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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大概是某个筋疲力尽的贤者时间里。曾舜晞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瘫成一坨“大”字形的肉。肖宇梁的手横在他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软软的肚皮。偶尔往下摸得深了，深入到腹下密而软的绒毛，他的手指就顺势绕着那些濡湿的毛毛打转。曾舜晞被他扯疼了，就装模作样地叫一声“不要”。那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像是撒娇，肖宇梁嗤笑：“你刚才喊‘哥草我’的时候可有劲多了。”
“哥，草我。”
“现在？你不怕裂了？”
“那明天。”
肖宇梁沉默了。这家伙起床就得去赶飞机，搁这装傻呢。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曾舜晞翻了个身，把脑袋拱进肖宇梁的胸口，手绕到肖宇梁的身后，抱了个结实。肖宇梁奋力起身，把他从被窝里薅出来，“去洗洗吧。早点睡。”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只打算快速地冲个淋浴。身上的汗可以随便洗洗，留在里面的液体却必须设法导出来。肖宇梁坐在浴缸的边缘上，让曾舜晞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带着水从下面伸进去抠。曾舜晞把湿乎乎的脸凑过来，十分犯贱地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好舒服。”
肖宇梁想，草。
他又硬了。
终于还是在浴缸里放了水。肖宇梁在下，曾舜晞跨坐在他身上。曾舜晞下面还没有收紧，直接带着热水冲进去，有种别样的刺激。冲得狠了，曾舜晞一时失了力，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呜呜地说“哥，好舒服”。声音已经哑了，沙沙的，在肖宇梁已经熊熊烧着的欲火上浇油。他说：“哥，你好棒，我好想，啊……我们就这样……永远都不分开……”
肖宇梁喘着气笑：“好啊。”
都是些精虫上脑的时候瞎扯掰来助兴的废话，做不得数。
但是助兴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肖宇梁被撩拨得要爆炸，两手扶着他的腰用力顶，大概是爽极了，又或者是因为氤氲的热气，他的脸上湿了一片。
到底还是一夜没睡。
曾舜晞的司机和助理先把行李送下楼去。他们照例可以有一两分钟的温存。
“哥，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肖宇梁笑，反问：“我问了，你就会老实回答我吗？”
曾舜晞也跟着笑，凑上来深深一吻。
肖宇梁从来没有问过那个问题。他自己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他喜欢和暧昧的对象先相处一段时间，然后问对方，我们现在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他们应该算是相处很久了吧。肖宇梁可以陪他去看萤火虫，拍天边的云给他看，在整个片场面前瞎吃醋，可以锁掉航班陪着他到处跑，可以熬夜不睡把他草得爽上天，但是肖宇梁就是从来没有那样问过他。
“哥，我过几天就回来。”
“好。”
肖宇梁的声音很轻，充满了矛盾的意味，像是满含期待，又像是根本就不相信他会真的回来，所以他需要先强迫自己不信，免得受到伤害。
司机启动车子。曾舜晞坐在后座上，屁股火辣辣地疼，垫了几个坐垫也不得劲儿。他把口罩拉得很高，帽檐拉低，身体蜷缩成一团。助理说你不舒服我们就走V吧。曾舜晞点点头，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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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肖宇梁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是曾舜晞主动说想要给他过生日，却是他锁了航班一个人悄悄来了横店，做贼似的从后门溜进酒店，溜进曾舜晞在剧组之外自己开的套间里。曾舜晞似乎也不怎么常在这里住，偌大的套间里里外外空荡荡的。以前他们都在横店，见面不过是二十分钟的车程。现在他就坐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着曾舜晞下班回来，他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之内拉成了一条银河。
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这样的房间，曾舜晞在横店到底开了几间。到底有过多少人，像这样在他开的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等。肖宇梁不是瞎子。他看得到的美色，也不知道有几双眼睛在背地里垂涎，他摸得着的身子，也不知道有几只手在暗处伺机趁虚而入。肖宇梁甩不开这些念头，于是连着输了十把王者荣耀。墙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再晚个10分钟，曾舜晞就要来不及亲口对他说“生日快乐”了。
肖宇梁下意识地打开微信，想问问曾舜晞下班了没有。界面上跳出来一条未读信息。一个老损友发了个笑眯眯的表情，以及一个男人的照片。
肖宇梁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他们互相坦白情史之后，他悄悄搜过那些人的照片。
怒火瞬间直冲头顶。肖宇梁忍着摔手机的冲动，冷静了一分钟之后，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打了一行字。
