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伊藤潤二拾遺集
koyanagilulu · 1 year
Photo
Tumblr media
Junji Ito sensei poker faces #伊藤潤二 #伊藤潤二拾遺集 #junjiito #itojunji #이토준지 #pokerface https://www.instagram.com/p/CmsRSAsv-pJ/?igshid=NGJjMDIxMWI=
12 notes · View notes
inaguaquitaroupho · 4 years
Text
『多留保集別巻 タルホ事典』
☆発行年月:1975年10月 ☆出版社:潮出版社 ☆判型:B6・箱 ☆副題:TARUHO MANTRA ☆収録作品 <1タルホ拾遺> まずこの四つ/この機会に/唯美主義の回顧—辻潤、谷崎潤一郎両先輩を中心として/蜷の区域/ダンセーニ卿の「酒壜天国」/一女性からの書簡/酒につままれた話—私がいちばん飲んだ日/ウオぎらい—我が家の夕めし/狂気か死にまで行くべし—私の酒歴書/平和の鷹が平和の天使を悦楽の園へ導く/少年自身/最近の来信/キャプテン・カポロを送る <2対談> E氏との一夕(vs江戸川乱歩)/祗園閑談(vs吉田一穂)/エロス—愛—死(vs瀬戸内晴美)/我が思索のあと(vs小潟昭夫)/男は闘うべし(vs平岡正明)/輪廻思想をめぐって(vs松山俊太郎)/われらいずこの門に立とうとも(vs森敦) <3稲垣足穂の世界> イタガキさんとニシガキさん(伊藤整)/稲垣足穂と江戸川乱歩(宇野浩二)/悪魔学の魅力(西脇順三郎)/萩原朔太郎と稲垣足穂(江戸川乱歩)/丸山薫と衣巻省三(萩原朔太郎)/稲垣足穂と梁雅子(山本浅子)/女性より見たる『男性文学』の可能性(山本浅子)/稲垣氏の「蘆の都」(江藤淳)/首吊り男(伊達得夫)/消えた人(伊達得夫)/異端者の系譜(塚本邦雄)/バッカスは惑星にのって(瀬戸内晴美)/稲垣足穂(三島由紀夫)/変な連想(飯沢匡)/無限デルタの構想(宗谷真爾)/火星より土星の方が高級である(草下英明)/僕のタルホ(亀山巌)/同人スケッチ(亀山巌)/タルホやその周辺(藤井重夫)/美少年誘拐魔足穂大菩薩あるいはホムンクルス製造法(種村季弘)/『少年愛の美学』(澁澤龍彦)/『僕の“ユリーカ”』・『東京遁走曲』(澁澤龍彦)/『ヒコーキ野郎たち』(澁澤龍彦)/奇想片々(出口裕弘)/『ヴァニラとマニラ』(出口裕弘)/聖タルホのいざない(加藤郁乎)/タルホの空(加藤郁乎)/模型世界と微粒子(中村宏)/稲垣足穂をめぐって(笠井叡)/A感覚の生理構造(笠井叡)/足穂曼荼羅(常住郷太郎)/稲垣さんと私(高橋陸郎)/『コリントン卿登場』(川仁宏)/強烈な文学的否定精神(三枝和子)/足穂綺想空間の倫理性(中野美代子)/大気圏に突入する空中飛行者(田中美代子)/タルホ式飛行の夢を探る(ゆりはじめ)/<対談>タルホ文学の迷路(種村季弘x松山俊太郎)/酒仙作家・稲垣足穂の妻として(稲垣志代)/奇人といわれる足穂との愛情生活(稲垣志代)/酒を呪う(稲垣志代)/<資料1>芥川龍之介/室生犀星/武田泰淳/佐藤春夫/<資料2>中井英夫/五木寛之/澁澤龍彦/埴谷雄高/吉本隆明 <4書き下ろし作家論> 攪乱された彗星軌道(相澤啓三)/夜毎の『鑞人形』(高柳重信)/ヒコーキの本(田中小実昌)/月への偏執によって結ばれた二つの精神(谷川晃一)/早大戸塚グランド坂時代(萩原幸子)/それでも飛行機は飛ぶことしかしらないだろう(山野浩一)/タルホとダンセイニ(荒俣宏)/月光都市・神戸(西岡武良)/私のタルホ先生(窪田般彌)/男性のなかの男性(笠井久子)/緑星暦(斎藤慎爾) <5多留保集作品年譜>松村實 <6稲垣足穂年譜>高橋康雄 <7タルホ=セイゴウ・マニュアル>松岡正剛 ☆あとがき:高橋康雄「編集を終えて」 ☆装幀・挿画:まりの・るうにい ☆写真:大橋治三/伊藤佶/松村實 ☆挿画(カラー/クレパス画):稲垣足穂「新婚旅行」「明方の誘惑」
<参考>帯文より
稲垣足穂の世界をあますところなく伝える画期的オムニバス 怖るべきタルホニウム放射圏への誘い 芥川龍之介、江戸川乱歩から三島由紀夫、五木寛之に至る50余名が織りなす「稲垣足穂論」の壮大なカレードスコープ。 常識を破る作家論 松岡正剛「タルホ=セイゴウ・マニュアル」 11人による書下しタルホ論 詳細なタルホ年譜・完璧な作品年譜
0 notes
miaointaiwan-blog · 6 years
Text
共翔番外 青羽相隨
*哨兵響導PARO *物吉X後藤 *OOC可能有 *本篇後面可能就沒他們戲份了所以就寫了個番外 *然而為何會破萬字我也不知道   與物吉相識,是在後藤藤四郎剛滿十二歲時。   後藤藤四郎是八歲時覺醒的,在覺醒之後隨即被送入哨嚮學院就讀學習。或許對於一般孩童而言,覺醒等同於鎖死了未來的無限可能,但身為粟田口家的一份子,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覺醒時的第一個想法也是「啊,果然如此。」。   努力學習,快速成長,也許先去公會歷練幾年,再回家幫父親與長兄的忙,這些就是他最大的目標,粟田口家的孩子們幾乎都是這麼想的。   然而就在他九歲時,兄長遭逢大難,那時同樣尚在學院就讀的鯰尾哥和骨喰哥也因重創之故未能完成學業便離開了學院。   他惶然著,頓時失去了目標。   就連最強大的一期哥都會落得如此境地,那麼遠不及兄長的自己,即便成長到了極限,又能挺身在兄長面前幫忙擋下多少災殃?在兄長的��側,他又能成為多大的助力?   也許是因為這份迷惘,他的學習速度就如同他的身高般成長漸緩,甚至是原地踏步,能力考核的成果從高分一路落到了及格邊緣,師長們嘆息著,卻都不知他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更無法指引他前往新的方向。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三年,直到遇到了物吉貞宗。   與頹然的他不同,物吉貞宗是即將畢業的嚮導班中,最優秀的學生。那時為了測試嚮導學生們與陌生哨兵的配合能力,物吉貞宗的嚮導班級與後藤藤四郎的哨兵班級被要求共同進行一場野外求生測試,由嚮導挑選哨兵組成臨時搭檔,在時限內找到藏在森林某個角落的任務物品,才算通過考核。   嚮導依過往的綜合成績決定挑選哨兵的順序,外表上越是出色,或精神上越是穩定的哨兵自然會被優先挑選,後藤藤四郎知道自己會是被挑剩的那個,畢竟他在身材樣貌上討不了好,精神狀態也稱不上是絕佳。   「那麼,我就挑他吧!」   所以當他被第一個指名時,他錯愕地睜大了眼,好一會兒都沒能做出反應。   「欸,那個……啊,後面藤三郎,快點出列喔!」哨兵班導師的催促讓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一小步一小步離開了哨兵班的隊伍。   「兄者,就算我不認識你們班的學生也知道人家不可能叫後面啊……」   嚮導班導師對哨兵班導師的叨唸已傳不進他的耳裡,他低著頭,膽戰心驚地來到了指定自己的嚮導面前。   也許那個嚮導會反悔,必竟他不是個強大的哨兵。   「你好,我是物吉貞宗!」爽朗的嗓音讓後藤抬起了臉,眼前比他略高一些的少年對他燦爛地笑著,伴著他肩上的青鳥啼鳴。「今天,就由我為你帶來幸運吧!」   後藤藤四郎愣愣地望著對方,當機的腦袋在空白了好幾秒。   「——青鳥帶來的不是幸福嗎?」   「後藤君好過分喔!哪有人一見面就吐槽別人的開場白啊!」   以不快亦不慢的速度在林間快步行進,物吉貞宗一邊走著,一邊對著後藤藤四郎抱怨。   「是你先亂竄改童話的啊……」後藤藤四郎有些哭笑不得,「而且我也道過歉了嘛!」   物吉貞宗用力地哼了一聲,「不夠誠意!」   「不然你要怎麼樣嘛!」忙於應付嚮導學長莫名的孩子氣,後藤藤四郎還得分神去看手上簡略到有和沒有一樣的電子地圖,實在教他手忙腳亂。   「那……我要看後藤君的精神體!」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後藤藤四郎失手摔了電子地圖,小小的儀器落在地面上,螢幕閃爍了兩下便暗了下去,然而後藤藤四郎卻無暇去顧及,只是愣愣地盯著物吉貞宗。   「——不要!」下一秒,他立刻厲聲回絕。   物吉貞宗期待的眼神立即黯淡下來,「……真的……不行嗎?」   後藤藤四郎心底立刻湧出毫無道理的罪惡感,明明對方失不失望根本就與他無關,叫出精神體讓對方玩賞亦非他必須得做的事。   「……就一下下。」然而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從精神圖景中召喚出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的精神體,小小的棕色幼熊出現在他肩上,剛被放出來還似乎還未清醒,濕潤的黑色眼珠中還有著惺忪睡意。   「好可愛啊!」物吉貞宗一秒就將小棕熊給搶到了懷裡,速度快到連後藤藤四郎都反應不及,小棕熊似乎也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這樣傻呼呼地任別人把牠搓圓揉扁。「能夠看到這麼可愛的精神體,今天果然也很幸運呢!」   看著對方一臉滿足地蹭著小棕熊的軟毛,後藤藤四郎別開了臉,「這才不算什麼幸運呢……我一點都不喜歡牠。」   物吉貞宗從軟毛中抬起臉,「嗯?這是為什麼呢?」   「……太弱小了,一點用處都沒有。」後藤藤四郎垂下眼。   打從他覺醒並讓精神體顯現開始,牠一直都是這副模樣,頭兩年還稍微有成長一些,之後就再以沒變過,彷彿一直在提醒著──他始終未曾改變過的弱小。   「可是我,很喜歡後藤君的精神體喔。」物吉貞宗輕輕將小棕熊放到後藤藤四郎的腦袋上,小棕熊也乖巧地趴在橘色髮絲間沒有亂動,只是疑惑地歪了下腦袋。「他並不弱小,後藤君也是。」   也不知為何,被物吉貞宗這麼說,讓後藤藤四郎一下子脹紅了臉。「才怪,我一點都不強。」他抓下頭上的精神體擋住臉,不自在地轉開了話題,「那個,我們該出發了……吧……」   他將視線轉向摔在地上的電子地圖,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壞了。」他撿起電子地圖,試著要重新開啟,卻儀器卻毫無反應。   「啊,這下可糟糕了。」物吉貞宗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後藤藤四郎看著與自己搭檔的嚮導,連向對方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該怎麼辦?」   「嘛,老師是有給我們緊急聯絡用的通訊器啦,不過一旦向老師們求救.就等同測驗失格了呢,這樣我跟後藤君就肯定要留級了。」