我去过中心,相信我,那儿并不是天堂。”
他否定神的存在,因为他从不相信超自然的存在,他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墙不是神建造的牢笼,是中心的一套宗教思想,”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说,“有时候宗教是最佳的精神传承工具。”
“你知道谁建造的墙?”方珩问。
店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们找他的方法:在标记有狼头的商铺找二彪子。
二彪子,这个名字很特别,也许是因为他的彪悍,他很自信,他相信这套话术能在将来为自己谋取庞大的利益。
二彪子离开之后,女孩的内心汹涌澎湃。人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或许,在墙外可以做到,在墙内只是虚无缥缈的奇迹,她一路想着,这个问题,与她而言,过于复杂。
他们默默地回到住所,经过今天失败的努力,他发现自己无法逃离墙的束缚,他无力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觉得有些尴尬。
“墙外是怎么样的?”她问。
他从没有去认真思考墙外的世界,他认为这是一个教育孩子的好机会,他立起身子,说:“墙外有着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你对陌生人笑,陌生人也会对你笑,有着吃不完的食物,有大片的森林,有无数的耕地、养殖场,有满是牛羊的草原,有一望无尽的海洋。”
“是天堂?”
“天堂?算是吧。”
她向往着,问:“没有人吃人?”
他神色凝重了:“没有像血都这样的人吃人,在都市里面最不缺少的就是食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一切,大多数人为了钱都在算计着别人,伤害着别人,我们称为墙外的‘人吃人’,很多人不能接受那样的世界,他们感到绝望,选择自杀来救赎自己。”
“妈妈说,要努力活下去,自杀是弱者的行为。”
他的思想刹那间被震撼。
“妈妈说,梦想只是一场梦,你是墙外人,告诉我,梦真的能成为现实吗?”
他犹豫了,打破她的信仰还是给她希望?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儿,他应该如何说?他如是想着。
他凝重地对她说:“只要坚定,一定能实现!”
她得到了答案,眼睛中似乎有光在闪烁。
“食物剩下不多了。”她说。
他沉默。没有食物会死。
“你是墙外人,中心可能会接纳你。”她在说服他。
他疑惑着:“你知道中心是个怎样的存在吗?”
“跟墙外一样,有吃不完的食物,有耕地、牧场,那里是天堂。”
“你进去过?”
“不,中心不接纳我,我听来的。”她说。
“明天,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中心!”他决定了。
次日,他们带上足够的食物,向血都中心进发。夜晚,中心的灯光璀璨,为他们指明方向。看着中心照亮暗云的灯束,他充满疑问。去往中心的路上,他们没有看见太多的狩猎者,许多车辆来回行驶。走了两天两夜,他们终于看见中心的外墙,墙顶部,士兵守卫森严,无数的士兵站岗,守卫着中心。
他们围绕着墙寻找入口,不多久,看见大批驻扎的军队,车辆从这里来往通行。不少人汇聚于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有不同的肤色,皆祈盼着中心的收留。
无数的帐篷整齐排列,带着刀刃的防护盾将区域分开,扛着枪的士兵维护秩序,时有枪声响起。他们拿了号码牌,排队进入其中一个帐篷,有人询问他们的详细信息。
“多少岁?”
“三十八。”他回答。
“多少岁?”
“十五岁。”在同一个帐篷里,他听见她的回答。
工作人员并没问太多,每个人一张表。他们拿着表单,依据表上标注的编号找到对应的帐篷。帐篷中排列着整齐的桌椅,大家坐在对应的位置上。台上三个人,左右是拿着枪的士兵,中间的女人一言不发。
钟声响起,女人抬起头,看着底下的众人,说:“神建造了一个牢笼,将有罪之人放逐其间,神是仁慈的,忏悔之人将得到神的庇佑,进入中心,中心是神为忏悔之人设立的天堂,里面没有饥饿,没有杀戮。不是每一个人有资格被选中,你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用桌上的笔写下答案,通过者将获得重生的机会。”
女人说完,拿起一堆试卷分发给底下的人:“时间一个小时,请珍惜这次改变你们命运的机会。”
女孩一如既往地看不懂试卷上的问题,她不知道答案,无从下笔。她并不是唯一不能作答的人,与她一样拿着笔一动不动的人还有很多,有人试图偷盗他人的果实,偷盗者伸长脖子,眼睛可以剽窃别人的答案。
女人将一切丑态看在眼里,说:“很显然,你们当中太多人不懂忏悔的意义。”
女人命令士兵将作弊者驱逐,她说:“罪人仍然是罪人,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帐篷内所剩人数不多,方珩的笔不断地运动着,女人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象征结束的钟声响起。方珩的试卷排在最前,女人看完他的卷子,放在一旁,叠在同一位置的还有另外一张试卷,这张试卷的主人名叫王正。其他的试卷被丢弃在地上。
女人在他们的表单上写了一些字,指示俩人进入另外一间帐篷:“她不能进去。”女人指着吴兰。
“我立刻就出来。”他安慰着女孩。
女孩抓住方珩的手,很紧很紧:“不要抛下我!”
女人问:“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女儿。”他的回答很坚定。
女人凝视着他,哼笑一声:“你们进去吧。”
他们前往的帐篷已有人排队,相比之前其他的帐篷,队伍短了许多。从帐篷里出来,大多数人不得不离开,能拿到红色身份牌的人寥寥可数。
“刚刚是笔试,现在是面试,只要通过面试,就可以进入中心了,啊,天堂,”王正继续说,“没想到你也能通过笔试。”
是刚才通过笔试的男人,方珩打量着他,没有胡须,贼眉鼠眼,回复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他们一起进入帐篷,里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是个白人,金色卷发掩盖不了她眼角的鱼尾纹。桌上摆着一堆文件,还有令人注目的红色身份牌。
坐在中间的女人问王正:“你会做什么?”
“我会财务。”
“你呢?”女人问方珩。
“我会市场营销,做过产品的定价。”方珩如实回答。
“你在联盟里做过商品定价?”另外一个男人疑惑了。
“不,我上大学时学习市场营销,毕业后的工作……”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墙外人?”提问者不相信。
“是的。”
三人鄙视地笑着:“已经七八年没有墙外人了,你说你来自墙外。”
“我亲眼看见他从墙外走进来!”吴兰说。
面试官看了文件,对吴兰说:“你只能在墙里看见他走进来,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如何在墙里把你生下来?”面试官脸色改变,毫无疑问,她讨厌说谎的孩子。吴兰无法回答,面试官太聪明,她自掘坟墓,多余的语言断送了她前往中心的机会。
“又一个欺骗者,不要以为自己学习了一些皮毛知识能够完成笔试就是墙外人,谎言永远是谎言!”
“你可以走了!”
“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方珩问。
“你证明。”
“不需要证明,快滚!”女人说,外面的士兵冲了进来。
他非常不满面前三人的态度,掏出手枪,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们诧异地看着枪,也诧异地看着方珩。女人拾起桌上的枪,震惊地说:“这是……改良过!血都的工业不可能做到。”
其他人听女人如此说,站起了身子,严肃地看着方珩,他们在思考。
“福德工业正缺乏市场定价人才,你可以去那儿。”女人给了他一张身份牌。
“我呢?”王正厚着脸皮问。
“我们不缺财务。”
“他是我弟弟。”方珩说。
女人有些不满:“你的亲人可真多呀!”然后也给了王正一张身份牌。
三人离开帐篷,向中心的大门走去,王正非常感激:“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又要过上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是我的恩人!谢谢你!”
“为什么要帮助他?”她问。
“因为我们是人。”他没有思考,说出了这句话。王正的眼睛抖动了几下,然后继续麻木。她并没有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他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枪杀的几个亲人。不,他们都该死!他们死有余辜!他们的所作所为注定了死亡的惩罚!他这样想,感觉好了许多。
帐篷里的人相互对视,女人说:“我去向上面汇报,墙外人终于又来了。”
中心的大门异常宽敞,车辆来往不息,士兵严格审查着装载的货物。当他们三人来到大门时,被守卫的士兵喝住,看了他们手里的通行证于是放行。
“她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
“她是我女儿!”他强调着。
“不行!”士兵将枪对着方珩的脑袋。
吴兰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害怕,这样的状态并不长,她很快恢复,异常镇静。她冷漠地盯着方珩,她猜忌着,面前这个认识五天的男人会做何选择,她藏在衣袖的刀蠢蠢欲动。
“我不会抛弃我的女儿!”说罢,他牵着吴兰就要离开。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像亲生父亲那样将她抛弃,然而他没有。
“不要难为他们,是我忘记给了。”面试他们的女人走来。
“曼莎莉部长”士兵向她敬礼。
女人给了吴兰一张身份牌,三人尾随着女人进入了中心。士兵开着车,他们看见中心的高楼拔地而起,直冲天云,街道人声鼎沸,商铺热闹非凡。
没有狩猎场荒凉的景色,这里每一处土地,每一间房屋都在制造声音。高楼绿色的玻璃反射着阳光,建筑奇特的形状凸显独特的建筑美学,商店里摆满了食物和珠宝,路上的女人遛着名犬,他们身着时尚的衣服,头发和颜色体现了不同的身份地位。男人开着车,抽着烟与贵妇闲聊,然后前往漂亮的宾馆。她看呆了,她终于进入希翼的中心,没错,这里是天堂,她万分确定。
曼莎莉看见他们惊羡的神色,说:“瞧瞧,这里才是人类的世界,它之所以美丽,是中心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这是一个复杂的生态,我们的工作稳定了生态的平衡。神用墙建造了一个牢笼,将有罪之人放逐其中,中心是一个天堂,让忏悔之人得到救赎。进入中心的筛选系统非常重要,它让人真正忏悔自己的罪行,避免别有用心之人进入中心肆意破坏。想象一下,中心的一千多万人,这一份责任并不轻松。中心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人,我们每天会运送一批救济物资到外围,社会需要发展,必须优先满足中心群众的生存保障,我相信总有一天,科技的不断创新,定然可以打破自然资源的限制,无论是中心还是外围,饥饿将永远消失。”
曼莎莉的官味极重,无论她的客人明白与否,她相信,这套解释对聪明人是有效的。她对吴兰说:“我已经吩咐士兵将你送到福德工业,我已经和那边的负责人通了话,你去谋一份差事,分配有公司宿舍。”
曼莎莉转而对方珩说:“你跟我走一趟,我们需要询问一些信息,不会花费您太多宝贵的时间。”
王正厚着脸皮问:“请问我呢?”