“什么意思？”
“突然发现，他的生日也是今天哦。生日快乐！”
肖宇梁直接把手机从外厅扔进了卧室。
实在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他憋着一口气盯着时钟上的秒针。也许是几分钟之后，门开了。曾舜晞提着一只纸盒一阵风进来，“赶上了！快快快点蜡烛！”
肖宇梁不说话。曾舜晞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满，用最快的速度拆开了蛋糕盒，然后在那只蛋糕上插上了一根蜡烛。
“哥，生日快乐！”
曾舜晞话音刚落，钟声便响了。曾舜晞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起身去关灯，叫肖宇梁先想好要许的愿望。回来的时候，肖宇梁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想好了吗？”
“今天，是谁的生日？”
“你的呀。”
“只是我一个人吗？”
“当然只是你一个人的啊。”
“你再想想。”
“不然呢？还能有谁的？”
肖宇梁再次惊叹。曾舜晞撒谎的时候，演技是一等一的棒。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刚才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只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曾舜晞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当然只有你啊！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净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曾经无数次被眼前的这个人欺骗过，肖宇梁几乎要相信了。
又或者，他自己说服自己相信了。
“哥，许愿吧。”
肖宇梁闭起眼睛。睁开眼的时候，他没有去吹蜡烛，而是直接捧住——更准确一点说，是狠狠按住——曾舜晞的脸，径直吻了下去。
曾舜晞直接放弃抵抗，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肖宇梁顺势压上去，手摸到他的衣服下，解他的腰带。他们几乎吻到窒息。曾舜晞勉强推起他的脸，“哥，先吹蜡烛吧。”
“怎么，你不想在生日蜡烛的烛光下做么？”
“不是——”
肖宇梁再次堵住了他。他们到底分开了几天呢？从他杀青离开横店到今天回来，似乎也没有过去多久。这唇齿交缠的感觉，却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曾舜晞无力地张大了嘴，任他入侵，吸咬，舌头与他的舌纠缠，吞咽从他口中落下去的口水，手摸上他的后背，���他的衣服。肖宇梁自己把它扯下，顺手脱光了曾舜晞的衣服。烛光摇曳，他们在跳动的黄光下赤裸相对。曾舜晞的手急切地摸他的后背，他的胸口，对着他张开了大腿。肖宇梁跪进去，手托着他的膝盖窝把其中一条腿架了起来，俯身上去，在大腿内侧最敏感的地方咬了一口。
“啊——哥——要不，先吃蛋糕吧？我特地定的，别浪费了……”
“是不能浪费。”
肖宇梁转身从蛋糕上抓下来一小块，把它放在曾舜晞的肚皮上，然后俯身连咬带舔，连奶油一起干干净净地吃了下去。
“喂——”
“好吃。”
“给我也来点儿。”
肖宇梁再抓一块，塞进了曾舜晞的嘴里，然后又凑过去往他的嘴里舔。他们的舌头搅合着奶油激吻，身体渐渐发热，都硬了起来。曾舜晞终于彻底放弃了过生日的仪式，拉着肖宇梁的手抚摸自己下面，“哥，我好想你，我每天都想你，开工的时候想你，下班回来，一个人的时候更想你……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以前，会不会也叫他们‘哥’？”
“才没有，我只这么叫你。”
肖宇梁一直觉得骗人是很麻烦的事。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想，有个人愿意费那个心思来骗他，至少说明他是个值得对方花心思来骗的人。至于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然后他又自嘲，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也是犯贱。
肖宇梁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下面，手指借着残存的奶油在后面扩张。曾舜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在他扩张的时候，穴口已经在配合着手指抽插的节奏放松，然后收紧。肖宇梁全身燥热，下面已经硬得要爆炸，恨不能马上捅进去
“那你说，哥，生日快乐。”
“哥……唔……生日快乐……啊——”
肖宇梁在抽出手指的瞬间，一下捅到了最里面。曾舜晞痛得全身弹起，瞬间抱住他的后背，“哥——”
肖宇梁把他的两腿都架在肩上，如暴风骤雨般鞭挞。
“生日——生日快乐——哥，宇梁，生日快乐——啊——呜呜——”
曾舜晞夹紧双腿，挺起下身，配合着他的动作收紧后穴。他们有些日子没这么做过了，那热的，软的，紧致的内壁毫无保留地容纳包裹着他，带来的不只是因为欲望得到纾解而产生的快感，还有种奇异的确定感。是了，曾舜晞上面那张嘴会骗他，下面这张嘴可不会。它在明明白白地说，它想要他，要他用力，要他无数次。他用力顶进去，每一次冲撞，每一次震颤，灵魂都仿佛几乎从自己的身体里飞出去，与另一个灵魂彻底合二为一，仿佛都是在重新确证，这两具身体仿佛只是为了和对方交合而生。于是他为了再次确证这确证，越发用力。身体碰撞的地方啪啪作响。汗液混合着体液将肌肤短暂粘合，碰撞和重新撕扯着分开的瞬间，都带着类似于撕裂的痛。
“哥，哥——”
曾舜晞的嗓子渐渐哑了，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哭的腔调，“我忘了，对不起，我真的——啊——真的没想起来——啊——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人——也是今天过生日——啊——我真的忘了——”