物吉貞宗思索了一會兒,「不如,我們就隨便走走吧!」   後藤藤四郎一秒暴跳起來,「太隨便了吧!」   「反正真的不行了再求救也不遲啊。」物吉貞宗隨便挑了個方向邁出步伐,「就試試看嘛!」   「欸?喂!」後藤藤四郎連忙追上,「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輕輕拍了下後藤藤四郎的頭,物吉貞宗露出足以讓人炫目的燦爛笑容,「現在我是你的搭檔喔,你就相信我吧,後藤君。」   迷失在對方的笑容裡,後藤藤四郎恍恍惚惚地點了頭,又跟在對方身後走了好一段距離,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迷惑了。   可惡,嚮導了不起啊!不要隨便擾亂搭檔的意識啊!   前進了近兩個鐘頭,後藤藤四郎漸漸認知到物吉貞宗似乎是個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神秘的人物。   像是有毒蛇從草叢中竄出,物吉貞宗卻能在被咬中之前一無所覺地「剛巧」踩中蛇的七吋把牠一腳踩掉半條命,或是在河邊休息順便捕魚當午餐時正好就有一隻肥美鮮魚跳進物吉貞宗手裡簡陋的藤編漁網中;甚至就連不小心誤觸蜂巢被凶狠蜂群圍攻時也能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   物吉貞宗像是備受上蒼眷寵,身邊彷彿隨時纏繞著神祕的無名力量,讓他不論遭遇到什麼樣的狀況都能化險為夷。   「嗯?沒有後藤君說的這麼神奇啦!」咬著烤得剛剛好的魚,物吉貞宗笑瞇瞇地回答著後藤藤四郎想得太大聲的疑惑。「我只是,比一般人更幸運一點而已。」   「不要隨便偷聽我的腦子啦!」後藤藤四郎瞪了物吉貞宗一眼,忿忿地咬了魚肉一口。   「不小心的嘛。」物吉貞宗吐了吐舌頭,「吶,我一直很好奇呢,我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啊?」   「啊?」後藤藤四郎呆愣地望著對方。   「任務目標啊!」物吉貞宗放下了烤魚,一臉認真,「我們從出發開始已經有半天了喔,但是對我們任務的確切目標還是一無所知對吧?時限只有一天半,我們再浪費時間下去肯定會無法完成任務的。」   「可是老師也沒說要找什麼啊……」啃著酥脆的魚尾巴,後藤藤四郎苦惱地皺起了眉頭,「我想應該不至於太刁難我們,應該不會是森林裡原本就有的東西,起碼會是人工物品;測驗目標是要測試嚮導和哨兵的配合力,那麼應該是一種需要兩人合作才能找到或拿到的東西。」   物吉貞宗歪了歪頭,「例如只有嚮導能感應到但放置在只有哨兵能抵達的地方,或是哨兵可以倚靠強大五感找到但需要嚮導協助穩定感知嗎?」   「我猜是後者。」後藤藤四郎喀一聲將整條魚尾巴咬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含糊地說道,「在釋放出微弱訊號的同時混入會讓哨兵混亂的雜訊,這樣在搜尋時嚮導就得更加努力不能讓哨兵失控。我想這就是測驗的目的──即便是互不相識,甚至是契合度極差的哨兵,嚮導也得竭盡所能維護好哨兵的意識,這才是合格的嚮導。」   「……不過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是不是真的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從來沒搞懂過我們班那個脫線的老師到底在想什麼。」後藤藤四郎頹下肩膀,「要是地圖還能用就好了,起碼有標示大概位置……」   「我想後藤君的猜測沒有錯喔。」物吉貞宗揚起笑,「我相信後藤君。」 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記直球攻擊,讓後藤藤四郎差點被美味的魚肉哽到,他嗆咳著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突然跳了起來,警戒地盯著河流對岸的樹林。   「後藤君?」物吉貞宗疑惑地跟著站起身,隨即恍然大悟。   對面樹林鑽出了兩個人,看起來都相當面熟,他們似乎早知道河畔有人,一點也不意外地停下了腳步。   「啊,那個嚮導是我們班的第二名。」物吉貞宗對著對面的嚮導揮了揮手,但對面毫不領情地瞪了回來。   「哨兵是我們班第一名。」後藤藤四郎悄悄將手放上腰後由導師統一發配的武器上。   既然導師給予武器,即代表攻擊不同組別的人是被允許的,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就是任務物品數量有限,必須靠速度與武力爭奪才能決定誰才是最後的合格者。   所以,打從測驗開始,在這座森林中,除了自己的搭檔,其餘的人都是敵人。   「大老遠就聞到烤魚的香味呢。」對面的哨兵視線在後藤藤四郎身上轉了一圈,露骨的鄙夷。「不介意的話分我們一些吧,我們還沒吃午餐呢。」   不等後藤藤四郎出聲,物吉貞宗搶先開口,「啊,真是太不巧了,我們已經吃完了呢。」   「嘖嘖,我們的第一名還這麼小氣啊?」據說是第二名的嚮導也酸溜溜地開口。   物吉貞宗根本懶得理會對方。『吶,後藤君,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他用精神力和後藤藤四郎說著悄悄話,『我們把他們的電子地圖搶過來如何?』   『──你在開玩笑嗎?我打不過啦!』後藤藤四郎「想」得非常用力,用力到像是拿著擴音器在物吉貞宗耳邊大吼,讓他暈眩了一下。   用力晃了晃腦袋才回過神來,物吉貞宗苦笑地揉著抽痛的額角,放棄了精神交談。「沒問題的啦,後藤君。」   「我相信你。」   緩緩抽出可釋出電流以暫時麻痺對手動作的能量短刀,後藤藤四郎握緊了刀柄,深深吸了口氣。   物吉貞宗說,他相信他,若是這樣的話,他更努力一些,試著取得勝利,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回應這份信任。   「吊車尾也想跟我比嗎?」對面的哨兵冷笑起來,也跟著抽出了能量短刀。「我會讓你後悔的!」   猛一蹬腳,哨兵衝刺起來,意圖直接跳躍過不算太寬闊的河面,後藤藤四郎也跟著衝了出去,在對方還未能於河岸落腳前搶先揮刀砍向他的胸腹。哨兵立刻舉刀防禦,兩刀相擊,瞬間爆出劇烈的電光,強大的相斥力將仍然騰空的哨兵給震飛了回去。   甩了下發麻的右手,後藤藤四郎踩著河面上濕滑的石頭,追了上去。   頭很痛,為了戰鬥,後藤藤四郎將五感放大到了極限,無數來自周遭的雜訊如狂洪般湧入他的腦袋中,就算只是飛馳時拂過臉上的風,都會在意識裡掀起滔天巨浪。   他咬緊了牙,只想著要努力撐過去,才有機會打敗眼前的強敵。   他不想輸。   『加油,後藤君。』此時,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後藤藤四郎的意識,飛快地舒緩他動盪的意識,物吉貞宗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嗓音就如同他的力量般那樣溫柔。『要贏喔。』   他可以的。   有物吉貞宗在,他做得到。   對手在河面最大塊的石頭上站穩了腳,直接往直追而來的後藤藤四郎臉上揮了一拳,後藤藤四郎舉起左臂格開,右手的刀如閃電般追擊向對方的咽喉。對手緊急一個後仰避開了這一擊,順勢踢起腿,狠狠踹中了後藤藤四郎的下巴。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後藤藤四郎吐出口中的血,拽住對手的腳踝用力往一旁摔。   「混蛋!」對方很快就翻身躍起,能量武器毫不猶豫地劈向後藤藤四郎的雙眼,也不管這已經是違規的攻擊,只欲將眼前的阻礙除去。   後藤藤四郎猛一蹲身,狠狠踢向對方的脛骨,將他踹入河中。對方似乎掙扎著想從河中站起身,神情卻突然扭曲,抱著頭像是遭到了什麼無形的重擊,讓他在一瞬間喪失了反擊能力。   「我、才不會輸呢!」後藤藤四郎趁著這機會,一刀刺中哨兵的胸口。「不過是高了點,別太囂張了啊!」 能量短刀爆發出的電流將哨兵給電暈了過去,後藤藤四郎喘了口氣,這才抖著手將人從河裡拎起免得淹死。   ……他贏了。弱小的他,贏了。   「太好了呢,後藤君!」轉過頭,不知何時潛到對岸的物吉貞宗拎著默默就被擺平的嚮導,笑瞇瞇地揮了揮手。 後藤藤四郎一個跳躍來到物吉貞宗身邊,「你剛才是不是偷偷用精神力攻擊我的對手啊!這樣我打贏了也沒意思嘛!」   「協助哨兵戰鬥是嚮導的工作呀!」面對後藤藤四郎的質問,物吉貞宗也只是笑著答道,「我知道的喔,就算沒有我偷偷插手,後藤君也能贏的。我只是想加快一下速度嘛!畢竟分秒必爭呀!」   「好吧……算你有理。」後藤藤四郎嘆了口氣,望著物吉貞宗愉快地哼著小曲搜刮走對方身上的電子地圖和其他配給的道具與武器,只留下已代為發送求救訊息的通訊器。   「好啦,這樣這一組就出局了。」完成打劫大業的物吉貞宗站起身,「既然最強的組合已經完蛋了,那麼接下來應該不至於太困難……嗯,這真是幸運的好消息。」   後藤藤四郎將電子地圖接過手,看了看,沒想到他們的前進的方向正好就直指向目標地點。「我們沒有走偏呢。」   「那麼,我們就繼續前進吧!」物吉貞宗鬥志高昂地邁開了大步。   在離開河岸之前,後藤藤四郎又回頭看了眼被安置在河岸仍未清醒的哨嚮搭檔。   「只要想做……就做得到……嗎?」   他將視線轉回前方,落在物吉貞宗的背影上。   也許,就如物吉貞宗所說的,他不弱小。   一點也不。   他們的腳程並不慢,再加上物吉貞宗的天生強運,沿途路上並沒有碰上什麼麻煩,甚至沒遇上其他組的哨兵嚮導。      待兩人接近地圖上標示的目標區域時,正好剛入夜。   「今天就先休息吧,這裡正好可以紮營呢。」物吉貞宗指著不遠處道,聲音帶了點倦意。   後藤藤四郎隨著物吉貞宗的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幾塊巨大的石塊矗立於林間,似乎是相當久遠以前被山洪帶來的,時間過去,依舊在此屹立。巨石之間正好有道不窄的縫隙,足夠兩人容身還有餘裕,只要再搭上些枝葉,就不怕風吹雨淋,恰恰是目前所能找到最好的住宿處。   「也好,就在這裡休息吧,反正天黑了路也不好走。」後藤藤四郎躍上巨石,覆著青苔的石頭有些滑,但無法影響他的行動。他四下望了望,就近從附近的樹上扯下枝葉和藤蔓搭建臨時屋頂。「物吉,你先休息一下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不然我負責生火好了。」物吉貞宗也不推拖,拾了些柴木便認真升起火來。   忙碌了一陣,他們總算是打理好了今晚的住處。   不算大的營火方烤熟了後藤藤四郎獵來的野鳥,現在正煮著統一配給的罐頭濃湯,物吉貞宗剛剛還獻寶似地亮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摘的野莓,酸酸甜甜的正好當作飯後點心。   