曼莎莉轻藐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王正呆若木鸡,他尴尬地看着方珩,方珩说:“和我们一起住。”王正感激地望着方珩,他似乎看见了整个世界。
吴兰和王正被士兵送往福德工业,他们与经理见了面,对城市规则陌生的吴兰有些不知所措,士兵将推荐函递给经理艾比,艾比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便安排了职位给她,并告诉她明天会有师傅教授。她感觉经理非常和蔼,她体会到温暖的中心与冷漠的外围不同之处。她心里产生出一丝依赖。第一次觉得做人真好。
方珩和曼莎莉来到一座雄伟的高楼,大片的绿茵草坪将大楼的气派装饰得格外显眼。他们进入办公楼,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巴奈特等待已久,见曼莎莉身后的男人,他忙伸手示好,他的热情让方珩受宠若惊。数年来迎接到的第一个墙外人必然是神秘的,中心迫切想要知道墙外的情况和方珩拥有的新知识。
经过五个多小时枯燥的对话后,巴奈特脸上流露着失望,他获取到的信息与他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没错,这是一个没用的东西,巴奈特万分肯定。他仍然不失风度地与方珩告辞,方珩离开之后,办公室里爆发出不可反驳的厉骂,曼莎莉一言不吭地接受着这种令人恐惧的吼声。
方珩离开办公室时随手拿走桌上的地图,他从巴奈特不耐烦的眼神中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处境。他依靠楼外明亮的路灯在地图上找到福德工业标注的位置,快速地步行前往目的地。
街上忙碌了一整天的人陪着伴侣闲逛,他没空去探究路人身上奢侈的衣服、皮包,也没精力去欣赏店里贩卖的精美商品,他的心脏在向全身传递着不安的信号,他的脚步更快了,最终,他像一只猎豹般穿过道路、小巷。他应该把吴兰留在身边,他有些后悔,他急急地需要知道她目前的情况。
夜色深沉,中心的夜生活敲开序幕,高耸入云的两座标志性铁塔随着音乐的节奏释放出五颜六色的光束,光线交汇重叠,似乎为天空的云洒上了梦一般的色彩,向血都的人民昭告着中心的繁华。在中央大街的大理石喷泉旁,八座鬼斧天工的神明雕像林立左右,姿态万千,神情威严,手持神器,蓄势待发。街边酒吧林立,幻影般的跑车呼啸而过,客人们身着锦衣华服,在酒精的刺激下,嬉笑打闹。在霓虹灯光影斑斓的照耀下,黄人、白人、黑人擦肩而过,方珩有种错觉,中心更像纽约、伦敦、东京、北京、巴黎的混���体。曼莎莉所言的天堂名副其实。方珩却看见了繁华背后的阴暗,在他的生命中从未发现过纯粹的纸醉金迷的社会,有富贵必然有贫穷,他明晓社会的运作规律,在这个未知的都市里,他越发担忧吴兰。也许,他在墙外的不如意会发生改变,也许,他能通过中心全新的规则收获财富,他满头大汗的同时情不自禁地想到这些可能。希望在发酵,随之而来的自卑也在侵蚀未来。
他精疲力竭,缓慢地行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福德工业的大门灯光昏暗,并不妨碍他看见一道道铁栏的轮廓,铁栏旁边有两个黑影,一高一矮,走进看见吴兰和王正在大门口等待着他。温暖,从何而谈?吴兰无恙,他心安很多,劳累一扫而空,脚步如飞地赶到俩人身边。
吴兰满面笑容,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地笑着,她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中心。她说,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明天上班。
你明天8点半准时到公司报到,她说。方珩拿着她递来的入职信,里面的内容简洁,他已经被录取,担任市场部定价专员的职位。王正则遗憾地表示自己没有找到工作:“明天我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他们来到三楼宿舍,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约有八平米,只有一张床,没有被子,有厕所和沐浴喷头,他觉得房间太小,甚至不如外围的空楼。
看吴兰快乐的模样,应该蛮喜欢这里,毕竟可以不再用雨水洗澡,暖花花的水流荡漾到她的身上,原来洗澡可以如此惬意。王正说自己习惯躺在地上,并再三地感谢方珩无私地提供自己落脚之地,他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竟是牛奶、面包、麦片、炸鸡腿,这是报答方珩的谢礼。
方珩和吴兰无比诧异:“哪儿来的?”
王正有些得意:“下午出去找工,没人要,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垃圾桶里有这些好东西——哦,并不脏,东西还没开封,只是过期了一两天,吃了没啥问题的。”王正担心方珩会觉得东西劣质,故而神色紧张。
看着这些被人丢弃的玩意儿,方珩越发感觉自己是个偷渡到美国的华人。吴兰眼睛发亮,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她从未如此奢侈地享受美食,她受够了外围的生活,那些要花大代价获取的食物,在中心竟然如此容易获取。
“你真厉害!”这是她对王正的第一次赞美。
几人吃饱喝足后,方珩也睡在地上,吴兰独占裸床,她很快沉入梦乡,并打起了鼾。这个可怜的女孩,第一次拥有完整踏实的睡眠。王正依靠窗外射进来的暗淡光线,盘腿在地,手中的笔不停地书写着,方珩没有兴趣了解他的笔写了什么,他双眼圆睁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有些羡慕女孩的睡眠。
他逐渐相信,大脑所拥有的知识和经验能让自己在中心有番作为,他要努力地表现自己不同常人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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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etf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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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我的手氣就是非常不順,不管聽牌聽的多早,或是見任何一張萬字就能胡牌,卻總是只能任人宰割,只有頻頻付錢的份,老實講,自從會打麻將以來,我牌運從來沒這樣背過,而且也從未發生過打了四圈只胡了三把牌的超級楣運。 雖然今天的大贏家是我的好朋友菜頭,但我的心裡依然很不是滋味,因為賭博一向很少輸錢的我,今天不但被殺得慘不忍睹,同時還連抱怨的機會都沒有,因此我再度瞟視了眼前那對迷人的大胸脯一眼,然後才有點無奈的站起來讓出座位。 麻將這種打五家或六家的玩法,我一直都不喜歡,因為不管是正贏的痛快、還是輸的正慘,都得在輪到自己搬風時讓座換人上場,因此玩起來總是不夠痛快,但是由於今天牌搭子不足,既不能湊成兩桌麻將,也無法像往常一樣另外開一桌十三張的撲克牌一決高下,所以我也只好將就著打六家。 我走到旁邊點了根煙吸著,但眼睛卻始終沒離開海茵的身影,她那專注在牌局上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野性與冷艷,但卻又不失原有的性感及嫵媚,那美麗的臉蛋在燈光下散發出一股平常在她臉上所沒有的光輝,我尋思了片刻以後,猜測那應該是屬於女賭徒所特有的一種韻味,那當中除了帶點冒險性、還隱約透露出一些讓人不容易查覺的煙視媚行。 海茵那對在紫色絲質襯衫下的碩大乳房,沉甸甸地垂懸在牌桌邊,那渾圓堅挺的外觀,使胸罩的蕾絲花邊明顯地凸出在絲質襯衫下面,而那半敞開的胸膛,讓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地瞧見她那深邃的乳溝,每當她有所動作的時候,那顫巍巍的雙峰總是牽引著牌桌上每個男人的目光。 我想海茵已經習慣了男人看她的那種眼光,而且,她也一定深深明白她自己有多麼美麗和惹火動人,所以她能落落大方的任憑男性欣賞她傲人的身材與閉月羞花的絕美容顏;而也不曉得是否因為我今天的眼光,就是一直流連在她的雙峰之間,因此才會變成手氣這麼差? 不過,雖然今天菜頭和海茵這對情侶輪番上陣、手氣好的難以置信,但真正的輸家卻只有我、以及我左手邊的阿泰而已,至於坐我下家的康仔倒是始終維持著持盈保泰的小贏局面,因此他的眼睛也一直都在海茵的身上打轉,每次當菜頭和海茵換手時,他便顯得有點意興闌珊,總是四處搜尋著海茵的倩影。 