肖宇梁狠狠地冲撞，“你没骗我？”
“我没——没骗你！啊——”
“你老骗我。”
“这次，啊——真的——没有——呜——”
蛋糕上的蜡烛烧到了尽头，烛光彻底暗了下去。
肖宇梁俯身下去，摸索吻住了曾舜晞的嘴。
“我信你。”
“唔——”
“阿晞，下次你过生日，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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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穿越
肖宇梁和曾舜晞其实没怎么一起从头到尾完整地看过一部电影。
当然是因为没有时间。一起拍戏的时候天天早出晚归，再后来更是聚少离多。在酒店房间里私会的夜晚太过金贵，总得抓紧时间做爱做的事，抱在一起说些黏黏糊糊乱七八糟的废话。偶尔打开一部电影想随便看看，不知道怎么的又会开始重复第一步。完了都累得不行，电影也变成了催眠的背景声。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肖宇梁没有工作。曾舜晞在参加晚会联排的间隙里也没别的安排。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所以肖宇梁问“要不要看电影”的时候，曾舜晞说，你不是说过很喜欢那个啥《星际穿越》吗，就看那个吧。
肖宇梁说，那个很长的，我怕你闷。
曾舜晞说，不怕，我想看。看嘛。
于是肖宇梁关了灯，拉紧窗帘，他们窝在宽大的沙发里，共享一条厚厚的毯子。电影开始的时候曾舜晞说，哥，你以前是去电影院看的吧？
肖宇梁说，重映的那次他才去电影院看了。曾舜晞又问，是什么时候重映的。肖宇梁说，去年八月。曾舜晞哦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说，这不是《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男主嘛，奥斯卡影帝喔。
肖宇梁松了口气。他其实不太好意思告诉曾舜晞，自己一个人去看《星际穿越》的那天，刚好是2020年的8月17日。
那时候《星际穿越》已经重映了半个月，剧组酒店附近的电影院里已经买不到什么好场次。他决定去看最晚的那一场，所以无比幸运地“包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的时候一直在哭。肯定不是因为剧情。他在宅在家的时候已经看了无数次，几乎可以不用看字幕就跟着说出台词。到了后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看的不是电影，而是随着电影画面喷涌而出的记忆。热带雨林，风化的土林，沙漠，从无人区的夜空中横贯而过的银河……从这些地方走过的时候，总是粘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这样干脆地走掉了呢？他明明已经在输入框里打了很多句话，比如“晚上再聚一聚吧”，“你房间还是我房间”，“今晚等你”，“你今晚想要什么味道的那个”，之类，最后发出去的却是“阿晞，以后多保重”。
曾舜晞甚至懒得回复他。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隔壁的房间敞着门，清洁阿姨已经在里面搞起了卫生。
什么都不剩下了。
肖宇梁在电影院里痛哭失声。如果有机会在高维空间里给一年前的自己传递信息，那该有多好。“去找他”，这三个字就够了。
“哥你怎么哭了？”曾舜晞问他。
肖宇梁抽纸巾擦掉鼻涕和眼泪，心虚叹气：“唉，我看到这种父母子女分开的戏就受不了。”
“他会回来见女儿的吧？”
肖宇梁点头，声音仍是哽咽的，“会。”
只是回来的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开始给曾舜晞讲虫洞的原理，讲科幻电影常见的通用设定，曾舜晞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时地夸一句哥好厉害。
肖宇梁终于没有再哭。
曾舜晞没有告诉肖宇梁，他在2020年的8月17日，也去看了重映的《星际穿越》。
就是没来由地想看，才不是因为听肖宇梁随口说过几次这电影很棒。他特地叫助理买了最晚场，于是也很幸运地包了场。男主角明明是影帝，这分明是个学习的好机会，他却始终心不在焉。他总是忍不住想，肖宇梁说喜欢这部电影的时候，到底是在喜欢什么呢。比如男主有个天才女儿，肖宇梁大概也很想要吧。这个他真的不行。就算他真的可以，万一女儿的智商随他呢。土星好漂亮，难怪肖宇梁喜欢。黑洞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肖宇梁是不是也很好奇想进去看看。啊，这个高维空间真好玩，如果肖宇梁可以给过去的自己传递消息，他会想传递些什么呢。
曾舜晞想，大概是“记得囤口罩”吧。
他突然感到无比地沮丧。电影像是把肖宇梁沉迷其中的世界具象化了，明明白白地摊开给他看，他依然无法像肖宇梁那样，彻底地沉浸进去。故事固然很动人，但是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肖宇梁在想什么。
为什么那时候，就那么干脆地分开了呢。
他明明已经在输入框里打好了一行字，肖宇梁却抢先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保乜重啊，仆街啦。
曾舜晞当然没有把这句骂人的话发过去。
他颓然坐在电影院里，全然不记得后来都讲了些什么。可是他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多了条未读消息。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晨一点半欸。肖宇梁还没睡？
“阿晞，我想你。”
曾舜晞盯着那几个字，眼泪突然哗哗地下来了。他突然下了决心，回复：“我也想你。”
“阿晞晚安，早点睡。”
“你也是。快睡吧。”
“有机会见面吧。”
“好。”