「呼哈,好飽喔。」吐了口長氣,物吉貞宗像隻貓一樣心滿意足地窩在營火邊取暖。   「別靠這麼近啦,小心燒到毛。」後藤藤四郎沒好氣地把人往後拽一點,「今天晚上你先休息好了,我來守夜。」   「咦?這樣好嗎?」物吉貞宗偏過頭。   「你也很累了不是?」後藤藤四郎伸長了手輕輕敲了一下物吉貞宗的頭,「我體力比你好,你先去睡吧,要交班時再叫你。」   「唔……好吧,就依後藤君說的。」猶豫了下,物吉貞宗還是點了點頭,起身鑽進身後巨石間已打理好的空間中。   到底嚮導的體力不及哨兵,白日要跟上後藤藤四郎的腳步,對物吉貞宗而言似乎還是吃力了點,筋疲力盡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聽著物吉貞宗漸趨平穩的呼吸和心跳,後藤藤四郎拿起電子地圖,對著地圖上以紅色虛線圈起的區域沉思。   雖說有大致範圍,然而依舊是塊不小的區域,而且他也不知道任務物品究竟是長什麼樣子,關於這點,老師們完全沒有給予任何線索。   所以只能依靠感覺,寸土寸挖嗎?   一邊思索著,後藤藤四郎一邊往旁邊摸索著,想要抓些預備好的樹枝為漸漸暗下的火堆添加些柴火,手卻摸了個空,一掌按在厚實的土地上。   「啊,用完了嗎?」後藤藤四郎正打算收回手,卻感覺到一絲異樣。「嗯?」   土地在震動,極細微的,猶如大地的細小低語,若不仔細觸摸便無法感覺。本以為只是輕微的地震,然而震動卻時斷時續,帶著某種規律。   後藤藤四郎擰起眉,直接趴伏下去,將耳朵貼在地上傾聽。   震動變得更明顯了,伴著細微的嗡嗡聲,像是某種……人造儀器。   就是這個嗎?   後藤藤四郎閉上眼,將自己的感知隨著土地向外擴散出去。   無數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流水敲擊在石頭上的聲音、蟲蟻挖掘泥土的聲音、或是枯葉飄落在地上的聲音,全都紛紛湧入他的耳裡。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但他卻沒有停止,而是更加努力地想要辨識震動的來源。   「真是的,後藤君你怎麼沒先叫醒我就自己亂來呢。」從身後傳來還帶著睡意的話語讓後藤藤四郎嚇得跳起,回頭一看,物吉貞宗打著哈欠從巨石間鑽了出來。「明明就有我在嘛,為什麼要逞強呢?」   他輕輕拍了下後藤藤四郎的額頭,劇烈的頭疼立刻舒緩下來,在腦子裡嗡嗡作響的各種雜音也平息了下去。   後藤藤四郎低下了頭,「……我只是不想吵醒你,你已經很累了。」   「這也是一種訓練啊,要是跟不上哨兵,被遠遠甩在後頭的嚮導也無用武之地了呢。」物吉貞宗伸了個懶腰,「所以呢?有什麼新發現嗎?」   「有聲音。」後藤藤四郎拍了拍地面,「從西方傳來的。」   「嗯……」物吉貞宗思索了一會兒,「那就去找吧!」   後藤藤四郎驚訝地瞪大了眼,「咦?現在?」   「白天的噪音會比較多呀,這樣對後藤君而言肯定是很大的負擔吧?」物吉貞宗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對了,讓你的精神體出來找吧?動物的耳朵總是比較靈不是嗎?」   後藤藤四郎猶豫了半晌,「可是你根本沒睡多久……」   「後藤君可是完全沒睡呢。」物吉貞宗截斷了他的話,「我們還是快點動身吧?早點找到我們就能回學院宿舍好好休息了呢。」   「唔……好吧……」最終還是被物吉貞宗給說服了。後藤藤四郎喚出自己的精神體,將牠放在地面上,「吶,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找聲音的源頭。」   小棕熊望著後藤藤四郎,歪著腦袋好一會兒,才會意識到似地撒開了四隻短短的腿往西方跑去。   找尋的過程其實不算順利,聲音太微弱導致定位困難,小棕熊往往沒跑幾步便要停下來重新確認方向,林間的障礙物也太多,實在不利於腿短的精神體行動,好在最終他們還是在天明之前,抵達了他們追尋的終點。   聲音的源頭是來自一個被半埋在落葉堆裡的儀器,一個不算太大的立方體,邊長大約也就三十公分左右,若只是恰好經過恐怕還不會發現這玩意兒的存在。後藤藤四郎和物吉貞宗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晶片卡,給儀器感應過之後,儀器側邊的滑槽便落下了兩個小小的圓形徽章。   「這就是通關證明了吧?」後藤藤四郎將其中一個徽章拿在手裡,相當輕巧到幾乎感覺不到的重量,卻是他們努力後的證明。   也是短暫搭檔關係終結的訊號。   「這樣想想也真快呢,我們的合作關係要結束了。」物吉貞宗也拿起了屬於他的那個徽章,若有所思地拿在手裡緩緩地摩娑著。「這下還真有點捨不得了,縱然還不成熟,但後藤君是我見過最棒的哨兵。」   後藤藤四郎立刻結結巴巴起來,「這、這種話……你、你才見過多少個哨兵!」   「不需要見過太多,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物吉貞宗彎腰撈起累得打盹的小棕熊,溫柔地抱在懷裡。「我們去起點吧?也許可以趕在所有人之前完成最後的任務回報。」   他們踏上歸返的道路,但腳步似乎比來時,要沉重許多。   那一次測驗,嚴苛的時限讓足足有三分之一的組別被判定為不合格,而最早返回起點的物吉貞宗與後藤藤四郎,則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了考核。   在這之後,他們的生活又再度回歸各自原有的日常。   後藤藤四郎本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物吉貞宗不知道從哪裡查到了他的通訊號碼,三天兩頭就給他傳幾條文字訊息,偶爾還會直接進行視訊通話。明明說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有時還是物吉貞宗指導他部分共通科目的補習教學,但後藤藤四郎並不討厭這樣的交流,甚至常常會下意識地期待著來自於對方的隻字片語。他們無話不談,但後藤藤四郎偶爾卻會莫名地擔心起來,擔心物吉貞宗哪天開始膩煩起這樣宛如扮家家酒般的關係。   他不安著,卻不敢問出口。   「吶,後藤君。」他們大多是聊生活周遭發生的有趣瑣事,但有一回,物吉貞宗卻提起了他們極少言及的、未知的未來。「我會比後藤君早一年畢業呢。」   後藤藤四郎的表情僵了僵,「……這個,我知道啊。」   再過不久,成績優異的物吉貞宗就會從學校畢業離開,在他們之間橫亙著的是,看似短暫卻又漫長,整整一年的遙遠距離。   「那麼,等後藤君畢業了,就來當我的哨兵吧?」物吉貞宗勾著一派輕鬆的笑,卻吐出了絕不該如此輕易就說出口的話。   面對物吉貞宗的邀約,後藤藤四郎有些心動,但最終他還是垂下了眼,沒有答應。   「這種事,以後別再這麼隨隨便便就承諾了,連結或綁定都是影響終生的事,不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物吉貞宗還是笑著,目光卻隱隱透著失望。「後藤君,我從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等你畢業之後看到更多優秀的哨兵,你會後悔的。」後藤藤四郎伸出手,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鈕。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的不歡而散,之後後藤藤四郎當作沒這回事,而物吉貞宗也沒再提起。   物吉貞宗畢業那天,後藤藤四郎也去參加了他的畢業典禮,他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物吉貞宗代表當屆畢業生致詞,受領畢業證書,即便距離遙遠,他依舊能清楚看見物吉貞宗臉上的笑容,燦爛如陽。 典禮結束,物吉貞宗並沒有和班上同學們待在一起話離別,而是四處張望著不知在尋找什麼,後藤藤四郎用力擠開了人群,主動走上前去。   「啊,後藤君我正好要找你呢。」物吉貞宗笑得開懷,愉快地展示著別在胸前的豔紅鮮花。「我畢業了喔!」   不自在地搔了搔鼻尖,後藤藤四郎沒有送什麼華麗的祝賀花束,而是彆扭地遞出了一枚精緻的壓花書籤。「雖然你已經夠幸運了,不過我還是只想得到這個……畢業恭喜。」   物吉貞宗接過手,小巧書籤上的壓花是四瓣的幸運草,翠綠的葉片絲毫不見凋萎,做工極佳。「謝謝你……」物吉貞宗珍惜地將書籤攏在手心,像是捧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後藤君。」   「畢業之後,你想去哪裡?」後藤藤四郎裝作不經意地問起。   若是還沒有目標,也許,可以說服他為粟田口家工作。   「嗯……這個嘛……」物吉貞宗遲疑了幾秒,「我會去哨嚮公會,我已經接了他們的聘任書了。」 瞪大了眼,後藤藤四郎好一會兒才聽明白物吉貞宗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是公會?」   明明有更多的選擇不是嗎?伊達家、織田家、新選組,或是直接成為自由嚮導都可以啊!   為什麼,是摧毀了他的兄長們、粟田口家恨之入骨的公會?   「我知道粟田口家跟公會之間有過節,但是──」收回了未竟的話語,物吉貞宗終究沒有解釋。「……抱歉,後藤君。」   後藤藤四郎低下頭。「……如果,這是你的決定的話。」   「後藤君,我──」物吉貞宗拉住了後藤藤四郎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物吉,」沒有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但後藤藤四郎只是用力咬了下唇,「這也是我的決定。」   與公會相關的人事物,都絕不原諒。   這是他的決定,從兄長重傷歸來的那一刻起,就深刻在心底。   不願再多聽半個字,他轉身就走,將物吉貞宗遠遠拋在身後。   甚至,沒有一句道別。   在那之後,後藤藤四郎強迫自己忘記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幸運嚮導,而他也幾乎是成功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幾乎是遺忘了物吉貞宗。   而物吉貞宗也不再與他聯繫,從他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一年後,後藤藤四郎自學院畢業,從即便返回粟田口家,協助接替父親掌管家族的一期一振,聽候兄長的差遣。交付與他的任務通常都不會太困難,大多都是情報蒐集之類的小工作。後藤藤四郎也知道是一期一振顧慮他還未擁有嚮導,不適合投入太過危險的戰鬥,他沒有不滿,但多少會覺得鬱悶。   他也不是不肯尋找一個搭檔,但他總覺得,不管是誰都不適合。   