至於剛接替我上場的大個是個很安靜的人,牌品不錯,儘管他也是輸家,但卻始終維持著風度;然而對另外那個也正在抽煙的傢伙,我印象就不怎麼好,因為不管他是在牌桌上還是在輪番休息,他那對三角眼也是老在海茵身上掃瞄,而他那種陰驇的眼神和右臉頰上那道超過七公分長的疤痕,使他看起來就顯得相當殘酷和陰險,根據我的經驗,這個大約四十歲、穿著黑色休閒衫的老伍,應該是個黑道份子。 可能是我盯著海茵看了太久,她忽然若有所覺的抬頭向我看了一眼,弄得我只好趕緊猛吸一口煙,然後趁著吐出煙霧之際移步走開,但是我卻能感受到她的眼光還停留在我的背脊上。 我走進客廳,摁熄了煙頭之後,便坐在沙發上沉思起來,由於剛才海茵看我的那一眼,讓我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又再次翻滾起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我都是幻想著和她在一起翻雲覆雨之後才能睡去,然而,打從兩年前第一眼看到她開始,直到目前為止,我幾乎都沒有機會跟她單獨相處,儘管我倆也常碰面和聊天,但因為她是由菜頭帶著參加我們這群球友的聚會,所以私底下我總是難越雷池一步,尤其最近聽說他們倆已經打算訂婚,我心裡頭那份失落感也就更加深沉,只是,我依然不死心,因為除了海茵那對帶著夢幻、又不時閃爍著一絲野性光芒的媚眼之外,她那高挑動人、凹凸分明的惹火身材,更是叫我怎麼也難以忘懷。 這間位在巷底的三樓小公寓,是康仔的叔叔所有,因為他叔叔在加拿大坐移民監,所以屋子才委由康仔管理使用,但也因此主臥室是大門深鎖,只剩下另外一個房間讓康仔自由運用,上次我們就是窩在那個房間打通霄的,不過今天因為已經有兩個喝醉酒的康仔朋友睡在裡頭,所以我們才會把餐桌當成麻將桌,擠在狹小的餐廳內開起仗來,而這種老公寓的格局很奇怪,它是客廳連著廚房,廚房的右後方才是餐廳。 這是我第二次到這兒來,因為康仔是菜頭的保齡球隊友而非我的朋友,我是因為菜頭才會認識他的,至於其它那幾個人,我可就都是第一次碰面的,所以整個屋子裡,我真正認識的就只有菜頭和海茵而已。 對今晚的戰況我有些悶悶不樂,但只要一想到海茵胡牌時那種眼睛一亮的撩人神色,我便連一點想翻本的念頭都沒有,畢竟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感到高興,對我而言也是一種神秘的快樂,所以我並不在乎輸贏,只是,菜頭那付得意洋洋的嘴臉我就看得有些難受,不過沒辦法,橫豎是好朋友,只好任由他囂張去了。 我又點了根煙,翹起二郎腿一面吞雲吐霧、一面凝思著海茵那身吹彈得破的雪白肌膚,以及她那完美得叫人目不暇給的豐滿胴體,自從幾個月前我在泳池邊看見穿著藍色比基尼的海茵以後,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妙身材,便成了我每晚入睡前的唯一幻想對象,在夢裡,我更不曉得已經有少次將精液灌注在她那性感誘人的檀口內。 我將客廳的燈光關掉一部份,因為略微昏暗的氣氛更適合冥思與遐想,但我才一坐回沙發上,一輪牌業已結束,我被叫進餐廳重新捉風,很巧地,這次菜頭拿到了紅中、而我抓到了發財,所以我們兩個閒家只好先坐冷板凳,看著其它四個人先開戰,不過我只看了兩把牌之後,便借口說要出去吃點消夜而走出了餐廳,只是我在開了大門以後,想了想便又轉回客廳,因為我並不是真的肚子餓,而是為了不想看見菜頭和海茵那些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 也許是身為大贏家使菜頭情緒特別亢奮,他才一閒下來便忙著和海茵調情,縱然海茵一再的推開他那雙不安份的手掌,但終究熬不過他熱烈的糾纏,最後還是只能任憑菜頭摟著她的纖腰,一邊和她耳鬢廝磨、一邊還愛撫著她的大腿,我想每個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但菜頭卻毫不在乎,依舊想要公然的去和海茵接吻,在海茵困窘地偏頭避開的那一刻,我便再也看不下去而借口離席,只是,獨自呆在客廳裡的我,心底那股不該有的醋意還是無法平息,所以我便坐在玄關前的穿鞋椅上,再度點了根煙,然後望著窗外發呆。 我才坐下沒多久,有個康仔的朋友忽然從他房間走出來,那傢伙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走進廚房,接著便轉入了餐廳,看他那付宿醉初醒的模樣,顯然是完全沒有看到我的存在。 我有點奇怪那傢伙怎會沒看見我,仔細一打量之後,才發現在客廳和玄關之間隔著一個半菱形假吧台,除了上面幾根裝飾用的斜切白鐵管之外,下面的櫃子其實不是酒櫃而是鞋櫃,所以只要我是坐著或刻意站到櫃子邊的死角,確實是很容易讓裡面的人忽略我的存在,而且,如果有人躲在落地大鋁門的窗簾後,幾乎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我踩熄了手中的煙頭,就在正要起身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海茵以低促的聲音吪斥道: 「子濤,你別再鬧了!這是在別人家裡……怎麼可以……」我循聲望去,發現菜頭正摟抱著海茵從廚房走進客廳,他不但不顧海茵的制止,並且還放肆地將右手伸入海茵的鐵灰色窄裙內亂摸,而海茵被他這粗魯的舉動嚇得雙腿緊夾,同時奮力地掙扎道: 「子濤,你瘋了?快把手拿出來……唉!……討厭……不要啦!」然而菜頭並未因此而停止下來,他一面愛撫著海茵的下體、一面焦躁地吻著海茵的臉頰說:��來,沒關係的,這裡又沒人,不會有人看見的……快點!把內褲脫掉我已經憋了一整晚,再也忍不住了!」 不過海茵還是不肯遷就他,她一邊制止菜頭的蠢動、一邊氣急敗壞的低啐道:「你真的瘋啦?在這種地方怎麼可以……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再說等一下就要輪到你上桌了……」 但是菜頭依舊不顧一切的對她上下其手的說道:「反正我們都要訂婚了,就算被人看到又怎麼樣……要不然等一下我快點射出來就是了。」面對執拗的菜頭,海茵似乎頗有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就在她稍微遲疑的那一瞬間,只見菜頭的右手猛地往下一拉,然後我便看到海茵的黑色蕾絲內褲已被一把扯落在她的雙膝上方,而發出驚呼的海茵也一個踉蹌、站立不穩的向後倒靠在牆壁上,只是她不傾倒還好,她這一傾倒反而讓菜頭順勢又把那條小內褲拉扯到她的足踝上,這一來不僅海茵很難把內褲穿回去,同時菜頭也迅速地蹲下去,他一邊用雙手將海茵的裙裾往上推、一邊腦袋便往海茵的大腿根處鑽了過去。 這下子海茵真的慌了,起初她是有些手足無措的想推開菜頭的腦袋,但在阻擋不了那顆腦袋侵襲的情形下,她開始用雙手反撐著牆壁想要挪移逃開,然而菜頭強而有力的壓制卻使她難以如願,沒辦法之餘,海茵只能彎著腰一邊捶打著菜頭的背部、一邊嬌聲輕斥道: 「討厭!子濤……你不要再舔了……啊!死相……你這死菜頭你這樣會害慘我的……」我從未聽海茵叫過子濤的綽號,而她這時卻連「菜頭」這渾名都叫了出來,可見她內心確實很慌張,其實菜頭這名字是因蔡子濤這三個字用台語念時,只要把「子」拿掉便成了標準的菜頭,也就是蘿蔔的意思;第一次聽見海茵這麼叫,我心裡不禁有點莞爾,一時之間也就忘了之前想要現身幫她解危的念頭。 而海茵似乎越慌張、菜頭的腦袋動的就越來勁,只見他悶聲不響的繼續把臉孔埋在海茵的下體亂鑽亂磨,直到海茵終於發出一長聲帶著抖音的呻吟、同時整個上半身也猛然掀起的時候,菜頭才停止攻擊,他抬頭仰望著海茵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把你吃得很舒服吧?呵呵……現在把大腿再張開些,我再幫你舔得更爽一點。」 雖然海茵沒有回答,但我卻清楚的看見她把雙腿又張開了些,而菜頭則滿意的伸出雙手將她的雙腿扒的更加張開的說:「對,這才乖,寶貝,我已經知道你只要被舔屄就會想被搞,對不對?」 海茵依然沒有作聲,但她那起伏不已的碩大乳房已經透露出了她的生理反應,特別是當菜頭再度把臉龐貼上她的下體時,她那仰首悶哼,同時一面甩蕩著她那蓬大波浪捲的長髮、一面雙手捧住自己雙峰愛撫的媚惑淫態,立即使我原本已然翹起來的老二,霎時如通電般的整根硬梆梆膨脹起來,我一手按住我鼓脹的褲襠、一面緊張地注視著接下來的發展。 菜頭開始採取一邊舔穴、一邊挖掘的戰略,他左手抱著海茵的右大腿、右手則用兩根手指頭摳挖著她的嫩穴,同時還偏著腦袋不停地以舌尖舔舐海茵的陰唇上端,他舔的滋嘖有聲,而海茵則是被舔的哼哼唧唧,艷麗的臉蛋不時浮現出騷癢難耐的表情,而她那雙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柔荑,則有時搓揉著自己的酥胸、有時拉扯著自己的秀髮,如果菜頭的舌尖速度一加快,她不是渾身扭動著想去推開菜頭的腦袋便是不斷輕拍著牆壁浪哼道:「啊……喔……子濤,你不能這樣呀!……唉……噢……濤,你這樣被人看到怎麼得了……啊呀……喔……真的不行啦……死菜頭,這是在別人家……會被人看到呀!」 