但是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勇气发出最后想说的那一句话。
电影放完的时候，肖宇梁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阿晞，我爱你。”
曾舜晞靠在他怀中，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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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钟
肖宇梁莫名其妙地硬了。
车开在转场的路上，外面天已经黑了个透。前面坐着司机和曾舜晞的助理；助理正在打鼾。曾舜晞靠在他肩上，和他共用一副耳机听音乐，有一阵子没动过，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曾舜晞怕凉，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肖宇梁低下头，扯住那毯子的一角，把它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腿上。曾舜晞轻轻动了一下，贴他贴得更紧。他们的衣服本来就薄，压根隔不住两个人的体温。肖宇梁觉得自己的的身体贴着曾舜晞的那一片正在慢慢发烫。曾舜晞身上倒是凉一些，所以他下意识地往曾舜晞身上贴。贴过去的那一瞬，肖宇梁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是因为曾舜晞贴得太紧才有反应的。
脑子空了一下。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起过反应。哪怕是在对着曾舜晞偶尔失神的时候，他也不过以为自己只是一时沉溺于那张对男人来说过于艳丽的脸。
原来他是可以的。
“哥，冷吗。”
曾舜晞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拍择天记的时候，曾舜晞就喜欢叫他哥，叫顺口了，重逢之后也没有再改。肖宇梁压着声音，嗯了一声。曾舜晞拽住毯子又往肖宇梁这边送了送，还想把它再摊平一些。手在无意间碰到了肖宇梁已经硬邦邦地撑起来的硬物，他也是微微一愣。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肖宇梁觉得有些尴尬。曾舜晞却像是在笑。
“哥？”曾舜晞的声音很轻，微微颤抖。
肖宇梁拍拍他那只还覆在他下体上的手，“没事。”
忍一忍就过去了。
曾舜晞没有收回手，而是把手伸到了毯子下面，隔着裤子摸他。肖宇梁想起，曾舜晞在拍择天记的时候，曾经收养过一条生病的流浪狗。那条狗难受得呜呜低鸣的时候，曾舜晞就是用这样的手势去摸它的头。肖宇梁的手隔着毯子，覆在曾舜晞的手上。曾舜晞再度紧紧贴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从他身后绕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头靠进他的肩窝里，呼出的热气结结实实地灌进他的衣服下。肖宇梁亦低下头，把大半张脸埋在曾舜晞的头发里。他们没有再说话。车子开始爬山。引擎的轰鸣盖住了急促的呼吸声。
此后无数个夜里，肖宇梁一个人的时候，也偶尔会抽风似的想起，那时候他其实曾经犹豫了大约五秒钟。
那五秒钟里，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要他痛下决心拽开曾舜晞的手。那直觉清晰而敏锐，好像站在了某个世界的边缘，他这一脚跨过去，他的人生，曾舜晞的人生，都会从此转上一条大不一样的路，且无路回头。
但如果那时真的扯开了，他又是否会在这样的夜里暗自后悔。
肖宇梁不知道的是，曾舜晞也曾经犹豫过。
那是在他们某次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时候。曾舜晞一眼就发现了藏在暗处偷拍的镜头。肖宇梁说外面风冷，催他上车。曾舜晞在那时候犹豫了五秒钟，然后说：“我吃得太饱了，我们走路回去吧。”
肖宇梁说：“好。”
酒店厚重的侧门在身后闭合。他们在门后迫不及待地拥吻。曾舜晞汗湿的两手紧紧抱着肖宇梁的后颈。兴奋刺激里夹杂着后怕。从前他总是在疑心自己抱着的究竟是天上的那轮明月，还是水中晃荡的月影。不确定的感觉折磨着他。他太想要全世界都会知道这月亮就在他怀中，但是又怕这月亮被他拽着一起堕入泥沼。
声控灯暗下去的时候，曾舜晞已经几乎窒息。
“阿晞，”肖宇梁在黑暗中说，“我看到那个人了。如果你想公开的话，就公开吧。”
曾舜晞突然哭了。
他们再度拥吻，没有再把那灯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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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did it so fast as he had did it 3000 times
Chris Evans, unbuttoned Robert Downey’s suit while hugging
I’m just leaving it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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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 and Steve have a wild night except that Tony remembers exactly what happened but Steve was completely wasted on Asgardian mead. He has no recollection of the events of the previous night what so ever and much to Tony’s disappointment doesn’t remember who “you know who I am” is supposed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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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gonna bury these bones