也許,物吉貞宗已經影響他太深,畢竟再也沒有誰能如他一般,給予他無條件的信任。   「唉,這麼多年了,者麼還是長不大呢?」抱著自己的精神體,後藤藤四郎一邊漫不經心地在街上逛著,一邊小聲地對著小棕熊抱怨。   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年,小棕熊除了變胖了一些,依舊沒什麼長進。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是他的能力始終沒有成長嗎?   難道真的非得找個嚮導不可?   「──後藤君?」   正當他在心底糾結時,一聲驚喜的低呼傳入他耳哩,扯回了他的思緒。他下意識地回過頭,隨即驚愕地瞪大了眼,那個他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人,就出現在他眼前。   物吉貞宗抬起手對著他揮了揮,燦爛的笑容像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近兩年的分別。「好久不見了呢,後藤君。」   後藤藤四郎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物吉。」   在物吉貞宗的建議之下,他們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他們各自點了飲料,但在飲品上桌之前,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後藤藤四郎不想開口,物吉貞宗也似是不以為意。   服務生送來了飲料,物吉貞宗點的是黑咖啡,香氣逸散在空氣中,略帶苦澀的濃郁。他沒有馬上就端起咖啡,而是瞄了一眼後藤藤四郎點的熱牛奶,嘴角偷偷揚起又硬是壓抑了下去。   「偷笑什麼!」後藤藤四郎睨了他一眼,唇上還帶著牛奶的白漬。   「不……只是覺得,後藤君好像沒有長高呢。」物吉貞宗別開了臉,掩飾不住藏在話語中的笑意。   「我就是長不高嘛!為什麼每個人都愛戳我的身高!」後藤藤四郎悲憤地重重頓下馬克杯,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物吉貞宗這傢伙似乎又長高了,現在足足高了他半顆頭。   「噯,別生氣嘛,這不是壞事啊。」物吉貞宗立刻按住後藤藤四郎的手,免得他再多敲幾下杯子就要陣亡了。「後藤君都沒有變呢,就跟以前一樣。」   後藤藤四郎沉默了下來。   「後藤君,」物吉貞宗收回了手,「我退出公會了。」   後藤藤四郎驚訝地抬起眼,「為什麼?」   「後藤君,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要不要當我的哨兵嗎?」垂下眼,物吉貞宗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那時你拒絕了我,說若是我見了其他優秀的哨兵之後會後悔。我當時就決定了,畢業之後就到哨嚮公會去,去看看你所謂其他優秀的哨兵。」   緩緩揚起雙眸,物吉貞宗直盯向後藤藤四郎的眼,「然而,在公會裡待了一年多,我依舊覺得,你是最好的哨兵。」   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後藤藤四郎試圖掩飾自己在一瞬間漲紅的臉頰。   「我從未後悔過問出那句話。」物吉貞宗輕輕拉住後藤藤四郎的手,「現在我再問一次,後藤君,你願意做我的哨兵嗎?」   「……」後藤藤四郎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只是沉默著。   「後藤君?」物吉貞宗偷偷覷著他的反應。   好一會兒,後藤藤四郎才囁嚅著出聲。「……太早了啦。」他反手勾住物吉貞宗白皙的指尖,「而且你會被一期哥宰掉的。」   物吉貞宗笑了起來,「時間的話,我等的起。」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至於後藤君的大哥……這我到要擔心一下我的運氣夠不夠用了。」   「畢竟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已經在我面前了。」   後藤藤四郎與物吉貞宗來往了半年多的時間。   物吉貞宗成了自由嚮導,時間相對地彈性了許多,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幫忙後藤藤四郎做他被指派的工作。這些當然瞞不過後藤藤四郎的兄弟們,但他們都以為物吉貞宗僅僅只是後藤藤四郎的好友,除了對物吉貞宗曾是公會一員這點有些微詞���外,倒也未干涉太多。   只是藥研藤四郎覺得有些奇怪,後藤藤四郎已經不再找他做精神疏導了。   「吶,後藤君。」坐在剛被他挖完腦子裡所有秘密然後被打暈的強盜身上,物吉貞宗偏著頭,看著另一頭正試圖逼供另一名強盜的後藤藤四郎。「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你的家人說清楚我們的關係啊?你的藥研哥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了喔。」   後藤藤四郎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起碼要等到我成年吧!別小看我們家兄弟的保護欲,到時候你會變成比你家青鳥還要小的碎塊的。」他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強盜扔到物吉貞宗面前,「這傢伙也麻煩你一下了。」   「噯,真是可怕呢。」物吉貞宗一邊用精神力入侵那個強盜的意識,還易邊分神與後藤藤四郎聊天,「不過這一次你回家的時候,也帶上我一起吧,都認識這麼久了,我都還沒去你家玩過呢。」   「也不是不行啦……」後藤藤四郎遲疑了一下,「不過到時候可別亂說話喔,我家兄弟們爆走起來可是誰也攔不住的。」   「好啦好啦。」物吉貞宗鬆手讓暈過去的強盜摔在地上。「唉,離你成年還要好久呢……」   後藤藤四郎別開了臉,「當初可是你說你等得起的。」   「不論多久我都會等的喔。」物吉貞宗輕笑著,勾起後藤藤四郎的手,「不過還是希望那天能快點到來啊。」   後藤藤四郎低哼了聲,卻沒有將手抽回,而是一直維持著這樣親密的姿勢。   「你啊,就慢慢再等四年吧!」   「唉,希望到時候後藤君能再長高一些呢。」   「物吉!說好不准提身高的!」                                      <完>
0 notes
Text
茶經 版本三
茶經 卷上 卷中 卷下 一之源 四之器 五之煮 二之具 六之飲 三之造 七之事 八之出 九之略 十之圖 卷上 一之源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一尺、二尺乃至數十尺;其巴山峽川有兩人合抱者,伐而掇之。 其樹如瓜蘆,葉如梔子,花如白薔薇,實如栟櫚,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原註:瓜蘆木,出廣州,似茶,至苦澀。 栟櫚,蒲葵之屬,其子似茶。 胡桃與茶,根皆下孕,兆至瓦礫,苗木上抽。 ] 其字,或從草,或從木,或草木並。 [原註:從草,當作“茶”,其字出《開元文字音義》。 從木,當作“[木茶],其字出《本草》。草木並,作“荼”,其字出《爾雅》。]其名,一曰茶,二曰檟,三曰蔎,四曰茗,五曰荈。[原註:周公雲:檟,苦荼。”楊執戟雲:“蜀西南人謂荼曰蔎。郭弘農雲:“早取為荼,晚取為茗,或曰荈耳。 ”] 其地,上者生爛石,中者生櫟壤[原註:櫟字當從石為礫],下者生黃土。 凡藝而不實,植而罕茂。 法如種瓜,三歲可採。 野者上,園者次。 陽崖陰林,紫者上,綠者次;筍者上,芽者次;葉卷上,葉舒次。 陰山坡穀者,不款項堪採掇,性凝滯,結瘕疾。 茶之為用,味至寒,為飲最宜。 精行儉德之人,若熱渴、凝悶、腦疼、目澀、四肢煩、百節不舒,聊四五啜,與醍醐、甘露抗衡也。 採不時,造不精,雜以卉莽,飲之成疾。 茶為累也,亦猶人參。 上者生上黨,中者生百濟,新羅,下者生高麗。 有生澤州、易州、幽州、檀州者,為藥無效,況非此者! 設服薺苨使六疾不瘳。 知人參為累,則茶累盡矣。 註釋: 1.伐而掇之:伐,砍下枝條。 《詩經.周南》:伐其條枚。 掇,拾揀。 2.栟櫚:棕樹。 《說文》:“栟櫚,棕也”。 栟,讀音bing。 3.根皆下孕,兆至瓦礫:下孕,在地下滋生髮育。 兆,裂開,指核桃與茶樹生長時根將土地撐裂,方始出土成長。 4.開元文字音義:字書名。 唐開元二十三年(735)編輯的字書。 早佚。 5.檟:讀音jia。 6.蔎:讀音she,本為香草名。 《玉篇》:“蔎,香草也”。 7.荈:讀音chuan。 8.楊執戟:即楊雄。 西漢人。 著有《方言》等書。 9.郭弘農:即郭璞。 晉時人。 註釋過《方言》、《爾雅》等字書。 10.藝而不實,藝,同“藝”,指種植技術。 11.葉卷上,葉舒次:葉片成捲狀者質量好,舒展平直者質量差。 12.性凝滯,結瘕疾:凝滯,凝結不散。 瘕,腹中腫塊。 《正字通》:“腹中腫塊,堅者曰症,有物形曰瘕”。 13.醍醐、甘露:皆為古人心中最美妙的飲品。 醍醐,酥酪上凝聚的油,味甘美。 甘露,即露水,古人說它是“天之津液”。 14.卉莽:野草。 15.上黨:唐時郡名,治所在今山西長治市,長子、潞城一帶。 16.百濟、新羅:唐時位於朝鮮半島上的兩個小國,百濟在半島西南部,新羅在半島東南部。 17.高麗:唐時周邊小國之一,即今朝鮮。 18.澤州、易州、幽州、澶州:皆為唐時州名。 治所分別在今山西晉城、河北易縣、北京市區北,北京市懷柔縣一帶。 19.薺苨,一種形似人參的野果。 苨,讀音ni。 20.六疾不瘳:六疾,指人遇陰、陽、風、雨、晦、明得的多種疾病。 瘳,痊癒。 二之具 籯:一曰籃,一曰籠,一曰筥。 以竹織之,受五升,或一斗、二斗、三鬥者,茶人負以採茶也。 [原註:籯,音盈,《漢書》所謂“黃金滿籯,不如一經。”顏師古云:“籯,竹器也,容四升耳。”] 灶:無用突者。 釜:用唇口者。 甑:或木或瓦,匪腰而泥。 籃以箅之,篾以系之。 始其蒸也,入乎箅;既其熟也,出乎箅。 釜涸,注於甑中,[原註:甑,不帶而泥之。 又以彀木枝三亞者制之,[原註:亞字當作椏,木椏枝也。 ]散所蒸芽筍並葉,畏流其膏。 杵臼:一名碓,惟恆用者為佳。 規:一曰模,一曰棬。 以鐵製之,或圓、或方、或花。 承:一曰台,一曰砧。 以石為之。 不然,以槐、桑木半埋地中,遣無所搖動。 襜:一曰衣。 以油絹或雨衫單服敗者為之。 以襜置承上,又以規置襜上,以造茶也。 茶成,舉而易之。 芘莉:一曰贏子,一曰蒡莨,以二小竹,長三尺,軀二尺五寸,柄五寸。 以篾織方眼,如圃人籮,闊二尺,以列茶也。 棨一曰錐刀。 柄以堅木為之。 用穿茶也。 撲:一曰鞭。 以竹為之。 