不過菜頭好像已經玩上了火,他根本不管海茵的抗議,在狠狠刺戮了幾下海茵的陰道之後,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如何?感覺棒不棒?要我繼續這樣幫你逗、還是馬上讓我幫你止癢?」 海茵的胸膛激烈起伏不已,她氣喘噓噓的咿唔著說:「唉,子濤……我們走吧,不管到飯店……或哪兒都沒關係……只要不是在這裡……人家隨便你愛怎麼玩都可以。」 然而菜頭硬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他一面用食指刮刷著海茵的陰唇、一面仰頭盯著她說:「下面都濕成這樣了還能等到去飯店?何況我倆今天手氣這麼好,犧牲了牌局多可惜?不行!我要現在就地解決。」 就在菜頭移開腦袋以後,我終於看到了海茵那誘人而充滿神秘的下體,只見在被掀起至腰際的窄裙下,海茵穿著一雙極為高級、別緻的皮膚色吊帶襪,除了在大腿處有著咖啡色與黑色的變化之外,它的吊帶也是與眾不同的咖啡色薄紗寬帶,而非一般的蕾絲花紋,就連它的腰帶部份也是黑色的同樣設計風格,循著那性感而優雅的腰帶往下看,在白晰平坦的小腹下,有著一叢烏黑而濃密的恥毛欣欣向榮,不過從我這邊望過去,卻無法窺見海茵陰部的全貌,但是依稀卻可看見陰唇上閃爍而過的淫水反光。 我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要把燈光轉暗,要不然我此時應該就可以瞧清楚海茵的整個桃花源,只是,就在我思索的瞬間,菜頭已經又把手指頭伸入海茵的陰道裡面攪拌,他這毫無預警的突襲,令海茵嬌軀一顫,兩條修長的玉腿也抖簌著想要夾緊起來,然而菜頭也馬上又低頭吻向她的陰部,只聽海茵發出一聲長哼,然後便是她急切的低呼道:「哎──真的不能再來了!子濤……在這兒作真的太危險了……何況,很快就要輪到你打牌了。」 但是菜頭豈肯就此懸崖勒馬?他仍舊一邊摳挖著海茵的陰道、一邊逼迫著她說:「那你還不趕快把衣服脫光讓我幹?或是你想像上次那樣讓我一面玩、一面把把你的衣服扯破、撕光?」 「不、不能這樣……這又不是在汽車旅館,等一下沒衣服穿我怎麼見人呀?」海茵似乎很擔心,但我卻覺得她說話的聲音有些興奮。 這時菜頭用純粹命令式的語氣說道:「那就快點自己脫,否則我就把你撕個精光!」「唉,你這樣……萬一真的有人來,我要怎麼辦嘛?」雖然海茵嘴裡這麼說,卻已開始動手在解開她的襯衫鈕扣。 我看到這裡,真的摸不清楚這到底是他們倆經常玩的性愛遊戲、還是菜頭臨時起意的性冒險玩意?但不管答案是什麼,他們倆這種大膽而荒誕的行徑,不僅是讓我大開眼界、而且也把我刺激的開始隔著褲子手淫起來。 菜頭的休閒西褲和內褲都已被他匆匆地脫落在他的鞋面上,他握著陽具正在瞄準海茵的嫩穴入口,但剛敞開胸膛、準備脫掉襯衫的海茵,這時卻若有警覺的指著康仔的房門說:「這裡很不安全,我們還是到沙發那邊好了。」 菜頭似乎也對那道緊閉的房門有所顧慮,因此他並未反對,立即彎腰提起褲子轉身朝沙發像企鵝般的走過來,而海茵則跟在他後面,一邊走一邊脫掉了襯衫,當我看到她那對在黑色蕾絲胸罩內震盪的半裸雙峰時,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媽的! 實在有夠挺、有夠大!我原本估計她的罩杯應該在36D左右,但此刻一看,那至少也有38E的尺寸,我睜大眼睛再仔細瞧了瞧,沒錯!那真的是一對充滿彈性、渾圓又堅挺的迷人大波。 海茵順手將襯衫放在茶几上,然後開始去脫她的胸罩,而早已迫不及待的菜頭,一等她把胸罩卸除,便餓虎撲羊般的把海茵壓倒在沙發上,我只瞥見海茵那對大奶子在解除束縛後蹦彈而出的那一剎那,然後便只能聽到他們倆接吻的聲音,因為從我所坐的椅子這邊,已經看不見矮櫃另一邊的情景。 我連一秒鐘都沒耽擱,便小心翼翼地矮著身子,從穿鞋椅這兒移動到假吧台的死角里,等我緩緩地站直身軀、探頭往沙發椅上看過去時,剛好看到海茵一面和菜頭擁吻、一面忙著幫他脫掉自己的窄裙,而菜頭在順利地扯下海茵的裙子後便隨手往後一扔,接著他一把扒開海茵的大腿,翻身上馬準備攻城略地。 海茵配合無間地張開修長的雙腿迎接他的叩關,但在菜頭頂入的第一時間,我聽到海茵夢囈般的聲音說道:「啊,老公……你要快點,千萬別教別人看到呀……」 然而菜頭似乎有意要逗她,他一面開始快速的抽插、一面卻酷聲說道:「浪貨,想叫我快點射,你就好好的騷給我看!快點!小浪穴,快叫些親熱一點的給我聽聽。」 因為角度的緣故,我只能看到菜頭的背部和海茵張開的雙腿,不過卻很難看清楚海茵的���情,所以我只能聽見她嬌嗔的說道「唉,老公……這是在別人家客廳……你叫人家怎麼敢浪嘛,再說旁邊人那麼多,被聽到了還得了?」 可是菜頭卻非常堅持,他不斷用力衝撞著海茵的下體,直到海茵呻吟出聲,他才又惡狠狠地說道:「騷屄,還不快點叫些好聽的……還有,婊子,不准叫我老公,我都還沒跟你訂婚呢,誰是你老公?」 我不知道菜頭是如何馴服海茵這個看起來相當冷艷的性感美女,因為這個在床第間明顯被調教過的一代絕色,這時已經開始喘息著哼道:「啊……噢……親愛的……哥……我的……大屌哥,請你……用力幹……喔……啊……對、就是這樣……哦呵……好……就是那裡……噢……用力點……哥……人家要你再用力一點。」 聽到海茵要求更加用力的叫床聲,菜頭果然更為賣力的頂肏起來,那「啪啪」不絕的撞擊聲,意味著他確實每下都全根盡沒、深插到底,但由於我只能看到他休閒衣覆蓋下的半個屁股,那收縮的大腿肌又無法看得很真確,所以我不曉得他是否已馬力全開、還是會有另一波更具威力的衝鋒陷陣,不過因為他的褲子並未真的脫掉,而是依然堆在他的小腿下方,因此菜頭抽插的動作總是顯得有點笨拙。 而海茵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原本張著的雙腿忽然盤到了菜頭腰上,然後她開始用腳跟想去褪除菜頭的褲子,但因為她的高跟鞋根本沒有脫掉,所以那堅硬的細鞋跟好幾次把菜頭刮的哇哇叫,最後她也只好放棄,乾脆就用四肢交纏著菜頭的軀體,然後任憑他去狂插猛幹。 我居高臨下的看過去,一直希望能夠看到海茵的秘穴被肉棒任意抽肏的畫面,但雖然只有幾尺之遙、也不管我怎麼努力去左看右瞧,卻總是難以如願,一來因為燈光不夠明亮、二來他們採取的姿勢是男上女下的泰山壓頂式,所以海茵的表情、乳房和秘穴十之八九都被菜頭擋住,儘管我不死心的凝目注視,但依舊只能徒呼負負。 不過,海茵的悶聲呻吟和那「噗滋、噗滋」的抽肏聲,我倒是能聽的很清楚,縱然餐廳偶爾會傳出說話與推牌的聲音,但我卻可以完全不受干擾,專心的將心神全都貫注在這邊,這時,不斷在埋頭苦幹的菜頭,忽然停止了動作說:「騷屄,等一下要不要我把你綁起來,像上次在公園涼亭裡那樣,把你吊起來幹到高潮為止?」 海茵一聽,連忙拍打著菜頭的肩膀抗議道:「討厭!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你想害我以後不能作人嗎……還綁起來咧……」 這回菜頭倒沒堅持,他一邊緩慢地再度抽插起來、一邊調侃著海茵說:「你上次不是說那樣被綁起來吊著幹,不但特別爽而且也非常刺激嗎?」 海茵沒好氣的又打了他一下說:「那還不是你強迫人家讓你綁的……何況那是半夜在山上的小公園,這裡行嗎?而且你隨時都得準備上桌……哪有時間玩那個?」 菜頭嘿嘿的笑著說:「好,那今天就先饒了你,不過下次要在大白天把你綁在人來人往的地方玩,知道嗎?」 海茵「嗯」了一聲說道:「知道,可是我們不是說好那得等結婚以後才能玩嗎?你現在又還不是我老公,怎麼可以?」 菜頭忽然奮力猛衝了幾下說:「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婊子,看我下次怎麼整你。」那狠狠的幾下,讓海茵再度又哼了起來,她一面呻吟、一面向菜頭挑釁的說道:「壞蛋!那你就來征服我呀,只要人家服了你,隨便你愛怎麼綁、怎麼玩都可以。」 菜頭像被激怒似的發動了重兵攻擊,他把盤在他腰上的那雙玉腿架開,然後抓住腳踝使它們高舉向天,接著他一腳著地、一腳跪在真皮沙發上,展開了長抽猛撞的另一波頂肏,他一面急促地挺動著屁股、一面低頭看著海茵說:「好,我現在就要把你的小浪穴幹爛,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騷!」 也幸虧菜頭改變了姿勢,我才終於有機會看到海茵的整個陰戶,儘管無法看的真確,但那忽隱忽現的濕潤桃花源,業已讓我的呼吸又加快了些,尤其看著菜頭那根硬挺的陽具在那兒忙碌地進進出出,更使我忍不住的打起手槍,其實,從剛才聽見他們倆那些私密而煽情的對話時,我便把自己的老二從褲襠裡掏了出來,但是因為忙著要窺視海茵的小浪穴,所以一直忍到現在才開始照顧它。 菜頭的陽具細小的出乎我的預料,那最多不會超過13公分長的肉棒,雖然夠硬夠挺,但那筆直而瘦弱的外觀,確實叫我大感意外,我怎麼也沒想到,身高超過一米八、有著運動家體格的菜頭,老二竟然會如此沒看頭,我得意地握著我粗長的胯下之物,霎時興起了「彼可代之也」的念頭,因為我知道以菜頭那種不起眼的尺寸,絕對難以滿足海茵這種既高挑又健美、而且全身充滿媚力的性感女神,想到這裡,我不禁狠狠地套弄了幾下自己的東西。 而原本一直在哼哼呵呵,不斷呻吟著在響應菜頭衝撞的海茵,忽然倉皇的低聲驚呼道:「啊……!子濤,你快下來,那邊有人在偷看!」