I’m gonna write it in stone
that you were my home
for the lovely @tonyn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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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issing End Scene
Stephen and Pepper look off to the lake. They aren’t talking or thinking, just staring. Nebula and Harley are talking between themselves and Rhodey joins in with a laugh at times. Happy, Morgan and Peter are sitting on the porch, Morgan playing with her dress, Happy talking to her and at the same time checking his phone and Peter looking at the lake like Stephen and Pepper. They’re at the funeral, but everyone had left. Only they had stayed.
Their expressions are neutral, or at least no filled with grief. They seem content.
“Did everyone leave?” Pepper finally asks.
Peter is shaken out of his thoughts at Pepper’s voice, “I think so, yes.”
“Yes,” Happy confirms.
Morgan jumps to her feet. “Now?” she asks.
Stephen simply nods to Pepper. Pepper turns around towards her family and shouts, “Tony, you can come out now!”
After a while, someone shouts back, “not unless you use the code word!”
Everyone collectively groans. “Is he serious?” Rhodey asks.
“Dead serious!”
“Haha.”
“I love cheeseburgers 3000,” Morgan yells and Tony emerges from the house.
Morgan leaps into his arms and Tony stumbles back, “woah there, Morgoona. I only have one working arm now.”
Morgan buries her face in her dad’s neck, “sorry.”
“It’s okay, kiddo. You put on one hell of a show. You’re as good in hiding your emotions as your dad.”
“Don’t brag about that, Tony,” Pepper scolds him.
“Do you think they’ll buy it?” Happy says all of a sudden.
The family falls silent.
“They’ll be conspiracy theories, I guess,” Harley says thoughtfully, “but the general public will, yes.”
Peter smiles, “I’m dying to see those videos.”
“I don’t think they’ll buy it. If I had a penny every time I thought Tony was going to die, I would be as rich as Tony,” Rhodey says.
Pepper laughs, Stephen snorts, Happy tries to stifle a laugh and Nebula is grinning. Tony shots all of them a glare.
“I think they will buy it,” Tony says, “my fate was always to die saving this place,” he then smirks, “but unfortunately, not even fate can control me.”
“Don’t take all the credit,” Stephen speaks up. Tony sticks his tongue out at him.
Happy interrupts their bickering, “as long as Parker can keep a secret I think we’re good.”