穿茶以解茶也。 焙:鑿地深二尺,闊二尺五寸,長一丈。 上作短牆,高二尺,泥之。 貫:削竹為之,長二尺五寸。 以貫茶焙之。 棚:一曰棧。 以木構於焙上,編木兩層,高一尺,以焙茶也。 茶之半乾,升下棚;全乾,升上棚。 穿:江東、淮南剖竹為之;巴川峽山,紉谷皮為之。 江東以一斤為上穿,半斤為中穿,四、五兩為小穿。 峽中以一百二十斤為上穿,八十斤為中穿,四五十斤為小穿。 穿,舊作釵釧之“釧”字,或作貫“串”。 今則不然,如“磨、扇、彈、鑽、縫”五字,文以平聲書之,義以去聲呼之,其字,以“穿”名之。 育:以木製之,以竹編之,以紙糊之。 中有隔,上有覆,下有床,旁有門,掩一扇。 中置一器,貯糖煨火,令火[火日皿][火日皿]然。 江南梅雨時,焚之以火。 [原註:育者,以其藏養為名。 ] 註釋: 1.籯,讀音ying。 竹製的箱、籠、籃子等盛物器具。 2.筥,讀音ju。 圓形的盛物竹器。 3.黃金滿籯,不如一經:語出《漢書.韋賢傳》。 謂留給兒孫滿箱黃金,不如留給他一本經書。 4.顏師古:名籕。 唐初經學家,曾注《漢書》。 5.無用突者:突,煙囪。 成語有“曲突徙薪”。 6.甑:讀音zeng。 古代蒸炊器。 今蒸籠。 7.籃以箅之,篾以系之:箅,讀音bi。 蒸籠中的竹屜。 篾,讀音mie,長條細簿竹片,在此作從甑中取出箅的理耳。 8.襜:讀音chan系在衣服前面的圍裙。 《爾雅.釋物》:“衣蔽前謂之襜。 9.芘莉:芘,讀音bi。 芘莉,竹製的盤子類器具。 10.蒡莨:讀音pang lang。 籠、盤一類盛物器具。 11.棨:讀音qi,穿茶餅用的錐刀。 12.令煴煴(注1)然:煴,讀音yun。 沒有光焰的火。 煴煴然,火熱微弱的樣子。 顏師古說:“煴,聚火無焰者也。” 三之造 凡採茶,在二月,三月,四月之間。 茶之筍者,竽爛石沃土,長四、五寸,若薇蕨始抽,凌露採焉。 茶之芽者,發於叢薄之上,有三枝、四枝、五枝者,選其中枝穎拔者採焉。 其日,有雨不採,晴有云不採;晴,采之、蒸之、搗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幹矣。 茶有千萬狀,鹵莽而言,如胡人靴者,蹙縮然;[原註:京錐文也。 ]犎牛臆者,廉襜然;[原註:犎,音朋,野牛也。 ]浮雲出山者,輪[囗禾]然;輕飆拂水也。 ]又如新治地者,遇暴雨流潦之所經;此皆茶之精腴。 有如竹籜者,枝幹堅實,艱於蒸搗,故其形籭簁然;有如霜荷者,莖葉凋沮,易其狀貌,故厥狀委悴然;此皆茶之瘠老者也。 自採至於封,七經目。 自胡靴至於霜荷,八等。 或以光黑平正言佳者,斯鑑之下也。 以皺黃坳垤言佳者,鑑之次也。 若皆言佳及皆言不佳者,鑑之上也。 何者? 出膏者光,含膏者皺宿制者則黑,日成者則黃;蒸壓則平正,縱之則坳垤;此茶與草木葉一也。 茶之否臧,存於口決。 註釋: 1.若薇蕨始抽,凌露採焉:薇、蕨,都是野菜。 《詩經.小雅》有“采薇”篇,《毛傳》:“薇,菜也”。 《詩經》又有“吉採其蕨”句,《詩義疏》說:“蕨,山菜也”。 二者都在春季抽芽生長。 凌,冒著。 2.叢薄:灌木、雜草叢生的地方。 《漢書注》:“灌木曰叢”。 楊雄《甘草同賦注》:“草叢生曰薄”。 3.京錐文也:京,高大。 《詩經.皇矣》:“依其在京”。 《毛傳》:“京,大阜也”。 錐,刀錐。 文,同“紋”。 全句意為:大鑽子刻鑽的花紋。 4.臆者,廉襜然:臆,指牛胸肩部位的肉。 廉,邊側。 《說文》:“廉,仄也”。 襜,帷幕。 全句意為:像牛胸肩的肉,像側邊的帷幕。 5.輪[囗禾]:輪,車輪。 [囗禾],圓頂的倉。 《說文》:“籭,竹器也”《集韻》說就是竹篩。 6.竹籜:竹筍的外殼。 籜,讀音ruo。 7.籭簁兩相通,讀音亦同:si。 皆為竹器。 《說文》:“籭,竹器也”《集韻》說就是竹篩。 8.坳垤:土地低下處叫坳,小土堆叫垤。 形容茶餅表面的凸凹不平。 9.否臧:否,讀音pi,貶,非議。 臧,褒獎。 《世說新語.德行第一》:“每與人言,未嘗臧否人物。” 卷中 四之器 風爐(灰承) 筥炭撾火筴鍑交床夾紙囊碾拂末羅合則水方漉水囊瓢竹筴鹺簋揭碗熟盂畚札滌方滓方巾具列都籃 風爐[灰承] 風爐:以銅、鐵鑄之,如古鼎形。 厚三分,緣闊九分,令六分虛中,致其污墁。 凡三足,古文書二十一字:一足雲:“坎上巽下離於中”;一足雲:“體均五行去百疾”;一足雲:“聖唐滅胡明年鑄。”其三足之間,設三窗,底一窗以為通飆漏燼之所。 上並古文書六字:一窗之上書“伊公”二字;一窗之上書“羹陸”二字;一窗之上書“氏茶”二字,所謂“伊公羹、陸氏茶”也。 置滯(土旁)[土臬],於其內設三格:其一格有翟焉,翟者,火禽也,畫一卦曰離;其一格有彪焉,彪者,風獸也,畫一卦曰巽;其一格有魚焉,魚者,水蟲也,畫一卦曰坎。 巽主風,離主火,坎主水,風能興火,火能熟水,故備其三卦焉。 其飾,以連葩、垂蔓、曲水、方文之類。 其爐,或鍛鐵為之,或運泥為之.其灰承,作三足鐵[木半]抬之。 筥:以竹織之,高一尺二寸,徑闊七寸。 或用藤,作木楦如筥形織之。 六出圓眼。 其底蓋若莉篋口①,鑠之。 炭撾:以鐵六棱制之。 長一尺,銳上豐中。 執細頭,系一小[钅展],以飾撾也。 若今之河隴軍人木吾也。 或作槌,或作斧,隨其便也。 火筴:一名箸,若常用者,圓直一尺三寸。 頂平截,無蔥薹句鏁之屬。 以鐵或熟銅製之。 鍑(音輔,或作釜,或作鬴):以生鐵為之。 今人有業冶者,所謂急鐵,其鐵以耕刀之趄煉而鑄之。 內抹土而外抹沙。 土滑於內,易其摩滌;沙澀於外,吸其炎焰。 方其耳,以令正也。 廣其緣,以務遠也。 長其臍,以守中也。 臍長,則沸中;沸中,末易揚,則其味淳也。 洪州以瓷為之,萊州以石為之。 瓷與石皆雅器也,性非堅實,難可持久。 用銀為之,至潔,但涉於侈麗。 稚則雅矣,潔亦潔矣,若用之恆,而卒歸於鐵也。 交床:以十字交之,剜中令虛,以支鍑也。 夾:以小青竹為之,長一尺二寸。 令一寸有節,節以上剖之,以炙茶也。 彼竹之筱,津潤於火,假其香潔以益茶味。 恐非林谷間莫之致。 或用精鐵、熟銅之類,取其久也。 紙囊:以剡藤紙白厚者夾縫之,以貯所炙茶,使不洩其香���。 碾:以桔木為之,次以梨,桑、桐、柘為之。 內圓而外方。 內圓,備於運行也;外方,制其傾危也。 內容墮而外無餘木。 墮,形如車輪,不輻而軸焉。 長九寸,闊一寸七分。 墮徑三寸八分,中厚一寸,邊厚半寸。 軸中方而執圓。 其拂未,以鳥羽制之。 羅、合:羅末,以合貯之,以則置合中。 用巨竹剖而屈之,以紗絹衣之。 其合,以竹節為之,或屈杉以漆之。 高三寸,蓋一寸,底二才,口徑四寸。 則:以海貝、蝸蛤之屬,或以銅、鐵,竹匕、策之類。 則者,量也,準也,度也。 凡煮水一升,用末方寸匕”,若好薄者減之,故云則也。 水方:以稠榜木(原註,音冑,木名也。]槐、楸、梓等合之,其里井外縫漆之。受一斗。 漉水囊:若常用者。 其格,以生銅鑄之,以備水濕無有苔穢、腥澀之意;以熟銅、苔穢;鐵,腥澀也。 林棲谷隱者,或用之竹木。 木與竹非持久涉遠之具,故用之生銅,其囊,織青竹以卷之,裁碧縑以縫之,細翠鈿以綴之,又作油綠囊以貯之。 圓徑五寸,柄一寸五分。 瓢:一曰犧、杓,剖瓠為之,或刊木為之。 晉舍人杜毓《荈賦》雲:“酌之以瓠”。 瓠,瓢也,口闊,胚薄,柄短。 永嘉中,餘姚人虞洪入瀑布山採茗,遇一道士云:“吾,丹丘子,祈子他日甌犧之餘,乞相遺也。”犧,木杓也。 今常用以梨木為之。 竹筴:或以桃、柳、蒲葵木為之,或以柿心木為之。 長一尺,銀裹兩頭。 鹺簋:以瓷為之,圓徑四寸,若合形。 或瓶、或缶。 貯鹽花也。 其揭,竹製,長四寸一分,闊九分。 揭,策也。 熟盂:以貯熟水。 或瓷、或砂。 受二升。 碗:越州上,鼎州、婺州次;丘州上,壽州、洪州次。 或者以邢州處越州上,殊為不然。 若邢瓷類銀,越瓷類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類雪,則越瓷類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綠,邢不如越三也。 晉杜琉《荈賦》所謂:“器擇陶揀,出自東甌”。 甌,越州也,甌越上。 口唇不捲,底捲而淺,受半升以下。 越州瓷、丘瓷皆青,青則���茶,茶作紅白之色。 邢州瓷白,茶色紅;壽州瓷黃,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 畚:以白蒲捲而編之,可貯碗十枚,或用筥。 其紙帊以剡紙夾縫令方,亦十之也。 札:緝栟櫚皮,以茱萸莫木夾而縛之,或截竹束而管之,若巨筆形。 滌方:以貯洗滌之餘。 水方,受八升。 滓方:以集諸滓,制如滌方,處五升。 巾:以拖縍佈為之。 長二尺,作二枚,互用之,以潔諸器。 具列:或作床,或作架。 或純木、純竹而製之;或木或竹……,黃黑可扃而漆者。 長三尺,闊二尺,高六寸。 具列者,悉斂諸器物,悉以陳列也。 都籃:以悉設諸器而名之,以竹蔑,內作三角方眼,外以雙蔑闊者經之,以單蔑纖者縛之,遞壓雙經,作方眼,使��成。 高一尺五寸,底闊一尺,高二寸,長二尺四寸,闊二尺。 [註釋] 1.污漫:本為塗牆用的工具。 這裡指塗泥。 2.坎上巽下離於中:坎、巽、離都是八卦的卦名,坎為水,巽為風,離為火。 3."盛唐滅胡明年鑄”:盛唐滅胡,指唐平息安史之亂,時在唐廣德元年(763),此鼎則鑄於公元764年。 4.伊公羹、陸氏茶:伊公,指商湯時的大尹伊摯。 相傳他善調湯昧,世稱“伊公羹”。 陸,即陸羽自己。 “陸氏茶”。 陸羽的茶具。 5.犎比滂:讀音die2 nie4。 犎,貯藏。 《廣韻》:“滯,貯也,止也。”比滂,土堆。 《集韻》:“比滂,小山也”。 6.三足鐵籭:籭,通“盤”,盤子。 7.莉筴:用小竹蔑編成的長方形箱子。 8.木吾:木棒。 崔豹《古今注》:“木吾,樟也”。 9.蔥[艹壹]、句簁,[艹壹],讀音tan4。 蔥的籽實,長在蔥的頂部,呈圓珠形。 句,通“勾”,彎曲形。 簁,即“鎖”的異體字。 10.耕刀之趄:耕刀,即鋤頭、犁頭。 趄,讀音ju,艱難行走之意,成語有“趑趄不前”,此引申為壞的、舊的。 11.洪州:唐時州名。 治所在今江西南昌一帶。 12.萊州:唐時州名。 治所在今山東掖縣一帶。 13.被竹之筱:筱,竹的一種,名小箭竹。 14.判藤紙:產於唐時浙江剡縣、用藤為原料製成的紙,潔白細緻有韌性,為唐時包茶專用紙。 15.竹匕:匕,讀bi3. 匙子。 16.用末方寸匕:用竹匙挑起茶葉末一平方寸。 陶弘景《名醫別錄》:“方寸匕者,作匕正方一寸,抄散取不落為度。” 17.漉水囊:漉,讀音ui,濾過。 漉水囊,即濾水袋。 18.杜毓:西晉時人,字方叔,曾任中書舍人等職。 19.鹺簋:鹽罐,鹺,讀音cuo2,鹽。 《禮記?曲禮》:“鹽曰咸鹺”。 簋,讀音gui1,古代盛食物的圓口竹器。 20.越州、鼎州、婺州:越州,治所在今浙江省紹興地區。 唐時越窯主要在餘姚,所產青瓷,極名貴。 鼎州,冶所在今陝西省徑陽三原一帶。 婺州,治所在今浙江省金華一帶。 21.岳州、壽州、洪州、邢州:皆唐時州郡名。 治所分別在今湖南嶽陽、安徽壽縣、江西南昌、河北邢台一帶。 