海茵這樣一叫,嚇得我頭皮發麻、整顆心也立即吊在了半空中,雖然我迅速地縮回腦袋,但卻不曉得下一步自己該如何是好,畢竟這種有失朋友道義的尷尬場面,我這輩子壓根兒就沒碰到過。 菜頭漫不經心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海茵囁聲說道:「廚房那邊……剛才有人躲在門後偷看。」 菜頭可能和我同時朝廚房那扇門望了過去,但除了門框之外什麼也沒發現,因此,他依舊毫不在意的說道:「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裡有人?」 然而海茵還是略帶不安的說道:「真的啦,剛剛我真的有看到一顆腦袋在那邊,跟你說你還不信。」 「好吧。」菜頭竟然還是完全不在乎的說道:「就算有好了,反正都已經被他看到了,那乾脆就讓他看個過癮吧!」說完他好像立即又挺動起來,我只聽到海茵嬌嗔道:「你怎麼這樣……還不快起來……」接著便是海茵一聲長長的吁歎,然後便是她邊呻吟、邊喘氣的哼道:「哎呀!……你輕一點……喔……哥,你這樣……人家多難為情啊……萬一真的有人在看,那人家以後要怎麼作人呀?」我難以置信的再度探頭看過去,果然看到菜頭雙手抓著海茵的高跟鞋跟,並且將她的雙腳筆直地反壓在她的螓首兩邊,而他則像在坐伏地挺身般,兩腳併攏蹬著沙發,就那樣僵直著身體直上直下的猛烈撞擊海茵的下體,而海茵那似苦楚又似快樂的哼哦聲,令我忍不住又開始套弄起我的小弟弟。 接下來菜頭的狂妄和大膽更加出乎我的意料,他一面凶悍地頂肏著海茵的嫩穴一面還緊盯著她的嬌靨追問:「那個人還有沒有在偷看?你想不想浪給他看?老實告訴我,婊子,你想不想讓別的男人幹看看?」 只聽海茵喘息著說道:「不要,哥……人家才不要浪給別人看……除了哥以外,別的男人我都不要。」 海茵的回答菜頭似乎極為滿意,但他卻繼續逼迫海茵說:「如果我叫你給別的男人幹,你願不願意?」這個讓我既吃驚又大為興奮的問題,馬上令我專心的豎起耳朵,想要知道海茵會怎麼回答,然而就在我屏息以待的時候,卻從餐廳傳來嘈雜的嚷叫聲:「喂,菜頭,換你了。」喊著要菜頭趕快上桌的有兩、三個聲音,其間還夾雜著洗牌和交談的聲音。 菜頭被這麼一喊,有如遭人潑了一盆冷水般,絲毫也不敢怠慢的翻身站了起來,他一邊匆忙的提起褲子邊走邊穿、一邊大喊著:「來了、來了!」而緊張的坐起身來的海茵,則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她一面慌忙地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衣物、一面埋怨著菜頭說:「你看,叫你不要作你偏要……弄的現在不上不下的,叫我怎麼辦?」 但是正在拉上褲襠拉煉的菜頭,卻還是嘻皮笑臉的邊走邊對她說道:「那你就不要穿回內衣褲,等我休閒時好方便我們繼續再戰。」說完他還朝海茵眨了眨眼,然後也沒等海茵回答,便快步走進了廚房那道門,而他連剛才被他丟在廚房門坎邊的那條三角褲都懶得撿回給海茵,看到菜頭這等絲毫都不體貼的表現,海茵好像也顯得有些不滿。 她先從茶几上抓起襯衫、接著匆忙地撿起��扔在吧台邊的窄裙,然後她回頭望了望,但可能因為看不見掉落在沙發扶手外側的胸罩,因此她便小碎步的跑向三角褲那邊,我從後面望著她那穿著吊帶襪的誘人背影,別說是她那渾圓白皙的雪臀讓我看得垂涎三尺,其實早從剛才她躺在沙發上、高張著那雙修長玉腿的那一刻起,我便徹底被她的那雙美腿吸引住了,因為,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美、性感而動人的修長玉腿,別說是那一向就使我醉心的頂級高筒絲襪,就連此刻海茵腳上那雙鑲著灰邊的黑色高跟鞋,竟然都散發著足以誘人犯罪的無形吸引力。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海茵那姣好的胴體,眼看她正要彎腰去撿三角褲,忽然一個黑影從廚房衝出來向她撲了過去,我只看到海茵嚇得整個人往後跳了起來,她那短促的驚叫只發出一半,接著她便和那個人跌跌撞撞的拉扯、糾纏在一起,海茵手上的衣物散落在地,而她則在往後連蹬三步,一屁股跌坐在我面前的沙發上,隨即又迅速地彈跳起來之後,才用雙手護住她巍峨震顫的雙峰,她驚惶失措的大口吸著氣說:「走開……你……你想幹什麼……你快走開。」 老實說,剛才連我自己都嚇得差點叫出來,所以別說在那電光石火的幾秒鐘內,海茵是如何抗拒那傢伙的情形我沒能看清楚,就是在驚魂甫定的這一刻,我也依然無法瞭解目前的狀況,因此我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越過海茵的香肩望過去,媽的!原來是老伍這小子!! 老伍的三角眼散發出野獸般的強烈光芒,他下流而凶狠地盯視著海茵說:「你明白我想幹什麼,來!乖乖的……讓我好好的爽一次,我會把你肏得很舒服的。」 海茵瑟縮著嬌軀,她一面沿著沙發往後退、一面左顧右盼的想尋找可以逃跑的缺口,但老伍也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著她移動,海茵這時已被逼迫到L形沙發的角落,眼看已無退路,她反而鎮靜了下來說道:「你不要再過來,你敢再靠近我,我就要大聲叫了。」 但這招似乎對老伍毫無效果,只聽他嘿嘿的陰笑道:「想叫?好啊,來,你儘管大聲叫喊,快!趕快叫呀。」說完老伍竟然還攤開雙手,一付任憑海茵愛怎叫就怎麼叫的篤定神情,但也由於移動的關係,我這時才看到老伍這傢伙竟然赤裸著下半身,他連鞋襪都早已脫掉,身上除了黑色休閒衫之外,可說已是赤條條,而在他的前衣擺下,硬挺著一根怒不可遏的大肉棒,那龜頭和柱身看起來沒有我的粗大,不過長度卻是它略勝一籌的模樣,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是個色膽包天、甚至於可說是個膽大妄為的色中餓鬼。 他一見海茵默不作聲,便又變本加厲的向她逼近一步說:「怎麼?不叫了?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報案、叫警察來呀?媽的,你還想叫喊,唬誰啊?」我不明白為什麼老伍會擺出一付氣定神閒、吃定海茵不敢尖叫的蠻橫姿態,但海茵確實就是一手護住下體、一手遮在胸前,雖然抗拒的架勢十足,不過也真的沒有尖叫或高聲呼救。 她只是不斷朝電視櫃的方向打量,我猜她可能是企圖要跑到廁所去避難,只是不僅是我看穿了她的動向,就連老伍也對她的心思瞭然於胸,果然就在海茵才剛往左邊想衝過去的時候,他立刻一腳踩在茶几上,伸手想去扣住海茵的右手腕,但卻被海茵用力的掙脫,不過就在這一拉一扯之間,海茵已被阻斷了去路。 海茵杏眼圓睜地瞪著老伍,她用刻意壓低但帶著慍怒的嗓音說道:「你放尊重點好不好?如果你再這樣,我就真的要叫救命了。」 然而,老伍根本不為所動,他擺出一付十足的流氓嘴臉說道:「是嗎?要叫你早就叫了,要不然剛才你明明知道我在偷看,為什麼還繼續表演活春宮給我看?嘿嘿……你這不是擺明了要勾引我嗎?」海茵這下可能真的發火了,她突然提高音量說道:「你少不要臉,誰在勾引你?我……我只是以為你已經走開了。」我沒想到前兩句話海茵說得理直氣壯,但最後那句卻顯得有點色厲內芢的味道。 而老伍顯然也聽出了她的心虛,他再次嘿嘿的陰笑道:「你唬得了別人可唬不了我,呵呵……小浪穴,剛才你男朋友問你我是否還在偷看的時候,你不是才正眼和我打了好幾個照面嗎?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正看得津津有味?你這樣瞞著他,不就是在暗示我可以跟你快樂、快樂嗎?」 說完老伍又往前靠近一步,眼看他那根硬挺的大肉棒就快碰到自己的身體,海茵只好一邊拚命往後退縮、一邊對他發出最後通牒說:「你別再過來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馬上就喊救命!」 但老伍還是置若罔聞,他不但倏地伸出雙手扣住海茵的雙腕,並且還一邊扳開她的雙手、一邊流里流氣的凝視著她說:「叫啊!快大聲叫!我告訴你,我不但不會逃、而且我還會跟你男朋友承認,我剛跟你打了一炮!嘿嘿……就算到警察局,我也會跟警察說你吹喇叭的功夫很棒!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我敢不敢?」這下子輪到海茵傻眼了,她大概是被老伍跡近無賴的說詞震懾住了,不僅忘記去護住她巍峨動盪的豪乳、甚至也忘了要趕快逃跑,而我雖然和她相隔只有三、四尺左右的距離,卻也只能眼睜睜的愛莫能助;不,其實在我矛盾的心裡,我是既想來次英雄救美、但卻更盼著能看到海茵沉淪在老伍的淫威之下,因為眼前這一幕逼姦場面,不知比剛才的活春宮又更刺激了多少倍! 也許是因為海茵的沉默,使老伍誤以為大勢業已底定,因此他便肆無忌憚的將海茵撲倒在沙發上,同時一邊想要去吻她、一邊還用手去襲擊她的下體,但是海茵雖然沒有尖叫,卻也不肯乖乖就範,她手腳並用的抵抗老伍的侵襲,並且一再的試圖想要衝向廁所。 