Everyone laughs. Peter says, “come on, guys, I’m not that bad!” which makes everyone laugh even harder.
Morgan is the only one who doesn’t laugh, “I can’t tell anyone you’re alive?”
Tony nods, “yeah, you can’t tell stories about your cool dad.”
“Why?”
Tony looks up to Stephen in question. He smiles at him, shrugging. I’ll tell you later, Stephen says with his eyes.
“It’s complicated,” Tony answers.
The family looks at Stephen, too. Peter and Harley glare at him with annoyance, Nebula scowls at him and the adults’ reactions differ from worried to understanding to thanking Stephen.
“Well, that was the two most serious moments of my life,” Tony says, standing up.
“Well, it was your funeral,” Stephen shoots back.
“I’m hungry,” Peter says.
“You’re always hungry,” Tony says but sighs, “how about shawarma?”
“Sounds good,” Rhodey says and everyone agrees except Morgan and Happy.
“Boss, I promised the kid cheeseburgers.”
“Ooh, that too, then. Anyone else has anything to order?”
“Pizza,” Pepper says.
“Fruit,” Nebula says.
“…I’m going to ignore you just said that. Doc, you want anything?”
“Hunka Hulka Burning Fudge,” he said with a smirk.
“We’re having Stark Raving Hazelnuts,” Tony announces, “and anyone who says otherwise is a traitor.”
“I’ll order it, boss,” Happy offers and everyone starts walking inside the cabin, bickering over who gets to set the table.
A threat comes out of Nebula’s mouth and Harley shouts, “not it!” while Tony walks over to Stephen who gestured for him to come closer.
They don’t say anything for a while, waiting for all of the others to be out of earshot.
After they stop hearing the “not it”s Tony clears his throat and starts to rant, “I hate to be mad at you, doc, since you just saved my life and all, but why the hell can’t my daughter’s friends not know about me? Or my sons’ friends? Why can’t my wife’s employees not know that she isn’t a widower? And why can’t my other friends stop grieving for me?” he says it not with anger, but with bitterness.
Stephen smiles, “I’m sorry, Tony.” That single Tony makes Tony’s face become softer, more relaxed. “There is no place in this world for Iron Man anymore. That was what I was talking about when I said that if I tell you, it wouldn’t happen.”
“So what? I can retire. Just… stop being Iron Man.”
Stephen laughs, “Tony, we both know that’s not true. The only way you can truly stop being is Iron Man is if you stop being… or this.”
Tony had to admit that Stephen had a point. If it comes to a point where the world was ending, Tony would suit up, no matter what.
“Technically not even this. I made up this reality. Kind of.”
Tony put a hand on his chest, on the arc-reactor. After he woke up in his bed, Stephen made him promise that he would remove it. Tony promised. “By putting a spell on this on Titan.”
“Correct.”
“So, if I understand this correctly, in the one universe you saw, I had to die. You didn’t know what was going to happen if I didn’t so you settled… for this.”
“Yes. It was the safest option.”
“But why not just let me die? Accept what you got and…”
Stephen sighs, “the path I am destined to take right now is one where I’m selfless. But I’m like you, I don’t like to bend to fate’s will. I made one more selfish choice.”
“Oh,” Tony says. “Wait, what do you mean by selfish?”
“The action may not have been selfish, saving a man’s life. But my motives, they are selfish.”
“And those are?”
Stephen smiles softly, “I’m in love with you.”
Tony’s head turns dizzy. Huh?
Before Tony could process, Stephen continues, “this means you have to trust me. You have to promise me you won’t put the suit on again. That you’ll trust the next generation to save the universe. That you will rest now.”
“I… promise,” Tony says, “you’re in love with me?”
“I don’t expect anything, Tony. It’s fine, you’re married. I’m just happy you’re alive.”
Tony takes a deep breath, “okay. Just dropped a bomb on me, Strange.”
“I know.”
They don’t talk for a moment. They don’t look at each other, either. Until, hesitantly, Tony takes Stephen’s hand, “are you leaving now?”
“No. Unless, you want me to.”
Tony shakes his head, “no, I guess I’ll say my ‘don’t be a stranger, Strange,’ line later.”
Stephen laughs and squeezes Tony’s hand before letting go. They both walk to the cabin and the chatter from inside it is loud.
The cabin rests peacefully in its place, near the lake and the forest. It’ll be okay. Everything will get sor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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