22.畚:讀音ben3。 即簸箕。 23.滯(土旁)布,滯(土旁),讀音shi1,粗綢。 24.扃:讀音jiong1,可關鎖的門。 卷下 五之煮 凡炙茶,慎勿於風燼間炙,熛焰如鑽,使涼炎不均。 特以逼火,屢其翻正,候炮出培塿狀蟆背(1),然後去火五寸。 捲而舒,則本其始,又炙之。 若火幹者,以氣熟止;日干者,以柔止。 其始,若茶之至嫩者,蒸罷熱搗,葉爛而芽筍存焉。 假以力者,持千鈞杵亦不之爛,如漆科珠(2),壯士接之,不能駐其指。 及就,則似無穰骨也。 炙之,則其節若倪倪如嬰兒之臂耳。 既而,承熱用紙囊貯之,精華之氣無所散越,候寒末之。 [原註:末之上者,其屑如細米;末之下者,其屑如菱角。 ] 其火,用炭,次用勁薪。 [原註:謂桑、槐、桐、櫪之類也。 ]其炭曾經燔炙為羶膩所及,及膏木、敗器,不用之。 [原註:膏木,謂柏、松、檜也。 敗器,謂朽廢器也。 ]古人有勞薪之味(3),信哉!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原註:《荈賦》所謂“水則岷方之注,挹彼清流(4)。”]其山水揀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湧湍漱,勿食之。 久食,令人有頸疾。 又水流於山穀者,澄浸不洩,自火天至霜郊以前(5),或潛龍蓄毒於其間,飲者可決之,以流其惡,使新泉涓涓然,酌之。 其江水,取去人遠者。 井,取汲多者。 其沸,如魚目(6),微有聲,為一沸;緣邊如湧泉連珠,為二沸;騰波鼓浪,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 初沸,則水合量,調之以鹽味,謂棄其啜餘,[原註:啜,嘗也,市稅反,又市悅反。 ]無乃[鹵舀][鹵監]而鍾其一味乎,[原註:[鹵舀],古暫反。 [鹵監],吐濫反。 無味也。 ]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環激湯心,則量末當中心而下。 有頃,勢若奔濤濺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華也。 凡酌至諸碗,令沫餑均。 [原註:字書並《本草》:“沫、餑,均茗沫也。”餑蒲笏反。 ]沫餑,湯之華也。 華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餑,輕細者曰花,花,如棗花漂漂然於環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雲鱗然。 其沫者,若綠錢浮於水湄(7);又如菊英墮於樽俎之中(8)。 餑者,以滓煮之,及沸,則重華累沫,皤皤然若積雪耳(9)。 《荈賦》所謂“煥如積雪,燁若春[莆方攵](10)",有之。 第一煮沸水,棄其上有水膜如黑雲母,飲之則其味不正。 其第一者為雋永,[原註:徐縣、全縣二反。 至美者曰雋永。 雋,味也。 永,長也。 史長曰雋永,《漢書》蒯通著《雋永》二十篇也。 ]或留熟盂以貯之,以備育華救沸之用,諸第一與第二、第三碗次之,第四、第五碗外,非渴甚莫之飲。 凡煮水一升,酌分五碗,[原註:碗數少至三,多至五;若人多至十,加兩爐。 ]乘熱連飲之。 以重濁凝其下,精英浮其上。 如冷,則精英隨氣而竭,飲啜不消亦然矣。 茶性儉(11),不宜廣,廣則其味黯澹。 且如一滿碗,啜半而味寡,況其廣乎! 其色緗也,其馨[上必下土右欠] 也,[原註:香至美曰[上必下土右欠]。 [上必下土右欠] ,音備。 ]其味甘,檟也;不甘而苦,荈也;啜苦咽甘,茶也。 [註釋] (1)炮出培塿狀蝦蟆背:炮,烘烤。 培塿,小土堆。 塿讀lou。 蟆背,有很多丘泡,不平滑,形容茶餅表面起泡如蛙背。 (2)如漆科珠:科,用鬥稱量。 《說文》:“從禾,從鬥。鬥者,量也”。 這句意為用漆斗量珍珠,滑溜難量。 (3)勞薪之昧:用舊車輪之類燒烤,食物會有異味。 典出《晉書.荀勖傳》。 (4)挹彼清流:挹,讀yi,舀取。 (5)自火天至霜郊:火天,酷暑時節。 《詩經.七月》:“七月流火”。 霜郊,秋末冬初霜降大地。 二十四節氣中,“霜降”在農曆九月下旬。 (6)如魚目:水初沸時,水面有許多小氣泡,像魚眼睛,故稱魚目。 後人又稱“蟹眼”。 (7)水湄:有水草的河邊。 《說文》:“湄,水草交為湄”。 (8)樽俎:樽是酒器,俎是砧板,這裡指各種餐具。 (9)皤皤然:皤,讀音po。 皤皤,滿頭白髮的樣子。 這裡形容白色水沫。 (10)燁若春[上艹下敷] :燁,讀ye,光輝明亮。 [上艹下敷],讀fu,花。 《集韻》:“[上艹下敷],花之通名。 (11)茶性儉:儉,儉樸無華。 比喻茶葉中可溶於水的物質不多。 六之飲 翼而飛,毛而走,呿而言(1),此三者俱生於天地間,飲啄以活,飲之時義遠矣哉! 至若救渴,飲之以漿;蠲憂忿(2),飲之以酒;盪昏寐,飲之以茶。 茶之為飲,發乎神農氏(3),聞於魯周公(4),齊有晏嬰(5),漢有楊雄、司馬相如(6),吳有韋曜(7),晉有劉琨、張載、遠祖納、謝安、左思之徒(8),皆飲焉。 滂時浸俗,盛於國朝,兩都並荊俞[原註:俞,當作渝。 巴渝也]間(9),以為比屋之飲。 飲有粗茶、散茶、末茶、餅茶者。 乃斫、乃熬、乃煬、乃舂,貯於瓶缶之中,以湯沃焉,謂之痷茶(10)。 或用蔥、姜、棗、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揚令滑,或煮去沫,斯溝渠間棄水耳,而習俗不已。 於戲! 天育有萬物,皆有至妙,人之所工,但獵淺易。 所庇者屋,屋精極;所著者衣,衣精極;所飽者飲食,食與酒皆精極之;[譯者註:此處有脫文]茶有九難:一曰造,二曰別,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飲。 陰採夜焙,非造也。 嚼味嗅香,非別也。 羶鼎腥甌,非器也。 膏薪庖炭,非火也。 飛湍壅潦(11),非水也。 非炙也。 碧粉縹塵,非末也。 操艱攪遽(12),非煮也。 夏興冬廢,非飲也。 夫珍鮮馥烈者,其碗數三;次之者,碗數五。 若座客數至五,行三碗;至七,行五碗;若六人以下,不約碗數,但闕一人而已,其雋永補所闕人。 [註釋] (1)呿而言:呿,讀音qi,張口。 《集韻》:“啟口謂之呿"。 這裡指開口會說話的人類。 (2)蠲憂忿:蠲,讀音juan,免除。 《史記.太史公自序》:“蠲除肉刑”。 (3)神農氏:傳說中的上古三皇之一,教民稼穡,號神農,後世尊為炎帝。 因有後人偽作的《神農本草》等書流傳,其中提到茶,故云“發乎神農氏”。 (4)魯周公:名姬旦,周文王之子,輔佐武王滅商,建西周王朝,“制禮作樂”,後世尊為周公,因封國在魯,又稱魯周公。 後人偽託周公作《爾雅》,講到茶。 (5)晏嬰:字仲,春秋之際大政治家,為齊國名相。 相傳著有《晏子春秋》,講到他飲茶事。 (6)楊雄、司馬相如:楊雄,見前註。 司馬相如(前178--前118),字子柳,蜀郡成都人。 西漢著名文學家,著有《子虛賦》、《上林賦》等。 (7)韋曜:字弘嗣,三國時人(220--280),在東吳歷任中書僕射,太傅等要職。 (8)晉有劉琨、張載、遠祖納、謝安、左思之徒=石,中山魏昌人(今河北無極縣)。 曾任西晉平北大將軍等職。 張載,字孟陽,安平人(今河北深縣)。 文學家,有《張孟陽集》傳世。 遠祖納,即陸訥(320?--395),字祖言,吳郡吳人(今江蘇蘇州)。 東晉時任吏部尚書等職。 陸羽與其同姓,故尊為遠祖。 謝安(319--385),字安石,陳國陽夏人(今河南太康縣)。 東晉名臣。 歷任太保、大都督等職。 左思(250?--305?),字太衝,山東臨淄人。 著名文學家,代表作有《三都賦》、《詠史》詩等。 (9)兩都並荊俞間:兩都,長安和洛陽。 荊州,治所在今湖北江陵。 俞,當作渝。 渝州。 治所在今四川重慶一帶。 (10)痷茶:痷,讀an,病。 《博雅》:“病也”。  (11)飛湍壅潦:飛湍,飛奔的急流。 壅潦,停滯的積水。 潦,雨後積水。 (12)操艱攪遽:操作艱難、慌亂。 遽,讀音ju,惶恐、窘急。 七之事 三皇:炎帝神農氏。 週:魯周公旦,齊相晏嬰。 漢:仙人丹丘之子,黃山君,司馬文園令相如,楊執戟雄。 吳:歸命侯(1),韋太傅弘嗣。 晉:惠帝(2),劉司空琨,琨兄子兗州刺史演,張黃門孟陽(3),傅司隸咸(4),江洗馬統(5),孫參軍楚(6) ,左記室太衝,陸吳興納,納兄子會稽內史[亻叔],謝冠軍安石,郭弘農璞,桓揚州溫(7),杜舍人毓,武康小山寺釋法瑤,沛國夏侯愷(8),餘姚虞洪,北地傅巽,丹陽弘君舉,樂安任育長(9),宣城秦精,敦煌單道開(10),剡縣陳務妻,廣陵老姥,河內山謙之。 後魏:琅邪王肅(11)。 宋:宋安王子鸞,鸞弟豫章王子尚(12),鮑昭妹令暉(13),八公山沙門譚濟(14)。 齊:世祖武帝(15)。 梁:劉廷尉(16),陶先生弘景(17)。 皇朝:徐英公勣(18)。 《神農食經》(19):“荼茗久服,令人有力悅志”。 周公《爾雅》:“檟,苦荼”。 《廣雅》雲(20):“荊巴間采葉作餅,葉老者,餅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飲,先炙令赤色,搗末,置瓷器中,以湯澆覆之,用蔥、姜、桔子芼之。其飲醒酒,令人不眠。” (1)歸命侯:即孫皓。 東吳亡國之君。 公元280年,晉滅東吳,孫皓啣壁投降,封“歸命侯”。 (2)惠帝:晉惠帝司馬衷,公元290--306年在位。 (3)張黃門孟陽:張載字孟陽,但未任過黃門侍郎。 任黃門侍郎的是他的弟弟張協。 (4)傅司隸咸:傅咸(239--294),字長虞,北地泥陽人(今陝西銅川),官至司隸校尉,簡稱司隸。 (5)江洗馬統:江統(?--310),字應元,陳留縣人(今河南杞縣東)。 曾任太子洗馬。 (6)孫參軍楚:孫楚(?--293),字子刑,太原中都人(今山西平遙縣),曾任扶風的參軍。 (7)桓揚州溫:桓溫(312--373),字元子,龍亢人(今安徽懷遠縣西)。 曾任揚州牧等職。 (8)沛國夏侯愷:晉書無傳。 干寶《搜神記》中提到他。 (9)樂安任育長:任育長,生卒年不詳,樂安人(今山東博興一帶)。 名瞻,字育長,曾任天門太守待職。 (10)敦煌單道開:晉時著名道士,敦煌人。 《晉書》有傳。 (11)瑯琊王肅:王肅(436--501)字恭懿,瑯琊人(���山東臨沂),北魏著名文士,曾任中書令待職。 (12)新安王子鸞、鸞弟豫章王子尚:劉子鸞、劉子尚,都是南北朝時宋孝武帝的兒子。 一封新安王,一封豫章王。 但子尚為兄,子鸞為弟。 (13)鮑昭妹令暉:鮑昭,即鮑昭(414--466)字明遠,東海郡人(今江蘇鎮江),南朝著名詩人。 其妹令暉,擅長詞賦,鍾嶸《詩品》說她:“歌待往往嶄新清巧,擬古尤勝。” (14)八公山沙門潭濟:八公山,在今安徽壽縣北。 沙門,佛家指出家修行的人。 潭濟,即下文說的“覃濟道人”。 (15)世祖武帝:南北朝時南齊的第二個皇帝,名肖[臣責],483--493在位。 (16)劉廷尉:劉孝綽(480--539),彭城人(今江蘇徐州)。 為梁昭明太子賞識,任太子僕兼延尉卿。 (17)陶先生弘景:陶弘景(456--536),字通明,秣陵人(今江蘇寧縣),有《神農本草經集注》傳世。 (18)徐英公[責力]:徐世[責力](592--667),字懋功,啟開國功臣,封英國公。 (19)神農食經:古書名,已佚。 (20)廣雅:字書。 三國時張輯撰,是對《爾雅》的補作。 《晏子春秋》(21):“嬰相齊景公時,食脫粟之飯,炙三戈、五卵茗菜而已。 司馬相如《凡將篇》(22):“鳥喙,桔梗,芫華,款冬,貝母,木蘗,蔞苓,X草,芍藥,X桂,漏蘆,蜚廉,萑菌,荈詫,白斂,白芷,菖蒲,芒消,莞椒,茱萸。” 《方言》:“蜀西南人謂荼曰蔎"。 《吳志.韋曜傳》:“孫皓每饗宴,坐席無不悉以七勝為限,雖不盡入口,皆澆灌取盡。曜飲酒不過二升,皓初禮異,密賜茶荈以代酒。” 《晉中興書》(23):陸納為吳興太守時,衛將軍謝安嘗欲詣納,[原註:《晉書》以納為吏部尚書。 ]納兄子俶怪納無所備,不敢問之,乃私蓄十數人饌。 安既至,所設唯茶果而已。 俶遂陳盛饌,珍羞必具。 及安去,納杖俶四十,雲:'汝既不能光益叔,奈何穢吾素業? '” 《晉書》:“桓溫為揚州牧,性儉,每宴飲,唯下七奠柈茶果而已。” 《搜神記》(24):“夏侯愷因疾死,宗人字苟奴,察見鬼神,見愷來收馬,並病其妻。著平上幘、單衣,入坐生時西壁大床,就人覓茶飲。” 劉琨“與兄子南兗州史演書”(25)雲:“前得安州乾薑一斤(26),桂一斤,黃岑一斤,皆所須也。吾體中潰[原註:潰,當作憒。]悶,常仰真茶,汝可致之。” 傅咸《司隸教》曰:“聞南方有蜀嫗作茶粥賣,為廉事打破其器具,後又賣餅於市,而禁茶粥以因蜀嫗何哉?” 《神異記》(27):餘姚人虞洪,入山採茗,遇一道士,牽三青牛,引洪至瀑布山,曰:'予,丹丘子也。 聞子善具飲,常思見惠。 山中有大茗,可以相給,祈子他日有甌犧之餘,乞相遺也'。 因立奠祀。 後常令家人入山,獲大茗焉”。 左思《嬌女詩》(28):“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皙。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歷。有姊字蕙芳,眉目燦如畫。馳騖翔園林,果下皆生摘。貪華風雨中,倏忽數百適。心為荼[上艹下舛]劇,吹噓對鼎[钅歷]。” 張孟陽《登成都樓詩》(29)雲:“借問揚子舍,想見長卿廬。程卓累千金,驕侈擬五侯。門有連騎客,翠帶腰吳鉤。鼎食隨時進,百和妙且殊。披林采秋桔,臨江釣春魚。黑子過龍醢,吳饌逾蟹[蟲胥]。芳荼冠六清,溢味播九區。人生苟安樂,茲土聊可娛。” 傅巽《七誨》:“蒲桃、宛柰,齊柿、燕栗,恆陽黃梨,巫山朱桔,南中荼子,西極石蜜。” 弘君舉《食檄》:“寒溫既畢,應下霜華之茗。三爵而終,應下諸蔗、木瓜、元李、楊梅、五味、橄欖、懸鉤、葵羹各一杯。 ” 孫楚《歌》:“茱萸出芳樹顛,鯉魚出洛水泉。白鹽出河東,美豉出魯淵。薑桂茶荈出巴蜀,椒桔木蘭出高。蓼蘇出溝渠,精稗出中田。 華佗《食論》(30):“苦荼久食益意思。” [註釋] (21)宴子春秋:又稱《晏子》,舊題齊晏嬰撰,實為後人採晏子事輯成。 成書約在漢初。 此處陸羽引書有誤。 《晏子春秋》原為:“炙三戈五卵苔菜而矣”。 不是“茗菜”。 (22)凡將篇:偽託司馬相如作的字書。 已佚。 此處引文為後人所輯。 X為脫漏字。 (23)晉中興書:佚書。 有清人輯存一卷。 (24)搜神記:東晉干寶著,計三十卷,為我國志怪小說之始。 (25)南兗州:晉時州名,治所在今江蘇鎮江市。 (26)安州:晉時州名。 治所在今湖北安陸縣一帶。 (27)神異記:西晉王浮著。 原書已佚。 (28)左思《嬌女詩》:原詩五十六句,陸羽所引僅為有關茶的十二句。 (29)張孟陽《登成都樓詩》:張孟陽,見前註。 原詩三十二句,陸羽僅錄有關茶的十六句。 (30)華佗《食論》:華佗(約141--208),字元化。 是東漢末著名醫師。 《三國志.魏書》有傳. 壺居士《食忌》(31):“苦荼久食,羽化。與韭同食,令人體重。” 郭璞《爾雅注》雲:“樹小似梔子,冬生葉,可煮羹飲。今呼早取為荼,晚取為茗,或一曰荈,蜀人名之苦荼”。 《世說》(32):“任瞻,字育長,少時有令名,自過江失志。既下飲,問人云:'此為荼?為茗?'覺人有怪色,乃自申明雲:'向問飲為熱為冷耳'。” 《續搜神記》(33):“晉武帝時,宣城市人秦精,常入武昌山採茗,遇一毛人,長丈餘,引精至山下,示以叢茗而去。俄而復還,乃探懷中桔以遺精。精怖,負茗而歸。” 《晉四王起事》(34):“惠帝蒙塵,還洛陽,黃門以瓦盂盛茶上至尊。” 《異荈》(35):“剡縣陳務妻,少與二子寡居,好飲茶茗。以宅中有古塚,每飲,輒先祀之。兒子患之,曰:'古塚何知?徒以勞意!'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其夜夢一人云:'吾止此塚三百餘年,卿二子恆欲見毀,賴相保護,又享吾佳茗,雖泉壤朽骨,豈忘翳桑之報(36)!'及曉,於庭中獲錢十萬,似久埋者,但貫新耳。母告二子慚之,從是禱饋愈甚。” 《廣陵耆老傳》:“晉元帝時,有老嫗每旦獨提一器茗,往市鬻之。市人競買,自旦至夕,其器不減。所得錢散路旁孤貧乞人。人或異之。州法曹縶之獄中。至夜老嫗執所鬻茗器從獄牖中飛出。” 《藝術傳》(37):“敦煌人單道開,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藥有鬆、桂、蜜之氣,所飲荼蘇而已。” 釋道該說《續名僧傳》:“宋釋法瑤,姓楊氏,河東人。元嘉中過江,遇沈台真君武康小山寺,年垂懸車。[原註:懸車,喻日入之候,指重老時也。《淮南子》(38)曰:“日至悲泉,愛息其馬',亦此意。 ]飯所飲荼。 永明中,敕吳興禮致上京,年七十九。 ” 宋《江氏家傳》(39):“江統,字應,遷愍懷太子洗馬(40),嘗上疏諫雲:'今西園賣醯(41)、面、藍子、菜、茶之屬,虧敗國體'”。 《宋錄》:“新安王子鸞、豫章王子尚,詣曇濟道人於八公山。道人設荼茗,子尚味之,曰:'此甘露也,何言荼茗?'”。 王微《雜詩》(42):“寂寂掩高閣,寥寥空廣廈。待君竟不歸,收領今就檟。” 鮑昭妹令暉著《香茗賦》。 南齊世祖武皇帝《遺詔》(43):“我靈座上慎勿以牲為祭,但設餅果、茶飲、乾飯、酒脯而已”。 梁劉孝綽《謝晉安王餉米等啟》(44):“傳詔李孟孫宣教旨,垂賜米、酒、瓜、筍、菹、脯、酢、茗八種。氣苾新城,味芳雲松。江潭抽節,邁昌荇之珍。疆場擢翹,越葺精之美。羞非純束野麋,裛似雪之驢;鮓異陶瓶河鯉,操如瓊之粲。茗同食粲,酢類望柑。免千里宿春,省三月糧聚。小人懷惠,大懿難忘。” 陶弘景《雜錄》:“苦荼,輕身換骨,昔旦丘子、黃山君服之。” 《後魏錄》:“琅邪王肅,仕南朝,好茗飲、蓴羹。及還北地,又好羊肉、酪漿。人或問之:'茗何如酪?'肅曰:'茗不堪與酪為奴'。”(45) [註釋] (31)壺居士:道家臆造的真人之一,又稱壺公。 (32)世說:即《世說新語》,南朝宋臨川王劉義慶著,為我國志人小說之始。 (33)續搜神記:舊題陶潛著,實為後人偽託。 (34)晉四王起事:南朝盧綝著。 原書已佚。 (35)異苑:東晉末劉敬叔所撰。 今存十卷。 (36)翳桑之報:翳桑,古地名。 春秋時晉趙盾,曾在翳桑救了將要餓死的靈輒,後來晉靈公欲殺趙盾,靈輒撲殺惡犬,救出趙盾。 後世稱此事為“翳桑之報”。 (37)藝術傳:即唐房玄齡所著《晉書.藝術列傳》。 (38)淮南子:又名《淮南鴻烈》,為漢淮南王劉安及其門客所著。 今存二十篇。 (39)江氏家傳:南朝宋江饒著。 已佚。 (40) 懷太子:晉惠帝之子,立為太子,元康元年(300年)為賈后害死,年僅二十一歲。 (41)醯:讀xi,醋。 陸德明《經典釋文》:“醯,酢(醋)也。” (42)王微《雜詩》:王微,南朝詩人。 《雜詩》原二十八句,陸羽僅錄四句。 (43)南齊世祖武帝《遺詔》:南朝齊武皇帝名肖[臣責]。 《遺詔》寫於齊永十一年(493年)。 (44)梁劉孝綽《謝晉安王餉米等啟》:劉孝綽,見前註。 他本名冉,孝綽是他的字。 晉安王名肖綱,昭明太子卒後,繼為皇太子。 後登位稱簡文帝。 (45)王肅事:王肅,本在南朝齊做官,後降北魏。 北魏是北方少數民族鮮卑族拓跋部建立的政權,該民族習性喜食牛羊肉、鮮牛羊奶加工的酪漿。 王肅為討好新主子,所以當北魏高祖問他時,他貶低說茶還不配給酪漿作奴僕。 這話傳出後,北魏朝貴遂稱茶為“酪奴”,並且在宴會時,“雖設茗飲,皆恥不復食”。 [見《洛陽伽藍記》] 《桐君錄》(46):“西陽、武昌、廬江、晉陵好茗,(47)皆東人作清茗。茗有餑,飲之宜人。凡可飲之物,皆多取其葉,天門冬、拔葜取根,皆益人。又巴東別有真茗茶(48),煎飲令人不眠。俗中多煮檀葉並大皂李作荼,並冷。又南方有真瓜蘆木、亦似茗,至苦澀,取為屑茶飲,亦可通夜不眠。煮鹽人但資此飲,而交、廣最重(49),客來先設,乃加以香[上艹下毛]輩。” 《坤元錄》(50):“辰州溆浦縣西北三百五十里無射山,雲蠻俗當吉慶之時,親族集會歌舞於山上。山多茶樹。” 《括地圖》(51):“臨遂縣東一百四十里有茶溪(52)。” 山謙之《吳興記》(53):“烏程縣西二十里有溫泉山(54),出禦荈。” 《夷陵圖經》(55):“黃牛、荊門、女觀、望州等山(56),茶茗出焉。” 《永嘉圖經》:“永嘉縣東三百里有白茶山”。 (57) 《淮陰圖經》:“山陽縣南二十里有茶坡。”(58) 《茶陵圖經》:“茶陵者,所謂陵谷生茶茗焉。”(59) 《本草.木部》(60):“茗。味甘苦,微寒,無毒。主瘺瘡,利小便,去痰渴熱,令人少睡。秋采之苦,主下氣消食。《注》雲:'春采之'。” 《本草.菜部》:“苦荼一名荼,一名選,一名遊冬,生益州川谷山陵道旁,凌冬不死。三月三日採幹。《注》雲:'疑此即是今[木茶],一名茶,令人不眠。'《本草注》:'按,《詩》雲:“誰謂荼苦”(61),又云:“堇荼如飴(62 )",皆苦菜也,陶謂之苦茶,木類,非菜流。茗,春採謂之苦[木茶]荄[原註]:“遲途遐反]。 '” 《枕中方》:“療積年瘺,苦荼、蜈蚣並炙,令香熟,等分,搗篩,煮乾草湯洗,以敷之。” 《孺子方》:“療小兒無故驚蹶,以苦茶、蔥須煮服之。” [註釋] (46)桐君錄:全名《桐君採藥錄》,已佚。 (47)西陽、武昌、廬江、晉陵:西陽、武昌、廬江、晉陵均為晉郡名,治所分別在今湖北黃岡、湖北武昌、安徽舒城、江蘇常州一帶。 (48)巴東:晉郡名。 治所在今四川萬縣一帶。 (49)交廣:交州和廣州。 交州,在今廣西合浦、北海市一帶。 (50)坤元錄:古地學書名,已佚。 (51)括地圖:即《地括志》,詔肖德言等人著,已散佚,清人輯存一卷。 (52)臨遂:晉時縣名,今湖南衡東縣。 (53)吳興記:南朝宋山謙之著,共三卷。 (54)烏程縣:縣治所在今浙江湖州市。 (55)夷陵圖經:夷陵,在今湖北宜昌地區,這是陸羽從方誌中摘出自已加的書名。 (下同) (56)黃牛、荊門、女觀、望州:黃牛山在今宜昌市向北八十里處。 