一場激烈的肉搏戰就在我的眼前展開,老伍猙獰的面孔和粗暴的舉動,就像一頭想要將獵物生撕活剝的餓狼,而奮力掙扎、並且不時低聲咒罵著老伍的海茵,儘管赤身露體的被攻擊的極為狼狽,但我卻發覺在她那艷麗絕倫的俏臉上,雖然還帶著點驚惶的神色,卻流露出更多春意撩人的神秘表情,尤其每當她的乳房和三角地帶遭到強行撫摸的時候,她那螓首微偏、蛾眉輕皺,同時悶聲哼哦的模樣看在我的眼裡,簡直就是幫我又打了一劑最有效的壯陽藥。 老伍終於把海茵的雙手壓死在沙發的靠頭部份,他單膝跪在海茵的大腿之間,不停地想要撐開她的大腿,而拚命夾緊大腿,渾身不斷扭轉蠕動的海茵,那白皙豐滿的胴體、以及那似苦悶又像準備認命的神情,再加上老伍那根挺翹的生殖器,不時頂撞著海茵那對大乳房的淫靡景象,使我原本就硬��快變成化石的大肉棒,竟然不由自主的悸動了好幾下,而我的大龜頭也亢奮無比的發起抖來,緊接著這股奇異的超級快感由龜頭傳到了我的尾椎骨,然後穿過我整個背脊,直達到我的小腦,現在,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我是不是該衝過去幫老伍強姦海茵?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可能是老伍自己操之過急、或是他一直想去吻海茵,所以就在海茵突然一個使勁翻身之際,他的身子忽然往一旁撲了個空,而海茵一見機不可失,連忙起身朝廁所那邊跑,但老伍反應也很敏捷,他一個轉身便直接從沙發椅上跳過茶几擋住海茵的去路,而且他還張開雙手企圖把海茵趕回之前的角落去。 而海茵眼看不可能跑進廁所躲藏,又怕自己再次被逼回角落,她在略微躊躇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猛地往前衝了一步,等老伍整個人撲過來想要抓住她時,她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向落地窗這邊跑來,這招像打籃球鬥牛時的假動作用的真是精彩,不但使老伍又一次撲了個空,而且還有空檔讓她順手撈起襯衫。 就在我心底暗自為海茵喝采之際,在沙發上跌了個狗吃屎的老伍,可能是惱羞成怒之故,竟然不顧一切的一手抓住櫃子上的白鐵條,然後像泰山般的整個人斜蕩過櫃檯,而他這打橫的一攔,剛好和海茵撞個滿懷,只聽海茵發出一聲低促的驚呼,接著便是兩人一陣叫我眼花撩亂的拉扯,只是,這次我再也無法置身事外,因為他們倆已然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我藏身的死角。 剎那間,空氣和時間都完全凝結住了,我們三個人都同時愣在當場,老伍的臉色是一連數變,似乎對我的忽然出現先驚後奇,接著又轉憂為喜;而海茵也是滿臉驚愕的看著我,然後才恍如大夢初醒般的對我說道:「阿力,你快點幫我。」 然而,海茵欣喜的聲音只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因為她忽然發現我那根僵硬的大肉棒正怒氣衝天的面對著她,海茵的俏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以及更深的驚恐神色,我想每個女孩子看到這種場面,都應該瞭解我的企圖了,所以海茵已開始往後退縮,她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的指著我說:「你……阿力……你怎麼也……不……不可以……這太可怕了!」 但是海茵這一退,就猶如羊入虎口一般,剛好整付嬌軀都跌入老伍懷裡,而老伍由後方一個溫馨抱滿懷之後,便一手捧著海茵的大奶子搓揉、一手順著小腹往下摸索,可憐的海茵在輕呼一聲以後,雖然立刻夾緊雙腿、同時弓起上半身,但已來不及制止老伍的魔爪在她身上肆虐,只見在老伍的手掌貼上她的芳草地帶那一瞬間,她渾身一顫、然後整個身體更加往前曲捲起來,她喘息著垂下螓首,然後又猛然抬頭看著我說:「阿力……你到底要幫他還是幫我?」 我望著她那蓬像波浪般翻飛著的秀髮、以及她那乍然變得一遍煞白的絕美嬌靨,忍不住又向前走了一步,不過我這一步使海茵和老伍兩個人都同時緊張起來,海茵是氣喘噓噓的用她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而老伍則將嘴巴貼在海茵的耳朵上說:「怎麼樣?我的小寶貝、大騷貨,你是要乖乖的讓我們輪一次呢、還是想一絲不掛的喊救命……嘿嘿,我想這屋子內的每個人都很想看到你這光溜溜的騷模樣喔!」 海茵沒有回答,她只是定定的凝視著我,那眼神就好像在告訴我,她接下來的命運就看我怎麼定奪了;而從跟海茵講話時,眼睛就一直斜視著我的老伍,這時也一邊扳直海茵的嬌軀、一邊用那種既冷酷又陰險的眼光盯著我說:「兄弟,你是要跟我一起爽、還是另有打算?」我望著他那凶悍的表情、再忖度一下他那種完全不怕事情曝光的態度,我便明白這傢伙的流氓本性已經徹底顯現出來,所以如果我想幫助海茵,那麼後果會是如何已經可以預見,反之,如果我幫他一起強姦海茵,那麼可以選擇的答案就絕對不止一個而已,何況,夢想著能夠和海茵一親芳澤、甚至是用胯下之物把她完全的征服,不正是我隱藏多時的綺麗之夢嗎? 我並不怕黑道人物,因此我並不打算向老伍示弱,所以我站到海茵面前對她說:「你可以選擇,要讓他先上還是我?要不然你就放聲尖叫吧。」 海茵大概沒料到我會如此說,她先是睜大眼睛望著我、然後倒抽了一口氣嗄聲道:「你……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時老伍又再度使出無賴的手段,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一把便抱起海茵轉向沙發那邊說道:「那就讓我打頭陣吧!兄弟。」 然而海茵並不願任人宰割,雖然她連雙臂都被老伍由背後緊緊環抱住,但她懸空的雙腳卻不斷的踢打,這麼激烈的掙扎弄得老伍也顯得力不從心,一時之間也無法使海茵就範。 我望著海茵凌空踢動的那雙修長玉腿,那穿著高跟鞋蹭蹬的小腿,儘管是在激烈的動作下,但那優美而撩人的曲線,在我眼中看來卻是更加的性感迷人,尤其是那伸直時雅致的鞋尖,簡直就是在向我發出致命的邀請。 我走過去想要控制住海茵的雙腿,但也一樣費了好大的勁才抱住她的雙膝,不過我可沒時間能夠拖泥帶水,所以我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我一抱住她的雙膝便順勢將她的雙腿架開,等海茵發覺我已站在她的雙腿之間,而且我的大肉棒就正對著她已經失去防線的秘穴時,她開始渾身激烈的扭動起來,我試著要頂進她的小穴,但由於角度根本不夠、再加上她拚命地搖擺和挺聳著香臀逃避我的侵襲,因此我連試了好幾次都難以得逞,所以我抬著海茵膝蓋的雙手開始往大腿移動,因為我必須縮短距離,才能如願的攻城略地。 而老伍這傢伙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意圖和難處,他這時竟然發揮了黑道人物的義氣,不但沒和我爭著要搶第一,而且還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向,等他靠好在假吧台以後,他便向我眨著眼說:「來吧!兄弟,這樣你就省事多了,嘿嘿……給她來個一插到底吧!」因為老伍背靠著假吧台的緣故,海茵的活動空間也就更受到限制,等我再將她的大腿抬頭、直到膝蓋高出她的胸膛以後,海茵已經像夾心餅乾似的很難動彈,而我低頭開始瞄準她的神秘洞口,喔,媽的!洞口竟然是濕的。 我看到了淫水的反光,我抬起頭來凝視著海茵,然後我的屁股緩緩地挺了上去,而海茵在倒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始求饒了:「喔,不要!阿力……你冷靜點……你這樣會害我以後無法嫁人呀!噢、唉……真的不要啊……阿力……這樣以後我要怎麼作人呀…?」 但是眼看美夢就要成真,我又怎麼會收回這臨門一腳呢?我緊緊地盯著海茵的眼睛,然後屁股使勁頂了上去,躲無可躲的海茵在我的大龜頭碰觸到她下體的那一瞬間,倏地打了個冷顫,然後她開始一邊發出呻吟、一邊困難地蠕動著臀部說:「噢……不要……求求你,阿力……這真的不行呀。」 我的大龜頭已經頂住了陰唇,但由於海茵還在作最後的掙扎,她那不肯靜止下來的臀部,使我一時間依舊不得其門而入,不過也因為她的蠕動和閃躲,我的大龜頭不僅被磨擦的異常舒服、同時也感受到了海茵的下體有多麼的濕溽,那滑溜溜的碰觸快感,令我不禁更加亢奮的胡亂頂肏了起來。 這一輪胡衝亂頂,雖然海茵嘴裡還是哼哼唧唧的喊著說「不要、不要?。」但是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而她不安的軀體也開始安靜下來,我望著她充滿醍醐味的艷麗臉蛋,大龜頭開始用力的往前挺進,雖然不是一下就長趨直入,但是憑著感覺,我的大龜頭很快地便滑入了洞口,海茵嬌軀又是一抖,她星眸半掩地望著我,而在我開始緩步頂進的時候,她嘴裡發出一聲蕩人心弦的輕歎,然後便羞愧不已的偏過頭去。 看到海茵這種模樣,老伍知道我必然已經達陣成功,他不僅眼睛發亮、連臉上那道疤痕似乎都脹紅了,他淫趣盎然的問著我說:「怎麼樣?兄弟,這妞的浪穴肏起來感覺如何?」 