荊門山在今宜昌市東南三十里處。 女觀山在今宜都縣西北。 望州山在今宜昌市西。 (57)永嘉縣:州治在今浙江溫州市。 (58)山陽縣:今稱淮安縣。 (59)茶陵:即今湖南茶陵縣。 (60)本草、木部:《本草》即《唐新修本草》又稱《唐本草》或《唐英本草》,因唐英國公徐勣任該書總監。 下文《本草》同。 (61)誰謂荼苦:語出《詩經.谷風》:“誰謂荼苦,其甘如薺。”周秦時,荼作二解,一為茶,一為野菜。 這裡是野菜。 (62)堇荼如飴:語出《詩經.綿》:“周原[月無][月無],堇荼如飴”。 荼也是野菜。 八之出 山南(1):以峽州上(2),[原註:峽州生遠安、宜都、夷陵三縣山谷(3)。 ]襄州、荊州次(4),[原註:襄州生南漳縣山谷(5),荊州生江陵縣山谷。 ]衡州下(6),[原註:生衡山、茶陵二縣山谷(7)。 ]金州、梁州又下(8)[原註:金州生西城、安康二縣山谷(9)。 梁州生褒城、金牛二縣山谷(10)。 ] 淮南(11):以光州上(12),[原註:生光山縣黃頭港者,與峽州同。 ]義陽郡(13)、舒州次(14),[原註:生義陽縣鐘山者(15),與襄州同。 舒州生太湖縣潛山者(16),與荊州同。 ]壽州下(17),[原註:生盛唐縣霍山者(18),與衡州同。 ]蘄州(19)、黃州又下(20)。 [原註:蘄州生黃梅縣山谷,黃州生麻城縣山谷,並與金州、梁州同也。 ] 浙西(21):以湖州上(22),[原註:湖州生長城縣(23)顧渚山谷(24),與峽州、光州同;若生山桑、儒師二寺、白茅山懸腳嶺(25),與襄州、荊州、義陽郡同;生鳳亭山伏翼閣、飛雲曲水二寺(26)、啄木嶺(27),與壽州同。 生安吉、武康二縣山谷,與金州、梁州同。 ]常州次(28),[原註:常州義興縣(29)生君山懸腳嶺北峰下(30),與荊州、義陽君同;生圈嶺善權寺(31)、石亭山,與舒州同。 ]宣州、杭州、睦州、歙州下(32),[原註:宣州生宣城縣雅山(33),與蘄州同;太平縣生上睦、臨睦(34),與黃州同;杭州臨安、於潛(35)二縣生天目山(36),與舒州同。 錢塘生天竺、靈隱二寺(37);睦州生桐廬縣山谷;歙州生婺源山谷;與衡州同。 ]潤州(38)、蘇州又下(39)。 [原註:潤州江寧縣生傲山(40),蘇州長洲生洞庭山(41),與金州、蘄州、梁州同。 ] 劍南(42):以彭州上(43),[原註:生九隴縣馬鞍山至德寺、堋口(44),與襄州同。 ]綿州、蜀州次(45),[原註:綿州龍安縣生松嶺關(46),與荊州同,其西昌、昌明、神泉縣西山者(47),並佳;有過松嶺者,不堪採。 蜀州青城縣生八丈人山(48),與綿州同。 青城縣有散茶、末茶。 ]邛州次(49),雅州、瀘州下(50),[原註:雅州百丈山、名山(51),瀘州瀘川者(52),與金州同也。 ]眉州(53)、漢州又下(54)。 [原註:眉州丹棱縣生鐵山者,漢州綿竹縣生竹山者(55),與潤州同。 ] 浙東(56):以越州上(57),[原註:餘姚縣生瀑布泉嶺曰仙茗,大者殊異,小者與襄州同。 ]明州(58)、婺州次(59),[原註:明州鄮縣生榆莢村(60),婺州東陽縣東白山(61),與荊州同。 ]台州下(62),[原註:台州始豐縣(63)生赤城者(64),與歙州同。 ] 黔中(65):生思州、播州、費州、夷州(66)。 江西(67):生鄂州、袁州、吉州(68)。 嶺南(69):生福州、建州、韶州、象州(70)。 [原註:福州生閩方山山陰(71)。 ] 其思、播、費、夷、鄂、袁、吉、福、建、、韶、象十一州未詳,往往得之,其味極佳。 [註釋] (1)山南:唐貞觀十道之一。 唐貞觀元年,劃全國為十道,道轄郡州,郡轄縣。 (2)峽州:又稱夷陵郡,治所在今湖北宜賓市。 (3)遠安:宜都、夷陵三縣:即今湖北遠安縣、宜都縣、宜昌市。 (4)襄州、荊州:襄州,今湖北襄樊市;荊州,今湖北江陵縣。 (5)南漳縣:今仍名南漳縣。 以下遇古今同名都不再加註。 (6)衡州:今湖南衡陽地區。 (7)衡山縣:縣治所在今衡陽朱亭鎮對岸。 (8)金州、梁州:金州,今陝西安康一帶;梁州,今陝西漢中一帶。 (9)西城、安康:西城,今陝西安康市;安康,治所在今安康市城西五十里漢水西岸。 (10)褒城、金牛:褒城,今漢中褒城鎮;金牛,今四川廣元。 (11)淮南:唐貞觀十道之一。 (12)光州:又稱弋陽郡。 今河南潢川、光山縣一帶。 (13)義陽郡:今河南信陽市及其邊圍。 (14)舒州:又名同安郡。 今安徽太湖安慶一帶。 (15)義陽縣鐘山:義陽縣,今河南信陽。 鐘山,在信陽市東八十里。 (16)太湖縣潛山:潛山,在安徽潛山縣西北三十里。 (17)壽州:又名壽春郡。 今安徽壽縣一帶。 (18)盛唐縣霍山:盛唐縣,今安徽六安縣。 霍山,在今霍山縣境。 (19)蘄州:又名蘄州郡。 今湖北蘄春一帶。 蘄,讀qi。 (20)黃州:又名齊安郡。 今湖北黃岡一帶。 (21)浙西:唐貞觀十道之一。 (22)湖州:又名吳興郡。 今浙江吳興一帶。 (23)長城縣:今浙江長興縣。 (24)顧渚山:在長興縣西三十里。 (25)白茅山懸腳嶺:在長興縣渚顧山東面。 (26)鳳亭山:在長興縣西北四十里。 伏翼閣、飛雲寺、曲水寺,都是山里的寺院。 (27)啄木嶺:在長興縣北六十里,山中多啄木鳥。 (28)常州:又名晉陵郡。 今江蘇常州市一帶。 (29)義興縣:今江蘇宜興縣。 (30)君山:在宜興縣南二十里。 (31)圈嶺善權寺:善權,相傳是堯時隱士。 (32)宣州、杭州、睦州、歙州:宣州,又稱宣城郡。 今安徽宣城、當塗一帶。 杭州,又名餘杭郡。 今浙江杭州、餘杭一帶。 睦州,又稱新定郡。 今浙江建德、桐廬、淳安一帶。 歙州,又名新安郡。 今安徽歙縣、祁門一帶。 (33)雅山:又稱鴉山、鴨山、丫山。 在寧國縣北。 (34)目睦、臨睦:太平縣二鄉名。 (35)於潛縣:現已併入臨安縣。 (36)天目山:又名浮玉山。 山脈橫亙於浙江西、皖東南邊境。 (37)錢塘生天竺、靈隱二寺:錢塘縣,今浙江杭州市,靈隱寺在市西靈隱山下。 天竺寺分上、中、下三寺。 下天竺寺在靈隱飛來峰。 (38)潤州:又稱丹陽郡。 今江蘇鎮江、丹陽一帶。 (39)蘇州:又稱吳郡。 今江蘇蘇州、吳縣一帶。 (40)江寧縣傲山:江寧縣在今南京市及江寧縣。 傲山在南京市郊。 (41)長州縣洞庭山:長洲縣在今蘇州一帶。 洞庭山是太湖是的一些小島。 (42)劍南:唐貞觀十道之一。 (43)彭州:又叫濛陽郡。 今四川彭縣一帶。 (44)九隴縣、馬鞍山至德寺、堋口:九隴縣,今彭縣。 馬鞍山,即今至德山,在鼓城西。 堋口,在鼓城西。 (45)錦州、蜀州:錦州,又稱巴西郡,今四川綿陽、安縣一帶。 蜀州,又稱唐安郡,今四川崇慶、灌縣一帶。 (46)龍安縣、松嶺關:龍安縣,今四川安縣。 松嶺關,在今龍安縣西五十里。 (47)西昌、昌明、神泉縣、西山:西昌,在今四川安縣東南花荄鎮。 昌明,在今四川江油縣附近,神泉縣,在安縣南五十里。 西山,岷山山脈之一部分。 (48)青城縣、丈人山:今四川灌縣南四十里。 因境內有青城山而得名。 丈人山為青城山三十���峰之主峰。 (49)邛州:又稱臨邛郡。 今四川邛峽、大邑一帶。 (50)雅州、瀘州:雅州又稱盧山郡,今四川雅安一帶。 瀘州,又稱瀘川郡,今四川瀘州市及其周邊。 (51)百丈山、名山:百丈山,在今四川名山縣東四十里。 名山,在名山縣北。 (52)瀘州縣:今四川瀘縣。 (53)眉州:又名通義郡,今四川眉山、洪雅一帶。 (54)漢州:又稱德陽郡,今四川廣漢、德陽一帶。 (55)鐵山、竹山:鐵山,又名鐵桶山,在四川丹陵縣境內。 竹山,即綿竹山,在四川綿竹縣境內。 (56)浙東:浙江東道節度使方鎮的簡稱。 節度使駐地浙江紹光。 (57)越州:又稱會稽郡。 今浙江紹興、嵊縣一帶。 (58)明州:又稱餘姚郡。 今浙江寧波、奉化一帶。 (59)婺州:又稱東陽郡。 今浙江金華、蘭溪一帶。 (60)鄮縣:今浙江寧波市東南的東錢湖畔。 鄮,讀音mao。 (61)東白山:在今浙江東陽縣巍山鎮北。 (62)台州:又名臨海郡。 今浙江臨海,天台一帶。 (63)始豐縣:今浙江天台縣。 (64)赤城:山名。 天台山十景之一。 (65)黔中:唐開元十五道之一。 (66)思州、播州、費州、夷州:思州,又稱寧夷郡。 今貴州沿河一帶。 播州,又名播川郡,今貴州遵義一帶。 費州,又稱涪川郡,今貴州思南、德江一帶。 夷州:又名義泉郡,今貴州風岡、綏陽一帶。 (67)江西:江西團練觀察使方鎮的簡稱。 觀察使駐地在今江西南昌市。 (68)鄂州、袁州、吉州:鄂州,又稱江夏郡。 今湖北武昌、黃石一帶。 袁州,又名宜春郡。 今江西吉安、寧岡一帶。 (69)嶺南:唐貞觀十道之一。 (70)福州、建州、韶州、象州:福州,又名長樂郡。 今福建福州、甫田一帶。 建州,又稱建安郡。 今福建建陽一帶。 韶州,又名始興郡。 今廣東韶關、仁化一帶。 象州,又稱像山郡。 今廣西象州縣一帶。 (71)方山:在福建福州市閩江南岸。 九之略 其造具,若方春禁火之時(1),於野寺山園叢手而掇,乃蒸、乃舂,乃復以火乾之,則[上啟夂下木]、撲、焙、貫、棚、穿、育等七事皆廢。 其煮器,若松間石上可坐,則具列廢。 用槁薪、鼎[钅歷]之屬,則風爐、灰承、炭撾、火[上竹下夾]、交床等廢。 若瞰泉臨澗,則水方、滌方、漉水囊廢。 若五人以下,茶可末而精者,則羅廢。 若援[上艹下三個田字]躋岩(2),引絙入洞(3),於山口灸而末之,或紙包、盒貯,則碾、拂末等廢。 既瓢、碗、筴、札、熟盂、鹺簋悉以一筥盛之,則都籃廢。 但城邑之中,王公之門,二十四器闕一,則茶廢矣。 [註釋] (1)方春禁火之時:禁火,古時民間習俗。 即在清明前一二日禁火三天,用冷食,叫“寒食節”。 (2)援藟躋岩:藟,讀音lei,藤蔓。 《廣雅》:“藟,藤也”。 躋,讀音ji,登、升。 《釋文》:“躋,升也。” (3)引絙入洞,絙,讀音geng,繩索。 十之圖 (1) 以絹素或四幅、或六幅分佈寫之,陳諸座隅,則茶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飲、之事、之出、之略,目擊而存(2),於是《茶經》之始終備焉。 [註釋] (1)十之圖:第十章,掛圖。 是指把《茶經》本文寫在素絹上掛起來。 《四庫全書提要》說:“其曰圖者,乃謂統上九類寫絹素張之,非有別圖。其類十,其文實九也”。 (2)目擊而存:擊,接觸。 此處作看見。 俗語有“目擊者”。
0 notes
koyanagilulu · 6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一日貼文 伊藤潤二未發表短篇故事集從1999~2018網羅了全部的散落的短篇! 「伊藤潤二拾遺集」 #伊藤潤二 #伊藤润二 #junjiito #이토준지 #富江 #雙一 #淵 #伊藤潤二拾遺集 弄了一張簡單的示意圖~好讓人眼花惹! #富江很搶眼
1 note · View no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