我緩慢而痛快的一寸寸挺進,而海茵那溫暖多汁的陰道緊緊地夾住我的大龜頭,她有時像要阻擋我的深入,因此會用陰道壁使勁的吸夾住我的大肉棒,但有時她又像是有心放行,一步步的讓我的大肉棒頂進了一大半的長度,而她汨汨不絕的淫水,也不知道是之前菜頭的延續、還是被老伍挑逗所使然?或者是因為我的強行插入所導致? 但不管真相如何,海茵那又緊又窄的陰道,業已讓我爽的連靈魂都跳起舞來,我狠狠地再用力一頂,然後便再也忍不住的呻吟起來說:「喔,好緊……好窄的小浪穴呀!」老伍一聽我如此說,樂得連眼珠子都凸了起來說:「真的?兄弟,那你快點幹,我都快等不及了。」我沒空理會老伍,只是專心一意的往前頂,我堅硬的大龜頭如鑽土機一般,強而有力地努力往看不見的幽深之處挺進,那緊密的磨擦和潤滑的淫水,絲毫都逃不過我敏銳的觸覺,我用心聆賞著這一份朝思暮想的美妙感覺,我慢慢的深入,徹底享受著姦淫海茵的絕頂愉悅。 而這個我暗中愛慕多時的美女,此刻也正媚眼如絲的睇視著我,隨著我越來越急迫的頂入,她那美絕人寰的臉蛋開始時而左偏、時而右擺,而她那喘息著的微張檀口,也是一付欲言又止、顯現出既嬌俏又滿腹委屈的性感模樣。 我停了下來,準備一插到底,但也就在這時,餐廳傳出了菜頭興奮的大叫聲:「自摸!清一色。」接著是七嘴八舌的謾罵和喧囂,而我就在這嘈雜的聲響中,狠狠地頂了下去。 由於預備動作我做的很好,所以這次頂肏一如我的預期,一下子便頂到了最深處,當我的大龜頭傳來壓迫住陰蒂的快感時,我開始一面扭動屁股好讓大龜頭能旋轉著磨到花心、一面則在心裡大喊著:「好吧!菜頭,縱然今天你是賭博的大贏家、但我卻要讓你成為愛情的大輸家!」我奮力的擠壓和磨擦海茵的花心,那已然變硬的陰蒂,清楚而明顯地被我的馬眼部份緊緊頂住,這種直搗花心、像要強行闖入子宮口的猛烈穿刺,不僅讓我爽得渾身直抖、就連海茵也是滿臉淒楚,張著小嘴不知在咿唔些什麼東西。 我開始緩緩的抽插、慢慢的頂肏,但一直到洗牌的聲音靜止之後,我才聽到海茵不斷的在呻吟道:「噢,好大……好粗……啊……脹死我了……嗚、嗚……喔?阿力……你的東西……怎麼這大一支……唉……噢……真的好大……好粗喔!」 我對自己的工具和性能力有著十足的信心,因此對於海茵的反應我倒不感到意外,所以我開始加快抽插的速度,等她不自覺的挺聳下體迎合我的頂肏時,我才盯著她的眼睛問:「怎麼樣?這樣肏舒不舒服?」海茵沒有回答,只是在匆促的瞟視了我一眼以後,便趕緊偏過頭去,然而她俏臉上那抹霞紅、以及她像小女孩般被人識破心事時的那種羞赧之態,已經完全透露出她此刻的感覺與心思。 老伍可能也發現海茵的態度已然變得馴服,因此他便鬆開緊緊圈住她的雙手,改為從海茵的腋下伸出雙手去愛撫她的雙峰,而海茵也不再抵抗,她任由老伍又搓又揉、甚至於有時候老伍掐著她粉嫩的小奶頭拉扯,她也只是哼哼呵呵的逆來順受。 我配合老伍對海茵的愛撫動作,再次加快頂肏的速度,而雙手獲得自由的海茵,有時候是用左手肘支撐在吧台上、有時候則是去緊握著白鐵管,至於她的右手可就更為忙碌了,它有時反抱著老伍的後頸、有時想去拉開老伍的魔爪,但有時候它又會扶著我的肩頭,總而言之,海茵的右手就是有時欲拒還迎、有時卻又不知所措。 我看著海茵在我們兩個人的夾擊之下,所產生的那種詭譎莫名的心理轉變、以及她逐漸顯露出來的那份生理癡態,忍不住更加賣力的衝刺起來,因為我不止想要聽見她令人銷魂蝕骨的呻吟,現在的我更渴望的是想聽見她叫哥喊爹的浪叫聲,就如她在呼喚菜頭時那樣──那麼淫蕩、那麼無恥!那麼叫人血脈賁張! 緊密的陰道,使我的大龜頭在進進出出之際,被膣肉刮刷得無比舒服,我吸了口氣,開始展開另一回合的狂抽猛插,這次我打算肏到海茵任我予取予求才肯罷休,果然在我馬力全開的馳騁之下,雖然無法全根盡入,但卻是下下到底,海茵很快地便發出悶叫與發顫的呻吟聲,而那淫水潺潺的交媾聲響,更是叫我欲罷不能,但就在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猛衝猛幹,準備讓海茵叫哥喊爹之際,老伍忽然推了我一把說:「喂,兄弟,該換我爽一下了。」我停在那裡,至少遲疑了三秒鐘以上,才將泡在海茵陰道裡的大肉棒整根拔出來,而在我退出大肉棒的那一瞬間,海茵忽然楚楚可憐的輕喟道:「啊……不要呀……」我不曉得她是叫我不要讓老伍接手、還是叫我在這個時候不要停止肏她,總之海茵這一聲低沈的呼喚,讓我心裡有些難以割捨,但為了回報剛才老伍那份義氣,我還是把位置讓給了他。 老伍一接手便叫海茵換了個高難度的姿勢,他讓海茵右腳站在地面、左腳則高踩在假吧台上面,然後他一手摟著海茵的腰肢、一手抱住她的左大腿,便打算開始蹂躪海茵,只是他沒料到海茵不但人高腿長,加上足下還穿著三寸的高跟鞋,因此使他連頂數次都不得其門而入,後來他踮起腳尖還是只能徒勞無功,這才索性也從腿彎處抬起海茵的右腳,想要像我剛才那樣懸空頂肏海茵的小嫩穴。 然而海茵並未輕易的讓他如願,她開始掙扎起來,不但用雙手一直想推開老伍,那懸在吧台邊的香臀也左閃右躲的不停在逃避老伍那根既長又硬的東西,同時她也不斷哀求著:「啊……不要……求求你……噢……真的不要呀……請你……不要……這是輪姦啊……噢……拜託……請你不要……輪姦我……」 眼看海茵不肯就範,老伍不禁對她怒目相向的威脅道:「你他媽的浪蹄子,你剛才就已經被輪姦了,現在還來裝聖女?你敢再推三阻四,老子馬上打電話找一大票兄弟過來,然後把你男朋友綁起來,讓他欣賞我們怎麼輪姦你!媽的,你聽懂了沒?」 也不知海茵是真的被他嚇到了、還是她剛才的話只是女性最基本的矜持而已,就在老伍話說完以後,她嘴裡雖然還說著:「喔……你不要這樣……拜託……你千萬不能這樣……唉……算我求你好了……你絕對不能讓我男朋友知道這件事呀。」 但她已經不再搖擺和閃避的香臀,卻充份表明了她的甘於臣服,而老伍也得意地捧住了她的臀部,這次,他狠狠地一頂,我只看到海茵俏臉馬上偏向一邊,然後老伍便開始一邊聳動著他的屁股抽插、一邊嘿嘿淫笑道:「呵呵……小浪穴,這是你今晚享受到的第三支大屌,如何?滋味不錯吧?」海茵只是隨著他的每一下頂肏,「嗯─嗯─嗯……」的發出吃力的呻吟,她既沒有回答老伍的問話、也不再有任何抵抗的動作,彷彿老伍的強力頂肏業已讓她大感吃不消,我看著她那愁眉不展、滿臉辛酸的淒苦模樣,心裡實在非常不捨,因此我立刻站到她的右背後,我這個舉動一方面是要使海茵心理上有些安慰、讓她知道有我在旁邊陪著她,而另一方面則是我可不想眼看著她那兩粒圓滾滾的大奶子閒在那裡沒人照顧。 我一手環在她的背後、一手開始去探索和愛撫她那迷死人的酥胸,那隨著老伍抽插動作不停晃動的碩大雙峰,不但光滑柔細、而且彈性十足,我先是輕巧地摸遍它整個輪廓,然後再左右兩邊輪流捧在手裡掂了掂,那沉甸甸的結實感,握在掌心裡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我開始搓揉、捏擠起來,在我輕重有致、緩急不同的愛撫方式下,海茵的鼻息和喘氣不但越來越急促,她原本有點緊張與僵硬的上半身,也逐漸地癱軟在我懷裡,而她那媚眼如絲的雙眸也如夢似幻地看著我。 我索性從後面雙手抱著她愛撫,那景象變成是我和老伍一起抬著海茵在玩三人行,而渾身都已滲出汗水的海茵,就在我開始掐捻她的奶頭時,忽然嗚咽的低叫道:「呃……你的太長了……真的好長……喔……唉……請你……輕一點……人家裡面都快……被你頂穿了……」我偏頭看著海茵略帶痛苦的臉龐,心裡有點不明白,剛才我肏她時也是下下到底,為什麼她就沒有叫苦?而現在輪到老伍在幹她,她卻表現的有些受不了的模樣,雖說老伍的陽具比我長了點,但一樣都每次插到底,怎麼會有如此的差別呢?何況我的東西還比老伍粗多了。 而老伍這時則是得意洋洋的淫笑道:「怎麼樣?小浪穴,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嘿嘿……等我多給你嘗點甜頭以後,你以後可就會常常想來找我了。」 海茵那輾轉反側的螓首、以及那像要窒息般的悶哼,叫我實在分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但為了表現我對她的體貼和呵護之心,我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說:「沒關係的,海茵,你再忍耐一下就好,有我在,他不會弄傷你的。」然而海茵還是掀昂著腦袋低呼道:「可、可是……他的東西真的……好長……又好冰……好硬,我真的……會害怕……」 當我聽到海茵說「好冰」時,我便知道老伍的長屌一定另有名堂,但在目前的情況之下我也不好多問,因此,我只能繼續哄著海茵說:「不用怕,只要再過幾分鐘就好了,聽我的,不會有事的。」然而海茵依舊氣喘噓噓的呻吟不已,她似乎已經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但又為了怕其它人聽見,因此她一下子痛苦地咬著自己下唇、一下子又啃著自己的手指頭,那難受的表情就宛如遭受萬蟻穿心一樣,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我先是輕舔著她的耳輪,接著再吻向她的粉頸與香肩,而就在我細細地品嚐和享受與海茵的耳鬢廝磨之樂時,她忽然一把反抱住我,並且主動地吻向我正舔舐著她下巴的舌頭。 我從未想過海茵會想和我接吻,因此當我倆的舌頭交纏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心頭的狂喜和那份如癡如醉的感覺,使我就猶如騰雲駕霧飛行在蒼穹一般,不但全身都輕飄飄的,就連鼻尖也只剩下海茵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我盡情地和她熱吻,同時痛快地把玩著她那對豪乳,而她濕潤且多情的舌頭,不斷地襲捲和糾纏住我的舌尖,直到她原本有些冰冷的雙唇都已變成滾燙,我倆還是沒有分開。 驚擾我好夢的還是老伍這傢伙,他一看海茵與我吻得昏天暗地,便先拉住我在愛撫海茵乳房的右手,等我睜開眼睛後,他便湊過頭來想取代我,但是我雖然已經和海茵停止接吻,可是海茵一看老伍想吻她,立即轉頭避了開去,然而老伍也不死心,他再接再厲的想將他的臭嘴巴印上海茵的香唇,不過海茵就是不願讓他得逞,她拚命地搖晃著腦袋,一次又一次的避開老伍的索吻。 在屢試屢敗之餘,老伍終於惱羞成怒的說道:「好,沒關係,你他媽的肯讓他吻、就是不肯讓我吻,可以,小浪穴,你給我記住!我早晚會叫你乖乖的和我接吻,並且叫你心甘情願的幫我舔老二,沒關係,你能躲就繼續躲好了。」說完,他竟然低頭一口咬住海茵的奶頭咀嚼,同時屁股也使勁地一直挺動,而鬢髮已是一遍凌亂的海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咬,痛得是嚶嚀出聲,但她在緊接著發出一長串浪哼以後,又再次反抱著我說:「啊,阿力,我快不行了……快……快來吻我!」這回我總算明白海茵是因為瀕臨高潮,她怕在爆發之際的高亢叫床聲會導致春光外洩,因此才會在無法可施之下主動和我接吻,不過我並不怪她,畢竟她是應該要有所顧忌,再說,只要能跟海茵接吻,我又何必管它是什麼原因呢? 我深情地吻住了海茵的雙唇,而她的舌尖也迅速地鑽進了我的嘴裡,正當我要開始吸吮它的時候,老伍又說話了:「兄弟,這次嘴巴換我上,下面這個洞還給你玩。」我無奈地放棄了和海茵的接吻,而海茵帶著幽怨的眼神,先是看了看我,然後便把臉轉向一邊,露出一付任憑宰割的態度,這時老伍已拔出他的大肉棒,他雙手捧著海茵的雪臀在等我接手,我看了海茵一眼,考慮著是否要和老伍交換位置,因為海茵迷人的唇舌雖然叫我不忍離棄,但是我那始終硬如頑石的大肉棒,不斷地碰觸和磨擦到海茵那曲線分明的股溝與會陰處,實在是恨不得能直接從她的後庭闖進去,因此,為了想發洩滿腔慾火,我還是接受了老伍的提議。 這次,海茵很溫馴的配合我和老伍的換手行動,但是等我捧著她的香臀,再度恣意地馳騁在她的神秘洞穴裡時,海茵卻又一次的讓老伍的嘴巴吃了閉門羹,她可以任隨老伍舔遍她的玉頸、面頰和香肩,但就是怎麼也不肯和老伍接吻,就這樣,他們一個是不停貪婪的追索、一個是努力的閃躲逃避,而我則奮力地撞擊著海茵的花心,那唧唧嘖嘖的淫水聲伴隨著海茵嚶嚶的呻吟,再加上我和老伍濃濁的呼吸聲,早已交織成一首肉慾橫流的高分貝奏鳴曲,因此,我們早就忘了餐廳裡的牌局和那群打牌的人。 我拚命地衝鋒陷陣,一心一意想要讓海茵達到高潮,因為她之前被老伍肏得已然有要爆發的徵兆,所以我頂得一次比一次用力、插得一次比一次更深,畢竟在我的私心裡,我當然希望能在老伍之前與海茵同登極樂之境。 海茵還在抗拒老伍的索吻,但我知道她的雙唇很快就會淪陷,因為她的腦袋已經整個側靠在吧台上面,連上半身都被老伍壓製成一種非常奇怪的曲線,這種幾乎再也沒有空間讓她閃躲的狀況下,老伍的勝利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因此,我也更加賣力的頂肏起來。 但是,就在我展開長抽猛插的方法,才只不過幹了六、七下的光景,忽然從餐廳傳出了呼叫我的聲音,同時我還聽到菜頭嚷著說:「喂!康仔,你到外面看看我那個出去吃點心的朋友回來了沒有?」菜頭話聲剛落,接著便是康仔意興闌珊的應道:「好啦、好啦。」這時我才警覺到該輪到我上牌桌了,因此我匆促的退出我的大肉棒,同時朝餐廳大喊道:「我回來了,馬上到。」 然而,我原本想阻止康仔跑到客廳找我的方法卻失敗了,因為他就在一遍「稀里嘩啦」的洗牌聲中,冷不防地出現在客廳,當他那略微發福的身影猛然從廚房門口冒出來時,我、老伍和海茵三個人全都當場呆掉了!空氣在那一瞬間整個凝結住、時間亦彷彿已經靜止,我甚至忘記我還捧著海茵的臀部、而康仔也是瞠目結舌的站在那裡。 沒有人曉得這個場面僵住了多久,直到海茵終於驚叫起來,她慌亂而狼狽不堪的掙脫我與老伍的掌握,然後便像跑百咪般的衝向沙發那邊,她一手撈起襯衫、一手抓住窄裙,但腳步卻連停也沒停,便踩著高跟鞋「喀、喀、喀……」的跑進了廁所裡。 我和老伍面面相覷了好幾眼之後,才各自警覺到自己的胯下之物都還怒舉著,我連忙將那見不得人的東西手忙腳亂的塞回褲襠裡,但因為我沒脫掉褲子便開幹,因此拉煉周圍被海茵的淫水弄得濕糊糊的,但我已沒時間管這些,我現在只急著要怎麼叫康仔閉嘴、以及趕快回到牌桌上去。 而康仔彎腰從地板上撿起海茵那條三角褲以後,他一面端詳著那條高檔內褲、一面指著我們兩個人說:「你們可真是色膽包天!」 我和康仔根本不熟,所以不知道如何接口,幸好此時老伍已恢復冷靜,他向康仔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便晃著他的長屌,大搖大擺的走到他面前說:「這樣吧,等一下我們找女主角問問看她是不是願意讓你見者有份,呵呵?你就先去沙發旁邊把她的奶罩也拿過來,等我穿好褲子咱們再去廁所敲門找她談談。」 康仔一聽立即眉飛色舞的跑去找奶罩了,而老伍一邊和我走進廚房、一邊拍著我的肩膀說:「沒事,兄弟,剩下的讓我來處理就好,你快進去打牌,重要的是別使她男朋友起疑、還有暫時不能讓他到客廳去。」我點頭表示瞭解,老伍便彎腰從流理台下面的櫥櫃裡拿出他藏起來的褲子開始穿回去,我邊走進餐廳、邊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則在猜測這傢伙待會兒不曉得會在海茵面前玩什麼把戲?果然一如我的猜測,代替老伍打牌的正是康仔那個原本在睡覺的朋友,不過看他被我替換下來以後,站在旁邊專心看牌的樣子,應該不會是老伍事先就安排好的幫兇;而菜頭依舊神采奕奕、意氣風發的叼著煙在高談闊論,其實不用看他面前那一大迭鈔票也知道,他一定今天的大贏家。 而我重新上場以後,由於心繫著海茵的情況,一直在耽心她不知是會被老伍和康仔兩個人繼續要挾、蹂躪,還是她懂得死守在廁所裡與他們談判、周旋?因為心思不寧的緣故,我第一把牌放銃給菜頭、第二把則打著、打著竟然少了張牌,變成相公,直到第三把我看見海茵已然衣衫整齊的坐回到牌桌旁,心頭才落實了些,但是面對著菜頭我還是相當心虛,再加上海茵雖然沉默的坐在那裡,可是她那含瞋帶怨、不時瞟視我一眼的目光,更是把我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把牌又是菜頭自摸,他今天可真是鴻運當頭,也難怪他會樂得合不攏嘴,不過我可不敢抱怨,畢竟我已是失之桑隅、收之東隅,而另一個命運和我一樣的傢伙,就在第四把牌開始抓牌的時候,和康仔一前一後的走入了餐廳,他們倆一出現,我便發覺海茵的臉色立刻往下一沉,她把頭轉向一邊,用手指支撐著前額告訴菜頭說:「子濤,我頭有點暈,打完這把你先送我回家吧。」 照理說,沒有大贏家連一圈都沒打完就提早走人的,但今天情況卻有些特殊,不但是我贊成菜頭應該趕快送海茵回家休息而已,就連老伍與康仔也連聲附和,因此,就在阿泰和大個兩人忙著算台的時候,我和菜頭兩個閒家便同時告退離席,而我在走出餐廳時,老伍刻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沒事了,你趕快回去休息。」老伍這一說,讓原來就不曉得該怎麼跟他發問的我,只好把滿腔疑惑繼續悶在肚子裡,我看了看手錶,已是半夜兩點多,確實是該回去睡覺的時候了,我獨自走出巷口時,菜頭的轎車正好揚長而去。 我駕駛著我的福特「探測者」,不急不徐地滑行在蜿蜒的山道上,深夜的山區幾乎已是人車絕跡,我望著山腳下的稀疏燈火,遠方的夜空飄著清淡的浮雲幾朵,雖然偶有微星閃爍,但並沒有月亮的蹤跡,我按下電動窗,讓夜風吹進車廂裡,一向這便是我最愛的兜風時刻,而我的CD音響正在播送「如果雲知道」的演奏曲,那排笛悠揚而遼遠的聲音,像在訴說著某種鄉愁、也像是在歎息著人間的哀傷與憂愁,就像我此刻的心情,雖然單獨遊走在這令人心曠神怡的山林裡,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海茵那白皙、惹火、且不時蠕動著的曼妙胴體,還有她那壓抑的呻吟以及幽怨的眼睛。 其實,我自己明白,真正使我掛懷的是在我無法參予的那一、二十分鐘裡,海茵到底是讓康仔也成了她的入幕之賓、還是她又被迫接受了老伍和康仔的另一次要脅?我踩足油門,開始風馳電掣的狂飆起來,因為我想藉著怒吼的引擎聲來消除心中的惆悵與煩憂,但不管如何我心裡都明白,這不能告訴別人的紗帽山之夜,勢必一輩子都活在我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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